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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之繼承者 作者:鏡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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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發表於 2012-8-27 16:09 |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blat490 於 2013-7-5 10:12 編輯



    東京的索迪亞是被擅長劍術,熱愛劍的種族[索迪所支配的街道。雖然只是個人類,卻因傾慕劍之達人·劍聖休卡而持續修行的少年克羅,為了得到[索迪的公民權,而決定進入<劍之學院>。但是在進入學院之前,因為再次與反索迪組織的少女·櫻井日奈子和青梅竹馬的索迪·塞菲·相遇,他的日常也漸漸變得波瀾起伏。在這當口,克羅被捲入了[索迪內部企圖挑起叛亂的一派所引發的同室操戈……。由人類的少男少女和為劍而生的一族所饋贈,大劍Action&愛情喜劇開斬!!
    陶醉于大膽且華麗的劍技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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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評

    有新作品!! 看插圖似乎又是校園劇場(貌似) 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右手前伸  發表於 2012-8-27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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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懶
    2017-7-10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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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8-27 16:09 |
    序章

    [啊,真是的,為什麼你們會在這兒呢!]
    女生宿舍樓的一間宿舍響起了清脆的怒號。
    [不要這麼吵鬧,夜晚本應該安靜才對哦,塞菲!]
    克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微笑著,一邊看向了住在這個房間的人————塞菲。那是個將一頭金髮綁在側面,一身西裝夾克姿態的少女。
    [咕,拽,拽什麼……]
    塞菲一邊反駁著克羅的話,一邊壓低了說話音量。這裡是女生宿舍樓的其中一間宿舍。
    夜已深了,是注意到了發出大聲會給其他同學造成困擾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房間還真舒適呢。空調的效果也很好,沙發也很柔軟]
    坐在克羅身旁,一頭黑髮身著女僕裝的少女————日奈子,一邊將巧克力蛋糕送入口中一邊說道。
    [那是我的蛋糕啊!你怎麼擅自就在吃了!]
    [恰到好處的甜味和些微的苦味演奏著美妙的調和旋律呢]
    [我可沒問你感想啊!]
    塞菲沒記性的再次大喊出聲之後,就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真是的,你們還真是悠閒呢。虧我還等著淘汰賽呢]
    [那我也一樣啊。所以,我才認為你會讓我在這樣的房間裡養精蓄銳的]
    [你對淘汰賽什麼的一點也不在意的吧。話說你這傢伙,還真敢帶著女孩潛入女生宿舍裡來呢]
    [才這種程度,沒事沒事的啦。比起這些,塞菲也坐下如何?]
    [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坐下來的呢。因為這是我的沙發]
    塞菲毫不客氣的說著,就撲通一聲坐在了克羅身旁。
    [塞菲,如果你緊張的話,要我給你做下按摩嗎?]
    [如果是你來按摩的話,我就不知道你會摸什麼地方呢?]
    [我當然會揉遍你全身……]
    [不要清楚的說出來啊,你這變態!]
    [……話說回來,呢]
    一聲不響吃著蛋糕的日奈子低聲說道。
    [看起來塞菲一直都在擺著架子,但實際上無論何時都是OK的說。然而覺察到這些,卻還只是做著性騷擾程度的事來搪塞過去的克羅也是個膽小鬼呢]
    [什麼……!]
    [等等,你在說誰無論何時都OK啊!?]
    克羅和塞菲同時變得張口結舌。
    [原來如此,正值妙齡的少男少女即使發情了也會因為在意今後的關係而不敢邁出那一步的吧……學到了]
    [不要學啊!你也不要什麼都一一分析出來啊]
    塞菲滿臉通紅的對著日奈子發出了怒號。
    [呼呼。我的性騷擾也差不多該更進一步了呢。還被叫做膽小鬼了,那就從衣服的上部,不,還是直接揉胸好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塞菲打斷了克羅的話這般說道,接著快速的動了起來。
    握緊斜靠在客廳一角牆壁上巨劍的劍柄————
    [你,是想直接被我砍了呢!]
    [說到底,只要有肌體接觸就好了呐!]
    克羅在這麼喊道的同時,也將手握住掛在腰間的日本刀的刀柄,邁出一步,將塞菲給劃入劍刃攻擊的範圍內。
    克羅和塞菲就這樣握著劍柄,大眼瞪小眼了幾秒了之後————
    [哈,不能在晚上幹這種蠢事啊]
    [完全同意啊]
    兩人放開了手中的劍,呼的歎了一口氣。
    [總覺得口渴了呢,我去泡點茶來。你們也要喝的吧]
    塞菲這麼說著,就朝廚房邁出了腳步。
    [……說真的,你們倆還做著與眾不同的惡作劇呢]
    [因為關係不一般呢]
    克羅說著俏皮話,微微一笑。
    即使多少幹了些個蠢事,但是與塞菲和日奈子所渡過的時間還是很開心的。想想目前的狀況的話,就覺得這幾天的吵吵鬧鬧也並不壞啊。
    克羅回憶起了,一切的開始————果然,還是那個夜晚啊。
    從踏足夜之街,大量流血的那時以來,一切就都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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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8-27 16:12 |
    第一章 劍之學院




    東京索迪亞————

    位於二十一世紀的現代,過去曾被稱呼為東京府的這個都市,以七十年前所發生的世界大戰為分界線,如今被稱為“索迪”的異世界人們所統治著。

    東京索迪亞被分為兩個區域。換句話說,也就是索迪所居住的“中央特別區”以及人類所生活著的“外層人類區”。

    身為支配階級的索迪們所居住的中央特別區總括了政治以及經濟方面的機能,展現在世人眼前的是極為考究的街區。與此相對的,外層人類區則顯得參差不齊,有很多五花八門的街區。

    在那樣的外層人類區的某個繁華街。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在並排建造著眾多小酒館的這條街上,卻吵吵嚷嚷的。

    在微微遠離喧囂區域的角落裡,坐落著一家老式的酒店。

    在飯店的地下有個停車場,在其深處還停著一輛麵包車。那麵包車就這樣發動著引擎,在其周圍還有複數的人影在攢動著。數量為五,且全員都穿著類似白色浴衣一般的東西。

    那其中的一人好像還受了傷,正在喘著氣。雖然接受了夥伴的治療,但好像還是止不住血。

    [那個,已經追上來了嗎]

    不知是何人一邊說著讓人感到意外的話,一邊傳來了他的腳步聲。

    穿著白色浴衣的人們一齊作出反應,將目光對向出現的人影。

    [居然還在這種地方磨磨蹭蹭呢,要逃的話就該拼命的逃啊]

    在停車場現身的是一個少年,穿著紅色的長身罩衫。

    從敞開前胸的罩衫中可以看出少年的身體非常的纖瘦,還稍微有點矮。

    亂蓬蓬黑髮,以及仍殘留著稚氣的面龐。但是,在劉海下的眼神,卻異常的銳利。

    [嘛,如果冒冒失失亂竄的話,可是會受到盤問的呢。話說,你們還殺了四個警官,那還真是不妙啊。那些傢伙,對殺了自己同伴的人可是和嚴厲的呢。即使跑到天涯海角都會被追上的哦]

    [你這傢伙是……“Savers”嗎]

    穿著浴衣的其中一人,以尖銳的聲音喊道。少年沒有動搖,只是微微一笑。

    [如你所見]

    少年————克羅,用食指指了指刻在罩衫上的銀色劍之紋章。

    所謂的Savers,是指東京索迪亞的治安維持部隊。是不同于員警的組織。

    [如果你們能老老實實讓我逮捕那還好,如果違抗的話————]

    克羅將手放在配在腰間的日本刀刀柄上。只要看其構造的話,就能明白那既不是裝飾品,也不是假貨,而是被用慣了的真刀吧。

    [這兒就將要成為你們的終焉了哦。眾位太陽教徒]

    克羅即使不詢問,也已經知道他們的真面目了。

    所謂的太陽教,就是字面意思,是以崇拜太陽為教義的信徒們所組成的宗教團體。

    是在這幾年中,頻繁引發恐怖活動的暴徒們。因他們的恐怖活動所出現的犧牲者已經上了三位數。現在身為治安維持部隊的Savers的最大目標就是太陽教徒。

    今晚,太陽教徒們所乘坐的麵包車因受到了員警的盤問,而強行突破潛逃。在逃跑過程中還殺害了四名警官,接著還在繼續進行逃亡。

    因為就連Savers也發來了出動請求,所以,身為隊員的克羅才追到了這裡。

    [喂——,怎麼了,還沒開始嗎。虧我還是慢悠悠的走過來的呢]

    出人意料地響起了極為清亮的聲音。

    于克羅身後進入停車場的那個男子,同樣也穿著刻有銀色徽章的紅色罩衫,腰上也配著劍。

    [你是白癡嗎。因為這是工作,所以就給我快點過來啊,拉休]

    [是是,克羅真是一絲不苟呢]

    他開朗地笑著,被稱為拉休的男子也是Savers的隊員。

    在Savers隊內,由他和克羅進行配合。雖然比起個子矮小的克羅要高五公分,但總感覺他的臉上也同樣殘留著稚氣。實際上,他還只有十五歲,是可以被稱之為少年的年齡。

    有著工整的臉龐,頭髮近乎白色。但本人卻聲稱這是[白金色]。

    雖然拉休是以不同于克羅的路線追著犯人,卻幾乎是在同時發現了他們。

    [雖說是Savers,但你們也只有兩個人哦!而我們這裡可有著五個人,就什麼都能做得到!]

    在救治著夥伴的一個教徒,以尖銳的聲音說道。回應著這句話,其他的教徒們一齊拔出了握在手中的日本刀。

    在日本,理所當然,平民是禁止持有槍械的,Savers,員警,甚至就連軍隊的主要武器也是刀劍。同樣,恐怖分子的武器也不例外。

    因為在麵包車的陰影處很難看清,但發出聲音的教徒是女性————很年輕,也是可以被稱之為少女的年紀。仔細一看的話就只有她沒穿浴衣,而是一副戴著白色的面紗配上藍色修女服的裝扮。

    即使眼中噙滿了淚水,但她還是強硬地瞪著拉休。

    [喂,克羅。那個,是你負責的對手吧?]

    [也不是什麼負責啦……]

    克羅苦笑著,向前走了一步。

    他,知道這個少女。名為,木戶明裡。

    太陽教實戰部隊的成員。是什麼緣故呢,克羅在任務中已經和她遭遇過很多次了。雖然那一切都是偶然,但他們之間有著某種因緣卻也是事實。

    [明裡,每次……經常能遇到呢,漸漸的感到,那與其說是孽緣不如說是命運呢]

    [確實如此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明裡垂下視線這麼說道————

    [嗯?怎麼了,你也是一副感慨頗深的樣子呢]

    [什麼都沒有!]

    不經意間,她就以銳利的目光瞪著克羅。

    [如果是命運的話,那也是我將你殺掉的命運啊!你這索迪的狗!]

    [狗呢……]

    [甚至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的索迪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個國家!]

    明裡拔出了日本刀擺出了架勢。雖然有點樣子,但克羅知道明裡的實力。憑她的手段,是打不過Savers裡的任何一個人的吧。

    [明裡,你放馬過來也行,但如果將這個受傷的人放著不管的話,可就要死了哦。那種應急措施,只是在延長他的痛苦時間罷了]

    [咕……!]

    明裡緊咬著嘴唇。

    明裡也察覺到克羅所說的東西並不是在故弄玄虛了吧。

    [嗯嗯,你們可以退下了,抱歉我來遲了呢]

    [嗯……?]

    克羅對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微微歪著頭。

    幾乎沒感到任何氣息。不知何時,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了太陽教徒們的身邊。

    並沒有身穿太陽教的白色浴衣,而是一副緊身迷你裙配上緊身西裝的打扮。配在腰間的劍則是異常地懸浮著。

    [由我來收拾掉這邊Savers的笨蛋也沒關係吧。麵包車裡的行李和那個就交給我了,道路上滿是檢查哨卡,用車來逃跑的話一下子就會被抓到的]

    [……明白了,那就拜託了]

    明裡這麼說著,其他的太陽教徒也點點頭。好像沒有繼續待在這裡引發糾紛的打算了。明裡他們,三步一回頭地看著麵包車,然後就跑著離開了。

    不管是克羅,還是拉休,都對已經逃走了的太陽教徒失去了興趣。

    克羅重新觀察起了女子。

    女子的年齡恐怕在二十歲到二十五歲之間吧。有著明亮的棕色短髮。雖然是個不錯的美人,但好像目前並不是該在意這種事情的場合啊。

    [你,是索迪嗎?]

    [就和你看到的一樣]

    女子對克羅的話點了點頭,就一口氣拔出了配在腰間的劍。

    是一把細長雙刃的長劍,並不是多麼少見的類型。但是————

    [呼,是光刃嗎]

    克羅感到佩服一般地嘟囔著。

    所謂的光刃,是指拔出的劍刃被淡淡的白色光輝所籠罩的現象。在發動了光刃狀態下的劍刃,很難彎曲很難折斷,也幾乎都很鋒利。

    [確實是索迪呐。而且,還很有實力啊]

    克羅再次嘟囔著。

    索迪們,是從被稱為“索迪亞”的異世界而來到這裡的人們。

    身為異世界人類的他們,和地球人的形態幾乎一樣。雖然多數人有著地球人所不可能出現的發色以及眼睛的顏色,但除了這些之外可以說是和地球人幾乎相同。

    雖然索迪和人類有著幾乎相同的體格,但身體能力卻出類拔萃,力量和速度也是極為優秀。

    還有,比什麼都要可怕的是,他們天生就具有的壓倒性的劍之靈感,因此索迪全員天生就是劍之達人。

    再加上,如果成為一流的使用者的話,就能像這個女子一樣以光刃強化劍進行戰鬥。

    [到此為止了,通緝編號FZ405333!]

    突然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和克羅以及拉休一樣,是穿著紅色罩衫的男子們。有六人,其全員手中都握著劍。

    全員都是索迪,也是Savers的隊員————也就是說,是克羅的同僚。他們也是追著太陽教徒而來到這裡的吧。

    [這個女的是通緝犯。以前也殺了我們隊伍的兩個隊員。明明是個索迪,卻是個去幫住太陽教的頭腦不正常的女人]

    留著鬍鬚的其中一個隊員說道。克羅也知道這個男子。是Savers的一個老隊員,手腕也很不錯。

    [你們退下吧。以光刃的使用者為對手,對才入隊的新人來說負擔太重了]

    留著鬍鬚的男子也不看克羅他們就這樣說道,接著架起了劍。其他的五人也和做出了同樣的行動。

    看來,他們是要搶奪功勞呢。不管是留著鬍鬚的男子,還是其他的隊員們好像都不能使用光刃。但即使如此,六對一的話估計也能贏的吧。

    [嘛,不管你們有多少人我這邊都無所謂,來吧]

    索迪的女子無畏地笑著並如此說道。

    噢——,留著鬍鬚的男子發出了呐喊聲,接著就和其他的五人一起斬向了索迪的女子。

    大多的Savers隊員都善於實戰,鬍鬚男子和其他的隊員們也有過不止一次以劍與敵人一決勝負的經驗吧。這是六人同時進攻,同時還要避免砍到自己人的戰鬥。

    不管何處都不會有人倚仗著數量優勢而輕敵的。只是為了殺掉一個女人,六個男人就一同使出了賭上自己性命的攻擊。

    [哈哈]

    但是,女子毫不動搖。

    女子看准六人攻擊過來的時間間隙,一劍就將第一個攻擊自己的鬍鬚男子的頭顱給砍裂了。又接二連三的,用劍滑過了一個人的軀幹,又砍裂了一個人的臉。

    以普通人的眼光看來,那三個人是在同時被斬殺的吧。就是這般讓人難以看清的高超技巧。

    鮮血劇烈地從男子們的身體中噴出,受到劇烈斬擊的部分大大的凹陷了下去。

    女子毫不停歇,又將兩人從肩膀處斜向砍裂,並刺穿了最後一個人的心臟————六人全都死了。

    這實在是太過高超的本領。

    [這算什麼,太輕鬆了吧。果然和男人戰鬥一點也不有趣]

    女子一臉無聊地嘟囔著。實際上,就是覺得很無聊吧。即使六人攻了過來,還被秒殺的話那就真的是太簡單了。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過明顯。

    [哎,還真是了不起呢]

    休卡事不關己一般地說道。不知何時取出了手機,並調查著什麼。

    [嗯,那個女的,賞金很高呢,一百萬嗎。在我們隊中也有六名成員被殺了的話,那賞金還會繼續上升的吧]

    [拉休!早點說啊!]

    [你不需要急成這樣,已經不用擔心會有人和你搶功勞了。啊,順便說一下,一百萬只是在活捉了她的情況下,殺了她的話就只有三十萬了呢。好了,你加油吧]

    拉休一邊苦笑著一邊關掉了手機。

    [瞭解了。因此,就由我來當你的對手了。請多指教]

    克羅開心地說著,一口氣拔出了配在腰間的日本刀。

    [……日本刀?你這傢伙,明明是Savers,為何還用這種東西]

    說完這些,賞金匪首就睜開了雙眼,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克羅。

    [你這傢伙……難道,是人類嗎?]

    [即使我說“就和你看到的一樣”,你也不明白的吧。嘛,會使用日本刀的就只有人類吧]

    克羅輕輕地說著這些,就咻的一聲揮了一下日本刀。

    [哈哈哈!本以為Savers什麼的就只是聚集著蠢男人而已,沒想到居然還將人類招為隊員呐,人才不足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真是的,裡面都是一群蠢貨真是感到困擾呢。任意驅使著身為人類的我,真是受不了了呢]

    Savers,即使包含非戰鬥人員在內,也是個不到千人的小型組織而已。

    構成Savers的成員中,除了克羅之外全都是索迪。與此相反,員警則幾乎全是由人類組成。本來,身為人類的克羅成為員警才比較自然吧。

    克羅入職於Savers是有原因的。雖然不是因為人才不足,但克羅也不會熱情地對她說明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麼說來你才是,明明是個索迪卻去協助人類了呢]

    [就算是在索迪這邊,也只能與無聊的人類刀劍相向吧。我想要和強大的索迪進行戰鬥。那邊白髮的男孩是索迪吧?如果你不上的話,這個人類就要死了哦]

    [會考慮的,但我可沒有為經濟而犯愁呢]

    拉休假裝開玩笑的樣子說著,還故意聳了聳肩。

    [……嘛,算了。總而言之,你們都會死。在那之前請稍微讓我快樂一下吧]

    [不會讓你感到無聊的呢]

    克羅淡淡地笑了,擺好了架勢。雖然平凡,但卻是劍道中將劍平舉的架勢。

    賞金匪首也同樣笑了起來。那是嘲弄一般的笑容。她甚至沒想過會和人類戰鬥吧。

    克羅慢慢的與她保持距離。他不會掉以輕心。接下來就要開始動真格的拼個你死我活了。

    [呐,人類。姑且先說一句,你可別帶入你們人類的價值觀哦]

    [因為你是女人?哈哈,怎麼會]

    這可是秒殺六人的怪物啊。但即使如此,人類的男子還是會這麼想的吧。

    這種東西,終歸只是人類的歪理。

    以索迪的角度看來,可以說這是在胡說八道。

    基本上對索迪來說,在運動能力方面,與男性相比。女性壓倒性的強大,就連劍術也是同樣。

    索迪男性,在女性劍士的眼光看來,是全都要下降一個等級的存在。雖然被她輕鬆斬殺的Savers隊員們也是飽受訓練,歷經諸多實戰的人們,但對於賞金匪首這般優秀的女性劍士來說,就算六個人一起來也稱不上決勝負。

    在索迪們的體內,寄宿著被稱為[光]的能量。於身體力量來說,[光]是比起人類要優秀得多的能量之源。

    一般來說,女性的[光]之量要多得多。量越多,身體能力就變得越強,正因如此,索迪的女性才擁有著更高的戰鬥力。

    Savers的隊員幾乎都是男性索迪。如果是對付人類發起的恐怖活動的話,即使是男性隊員也足夠了。但是,如果犯人是女性索迪的話,那演變成嚴峻戰鬥的狀況也會增多。

    更不用說是人類了,和性別無關,根本不可能敵的過女性的索迪。這既是常識,也是任何人都持有的認知。正因為如此,男性隊員們才不想將Savers的任務交給身為弱小人類的克羅吧。

    [姑且,我對索迪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你無須擔心]

    [那也盡可能的露出一臉害怕的神色吧,人類]

    賞金匪首輕輕地揮了揮握著劍的手。或許心理作用吧,光刃的強度好像又增加了。所謂的光刃,是將[光]放出體外,並傳到劍上的技術。如果沒有相應程度的[光]的量,是無法使用這招的。

    賞金匪首漫不經心的靠近了克羅。即使是這樣輕敵的行為也沒有一絲空隙。她的眼中充滿了殺意,劍芒一閃而過。

    一陣風吹過————響起了轟鳴。

    賞金匪首揮動著那劇烈攪動空氣的劍————將身旁的混凝土石柱給漂亮地砍成了兩截。

    將這種要雙手才能合抱的石柱用劍砍斷的事,人類是絕對做不到的。她有著出類拔萃的力量。這是身為索迪的力量和技術。

    賞金匪首微微一笑。故意將石柱斬斷,是有讓克羅膽怯的意圖在內吧

    [……]

    可是,克羅根本就沒皺一下眉頭。就這樣平舉著劍,甚至連身體都沒動。

    [哼,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的小鬼啊]

    賞金匪首猶如箭一般踏出一步,再一次揮起了劍。

    簡單的說來,索迪的劍又快又勢大力沉。神速的斬擊能將切斷面的組織也捲入其中並將其粉碎,屍骸的話則會化成碎末一般的淒慘景象。

    索迪的劍就如字面意思,一擊必殺。

    但,那是在被砍到————的情況下呢。

    [……!?]

    賞金匪首的臉上清晰的浮現出了焦躁的神情。

    從第一刀開始,賞金匪首的那一擊必殺的劍招,就全被克羅給避開了。

    那銳利的能將空氣斬裂的刀刃,接二連三的以最大的限度越過了克洛德的脖子和胸口,但卻是徒勞。

    他沒有發動攻擊,只是一個勁的在躲閃著,也沒有刀劍相擊的情況。

    如果索迪的劍和人類的刀相碰的話,是劍會被彈飛呢,還是刀身會折斷呢,到底是哪個呢。

    但是能像這樣持續閃避索迪的劍招之類的,以人類來說基本不可能。以人類的眼睛捕捉不到索迪的劍,即使看到了無法完全將其避開。

    [怎麼回事,你這傢伙!到底,為什麼人類能躲開我的劍!]

    [喂喂,又不是個外行人,可別再戰鬥中保持疑問哦]

    克羅的臉上還浮現著微笑。雖然都只是喂喂掠過,但能像這樣無數次的看穿那能將肉給全部削掉的劍招,且一滴汗都沒出,也實在是異常。

    [差不多……該動手了吧!]

    克羅第一次由自己主動踏出一步,雖然那作為人類可以說是神速一般的速度,但以索迪的動態實力來看的話就慢的誇張吧。

    [白癡嗎……!]

    在賞金匪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不管是克羅將刀舉過頭頂的行動,還是從上段揮下的行動,在她眼裡都像是慢鏡頭重播一般吧。

    但是————

    [什……!?]

    在克羅全力揮動劍的時候————

    [什,什麼……!?]

    她的右腕從根部被切斷,鮮血飛濺,握著劍的手腕落在地面上,光刃的光輝也消失了。

    可對她來說好像驚訝更在疼痛之上,就這樣瞪著克洛德臉,也不去捂住正在噴出血手腕。

    索迪的體力要遠遠勝過人類。就這種程度是不會死的。只要讓一個好的醫生診斷一下的話,手腕也應該是可以接上去的。

    [為什麼,人類的劍能……我!剛才的劍,到底是什麼!?]

    [考慮這東西的時間,從現在開始要多少有多少]

    這個賞金匪首,殺了很多的Savers隊員以及警官,還能不能再一次出現在塵世之中都值得商榷呢,考慮事情的時間也很充裕的吧

    [咦?]

    克羅不經意劍歪起了頭。

    罩衫的左手部分的袖口被切斷了。看來好像只有一次是沒有成功的樣子呢。

    [啊啊,這件罩衫,可是很貴的呢。如果說在給我一件罩衫的話,好像會被上司挖苦的吧]

    [……你這傢伙,那個手環是]

    賞金匪首,通過克羅那被切斷左袖而將視線集中到了手腕處。戴在那兒的是以白色金屬做成的腕輪。

    刻在腕輪表面的,是以劍和植物的藤蔓的記號所組合而成的紋章。

    [劍神的刻印!對了,你是!劍聖所說的收了弟子,就是……!]

    [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嗎。嘛,現在這個東西就只是個裝飾品罷了呢]

    克羅輕輕地撫摸著腕輪的表面。

    劍聖休卡————索迪最強的劍士,是將劍術教給克羅的師傅。

    作為其繼承者的事實,對現在的克洛來講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克羅,還沒有結束哦。這位賞金匪首小姐,對於太陽教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戰力吧。太陽教會特意將她投入這裡,就是說……]

    [是啊,忘了那個了呢。或許還積累了很多重要的寶物呢]

    克羅將目光投向了就這樣啟動著引擎的麵包車。只要聽了剛才的太陽教徒們和賞金匪首之間的對話,就能知道那麵包車中應該裝載著什麼東西。

    [喂,一百萬。在那車裡的貨物是什麼?]

    [你覺得我會對那個有興趣嗎?]

    [說的也是]

    即使麵包車裡都是裝滿了紙幣的公事包,這個賞金匪首也是滿不在乎的吧。只對劍之戰士有興趣,純粹的索迪,就是這樣的生物。

    休卡慢慢的靠近了麵包車。

    握著劍柄,冷不防的拔劍突襲。劍閃了不知多少次,在將麵包車的後門變的七零八落而後又將之吹飛。即使是男人,但如果是索迪的話像這種程度的招數還是很簡單的。

    [你啊,不能普通的將它打開嗎]

    [不知道裡面會出現什麼的吧。……咦?]

    拉休一邊回應著克羅那無奈的聲音,一邊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麵包車內部。

    [什麼啊,還有一個人在嗎。喂,請出來吧。順便就讓你逃走吧]

    拉休說著出人意料的話。看來裡面不只有行李,好像還乘坐著太陽教的教徒。實際上,作為今晚的成果來說,只是賞金匪首一個人就已經足夠了。

    [喂,你在聽嗎?你可別將他給吃了啊]

    在這一刹那————

    從麵包車的後門中溢出來的光芒,充滿了克羅的視野。

    這與索迪那光刃的白色光芒不同,那是閃耀著金色的光輝————

    [拉休!]

    在克羅發出喊聲的時候,拉休已經離開了麵包車數十米開外。既是索迪,又是Savers隊員的他,對異常事態的處理極為利索。

    克羅將視線從拉休那兒轉回麵包車。因從車中溢出的光太強了,已經到了不能睜開雙眼的地步。但即使如此,對於感覺不到熱量這點還是很奇怪。

    [是什麼啊……?]

    克羅在那刺眼的視野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東西。

    在強光之中,一個少女走了過來。

    不,是少女籠罩在光芒之中————

    與克羅的年齡幾乎相同,十五六歲左右的女孩子。

    長長的黑髮,白皙通透的肌膚,以及薄薄的白色連衣裙。

    是沒有穿內衣嗎,她每走一步那豐滿鼓脹的雙胸就大幅度地搖晃著。

    還有,在那看起來就要折斷一般的纖細雙手上,卻戴著那極為不風雅的手銬。

    少女以沒有一絲迷惘的樣子,走到了克羅的跟前。

    [……]

    少女就這樣沉默著,伸出了被手銬銬著的雙手。以自己那毫不動搖的眼神注視著克羅的雙眼,那眼神一絲不動。

    忽然,光消失了。

    在復原的視野中,少女————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幾乎是神經反射一般,克羅揮下了之前就已經拔出了的劍。

    哢嚓,伴隨著頓音,手銬的鎖就被刀刃給切斷,彈飛了。少女那恢復自由的纖細手腕卻無力地下垂著。

    [啊……]

    少女剛想說什麼,就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就好像琴弦被切斷了一般,突如其來。

    克羅立馬反應了過來,支撐起少女那行將倒下的身體。抱著的肩膀和腰驚人的細,就好像只要微微一碰就會將其弄壞一般。

    到底是怎麼回事?該怎麼辦才好?這孩子是誰?

    克羅無奈的抱著少女,日暮途窮了————

    Savers的本部大樓建造在東京索迪亞中央特別區的中心部分附近。

    在中心部分,各省廳以及大企業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

    在那之中,一座設計的缺乏品味的十層樓建築,就是Savers的本部。Savers的設立是在太陽教的恐怖活動開始頻發的五年前。因為組織的歷史很短,且撥給的預算也不夠多,所以很遺憾,本部也就只能建造得這麼樸素了。

    一大清早,就有一個少年身影出現在了本部的入口處,那就是克羅。

    從與賞金匪首戰鬥開始,才只過了幾個小時。在任務結束而交了報告書之後,就去了外層人類區的某個辦公室,在想要小睡了一下的時候,又被本部給叫來了。

    克羅在將哈欠咽回去的同時,通過了正門的入口進入了裡面。

    在主廳之中有著傳達室,女性接待員正一臉空閒地坐著。也有手中拿著書在進行交流的辦公人員以及還在打掃中的清潔人員的身姿。

    在這個地方人們,全員都是索迪。索迪也不是全員都靠揮劍來賺取生活食量的。做著普通工作的人比揮劍的人要多得多。

    作為大樓中唯一的人類的克羅,正乘坐著電梯前往最上層。

    克羅走出電梯之後,在前往作為目的地的房間之前繞遠路去了趟休息室,那裡並排放置著許多的長椅,還有一台販售飲料的自動販賣機。

    克羅在自動販賣機前買了果汁之後,就站在了窗前。休息室外側的牆壁全都做成了窗戶,能夠清晰地看到大樓外面的情形。他很中意這邊的風景。

    東京索迪亞,是於七十年前的世界大戰之後由索迪們所建造的都市。

    將戰後所編成的第23區——千代田區為首的八個區,通過再次改編形成的中央特別區,其中心總括了政治以及經濟方面的機能。

    雖然在外層人類區中也有建造著高樓大廈的街區,但與之不同的地方就是這邊的綠化要多的多吧。甚至能感到他們那種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有一點點空隙,就會想要去種植植物的執念。

    這種可以稱之為異常的渴望綠化的心理,好像是索迪們的鄉愁一般的東西。

    那綠意盎然,美麗的廣闊的世界就是“索迪亞”。和地球不同,那位於另一個次元的世界,就是索迪的故鄉。

    於七十年前在地球上發生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在戰線膠著,各個國家的軍力也已經開始見底的時候————門打開了。

    在世界上,不知打開了多少個地球與索迪亞所連接的巨大異空間之門————“空之扉”。索迪的大軍從那兒一擁而入。索迪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侵略。

    然後,世界大戰朝著人類意想不到的反向開始轉變。

    以劍為主力武器的索迪們,在以槍械所武裝起來的步兵,戰車,戰艦,戰鬥機的勉強,肯定會被一擊必殺的,所有的人類都這樣認定。

    但————不是這樣。

    在巨大的空間之門被打開的影響下,出現了異常氣候,地球的環境立刻變得荒蕪。就連天空以及大海也變得荒蕪,不止戰鬥機和戰艦不能行動,甚至因失去海陸空的運輸能力導致補給線被切斷,各國的戰線也土崩瓦解。

    索迪們則可以通過各地的空之扉得到索迪亞的補給,而且精銳的索迪軍隊也不把異常氣候當一回事。

    接著,奇跡發生了————

    索迪的軍隊得到了勝利,各國在世界上所佈置著的軍隊也不得不進行撤退。

    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在最終一戰之後發生了。雖然理由不太清楚,但是索迪在勝利之後就立刻關閉了所有的空之扉。雖然異常氣候得到了抑制,但是索迪們也失去了回到故鄉的手段。

    那樣的索迪們,所選擇的新的定居之所就是————日本。

    索迪的軍隊出現在大戰中時間,既是在最初也是在最後。但是,從以前開始就有極少數的索迪們偶爾通過小小的空之扉出現,和日本進行的交流特別多。

    她們想要將這個熟悉的國家定為自己的新天地。

    接著,索迪們成功地將這個因世界大戰而變弱的日本置於自己的支配之下。然後,索迪們極大地改變了政治體制,站在了這個國家的定點。

    當然,這個過程中也發生了極大的混亂,日本人也不時地發起了抵抗,直到新政府樹立前就連索迪之中也發生了內亂。但,那也在極端的時間內被解決了————

    得到國家支配權的索迪們,將自己已經失去的故鄉之名添加在首都之中。

    那就是東京索迪亞。

    不過,那樣的事實對生於遠離戰爭時代的克羅來講,也沒多大關係。

    [好了,走吧]

    克羅喝完了果汁之後就走出了休息室,在掛著[局長室]牌子的門前站著。隨便的敲了敲門,也不等回應就走了進去。

    [失禮了]

    在局長室內已經有客人先來了。

    克羅也似乎見過,那是少數的一個女性隊員。好像于窗子邊的局長辦公桌前拿著報告在說著什麼。

    克羅立刻覺察到了。

    拿著報告的女性隊員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著。臉上明顯地浮現出了恐懼之色,而掛在腰間的劍也在哢嗒哢嗒地嗡鳴著,非常可憐。

    而靠著辦公桌局長,是個年輕的女性。是治安維持部隊的BOSS,與這官銜不相符的是,她看起來就像個十來歲的少女。她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聽著報告。

    [————以上就是我的報告,局長]

    [好的,辛苦你了]

    那女性隊員一瞬間對局長的話嚇了一跳,接著深深地低下了頭,猶如逃跑一般沖出了房間。且就好像沒看到克羅一般,就這樣繼續向一旁跑去。

    [……怎麼回事]

    [啊,克羅君來了呢。請到這邊來]

    [是]克羅這般回應著,就站到了辦公桌前。

    這時,巨大的壓力襲來。

    就像要將身體壓垮一般,那種緊緊勒著身體的感覺。克羅產生了一種錯覺,照這樣下去的話,身體就會被壓得粉碎了吧。

    索迪的[光],如果是強力的使用者的話,除了光刃,也能產生物理方面的影響。

    眼前的女性,她的[光]太過強大,只是站在這裡就能壓倒周圍的一切。那個女性隊員之所以會這樣害怕,也不能怪他。

    克羅咬緊牙關,忍受著那看不見的力量,挺直了背站著。

    [好像冷靜下來了呢。我能說點話嗎?]

