【長篇】 - 愛在星光燦爛時

iamkobebryant29

2/7

雨下的有點大......
一早起床就是不好的預兆，而且今天要公演欸拜託......

本來就有一點起床氣了，在這種這麼重要的日子早上給我下雨......好樣的。

從被窩裡硬是爬了出來，看看桌子上的鬧鐘。

6：45

沒記錯的話，八點要出發，我只要七點半左右到火車站去集合就好了......多睡個幾分鐘應該還可以。

「算了，現在躺下去等一下一定起不來。」

我坐在椅子前天人交戰了良久，最後還是決定不要相信自己的意志力，有過多少次的不良紀錄其實我很清楚，“ 下一次我一定起的來 ” 這種永遠不會兌現的承諾許給自己多少次了......

靠，我算都不想算。

房間內陰冷的空氣搭配上二月那理所當然的冷，噢，而且今天還下雨，我一邊發抖一邊走進浴室。

「挖勒......原來在這裡，我之前找這麼久找假的就對了。」

浴室流理臺邊上躺著一張貼著防水貼紙的悠遊卡，我找了快一個月都找不到，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找到......好吧，其實今天還不算是太衰。
欣喜之虞，抬頭看看鏡子裡的我一臉的拉塌，仔細一看，青春痘好像又多了幾顆......我知道我現在很青春，但是也沒必要長這麼多痘子來提醒我吧？

「主唱長成這樣難怪樂團會一直紅不了。」

對著鏡子自言自語了好久，看著裡面的那個人越看越不爽，在刷牙的途中好幾次想要向他揮拳，但是想到手會痛，而且手說不定還會受傷......麻煩。

盥洗完之後，回到房間將桌上凌亂的詞、曲草本還有DEMO帶再清點了一次，確認無誤之後，一邊將電腦關機一邊把衣服換好，該帶的東西也都再檢查過一遍了。

「希望今天的公演能夠順利。」

我心裡默默的祈禱，掛上耳機步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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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欸！你很誇張欸！剛剛那邊你竟然破音！我們要上場之前練過幾遍了！你是想要搞垮我們就對了！你知道這次公演特地邀請了多少唱片公司來看嗎？！而且我們還擺在壓軸耶！」

「抱歉......」

「我們已經成軍快三年了耶！現在還是只能待在這個小小的樂團辦公室！我......」

又吐了。

從半個小時前到現在，這已經是五次了。

「你到底！到底有沒有專心想要好好經營我們的團啊！我......」

啪！

痾......趴下來是哪招......吐到沒力昏倒了嗎？

「阿大仔，你來一下好不好！」

我蹲下，看著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黃月惜。

明明是個女生，每次喝酒喝的比誰都還要兇......拜託，妳也才大我一歲不到，未成年喝酒還喝的這麼愉快，自己身體搞壞了都不知道。

「幹麻？」阿大仔。

「黃月趴了，剛剛她猛灌了好幾手台啤，然後半個小時裡面吐了五次，看來好像是剛剛講話太激動了。」我。

「我看她公演完好像就悶悶不樂的，怎麼了？」

「還不就是我剛剛破音......」

「原來喔，難怪她會生氣，原來是因為這個。」

「我又不是故意的，在練習的時候也都還好好的阿，我怎麼知道上去的時候剛好那個音破掉了，而且也才那麼一點點小瑕疵，有必要那麼生氣嗎......」

「唉，你也知道黃月這個人，對於音樂的執著多深，而且這次這麼多公司來想要挖掘新團體，有一點小瑕疵就很容易被刷下來了阿。」

「其實，你都幫這麼多藝人寫過歌了，靠你的名義去唱片公司推銷一下我們應該就有出EP的機會了，何必這麼辛苦?」

「拜託別鬧了，幫不幫藝人寫歌是一回事，組這個樂團只是單純玩玩，然後順便用這個名義讓我們這群從小就認識的狐群狗黨能夠定期聚在一起罷了，其實出不出道我並沒有很重視欸。」

「我也是阿，我本來也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來組團的，壓根兒沒想過要不要出道這件事。」