    克羅微微點了點頭。

    只要站在局長前面,總會變成這樣啊。克羅的話,只要稍稍做些什麼,就能將這個威壓感回避到某種程度。

    [不過話說回來,讓人像那般的發抖,就搞的我好像是個魔鬼上司一樣呢]

    Savers的局長,真奈苦笑著說道。

    真奈是個二十四歲的年輕女性。

    雖然索迪的壽命和人類並沒有多大的不同,但因為[光]的存在,延遲了女性索迪的老化。即使已經過了五十歲,也有不少人能繼續保持二十歲左右的青春容貌。真奈看起來才十來歲,也是因為那強力的[光]吧。

    真奈有著那即使在索迪之中也很少見的披肩藍發,雖然還在頭的兩側系著小巧的不起眼的絲帶,但卻很適合她。

    她穿著Savers的女性制服。黑色的上衣配上那緊身的短裙,以及那設計簡單的西裝。于西裝下的白襯衫則胸口大開,恰好能看到那豐滿的胸部深谷。

    能讓人感受到強大意志的綠色眼睛,工整的容貌,還有那身材比例良好的身體。可以說,真奈是個十足的美人。

    但如果以外表來衡量她的話,會吃到大苦頭的吧。

    索迪,有著被稱為“七劍”的最強劍士們。

    以劍聖為首,劍帝•劍王•龍劍•劍將•天劍•絕劍,索迪還有擁有這七個稱號的人們。

    真奈在身為Savers局長的同時,也是擁有著“劍將”稱號的七劍中的其中一人。

    七劍那壓倒性的戰鬥能力,可以說甚至能夠匹敵一支軍隊。實際上,在大戰中,七劍們展現出的活躍程度可以說是天下無雙。即使到了現在,七劍既是索迪這個種族的象徵,也是在頂點君臨於所有劍士們的強者。

    [再說,明明一大清早的也沒什麼需要報告的事情啊。就是之前在外层人类区发生的试刀杀人事件](ps:辻斬り,试刀杀人。意為,古代的武士為了刀鋒的銳利程度或者武術實力的高低,而夜晚站在街頭進行殺人的行為)

    [嗯,聽過傳聞。好像已經有五六個人被殺害了呢]

    試刀殺人的被害者全都是人類,因此,犯人好像是索迪。這件事情也被歸類到恐怖事件中,由Savers來處理。好像已經出動好幾個劍術高超的女性隊員了。

    [就是那件事的報告,但總而言之什麼都不明白————好像就是如此。沒有進展,卻在中途進行報告的話就只會讓人感到麻煩呢]

    真奈這麼說著,就將整個身體靠在了椅背上,沉默不語。

    [……那個,局長。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克羅無奈地說著,特意將人叫來,還這樣一聲不吭也讓人困擾。

    [不用這般拘謹的說話也沒關係哦。讓人不痛快]

    [即使你這麼說,但,好歹你也是我的頂頭上司吧]

    [沒關係。對我來說,你就只是我姐姐的弟子而已]

    [……]

    克羅的師傅是劍聖,而真奈則是她的親妹妹。

    也就是說姐妹兩人一起登頂劍之最高峰。即使是在索迪中,像這般非凡的姐妹也是極為少見的。

    [克羅君,工作怎麼樣?已經習慣了嗎?]

    [勉勉強強呢。還是老樣子,就這樣一個人幹]

    克羅,以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口氣說道。

    剛才那女性隊員的態度也說明了克羅在Savers內部的地位。

    在本應只是由索迪構成的治安維持部隊中混入的異類。他們對明明只是個人類,卻與索迪並肩戰鬥之事感到不爽,也極度狂妄。

    克羅認為其他的Savers成員也是這樣的人,不會有錯的。

    [在任務以外的時候,甚至誰都不和我說話。雖然拉休除外]

    [嘛,拉休也是,會在這樣的部隊中也很奇怪呢]

    真奈苦笑著,聳了聳肩。

    [即使過了一年,感覺還是如此嗎。嘛,因為在索迪中自尊心強的傢伙很多呢]

    你也是個索迪哦,克羅在心中這樣吐槽。

    但是,真奈即使是在索迪中也是個怪人。會以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與身在微妙立場上的自己進行來往,也並不只是因為她是自己師傅的妹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那不拘小節的性格。

    [雖說如此,一年嗎……自姐姐離開這裡的時候開始,已經有一年了呢]

    [……]

    劍聖休卡————在一年前就變得行蹤不明。

    在身為監護人的劍聖不在了之後,這次真奈就成了克羅的監護人。即使是在索迪的社會中,未成年人也是需要監護者的。

    只是,克羅也沒有悠閒地受到別人監護的打算,因此為了賺取自己的飯錢,克羅就決定加入真奈所屬的Savers。

    不管多麼的有能力,但人類要加入索迪的組織還是有著很多的障礙,因為Savers也還是個年輕的組織,還有著很大的靈活性,所以就連克羅也被允許入隊了。當然,有大部分原因是身為局長的真奈在其中斡旋。

    [嘛,姐姐的事怎樣都好,只要是那個人的話,是不會因事故什麼的而死去的吧。比起那些,還是進入正題吧]

    [有正題嗎]

    克羅才剛剛開始認為真奈是為了聊天而把他叫來的呢。

    [啊,是嗎。是有關昨天那女孩子的事嗎?]

    [女孩子?那是什麼啊?]

    [……報告書你還是讀一遍吧。雖然麻煩,但我還是硬寫下來了呢]

    昨晚,從太陽教徒的麵包車中出現的奇怪女孩。

    在那之後,雖然將她交給了其他趕過來的隊員們,但現在如何了呢。一同交給他們的賞金匪首,在接受了治療之後肯定還有著令人愉快的拷問時間在等著她吧。但Savers應該也不會對手無寸鐵的女孩子亂來的吧。

    [昨晚才剛剛交上來的報告書什麼的,是不可能去讀的吧。並不是任務哦。也不是作為你的上司,而是作為你監護者而說的話哦哦。也就是說,是短劍呢]

    [短劍!]

    所謂的短劍,換句話說,就是索迪的身份證。在柄上刻著其家族所特有的族紋,當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索迪之時,就會由監護者授予。

    在東京索迪亞的一千萬人口中,索蒂只不過占了其中的十分之一。索迪們之間雖然有著程度的差異,但全員都可以稱之為“貴族大人”,在身份以及財產方面被賦予了各種各樣的特權。而短劍就是這種特權階級的象徵。

    [克羅君是記錄在案的Savers成員。而且,還有著劍聖的繼承印這般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我認為這些對授予短劍來說是足夠了呢……]

    [是還有著什麼問題嗎?]

    即使是人類,也是有可能得到索迪的身份的。雖然大部分都是在管理短劍的機構“紋章管理院”中以重金購得,但也有例外。

    展現出劍術的本領之後,而提交了“身份取得之申請”的克羅正是其中的例外。

    [說到底,克羅君甚至也沒有正式接受過義務教育吧。因此,能夠獲得人類的市民權就已經很不錯了呢]

    [……是呢]

    身為師傅的休卡,毫無疑問其在劍術方面的實力是有保障的。即使是在歷代的劍聖中,她也是特別的優秀。

    但是,她的性格多少有點問題。[說到修行的話就要隱居在深山裡]以這般與時代脫節的思想,就帶著弟子離開村莊進入山裡,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被安排在那裡訓練。在那期間,克羅不管是小學還是中學都沒有上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歸根到底,她們要讓我怎麼做]

    [紋章管理院的結論很簡單。就是說,要讓你去接受索迪的教育]

    [哈!?]

    [今天是四月二十五日呢。雖然新學期已經開始了,不過只是這種程度,管理院的人也會閉上眼睛裝作不知道的吧。從今天開始進入索迪的學校,取得畢業證書]

    [……!]

    [嘛,我的話就到此為止了,你要加油呢!]

    看來,好像已經沒有反駁的餘地了呢。

    但是,獲得短劍也是克羅的心願。

    這個國家是受到索迪支配的,這就是現實。

    既然橫豎都是要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的話,那克羅也想要稍微過的好一些。

    正因如此,他才選擇了在索迪們當中生活下去。



    劍之學院————

    即使是在索迪子女上的學校中,也是特別受到名門讚揚的高等教育機關。

    雖說索迪和人類的學校是分開的,但教育系統卻並沒有太大的差異。

    劍之學院,以人類社會的說法來講就是高中。

    但是,既然這是一所只有對劍有著高適應性的人們才能進入的學校,那在裡面就不只是學習了。

    為了磨練劍的技術,還建造了最好的環境。那就是劍之學院。

    學院坐落在東京索迪亞中央特別區的西北面,位於外層人類區邊界的附近。周圍有著森林,公園之類眾多的自然環境,也極為安靜。

    而向著校門前進的學生們,也是安安靜靜地走在上學路上。

    [哈……]

    克洛來到校門前,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今天的他,並沒有穿著那充滿威壓感的Savers紅色罩衫,而是一身學生服的打扮。

    米色的西裝夾克,在領子周圍還系著紅色的領帶。

    也有好好地帶上那裝有教科書的沉重書包。

    領帶一直系到腰部,在褲子的皮帶上還掛著劍鞘。但是,以學生服之姿還佩戴著日本刀的人卻是一個也沒有。

    在被真奈叫到本部的第二天,克羅一大清早就火速趕到了學校。

    直到昨天為止還在與恐怖分子作戰的日子已經遠去,這次是學生了。雖說是為了獲得短劍,但對在社會上工作的人來說,卻是在倒退。

    被迫進入劍之學院這樣的名門讀書,還真是感到意外呢。

    克羅雖然認為自己過於受到周圍人給愚弄了,但也絕對逃不出去。

    [嘛嘛,克羅。別擺出這樣一副鬱悶的神色,快點走吧]

    [……你啊]

    克羅以無奈的地將目光轉向拍了拍自己肩膀的拉休。

    他也和克羅一樣身穿著劍之學院的制服。是在想什麼呢,拉休也進入了學院。

    不過,不管是克羅還是拉休,都是今年才到十六歲的少年。可以說與其每天晚上都在街頭廝殺,還是去學校上學比較正常。

    [雖然Savers的工作也不壞,但充滿殺伐還真是————,在這兒的話,也有很多的女孩子哦。要積極的向前看哦,克羅]

    劍之學院是索迪最高的教育機關,裡面聚集著優秀劍士的雛鳥。既然女性作為劍士更加的優秀,那麼理所當然的,裡面的學生幾乎都是女生。雖然也有極少數的男生就讀,但至今不見蹤影。

    [是啊……要獨佔這裡的全部女孩子們嗎]

    [別太積極了啊!]

    對著克羅那完全暴露出欲望的臺詞,拉休以用慣了吐槽之語回了過去。但這段對話也被上學途中的女孩子們聽得一清二楚。

    女孩子們一邊悄悄說著些什麼,一邊以冰冷的目光看著克羅他們,並經過了他們的身邊。

    [克羅,看來我們並不怎麼受歡迎啊]

    [我的話,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啊]

    克羅對自己這樣說著。是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即使在意也無濟於事。

    就照拉休所說,還是對身在那滿是可愛女生的環境中感到開心吧。

    劍之學院的女學生都是美人,這是經常能在東京索迪亞聽到的傳聞。雖然克羅沒有特意去確認過,不過看來這好像是事實。

    女生的制服和男生的一樣是西裝夾克以及領帶,好像根據年級的不同,胸口的領帶還分為紅色,綠色和藍色三種顏色。

    在腰間系著皮帶的人也有。不過,因為將劍給放下了嗎,全部的學生都沒有佩劍。好像即使是在劍之名門的學院中,平常也是不會在校內帶劍的。

    克羅也去過其他索迪們的學校,看著原本身為異世界人類的她們系著領帶上學的樣子,也有種奇妙的感覺。

    聽說過去索迪們所生存的異界,是個猶如中世紀的歐洲一般的世界。

    人們都住在由木頭建造的房子中,穿著用絲綢和麻布所做成的衣服,吃飯的話就是麵包和湯。交通手段則是徒步前行或者騎馬,如果成為上流階級的話就坐馬車。

    和地球相比的話,那就只是過於落後的文明了。

    但是,於大戰後支配了日本的索迪們,以驚人的速度將地球的文化以及技術進行吸收並適應。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沒節操吧。

    現在的索迪住在由鋼筋混凝土所建造的房子裡,穿著由化學纖維所織成的衣服,不管是西餐,還是中華料理,還是壽司都吃。當然也乘坐汽車和飛機,也會去便利商店。

    劍之學院的少女們,系著漂亮的領帶,也適度的從迷你裙下露出了白皙肉質的大腿。

    先不討論索迪文化發生巨大變化的是非對錯,對克洛來講,沒有任何理由不歡迎索迪的少女們。

    [好了,克羅。不要看了走吧。女生的話,接下來不管要多少都能看到的]

    [知道了]

    克羅點點頭,就和拉休並排通過了學院的校門。

    同時祈禱著,接下來要有盡可能多的開心事等著自己。



    教室中一片寂靜。

    [我是克羅。雖然是在這有點異常的時間中插班進來的,不過,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站在黑板前,克羅盡可能地以笑容對同學們打著招呼。

    [……]

    卻沒有任何反應。教室裡的學生們就這樣一聲不吭,沒有出現任何反應。

    克羅也沒有沮喪,就這樣面帶微笑的,前往老師指定的座位。

    這有多麼的讓人討厭啊,克羅的座位在教室的正中間。

    周圍就只有女生們。而在克羅視野中的女生們,誰都不想將視線對準他。然而,周圍卻滿是一種微妙的緊張感。

    看來全員好像已經下了堅定的決心,要無視克羅。

    課外活動的時間一結束,就立刻開始上課了。

    第一節課是數學。雖說克羅沒有上過學,但還是從師傅那兒學到了算術程度的東西,即使如此,還是沒有任何自信去理解名為數學的東西。

    不如說,在這種緊張的狀況下,哪還算得上是上課啊。

    [哈——……]

    克羅為了不讓周圍人聽到一般歎了一口氣,忽然看向了旁邊。在靠窗的座位上,有著班裡的另一個男生,就是拉休。

    拉休在克羅之前打完招呼。雖然他也一樣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好像完全不在意,現在也是以一臉完全不在乎周圍緊張氣氛的神色,看著窗外。

    克羅孤立無援,就只能在這異樣的氣氛中忍耐下去。

    克羅也清楚:在聚集著優秀劍士的劍之學院中編入一個人類什麼的,學生們是絕對受不了的吧。因為她們平時就已經看不起索迪的男性了,而克羅確是比那更為下一級的————人類。

    只是,對克羅來說,這種反應也已經習慣了。因為在Savers中也受到與之相似的待遇,所以,事到如今,這也不是多讓人在意的事了。

    雖說如此……。

    [啊]

    坐在前面的女生的橡皮掉在了地上,還咕嚕咕嚕的,向克羅的座位滾去。

    [喂,掉下的————]

    在克羅想要彎下身子撿起橡皮的一瞬間,坐在前面的少女以不能看清的速度動了起來。少女于一瞬間撿起了橡皮之後,就以一臉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重新看向了黑板。

    [……]

    不愧是女性索迪————從開始行動到一臉什麼都沒有的表情面向黑白的時間真是快速。

    克羅雖然考慮著這些事怎樣都行,但內心還是微微的受到了傷害。

    果然,像這般露骨地被同年代的少女們避開,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而Savers的女性隊員幾乎都比克羅要年長,對年長女性沒有多大的興趣的克羅來說,即使被無視也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而對同樣年紀的少女們則抱有在此之上的興趣,而且班裡的女孩子們淨是些美人。可以的話想更接近她們。

    但是,只要看了坐在前方的少女的態度,就能知道關係想要變好的希望好像不大。

    克羅再次一邊歎著氣一邊思考著。

    至少,要在不被無視的程度下過校園生活已經是不太可能了吧。



    [啊~啊]

    克羅已經不知道這是今天發出的第幾次歎息了。

    在轉入的第一天,第三節課是[劍]。

    早上的課外活動時間,以及第一節數學課和第二節國語都課毫不停滯地結束了。結果,以克羅被周圍女生的徹底無視而告終。

    索迪的學生們也都不與克羅對上視線,甚至教師們始終也只是與他進行公式般的會話。當然,教師也是索迪。

    走在走廊上,就會被女學生們避開,不管從何處都能聽到背後傷人的悄悄話。

    果然,在索迪和人類之間,好像有著巨大的隔閡啊。

    [哎呀哎呀]

    要說能做的事,也只是一個人發發牢騷的程度。因為這不是講座,所以克羅想著在劍之授課上可能會有什麼變化也說不定,但好像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讓人心動的事件。

    劍之授課是在不同於體育館的專用教室中進行。

    女生們是以T恤配上芭蕾緊身褲,這種極為普通且容易進行活動的裝扮。而男生則是穿著T恤以及五分褲。

    [但是,用的東西還真是意外的粗糙呢]

    克羅輕輕揮舞著拿在手中的木刀。

    劍之授課並不是用竹刀那般安全的東西,而是使用木刀。索迪們則是稱呼其為木劍。

    索迪的身體也並不是如同鋼鐵一般的堅硬,但受到[光]強化的肉體幾乎不會受到竹刀的傷害,而使用木劍好像也不會受到致命傷。

    正因如此,在學生們的課上也是使用著木劍……。

    [也希望她們能站在人類的立場上想一想呢。我被木劍給狠狠打到的話可是會死的哦]

    [嘛,這也是為了你的目的呢,像這種程度還是忍耐一下吧]

    將木劍抗在肩上的拉休,一邊咯咯咯地笑著,一邊說道。和克羅不同,身為索迪的他應該是不會受到木劍的攻擊而死的,因此,他一臉的悠閒。

    [但是,這種程度的人數一起揮劍,還真是壯觀呢]

    拉休在看著周圍的同時這麼說道。

    劍之授課是兩個班一起上,有著六十名左右的學生。教師的指導只是偶爾穿插其中的程度,這個授課好像是讓學生們在自己找出錯誤的同時磨練自己的技術。而除了克羅和拉休以外的學生們,一邊適當的交換著對手,一邊進行練習。

    害怕用木劍進行訓練的學生一個都沒有,每個學生的劍術都漸漸變得純熟起來。在劍之學院中聚集著特別優秀的學生們,這說法現在也能夠理解了。

    [喂,那孩子,看起來好像沒有對手啊]

    [……!]

    一個人左顧右盼的走著的女生,一旦得知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是克羅的話,她一定會一溜煙的跑走的吧。

    [……你傷到我了呢。話說,你是認為我會乾淨俐落的被她打一頓的吧]

    [這我可不知道哦。不過,嘛,克羅的事,好像已經傳遍整個學校了呢]

    [那是什麼?這個情報,你是在哪兒得到的?]

    克羅以銳利的目光瞪著拉休,拉休總是這樣,在背地裡四處進行著活動。

    [Savers的現役隊員。這樣就行了吧。不過,自信過剩的索迪大小姐們也會猶豫的吧,只要知道你是劍聖的弟子呢……]

    [呼,就是說絕不可能只是被小看嗎]

    克羅將目光投向了那刻有劍聖繼承印的手環。

    那,的確是理所當然。雖然還是學生,但對索迪的學生們來說,人類就只是弱小的存在而已。但是,如果是劍聖的弟子的話,那他的實力就是未知數了。就算萬一輸了,那也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就算沒有對手,只要來上課的就能找到的吧。而且一年級排在最前的五個人是和我們一樣的“劍士”,高年級生的話,好像還有一個“劍姬”哦。而且這邊好像也有和高年級生一起進行上課,或許也有可能會和劍姬戰鬥呢]

    [劍姬嗎……]

    索迪只要能夠獨當一面地處理事情,就能得到“劍士”的稱號。這種記錄在案且被國家承認的資格,幾乎都是由師傅或者學校的教師授予的。在十八歲左右獲得的人也有很多,只要是索迪,那就理所當然地擁有著稱號。只要有著劍士的資格,就能在軍隊或者Savers之類需要揮劍的部門就職。

    在那劍士之上的地位就是“劍姬”。在一萬個人中也只有一個人才能得到。其實力也要有保障。如果是她們的話,或許就不會懼怕劍聖的弟子了。

    [是呢,如果能和劍姬級別的人戰鬥就有趣了呢!]

    [雖然對我不是劍姬一事感到抱歉,但如果可以的話請當我的對手]

    課堂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一個少女筆直的接近了克羅,在教室中沒有見過,因此,就一定是周圍班級的學生吧。

    將豔麗的長長金髮在頭的左側綁了個結,就是所謂的側馬尾吧。五官也長得極為工整,那大大的雙眼能讓人感到強烈的意志。眼睛的顏色是微微摻雜了一點藍色的翠綠色————那是非常美麗的翡翠綠。

    讓人感到非現實一般纖細可愛的容貌,就好像是妖精一般。

    那胸口的隆起也非常的巨大,形狀也很好。腰身纖細的就好像會斷掉一般,被芭蕾緊身褲包裹著的大腿好像也很柔軟,腳好像也很小……。

    [好的,行]

    [什麼啊]

    對著克羅的自言自語,金髮的少女回以犀利的吐槽。

    少女說話好像有點男孩子氣。

    [啊,不什麼都沒有。你來做我的對手嗎?那樣的話————]

    [稍,稍等一下,塞菲大人]

    在被稱為塞菲的少女和克羅之間,一個另外的少女擠了進來來。

    剪了個幾乎能看到額頭的大膽短髮,誠然,是個活潑的少女。

    [塞菲大人居然會以這樣的東西為對手!這傢伙是人類的男子哦!]

    [說這樣的東西真是失禮呢!即使如此,我也覺得自己會成為溺愛孩子的父親的哦!]

    [這種東西誰知道啊!]

    克羅的反駁,被短髮女子的一句話就擊潰了。

    [就,就是這樣呢。即使與這個人為對手,對塞菲大人也絕無好處……]

    另一個女孩子走上前來,以弱氣的聲音說道。對索迪來說極為少見的戴著眼睛,也沒有將頭髮紮起來。可這個女孩子,好像極為的老實呢。

    [我的事,要由我自己來決定。你們兩個給我退下]

    [但,但是,塞菲大人……身為四將閣下的公主和人類……]

    [真是囉嗦呢,奈娜。想要妨礙我的話即使是你也不原諒]

    被說到這個地步,終於那個被稱為奈娜的少女也退下了。與此同時,那個短髮女生也退開一步。

    所謂的四將,指的就是在世界大戰之時所率領索迪軍隊的四人,以及她們的末裔。

    她們,在戰後成為了索迪政府的最高權力者,並將其職位世襲交替。

    一言以蔽之————被稱為四將家公主的塞菲,可以說是有著接近這個國家頂點的地位。雖說還只是學生的身份,但也並沒有可以與人類鬧著玩的立場。

    [你好像說過自己叫克羅吧。姑且,我也是一個“劍士”哦。或許仍有不足,但你能接受我的挑戰嗎?]

    [不勝榮幸,公主大人]

    克羅笑著點了點頭。

    將木劍平舉,與塞菲面對面。

    塞菲也同樣將木劍平舉,直盯盯地注視著克羅的眼睛。

    在視線交錯之後一瞬間————

    塞菲就突然展開了行動。毫不迷惘,狠狠地沖了過來。

    在索迪的比賽中,沒有[比賽開始]這樣的信號。在感到自己和對手做好準備的一瞬間就開始了。互相之間也沒有發動突然襲擊的情況。

    塞菲將木劍筆直的從頭頂揮下。轟,響起了卷起風來的聲音。木劍也以極大的勢頭彎曲了。克羅只是微微的錯開了一步就躲過了塞菲淩厲的第一刀。這是好像會被木劍的風壓給吹飛一般的威力。

    塞菲重新輕輕的握住劍柄,這次是將木劍橫向斬擊,就連這招,克羅也只是將身體後仰就躲過了。那狂風劇烈的吹起了克羅的頭髮。

    [切……!]

    從少女那可愛的嘴中,傳來了咂舌聲。

    塞菲的劍再次發出了嗡鳴。面對著那從右方過來的斜向斬擊,克羅就像跳舞一般後退著躲開了。然後,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再次平舉起了劍。

    [還真行呢,公主大人]

    [這是諷刺嗎]

    塞菲狠狠地瞪了過來。甚至就連那嚇人的表情,也可愛地不禁會讓人著迷。據說索迪的女性在戰鬥的時候是最美的,像這樣的話現在也能理解了。

    [……!]

    面對塞菲那再一次襲來的上段攻擊,克羅又將之躲過。

    這已經不是能悠閒地進行欣賞的場合了。即使是用於訓練而被調整為輕型的木劍,如果被索迪的力量給打到頭的話,頭蓋骨也會粉碎的吧。

    [還真是可怕呢]

    克羅微微歪起了嘴角。

    能聽到周圍的學生們在交頭接耳的聲音。[會變得怎麼樣呢?][塞菲大人沒有手下留情啊……][那個人,可不是會手下留情的性格啊][那傢伙,真的是人類嗎?]等等。

    恐怕,塞菲的本事是在場的學生中最頂級的吧。可是那樣的她卻打不中區區一個人類,學生們會對其感到不可思議也是理所當然的。

    [……呐,為什麼,你不攻過來?]

    塞菲嘟囔著,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疑問吧。

    [並不是在小看你。我的做法什麼的————不說也可以嗎]

    克羅將兩手架著的木劍,重新交給右手來握住。

    並慢悠悠的晃蕩著身體靠近了塞菲。

    [……!]

    塞菲沙沙沙的退向了後方。就好像是被狗吼了之後開始逃跑的小孩子一般。

    不管這一切,克羅將把握好距離的木劍,從上方揮了下去。周圍的全員都能清楚的看清劍的軌跡吧。

    但是————

    [咕!]

    塞菲以自己的木劍去迎擊克羅的木劍————劈啪,木劍伴隨著頓音出現斷裂而掉到了地面上。

    [……到此為止了呢。多謝指教,公主大人]

    [等,請等一下!]

    克羅沒有回應塞菲的呼喚,轉過身邁出了腳步。

    在前方, 拉休挽著手,默默地笑著。那是看穿一切的笑容。

    [啊,公主大人]

    [什,什麼啊]

    克羅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

    塞菲就這樣握著斷裂了的木劍,但不知為何卻紅著臉。

    [請,下次再當我的對手。也沒有其他會和我玩的人了呢]

    [……不要]

    塞菲忽然背過臉。和剛才那副鬼氣逼人的姿態不同,是一副極為可愛的樣子。

    看來不管是四將的公主也好,還是劍的使用者也好,她也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好女。

    克羅,於再次邁出腳步的同時,微微的笑了一下。



    浴室中,響起了淋浴的聲音。

    滾燙的熱水沿著塞菲那白皙通透肌膚向下滑落。

    這兒是劍之學院中的一間女生宿舍。在學院駐地內建造的宿舍中,各個宿舍都設施齊全,有著浴室,廁所,甚至是廚房。

    塞菲每天都會在整潔的浴室中淋浴,以此一天的終結。像這種幾乎會將人燙傷的水溫她是極為喜歡的。

    但是,今晚即使是以熱水淋浴,她也一點都不開心。心情極為鬱悶。

    [……]

    塞菲一邊將熱水從頭部灌下,一邊緊緊地咬著嘴唇。

    大家,應該都注意到了的————

    塞菲,回憶起了今天的劍之授課。

    [偶爾木劍折斷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可朋友們反復的說著這般的話。

    不過,雖說大家都是學生,但也是被選中的索迪的子女們。不可能不明白的啊。

    塞菲的木劍發生斷裂,絕不是偶然。是被那個叫克羅的轉學生給弄斷的。

    但也不只如此。

    塞菲的發出的劍招,全是認真的。是以會將克羅致死的程度在揮舞著劍。但那也全都被他給輕鬆避開————而且,還竭盡全力的以木劍來防禦人類那極為緩慢的刺擊。

    毫無疑問,周圍觀戰的人都是這樣理解的。

    我贏不了他嗎,果然————

    塞菲攥緊了拳頭,想要用力的擊打浴室的牆壁……但思緒就在此定格了。

    即使打壞了牆壁,也絕對改變不了事實。

    自己已經輸了的事實。

    [啊啊,真是的]

    塞菲停止了繼續淋雨,一邊甩著那長長的金髮,一邊走出了浴室。

    以毛巾粗魯的擦了一下頭髮以及身體,在穿上白色的內褲之後,就走出了更衣室。

    即使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地上,塞菲也毫不在意。只是以在肩上披了一條毛巾的姿態就飛快地邁出了腳步。受到良好教育的她,在自己的家裡經常受到傭人服侍,因而,對自己的事就不太在意了。

    對了,幹那個吧。

    塞菲忽然這樣想到。

    在睡覺前看一個小時的書是塞菲每天的習慣,今天也只要這樣就好。如果能夠打法時間的話,心情也會變好的。至少能夠以不錯的心態去睡覺的吧。

    這樣的話,就去準備吧————

    [哎……?]

    打開位於走廊盡頭的門,而進入客廳的————塞菲變得啞口無言。

    [喲……,咦?]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為什麼……]

    以不拘小節的態度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克羅與塞菲對上視線。

    他呆呆地張開了嘴巴,好像一臉的震驚。

    塞菲在舌頭打結的同時,睜開了她那大眼睛注視著克羅————突然間,察覺到了自身的姿態。

    (彩插)

    除了披在肩上的毛巾以及內褲之外沒有穿任何的東西。將近乎全裸的姿態暴露在男人的面前————

    [呀————]

    想要發出悲鳴,但塞菲卻是拼命將之忍耐了下來。絕不能在此時此刻大喊出聲。

    塞菲一邊以雙手來遮住身體,一邊瞪著以全身僵硬的狀態注視著這邊的克羅。

    [請,請面朝那個方向!可以的吧,羅!]



    走出客廳塞菲在別的房間換好衣服之後就立刻回來了。

    這個猶如高級公寓一般的女生宿舍,好像還有這其他的房間。真是奢侈啊。

    克羅坐在沙發上,塞菲在他的身旁坐下之後,就開了口。

    [那麼,羅,你在做什麼?]