「哈哈，這樣說來好像就變成我的錯囉?」

「蛤?」

「藍諾去年要去加拿大唸書的時候，就是我找黃月進來的阿。」

「噢，對吼，就是你找的嘛。」

「當初找她進來，其實我就知道她對於音樂有很大的執著了，只是那時候我沒有跟你說她可能是以出道出專輯為前提在玩樂團就是了。」

「......」

阿大仔。

樂團的鼓手，不過木吉他、電吉他、貝斯、鋼琴、KEYBOARD、混音器、小提琴他全部都很精通，出過幾張唱片不過一直紅不起來，但倒是幫許多藝人寫了不少膾炙人口的歌，算的上是一個 ” 知名歌曲作家 ” 吧，不過私底下人很低調，每次公演的時候總是穿的一身黑，頭上戴的那頂帽子帽簷一定也是壓的低到不行......就像他說的，組樂團純粹只是好玩罷了，靠樂團進軍音樂圈這個想法，對他來說其實沒必要。

「喂，發呆噢！」阿大仔。

「蛤?」我。

「現在怎麼辦?」

阿大仔用手指頭繞圈圈示意辦公室凌亂不堪的會客廳。

「痾......你今天會留到很晚嗎?」

「會吧，我等一下還要再把幾首歌的曲子做最後的編輯，大概三、四點才會走吧。」

「好，那其他人就交給你處置了，我負責送黃月回家。」

「唉，她嘴巴再怎麼壞、人再怎麼難搞畢竟還是你的女朋友嘛。」

「少虧我了，快把其他人安置一下吧，他們亂躺成這樣跟屍體有什麼兩樣。」我一邊說，一邊揹起黃月往門口走去。

「是是是......認真負責的好團長兼好男朋友。」

我高高的舉起右手向後直直的伸出我的中指。

樂團也就這麼一個女生，而且現在已經多晚了拜託......保護女生是我應盡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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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星......」

「摁?」

「你怎麼這樣......這次這麼多星探來......不是跟人家說好了要好好表現嗎......你怎麼都說話不算話......」

「對不起啦，我真的已經很用心在唱了，可是那邊還是破音了......我知道這次對妳來說很重要，抱歉。」

「你每次都只會說抱歉、說對不起......」

「可是，我還是只想的到這些話跟妳說阿......」

「你噢......真是木訥的大木頭......」

「好啦好啦我是啦，我遇到我們家黃大小姐就沒輒啦。」

「呵呵......對了......下一次公演什麼時候阿......」

「還要再開會，不過我想最快也要等到暑假過後吧。」

「下一次......還會有星探來嗎......」

「應該不會了吧，每年年初大約一、二月的公演是籌備最齊全的公演，通常星探也只會來這一次。」

「所以又要等到明年囉......」

「乖啦，明年再加油就好啦 ~ 」

「摁......」

走在入夜的寂靜街道上，迎面吹來的風有種讓人透不過氣的感覺......

黃月總是喜歡在公演完的慶祝會上喝的爛醉，而我最後總是要負責揹她走個四、五公里的路送她回家，不管公演的順不順利，這段路總是我這一段時間最高興的時光......她住在宜蘭，我住在台北，雖然電話、簡訊、網路聊天這些聯絡方式我們一樣都沒有少，但是見不到面，感覺心裡總是有著那麼一點的不安，她的條件這麼好，我像是路邊的垃圾一樣不起眼......會被追走，超不安全的，一定會被追走。

當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至少對我來說，我很害怕......所以這段獨處的時間，我很珍惜。

「你會不會累阿......其實我可以自己走啦......」

「別鬧了，上次放妳下來自己走，妳走的東倒西歪還差點撞牆欸！不行不行......妳受傷了我要怎麼跟叔叔阿姨交代。」

「好吧......反正我也是問好玩的......有人揹我幹麻自己走......」

「我知道......不過我說妳齁，就算是不高興，酒也不要喝這麼多嘛，這樣真的很傷身體欸。」

「你下次......只要不破音......我就......不喝酒......」

「那我下次破音之後就先把妳打暈比較快。」

「......」

「好啦開玩笑的，別生氣噢 ~」

「......」

「......」

「......」

「傻子?」

「......」

看來是睡著了。

背上的軀體變的沉重，肩頭上的呼吸也變的更加的深沉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個人毫無保留的依附著，雖然這樣可能蠻自作多情的，哈哈，不過我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