    [試著潛入女生宿舍!]

    [別說道這麼囂張!你這個大變態!]

    塞菲以一臉憤怒的神色看著克羅。而克羅卻是因為不管怎麼回答都無法扭曲事實,因此,也就只是老實的回答了。

    [哈……真是的,你這個人……]

    塞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她將頭髮綁成了單馬尾,穿著淡粉紅色的毛衣以及黑色的迷你裙。

    [為什麼沒有穿睡衣啊?這樣不就都透明了嗎]

    [我可沒有那種東西啊!就算有,也不會在外人面前穿上它的吧!]

    實在是太遺憾了。沒想到在淋浴結束之後,還會再換成日常的穿著這般讓人意料的展開呢。

    [在看了人家的那種樣子之後……還想要繼續侮辱我嗎!?]

    [是公主大人擅自對偶爾來到這裡的我,提供殺必死的吧]

    [不是偶爾!明明就是堂堂正正的潛入了這裡,還在說些什麼呢!還有,不要稱呼我為“公主大人”]

    [……明白了哦,塞菲]

    克羅笑著,聳了聳肩。

    塞菲在瞪了克羅一會兒之後————微微笑了笑。

    [已經過了多少年了呢……嗯,最後遇到羅是在,兩年前?]

    [是一年又三百十一天前]

    [你記得太仔細了吧!真是噁心!]

    克羅想起來了,“這麼說來,塞菲是不太喜歡開玩笑的類型呢”。

    [你啊,老是開人玩笑……。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呢]

    [不,這方面不如說進一步惡化了吧]

    [太差勁了呢!]

    塞菲說的是正確的。

    即使四將家的公主,又是身為優秀劍士的少女————其實,對克羅來講可以說是從前的友人。

    克羅從小時候起就隨著劍聖待在深山中日復一日的修行著,有時也會有客人來訪。而塞菲就是其中之一。

    正確的說來,找劍聖有事的其實使她的姐姐。塞菲的姐姐,希露菲是劍聖的朋友。而塞菲粘著自己的姐姐來到山裡,是為了和克羅交戰。

    雖說一年中就只會見到數次,但對克羅來講塞菲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般的存在。大概,對她來說也是如此。

    人們對四將的公主直呼其名,不過克羅覺得,她還是以昵稱稱呼自己顯得比較親切。

    即使被人潛入房中,即使因為意外而被看到了裸體,她也沒有叫人來,從這點可以看出,自己與塞菲之間友情,好像也並不會因為那不到兩年的空白就消失了啊。

    當然,兩人在上課中裝作不認識,也是出於兩人之間的立場而考慮的結果。

    [哈,雖然想說的東西就像山一樣多,不過,你還真能潛入這裡呢。姑且,這個宿舍也是有著安全設施的呢]

    [我可是有好好的從玄關進來,也有好好的從門進入這個房間哦。不過像監視攝像機和門鎖的程度,也算不上是安全措施的吧。不過要潛入滿是索迪劍士雛鳥們的宿舍中也不是那麼的艱難啊]

    [那是因為你在我這裡呢……你啊,除了劍之外還有著不正經的技術呢]

    面對著一臉無奈的塞菲,克羅則只是輕輕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潛入建築物,是在Savers裡學到的東西。因為那不是值得自豪的技術,所以克羅也並不想多說。

    [再說,羅。你為什麼會來我們學校————]

    [啊]

    在塞菲轉變心情這般問道的時候,克羅的肚子咕的叫了起來。

    [啊哈哈。那是因為,要考慮入侵計畫,所以,今天還沒有吃過飯呢]

    [……你啊真是的,該怎麼說好呢]

    塞菲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是一臉無奈的樣子。

    [對了,正好,來做那個如何呢]

    [那個?]

    [嗯,要一個人做那個也不太可能呢,現在羅在這裡的話正好。潛入女孩子的房中,可別說討厭呢]

    [哈,哈……]

    那個,到底說的是什麼呢。

    克羅在感到困惑的同時,也對毫無防備的將臉貼上來的塞菲,感到些許的害怕。



    [啊,塞菲……不會吧,你居然真能作出這樣的事情呢]

    克羅發出了感歎之聲。

    雖然有聽說過女孩子會在短時間內發生巨大的變化,但卻沒有想到塞菲還掌握著這種程度的技術呢。

    [由自己來說有點那啥,但也是不錯的東西吧?幹什麼啊,擺出這樣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塞菲妖豔地微笑著。

    雖然平常那副的凜然表情也很不錯,但這樣的笑容也很適合艾菲。平常的話,明明還只是那張能看出些許稚氣的面龐,但現在則是一臉大人的表情。所謂的女人這種東西,就是因為這樣才可怕。

    [不過,好厲害呢……塞菲。居然會這麼好吃還真是……]

    [是吧,材料也是最高級的呢]

    [啊啊,最高級的呢]

    克羅笑了笑,將兩個飯團塞滿了嘴。

    在兩個人並排坐著的沙發前,是一張桌子,在上面擺放著飯團,以及滿滿一碗由豬肉和蔬菜做成的豬肉醬湯,還有鬆軟的甜味煎雞蛋和涼拌菠菜。

    這全是有塞菲所做的料理。她從小時候就對料理有著興趣,克羅也不知道少次受到她的款待。和兩年前相比,她的技術又有了極大的進步。

    [但是,我在做料理的事如果讓給周圍人知道的話就糟了呢。四將家的人可是不會去做料理什麼的呢。那是傭人的工作————會被說這類的話教訓,真是麻煩呢。在老家,雖然也會與關係不錯的女僕悄悄聊一聊關於料理的話題,但也不會說料理,而是使用[那個]作為暗號來代替哦]

    這個暗號還真是有著深刻的意義呢,克羅在內心之中這樣吐槽著。

    [嗯?這麼說來,你沒帶傭人來呢。不過,只有一個人住在宿舍中的話,還是可以帶傭人過來的吧?]

    劍之學院中也有很多大戶人家的子女。因此,也存在著那樣的規定。

    使用著各個房間中的廚房的人,就是從家裡帶到來的傭人們吧。

    [我要一個人待著才能靜下來。只不過有時會讓家裡的女僕帶點食材過來呢。那些又不可能是我自已去買的]

    [確實是麻煩透頂的人生呢]

    四將的公主,好像也很辛苦啊。

    [嘛,這也是沒辦法呢。出身背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事呢。比起這些,還是說羅的事吧,請讓我聽聽更加詳細的情況]

    [雖然已經說過了呢]

    克羅喝了口豬肉醬湯。

    在塞菲準備料理的時候,克羅就大致說明了進入劍之學院的經過。但再次之上的事,卻也沒有進行說明。

    [我在這兩年間,可完全沒有聽說過你的事啊。雖說知道劍聖行蹤不明之事……但你沒問題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呢。雖說師傅是個怪人,但也很有名啊。像將人類收為弟子啊,變得行蹤不明之類的事,任誰都不會吃驚的吧]

    [嘛,確實如此呢……]

    [對我來說也沒有問題。修行也大致結束了呢]

    克羅輕輕的摸了摸在制服袖口之下的手環。因為持續進行修行,而在作為下一任劍聖的候補者得到認可之後,才被授予了這樣的繼承印。

    [可是,那又如何呢?只要克羅還持有著繼承印的話,那麼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也會有很多的吧]

    [作為索迪的象徵的七劍,而且在那之中也是最強的劍聖的寶座居然被人類得到?強者們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吧。只要在師傅回來了之後,再慢慢的請求她將繼承印取消不就好了嗎]

    [羅覺得只要這樣就好了嗎]

    [沒什麼好不好的]

    克羅浮現出了苦澀的笑容。

    [我的願望就是,在這個學院畢業並得到短劍之後,就在Savers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工作,然後造一座房子,並成立一個家庭在其中生活。這是這樣而已啊]

    [……克羅還是老樣子,踏踏實實呢]

    塞菲浮現出了一種無以言喻的微妙表情。

    她明白克羅沒什麼野心,也明白他並不是多麼的癡迷於劍。雖然覺得那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也不能說那就是我的道路了呢]

    [……]

    這次,在塞菲的臉上清晰的浮現出了苦悶之色。

    所謂的四將的公主,就是指在東京索迪亞中擁有著最高身份的塞菲。

    雖然是人類,卻生活在索迪之中的克羅。

    即使兩者在活的不愉快這一點上比較相似,但至少塞菲還是活得比較自由的。而她卻也好像對這種事感到了內疚一般。

    [抱歉了呢,塞菲]

    [哎?]

    塞菲對於克羅那突如其來的話語吃了一驚。

    [我不可能在今天的劍之授課上放水的。但也並不能說是在玩樂,不對,或許在那之中稍微有點玩樂的意思吧。不過和塞菲交手也已經久違了呢,不想就讓它馬上結束呢。不,這種說法也不行嗎……]

    [……笨——蛋。我知道自己敵不過克羅。因為在以前就不知道比過多少次了。我可不覺得在兩年中就可以將其追上哦]

    塞菲雖然好強,但基本上可以說是比較坦率的。

    雖然好強不認輸,但也具備著從客觀角度上認清事實的能力。那不管是對劍士來說,還是作為人來說,都是優點。克羅很喜歡她的這一點。

    [難道,羅只是為了說這些才來的嗎?在玩弄了我之後,還讓我丟醜什麼的……]

    [以賽菲的性格來說,一定是氣憤的不得了了吧?]

    [那是當然了,在腦海裡,已經將羅殺了十遍了呢]

    [至少還是將其控制在個位數吧]

    [不過,木劍之所以會折斷,是因為我比羅要弱呢。我最生氣的是自己哦,對於輕易就輸了自己]

    塞菲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看到她的這副樣子,克羅忽然想起了從前。

    克羅和塞菲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十歲的時候。那已經是在劍聖身邊開始修行的第四年了。

    如果是同等年紀的索迪少女的話,最起碼已經不會輸了。克羅拜劍聖那惡夢一般的訓練所賜,已經有了這樣的手腕。

    塞菲在每當輸給克羅之時,都會握緊拳頭,打著地面。雖說還是小孩,但以索迪的腕力來攻擊的話,地面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這讓克羅戰戰兢兢。身為人類的自己,如果被這樣的腕力給毆打了的話,就會被一擊必殺的吧。

    克羅會豁出性命進行修行的原因之一,或許就是因為塞菲呢。

    [……幹嗎啊?直愣愣地盯著人家的臉看]

    [啊,不……]

    克羅一邊曖昧地笑著,一邊向塞菲伸出了手————

    [覺得塞菲也長大了呢]

    [……!?]

    突然之間被克羅捏住胸的塞菲,其身體顫抖了一下,接著,[沙沙沙]就這樣以坐姿移動到了沙發的邊緣。

    [什,什麼,你幹什麼……!?]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對於通過毛衣的面料而傳來的柔軟觸感,克羅不禁感到訝異。

    不會吧,這樣的事……。

    [為什麼,羅會感到驚訝啊!你,對我做了什麼啊!]

    [不,試著摸了一下就發覺比看上去的還要大啊……是和以前摸的方式不同的緣故嗎]

    [你在冷靜地分析些什麼啊!]

    塞菲就好像用手藏起自己的胸部一般喊道。

    [不過,感覺在毛衣裡面好像還穿著什麼呢。如果能穿的更少的話我就會很開心的呢]

    [既然已經摸了少女的胸部,就不要抱怨!]

    [塞菲說過的吧。[如果有破綻的話就請放馬過來,呼呼呼]]

    [那是兒時所說的話!沒有可以觸摸身體這類的意思!再說,[呼呼呼]什麼的我可沒說過啊]

    [不,說過的]

    [哎,真的嗎?]

    塞菲呆住了。

    她的語調,其實聽起來很拽,有時,還會說些比較輕浮的話,但她自己卻沒怎麼意識到這些。而後者或許會對克羅造成影響也說不定。

    [不過,塞菲也成長了呢。或許還會成為一副很棒的身體呢]

    [這個說法,感覺好像很下流,請你停止。不過這麼說來克羅倒是沒有成長呢……那種性騷擾癖好……我們,已經不是單靠玩笑話就能將之解決的年紀了呢]

    [是是]

    克羅笑著點點頭,吃下了飯團,喝完了豬肉醬湯,在將剩下的菜肴都放進嘴中之後,就掀起了塞菲的裙子。

    [我才剛剛說過,你又在做什麼啊!]

    克羅麻利地從氣的暴跳如雷而站起來的塞菲身邊跑開了。並將那微微瞥到了一眼的白色內褲給深深的印刻在了腦海中。

    [啊,抱歉。只是一看到塞菲就有種欲望沸騰了的感覺呢]

    [哎,啊,是這樣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就沒辦法了呢……]

    [……]

    真是讓人意外的反應。

    當然,克羅是打算說些玩笑話的,不過沒想到,居然會因這樣的理由而被原諒……。是因為被人表揚自己有魅力而感到開心的緣故吧。

    [咦,不對!我剛剛才說過別堂而皇之的進行性騷擾!話說,你那已經是癡漢的級別了喲!]

    塞菲好像終於覺察到了克羅所說的歪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連克羅也會感到些許罪惡感的吧。

    [在這裡的話還無所謂,可絕對不許在外面做這種事哦。在劍術方面身為學年第三位的我,如果於大庭廣眾之下被掀起裙子的話————]

    [哈哈,塞菲比起家世還是更將劍……咦,第三?]

    [是哦,但這只是入學測驗時的成績呢。在我之上,還有兩個人哦]

    [哎]

    克羅在劍之授課上看到的人中,推測出並沒有劍術在塞菲之上的使用者。雖然是兩個班一起上課,但因為一年級一共有十個班,所以應該在其他的班級中吧。

    [不過,以塞菲的手腕也才只有第三位嗎!]

    [姑且算是呢……]

    克羅微微歪了歪頭。

    塞菲的說法有些模棱兩可。好像心中還存在著些許芥蒂。

    [怎麼了?在測驗中被徇私舞弊了嗎?]

    [不,不是這樣啊。會輸是因為我的弱小。因為下次還有一場學年淘汰賽,所以,我打算在那時報仇雪恨呢]

    [呼呼,淘汰賽嗎]

    這麼說來,雖然大致從教師那兒聽了一下有關學院生活的說明,在劍之學院,一年中好像會舉辦多次淘汰賽,以此來決定年級順位。

    [就是說,我也不得不出戰嗎?]

    [那是當然的吧。想當然爾,全部學生都是強制參加的。雖然有考試,可如果在淘汰賽中的成績太差的話,好像還會被退學的呢]

    這是塞菲在暗中告誡自己[別手下留情]吧。因為克羅只是想從劍之學院畢業,所以也並不想取得多好的成績。

    [不過,羅會獲勝的吧。至少,現在的我打不過你]

    [……]

    塞菲的臉上微微的浮現出了憂愁之色。

    [雖然是開玩笑一般的話,但能對我進行性騷擾的男人,除了你可就沒別人了呢。因為在被碰到之前就會被我給擰斷手腕了]

    [這還真是可怕的話呢]

    [人類,好像認為索迪只會用盡全力來揮劍,但並不是這樣。劍是更為纖細的東西呢]

    塞菲快速地將右手伸向前方。

    [敵人的視線以及身體細微的晃動,空氣的震動,關節的響聲,要以全部的五感來感應對手,預判其行動。不過,羅的行動就預測不到呢,等發覺的時候,就已經被性騷擾了]

    [這臺詞真厲害呢]

    [也沒有別的說法了吧。羅想要做什麼暫且不說,但我是阻止不了你的。想要將裙子掀起來的手也是,揮舞著木劍的手也是,明明都像睡著了一般的遲鈍]

    [這是古流哦,塞菲也不知看過多少次了吧?]

    [不管看幾次,即使聽了說明也不能阻止這點還真是難以置信呢]

    塞菲好像既不是在責備克羅,也並沒有感到不甘心。

    只是單純的認為克羅太過不可思議而已。

    [……不,即使在這種方面質問羅也沒什麼意義呢。算了吧]

    塞菲苦笑著,搖了搖頭。

    [能這麼做就幫大忙了呢。那麼,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喲。承蒙款待,味道很不錯]

    [那個,羅]

    克羅剛像窗邊邁出腳步,就停了下來。

    [小心。你接下來一定會有大麻煩的呢。因為這兒是拼死追求劍之至極的狂人們的巢穴哦。姑且,於訓練之外的時間是禁止在校內拔刀的————但大家還是都拿著自己的劍]

    除了劍之授課以外,就沒必要在校內帶劍。可是因為好像還有以真劍來進行訓練的課程,所以,學生們平常都是將劍放在自己的房間裡或者學校的櫃子裡的吧。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話,好像還是會將其帶出來的。

    [不管怎麼說,在這裡羅就是個異類呢。雖然不會有人盲目的砍你,但大家都在氣血旺盛的年紀,不過你有多強,只是一個人的話或許也會出現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之解決的事情]

    [嘛,就是如此呢]

    自己在學院中完全不受歡迎這點,已經清楚的明白了。對身為人類的克羅而感到不爽的傢伙也有很多,會做什麼挑釁之類的事也可以理解。

    [那就努力試著在這三年中保住性命吧。作為代價,即使拿走塞菲的胸罩或者內褲……也是可以的把……]

    [不行……]

    [是嗎……]

    即使是青梅竹馬,好像也存在著無法跨越的壁障。

    從旁人的角度看來,這就只是太過愚蠢的對話而已吧。

    [晚安,塞菲]

    [晚安]

    塞菲回應了克羅的招呼,微微的笑了一下。

    克羅從房間的窗戶來到外面,雖然塞菲的房間在三層,可如果是以克羅的能力,就能夠簡單下去了。

    在猶如忍者一般沿著牆壁下去的同時,也因塞菲的微笑而在胸中感到了溫暖。



    翌日的清晨。

    克羅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通過了學院的校門。

    順便一提,學院並不是全學生寄宿制,因此,克羅就是從自己的家裡趕來的。

    雖說是自己的家,但也只是擅自搬進Savers的休息室裡而已。是因為局長就是自己的監護人的緣故嗎,沒有聽到過任何抱怨。雖然是只有一張床的狹小房間,但從那兒到上班的地方徒步行走只需要0分鐘,又省下了房租費,因此克羅很喜歡。

    實際上,克羅直到現在也維持著Savers隊員的身份。雖然工資多少減少了一些,但至少還拿著工資。真奈雖然讓克羅去上學,但好像也還打算讓他繼續工作。雖然克羅也需要生活費,但也很少留在部隊裡。

    克羅對周圍毫不在意,悠閒地走進了校園中。

    [我來幫您拿包]

    [啊啊,抱歉]

    在成了樓梯井的入口處將包寄存後,就朝教室邁出了腳步。

    [……等一下!]

    [嗯?]

    少女微微地歪著頭。

    之前幫克羅拿包的少女就如同緊緊地挨著克羅一般跟過來了。

    [怎麼了,你?為什麼突然間拿我的包!?]

    [因為這是工作]

    少女以面無表情的樣子說道。

    她穿著黑色和綠色的女僕裝,還在長長的頭髮上戴著白色的喀秋莎。雖然服裝極為豔麗,但這少女卻是個會給人留下容姿清秀的印象。

    [嗯?你,難道是……]

    [嗯?]

    [你不就是在這之前從太陽教的車子中出現的女孩子嗎……?]

    [是這樣的呢,怎麼了?]

    少女還是這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什麼怎麼了!不是這樣的吧!為什麼你會在這兒啊!?]

    [啊啊,忘記了。在最初必須說這樣的話呢]

    少女以不含一點感情的聲音說完這些後,就當場跪了下來。

    克羅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少女就將雙手按在地上,深深地低下了頭。

    [我,叫櫻井日奈子。從今天開始————就讓我為你效勞吧]

    因為她低下了頭,所以不能窺得少女的表情。

    可是,如果這是開玩笑的話,那也太費事了。像這樣穿著醒目服裝的少女,應該是不可能在沒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就進入校內的。

    克羅,注視著仍然像這樣低下頭的少女的黑髮。

    就好像不被克羅說些什麼就絕對不打算抬起頭一般,少女的身體一動也不動。

    就這樣當作視而不見比較好吧,雖然克羅在考慮著這般不好的事。

    但克羅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是無法無視這個少女的, 還意識到麻煩事已經開始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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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david123 + 5 看的思緒有點混亂,得多看幾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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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8-27 16:15 |
    第二章 太陽之少女


    克羅拉著女僕裝少女的手,將她帶到了校舍的深處。
    在校舍的深處,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在此對莫名其妙的少女進行盤問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這是怎麼回事?]
    名為日奈子的少女,背對著牆壁,以一副茫然的神情抬頭看著克羅。讓這要其他人看見的話, 會誤會克羅正在脅迫少女的吧。不過,不管別人是他怎麼看他的,克羅也不知道。
    [因為被命令道,從今天開始要向你效力,所以就來了]
    [效力什麼的……是受誰的命令?]
    [這在目前並不是問題]
    [那是最大的問題啊!]
    這個少女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在攻擊太陽教徒們的那個夜晚,她的樣子就很奇怪。
    不,這可以並不是稱之為奇怪的等級。
    因為關於那個迷之發光現象,並不是想一下就能明白的事,因此,在寫完報告書之後就將之給忘了,然而……。
    [總之,我會為您效力的。除此以外的事,什麼都不幹]
    [太極端了啊……]
    克羅無力地嘟囔著,接著發覺到馬上就到上課時間了。已經不是和這種莫名其妙的女孩子進行無謂爭論的時候了。
    [姑且確認一下,你是人類吧?]
    [嘛,我是這麼認為的]
    雖然是搞笑一般的回答,但克羅也幾乎確信就是如此,這個少女好像真的很弱,完全看不出是個索迪。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你回去吧。甚至都不是傭人的人類在這兒閒逛的話,可是會被趕出去的哦]
    在學院中,也著非常多的人類。那並不是學生或者教師,而是傭人們。
    除了在處理工作或者校內的雜事的人們之外,就連學生們帶來的傭人們也大多是人類。
    這所學院雖然不允許人類作為學生而入學,可作為單純的勞動力而待在學院中的話就完全不在意了。
    可是,人類如果在沒有許可的情況下進入了索迪的學校的話,就不會簡單地完事了。
    [沒事的,已經得到了許可的說]
    [哈?是從誰那兒……嗯?]
    克羅忽然回頭看向了後方。
    那兒種著幾棵大樹,克羅在盯著其中的一棵樹木的時候————
    [不愧是克羅,真是敏銳呢]
    [你的氣息很容易被發覺哦。經常被人這麼說吧?]
    從樹木的背後出現的是拉休。他一身校服的打扮,和克羅一樣在腰間配著劍。
    [將這孩子帶來的是拉休嗎?]
    [我只是將她送來這裡而已哦。之後的就全交給克羅了。就照這孩子說的,只要能為你效力就好了吧]
    [不不,突然之間就說起效力啊被效力什麼的也很奇怪吧!我可沒有能夠雇得起傭人的錢啊!]
    [是錢的問題嗎?嘛,關於這方面好像也已經被解決了呢!因為————局長呢]
    [是那傢伙的幹的好事嗎!]
    試著考慮一下的話,沒有其他人會做這種讓人討厭的事了。
    [即使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解決了金錢問題也很困擾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來說明一下吧]
    [還真是沒辦法呢]
    拉休在微微瞥了一眼日奈子的臉之後,就催促克羅移動到稍微離她有點遠的地方。
    接著以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開始了說明。
    拉休好像今天一大早就被真奈叫到了本部。在那兒,遇見了這個女僕裝打扮的少女,且聽到了事情的原委。
    [她是————太陽教祖的女兒哦]
    [女兒?話說,在太陽教中還有教祖什麼的嗎]
    雖說Savers所要取締的對手幾乎都是太陽教徒,但克羅對他們的上層情況卻不甚瞭解。知道的,就只是教團的戰鬥力————裝備和戰鬥人員的數量而已。
    [那,教祖什麼的還是有的吧。雖說已經有超過十年以上的時間沒在公開場合中露面過了。但Savers還是得到了“教祖有個女兒”的情報。雖然因為沒做過DNA鑒定什麼的,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女兒,不過她本人卻是這麼說的]
    [其本人————該說很可疑嗎,還是該說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呢]
    日奈子好像對克羅他們的對話完全不感興趣一般,背靠著牆壁,無所事事的看著天空。不管怎麼看,都不覺得是與那危險的太陽教有關的人。
    [那孩子,好像有著什麼隱情哦。至少,看起來好像不是作為教祖的女兒而在萬人追捧中長大的]
    [是呢]
    如果是個受到反索迪組織太陽教影響的人類,那她就不會進入裡面盡是些索迪的學校的吧。至少,是不可能在一大清早就穿著女僕裝出現于此的。
    [只不過呢,所謂的教祖的女兒是不是事實,這件事還在調查中。可至少,太陽教的那些傢伙極為重視她,這是毫無疑問的。在那個夜晚,太陽教的行動好像也極為慌張呢。就連那個被秘藏的賞金匪首都出動了,雖然不知道已經詢問了多少個已經被抓到的教徒們,但實戰部隊們好像被嚴令[取回貨物]]
    [那個貨物,指得就是這孩子吧。如果是教祖的女兒的話,那想必就是什麼大事件了呢……]
    [再說,即使那個名叫日奈子的孩子真是教祖的女兒,也沒有任何與犯罪有關的痕跡啊。即使是太陽教徒,如果只是以信仰者的角度來說,也是沒有罪孽呢]
    [呼……]
    就和拉休說的一樣,太陽教自身並沒有受到法律的限制。
    以索迪的說法,就是一群擁有極端價值觀念的人們……
    [我們索迪,對拿起武器攻擊過來的對手,會毫不留情地將其擊潰。但是,卻不會加害沒有武器的人,這是規則呢。成為取締對象的人,說到底也只是武裝起來的教徒們而已]
    [還真是一群奇怪的傢伙們呢]
    克羅苦笑著。
    即使是在七十年前索迪與人類進行的大戰中,索迪們也幾乎沒有對平民進行攻擊。特別是面對手無寸鐵的對手,就絕不會刀劍相向。
    那也可以說是索迪劍士們的矜持。即使,不管那是多麼值得憎恨的對手,也絕對不攻擊沒有武器的人。這真是極端的品性。
    [不過,克羅也想要加入到這樣一群奇怪的傢伙中去呢?為此,才讓她當女僕的!]
    [哈,嘛……等等,我要得到索迪的身份,與那孩子當女僕之間有啥關係啊!?]
    克羅被拉休這般強硬地斷言,不禁點了點頭。
    克羅,說到底也只是想保護日奈子而已。之後的事,就該是Savers的上層,也就是真奈他們的處理範疇了。
    [但是呢,即使是Savers也很難處理那孩子。雖說是教祖的女兒,但因為她不是個犯罪者也就不能將之逮捕了。雖說可以給她灌上莫須有的罪名,但對那樣的少女做這種事,於面子上也過不去。但是,對她放任她不管也……於是,就決定將她給推到克羅的身上]
    [還真是了不起的飛躍呢!]
    為什麼,有著這樣麻煩立場的女孩子,會被強推到充其量只是個普通隊員的克羅身上呢。
    [而且,人類也能普通的存在於這個學院之內,將其作為她的偽裝也不錯。雖說因為她的身份也有可能會引發些什麼事情,但只要有克羅在的話就不管發生什麼都沒關係的吧?]
    [就是說要讓我當護衛兼監護人嗎?]
    [克羅也馬上會從Savers那裡得到工資了,可別拒絕哦。這是命令哦———好像……局長這麼說的]
    [……可惡]
    克羅好像又一次從一開始就已經沒有反駁餘地了。
    確實,既然已經得到了錢,那麼真奈的命令就是絕對的。而且,如果失去了Savers的工資的話,那甚至就連生活下去都做不到了。雖然將賺來的賞金給存了起來,但為了未來那踏踏實實的生活,也不想就這樣將這條路給斷了。
    [那麼,加油吧,克羅]
    這麼說著,拉休就一臉開心的笑了。

    劍之學院的占地很廣,有著眾多的設施,甚至還建造了庭院。
    符合索迪那喜歡綠色的習性,她們在庭院中不知種了有多少種的植物。常年都有著花兒點綴著花壇,也有那整潔美麗的草坪。
    在那美麗廣闊的庭院中的一角,也坐落著一片小樹林,其中有一間木造的小屋。
    [就是這兒嗎……]
    克羅停下了腳步,抬頭注視著眼前的小屋,拉休和日奈子也一樣。
    過去建造了這個庭院的是人類的園藝師。為了那個希望能夠照顧庭院的園藝師,學院就準備了這個小屋。
    那個園藝師也在數年前死去了,而後一任的園藝師去出差了,因此現在沒有人住。
    [就是說,要讓我住在這個舒適的房間裡嗎?]
    克羅狠狠地瞪著一直喋喋不休進行說明的拉休。
    [正是如此,上面的人還想要將她軟禁在這個學院中呢]
    如果要軟禁起來的話,就應該有著更恰當的設施————雖然如此認為的不光只有克羅一人,但Savers的高層,還是徹底地將其推給了克羅。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等等,拉休,你想去哪兒?]
    克羅拉住了正打算離開的拉休。
    [當然是學校了。雖說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了,但如果現在還不去的話……]
    [你啊,將麻煩事全都推給我一個人……]
    [我可被父親命令必須要從學校畢業啊。嘛,就是如此呢]
    拉休微微地笑了一下,這回就一刻不停地離開了。
    因為克羅也明白拉休父親所說的是正確的,所以,很難留下他。
    [……真沒辦法呢]
    克羅嘟囔著,用拉休交給自己的鑰匙,打開了小屋的門。
    其內部的裝修是一派日式風格。脫下了鞋子,進入室內,大致的確認了一下房間。
    有個四坪大小的起居室,以及三坪大小的西式房間。也有使用方便的廚房,浴室以及廁所。雖然從外表看來是一間古老的小屋,但其內部的裝潢卻意外地好用。
    如電視機, 冰箱和洗衣機之類的家電,以及桌椅這類的傢俱也準備齊全,並沒有讓人住不下去之類的荒唐之感,是偶爾有著什麼人在打掃的緣故吧。
    [嘛,住在這兒或許也不賴呢。徒步到學校也只要五分鐘,而且這裡也設施齊全]
    根據拉休所言,已經不用房租費了,好像就連電費,煤氣費學校都已經幫自己給付了。
    這對克羅來說,並不是一個壞消息。
    [哈——,這就是榻榻米嗎,還是第一次看見呢]
    [……]
    日奈子坐在起居室中,親熱的撫摸著榻榻米。
    要說這不是個壞消息————前提是,只要這個麻煩的女孩子不在的話。
    只是,要說保護她也算是任務的話,那也就沒辦法了,克羅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麼說來,還沒做過自我介紹呢,我叫克羅]
    [克羅?](ps:克羅在日文中是クロウ,而日奈子聽成了クロー,而且後文中日奈子稱呼克羅都是クロー,這區別實在很難表達出來,大家瞭解一下就行了)
    [總覺的有點奇怪呢……嘛,算了]
    [你是人類吧?和索迪不同,也是有姓氏的吧?]
    [有的哦。本名叫葛城九郎。但是,如果要在索迪的社會中生存下去的話,像姓氏什麼的就不需要了呢]
    [是這樣嗎?]
    日奈子就像理解了一般,點了點頭。
    [話說,克羅!]
    [直呼其名了嗎,算了,什麼事?]
    [我,該怎麼做才好?]
    [……]
    關於這方面,克羅才更想要問她啊。
    明明穿著女僕裝前來,還說要為你效力什麼的,可居然不知道具體該做什麼……。
    [……姑且,站起來一下]
    [是]
    日奈子老實地點點頭,站了起來。克羅重新觀察著她的身形。
    身體真是非常的嬌小,大概就是一百五十公分前後的程度吧。手,腳還有那腰都纖細地讓人感到不安,可是兩個胸卻大大地鼓了起來。
    是那件綠色兼黑色的女僕胸口大開的緣故嗎,那迷人的胸口深谷都能看到了。裙子短的也猶如是在挑戰極限一般,就好像稍微動一下就能看到內褲一般。
    不過,本人對這件女僕裝連一點想法都沒有嗎,完全是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
    [……]
    克羅不禁思考著,這件服裝,到底誰出於誰的手筆呢。
    不,想都不用想的把。將日奈子送到這裡來得人物————換句話說,就是真奈。她是追求潮流的人,而且Savers的制服以及漂亮的外套也是出自她的興趣。
    說到底,如果要讓自己做日奈子的護衛的話,那就不是叫拉休,而是叫自己去本部才更好吧。還特意突然地將日奈子送到學院中來,只是覺得這樣很有趣吧。
    [你,多少了?那個,說的是年齡]
    [十五歲。預計今年到十六歲]
    也就是說,和克羅同年。
    居然不得不和同齡的美少女住在同一屋簷下……。當然,如果是任務的話,就絕不會對她做些蠻不講理的事的。
    [……嘛,算了,姑且,先打掃一下吧。看起來也積了足夠多的灰塵呢。因為那個房間堆了好些沒用的東西,所以我去收拾一下]
    克羅決定首先去收拾那些在眼前的東西。雖然才入學第二天就翹課,但也不會因為這樣就退學的吧。
    在另一個房間裡有一張床,將那個房間當作日奈子的寢室來使用就行了吧。克羅只要能夠在這個起居室裡打個地鋪就行。他也不是那種沒有床就不能入睡的,神經纖細之人。雖然也曾今做過在鬆軟的床上和可愛的妻子一起睡覺的夢,但那種事就期待今後的發展了。
    [起居室的打掃就拜託給你了。也不用太過拘謹的啦]
    克羅指了一下放在屋子角落出的吸塵器,就走向了寢室。
    比起悠閒的聊天,克羅還是更喜歡身體力行。
    因為不明白該和同年的————人類少女說些什麼才好。

    [這就是吸塵器吧,第一次碰到]
    克羅聽到了那讓人目瞪口呆的臺詞,就急忙回到了起居室。
    [你啊,連吸塵器都沒有用過嗎?]
    [看別人使用過。不過,這東西壞掉了嗎。並沒有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你有接上插頭,按下開關嗎?]
    雖然覺得她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但還真沒想到她就連吸塵器都不會用。
    日奈子按克羅所教導的,拉出電源線,將插座插上。
    [那個,這樣就行了吧]
    日奈子這樣嘟囔著,就開始打掃榻榻米。雖然細緻的方面好像還沒有理解,但基本的操作方法好像還是知道的。
    以那種極度危險的迷你裙,配上彎腰操作吸塵器的動作對眼睛還真是不太好。以後每天都會看到那樣的身姿吧,對此,克羅覺得有點累。讓無法對其出手的物件穿上這種露出度過高的女僕服的上司,真是可恨。
    [將這裡也打掃一下吧]
    [喂!?]
    日奈子突然開始將吸塵器拿到桌子上。克羅就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在桌上的清掃結束後,接下來,就將吸塵器給壓到了位於房間角落裡的液晶電視上。
    [喂喂喂喂!等等等等,不要連這種地方都進行打掃!不,這邊就算了……對了,你去打掃浴室吧]
    [明白了]
    日奈子點了點頭。讓她毀了電視或者其他的家用電器的話怎麼受得了。
    [那麼,我去了]
    [等等,先把吸塵器放下]
    看來不該說是笨蛋,日奈子好像是認真的。
    豈止是有不好的預感,再繼續讓日奈子玩弄家裡的物品的話,是不可能幹出讓人滿意的事的。雖說如此,但要自己一個人打掃全部的房間也夠嗆。
    克羅在詳細地將打掃浴室的方法告訴她之後,就送她出去了。
    [她沒問題的吧……雖然不會平安無事,可如果我這邊也不幹的話]
    在將那些園藝師所使用的不必要的傢俱給運到小屋裡的倉庫之後,就開始整理真奈送來的日用品之類的東西,起居室也用吸塵器給好好地重新打掃了一遍。
    [總之就這樣了吧。那麼,那傢伙還在清掃浴室嗎……]
    [啊——]
    [……]
    突然,克羅因為從浴室處傳來的低聲悲鳴,而繃緊了臉。
    雖然想盡可能地放著她不管,但那樣也不行。克羅以一副絕望的樣子去看了一下,
    [我說啊,將熱水放進浴室裡可是會很累的哦]
    [像這種程度的事,我也是知道的]
    日奈子,以雙腿趴開的不自然的姿態,坐在了浴缸之中。
    短短的裙子向上卷起,有著青白相間條紋的內褲也露了出來。
    再加上,從一同掉進浴缸裡的淋浴器中噴出了水,女僕裝因濕透而緊緊地貼住了身體。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呢,姑且先問一下]
    [出水了之後,淋浴器就開始胡鬧。我想要抓住它,卻又掉進了浴缸裡]
    (彩插)
    [是嗎]
    就和預料中的一樣,想要讓一個連吸塵器的用法都不知道的人去打掃浴室是不可能的。
    克羅將日奈子帶回到了起居室,以毛巾擦拭著她那已經濕透了的黑色長髮。
    日奈子也沒有露出一副討厭的樣子,就這樣任克羅擦拭著。
    即使就這樣將她的女僕裝脫了來擦拭身體,她也不會有意見的吧————像這般邪惡的想法掠過了克羅的腦海。
    [……怎麼說呢,接下來你就自己擦吧]
    [嗯,我會加油的]
    日奈子就這樣擦拭著那露出一半的胸部以及大腿。
    [但是,你夠格的地方就只有身體呢]
    [是的]
    日奈子點了點頭。
    如果被否定的話會感到困擾,而點頭同意的話也同樣難以回答她。克羅不禁抱住了頭。
    [這樣一來,不就只是單純的巨乳食客了嗎]
    [就是這樣了呢]
    [所以說啊,你別這麼輕易地點頭同意啊。真是的……]
    克羅無奈地說著,就站了起來。一看時鐘,發現已經快到中午了。是因為搬了重物的緣故嗎,還是說是因為以日奈子為對手而感到勞累的緣故呢,肚子真是相當的餓。
    [姑且先問你一下,你能做飯嗎?]
    [雖然能吃飯,但不會做飯]
    [……是呢]
    好像吃飯的問題要經常由克羅來負責了呢。
    在真奈所送來的物資中,好像有著大量的速食拉麵以及別的速食品,只是今天的話,這些也就足夠了呢。
    [不過,即使說是太陽教的大小姐,居然連打掃什麼的也幹不來呢。你是個怎樣的箱入り娘啊](ps:箱入り娘,指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
    [我可沒有進過箱子裡]
    [是比喻的說法哦。你啊,到底是受到了怎樣的教育……]
    [即使你這麼問,但也沒什麼特別需要說的東西。只是在不久之前,第一次來到外面而已]
    [哎,這樣的話就是真正的箱入……話說,嗯?第一次?]
    克羅在這麼說道的同時向廚房邁出了腳步,也生生地停了下來。
    [你說沒有到外面去過……為什麼?]
    [因為被鎖在了房間中]
    [……]
    克羅用手指按住了太陽穴。
    那換句話說,就是被監禁了嗎。“第一次”,如果她說的這個詞就是字面意思的話,那麼,“她甚至連打掃都做不到”的意義就又不同了。
    如果她不是在眾星捧月中長大,而是在不讓她做任何事的前提下讓她活到現在的話……。
    [咕——]突然間,聽到了這樣愚蠢的聲音。
    [……肚子餓了]
    [剛才的話,之後再繼續吧]
    在肚子咕咕叫起來的時候,是不可能認真的進行談話的吧。
    克羅,再一次向廚房邁出了腳步。

    [承蒙款待]
    日奈子放下了勺子,彬彬有禮地合上了雙手。
    雖然是速食咖喱配上的速食飯,但日奈子也毫無怨言地將之吃了個精光。
    克羅也在吃完了同樣的食物之後,一口氣喝幹了杯中的水。
    [那麼,後續就讓我聽一聽吧。你說的第一次來到外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都待在某個房間裡。從兒時開始,說不定是從出生時開始……]
    [……]
    [要說那兒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雖然我不認為那是太陽教的設施]
    這是很嚴重的話題吧,可是日奈子卻以一臉平淡的表情在敘說著。
    [房間啊。那麼,具體說來是怎樣的房間呢?]
    [是一間還算寬敞的房間,地上也鋪著純白的地毯,天花板上也有著玻璃窗。還有就是書架,床以及靠墊和……門有兩扇,一扇門連接著廁所以及浴室,而通過另一扇門雖然可以去到房間外,但是我出不去]
    [那你沒有想去外面看看的想法嗎?]
    克羅提出了問題。那並不是多麼發人深省的質問。因為一個勁的發問的話,會讓她靜不下來的。
    [當然有。可總是有人待在我的身邊,被那些人阻止。說是如果沒有教祖大人的許可的話……]
    [就是說是那些和你有來往的人們一直在照顧你嗎。那你一直待在房間裡幹什麼呢?]
    [讀書。教典還有歷史書。雖然在小時候,還經常在房間中和大家一起玩耍,但這幾年裡,一直都在讀書]
    [你,說了自己才十五歲吧。在十五歲之前,過的一直都是那樣的生活嗎?]
    [是]
    日奈子微微點了點頭。
    如果是太陽教祖的女兒的話,即使過著稍微有點與眾不同的生活也並沒有什麼好不可思議的。因為那是會堂堂正正地發動恐怖活動的宗教團體呐。
    但是,如果是為了和索迪政府戰鬥而接受教育或者訓練的話暫且不管,可是將她幽禁起來又是怎麼回事呢。
    客觀的看來,櫻井日奈子是個十足的美少女。其周圍也有著和常人不同的氛圍。
    如果將她推到公共場合中的話,甚至還能成為形象代言人的吧,利用價值也很高的吧。真是不明白特意要將給隱藏起來的理由。
    還是說,有什麼不能讓她出現在教徒們面前的意義嗎。
    不管怎麼思考,克羅都因為情報過少,而不能下達判斷。
    [但是,你現在在這兒,是因為逃出來了嗎?]
    [我想要試著用我自己的雙眼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只靠書或者別人的話,已經不能讓我滿足了……知道了我的想法的人們,就讓我離開那個房間了]
    [是和你有來往的那群人嗎?那些傢伙們也是太陽教徒吧?會做出違逆教祖命令的事情來嗎?]
    克羅歪起頭思考著。
    雖然不瞭解太陽教的詳細情況,但是克羅卻很清楚他們遵從教祖的命令,並賭上性命進行戰鬥。
    那個遇到了好多次,名叫明裡的少女也是為了教團而在戰鬥著,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那我也不明白。但是大家讓我逃了出來,唯獨這一點,我想對他們表示感謝。雖然肯定已經不能再見到他們見面了……]
    日奈子這麼說著,露出了遙望遠方的眼神。
    克羅在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她就是被放置在太陽教的麵包車中的。
    恐怕是在逃亡中被抓到了吧。太陽教在東京索迪亞也有著獨自的情報網絡。帶著一個如累贅般的少女,是不可能逃得掉的吧。
    這樣會給那群放跑教祖女兒的人帶來怎樣麻煩呢,恐怕全員都被抓起來了吧,或者說被殺掉的可能性更高。而且,日奈子也注意到了這點。
    日奈子,不止是一個有著複雜立場的女孩子,還背負著極為沉重的某些東西————
    [不過,你還真是輕易地就將這些事給說出來了呢。那並不是多想告訴別人的話吧?]
    日奈子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那個名叫真奈的局長說,一開始就要將這番話告訴他]
    [哎,是這樣嗎?]
    [是的,她說[克羅是個多疑的人,因此,能說的話還是早點說出來比較好]]
    [……原來如此]
    克羅,對於日奈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
    如果成為護衛對象的話,那外表什麼的怎樣都行。
    但即使如此,比起要守護一無所知的物件,還是像日奈子這般能老實的將私事說出來的人類,才更讓人想要去守護她。
    克羅重新面向日奈子。
    為了提出最後的一個問題。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幽禁嗎?]
    [不知道,但是將我放跑的其中一個人,說出了這番話[你,是教團的————不,是人類的希望]]
    [希望……?]
    確實,日奈子有著不尋常的地方。那已經可以說是異常的級別了。
    克羅,在遇到她的那個夜晚看到了籠罩其全身的光芒。
    [不過,說是人類的希望,還真是誇張呢。就我所知道的,人類還沒有絕望吧]
    讓日奈子逃走的人們,也是危險的太陽教教徒,這是毫無疑問的。可是,這不就將誇張的妄想灌輸給她了嗎。
    [我也完全不瞭解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還說了這樣的話]
    [是什麼]
    日奈子注視著那扇灑滿了陽光的窗子,慢慢的開口道。
    [他說,我是————[太陽之少女]]

    翌日,劍之授課再一次於講堂中開始了。
    雖然克羅認真的去上學了,但卻沒有看到拉休的身影。有著白金色頭髮的少年總是這般變化無常。
    劍之授課還是和前天一樣,學生們進行這一對一地訓練。好像還有對團體戰鬥以及遠端武器的應付措施的學習,以及槍或者匕首之類其他武器的學習,但對這個階段的一年級生來說,好像還不到時候。雖然克羅覺得還是那樣才比較有趣。
    [不過啊……]
    [是?]
    克羅隨意地歪過頭看向了站在身旁的日奈子。
    [為什麼,連你也在這裡啊。該不會打算進入這個學院學習吧]
    [局長說,儘量不要離開克羅的身邊]
    [話雖如此……]
    在之前的其他課上,日奈子也從不知從什麼地方拿來了椅子,就這樣坐在了教室的角落中。從老師沒有任何意見這點上可以看出,可能是真奈事先打過招呼了。
    可讓人意外的是,日奈子是興趣十足地在聽著課。是對在學校上課一事有著新鮮感吧。不過,對克羅來說,在新鮮這一點上是相同的。
    [真沒辦法, 姑且,事先還想過你還能成為說話對象的……]
    [克羅沒有一個朋友嗎?]
    真是一個會刺人痛處的大小姐啊。
    [也並不是說沒有朋友呢。只是……]
    克羅微微瞥了塞菲一眼。
    她好像正被幾個女生們包圍著。是在之前見過的凸額頭短髮的女生,以及戴著眼鏡的質樸女生。
    [……!]
    剛與克羅對上視線,賽菲就在一瞬間露出了吃驚的神情,接著,就以銳利的目光回瞪了過來。雖說她好像是打算在外人面前,隱瞞是克羅的朋友之事的,但為什麼她會生氣呢。
    [嘛,在當今的日本,人類是臉上無光的哦。尤其是在這個學院中呢]
    [原來如此,雖然作為知識早就知道,不過原來是這種樣子的啊。克羅是被大夥排斥在外的傢伙呢]
    [……]
    被稱為太陽之少女的傢伙,好像就連多餘的情報也有所掌握呢。
    她是沒有察覺到自己也同樣是被排斥在外的存在吧。
    [嗯?]
    一個女學生,以一臉嚴肅的表情,靠近了克羅他們的身邊。
    有著及肩的棕色長髮,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不過,和那可愛的容貌所不相稱的是,她充滿了露骨的敵意,手中也牢牢地握緊了木劍。
    [那個,您是誰呢?]
    克羅以輕浮的口氣這麼詢問道。如果對他人的敵意,以同樣的敵意來應對,那就連小孩子都不如。
    [我叫菲亞!能和劍聖的底子交談,不勝光榮!可別對充其量只是年級第二位的劍士就膽怯啊!]
    [呼,第二嗎]
    在克羅以輕浮的語氣說完後,名為菲亞的少女就皺起了眉頭。即使聽了第二位的名號也不吃驚這點好像只會得罪人啊。雖然克羅對順位什麼的完全無所謂。
    [……你的話,還無所謂。姑且,好像還是通過正規的手續而進入這所學院的呢。不過……這邊的女性就不同了!這裡可是索迪神聖的訓練場!不是身為人類的傭人就可以踏足的場所!]
    菲亞還真是情緒很高昂的人。雖說有精神是很不錯的事。
    [這樣嗎?嘛,雖然感到抱歉,但我們這邊也有個中原因呢。不會讓她妨礙你們的,因此能忍耐一下嗎]
    [如果這樣的話,我有個條件!]
    就好像是預判到了克羅的回答一般,菲亞快速的回了過來。
    [和我戰鬥!聽說你在我休息的時候,贏了塞菲大人?如果那是真的,我還真想要確認一下呢!]
    [也就是說,如果我勝了,你就能認可她來參觀嗎]
    即使她能認可,但也並不是正式的許可。不過,如果能得到年級第二位的認可的話,或許能夠多少改善一下狀況吧。
    [哈——,要一決勝負嗎]
    而身為話題焦點的本人只是一臉呆呆地在看著而已。日奈子要是能夠分到一點菲亞的霸氣就好了呢。
    [大家也想要再一次看到你的力量呢。直截了當的說,之前只是看著塞菲大人,而好像沒有看到你]
    [我也想要受到更多的關注呢!暗暗地受傷了呢]
    面對克羅的詼諧之語,沒有一個人在笑。
    就連直到剛才都是在微笑著的菲亞,也緊閉著嘴。好像對人類的笑話不感興趣的樣子。
    [呼,既然如此,那麼,為了受到關注你就盡可能地努力吧。你也是有著優點的呢]
    [優點?]
    [你既是劍聖的弟子,又是生活在索迪之中的人類吧。我們索迪————索迪女性的習性你應該是很清楚的吧?]
    [……嘛,姑且算是呢]
    [如果你真的很強大的話,這個學院或許會成為你的後宮也不一定哦]
    意味深長的說完了這些後,菲亞就將木劍舉過了頭頂。
    克羅在警惕地觀察著她的同時,感到了些許的驚訝。
    雖然她說的獨佔這裡的女孩子是句玩笑話,可確實,從習性上來考慮的話,要做成後宮的可能性也並不是零啊。
    克羅微微瞥了一眼塞菲。
    他的目的,就是娶到一個妻子成立一個家庭,和後宮什麼的完全相反。也並沒有認真地考慮過那種事。不過,想一想的話,到底該做些什麼好呢。
    [不能簡單地將你打倒呢,如果輕鬆取勝的話對塞菲大人也不太好呢!]
    菲亞起手架式,已經基本完成了。
    原來如此,所謂的年級第二位好像也不是個繡花枕頭呢,克羅在心中點了點頭。雖說塞菲是第三位,但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也絕對不小。
    而對方,好像也知道克羅贏了塞菲的事,應該也不會大意的吧。
    而塞菲,也與剛才那不高興的表情截然不同,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她應該很清楚菲亞的實力,當然,也更清楚克羅的實力,可即便如此,還是讓她感到了不安這點,就說明菲亞好像真的很強。
    不,比起這些,還是為菲亞能夠替自己擔心這一點而感到光榮吧。
    克羅也慢慢地架起了木劍。
    學生們那吵吵鬧鬧的聲音,也突然消失了。
    大家都想要認真的看一看這場比試的勝負。
    戰勝塞菲的人類,其實力是貨真價實的嗎。
    啊啊,好吧,就讓你們看看吧,就讓我顯示給你們看吧。
    克羅將擺好了架式的木劍,其劍尖對準了菲亞。
    這一瞬間,菲亞動了起來,那是眼睛都很難追上的速度。
    轉瞬間,克羅和菲亞之間的距離就極速拉近————
    兩人的劍開始了飛舞。

    [果然,不管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日奈子,呆呆地嘟囔著。
    結束了午餐,在起居室的角落裡,克羅正讀著從圖書館借來的料理書。
    可書中的內容,卻並沒有很好地記下來。在日奈子的腦中,重複的播放著今天所看到的場面。
    [不可思議是指什麼啊?]
    以T恤配上半短褲這樣輕鬆的打扮而隨意地躺在榻榻米上看著漫畫雜誌的克羅,不耐煩地站了起來。
    [說的就是你啊,克羅,今天的劍之授課……]
    [啊,那個啊,你也沒必要在意的]
    [我,想要知道更多有關外面世界的事情]
    日奈子,重新看向了克羅。
    [太陽教,基本都只是在否定索迪。可是,即使是那樣的教徒們,唯獨認同的就是索迪的戰鬥能力]
    [即使否定了也沒有呢]
    [我也聽到了一些索迪的恐怖之處。與我往來的人中有一個叫做香苗的,在八年有反政府組織在某個街頭發起了大規模的暴動,而她好像剛好就在現場。她經常對我說,在那時為了鎮壓叛亂而來的一個索迪,就如同怪物一般的強大]
    [怪物呢……]
    克羅一邊輕輕地拍著額頭,一邊無所謂地說道。
    對日奈子來說,香苗的話並沒有給她多少實感。
    當時,還是個中學生的香苗所說的,“看到索迪只是一個劍士就將武裝起來的人類們給輕鬆砍到”的話,很難讓日奈子忘記這也是事實。
    [可是,將那如同怪物一般的索迪————克羅,只是一擊就將其打倒了]
    今天所看到的克羅的一擊,日奈子好像已經無法將之忘懷了。
    名為菲亞的,稍微有點天然的索迪少女在想要將劍上舉的一瞬間————就已經分出勝負了。
    到底,克羅是在什麼時候舉起了劍,又在什麼時候將其揮下的呢。
    日奈子一點也不明白。說到底,甚至都不清楚是不是一擊。
    等注意到的時候,菲亞的身體就已經開始了晃動,接著倒在了教室的地面上。
    而當菲亞倒那在地上的餘音消失之後,在一旁屏息關注的學生們才開始交頭接耳。
    [索迪的學生們也全都擺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克羅,你到底做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一擊必殺是不是很糟呢————,全員都是一臉掃興的樣子]
    克羅還是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嘿嘿嘿的傻笑著。
    看來,日奈子好像還無法將眼前的少年,與那將菲亞打倒的劍士的身影給重合起來。
    他也太過不可思議了。
    不管日奈子是怎樣的一個究極不諳世事的人,但還是明白像克羅那樣的人類是極度稀少的。生存在索迪之中,還是個能以劍術打贏索迪的人類。到底是怎樣的生存之道,才能造就這樣稀奇的存在呢。
    [我想要知道。就是因為想要知道,看到各種各樣的東西,我才會像這樣來到外面的。我對你有很大的興趣。為什麼,你雖然身為人類卻能戰勝索迪呢?雖說你是劍聖的弟子,可說到底,你為什麼會做她的弟子呢?索迪會教人類劍技什麼的,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例子嗎?]
    [過於對別人的過去刨根問底,可是會被討厭的哦]
    [做了什麼才會被討厭,這我也想知道啊]
    日奈子毫不膽怯地說著這些。雖然覺得克羅是個滿是謎團的人類,但卻不覺得他恐怖。因為他的劍過於不能理解,所以,甚至都感覺不到它的恐怖。
    [嘛,雖然我也沒有什麼要隱瞞的過去呢]
    克羅輕鬆地說著這些。
    [在我七歲的時候父親就死了。但是,被偶然遇到的師傅————劍聖給收養了。自那之後,在直到十四歲為止的七年之間,只是一個勁地在學習劍……自不久之前劍聖變得行蹤不明之後,就在Savers工作,然後又進入了劍之學院,還背負了一個出乎意料之外的重擔,大致就是如此吧]
    [還真是麻煩的人生呢]
    [不要這般淡然的否定別人的辛苦啊。還有,最後一句就是針對你才說的討厭話]
    [哈,討厭嗎。像這種,因為還沒有被人這麼說過,所以覺得很新鮮]
    [……]
    到底是為什麼呢,克洛會露出這樣複雜的神色。
    被那些極為珍視自己的人們的包圍著而長大的日奈子,對很多的事情感到新鮮。
    [但是,我對只有這種程度的簡單說明,感到不明白。還有能輕鬆地將名為菲亞的人打倒也太過不可思議了。請更詳細地告訴我吧]
    [還真是不肯善罷甘休呢。話說,即使是劍士也不能理解我的劍,那麼,就算將之告訴了連小狗一般的戰鬥能力都沒有的你,你也不會明白的吧————]
    [……?]
    突然,克羅中斷了對話。
    他將手掌對著日奈子的臉,注視著窗外。
    [那個,克羅?]
    [安靜,聽好了,別從我身邊離開哦]
    克洛將放在附近的日本刀拿在手上,站了起來。
    嘿嘿嘿的傻笑已經完全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緊張的神色。這和剛才的他是同一個人嗎,日奈子抱有著這樣的疑問。
    這又進一步加深了名為克羅之人的不可思議之處。
    日奈子緊跟著來到外面的克羅。
    就是為了知道待在那個房間裡所不可能知道的事,日奈子才受到那群人們的幫助來到而來到外面的。
    而克羅則是不斷刺激她好奇心的男人。
    不用說,日奈子是不可能從他身邊離開的。

    克羅他們所居住的小屋,坐落在庭院深處的小樹林中。
    雖說是樹林,但也配備有道路,所以小屋的周圍也成了一個開闊的場所。小屋的前面好像也作為停車場而被使用著。有著能停下三,四輛車的空間。
    克羅站在這個空間的正中心,等待著接近正在自己的東西。
    [嗯!……]
    克羅一邊拄著日本刀,一邊輕輕地呻吟著。
    總覺得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確實有種[光]的壓迫感在靠近這裡,但為什麼卻感覺不到敵意呢。
    如果明白那是敵人的話,這邊就可以進行先發制人了。但是,在不能這樣斷言的情況下,就不能隨意行動了。
    [總覺得來了呢]
    等在後方的日奈子,低聲說道。
    她也有著能夠感應到異常氣息的冷靜態度。雖然她好像認為克羅是個怪人,但其實她自身也是個相當程度的怪人。
    [這次是這邊嗎]
    克羅重振精神,正面面對它。
    在昏暗樹林的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物,極為緩慢地走了過來。頭髮以及裙擺因吹著的微風而搖曳著。對,過來的人是個女性。
    穿著劍之學院制服的那個女性,在其肩膀上扛著一個巨大的東西。
    雖然因為昏暗而看不清楚,但她扛著的應該是個又長又寬的什麼東西。
    [啊,我知道那個人,在劍之授課的時候,是個不知為何而在瞪著我的人呢。也是個非常可愛的人]
    [……不過扛著的東西,就一點也不可愛了呢]
    克羅清晰的看到了,正靠近這邊的塞菲的肩膀上所扛著的東西。
    塞菲的身高差不多是一百六十公分,恐怕,她所扛著的東西是和她身高差不多的劍。而且,刀身異常的寬,那收束著刀刃的鐵制劍鞘也不止三十公分的吧。
    與其說那是劍,不如說她扛著的就好像是個大炮。
    [那個,塞菲小姐?那個,到底是……]
    [這麼說來,還是第一次讓你看到這東西呢]
    與那異樣的登場方式相比,塞菲則是用和平常毫無二致的口氣回答著。
    塞菲將扛著的大炮————不對,是以單說握住劍柄,將其平舉。
    [嗚哇!]
    日奈子大吃一驚。
    那也不能怪她吧。能以單手握住那開玩笑一般又長又巨大的劍,以人類來說是不能想像的。
    塞菲按下了劍鞘上的某個按鈕一般的東西。接著,劍鞘滑落掉到了地面上,顯現出了厚厚的刀身。雖然沒有發動光刃,但也明白那是極為兇惡的武器。
    [介紹一下,我的愛劍————“星崩”]
    [哇,就連名字都那麼不招人喜歡]
    這次,就連克羅也稍稍有些驚訝。
    索迪,在取得“劍士”資格的同時,也能夠得到只屬於自己的愛劍。
    仿造自己父母或者師傅的樣式,讓刀匠為自己鍛造愛劍的情況最多。在那時,就會將劍士自身的喜好詳細的傳達給刀匠,然後得到一把更適合自己的劍。
    [星崩……索迪會給劍取名字嗎]
    是還沒有瞭解當前的狀況嗎,日奈子佩服地說道。
    [因為對索迪來說,劍就像是另一個自己一般的東西呢。雖然以前是以索迪亞的語言給劍起名字的,但現在用日語取名的人好像也多了起來]
    [那樣沒關係嗎]
    [不是很好嗎?就算是日本人,如果有人將自己的狗取名為[太郎——],那也就會有人將其取名為[約翰]吧]
    [以寵物來舉例嗎……話說,克羅的劍也有名字嗎?]
    [沒有哦,那種東西]
    克羅所使用的東西,是從師傅那兒得到的日本刀,雖然是一把好刀,但對克羅來說就只是件道具而已。連索迪都不是的他,是沒有給自己的刀取名字的打算的。
    [這種事情怎樣都行啊!]
    塞菲那尖銳的聲音,打斷了克羅與日奈子悠閒的對話。
    [羅!你明白目前的狀況嗎!?]
    [不,完全不明白。塞菲,你為何突然之間拔出了劍啊?塞菲的話,即使你不闖過來,我也無論何時都會招待你來我床上的]
    [別開玩笑了!話說,你那算什麼啊,為什麼會變成那樣的啊!突然之間就帶來了女僕,還一起在這種地方生活什麼的!]
    [啊啊,這麼說來還沒和塞菲說過吧。咦?那麼,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住在這裡嗎?]
    [像這種程度的事,馬上就知道了哦。因為也有會去調查克羅動向的人們啊]
    [好想知道那些進行調查的人的動機呢]
    不至於搞出什麼暗殺之類的舉動吧。
    [在此之前,應該問的是塞菲的動機吧。為什麼來這裡?為什麼將劍對著我?]
    [那,那是……羅,有著出人意料的劍……啊,動機什麼的怎樣都無所謂的吧!被我斬了什麼的無須在意!]
    [當然會在意啊!]
    克羅在尖銳地吐槽的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克羅明白塞菲沒有殺意,也明白她並不是那種會因為玩笑或者威脅就對人刀劍相向的性格。
    即使沒有殺意,但她無疑還是認真地想要和克羅交鋒。
    關於塞菲如此行動的理由,克羅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個。
    [……這麼說來,那邊的女僕。有一件事我要告訴好奇心旺盛的你]
    克羅就這樣看著塞菲,然後開口道。
    [是什麼?]
    [白天的時候,菲亞說過的吧。有關索迪的習性的事]
    [是說過的呢。但那之後,由於克羅將那女孩子給弄得站不起來的事給我的印象太過深刻,不小心就將那話給忘了呢]
    [還真是傳出去不好聽的說法呢,算了,這些暫且不管……索迪可是被稱為“戀愛著劍的種族”哦]
    [戀愛……劍?]
    [嗚……]
    日奈子愣住了,而塞菲則是不滿的歪起了嘴巴。
    克羅則毫不在意的繼續進行說明。
    [就像人類會被容貌,頭腦,運動能力,經濟能力或者其他諸多的東西給吸引一樣,索迪也會被強大的劍士給吸引住哦。尤其是女性索迪中————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那種傾向就好像尤為強烈呐]
    [被強大的劍士……?咦,克羅,在索迪中,女性不是壓倒性的強大嗎?這麼說來……]
    [就是如此,一般來講,索迪的女孩子,都會喜歡上強大的女性的哦]
    [那不太可能生兒育女吧]
    日奈子爽快的斷言道。
    雖然確實就如日奈子所言,但是能清楚的說到這種地步也很厲害呢。
    也聽說索迪的男性,是不怎麼會被劍給吸引的。一般來講,好像還是喜歡可愛的女孩子的。
    因此,索迪的男性不太會成為女性的對手。雖然可以說是有點悲慘,但也並不能說索迪正在走上少子化的道路。
    也聽說過索迪女性如果過了思春期,愛劍的傾向就會減弱,而且索迪女性的習性————在繁衍後代的問題上並沒有多少的抵觸。
    [我話說在前面,我可不會喜歡上女性的呢。可沒有那種只要強大就會喜歡上的習性哦。就好像人類會有中意的容貌或者性格一樣,我也有著喜歡的劍和看不上的劍]
    [就是說,你很喜歡我的劍吧?]
    克羅以一副泰然自若的口氣詢問道。
    這時,塞菲就連耳根都紅透了。
    [這,這這這這是不可能的吧!羅的劍什麼的,我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到現在怎麼可能還會在意這種事!當再一次看到的時候,像嚇一跳之類的事可是完全沒有哦!]
    塞菲在否定的同時,也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雖然後宮是不太可能的,但姑且塞菲好像是被克羅的劍給釣上鉤了。
    [……嗯,確實很奇怪。會被強大的劍士給吸引這點雖然明白,但那邊的金發單馬尾還是沒有向克羅揮劍的理由啊]
    日奈子始終都是那麼的冷靜,真的會有能讓這孩子產生動搖的事嗎。
    克羅苦笑著,繼續進行著說明。
    [“被劍吸引”,這個話題還要繼續下去哦。處於那種狀態下的她們,好像還會變得想要和喜歡的劍士進行交戰呢]
    [這又是一種特別恐怖的愛情表現呢]
    [這種事怎樣都行吧,話說,你的回應也太過不講情面了吧]
    如果是好奇心旺盛的性格,還真是想看到她在知道事物本質時出現的吃驚反應呢。
    [我,我已經說了不是這樣的吧。並不是因為喜歡羅才來和他交戰的呢!只是,想要砍了莫名其妙的羅而已!]
    [這種藉口好失敗啊]
    克羅就以這樣一臉的苦笑的樣子,一口氣拔出了日本刀。受到月光以及星光的照射,刀刃閃現出了冰冷的色澤。
    [……總覺得,給人一種絕望的印象呢]
    日奈子,在慢慢地離開克羅的同時這麼說道。
    實際上,就和她說的一樣。
    塞菲所拿著的是猶如鐵塊一般的巨劍。
    而相對的,克羅所拿著的就只是長度普通,厚度也普通的日本刀。
    從一旁看來的話,就好像是大炮和手槍之間的交鋒吧。
    [別再亂七八糟地說個不停了!羅,不認真地上的話,可是會死的哦!]
    [塞菲不砍我的話,就不會死了吧!]
    塞菲對克羅的吐槽置若罔聞,以雙手重新架起劍之後,就突然揮了下來。
    在克羅勉強躲過的同時,那厚厚的刀刃就滑過他的身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接著砍入了地面。土壤一下子震上了天空,而地面就好像發生了爆炸一樣陷了下去。
    [還沒完呢!]
    塞菲毫不停息地從地上拔出了劍,這次從側面砍了過來。
    在伴隨著暴風一般的轟鳴音的同時劍飛速砍了過來,而克羅這次則退向了後方,才勉強將之避過。不過,那厚重的刀刃只是滑過身邊,其風壓就化為衝擊傳了過來。
    [你,你……]
    這樣一來,即便是克羅也冷汗直冒。
    只要被普通的索迪的劍給砍到,身體就會變成一塊破布的吧,而如果被塞菲的星崩給砍到的話,那麼,就連一塊碎片都不會留下了吧。雖然這省去了下葬的麻煩事,但對這樣的死法還真是敬謝不敏啊。
    [哦!]
    塞菲那一閃而過的劍,就仿佛要把克洛一刀兩斷般掠過他的身旁,一口氣地將樹林中的三棵樹給砍倒了。而被砍倒的樹木,就好像小樹枝一般飛在了空中。那些被砍斷的樹木的切斷面卻並不美麗,就好像被撕碎了一般,變得破破爛爛。
    [喂喂]
    克羅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塞菲從以前開始,就是那種爽快地,以注入渾身力量的一擊殺過來的類型。那樣的她,使用這種又長又厚重的劍才是正確的選擇吧。
    她所使用的劍,克羅是完全用不來的。雖說克羅的日本刀也絕對不輕,為了使用它身體也進行了足夠的鍛煉,但即使如此,別說要揮舞塞菲的星崩了,就連能不能將其舉起來都不一定。果然,人類和索迪之間,在身體力量方面有著絕對無法逾越的壁障。
    [羅!再這樣悠閒的話,就算是你也!]
    [……!]
    以克羅的眼光看來,塞菲的劍還有著諸多的缺點。
    如果要躲避的話,不管多少都能繼續躲下去————雖然想這麼說,但克羅的體力卻不如她。在星崩的壓力面前,甚至不知道還能集中多久的注意力。
    克羅緊緊地咬著牙。
    沒辦法,這樣的話————
    [塞菲!]
    就好像被吹飛了一般,將塞菲那大幅度砍下了劍以最大限度躲了過去————
    [……!?]
    克羅就像要讓地面塌陷一般重重地踏出腳步,從下段揮起了劍。
    [呀……!]
    塞菲發出了短短的悲鳴聲,退向了後方。
    她的西裝夾克和白襯衫就好像經過了測量一般於正中心被縱向切開。還不止如此,甚至連白襯衫下的胸罩都被漂亮的切成了兩半。
    但是,胸罩下的皮膚卻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
    克羅以那神技一般的劍招,只是切開了塞菲的衣服和內衣。
    [真是厲害呢,克羅。雖然看起來像是個變態,但技術確實了不起呢]
    日奈子以十分冷靜的聲音說道。
    [像這種程度,索迪的話誰能做到。可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呢]
    [……不,可不是這樣啊。能一邊躲開我的劍,還能在不傷到我一根毫毛的基礎上只是切開我的衣服……這種事,就算是在索迪中能做到的人也很少呢]
    [咦?]
    克羅就這樣毫不放鬆地保持架著劍的姿勢,歪起了頭。
    本以為只要衣服被切開,塞菲也會稍稍產生動搖而停止行動的。但是,克羅的預想好像全盤落空了。
    [好厲害啊,羅。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
    [啊!]
    塞菲以單手揮舞著劍,這次則是接連不斷的攻了過來。
    就連那好像不假思索一般的重複斬擊,都漂亮地瞄準了弱點砍了過來。塞菲雖然紅著一張臉,好像極為興奮,但即使如此她的攻擊也沒有變的粗糙,在這一點上還真的應該說“真不愧是她”嗎。
    [羅,更多,更多,再來的更多一點!讓我感到滿足吧!]
    [別說傻話!]
    實際上,“索迪戀愛著劍”這樣的習性,就連克羅也幾乎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看見興奮到這種程度的女孩子,毫無疑問克羅也是第一次體驗。那不同於平常一本正經的塞菲也好厲害。
    克羅剛才的那一刀,與其說是沒能阻止塞菲,不如說是火上澆油。
    那麼,該怎麼做才好呢。
    克羅一邊躲避著塞菲的劍,一邊思考著。雖說如此,像這樣一邊思考一邊繼續躲避著,但塞菲的攻擊也不可小視。
    [你在幹什麼,羅!不反擊的話就會死的,我之前這麼說過的吧!可不允許你死哦!]