多希望能夠永遠......
只是還能夠走多遠?
我自己也沒有把握。

走在寒風刺骨的街道上，我不經意的打了個哆嗦。
今天還真的有點冷阿......我感冒是無所謂，不過希望她不要冷到了，不然這樣我可就不好跟叔叔阿姨交代了。

我再一次調整了揹的姿勢，繼續走在這寂靜的街道，大步的邁向我們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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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電梯裡很安靜......
戴著耳機，我不發一語的站在這小小的空間裡，等待著上升到八樓，我的目的地 - 地下樂團的聯合公演會議室。

耳機裡傳來聯合公園的的PAPERCUT，重節奏的音樂帶動著我全身的細胞不停的我內心深處跳動，雖然我很想隨之起舞，不過一個人在電梯裡面胡亂跳動，姑且不論電梯會不會壞，光是想到管理室裡監視攝影機那頭，大樓管理員的那張囧臉......別鬧了，我還不想被當成神經病。

而且在電梯裡聽聯合公園的歌總是會讓我想起不好的回憶......說到這個就有點靈異了......
算了，這不是重點，八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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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這次的小型公演就由我們四個樂團籌辦了，有問題嗎?」黑剎。

「沒有。」我、大熊、崇光異口同聲的說。

「那好，這次的企劃差不多都已經擬出來了，我現在把大致的注意事項發下去，你們先看看，對於這次活動有哪些地方有意見的提出來。」

大家開始低著頭看著文鄒鄒的企劃內容，當然我也跟著低下頭......開始發呆。

說實在的，這種這麼複雜的東西就算我認真看大概也看不太懂......樂團裡面每個人都比我大，卻叫我這個高一的學生當團長，其實只是因為我的時間最多可以配合開會罷了，反正我只要負責回去跟其他人說這次大概唱幾首歌還有舉辦的日期、地點就好了。
錢的事情我也不用擔心被坑，聯合公演顧名思義是參加的樂團平均分攤，現在經濟不景氣，大家的錢都不多......所以如果錢太貴，就算我不說也有其他人會反應；音響設備之類的東西他們也都比我還懂，如果不符合舉辦場地規格他們也會說，說穿了，我就是定期來這裡發呆就是了。

好吧，說說辦公室裡的其他人吧。

黑剎，阿修羅樂團的團長，KEYBOARD手。

有著一頭火紅的頭髮，戴著黑框眼鏡，平常都不太會笑，不過阿大仔跟我說他私底下人還不錯就是了。

阿修羅樂團在我們裡面規模算是大的，要被挖掘出道的呼聲也是他們最高。
樂團的特色不外乎就是歌曲創作，阿修羅樂團更是有著許多在地下樂團界膾炙人口的好歌，而這些歌曲的誕生過程也全都是由黑剎一手包辦的。

大熊，原始怒吼的團長，鼓手。

中規中矩的的平頭，不過魁武的身材和穩重的態度，讓人看到他不自主的敬畏他三分，不過開會的時候我常常看不懂企劃內容都是他跟我說的，所以人也不是說真的那麼難親近啦。

原始怒吼走的是視覺系路線，所以他們每個人下了舞台之後都跟表演時看到的模樣差很多。
大熊在公演的時候那瘋狂的打鼓法讓人真的覺得很有氣勢，而其他像KEYBOARD、貝斯......每一個樂手在表演的當下其實感覺上都像瘋掉了，尤其是他們的主唱，私底下是一個文質彬彬的高中生，可是一上了台就超級瘋狂的，而且他的唱腔真的很符合他們的團名，那渾厚的的咆嘯音跟聯合公園的主唱切斯特很像，個人是覺得這麼多團的主唱裡面他最有特色。