    [我說,想要殺人的那個人是誰啊————啊啊,可惡!]
    克羅將一瞬間掠過腦海的想法給————放棄了。
    已經沒有迷惘的閒暇了。也絕不能斬了塞菲。如果將身為四將家公主的塞菲給斬了的話,即便那是正當防衛,死刑也是板上釘釘的事。而且不管怎麼說,克羅一點也不想傷害塞菲。
    因此————
    [塞菲]
    克羅一口氣縮短了距離,接著緊緊地抓住了塞菲握著劍的右手手腕。就和性騷擾的時候一樣,塞菲好像並沒有預判到克羅的行動。她露出吃驚的表情也就只是在右手腕被抓住的一瞬間而已。
    [羅,羅……!]
    塞菲大大地睜開了雙眼。
    但是,克羅卻不管這些將臉靠近————
    [……呣!?]
    與塞菲的嘴唇重疊在了一起。就像要將她那半張開的嘴唇給夾住一樣,克羅將自己的嘴唇緊緊地貼了上去。
    [嗯……嗯嗯!?]
    [……呼]
    能品嘗到她嘴唇的柔軟觸感,真的就只有兩三秒鐘。
    克羅離開了她的嘴唇之後,接著,就在極近的距離下注視起了塞菲的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塞菲那本來就已經變得通紅的臉,這下就變得更紅了。
    [笨,笨,笨蛋啊啊啊啊啊啊!]
    接著,塞菲就突然間轉過身,像箭一般地逃走了。
    索迪幾乎毫無例外都是飛毛腿。就連握著星崩的塞菲,其身影也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樹林之中,看不見了。
    [……嗯。被她逃走了,也就是說她並不喜歡我嗎?]
    [這就是你的感想嗎?]
    日奈子一邊走過來,一邊吐槽。
    [即使是路過的女孩子,只要可愛的話我也會興奮的呢。雖然說不上喜歡……像剛才的塞菲也是這種感覺吧?]
    [這種事情,即使你問我這個被幽閉了十五年的人……也]
    誠然,日奈子對男女之事應該還不太瞭解吧。
    [但是,那就是被稱為kiss的東西吧,還是第一次看到。雖說如果能再稍稍持續一會兒的話,就能仔細的進行觀察了]
    [即使你提出這種要求……又不是那種被看到就會興奮的類型]
    如果再持續一會兒的話,就有可能會在極近距離被塞菲給斬了的吧。
    [真是遺憾呢。嘛,她也已經離開了,這不是也很好嗎。雖說被襲擊了是一場災難,但你也好好享受了一番吧]
    [真是一針見血呢]
    只要Kiss一下,給她一點刺激的話,不就能恢復自我了嗎————雖說這只是一種單純的想法,但也不能說自己沒有別的企圖。
    塞菲嘴唇的柔軟觸感,是很難清楚說出來的————如果不是在那種狀態下的話,還真想再享受一會兒呢。
    [這幾乎就是性犯罪呢,但只是被說了一句[笨蛋]就結束了,還真是幸運呢]
    [即使如此也還是去道歉比較好呢,而且她拉下的東西也必須得去還啊]
    這麼說著,克羅就看向了塞菲那掉在地面上的劍鞘。
    即使是劍鞘,好像也有著相當的分量啊。將這東西拖在地上,一直走到女生宿舍的話,就很有可能會骨折的吧。
    [呀啊啊啊啊!]
    [……!]
    突然,在遠處響起了悲鳴聲。
    而發出悲鳴的主人,毫無疑問就是剛才在這裡大鬧了一番的少女。她那清脆的聲音,甚至就連發出的悲鳴聽起來都覺得好美。
    接著,想都沒想,克羅的身體就動了起來。
    抓住日奈子的手,跑了出去。
    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就聯手持愛劍的塞菲都不得不發出悲鳴的狀況————
    不管怎麼想,都不覺得等在那裡的會是讓人高興的事態。
    克羅的這一晚,好像還沒有結束。

    [塞菲!]
    穿過樹林,在通往校舍的林蔭道上發現了塞菲的身影。
    她正坐在地上,按住自己的右手。仔細一看,就發覺她的星崩正掉在離她有著數米距離的地方。
    [羅,羅……]
    塞菲以放心了一般的聲音說道。但是,塞菲的雙眼看的卻並不是克羅,而是將目光投到了站在她身旁的另一個的人影上。
    [嗯……?]
    克羅也將目光投向了那個人影。
    穿著鬆軟的黑色長袍,因為風帽戴到了眼眉上,所以不能看出其表情。但從那嬌小的身形,以及那長袍接縫處窺到的身體曲線來看,好像是個女性。
    右手上正握著劍,是索迪經常使用的一類單刃長劍。
    克羅就這樣將拔出的日本刀握在手中,站在了長袍女子的面前。
    [你這傢伙是誰啊。對別人的女人做了些什麼啊?]
    [等等!誰是羅的女人啊!?]
    [沒關係的,一定會讓你感到很幸福的]
    [不是這個的問題!你明明將別人的初,初吻……給奪走了,還在說什麼大話!]
    [還是初吻嗎,哦耶]
    [別吵,別吵!]
    [……還真是缺乏緊張感的兩人呢]
    傳來了日奈子嘰嘰咕咕的聲音。
    就和日奈子說的一樣,克羅也是不太嚴肅得起來的類型呢。
    [那麼,發生了什麼嗎,塞菲。有受傷嗎?]
    [沒事,只是右手有點麻而已。在想要會宿舍的時候,就突然被這傢伙給襲擊了]
    [呼……]
    [不容分說地就動真格的襲擊過來什麼的……還真是難以置信呢]
    [你沒資格說這話]
    感覺塞菲還是稍微反省一下自身比較好啊。
    不過,雖說是奇襲,但能將塞菲的劍給彈飛,就並不是尋常的劍術了。水準普通的劍士,即使攻擊了塞菲那厚重的劍,也只是讓自己的劍折斷吧。
    [嘛,沒事的話就好。如果讓我的女人受傷的話,可不會就這樣結束————!]
    克羅將上半身向後仰,躲開了敵人突如其來的一擊。
    [……切]
    長袍的女子咂了咂嘴。從那聽到的微弱聲音來看,果然是個女性。
    克羅架起劍,進入戰鬥態勢。剛才的一擊,瞄準了克羅的喉嚨。也就是說,對方是毫不猶豫的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
    [不加區分嗎?還是說,對防礙著也毫不留情呢?嘛,哪個的意思都差不多,而且,夜也已經深了,還是快點將你幹掉吧]
    [……]
    就好像看到了長袍女性的臉上,浮現出了扭曲的笑容————
    下一瞬間,那女性跳了起來。
    [……!]
    如同從克羅的視野中消失了一般的高高跳躍。不止跳了四五米吧。
    [咕!]
    猶如子彈一般落下來的女性,她所揮出的劍,被克羅用自己的日本刀給架開了。發出了刺耳的尖銳聲音,火花也劇烈在兩把刀刃之間濺射著。
    女子接下來就如同跳舞一般舞起了劍。而克羅也接二連三地架開了女子所釋放的第二次,第三次斬擊。
    [……嗚!真是危險呐!]
    [……]
    長袍的女性,這次往後跳了數米。在助跑也沒有情況下,很難想像居然能跳出如此長的距離。
    [果然你也是索迪嗎。而且,好像還知道古老的戰鬥方法呢]
    [……]
    長袍的女子什麼也沒有回答。
    她所握著的刀刃,被淡淡的光芒給籠罩著。好像她還能一邊跳,一邊發動光刃的樣子。
    毫無疑問能看出她有著高超的劍術。與在實戰中受到鍛煉的賞金匪首不同,也不同於只有才能卻缺乏實戰經驗的塞菲或者菲亞。長袍的女性,有著可靠的技術,還有著穿越眾多修羅場而得到鍛煉的力量。
    [不過,厲害,真是厲害。看到像你這樣的人,就很清楚在幾十年前的大戰中人類輸掉的事實了]
    人類和索迪的戰爭,是從巨大的空之扉打開而出現了異常氣象之時開始的。
    而且,在那樣的狀況下,索迪還能戰勝人類的原因被認為有三個。
    第一個,就是索迪那不容分說的壓倒性身體能力。
    從人類的角度看來,以劍對自動步槍或者機關槍展開突擊什麼的,完全不能想像那是在正常的精神狀態下所做出的行動,就只是靶子而已。
    可是,從索迪的角度看來,人類的戰鬥才是完全不能理解。大多的士兵都固守在狹窄的戰壕之中,以跪下或者匍匐這般不自由的姿勢,悠閒地以遠端武器進行攻擊什麼的就只是在等著被砍死而已。
    索迪們哪裡稱得上是靶子,甚至還能以刀身擋開子彈,躲開落下的炮彈,還能在一瞬間拉近數百米的距離,將正在用步槍進行瞄準的人類士兵給一個接一個的殺掉。
    並不是筆直的進行突擊,而是像這個長袍女子一樣從視野之外砍過來,在索迪們的立體攻擊面前,人類的士兵們無計可施。
    [話說……還是第一次看見羅和別人刀劍相交呢]
    [在完全躲不掉的時候,就只能這麼做了吧]
    克羅輕輕地揮了一下日本刀的刀刃。
    這把刀,其刀刃一點都沒有砍錈。接住索迪的劍,還不會受到一絲傷害,這一般來講是不可能的。而長袍女子的攻擊,明明有著能將塞菲那笨蛋一般的重劍給彈飛的威力……
    [其實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
    長袍女子並沒有開始下一次的攻擊,是因為她不知如何是好吧。
    克羅笑了一下,就決定熱情地替她開解疑惑。
    [要以普通的方法躲開你的劍,很難。但是,我能讀出你的劍路————就在你揮劍之前。只要能夠讀到你的預備動作以及氣息的話,要躲開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因為索迪們會過於執著的以速度和力量去揮舞劍哦。接下來,就只要在劍刃相交的時候稍稍躲開你的劍路就行了]
    [說得簡單。那樣的事情,如果能簡單地做到的話,就不會這麼幸苦了……]
    塞菲以既佩服,又無奈的口氣說道。
    以最小限度的力量,利用對手的勢頭將劍撥到一旁從而架開對手的劍招。只要有一瞬間沒把握好時機,那麼豈止是劍會折斷,還會就這樣被砍死的吧。而看准那一瞬間所使出精妙技巧,才是唯一能夠架開索迪的劍的手段。
    [以前,在這個國家中也有著被稱為武士的人們。在為劍而賭上一切這一點上完全不遜色于索迪的傢伙們也多的像山一樣。當然,身體能力是遜色于索迪的。而武士們為了彌補這一點————也創造出了所謂的創意功夫]
    從數百年前,雖說是極少數,但也有索迪開始來訪這個世界。而和他們戰鬥過的武士好像也有不少。
    據說在其中,也有著能夠戰勝他們的武藝者。
    [由眾多偉大的先驅者所創造出的,和索迪進行戰鬥的劍法。將留下的那些記錄收集起來,將之體系化的就是————古流哦]
    [哈!]
    長袍的女性再次跳了起來。
    在落下的同時所發出的全力一擊,被克羅用劍給架開了。緊接著,伴隨著舞蹈一般的行動而持續放出的連續攻擊,也被克羅毫無懼色的用劍給撥開了。
    刀身相互碰撞著,火花四濺,響起了刺耳的金屬音。
    一閃而過的三次必殺斬擊,也全都被克羅的劍給彈開了。
    不,還不止如此————
    [……!?]
    長袍的女子,驚訝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因為在長袍的肩膀處被切開了一小部分,其下方的肌膚也隱約滲出了血。
    [咦,砍得太淺了嗎。明明是很認真的砍進去的呢]
    克羅微微一笑。
    在接住那三次斬擊的時候,他也砍了長袍女子一刀。
    [你,很強哦。但還遠遠不夠呢。嘛,即使趕不上我也別灰心。我可是每天都和世界第一的怪物進行較量呢。這樣一來,即使不願意,也變強了]
    是的,長袍的女子很強。其手腕,比起克羅在學院裡所看到的學生們要強得太多了。
    但是,無論如何也及不上被稱為世界最強的劍聖。和她的劍相比的話,長袍女子的劍,無論是速度,還是技巧都要差得遠了。
    [如果不再繼續抵抗的話,就不會取走你的性命哦。而且,我也想知道你襲擊塞菲的理由呢]
    [……]
    長袍女子沒有回答,而是突然用劍尖快速地描繪了一個圓。
    這是什麼意思,在克羅剛想這麼問道的時候————
    [火焰啊,飛舞吧!]
    長跑女子發出了猶如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低沉嗓音。
    與此同時,就出現了如同纏繞住白色光刃一般的火焰————細長的形狀像蛇的火焰,筆直的向克羅飛來。
    [什麼——!]
    克羅沒能完全避開其意想不到的攻擊。那蛇形的火焰,掠過克羅的手肘,在燒灼皮膚的同時穿了過去。
    [難道是————術法!?]
    克羅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據說那是索迪所擁有的如同魔法一般的能力————
    在大戰中人類失敗的第二個原因。
    那操縱火焰,水,風之類,能夠進行遠距離攻擊的,可以說是術法的能力,在大戰期間讓人類吃足了苦頭。正因為有著強力術法的援護,索迪們才能夠切入敵軍陣營之中。毫無疑問,術法正是決定了大戰成敗的要素。
    [你說術法……那種東西,應該早就消失了吧!]
    塞菲撿起劍,站到了克羅的身邊。
    就如她所說,於大戰結束並在空之扉關閉之後,不知為何索迪們就失去了使用術法的能力。
    就連參加了大戰的人們,也在數年後就變得完全不能使用術法了,而在戰後所出生的下一代,從一開始就根本不能使用術法。本應就是如此的————
    真奇怪。長袍女子和克羅所知道的任何一個索迪都不同。不管是劍,還是術法,都有種本質方面的異樣感。
    [你這傢伙是怎麼回事?真的是索迪……嗎?]
    [哼……]
    對著克羅的疑問,長袍女子嗤之以鼻,再一次製造出了火焰之蛇。
    [切……!]
    克羅咂了咂嘴,就沖向了前方。這是為了不讓塞菲以及日奈子被火焰給捲入。
    長袍女子接二連三地放出了炎之蛇。因為靠劍防不住火焰,所以,克羅只能以預判來躲避沖過來的炎之蛇
    [可惡!]
    在劍技上還是克羅技高一籌。
    可是,會以術法襲擊過來之類的,就連克羅也沒有預料到。
    如果不小心被打到的話,就算有克羅那樣的實力,也會立刻垮掉的吧。
    [……!]
    長袍女子在操縱著火炎的同時,也加入了斬擊。克羅在勉強躲過女子的劍之後,與她保持住了距離。
    如果只有劍的話,那還暫且不論,但像這般術法的連擊又能忍耐到何種地步呢。
    已經說不出“不取你的性命”這般悠閒的話了。豈止如此,這樣下去的就只有被砍死或者被燒死這兩個選項了。
    [住手————]
    [……?]
    突然間,聽到了這短短的一聲。
    克羅不經意間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平時都是面無表情的日奈子,如今卻露出了充滿了敵意的神情,這卻是克羅所想像不到的。
    [請住手————]
    [……!]
    伴隨著日奈子的喊聲,長袍的女子也停止了行動。
    接二連三釋放出的炎蛇攻擊也在一瞬間中斷,不可思議的沉寂籠罩了全場。
    對既不是劍士,也不是任何強者的日奈子的一句話,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如長袍女子那般武藝高強的劍客也停止了行動。
    但是,如今就只有————
    在克羅重新架起劍的時候。
    [塞菲大人!]
    從遠處,傳來了複數的喊聲和腳步聲。
    有人一邊吵吵鬧鬧地跑著,一邊接近了這裡。
    [……!]
    長袍的女子在突然間一腳蹬了克羅的肩膀之後,就用力地跳往後方,接著,又跳到了附近樹木的樹枝上。
    就這樣,她在連接校舍的林蔭道的樹木間跳躍著,離開了。
    [……逃走了嗎。不,還是說我們得救了……呢]
    克羅一邊按著被蹬了的肩膀,一比嘟囔著。
    不管是塞菲,還是日奈子,都什麼也沒說。
    [塞菲大人,您在這裡嗎!]
    從對面趕過來的人們中,沖在最前方的就是那個經常圍著塞菲轉的短髮女孩子。其他的,還有好些個和克羅同一個班的人。
    [因為在這樣的夜晚,您還沒有回到宿舍裡,所以,大家就分頭去進行搜索了。不過,您沒事比什麼都好!]
    [啊,嗯,謝謝。不過,什麼事也沒有啊]
    [……咦,不過,制服的前方被切開了,難道……]
    短髮的女子,以銳利的目光看向了克羅。
    但是,克羅將頭扭向一旁,裝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受到眾人的過度保護雖然值得欣慰,但現在卻不是可以安心露出微笑的狀況。
    [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的人們……]
    日奈子再一次回到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小聲地嘟囔著。
    到底是怎麼回事,克羅也想這樣問日奈子啊。
    如果那不是克羅的錯覺的話,那麼,在日奈子喊出來的同時,長袍女性就確實是停止了攻擊。日奈子,到底做了什麼?
    [越來越覺得被捲入麻煩裡了呢……]
    克羅發著牢騷,歎息著,都已經不知道是在這幾天中的第幾次歎息了。
    該去思考的事也多的像山一樣,但還是必須先將圍著塞菲的女孩子們給送回女生宿舍中。
    接下來,如果要說能做得到的事————
    就只有祈禱今晚不要再繼續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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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8-27 16:17 |
    第三章 狙擊者,被狙擊者



    翌日的早晨。

    克羅和拉休一起回到了昨晚的事發現場。

    [嗯,確實,地面有燒焦的痕跡呐]

    拉休蹲在林蔭道上,一邊摸著地面,一邊說道。

    一到清早就將拉休叫來,是為了對昨晚的事件進行勘察。關於這起事件,因為不管是Savers還是學院都已經報告過了,也得到了調查的許可。

    [說到術法,感覺又要出現什麼古老的東西了呢]

    [真是突然啊,還真沒想到居然會出現用那種東西的傢伙]

    [我也沒聽說過有能夠使用術法的索迪呢。不,在世上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呢]

    [這兩個人,沒看出有感到吃驚啊……]

    日奈子還是老樣子,在低聲的嘟囔著。

    雖說發生了新的事件,但既然日奈子的護衛任務還要繼續下去,那麼,克羅也不得不經常和她一起行動。

    因此,即使是去現場勘察也得帶著日奈子同行。

    [不,感到吃驚哦。畢竟那是早就被遺忘的技術呢。在當今,術法什麼的————]

    說到這裡,拉休就忽然以大拇指比著嘴唇,開始思考著什麼。

    [被遺忘了嗎……。嗯……]

    [什麼啊,拉休]

    [不,什麼也沒有。只是忽然間有什麼東西掠過了腦海而已]

    拉休笑著,聳了聳肩。

    [其實,術法什麼的或許也並不重要。我所在意的就只是,即使是克羅的實力都會陷入苦戰這一點]

    [克羅會陷入苦戰,是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嗎?雖然我並不太明白,但克羅有這麼強大嗎?古流又是什麼呢,雖然他之前也曾說了些這樣的胡話…………]

    [居然說是胡話,你啊……]

    克羅雖然覺得無奈,但也認為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以不懂劍的日奈子的角度看來,克羅的劍技是不能理解的吧。

    [啊,就連古流也說了嗎。嘛,雖說克羅強大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如果被問到他強到了什麼地步,那也是很難回答的呢。而且強大又是相對而言的,有時還有運氣因素在內,再說,因某種契機而戰勝在自己之上對手的情況也是有的呢]

    [就是說,沒有絕對的強大嗎]

    [不,有的哦]

    [……哎?]

    對著拉休無意間吐出的話語,日奈子一瞬間呆住了,接著才發出反問。

    日奈子感到很吃驚,可是,拉休就以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繼續進行著現場的勘察。

    [會讓克羅感到棘手的傢伙並不是那樣的……雖說如此,但是單憑這些就想要抓住犯人也很難呢。因為,在這個世上也有不為人知的強者呢]

    [即使知道她能使用術法,也沒有犯人的線索呢。她又不可能平時就在眾人面前使用術法的說。雖然戰鬥方法微妙地感覺有點古老,但那也不能當作線索呢]

    [劍法似曾相識之類的……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那種東西,不知道啊。索迪裡面幾乎是沒有流派這種說法的]

    基本上來說,索迪都是以各自的風格來磨練劍術的。

    雖然從父母或者師傅那裡學到了基礎,但那之後就要由自己來創造出專屬劍法了。也可以說是結合自己的體格以及喜好來建立獨自的流派。基本上來說,所謂的成為某人的弟子,也只是為了尋求一個比較強大的訓練對手而已。

    如果是親兄弟或親姐妹的話也會出現風格相似的情況,但要說是誰像誰,還是很難進行判別的。

    拉休挽著手,輕輕地念叨著。

    [這麼說來,犯人的線索……啊,克羅,你說過讓她負傷了吧?]

    [只是擦傷而已呐。以索迪的回復能力,已經早就癒合了吧]

    索迪的肉體不止堅韌,就連回復力也出類拔萃。那仿佛是為了戰鬥而生的肉體,如果只是輕傷的程度,立馬就能治好的吧。

    [基於此種原因,即使在這裡尋找線索也是沒用呢。總之,先去學校吧]

    嗯,克羅點了點頭就和拉休一起邁出了腳步,日奈子也同樣踏踏踏地跟在身後。



    [這麼說來,那個金髮的,讓人不能理解的,拿著奇怪大劍的人……是塞菲小姐吧。那個人,會怎麼做呢?]

    自校舍中見過塞菲以來,日奈子就會在無意識中混雜著中傷別人的話。

    [其實也沒幹什麼哦。今天,不也和往常一樣上學嗎?]

    拉休在這麼回答之後,就看向了正在上學路上的學生們。雖然沒看到塞菲的身影,但克羅也認為可能就和他說的一樣。她可不是那種只是受到襲擊就不上學的柔弱女孩。

    [其實又是如何呢?塞菲小姐被襲擊是有著什麼樣的原因嗎?]

    [你的問題真多呢。那是什麼原因呢,我也還不明白哦]

    拉休裝模作樣地聳了聳肩。

    除了Savers以外,他也擁有各種個樣的情報源。說到情報收集能力,他比克羅要強得太多了。既然他不知道,那就是說員警或者Savers的調查也沒什麼進展吧。自事件發生到現在也才過了數個小時,而且在連線索也沒多少的情況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吧。

    [塞菲是四將的公主,會被人給盯上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哦。不管是試刀殺人,還是暗殺什麼的都有可能]

    克羅握緊了掛在腰間的日本刀的刀柄。

    [那就由我來砍了犯人]

    [克羅還真是喜歡塞菲呢。雖說也並不是不能理解]

    [拉休,難道你看上了塞菲嗎。不行哦,不會讓你得逞的哦]

    [塞菲也並不是克羅的東西吧。嘛,我也並沒有看上她呢]

    拉休這麼說著,就別有意味地笑了。

    [因為,我想要的是別的東西呢]

    [……看來,你們倆都過著比較痛苦的人生呢]

    [你啊,別在奇怪的地方感到佩服啊]

    克羅看著正在發呆的日奈子,就露出了苦笑。和這個少女進行交談的話,不知怎的連自己的節奏都會被打亂。

    [嗯?]

    克羅突然覺察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在上學途中,一部分學生的樣子和昨天不同。

    [為什麼大家全都帶著劍呢?]

    是的,全部的學生都和克羅以及拉休一樣,在腰間配著劍。也有一部分人背著很長的劍,那是持有著“愛劍”的劍士吧。

    [好像學院在今天早上下達了通知哦。說是要學生全員帶劍,而且必須要兩人以上結伴行動,夜間也禁止外出什麼的。其實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吧?畢竟在校內發生了襲擊事件,因此,作為防範措施也不能太過天真啊]

    [也對呢……]

    如果是普通的學校,那麼即使是被暫時封鎖也沒什麼要奇怪的。那種要讓學生本人進行自衛的想法並不正常。如果是人類學校的話,這種事就絕對不可能發生。

    [準備的周全那還真是不錯呢。再說,我是不可能連不認識的學生都去保護的]

    [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呢。先不說學院的決定做得太快,但學生們不也有點太過緊張了嗎?明明這裡幾乎是不存在膽小的索迪的]

    [……是嗎?]

    克羅歪著頭。這麼說來,上學途中的學生大多都心神不定。視線飄忽不定的人,或是將手放在劍柄上的人也很多。

    [關於這方面,就由我來說明一下吧]

    [哇!]

    [咦?]

    對於這突然從身後傳來的聲音,克羅嚇得身子向後仰,拉休則是大大地睜開了雙眼。而日奈子卻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怎,怎麼了?為什麼,真奈會在這個地方呢?]

    站在克羅他們身後的那個人,既是七劍的其中之一,又是Savers的局長,她就是真奈。穿著Savers的鮮紅色罩衫,露出了一臉嫌麻煩的表情。

    [因為稍稍有點事,我才偷偷前來的呢。啊啊,要壓抑自己的[光]還真是累呢。還說不要嚇到可愛的學生們,這裡的學院長還真是煩人呢]

    [突然之間就開始抱怨起來……這暫且不說……你到底想幹嗎?]

    [我也是積累了很大的壓力哦。嘛,算了。在被學生們察覺到之前先離開這裡吧。拉休,稍微換班一下]

    真奈這麼說著,就指了指日奈子的臉。好像是說,護衛任務暫時變更為拉休。

    [走了哦,克羅君]

    [你說走,去哪兒?]

    [好•地•方•哦♪]

    就是說有不好的事在等著自己吧————克羅一邊進行著扭曲的解釋,一邊跟在了早早就邁出了步子的真奈身後。

    不管性格如何,她都是克羅的上司兼監護者。雖說每次都是這樣,但克羅也完全沒有拒絕的權力。





    [……那麼,為啥會是女子浴室啊!]

    克羅的聲音,在廣闊的更衣室中回蕩著。

    現在,已經過了早上八點。在女生宿舍浴室前的更衣室中沒有半個人影,當然,除了克羅以及真奈以外。

    [什麼為啥,因為決定了要洗澡啊。你在幹什麼,克羅君。快點脫了吧]

    [我也要進去啊!]