哈哈，如果要說最沒特色的大概就是我了。

接著是崇光，無限LIGHTING的團長，吉他手。

崇光跟我年紀差不多，然後也跟我一樣什麼都不懂，不過他倒是每次都很認真的問大熊那些細節，至於他的為人......好的，其實我跟他不熟，所以其實我也不知道。

無限LIGHTING是個宗教樂團，他們創作的歌也時常可以聽到什麼上帝撒旦、天使惡魔的，曲風也是地下樂團少見的抒情風格，算是一個蠻特別的樂團。

不過地下樂團就是要重金屬，就是要蹦蹦蹦蹦蹦嘛！唱抒情歌就遜掉了真的......好啦，這是個人的偏見問題，反正我不喜歡他們的曲風就對了。

其實我們DE.死靈真的沒什麼特色，只是有參與表演的話勢必要做準備，這樣我們才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定期聚一聚，加上黃月真的很想紅，不然我們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小樂團其實沒必要每一場公演都參加的這麼勤......

說到這裡，他們問題好像問完了。

「痾......可以走了嗎?」我。

「呵呵，好啦，如果你還有事就先走吧 ~ 如果企劃有什麼地方有問題你再叫阿大仔來問我吧。」黑剎。

「感激不盡。」

我起身，向大熊和崇光揮了揮手，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順便拿出了手機撥了通電話給黃月。

「她如果知道又有公演，我看一定樂歪了......來騙她說這次會有星探來好了，這樣她練習的時候一定練的更勤。」

我心裡這樣想著，手機貼在耳朵旁，慢慢走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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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

「乾杯！」黃月。

「乾杯！」我、阿大仔、大吉、LINK一齊大喊。

這次的公演很順利，不管是樂手的獨奏還是黃月的高音、轉音，甚至連我最令人詬病的破音問題也都沒有發生，用完美來詮釋這次的表演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可惜阿，這次的表演這麼成功結果卻沒有星探來。」黃月。

她說話的同時還一邊拿起了酒杯，我咳了幾聲引起了她的注意之後用手拍拍放在桌上的雪碧，過了幾秒之後她才笑了笑的把酒杯放下，改拿了另一個杯子接過我手中的雪碧。

看來她還記得她說過的話......嘿嘿，我這次可沒有破音。

可惜沒星探。

「這次這麼成功應該大家都要到才對嘛，鐵蛋和米蟲竟然說什麼很累要回家，真的很不夠意思欸......還是說上次他們喝酒喝輸我所以這次害怕了?」吉他手大吉。

「你少臭美了！上次你們全部都喝掛了，最後是我和祈星收拾你們的爛攤的拜託！」阿大仔大聲的說，他腳邊的台啤也已經躺了三、四手了哦，看來他今天也喝開了呢。

「難怪，我那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怎麼跟其他人疊在一起.....而且是一起被塞在客房裡面，我還以為我被綁架了......我說，你們也把我們安置的好一點嘛。」KEYBOARD手LINK。

「靠邀，你們躺的東倒西歪，有把你們搬到客房去就不錯了好不好！我一個人搬四個人欸！」阿大仔。

「蛤? 你不是說你跟祈星一起? 那祈星勒? 他沒有幫忙搬噢?」大吉。

「齁齁......我們的團長說時間很晚了，所以就負責保護女生回家咩 ~」

「厚，祈星噢，你這樣不行啦......怎麼可以為了顧女朋友的安危就不管死黨的安危勒！」LINK。

「有異性沒人性。」大吉。

痾......現在是團結起來砲轟我就對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黃月在一邊不知道靦腆個什麼勁。

「唉喲唉喲這不是重點啦！喝啦喝啦！」我。

「喝......你只會喝雪碧！」大吉。

「你們不知道其實喝碳酸飲料也會醉嗎?」我隨口唬爛，但動作上還是配合我的話舉起汽水瓶，以非常認真的眼神打量著它。

「聽就知道你在唬爛。」LINK。

「你以為大家都國小畢業而已噢......」大吉帶著嫌惡的眼神說。

「哈哈哈，他高中還沒畢業阿！」阿大仔。

「好啦！好啦！嗆我嗆兇一點啦！喝啦喝啦！」

我舉起裝滿汽水的酒杯，用眼神環視其他人，示意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而他們也都很配合的舉起酒杯吆喝。

雖然很糜爛，但這就是我所嚮往的。

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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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今天他們喝酒喝的好瘋噢 ~ 」黃月。