    從外表來看的話,真奈是個難以找到瑕疵的大美女。雖然不像日奈子那般的凹凸有致,但身材也非常好。想花錢和她一起入浴的男性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吧。

    但是,對克羅來講就只是師傅的妹妹,是從小時候起就熟識的人,而且還是自己所屬組織的BOSS。幾乎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對方也沒將克羅當成男孩子吧,和異性的家人裸身相對什麼的,明明就只會覺得難為情而已。

    在克羅剛剛開始感到困擾的時候,真奈就一臉豪爽的脫掉了罩衫,並同時開口說道。

    [不用擔心,已經好好的將熱水給重新燒開一次了]

    [不,我可沒有在意熱水的溫度啊]

    [好了好了,你也快點進去吧。敢違抗我的話就炒你魷魚哦]

    [像這樣行使人事權好嗎……?]

    不過,如果是真奈的話,會隨意地將一般隊員給炒魷魚也是事實。接著,克羅就如同死心了一般,開始脫衣服。

    [嗯?真奈,那是……]

    [啊,姑且,我在外出的時候,不帶這東西的話,就……]

    真奈,好像也隨意地將劍配在腰間。

    她的愛劍,是有著漆黑色劍鞘的長劍————不,以劍來說是長的太過頭了。幾乎不像塞菲的劍那般寬闊以及厚重,而是給人一種太過細長的印象。

    舞姬————確實,起的應該就是這個名字。到底是因為這把細長的劍的哪一方面,才取了這個名字呢。知道其名字由來的就只有像克羅那般的家人,又或者是被她斬了而前往另一個世界的人吧。

    [好了,進來進來。因為覺得回家做飯很麻煩,所以就留在本部了呢。不過只是洗澡的話又稍有些不爽,像現在這樣正好]

    難道,她是為了泡澡而來學校的嗎。真奈對於克羅那懷疑的視線也毫不在意,陸陸續續地脫著衣服。

    克羅急忙撇開了視線,自己也脫起了衣服。不過,像在腰間裹一條浴巾什麼的還是可以的吧。

    真奈以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走著。

    克羅在聽到浴室大門開啟的聲音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才進入了浴室。

    女子浴室,非常的大。因為要讓數百個女生交替入浴,所以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克羅在清洗完身體之後,就去泡澡了。浴池也很大,能一次讓數十個人一起泡。與克羅所住小屋中的那個甚至不能讓身體伸展開來的浴缸相去甚遠。雖然是由於真奈那半強迫式的邀請,但這樣也並不壞。

    [呼——……活過來了呢]

    已經在泡澡的真奈,一邊深深歎息著,一邊這麼說道。是放了入浴劑什麼的嗎,水被染成了綠色,多虧如此,不太看得清她的身體這一點還真是得救了。

    突然間,浴室的門被敲響了。真奈在草率地回答了一下之後,門就被打開了,接著進來了一個女僕。從服裝上來看,那並不是一個學生,好像是一個被學校雇傭的傭人。

    [哦,來了來了。辛苦你了]

    真奈一臉開心的接過了女僕所遞過來的木桶一樣的東西。女僕行了一禮,就立刻從浴室中走了出去。

    [就是這個。果然,沒有這個的話————]

    浮在水面上的木桶裡,有著一個酒瓶以及一個酒杯。酒瓶裡是什麼就用不著問了吧。

    真奈將酒瓶裡的酒倒入了杯中,一口氣將之喝幹了。

    [啊,真好喝。在泡澡的時候喝日本酒還真是比什麼都快樂啊。能生在日本真是太好了……]

    [還真是難以想像這是異世界人類的說的話呢……]

    [自大戰過後已經過了好幾十年了呢。現在的索迪不管是出生還是成長幾乎都在這裡呢。那麼,在泡澡的時候喝日本酒也是很正常的哦]

    [一大早泡澡,一大早喝酒可不正常呢]

    至少,這不是正經的社會人士會在平日裡幹的事。當然,不管是誰說了些什麼,真奈在社會中也都是有著正經立場的人士。

    [偶爾這樣,不也很好嗎]

    真奈就像小孩子一般,嘟起了嘴。

    [每一天每一天,都被迫在辦公桌前幹著無聊的處理文檔的工作,已經要受不了了啦。不稍微回復一下精神的話————]

    [有那麼忙嗎?難道是,太陽教……?]

    雖然因襲擊事件而忘記了,但教祖的女兒可是落到了敵對組織的手裡啊。不管作出怎樣的過激行為,都不足為奇。

    [不,太陽教很老實哦。只是太過老實而讓人害怕呢]

    [這樣的話,相反不是很奇怪嗎]

    不管怎麼想,都是在暗中謀劃著什麼,這是毫無疑問的。

    [其實太陽教沒什麼關係哦。如果為了救出那孩子而恬不知恥地沖過來的話,只要事先做些適當的措施就行了]

    [真是輕鬆呢……既然不是太陽教的事,那又是什麼呢]

    [給,這個]

    真奈舉起了放在浴池邊上的板狀物之後,就突然扔了過來。


    克羅所接到的那個是液晶觸控式螢幕的Pad終端。既然能拿到浴室歷來,就是說那個是防水型的吧。

    [試著看看在那裡顯示著的檔]

    克羅點點頭,打開Pad的電源,注視著放在那裡的檔。

    檔裡的是一個和克羅年齡相仿的少女的臉部照片,在旁邊還有關於她的簡介。有著對索迪來講比較少見的黑髮,是個有點可愛的女孩子。

    [米格捏……劍之學院的女學生,一年級首席。有著“劍士”的資格,師傅是劍姬•拉格諾雅。父親是元老院的議員……]

    並不是多麼能引起自己興趣的內容。看來,她好像是在塞菲以及菲亞之上的一年級最強的索迪,但對克羅來講不過就是個怎樣都無所謂的人物罷了。

    在簡介中,大量的記載著她直到現在為止於劍之大會上所取得地優異成績,可是在將檔向下滾動了之後……。

    [嗯?死亡……?]

    [是哦,她死了呐。順便說一下,大約是在十天前呢]

    真奈一邊喝著酒,一邊以無所謂的口氣說道。

    [正確的說來,應該是“被殺了”吧。從右鍵開始被斜向斬裂了。這種死法又不可能是自殺,還是首先將其當作他殺來考慮吧]

    [還真是危險的話題呢。啊啊,難道說和在外層人類區中流傳著的試刀殺人有什麼關係嗎?雖說那個事件的被害者全都是人類……]

    [是這樣嗎。不過,發現了這孩子遺體的現場,是在學院附近的路上哦。時間大概是在深夜十二點,推斷死亡時間也幾乎是在同時。就是說,在被殺了之後又立刻被發現了]

    [於那樣的時間在做什麼呢。話說,這樣的事件,我可沒聽說過啊]

    雖說如此,但克羅也還是治安維持組織的一員。身為索迪的子女,而且還是劍之學院的優等生被殺了的話,那就該是大事了。克羅並不應該沒聽到任何風聲的。

    [進行情報管制了哦。畢竟劍之學院的優等生,在這附近的路上被殺了呢。本來,索迪就被稱為和平笨蛋了,實際上,除了太陽教之外就幾乎沒有反抗勢力了,因此有著實戰經驗的索迪也大量減少了呢。就連米格捏的雙親,也會因為女兒被不知名字的人給殺了,而覺得臉上無光吧]

    [還真是無聊的思考方式呢]

    既然女兒被殺了的話,那還有比逮捕犯人更加優先的事嗎。

    將事件公開之後,如果進行情報收集的話就可以接近犯人了吧,克羅完全不能理解米格捏父母的想法。

    [哎?不過,這起事件怎麼樣了呢?和塞菲被襲擊的時間有什麼關係嗎————]

    [米格捏被人一劍就收拾了。還有……右腕的一部分,被燒傷了]

    [燒傷?]

    克羅立刻就理解了真奈沒有說完的話。

    [就是說……也有受到術法攻擊的可能性嗎?]

    [明明是被劍給砍死了,但還受到燒傷是奇怪的事呢。只是出現了術法的話就另當別論了。雖說米格捏是個本事很不錯的女孩,但如果受到術法的突然襲擊的話,會被輕鬆幹掉也是可以理解的呢]

    [在短時間內學院中的年級第一和第三就受到襲擊了嗎……。兩人的父母都是政治家,即使受到襲擊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呢]

    能夠使用術法的索迪,很難想像會有那麼多。雖說有兩起案例,但如果定義為偶然事件的話也很不自然。

    [嘛,如果不再繼續出現被害者的話就好了呢。雖說米格捏的時間沒有公開,但發現她屍體的好像就是學院的學生們哦。雖說也對她們下達了封口令,也不能完全做到呢。而且米格捏被殺了一事,好像也在學院中流傳開來了]

    [就是說因為出現了第二次的襲擊事件,所以這次才確實的進入了戒嚴狀態了嗎]

    也能理解學生們為什麼那麼緊張了。

    不過,明明學院中的學生都些是優秀的孩子,到了深夜還在外面徘徊也很讓人頭疼。還是自重一點比較好吧,如果不小心一點的話,可能又要出現新的犧牲者了。

    [總之,成績名列前茅的學生們,考慮到父母的身份地位已經決定帶護衛了,雖說如此,但拒絕攜帶護衛的學生也有很多呢。說是自己的生命要由自己來守護]

    [大家都對自己的本事太過自信了呢。明明坦率地接收保護就好]

    [就連塞菲的姐姐想要將護衛派過去一事,都被拒絕了]

    [啊啊,是希露菲大人嗎……]

    對於塞菲的姐姐希露菲,克羅也極為地瞭解。她是劍聖的朋友,說到底,塞菲會來深山之中見訓練中的劍聖以及克羅,也是作為姐姐的跟班跟來的。

    希露菲,非常疼愛自己的妹妹,想必一定很擔心吧。

    [姑且,我也在搜索犯人呢。可是因為沒有接到學院的合作請求,所以在學校裡也什麼都做不來呢]

    [原來如此呢]

    克羅點了點頭。

    只是個來去無蹤的歹徒的話還暫且不論,可如果她還能使用本應失傳的術法的話,那麼,作為管理東京索迪亞治安的組織,也不能對其放任不管了。換句話說,這下該輪到待在校內的克羅以及拉休大幹一場了。

    [你的話我已經明白了哦。至少,不會再學校裡繼續讓她為所欲為的呢]

    [那就請你這麼幹吧。還有,學習的方面也請你好好加油]

    [你是想讓我翹課嗎?]

    克羅在將液晶屏Pad丟回去的同時,這樣反問道。

    [學年級別的淘汰賽,後天就要開始了哦]

    [哎,是這樣嗎?]

    克羅吃了一驚。雖然塞菲說過馬上就要開始了,但還是第一次聽到已經如此臨近。

    [因為你是那種單純憑藉劍術才入學的人呢。如果不能在這裡取得好成績的話,是不能畢業的呢]

    [只是如果出了好成績的話,好像會被怨恨的呐]

    [所謂的變強,指的就是排擠他人哦。這你明白的吧]

    [嘛……。好了,我已經有點暈暈乎乎的了,差不多該離開了吧]

    克羅站了起來,並在不將圍在腰部的浴巾滑落的情況下而向浴池外面邁出了腳步。

    [稍等,克羅君]

    [哈?]

    在回過頭的瞬間,克羅的雙頰就被真奈給捧住了。

    真奈也站了起來,毫不吝嗇的露出了全部的身體。稍稍低下頭,那兩個美麗的隆起就映入了眼簾。

    [真,真奈,你幹什麼……]

    [“你幹什麼”,這可是我的臺詞哦。我不管你是人類,還是別的什麼,你都是姐姐————劍聖休卡的弟子哦]

    [這,這我明白]

    克羅顫抖著回答道。

    承受著真奈那壓倒性的[光]之壓力,克羅就快要被轟飛了。是解放了那本應抑制的[光]吧。

    [術法又怎樣,奇襲又怎樣,都不能讓充其量頂多是一個歹徒的傢伙給逃掉啊。身為劍聖的弟子,怎能出現這種程度的失態]

    真奈突然在抓住克羅臉頰的雙手上注入了力量。不用說真奈控制好了力道,不然少有差錯克羅的顴骨就會粉碎了。

    真奈生氣了。

    因為長久地來往,克羅也明白真奈是有多麼的尊敬自己那身為劍聖的姐姐。

    在與劍聖一起待在深山中的那段時間裡,雖然有很多的人來拜訪,但來得最頻繁的還是要數真奈。

    是這麼回事嗎,克羅終於察覺到了。

    七劍之一,身為劍將的真奈,比起自己,更不允許劍聖的名譽受到玷污。

    真奈並不是來傳達情報的,也不是來看情況的。像那種事情,即使不用自己來也沒關係。就連米格捏的事件也是,既然已經在學校內傳開了,那不久也會傳到克羅的耳中吧。

    真奈正真的目的,是為了來斥責克羅的。

    [好像會被怨恨?別讓我發笑了。如果因為在意這種事,而在淘汰賽上露出丟臉的樣子的話,我可是會斬了你的呢]

    [……明,明白了]

    克羅不停地點頭。

    如果在這裡半開玩笑地回答她的話,顴骨就真的可能會被擠碎的。

    聽著克羅的回答,真奈微微地一笑。

    [明白的話就好了。咦?]

    [怎,怎麼了?]

    真奈將手從克羅的臉上拿開之後,就攏起了他的劉海。接著,又溫柔的撫摸著克羅的前額。

    [克羅君,在這種地方還有傷疤嗎。很漂亮地被斬了一下呢]

    [啊,啊啊。因為從小時候開始就使用真刀了呐。一個傷疤什麼的,還是會有的呢]

    克羅並沒有跟上真奈突然之間的態度轉變。就連襲擊過來的塞菲的態度也是這樣,克羅還完全不能理解所謂的女性。或許老是一成不變的日奈子是最容易理解的也不一定。

    [也對呢。不過,雖說你的態度比較可恨,又難以理解……不過,明明長著一張可愛的臉,還真是浪費了呢]

    [態度可恨這句話是多餘的]

    克羅快速地背過了臉,他並不太想去碰那塊傷疤。因為傷痕只是證明了自己的弱小而已。

    [在淘汰賽上也注意別受傷呢。加油哦,克羅君]

    這麼說著,真奈這次就輕輕地撫摸著克羅的頭。

    [啊——,但是要獲得優勝也很難吧?]

    真奈苦笑著這麼說道。雖然一方面說著“不要露出一副丟人現眼的樣子”,但另一方面這次卻說出了消極的話。

    但是,克羅也同意她的這番話。

    [一定會拿到優勝的,像這種話可說不來啊。因為那傢伙————也在這裡呢]



    第一節課結束的鈴聲響起了。

    在老師走出教師之後,拉休就這麼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

    拉休的座位是在教室最後的靠窗位置,而日奈子則是一個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並在拉休所給予的筆記本上,熱心地寫著些什麼。雖然剛才的課程對拉休來說是無聊的日本史,但日奈子卻好像很感興趣,在上課中不停地點著頭,並做著筆記。就從克羅那裡聽到的一樣,好像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女孩。

    [……]

    拉休將視線從日奈子身上轉開,接著,環顧著教室。

    是於昨夜發生的事件的緣故嗎,學生們多少有點老實。但即使如此,她們也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們。只要到了休息時間,就不禁還是興致勃勃地聊了起來。

    能聽到的也就是校內的傳聞,電視,時尚或者食物之類的話題。恐怕,聊著的東西也和同年紀的人類少女差不多吧。

    索迪和人類的分界線到底是在哪兒呢,拉休時常這樣思考著。

    肉體的強大,劍術的才能之類的,不是這樣瑣碎的事情吧。會這麼想,或許是因為拉休平日裡一直在接觸那個人類少年的緣故。

    [拉休,過來一下]

    [哎?]

    在教室的入口處,站著一個金髮的單馬尾少女,並對拉休招了招手。

    拉休站了起來,對日奈子打了一聲招呼。而她就以這副將視線落在筆記本上的樣子,跟在來拉休的身後。是感到迷惘嗎,還是在留心周圍情況呢,還真是個不太能理解的少女。

    在教室入口處等著的塞菲的周圍,總是有著擁護者。那短髮的少女和戴眼鏡的少女已經固定在塞菲的兩旁了。

    像這樣的冒出殺氣的話,可是會很累的啊,拉休在內心中苦笑著。

    [怎麼了,塞菲?]

    [稍微過來一下,有話和你說]

    塞菲在這麼說完之後,就急忙走了出去。擁護者們也一邊注意著四周的情況,一邊跟在了她的身後。拉休也沒抱有什麼特別的疑問,在給了日奈子一個信號之後也邁出了腳步。

    一直到走廊盡頭,塞菲才停下了腳步。接著,好像對擁護者們說了“請離開”,她們也老實地聽從了。

    直到她們已經退到聽不見自己說話聲的距離為止,拉休才開口說道。

    [克羅的話,今天可沒來哦。被局長給帶走了,可能也不會來上學了呢。因為暫時要被局長當成玩具了啊]

    [玩,玩具……]

    塞菲這麼嘀咕著,接著就變得滿臉通紅。這是進行了怎樣的妄想啊。

    [這麼說來,塞菲。據說你是想要強姦了克羅啊?]

    [強,強姦……別說傻話!只是和他交手了一下而已哦!]

    [還在深夜中?嘛,塞菲也已經完全進入青春期了嗎。對那把劍一心一意的孩子,也可以說是“戀愛著劍的種族”的本性全開了呢]

    [我說了不是這樣了吧!不,不是這樣的,那個……如果羅沒來的話,就給他帶口信吧。就說昨天那麼突然真是對不起……還有,能來救我……非常感謝……]

    [那樣的話,直接告訴他不是更好嗎?克羅一定會開心地猛撲過來的吧]

    [所以才討厭!]

    塞菲焦急的說著,垂下了那已經變得通紅的臉龐。

    以拉休的角度看來,很明顯的,與其說塞菲是感到討厭,不如說只是感到害羞。還真是個不坦率的公主大人呢。

    [嘛,無所謂。等我有心情的時候就幫你傳達給他吧。馬上就開始上課了,那我就此告辭]

    [……等等,因為是順便,我才和你說一聲]

    [什麼?]

    剛想要回到教室裡去,拉休就停了下來。

    [拉休。你可別做太多可疑的事啊]

    [其實什麼也沒做的吧。我也只是在享受著學校生活而已哦]

    對著塞菲那雖然平靜但綿裡藏針的話語,拉休卻以滿臉的笑容地進行了回答。

    [壓根沒法知道你之後會幹出什麼來吧]

    [討厭呢,塞菲。你也是崇拜迷信的類型嗎?]

    [迷信什麼的我可不信,但更不能相信的,就是你啊]

    [……]

    拉休微微一笑。即使被惡意地辱駡,但塞菲那不耍心計的直白說法,卻反而能讓人增加好感。

    [……你們兩位,是熟人嗎?]

    突然,日奈子插了進來。

    [哈?你不知道嗎?什麼認識不認識的,這個男人是————]

    [實際上,我也是四將家的人哦。因為四將家互相都是親戚,也有進行普通的交流。從小時候起就認識了呢]

    [……嘛,就是這樣呢]

    塞菲有點無奈一般地說道。好像對拉休的閃爍其辭而感到不高興一般。

    拉休身為四將家直系一事也是事實。而且,拉休還是獨生子。

    只要不發生什麼麻煩事的話,毫無疑問他就會成為繼承者的。因為政治家不需要劍術方面的才能,所以,即使是男性的拉休也能順利地繼承家業。

    如果讓不清楚情況的人聽到的話,就會成為衝擊性的事實的吧。但日奈子卻是一副沒有感到吃驚的樣子。作為一個堅定執著的深閨大小姐,她對於四將是怎樣的存在也是沒什麼實感的吧。

    [一言以蔽之,我和塞菲只是認識而已哦。也並不想圍繞著塞菲,而與克羅展開修羅場的對決啊。雖說那樣也比較有趣呢]

    [一點也不有趣!]

    塞菲以嚴厲的口吻斷言道。看來她是不能理解玩笑話的類型呢。

    [所謂的迷信,又是什麼呢?]

    [在解決一個疑問之後,就立馬提出下一個疑問?這孩子,還真是我行我素……。和羅有點相似呢……]

    [這很失禮啊]

    [就連強硬堅持自己的主張這點也很像呢。嘛,迷信什麼的不用在意。而且也不太想由我自己的嘴巴說出。無論如何都想知道的話,就去問克羅吧。因為那傢伙對於像你這樣的可愛女孩,可是很沒抵抗力的呢]

    [……呣!]

    塞菲很明顯的開始鬧起彆扭,看來她好像真是被克羅的劍給抓住了心。

    拉休並沒有看到,克羅在當時展現出了怎樣的劍技。

    不過這還真是奇妙的狀況呢,拉休這麼想到。

    這個國家最高權力者們的兩個孩子,以及恐怖集團領導人的女兒。

    本來的話豈止是交談,互相之間甚至應該是連見面都不可能的。

    這樣的三個人彙聚一堂什麼的,如果被恪守身份的索迪看到的話,可能會當場昏倒的吧。

    拉休一邊淡淡地笑著,一邊輕輕地摸了一下配在腰間的劍。

    也就是說,特意來學校還是有意義的。雖然早已認定上學是件麻煩事,但或許也會有著相應的趣事。

    因襲擊事件,使得淘汰賽也不缺乏變化。到目前為止,雖然與自己沒什麼關係,但是如果能讓自己覺得有趣一點就好了呢————拉休像這樣任性地祈禱著。



    劍之學院的定期淘汰賽,於三日後舉行。

    每個年級都編好了各自的日程表,因此,其他年級的淘汰賽基本是看不到的。如果想去看其他年級的比賽,好像就只能去由全年級的上位者才能參加的聯盟戰中才能看到。

    學院有著開放型的圓形競技場,淘汰賽就在那兒舉行。競技場的占地很廣,能夠讓好幾個小組的比賽同時進行。

    [哦,看到那孩子的小褲褲了哦]

    [我認為克羅對各種事情說得太過直白了]

    坐在身旁呆呆地看著比賽的日奈子,輕聲地嘀咕著。

    即使被日奈子這麼說,但是對克羅來講,比賽也沒有什麼特別有趣的地方。正式的戰鬥要身著正裝————正因如此,女生們也以制服裝參加戰鬥,可以說能夠欣賞那微微露出的內褲以及搖晃著的胸部真是得救了呢。

    [啊——啊,明明不用上場了的話,是可以早點回去的。但居然說直到全部的比賽結束為止,都不能從這裡出去]

    好像說是觀看別人的比賽也是一種學習。

    克羅已經參加了第一輪戰鬥以及第二輪戰鬥,所以他今天的比賽已經全部結束了。不用說,克羅當然是連勝到底。到現在即使是身為人類的克羅獲勝,也已經沒有人會感到驚訝了。折斷塞菲的木劍,以一擊就打到菲亞。學生們雖然還不成熟,但是對能力的判斷還是都能做到的。現如今已經沒有那種悠閒的學生會認為克羅勝利靠的是僥倖了。

    [啊,拉休出場了]

    [你已經聽說他是四將的兒子了吧?]

    [那又怎麼樣],這麼說著的日奈微微歪著頭。

    雖然克羅也不能說別人,但是她對於身份地位實在是太不講究了。如果是在學院中的話,那還說得過去,可如果在外面直呼拉休的名字的話,就會演變成大問題的。不過,現在就連教育她,也是克羅的工作了嗎。

    在思考著這種事情的同時,拉休的比賽就開始了。身為她對手的女孩子,好像也沒多好的水準。

    與劍之授課相同,以木劍來進行比賽。的確,如果學生之間的比試以真劍來進行的話,那也太過危險了。

    而且,也有人說比起點到為止,以木劍來進行比賽的話,會更加的接近真刀真槍的對決。

    首先展開行動的是那個女學生。就像滑行一般縮短了兩人的間距,接著,就如同撞過來一般揮舞著木劍。雖說那是過於直白的劍招,但那速度不用說是人類了,就連普通的索迪也很難反應過來。

    不過,在下個瞬間,那女學生的木劍就高高地飛在了空中。

    當歡呼聲響起之時,拉休早已經垂下了那握著木劍的手。到底是在何時將女學生的木劍給彈飛的,又有幾個人能看清楚呢。

    [咦……?還真是贏得很輕鬆呢。所謂的索迪,男性不是壓倒性的弱嗎?]

    [什麼事都有例外的呢]

    克羅一派輕鬆的說道。

    [如果說是例外中的例外的話,就相當的有說服力呢]

    [別把人說得跟珍稀動物一樣。拉休很強的哦。即使是女性的索迪,也沒有人能敵得過這傢伙吧。在這裡的學生們,都還是雛鳥呢]

    拉休並沒有誇耀自己的勝利,而是抬起了那如同往常一般若無其事的臉,走了出去。而輸掉的女學生則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注視著逐漸離開的拉休的背影。她本來有著相當的自信吧,這還真是可憐呢。

    [即使是在索迪的男性中,也有著極少數的強者。而拉休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在索迪中有著一個微妙的說法。索迪中的強大男性————]

    [強大男性的劍中寄宿著魔性,對嗎?哈哈哈。你相信這樣的封建迷信嗎!真是的,所以說人類還真是!]

    [……喲]

    對於突然想起的聲音,克羅不得已和她打了個招呼。

    菲亞和其他幾個女學生接近了克羅他們所坐的位子。

    先不說塞菲,在成績優異的學生周圍會有著擁護者,這已經成定律了嗎。如果自己在淘汰賽中取得了優勝的話,就能得到所有的女孩子嗎。

    克羅一邊思考著這些不正當的事,一邊向菲亞問道。

    [你有什麼事嗎?]

    [哈,只是聽到你在說傻話,所以就來對你說幾句而已!四將閣下的兒子又如何,無所謂呢。反正他是勝不了像我們這般有著真本事的劍士的!]

    [沒什麼真劍士或者假劍士的吧。只要有資格,那麼誰都是劍士]

    [別開玩笑了!劍士也是有著強弱之分的。順便說一下,你的下一個對手就是我!你的刀法不能預判,這一點我已經明白了。只要明白了現象,那麼處理方法就要多少有多少。你已經沒有勝算了哦]

    [既然這樣,如果你輸了的話就什麼都能為我做嗎?]

    [哎……]

    對於克羅的話,菲亞不禁倒退了幾步。

    雖然這就像是小孩子的玩笑話,但對菲亞卻意外的有效果。

    [什,什麼都能做是什麼意思……。你,你在想些什麼啊]

    就算是異世界的人,菲亞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而已。好像也緊緊地把持著所謂的貞操觀念。其實克羅也沒有真的打算要求她做些什麼H的事。

    [那個,在你輸了之後就請好好的期待吧]

    [好,好……好的!只要不輸就沒關係了!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丟下這句話,菲亞就帶著她的擁護者們離開了。

    [一般來講,在這種情況下不都是克羅會輸的嗎?]

    [那孩子,腦袋稍微有點不行啊]

    克羅一邊看著逐漸離去的菲亞的背影,一邊露出了憐憫的眼神。

    這時,菲亞突然轉過身,走了回來。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忘記說了。你好像正在對襲擊事件展開調查,是吧]

    [那是我的工作哦。姑且,我也還是個Savers的隊員呢]

    其他的學生也大多知道克羅正在調查塞菲以及年級第一米格捏的襲擊事件。因為會對學生們進行一些調查,所以理所當然他們會知道。

    [你不用做些多餘的事也沒關係。殺了米格捏的傢伙……本人一定會斬了她]

    [……難道說,你和名叫米格捏的傢伙是朋友嗎?]

    對著菲亞以冷靜的口氣說出的話,這回克羅也認真的向她反問道。

    [沒必要……將我們之間的關係告訴你]

    在極度冷靜的說完了這些之後,這回菲亞真的離開了。

    不管菲亞看起來是怎樣的一個笨蛋,但她也有所背負著的東西。而且,現在的她好像正背負著格外沉重的重擔。

    [克羅,事件的搜索要怎麼辦?]

    [毫無疑問要繼續進行下去的吧]

    對於日奈子的疑問,克羅間不容髮的進行了回答。

    事件的調查既是Savers的任務,也不能饒恕了襲擊塞菲的犯人。就如真奈所說的,必須要對自己的失態進行負責。

    菲亞有她自己的目的。

    但是,克羅也能出說同樣的話。完全沒有在中途放棄工作的打算。即使為了自己光輝的未來也……。

    [這邊可是工作呢……嗯?]

    突然,放在制服口袋中的行動電話發出了振動。

    取出手機,就發現收到了一封郵件。其內容是————

    [呼]

    克羅微微地笑了一下。

    但日奈子卻好像沒有注意到,這個朝著某個方向所露出的蔑視一般的笑容,

    克羅將手機放回口袋裡, 接著站了起來。

    [怎麼了嗎,克羅?]

    [有能夠從這裡逃出去的藉口了。比在這裡坐熱屁股要來得有趣哦]





    在學院的盡頭,有一個巨大的倉庫。

    劍之學院,是基於大戰時的陸軍基地所建造的,當時的建築好像還殘留著不知有多少。這個倉庫也是其中之一。

    現在,倉庫的門也以只能通過一人的程度打開著。

    克羅帶著日奈子,通過那扇門,進入其中。雖然有陽光從天窗射入,但是卻奇怪地感到很昏暗。

    到處都擺放著古老的集裝箱以及瓦楞紙箱,好像幾乎沒有打掃過的樣子,地面上也積滿了塵土。

    [喂——,在的吧,別浪費時間了。早點出來吧]

    回應著克羅的喊聲,好些人從集裝箱的陰影處,一個接一個的出現了。是身穿劍之學院制服的女生們————是克羅也有印象的女孩子們。

    其中一個女孩子,毫不顧忌地靠近了克羅。

    [還真敢來呢。本來還認為你會更加警惕一點的呢]

    [是在警惕著呢。因為覺得沒有危險,所以才進來了哦]

    在克羅輕輕地說完之後,走上前來的女孩子————一頭短髮露出前額,作為塞菲擁護者的其中一人,一臉厭惡地瞪了過來。

    [別把人當笨蛋……不,算了。這麼說來,我還沒做過自我介紹呢。我叫莉瑪。有事找你]

    [是呢,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不會特意用[有事件的情報]這類荒唐的理由將我叫出來了呢]

    克羅是在明白短信內容不可信的情況下,才來到這兒的。

    她們會知道克羅的郵箱地址,也並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克羅因為事件而對學生們進行調查的時候,“有什麼情報的話就通知我”說著這樣的話,就強行將自己的郵箱地址給了他們。

    [我也不覺得你們會熱情地將情報提供給我呢]

    聚在這裡的少女們,不只是塞菲的擁護者,還有剛才在競技場看到的幾個菲亞的擁護者。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聯手,但對克羅有著敵意這點是共通的。

    [那個,雖然抱歉,但是對我們來講,唯獨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你得到了優勝……]

    帶著眼鏡的女子,好像是叫奈娜吧。她雖然提心吊膽地這麼說著,卻一下子拔出了劍。明明是那種懦弱的態度,卻做著極為危險的事。

    接著,莉瑪和其他的女孩子們也相繼拔出了劍。

    大概,她們正戀愛著塞菲或者菲亞的劍吧。能夠打倒塞菲她們的人物————看來她們好像已經決定了要排除會在淘汰賽上成為最大障礙的克羅。

    雖然不會下殺手,但她們也打算取走克羅的一條手腕什麼的吧。

    [首先和我交手吧]

    莉瑪架好了劍,慢慢地靠近了這邊。

    [克羅,我們明白你的強大。但是,即使我輸了,接下來也會有別人做你的對手。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一直戰鬥下去的吧]

    [明明想以人數來取勝,卻還用這種消極的戰術啊。明明一起上也可以的啊]

    [我們是索迪,和你們人類不一樣]

    莉瑪明確地斷言。

    索迪們極為厭惡以偷襲或者以多數人攻擊一個人的行為。戰爭或者是Savers那樣的治安維持活動那還暫且不論,可如果是劍士之間的戰鬥,那就絕對會拘泥於進行正面攻擊的。以多數的人進行埋伏也並不是出自她們的本意吧。

    那麼,要怎麼做才能在不傷害這個大小姐的前提下將之打到呢————

    [全體趴下!]

    突然,克羅這樣喊道。

    克羅於一瞬間跑到了日奈子的身邊,按住她的頭讓她趴倒在地上。

    砰,這樣乾澀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倉庫。

    砰砰砰,接下來同樣的聲音不知道又重複了多少次,女生們也發出了受到驚嚇的聲音。

    然後————

    [嗚啊!?]