「妳不要笑，平常妳也是跟他們一樣喝成那樣，然後最後都是我送妳回家的。」我。

「唉喲，阿我就......」

「我知道妳愛喝酒。」

「......」

「好啦別生氣，我開玩笑的。」

「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噢！」

「是是是，黃月大姐您說的都是。」

今天晚上的天氣似乎還不錯噢，風迎面吹過來涼涼的很舒服，最難能可貴的是這一次不用揹喝醉酒的黃月......呵呵，如果我沒記錯，我認識她之後，除了第一次她清醒的引路帶我到她家之外，後來好像都是我揹著她回家。

「你今天很棒噢，從頭到尾沒有破半個音喲 ~ 」

「哈哈哈哈，因為我不想要再揹妳回家了阿 ~ 」

「厚！多久也才揹一次，你有必要這麼CARE嗎?」

「沒有啦，其實是希望妳不要再喝酒喝成那樣了。」

「你會擔心噢?」

「廢話！妳是我的......」

黃月用一臉期待的表情看著我，雖然我很想說”妳是我的女朋友”這句話，但是這種噁心的話要我直接說出來實在是很難。

「妳是我的樂團裡面唯一的女主唱阿 ~ 」我。

「呵呵，也是 ~ 想要再找到一個唱歌跟我一樣好聽的應該很難。」

「妳還真敢說阿妳。」

「當然阿 ~ 」

「那我勒那我勒?」

「其實你唱歌還不錯阿 ~ 今天你唱『SECOND POLIND』的時候主歌壓低音唱，最後接副歌的時候再一口氣用假音撐完，要不是我要接著唱下一段，我一定在台上就幫你拍手了！」

「痾......其實那裡是因為剛唱完前一首歌我還沒把氣調適好，所以我才把音壓低八度唱的。」

「是噢！難怪我沒有在練習的時候聽過你用那種唱法，不錯阿，真是意料之外的好效果欸 ~ 」

「那還真可惜呀 ~ 如果這次有請星探那就太棒了。」

「對啊！你去開會那天不是跟我說這次會請星探嗎?」

「其實......」

「摁?」

「我只是希望妳不要因為不請星探所以練習起來就意興闌珊的，那樣的感覺很不好......」

「你這次難得有超水準的演出耶，這一次沒有讓星探看到......你知道嗎? 這是我們最接近出道的一次表演。」

出道......出唱片......妳真的這麼希望能夠到那種程度嗎......

「傻子。」我。

「摁?」

「我們玩樂團，出不出道對妳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呵呵，笨蛋你知道嗎......組樂團是我的願望，而能夠出道當藝人更是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達成的夢想。」

「那妳還真是傻子......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妳竟然這麼認真的看待它。」

「我覺得我們很有實力呀，而且我們背後還有一個全能的阿大仔撐腰，出道大紅絕對不是遙不可及的夢。」

「好吧，不說這個了......」

「欸，笨蛋......」

「摁?」

「我們以後要生幾個小孩?」

我用眼光餘角瞄了一下黃月，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頭低低的，看來是蠻害羞的。
哈哈，原來洽查某也會害羞。

「兩個吧。」

「兩個！這麼少！」黃月操以驚訝的語氣大聲的說。

「兩個就夠了阿，不然妳想要生幾個?」

問完這個問題，我順道將頭轉往她的方向，只見她滿臉笑容的張開了她的手掌比了個『五』。

MY GOD......什麼年代了妳還想要生這麼多噢......

「五個......妳不怕我們養不起嗎?」

「等我們樂團紅了就會有很多錢啦！」

「妳就這麼有把握......」

「等我們紅了之後還要去買大房子，車的話不用買太好，能開耐操就好了 ~ 然後......」

黃月在我還來不及把話講完之前就扯開嘴劈哩啪啦的開始講個不停，而我也只好靜靜的聽她對未來的憧憬。

女生對未來總是有許多幻想，不切實際的幻想......沒有什麼事是努力換不來的，但事實上不是每個人、每一種努力都能夠換來他所以想要的東西。
雖然我的年紀還很小沒有錯，可是我的際遇讓我看到了很多社會上殘酷的一面，那些電視、報章雜誌每天在報導的，對我來說，只是有沒有親身經歷和實際去體會過的差別罷了。