    莉瑪發出了悲鳴。倒向了後方,用手按住的肩膀處也噴出了鮮血。

    女生們心神不定,就這樣架起劍怯生生地四下張望著。

    [不准動!全員都不准動!]

    從倉庫物資的陰影處,跑出了好幾個身穿白色浴衣的人。

    人數為六。全員都架著步槍,並將槍口對準了克羅和女學生門。

    [太陽教徒……?]

    克羅嘟囔著。

    既然看到了身穿白色浴衣的人們,那就無需懷疑了。

    [如果你們老老實實的話,就不會取走你們的性命!我們的目的並不是你們]

    在說完這些的同時,又一個太陽教徒————身穿修女服的少女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唯一一個拿著手槍的太陽教徒————就是之前當著克羅的面逃走的明裡。

    [什麼啊,又是你嗎……]

    [這是我的臺詞啊!為什麼你每一次都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被人挑毛病也很困擾。這裡是克羅就讀的學校,明裡出現在這裡才不正常。

    不過,現在不是該對這一點進行吐槽的時候。

    [奈娜,去試著治療一下莉瑪的傷勢。急救措施還是學過的吧]

    [是,是]

    帶著眼鏡的奈娜老實地點點頭。就跑到了莉瑪的身邊。之所以對奈娜下達指示,是因為在那些女生中最冷靜的好像就是她了。

    [真是的,就連被管制的槍都拿了出來。這次極為認真啊,明裡]

    [我不論何時都很認真的哦]

    明裡架著的是 .45口徑的大型手槍。

    其他太陽教徒們所架著的步槍,也是名為M14的使用大口徑子彈的戰鬥用步槍。在與擁有強壯身體的索迪為對手的情況下,比起容易貫穿人體的小口徑高速子彈,還是像M14所使用的7.62毫米大口徑強力子彈,更能有效地對肉體進行破壞。

    [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奪回太陽之少女]

    [想回去嗎,太陽之少女]

    [不]

    日奈子間不容髮地對克羅的疑問進行了否定。

    她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才跑來這裡的,而且,無疑還遠遠沒有讓她滿足。不,很難想像她在滿足了之後還會回去太陽教。

    [雖然感到抱歉,但這與你的意志沒有關係,和我們一起走吧]

    [哎~,不要]

    即使是處在被槍口對著的狀況下,日奈也沒有動搖。我行我素到了這種地步,也很讓人無奈。

    [正因為如此,能請你們回去嗎。現在的話,我可以放過你們哦]

    [這種從容的態度是想怎樣。你這傢伙,不明白狀況嗎!?]

    明裡激動地說道。

    就如她所說,狀況並不容樂觀。六把步槍配上一把手槍。女學生們都在動搖著,好像派不上什麼用場。

    [聽說太陽教變得老實了,原來單純地只是企圖以少數精銳來執行救出行動啊。嘛,作為手段來講也很普通呐。不過啊,那個步槍,要入手也是費勁吧。難得的武器要交代在這裡了,不也很愚蠢嗎?]

    [少囉嗦!好了,請把太陽之少女交給我們吧!會放過你們的可是我們這邊哦!]

    [哈?]

    克羅微微一笑,就拔出了日本刀。

    架著步槍的太陽教徒們,在一瞬間吃了一驚。是沒想到克羅會在一瞬間拔刀吧。

    [明裡……不,眾位太陽教徒好像還不瞭解我是什麼人呢。不殺到最後一個人為止,就不能理解嗎?]

    [你,你……]

    明裡舉起的手槍在微微顫抖著。雖然她還很年輕,但也不知穿過了多少修羅場。是察覺到克羅那實質般的殺氣了吧。

    [請快點幹掉他們吧。正因為沒辦法,所以就由我來幫你們了]

    [塞,塞菲大人!]

    女學生們一起發出了吃驚的聲音。

    不知何時塞菲就站在了日奈子的身邊,手握星崩,進入了戰鬥態勢。

    [這把巨大的劍,正好也能當作盾來使用呢]

    [可不是這種用途啊……]

    對於日奈子那悠閒的話語,塞菲露出了一臉不高興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在被那個黑袍女人襲擊的時候,也有欠過你的人情呢。只不過是想在這裡將那份人情還給你而已]

    [哈,是這樣嗎]

    日奈子歪著頭呆呆地說著。

    確實,在被那個使用術法的女子襲擊的時候,因日奈子的話語而改變了戰局。會認為在那時欠了日奈子人情,塞菲還真是一板一眼。

    [話說,塞菲……大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那是因為你和女僕裝的女孩子不知消失到哪兒去了……其實,這完全無所謂的吧!只是偶爾路過而已哦!]

    克羅覺得在說謊方面比較笨拙也是塞菲的優點。雖然她喜歡逞強,不過實際上總能看出她坦率的一面。

    [是跟著克羅來的嗎?]

    甚至都被日奈子給看穿了,塞菲還在扯著那已經完全被看穿的謊言。不過莉瑪和奈娜也在這裡,在這種狀況下不能坦率的承認也可以理解。

    [行了,請快點幹掉這些人類吧!如果你做不到的話,就由我來幹!]

    [不不,怎麼能勞煩公主大人出手]

    克羅笑著拒絕了。實際上,以遠端武器的作為對手的話就還要注意流彈。讓塞菲去保護日奈子也很難,而且,接下來……。

    [那麼,這兒就交給我吧。不用在意好好幹吧,克羅]

    [……]

    不知何時出現的拉休,站在了跟班學生們的身邊。他明明不是在跟蹤克羅才對,但還是來了,真是個嗅覺靈敏的男人。

    [不不,拉休還是稍微來幫點忙吧。你等在後面想幹什麼呢]

    [哈哈,別開玩笑。這樣一來,克羅也能隨心所欲的大幹一場了吧]

    [……]

    克羅瞪著拉休那可疑的笑容。

    不光嗅覺靈敏,奇怪的還是一個善於觀察的男人。不過,他所說的話卻即為正確。

    [嘛,這樣一來也就沒理由要在意周圍了呢————在不放跑他們的基礎上將事件解決吧]

    [等等,你這傢伙。我說過了只要你不動的話我就不會開槍……!]

    在明裡慌張的說著的同時,克羅動了起來。

    在這裡幾乎沒有人能夠看到克羅邁出腳步的一瞬間吧。至少,在架著步槍的太陽教徒們中,沒有一個人能反應過來。

    [!]

    [……!]

    兩個太陽教徒發出了不成聲的悲鳴,在從各自的臉上或者脖子處噴出血沫的同時,就砰地倒在了原地。就這樣架著步槍,甚至就連扣動扳機都做不到。

    [啊,啊啊……]

    [嗚啊啊!]

    那些太陽教徒們呆呆地看著於一瞬間被打倒的夥伴們,接著回過了神,將槍口對準了克羅。克羅與那些教徒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那是即使閉上雙眼進行攻擊,都能命中的距離。

    [真沒意思]

    克羅無畏地笑著,就毫不停頓的攻了過去,劍光一閃————

    在一個教徒扣動步槍扳機的同時,克羅就斬落了他的手腕。接著回身一刀,又切斷了他的頸動脈。

    在這基礎上,又一刻不停的斜斬了一人,並在另一個人開槍之前以劍尖切入了槍身,在打亂其態勢之後又筆直地貫穿了他的心臟。

    這一連串的行動,連十秒都不到。

    克羅將日本刀拔出教徒的身體,揮了一下,甩去了沾在刀身上的血。

    [別那麼禮貌的將槍給亮出來。再說,為什麼要全員一起走上前來。難得有遠端武器,就讓一個人或兩個人在遠處狙擊啊。你是笨蛋嗎]

    [嗚,咕……]

    明裡雖然眼淚汪汪的,但是就連反駁他也做不到,就這樣後退著。

    對於教會來講步槍應該是寶貝了,既然連這個給了他們,想必他們就是精銳了吧。但是,不能把握適當的交戰距離也是他們的訓練不足。而克羅在與劍聖的修行以及在Savers的訓練中也學到了的對付槍械的技術,因此,他們是不可能成為克羅的對手的。

    [話說……如果你們是為了帶回那孩子而來的,那就別攻擊毫無關係的女學生啊]

    克羅以銳利的目光注視著明裡以及剩下的另一個太陽教徒。

    其實克羅也並沒有去保護莉瑪的理由。但是,還是做不到對受到飛來橫禍的人視而不見。

    [只,只是想要恐嚇她們而已……不對!對我們來說索迪就是敵人!不管是誰都絕不饒恕!]

    明裡將手槍的槍口對準了克羅的頭部。

    [再說,我可不想被你說這種大話!明明是個人類卻是索迪的同伴……你這個叛徒,怪物!]

    [……叛徒?怪物?]

    克羅一瞬間愣了愣神,但接著就微微地笑了。

    不管被當作叛徒對待,還是被當作怪物對待,都已經習慣了。

    雖然是個人類,卻在索迪的社會中生活。雖然是個人類卻有著能夠戰勝索迪的力量。

    誠然,自己是個叛徒,還是個怪物吧。

    但是————

    [別自說自話]

    克羅注視著明裡,接著搖了搖頭。

    雖然能理解,但很難認可也是事實。

    [明裡,被你當作背叛者對待我也已經厭倦了呢。雖說事到如今,不管被誰以怎樣的目光看待都無所謂了,但也有著好奇心旺盛的傢伙,機會正好我就告訴你吧。為什麼我會在“索迪這一邊“]

    誰都沒有動。

    恐怕,不管是誰都理解了吧。現在,只要稍微作出一點奇怪的行動,在這一瞬間就會被克羅給殺了。

    [我的父親,被人類“處刑“了]

    克羅對任何人都沒有說過。

    毫無感情的,只是作為一個過去的事實講了出來,就好像與自己無關一般。



    克羅的父親是研究索迪的學者。

    好像主要是對索迪作為生物的習性,以及在此基礎上衍生出的文化進行研究。

    關於細節的部分克羅也不太瞭解。不管怎麼說,在克羅七歲的時候就與父親生死相隔了。

    但即使如此,克羅也知道父親經常前往中央特別區。尋找關係與索迪相識,並與他們進行交談。

    在克羅記憶裡的父親,他將家做成了一個書房,整日被書本給包圍著,並一臉開心地在文獻中徜徉。不太照顧自己的兒子。在克羅懂事時候母親已經不在了,也不告訴克羅母親在哪兒在做什麼。那並不是在隱瞞克羅,可能是對此沒有興趣吧。

    [即使如此,我們也還是過著普通的生活哦。但是,和平什麼的在一天之內就消失了。因為那個————突然之間發生的暴動]

    八年前,克羅他們住著的街區,受到了政府直屬特殊部隊所發動的襲擊。

    好像是收到了在街區某個公寓的房間中有反索迪組織的幹部進行聚會的情報。包含著劍姬在內的數名精銳成員所展開的襲擊,應該能輕鬆收拾掉他們的。

    不過,此時在這個街區包含現役軍人以及警官在內,已經集結了大量反索迪組織的成員。人數可以說有兩到三千。

    更加不好的消息是,剛剛從海外走私過來的大量槍械也在他們的據點之中堆積如山。僅僅數人的襲擊部隊,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反擊。

    反索迪組織包圍了襲擊部隊成員並展開了攻擊,雖然政府立刻派來了增援,但是事態已經陷入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泥沼之中。

    [在發生騷亂之後過了兩三個小時吧。就在我和父親收拾完行李準備逃走的時候,突然,家中的門被打開了————全副武裝的人們沖了進來]

    克羅還清楚地記得那時的情景。

    父親只是個學者,沒有那種對危險的處理能力。沖進來的武裝士兵們,將槍指著父親,猶如拖著一般將他帶到了外面。

    [門就這樣打開著,從其縫隙中清楚的看到了。看到了父親的頭被手槍指著————頭被轟飛的一瞬間]

    特意將父親帶到外面處刑,“和索迪有關聯的人就會是這種下場“就是為了殺一儆百吧。

    當然,那時的克羅還沒能理解這種程度的用意。

    但是,瞬間作出了判斷,父親已經不在了。而且,再這樣待在這個家裡的話,連自己也會有危險了。

    克羅取過父親最重視的幾本筆記,將其塞入準備好的旅行包中,然後跳出家中的窗戶逃走了。

    在槍聲雷動的街上奔跑著的同時————年幼的克羅都清楚已經不能再一次回到家裡了,也理解了現實的殘酷性。

    [我不可能成為索迪的同伴,只是,也沒有要站在“人類“這邊的理由]

    克羅一刻都沒有忘記發生在八年前的暴動。

    並不能說是因為父親被人類給殺了,就單純的憎恨所有的人類。

    [如果只是如此的話,或許就會成為單純的立場模糊的人類。但,並不只是如此啊……]

    是的,事情還沒有到此結束。

    克羅邂逅了她。

    那個————恐怖的,美麗的劍之舞者。

    [劍聖休卡……是那個在八年前鎮壓了暴動的女人嗎]

    咕,明裡在咽了一口唾沫之後這麼說道。

    [就是如此,的確知道得很清楚呢。在那場暴動中殘存下來的人們,現在幾乎都在太陽教吧]

    雖然克羅清楚這事,但是並不憎恨太陽教本身。即使找到了殺害父親的犯人,但如果不是任務的話,就不會想去斬了他的吧。

    [我,看到了真正的怪物。和那個人的相遇,磨滅了我的各種東西。不————是感覺被切得七零八落了]

    年幼的克羅,是想要遠離槍聲的。但實際上卻迷路了,使自己靠近了戰鬥的正中心。

    [最初,在看到那個景象的時候感覺像是阿鼻地獄。滿地都是渾身浴血的人類的屍體……但是,立刻就被迷住了。被那個人————劍聖休卡舞劍的身姿給迷住了]

    長長的藍色頭髮隨風飄舞,穿著露出手腳的黑色連衣裙的女子,一揮手中的劍,從容地邁出了腳步。

    數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將數百發子彈朝著她一人射擊。

    仿佛聽覺都要被破壞一般的槍聲響徹了四周,地面和周圍建築物上也滿是彈痕。但是,那些子彈卻傷不了她一根毫毛。就好像子彈全都擦過她的身體一般。

    她對槍擊毫不在意,如同流水作業一般,泰然自若地穿梭于士兵之中將其斬殺。他們連發出悲鳴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斷氣了。

    即使目睹了生命接連消散的光景,克羅也一點都不覺得這很淒慘。不如說,甚至感到很美麗。


    不管砍了多少人,她都沒有停下來。



    甚至讓人覺得她會將這個世界的人類斬盡殺絕。


    [從心底深處感覺————恐懼]

    克羅直到現在,都沒見過誰的劍術能夠超越那一天的她。

    [那是真正的怪物。人類也好,索迪也罷,而超越了那極限的就是劍聖休卡]

    [你,你是……那個劍聖的弟子吧。我,我也知道你的事]

    明裡在後退著的同時,就好像拼命擠出聲音一般地說著。

    [這樣的話,為什麼你還成為怪物的弟子?為什麼,要去“索迪那一側“啊?]

    [為了不被劍聖給斬掉哦]

    克羅立刻回答道。

    [如果活著的話,總覺得遲早會被她給斬掉的呢。劍聖只是為了鎮壓暴動而來,也沒有將我這樣的小鬼當成對手啊。因此,雖說這只是單純的過敏反應而已,但因為不想被劍聖殺掉,為了戰勝劍聖,我才去了劍聖的身邊。大概,在那個時候,我的心中就有什麼東西已經壞掉了吧]

    [……腦子不正常]

    這種事,即使明裡不說,克羅也意識到了。

    那一天劍聖的身影,對於破壞一個小孩子的心靈來說已經足夠了。現在想一想的話,自己為什麼會成為劍聖的弟子的呢。明明應該逃走的才對。

    結果,劍聖將擋在她面前的反政府組織成員給殺光了。雖然不可能將數百個敵人給全部殺掉,但至少,止住反政府組織成員勢頭的是她的劍。

    [明裡,你們就這樣撤退吧。只是這次才放過你們的]

    克羅面無表情地說道。已經壓制住了莉瑪被襲擊時所產生的怒火。

    [突,突然之間你在說什麼呢……我們來到了這個地方,事到如今還能空著手回去嗎!]

    [你錯了。和我這樣不正常的傢伙不同,明裡,你會對襲擊無關人士而感到抱歉。這就是你還有著人之心的證明哦]

    克羅這麼說著,就指向了日奈子。

    [看看那孩子。那傢伙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憑藉自己的意志————想要一看外面的世界而來到這裡。想要帶回那孩子的話,你能斷言自己是絕對正確的嗎?]

    [……正,什麼正不正確的]

    [我是不會讓任何人追趕你們的。太陽教也不管多少次都會再捲土重來的吧。[太陽還在上升]好像就是你們的教義吧。不管怎麼說,在這樣的狀況下你們都已經沒有勝算了。接下來,還有想讓你們傳達給太陽教中大人物的話]

    [什,什麼……?]

    [只要有我在,那孩子就不會回去太陽教。如果有戰勝怪物的弟子的自信,就隨時放馬過來]

    克羅將劍尖對準了明裡。

    會獨自一人來對付太陽教徒,並不是只是因為對莉瑪受到襲擊之事而感到生氣。

    如果教給拉休或者塞菲的話,會毫不留情的就將全員都給斬殺的吧。

    克羅也並不打算對教徒們手下留情的。但是,能看出這個叫做明裡的身穿修女服的少女,其覺悟還不夠。

    這樣的對手,能做到的話就儘量不想殺了她。

    因此,克羅在瞪著她的同時,內心也在祈禱著。

    請就這樣退下吧。

    克羅筆直地注視著明裡的眼睛,等待著她的行動。她撲簌簌地流著眼淚。看來明裡是個很愛哭的女孩子。

    他在等待的同時,思考著。

    自己還遠遠不是個怪物。

    如果是怪物的話,是不會想要去保護日奈子的吧。

    放過明裡什麼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自己不是怪物,如果也不是個索迪的話,那麼自己可能就連人類都不是了。

    自己,到底是什麼呢?

    克羅已經對明裡失去了興趣,而被別的疑問給困住了————



    在夕陽的天空下,吹著冰冷的風。

    雖說是四月,但很多時候在太陽西下之時還是會感到寒冷。尤其是今天,好像氣溫急劇下降了一般。

    克羅帶著日奈子,正在回去小屋的路上。

    [那些人們,意外地輕易退下了呢]

    日奈子突然間嘀咕著。

    明裡,和另一個殘存下來的太陽教徒在克羅說完之後就立刻離開了。因為也沒有引起騷動的情況,看來他們是在沒有受到盤問的情況下就離開了呢。

    [那些傢伙們,也並不是笨蛋吧。即使在那種狀況下糾纏不休,也只是在白白送命而已]

    [逃回去之後,還能夠平安無事地活著嗎……]

    [這種擔心就是所謂的偽善呐。說白了,如果你不出逃的話,在今天死去的太陽教徒們,現在也只是普通地生活著哦]

    [……還真是,說的直白呢]

    日奈子也沒有特別受到打擊的樣子。

    但也並不是什麼想法都沒有吧,像這種事她也是有點自覺的吧。

    [或許對死去的人們做了不好的事,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對來到外面之事無怨無悔]

    [你也沒理由必須這樣過著軟禁的日子吧。就連被我斬了的傢伙們,也都是端著步槍的呢。像這樣賭上性命的事你也是明白的吧]

    [……這麼說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克羅殺人的場面的呢]

    [如果我繼續當你的護衛的話,接下來不管有幾次都能看到的吧。看來,你對太陽教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人物呢]

    克羅也沒有對斬了太陽教徒們之事而感到後悔。如果不斬了他們的話,自己就有可能被幹掉了。而且,守護日奈子也是克羅的工作,完全沒有後悔的必要。

    太陽教徒們屍體的處理以及莉瑪入院的手續都交給拉休來安排了。別看他那樣,他也是四將家出身的呢。安排處理雜事的人手也並不費事吧。

    [不過,嘛,今天的事情也不錯……啊,不好。那些傢伙,還真能入侵這所學院呢。學院內部也有為他們引路的人嗎?]

    受到前些日子襲擊事件的影響,校內的警備工作得到了強化。雖說漏洞什麼的要多少有多少,但也太容易被入侵了吧。或許還是調查學院內人們的身份比較好吧。

    [還遠遠沒有結束呢]

    [這是當然的吧]

    [如果克羅能保護我的話……至少,我會親眼看到最後的]

    [那也會一直繼續下去的吧。就算是我,也說不定也在明天就死了呢。“會一直守護你”我說不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呢]

    [……是嗎]

    日奈子微微沉下了臉。

    雖然她看起來不太想得到克羅的保護,但這樣自己也多少算是被依賴了一點。或許應該回應她的期待,讓她安下心來。

    但是,[我會守護你]——不能像這樣斷言也是事實。

    雖然遺憾,但克羅並不是真正的怪物。

    和那種與全世界的一切為敵,不斷砍殺的怪物不同。

    克羅抬頭看向了漸漸暗下來的天空。

    包括迷之襲擊者,就連太陽教也沒有老實地撒手。

    憑著這連怪物都算不上,什麼都不是的身體,克羅還似乎從不會缺乏揮劍相向的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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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8-27 16:19 |
    第四章 對劍kiss……



    學年淘汰賽第二天的賽事拉開了帷幕。

    可令人驚訝的是,昨天在倉庫所發生的騷動就好像完全沒有暴露一般,淘汰賽按部就班地繼續進行。

    基於克羅與太陽教徒做過的約定,就沒有去追捕他們,而為了莉瑪的名譽著想,就連她為人類所傷的事也沒有公開,但是事件被處理地就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也令人想像不到。

    拉修隱瞞事件的能力之恐怖,是個令人不想與之為敵的男人。

    [……不過,真是麻煩,等的時間真長呢]

    克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在舉行淘汰賽的會場中,有很多個為了出賽者而準備的休息室。而克羅和日柰子就坐在休息室中某個角落的沙發上,發著呆。

    [克羅還真是悠閒呢]

    [我可不想被你這麼說啊]

    [可是,其他的人們卻是一臉地緊張呢]

    快要上場的學生們就在這個臨近賽場邊的休息室中等待著。因此這裡會籠罩著一種緊張的氛圍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到了第三輪,比賽也變得激烈了呢。大家也已經將襲擊事件給忘了吧]

    [這話說得也是相當的悠閒呢。咦?這麼說來,沒看到塞菲和拉修的身影呢]

    [我說過不要對他們直呼其名了吧。話說,你什麼時候就連塞菲大人也都開始直呼其名了]

    日柰子也太過不諳世事了吧。身為男性的拉修還無所謂,可如果被人知道她對身為四將家的公主且在劍術方面才能卓著的塞菲都直呼其名的話,就會演變成大問題的吧。雖然這麼說,但不管提醒日柰子多少次都是沒用的吧。

    [真是的……因為拉修總是到處亂轉的,所以,就連我也不知道那傢伙在什麼地方哦。不過成績優異的學生也有著專用的休息室,因此,塞菲大人應該會在那兒的吧]

    如果成績好的話,待遇也會變好。因為學校也是為了競爭而成立的組織,所以,給予成績優異者以特別待遇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啊,塞菲出場了]

    日奈子看著設置在休息室中的大型顯示幕,說道。

    那個大型顯示幕將競技場中的場所分成了若干的部分顯示了出來。因此,能夠將同時舉行好幾組的比賽都收入眼中。

    [塞菲能贏的吧?]

    [前一次比賽中得到了第三位的名次,只要不亂來的話就不會輸的吧]

    在說著這些的時候,塞菲的木劍就重重地打到了對手的肩部。其握著的木劍從手中滑落,剛想到她是不是在發抖啊————接著,就倒下了。雖然開起來沒有喪失鬥志,但是其身體卻受不住塞菲的一擊。

    塞菲安慰著對手,接著就送賽場中離開了。她對同性很溫柔。也希望她能那麼溫柔地對我呢,克羅這樣想著。

    [還沒輪到克羅出場嗎?]

    [嗯,還有十分鐘左右呐]

    克羅一邊回答,一邊注視著顯示幕。就和自己所說的一樣,到了第三輪,那些不錯的劍術使就到齊了。雖然現在還不成熟,但兩三年之後又會成長到何種地步呢。

    在索迪中,雖然有著才能早早的就開花結果的人,但大器晚成的也並不少見。這之中,可能也有人會成為將來的七劍吧。

    克羅忽然想到,如果年級第一的米格捏還活著的話————

    [啊————!]

    突然從什麼的地方傳來了悲鳴,是女性的聲音。

    克羅毫不停歇,抓起正在發呆的日奈子的手就跑了出去。

    雖然處在休息室中的全員都聽到了這聲悲鳴,但克羅比任何人都要更早一步展開行動。

    克羅牽著日奈子的手,朝著聽到悲鳴的方向跑去。

    雖然特意將護衛物件暴露在危險之中是白癡行為,但克羅比起逃跑,硬是選擇了面對危險。

    依據情況,與其逃跑,還是積極地將危險要素給排除從而使危險程度降低的情況也並不少。克羅,以直覺判斷現在就是處於這種“狀況”之下。

    在競技場中錯綜複雜的道路上跑了幾分鐘之後。

    在克羅他們到達的這個房間的入口處,聚集了好幾個女學生,並唧唧喳喳地吵嚷著。

    克羅立刻察覺到了,那紅色的液體從房間中流到了這裡。

    推開女學生們,並窺視房中之後,就發現躺在那裡的東西就和自己所想的一樣。

    一個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少女。

    雖然臉朝下地趴著,但甚至沒有必要去確認那是誰了。

    年級排名第二的劍士,菲亞死了。



    [突然之間,有個奇怪的傢伙沖進了房間……]

    菲亞的其中一個擁護者,雙眼含淚地說道。

    克羅,為了詢問情況,而將一個少女從菲亞身亡的休息室中帶了出來。現在,情報是最需要的。

    可她就好像連正在提問的克羅都沒注意到一般,還處在混亂中,對事件的說明也很不得要領。

    但即使如此,在整理了她所說的話之後,還是知道了這樣的情報:菲亞在休息室的時候,受到了突然襲擊,接著被一擊必殺了。

    [好像,穿著……黑色的,松垮垮的衣服。容貌也沒看清,因為她戴著風帽……]

    [是嗎]

    果然,就是克羅前些天遭遇的那個術法使嗎,又或者是她的同夥。

    年級第一位的米格捏被殺害,第三位的塞菲受到襲擊,這次是第二位的菲亞被斬殺。目標是成績優異的學生的可能性非常高。

    萬一,那個術法使在斬了菲亞之後,順便想要將前些日子沒有完成的事給做完的話————

    [切]

    克羅砸了咂舌,再一次拉著日奈子的手跑了出去。

    但是,立刻就停下了腳步,返回了正在哭泣的少女身邊。克羅抓住了少女的肩膀。

    [看熱鬧的人正在向這裡聚集。菲亞也肯定不願意自己的那種樣子被人看到的吧。現場的保護什麼的就算了。讓那孩子的身體好好躺著,用毛毯什麼的給她蓋上吧]

    在確認了少女點頭之後,克羅就再一次跑了出去。

    雖然感到日奈子想要說些什麼,但克羅仍然沉默地繼續向前跑去。和菲亞之間就只是講過幾句話程度的關係而已。因此,並沒有為她的死而深深悲傷的理由。

    但即使如此,克羅也還是想要守護菲亞的尊嚴。因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所以,不需要什麼理由的吧。

    而且,不能再繼續出現被害者了。為此,有著不得不往立刻前往的場所。

    [……]

    可是,日奈子的卻怎麼也跑不快。因為一直被幽禁在太陽教的設施內,所以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足夠的鍛煉。但是,也絕不能將她放在一邊。

    [克羅君]

    [哇!]

    突然間從拐角處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色罩衫的女性————真奈。

    克羅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的上司。

    [真奈,為什麼會在種地方?]

    [沒啥為什麼。受到學院長的邀請“淘汰賽不來看看嗎?”,而且我還將兩個部下送到學院中來了呢,出於禮儀,再加上還被說道如果“七劍能來的話學生們也會高興的”,嘛,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呢。這麼說來,你什麼事這麼急?]

    [現在沒有說明狀況的閑功夫。不過,你來的正好,暫時,這孩子就拜託給你了]

    [哈?你說拜託我,就是讓我將她調教成你喜歡的傲嬌屬性就行了吧?]

    [會拜託上司這種事嗎!拜託你代我成為她的護衛。適當的前往人多的地方吧。那麼我就此告辭!]

    克羅也不等真奈的回應,就將日奈子推給了真奈。

    雖然很意外真奈會來看比賽,但這也只能說是幸運了。能夠讓她代替自己成為那孩子的護衛的話,也就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吧。

    可是,這邊還有事情————



    [走了……]

    日奈子一邊注視著克羅以飛毛腿跑過的走廊,一邊嘟囔著。

    [還真是快的一塌糊塗呢……]

    [克羅君,作為人類已經鍛煉到極限了呐————就算他有著古流,但是卻完全不能跨越和索迪之間在身體能力上的差距。或許,在人來之中是最強的呢]

    就算這樣也很誇張了吧,日奈子雖然這麼想著卻沒有說出口。對於他人的身體能力什麼的,她是完全不明白。

    [話說,將自己的工作推給上司是怎樣!那傢伙,還真是個毫無顧慮的男人啊]

    [塞菲就是這麼重要的呢。明明不是工作,但克羅卻還是這麼的重視她]

    [那傢伙,去了塞菲那兒嗎。這麼說來總覺得有點吵呢,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日奈子大致地說明了菲亞的事件。日奈子推測到:恐怕,克羅是考慮到對方也會盯上塞菲,因此跑向了她所在的地方。

    [……哼,事件又再一次發生了嗎。這樣一來,就已經無法在學院中繼續隱藏下去了吧。還會演變成重大事件的呐。好像連我也會變得忙起來啊。好了好了,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好呢——]

    [……?]

    日奈子一邊看著真奈,一邊歪著頭。

    不管怎麼看,Savers的工作不都只是找出襲擊者然後將之逮捕嗎。還是說,將其交給員警來解決的情況也有呢。

    [啊啊,不用在意。那個,比起這些……克羅君也很過分呢。不管塞菲再怎麼可愛,將你扔下不管還真是……]

    [這正說明了他很重視塞菲吧。是因為相識時間不同的關係嗎]

    [是這樣嗎。我也不太明白戀愛之事啊。特別是索迪和人類的男女呢。雖說索迪和人類之間結婚也是有可能的,也能生孩子,但是索迪和人類之間的戀愛關係就連例子都極少呢。他們將來也多磨難啊]

    真奈好像真的有點同情克羅他們。

    克羅和塞菲之間不光是種族不同,還有著太多的障礙,甚至就連日奈子都這樣想。

    [話說回來,克羅君,沒有對你出手過嗎?難得給你了一件不錯的衣服呢]

    真奈以赤裸裸的視線看向了日奈子豐滿的胸部以及柔軟的大腿。

    [我對所謂的做愛,也是很有興趣的呢]

    日奈子面不改色的承受著真奈的視線,並淡淡的說道。

    [克羅什麼也沒有對我做過呢。他沒有來物色我的內衣,甚至連洗澡都沒有來偷窺過]

    [什麼啊,真是無聊。因為克羅君是個不知道有沒有幹勁的人呢。我明明還認定如果他對你出手的話,那麼護衛的任務也能認真幹下去呢]

    真奈挽著手開始思索著。

    日奈子很難將索迪最強的七劍與真奈的身姿結合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就只是個對無聊事有著不正當企圖的大姐姐而已。

    [嘛,這也是沒辦法嗎。如果那邊失敗的話,那正好,這邊就能有些進展了]

    [是哪邊?]

    [那個啊,敬•請•期•待•吧]

    真奈說著別有意味的話,對日奈子眨了眨眼。

    日奈子一瞬間愣住了————

    [……?]

    突然間,巨大的壓力襲來。

    對著那甚至連站著很艱難的強大壓力————日奈子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劇烈的搖晃著。





    為了預防萬一,事先就已經調查過塞菲所在的休息室了。

    在淘汰賽期間,塞菲的身邊有著擁護者們,因此,克羅認為不需要有太多的擔心,但是菲亞就幾乎是在同樣的情況下被殺了,因此這就只能說明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克羅使盡全力跑到了塞菲的休息室前。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以十足的氣勢打開了門。

    [塞菲!]

    [……哎?]