算了，這不是重點，不說這個了。

「傻子，妳喜歡我嗎。」我問，但其實語氣不像問句。

「厚，這個問題我不是問過你了?應該是你要回答我吧。」

「社會不是妳想的這麼簡單的。」

「蛤? 你沒頭沒腦的說什麼阿? 可惡，我比你大一歲欸！」

「所以妳到底喜不喜歡我?」

「唉喲 ~ 你的話怎麼一直跳來跳去阿！」

「回答我。」

「幹麻?」

「......」

我低頭不語，突然間腦袋裡湧出了很多對未來的問號，以前的那些憧憬好像也都瞬間蒸發不見......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 ”還能夠一起走多遠”?

「怎麼了啦? 幹麻突然這麼悶?」黃月。

「沒事。」我回答道，並報以微笑。

「真的噢，如果有事有跟我說哦 ~ 」

「我會啦。」

我抬頭，真難得，今天晚上的天空好乾淨噢......可惜我心裡頭好亂......
她的條件多優秀我知道，所以我才會怕......
我要拿什麼條件跟人比?
努力，我沒有 ； 長相，我去整形比較快 ； 腦袋，或許只有愛因斯坦的千億分之一 ； 錢，我也很缺。
這樣子說起來，我到底能給什麼?
如果我沒有給的能力，那一起走能走到哪裡?
就算真的一起走了，沒有幸福，她只能跟著一起過苦日子......
我不值得她等......

不值得。

「黃玥璽......」

「蛤? 幹麻直接叫我的名字? 你一定有事齁！」

「今天的晚上的天氣好好，我們去看星星好不好?」

「看星星? 好哇 ~ 我們好久沒有去看星星了耶！」

「那我們趕快回家跟叔叔借車！」

「哈哈，難得你這麼有興致要帶我去看星星耶 ~ 」

「因為妳後來都喝醉酒，我想要找妳去哪裡也不行。」

「那要看你表現阿，如果你以後都不破音我們就慶功完去看星星！」

「呵，我盡力啦 ~」

我說完話，一把牽起她的手大步的往她家的方向邁進。

我隱約還記得，牽起她纖細的手時她臉上的笑容......自從那之後好像就再也沒有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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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理想，我的現實 ； 我的夢想，妳的堅持。
我們兩個都有自己的夢。

妳想說的，我都聽進去 ； 我所說的，妳都記進去。
一起走，能走到哪裡 ?

妳的未來，我的現在 ； 我的過去，妳的陰影。
我想我們真的很瞭解彼此，所以我才敢這樣對妳說......

黃月，我不能夠實現妳所憧憬的未來，如果單純的不想後果就這樣走下去，盲目的夢想、不可能實現的憧憬，等到了我們必須站在現實面前去面對的時候，那些問題所給予我們的衝擊會超乎我們的想像，我不想因為這樣而讓我們兩個人的間隙一瞬間加深，進而導致”分開”的事實......
如果可以避免，那我寧願妳現在把我當成一腳把妳踢開的爛人，妳打我、妳罵我、妳恨我、妳詛咒我，那些都無所謂......我就是不想看到妳沒有辦法達成夢想時痛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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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大星 ~ 我怎麼覺得你的日記寫的跟小說一樣阿?」星星推了一下眼鏡，抬起頭說道。

「身為一個”將來”的專業小說家，日記的紀錄方式當然要不同於一般人阿。」我回答，一邊看了看手錶。

已經快九點了，也差不多該走了。

「而且哪有人的日記的日期跳來跳去，這樣根本就不像是日記嘛......」

「又不是每天都有那麼多事情好記，難道我一整天窩在家裡殺怪還要在日記上紀錄我殺了幾隻嗎?」

「也是。」

「好啦星星，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差不多該走囉 ~ 」

「幾點了?」

「八點五十七分。」

「是噢！那我們趕快走吧 ~ 」

「摁。」

桌上許多凌亂的筆記本和課本、書籍在很短暫的時間內就被收進了我們倆各自的包包裡面。
靠完了椅子，向櫃檯旁的管理員阿姨點點頭示意後，我牽著星星的手一起走出了圖書館。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