    在門對面有著美妙的光景在等待著克羅。

    上身只戴著水藍色文胸的塞菲,正以毛巾擦拭著因為制服的裙擺掀起而顯露出來的大腿。

    在泛紅的肌膚上,覆蓋了一層薄薄地汗珠。從那兩個隆起物的穀間,纖細的腰身,以及好像很有彈性的大腿上,釋放出了異樣的誘惑氣息。

    不,現在並不是可以在這種方面興奮起來的場合。

    [太好了,塞菲]

    [等,等等……!]

    克羅緊緊地抱住了塞菲的身體。她的肌膚柔嫩光滑,其身體內的熱量也隱約地傳了過來。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一時間還在想你怎麼樣了呢……]

    [你,你在幹什麼……什麼你會變得怎樣,總會有辦法的吧!?]

    [沒事的,這樣就好]

    [不好!]

    塞菲回過了神,用力地推開了克羅的身體,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可以看出克羅的力量是敵不過索迪的。

    [什,這算什麼啊,突然之間,你這個笨蛋]

    塞菲快速地穿上了制服的上衣,迅速的梳好了頭髮。面臉通紅,眼淚汪汪的。

    [看來,如果不先進行說明的話]

    克羅簡要地說明了菲亞的事件。也說明了因為考慮到襲擊者或許也會來塞菲這邊,才趕到這裡來的。

    [……菲亞死了?不會吧,在學校內會發生這種事嗎]

    [雖然遺憾,但這是事實。塞菲,你是單獨一個人嗎,你的擁護者們怎麼了?]

    [因為在比賽前想要一個人集中精神,所以讓朋友們去外面了哦。還以為這一帶的房間中有大量的人,就不會有襲擊過來的笨蛋了呢……]

    [我也這麼想的哦。可對方看起來卻好像不在乎會演變成怎樣的狀況啊。總之,走吧。塞菲,你帶著星崩嗎?]

    [嗯,為了以防萬一呢。你說走是要去哪兒?]

    塞菲一邊將靠在房間角落中的星崩握在手中,一邊提出了疑問。

    [正好,真奈來這裡了。雖然總覺得有點不高興,不過卻沒有比待在她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了呢]

    [那也沒錯呢]

    雖說是那樣的性格,但真奈可是名副其實的七劍之一啊。一兩個術法使是全不當一回事的吧。

    克羅與塞菲一同走出了休息室,快速地走在了通道中。在警戒著四周的同時,取出了手機,撥通了真奈的電話。

    [……嗯?]

    因為是那個懶散的真奈,所以將手機忘在什麼地方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暫且,就只能朝剛才與真奈分別的地方前進了。

    [呐,克羅]

    [怎麼了?]

    克羅一邊將手機放進口袋中,一邊回答道。

    [雖然是在這種時候……但之前的事情,請忘了吧]

    [那個,是什麼啊?]

    一看向塞菲的臉,就發現她急忙避開了視線而且臉也變紅了。拿著開玩笑一般的大劍的少女正露出一副害羞的樣子,這還真是超乎尋常呢。

    [所以說,就是……我,我襲擊你的那件事啊。這種程度的事還是給我察覺到吧]

    [啊。不過,你看,最近也有各種各樣的事]

    [這,這也沒錯呢。不過,總之請你忘了吧。那一定是腦子發昏了呢。只是因為久違地看到了克羅的劍而稍微興奮了一點而已。可不是因為戀愛什麼的哦]

    塞菲在臉變得更紅的同時,如連珠炮一般快速地說著。

    [請確實的完全的將它給忘了吧。我,我也將……被你……做了那個的事,就當作被狗咬了一口什麼的將其忘了!]

    [什麼狗啊,喂]

    當然,那個指的就是kiss的事吧。

    [即使你說要我忘掉————。但那樣衝擊性的體驗是不可能簡單地忘掉的啊]

    雖然克羅可以說是過著極不尋常的人生,但即使如此他也是個才十五歲的少年而已。和塞菲那樣的美少女接吻了之後,還要將其當作沒發生過一般也確實不可能。

    [是衝擊體驗嗎……。和那,那個孩子……沒有kiss過嗎?]

    [那孩子?啊啊,是那傢伙嗎。不,不可能吧。連一根手指都沒碰過哦]

    這可以向神起誓。雖說住在同一屋簷下,但克羅甚至只是視覺性的享受日奈子都有所顧慮。

    [是,是嗎。還什麼都沒有對那孩子做過,不錯不錯。不過被害者再繼續增加的話也很可憐呢]

    [就是說塞菲要一手包攬我的性騷擾嗎……]

    [這種話我可沒說!你真是————]

    塞菲忽然繃緊了表情。

    幾乎與此同時,克羅的臉上也失去了笑容,並眯細了雙眼注視著前方。

    [……是一個人呐。沒有其他任何人的氣息]

    [羅……]

    克羅以手勢制止了想要上前的塞菲。

    從距離他們只有十米左右的某個拐角處,傳來了咯噔咯噔的腳步聲。

    [出現了嗎]

    響起腳步聲,並從拐角處出現的是————之前見過的身穿黑色長袍的可疑身影。和之前一樣的將風帽戴在了眼眉上,因此看不到容貌。

    身穿長袍的術法使,無言地拔出了劍。其修長的刀身,被淡淡的白光給籠罩了。

    克羅也拔出了日本刀,一如既往的擺出了平舉的架勢。

    [羅,今天我也……]

    [退下。在這樣狹窄的通道中,兩人一起上的話反而會使戰鬥難以進行。而且,索迪的戰鬥也基本上都是一對一吧?]

    [嗚……]

    塞菲在微微哼哼了一聲之後,就後退了幾步。就算是為了不被捲入戰鬥中,也還是拉開一點距離對克羅更好吧。

    突然,術法使動了起來,就如同彈簧一般跳了起來,在瞬間拉近了十米的距離之後,舞起了劍。

    [……!]

    克羅毫不動搖地架開了術法使的劍,並順勢一刀砍裂了對手的肩膀。接著傳來了斬裂皮肉的感覺。

    [什……!?]

    在輕鬆架開自己了第一刀的基礎上,雖說淺但卻在突然間被他給砍入了一刀,讓得術法使很明顯地出現了動搖。

    但是,術法使出現驚訝也只是在一瞬間。接著她急忙重新調整好了態勢,在猶如舞蹈一般轉動身體的同時————

    一瞬間,六道斬擊同時奔了過來,被光刃那白色的光籠罩著的斬擊就像流星一樣閃耀。

    [哦哦哦!]

    那正面挨到就絕對會化為肉塊連續攻擊,全都被克羅用劍給架開了。

    那種神技就像是複數次的刀刃相交之音,快得就只能聽到一次一般。

    [咕……!]

    術法使,發出了含混不清的悲鳴,踉蹌地向後退去。從她的左側腹中流出了血。

    克羅在擋開了六次攻擊之後,於一瞬間斬出的第七刀,刺入了術法使的側腹。

    [切,還是太淺了呢。嘛,看來不能這麼簡單地解決呢]

    雖說刺入了腹部,但無疑沒有深入內臟。如果是索迪的話,應該還是能夠繼續戰鬥下去的。

    [……]

    雖說還是看不清術法使的表情,但她的焦慮卻清楚的傳達了過來。恐怕,對她來說,剛才的六連擊就是必殺技了吧。而那招在被克羅輕鬆躲過之後,到頭來還受到了反擊卻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吧。

    [沒什麼好驚訝的吧。我的古流,簡單地說來就是[預讀敵人的攻擊,卻不讓敵人預判自己的攻擊],原理就只是如此而已。這已經是和你進行的第二次戰鬥了,已經足夠預判出你的劍招了。當然,我的刀法即使即使經過了一百次戰鬥你也讀不出來。從你在前一次的戰鬥中沒能解決我的時候起,你就不應該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克羅,微微一笑。

    索迪也並不是竭盡全力的揮劍,而是一邊預讀敵人的行動一邊戰鬥。但是,克羅卻將其反了過來,以不可預判的行動————換句話說,就是用從極為基本的理論中衍生出的變幻莫測的刀法來進行攻擊。

    以索迪的角度來看,克羅的劍從起手式,以及行動開始就偏離了預定的軌道,並以與預期不同的速度前進著。如果刀法和時機都被打亂的話,那就算是以索迪的身體能力也難以應付克羅的刀法。

    變幻莫測的奇妙刀法————這才是克羅的刀的真相。

    但是對術法使所說的話中,多少也包含著一些故弄玄虛的成分。克羅的劍招也並不是無限的。如果進行到第一百次戰鬥的話,也會被預讀的吧。可如果到了這種程度,在索迪的身體能力面前,克羅的劍也就和其他人類所揮舞的劍別無二致了。

    但是,要和同一個對手戰鬥一百次是絕不可能的。如果是真刀真槍的戰鬥,那就更是如此了。

    [你輸了哦,術法使]

    但是,在佔有優勢的情況下,這句話就將能夠成為束縛對方的枷鎖了。這是因為克羅以自己的身體體會過。

    接著,克羅想起來了。

    被這句話給束縛住的,距今即為遙遠的每一天。



    [汝已經輸了,克羅]

    劍聖休卡一臉愉快地對著丟臉地劍掉在了地上的弟子說道。

    克羅按著手,看著被打飛到離這兒數米遠的地方的日本刀,緊咬著嘴唇。雖說明白自己輸了,但被這樣說的話總有種自己被幹掉的感覺。

    成為休卡的弟子,一起在深山中進行修行也快要渡過第七個年頭了。

    山,只是為了進行修行而選擇的地方而已。除去和劍聖一起生活的山中小屋以外,就沒有別的人造物品了。幾乎每天都在小屋旁的小河邊,以真劍進行著交鋒。每一天都在重複進行著這種事。

    剛開始修行時不但重,甚至連舉起來都做不到的日本刀,在克羅到了十四歲後,就能如同自己的手腳一般自由揮舞了。

    不過,如果只是揮舞的話當然構不成話題。

    [還遠遠不夠呢,克羅。勝了希露菲的妹妹,就自以為了不起了?我的弟子勝過那種黃毛小丫頭是理所當然的。你這個笨蛋]

    休卡以自大的口氣說著,而且,也感覺她的語氣有點過時。但她一直都是如此。

    克羅一邊想著“是不是受到了時代劇之類的影響”,一邊瞪著她。

    劍聖休卡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就好像藝伎一般,其鮮豔的櫻色和服胸口大開,那兩個極富彈性的巨大隆起半露著。

    藍色頭髮延伸到背部,其工整的容顏總讓人聯想到貓。有時和藹可親,可有時卻像盯上獵物的肉食性動物一般兇猛,她的表情不停地變化著。

    她的姿態所留給人的印象,應該每個人都不盡不同吧。但毫無疑問的,不管是誰,只要看到她第一眼之後就忘不了了。她就是這樣一個給人以強烈印象的女性。

    [師傅什麼的我也已經當膩了,你還打算繼續讓我幹到什麼時候啊,克羅?]

    休卡,一邊在肩上扛著與克羅同等型號的日本刀,一邊說道。她使用著對索迪來講極為罕見的日本刀。只不過,這並不是她的愛劍,只是作為消耗品使用而已。

    [……雖說如此,不過很簡單,只要能夠妥善地處理你的攻擊就不會辛苦了哦]

    古流在不讓對手預判自己行動的同時,還能完全預讀對方的行動。這種預讀並不依賴動態視力以及身體能力,而是憑藉經驗以及直覺。當然,這種事並不是簡單就能辦到的。

    [有可能辦到那個的就是“古流”吧?雖然克羅還遠遠不行,但你父親的研究成果卻極為了得。如果身為兒子的你,只能成為這種半吊子的用劍大師的話,也很對不起他吧]

    [咕……]

    克羅完全反駁不了。

    父親在筆記中所留下的“古流”技巧,說到底就是將過去的武藝者們的記錄整合起來並體系化的東西。單憑理論,要在實際中掌握這些也並不容易。至少,父親雖然了明白理論,但還是不能將之掌握,單憑克羅一個人也是不可能的吧。

    對劍知之甚詳的劍聖休卡,與收為弟子的少年一起得到了古流的技巧書,正因為有著她的指導,雖說不成熟,但克羅也還是掌握了古流。

    [但是,你也相當的努力了呐。就表揚你一下吧。還有,順便也將這個給你]

    進一步說完之後,休卡就咻的一聲將什麼東西扔向了克羅。

    [難道這個是劍聖的……繼承印?]

    在白色的手環上刻著劍聖之印。是只有在後繼者的資質被認可的情況下才能夠佩戴的東西。

    居然將這個給與身為人類的克羅————


    [選擇你成為弟子的人是我,選擇讓不讓你成為後繼者的人也是我。一切都是我的自由,這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我的克羅]

    [師傅……]

    休卡隨意地將劍插入了地面。

    接著,毫不顧忌地靠近克羅,砰的將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今天的你很不錯。因為,你妥善地處理了我兩百六十五次左右的斬擊。要說欲望的話,我希望你能擋開超過三百下呢]

    [……那,就期待明天的我吧]

    [那好吧]

    休卡微微的笑了一下,就輕輕地抱緊了克羅。

    在剛剛相遇的時候,還是休卡要高得多。但是,在過了七年之後,克羅已經超過師傅三公分了。

    既是師傅,又是在父親亡故之後將自己養育長大的親人,一邊被她那甘甜的香氣給包圍著————

    克羅也已經確信了與她一起渡過的日子即將結束。





    在那不到一瞬的時間內,克羅想起了一些多餘的事情。

    即使是在那段時間,克羅的身體也無意識地動了起來。

    [火焰哦,起舞吧!]

    伴隨著咒語一般的聲音,所放出的是炎之蛇。

    那種東西,對現在的克羅來講,已經不是問題了。

    炎之蛇,確實很強力。如果受到正面攻擊的話,恐怕就會沒命的。

    但是,現在的話就能應對。雖然在之前的戰鬥中因為術法這樣未知的技術而出現動搖————但是如果做好精神準備的話,也就不是多麼難以對付的技巧了。

    在直到蓄力完成並發動術法的時間上,術法使放出火焰的速度要比出劍的速度慢。因此,要躲避的話————也並不難。

    [哦哦哦哦哦!]

    隨著呼吸,閃過了火焰並踏出一步的克羅,就如同橫掃一般朝術法者的臉揮出了劍。

    [咕……!]

    術法使勉勉強強的退向了後方,躲開了劍————但是,劍刃卻微微擦過了風帽,啪,本來遮住容貌的風帽,被掀到了背後。

    位於風帽之下的臉顯露了出來。

    戴著眼鏡,給人以文靜印象的臉龐,以及原本塞入風帽領子中的辮子。

    那是————

    [奈娜!?]

    發出驚訝之聲的是塞菲。

    她會那麼驚訝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一直待在塞菲身邊的擁護者中的其中一人,雖然看起來很老實,但意外的卻是一個想說啥就說啥類型的,稍微有點怪的女孩子。術法使的真實身份會是她,這是塞菲做夢也想不到的吧。

    另一方面,克羅還是沒有失去冷靜。因為,他早就理所當然地認定犯人是學院中的人了。在這一點上克羅與實際上是個老好人的塞菲不同。

    [奈,奈娜。為什麼你會……!]

    [非常抱歉,不過再怎麼道歉都很奇怪呢。嗯,想要殺掉你的人就是我,因為,那是我的任務]

    [稍,稍等一下。突然之間你在說什麼啊!說是任務……說是任務又是什麼意思啊!]

    對於塞菲的質問,奈娜緊咬了雙唇卻並沒有作答。

    與此相對的,她只是慢慢地摘下了眼鏡。而隱藏在鏡片下的眼睛————

    [啊,紅瞳……?]

    塞菲睜大了他的雙眼。

    這一次,就連克羅也微微吃了一驚。索迪們眼睛的顏色雖然多種多樣,但是閃爍著紅色光輝的眼睛卻並沒有看到過。

    [奈娜,難道你是……]

    [您知道的啊,看來在塞菲大人的家中還流傳著呢。這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想如果你說“我不知道”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奈娜浮現出了陰暗的笑容。

    [我們是被你們推入地獄的人們的末裔,如果你說你不知道這事的話……即使將你大卸八塊都不夠呢]

    [奈娜……]

    [我為了任務而潛入了學院。但是,我絕對沒有討厭你哦。塞菲大人,你是值得到我善待的人。如果你不是四將的公主的話……]

    奈娜脫掉了長袍,其下穿著緊貼著身體的黑色西裝。

    [騷動已經擴大,原本覺得機會來了,但未曾想結果還是暴露了呢。沒能幹掉塞菲大人可真是遺憾]

    奈娜甚至將沒有被問到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克羅雖然覺得驚訝,但還是向奈娜問道。

    [果然,目標是塞菲啊。那麼,殺了菲亞以及米格捏的人就不是你了吧?]

    [當然是我。那只是順便而已]

    奈娜毫無停頓地說道。

    [米格捏小姐和菲亞小姐,每天晚上都前往外層人類區,一同進行試刀殺人。偶爾看到兩人晚上一起出去,才知道這些的。關於事件的詳細情況,還是身為Savers成員你更清楚吧?]

    [那起事件的犯人是菲亞他們嗎……?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

    [不就是為了想在實戰中得到鍛煉嗎?不過,因為她們斬殺的就只是模仿黑手黨行為的小混混而已,或許還假裝自己是正義的夥伴呢]

    [但是,殺人也是絕對不行的]

    確實,試刀殺人事件的被害者們也並不是那些來歷正統的人們。淨是些即使沒有遭遇試刀殺人事件,也會被員警逮捕的傢伙們。

    [是呢,但是,試刀殺人事件的被害者的事怎樣都無所謂。我不能饒恕那些將劍使用在無聊地方的人們]

    [……那就是你斬了那兩人的理由嗎]

    菲亞她們幹的事並不是能夠得到褒獎的,不如說那是犯罪。但是,奈娜做的事在本質上也是相同的,什麼都沒有得到改變。

    [不,等等。你的目的是塞菲吧?你剛才說“順便”,可因這樣而引發了殺人事件的話該怎麼辦?那就只會讓你難以行動而已吧。做了多餘的事,而導致本來的目標難以達成的話,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嗎?]

    [那不也很好嗎]

    奈娜歪起了嘴角,好像很開心一般地說道。

    [我們,只是憑藉理由的話是不會行動的。如果變得難以狙殺塞菲大人的話,那麼,跨越艱險最終達成目標不就更讓人開心了嗎]

    [你……]

    克羅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奈娜的臉。

    [不過,因為這回失敗了,也不能說些自以為是的話呢。很遺憾,就和克羅先生說的一樣,我是勝不了你的吧]

    轟轟轟轟轟,奈娜的劍身附近開始響起了奇妙的聲音。

    克羅立刻跑到了塞菲身邊,猶如保護她的身體一般抱住了她。

    [真是明智的判斷]

    纏繞在奈娜劍身上的炎之蛇————突然,就像爆炸了一般四散飄落。

    接著,克羅的視野被渲染成了紅色,身體也被狂暴的火焰之熱量給灼燒著。

    克羅不禁閉上了眼,但一瞬間在立刻睜開的時候

    [……切,變得怎麼樣了]

    克羅砸了咂舌。

    轟轟轟,剛才奈娜還站著的地方,現在已經劇烈地燃起了火焰。狹窄的通道完全被火焰給堵住,已經看不到奈娜的身影了。

    [又讓她給跑了。糟了……這下,不就要被真奈給殺了嗎?]

    克羅環視著周圍。不但找不到滅火器,噴水設備也完全沒有啟動的樣子。而火焰則更加劇烈地燃燒著,完全沒有要熄滅的跡象。

    [沒辦法了。就從那邊繞過去吧。塞菲,你也一起跟來。事到如今,已經不知道還能信任誰了]

    從奈娜的話中可以得知,無疑她從屬於某個組織。而且那個組織派到學院裡來的人也未必只有她一個。那傢伙稀裡糊塗地對塞菲抱有了好感,也可以說她就是組織的背叛者————但這可笑不出來啊。

    [真是的,那傢伙是怎麼回事。說到底,我現在都完全不明白她能夠使用術法的理由]

    [啊,那……難道說]

    [嗯?]

    塞菲微微瞥了一眼火焰,就猶如沉思一般垂下了視線。

    稍稍過了一會兒,塞菲就開口了。

    [那個紅瞳……。我覺得奈娜大概是……佈雷茲吧](ps:ブレイズ ,blaze,在英文中就是火焰的意思)





    奈娜就好像故意繞遠路一般在競技場中奔跑著。

    當然,為了甩掉克羅的追擊,多少要繞些遠路,而且因為她與身為人類的克羅之間在身體能力上有著的差距,所以姑且應該是追不上的。

    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承認了。不光用劍,即使用上了術法也還是打不過那個少年。

    任務以失敗而告終。即使在中途暴露了真實身份,但只要能達成任務就好了,可是現在看來,這種想法好像太天真了。

    [但是,如果在這時逃走的話,也不能說是任務完全失敗]

    奈娜一個人嘟囔著。

    競技場中通道極為的混亂。像奈娜那樣跑來跑去的人也有不少。

    只是一個人被殺了,索迪們就這樣慌亂地逃跑也很不像話。在七十年前愚弄人類的異世界之人,到底消失到哪兒去了呢。

    奈娜找到了作為目的地的階梯。因為有事要到上面去。

    這上面,就是階梯狀觀眾席的最下層部分。

    學生或者與學院有關係的人士本應都在這裡觀看比賽的,但是現在這裡也已經沒有任何人了。好像全員都去避難了。

    [奈娜,受傷了嗎?]

    [……姐姐大人!]

    一個黑色人影無聲無息地就出現在了奈娜的身邊。

    和剛才的奈娜一樣穿著相同的長袍,手中握著令人難以置信的長劍及其劍鞘。

    [讓您久等了,姐姐大人。受傷什麼的完全沒有。但是,那個……]

    [你沒能斬了塞菲呢。不過沒成功也不能怪你。總之,先回去吧。而且我這邊的工作也已經完成了]

    這麼說著,長袍的女性就指向了附近的坐席。在那兒橫躺著一個少女。從那豐滿的胸部還在上下起伏的樣子來看,就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雖說這件工作對我們來講怎樣都行。但給那些傢伙一點人情也不錯呢]

    [是,姐姐大人。那麼,那個女孩就由我來扛吧。以防萬一,還是和姐姐大人分開行動比較好————]

    說道這裡,奈娜就失去了言語。

    站在奈娜正面的長袍女子————不,在更對面的地方,從階梯狀觀眾席的上部,有什麼東西沖了過來。

    那是明確帶著殺意的劍閃————

    [姐姐大人!]

    想要去保護她的奈娜也已經來不及了。

    沖過來的某人所揮下的劍,一擊斬斷了長袍女子的背部————

    [姐,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哎呀,沒有砍到的實感呢]

    男子以與奈娜的驚慌失措成鮮明對照的冷靜語氣說道。不,奈娜也有見過這個男子。

    [只是砍了一件長袍嗎。不過,也已經足夠了呢。從長袍的切口處,窺探到了似曾相識的制服呢]

    [你,你是……]

    對了,那是名為拉休的人,奈娜想了起來。

    與那個人類少年一起轉入的索迪男性。據說是四將其中之一的兒子。

    雖說是四將家的人,但因為不是目標人物,所以也就沒怎麼留意。

    [我偷偷的看了克羅和那孩子的戰鬥。因為突然之間逃了出來,想著會逃到哪兒去呢,接著就尾隨了她。哎呀哎呀,還真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會與這樣的大人物碰頭。即使是我都嚇了一跳呢]

    [還是老樣子是個處事精明的人呢,拉休]

    長袍的女子回過頭,脫掉了背後有著一道斜向豁口的長袍。

    及肩的藍發,黑色的西裝配上緊身迷你裙的裝扮,雖說總是如此,但也非常適合她。那是貨真價實的Savers制服。

    [你也有點遲鈍了呢,還是說是沒怎麼警惕四周呢?到底是哪個呢,局長?]

    [那到底是哪個呢]

    真奈————身為Savers的局長人,別有意味的笑了。

    [不過,拉休還真可怕呢。會突然之間從背後斬過來,不愧是被稱為有著魔性之劍的人]

    [不不,魔性什麼的說的也太過了吧。只是個從背後砍人,稍微有點不懂禮儀的索迪哦]

    魔性————這種說法,奈娜也有聽過。

    雖然身為男性,卻有著和女性差不多的身體能力以及劍術技巧的索迪,據說其劍中寄宿著魔性。具體的說來就是,會用在索迪們一對一戰鬥中所禁止的背後斬擊,以及殺害手無寸鐵的對手,有時甚至還會使用遠端武器。而且,最可怕的是————

    [沉醉於血,讓敵人痛苦,殘殺,喜歡這些勝過一切……這個人真的是這樣的嗎,姐姐大人]

    [強大的索迪男性的劍中寄宿著魔性————這種蠢話我可不信哦]

    真奈這樣說著,聳了聳肩。

    [但是,我認為這個男人————拉休的劍中確實寄宿著魔性哦]

    [哎呀哎呀,不管是誰都說這種大致相同的東西啊]

    即使是面對真奈那挑釁意味的言辭,拉休也是以頗有餘裕的表情來應對。

    拉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就連奈娜也一臉恐懼地看著他。

    [嘛,我的事現在怎樣都行。比起這些,局長還是說說你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如果要轉換話題的話,還請再更加巧妙一些哦。不過,確實,對你的魔性說長道短的,也沒什麼意義呢]

    真奈握緊了手中長劍的劍柄

    [就和你見到的一樣,而且就如你所察覺到的那樣哦,拉休。實施襲擊學生事件的犯人就是在這裡的奈娜,而幕後黑手就是本人哦]

    [這還真是奇怪呢]

    拉休間不容髮的插嘴道。

    [你是七劍之一的真奈。如果是涉及到身為索迪象徵的你的事件,那規模也太小了。就算她是四將的公主,但只是殺掉塞菲的程度,就要由你親自出手也很奇怪啊?]

    [因為我的組織人手不足呢。就算是稍微一點點的事情,也必須要由大家一起來分擔哦。因為處在七劍這樣一個雖然麻煩卻很便利的立場之中,所以能夠做到的事也有很多呢。而且現在,也不得不開始稍稍做些瑣事了]

    真奈一邊苦笑著,一邊說道。接著,在將拿著的劍系到皮帶上之後,就一口氣拔出了劍。第一次看到的人會有種劍鞘很長但刀身卻很短,這種讓人意外的感覺吧。

    但是,不管是奈娜,還是拉休都沒有感到吃驚。

    [拉休,你悠閒地來到這種地方。從看到我之時起,就只能被我給斬了啊!]

    [……!]

    拉休拔出刀刃接住了真奈幾乎是以瞬間移動一般的速度接近並放出的斬擊。

    兩人的劍刃相交,所產生的衝擊波就像是震動空氣一般向四周擴散著。

    接著,在衝擊波消散的之前,真奈和拉休都各自退到了後方,拉開了距離。

    [反應真是不錯呢,拉休]

    [你也不愧是劍將哦。果然,如果能憑藉一開始的突然襲擊將你打倒的話,就輕鬆了呢]

    真奈的劍被白色的光輝籠罩著————而眼中則閃爍著紅色的光。

    而拉休的劍上則冒出了黑煙一般的東西。

    [不管是紅還是白,都是那麼的鮮豔呢,局長]

    [你才是呢,好像是叫“獸斬”吧?雖說真是久違了,但還是那麼的不祥呢]

    拉休的愛劍,好像就是叫獸斬。格外的長,雖然不像塞菲的星崩那樣,但好像也很厚,很重。好像是比起鋒利更注重堅韌牢固的類型。

    [我的光刃之色和其他的索迪稍微有點不同呢。但是與不祥啊,魔性什麼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哦]

    拉休輕鬆地斷言道。

    雖然奈娜認定獸斬之刃的顏色無疑就是拉休魔性的象徵,但是他卻好像並不怎麼感冒。

    魔性什麼的暫且不論,但是,拉休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不亞於女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把重劍是不可能接得住真奈的斬擊的。

    [不過,紅瞳嗎。果然,局長也是佈雷茲呢]

    拉休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真奈的紅瞳。

    [你,知道佈雷茲的事呢。這真是太好了]

    [應該說是想起來了比較正確呢。雖說在聽到術法的時候就有這樣想過。佈雷茲————是被歷史所遺忘的,可悲的反叛者集團把?]

    [你這傢伙!]

    奈娜不禁激動的將手放到了劍柄上————

    [請不要出手,奈娜!]

    [……是,是]

    奈娜因真奈的話而取回了冷靜。是的,會因這種程度的挑撥而產生動搖,可以說是佈雷茲戰士的恥辱。

    [拉休說的也並沒有錯。我們的存在已經被遺忘了。就連這紅瞳也————]

    [我對佈雷茲的事也不甚清楚。不過,那紅瞳能自由的改變顏色也很讓人吃驚呐]

    [能改變眼睛顏色的就只要像我們這樣的年輕一輩而已。而在大戰中的倖存者以及我的雙親那一輩的人就一直都是紅色]

    真奈的眼睛平常都是接近翡翠的綠色,而奈娜的眼睛則是棕色。雖然能以自己的意志來改變眼睛的顏色,但紅色才是其本來的顏色。

    [我們即使能做到這樣的事,也不會驕傲。總覺得我們不得不潛伏起來的事甚至會被自身的遺傳因數給笑話呢]

    奈娜,握緊了拳頭。

    是的,我們佈雷茲是不得不隱世的人們————

    奈娜以虛假的履歷潛入了學院,虛假地講述著與朋友們來往的過去,甚至就連家人的事都不得不以謊言來搪塞。

    佈雷茲————即使是在索迪之中,也是特別擅長戰鬥的種族。

    不光拘泥於劍,甚至也精通法術,據說在大戰時期使用的法術甚至還能破壞敵人的野戰炮以及戰車。

    那些常常站在索迪軍前方持續進行戰鬥的佈雷茲及其紅瞳,對人類的士兵來講可以說是恐怖的象徵。

    但是,在迎來戰爭的終焉,並且索迪的領導者們開始鞏固在日本的支配體制之時————佈雷茲們被肅清了。

    佈雷茲們太過強大了。對於在戰爭結束,並想要構建新的和平社會的索迪們來說,佈雷茲就是危險要素,接著聽到了四將們的宣告————

    佈雷茲們太過渴望戰鬥,是企圖想要破壞索迪和平的反叛者們。

    雖然那是沒有任何根據的莫須有罪名,但在人數方面處於絕對劣勢的佈雷茲的呼喊,卻被輕易地無視了。

    當索迪們還在索迪亞之時,佈雷茲們就作為不屬於任何國家的傭兵集團,而在世界各地沒有任何主張的重複進行著戰鬥。雖說作為戰鬥力來將過於強大,而被各國所雇傭,但是作為過於渴望戰鬥的傭兵集團也讓各國感到恐懼。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原因,四將們所發起的肅清佈雷茲的行動才能比較順利地進行。

    受到突然襲擊,幾乎所有的佈雷茲領導者們都被抹殺了,而剩下的人們就連零星地抵抗都做不到,就被各個擊破。這已經不是戰鬥,而是單方面的虐殺了。

    佈雷茲們的數量在一瞬間就顯著地減少,最終決定放棄抵抗了。

    而剩下的佈雷茲們,雖然被免除了死刑,但因為其好戰的性格而作為潛在罪犯而與社會隔離。

    居住區域受到限制,與一般的索迪也幾乎斷絕了關係。為了讓性格變得順從,而在佈雷茲專用的學校組建了矯正程式,而且作為索蒂來說,例外地被禁止持有劍。

    連加入軍隊或者成為員警也被不認可,絕對不給佈雷茲們以戰鬥的機會。

    不管是榮耀,還是劍,亦或是戰鬥,佈雷茲們失去了一切,就只能不得志地生活在大戰之後的世界中。

    接著,甚至就連其存在本身都被忘卻了————

    [……嘛,我也並不是不同情佈雷茲的大夥們。但該不會,事到如今才想要說復仇吧?]

    拉休並沒有以討厭的態度,只是單純地感到不可思議一般說道。

    [對佈雷茲進行肅清的,是在戰鬥結束時的四將吧。大概就是我和塞菲的曾祖父那一輩吧?那也已經是六十年前了哦?如果當時的佈雷茲們還活著的話姑且不論,可對於局長以及真奈來講,就是極為古老的話題了吧]

    [當時的倖存者還活著哦。在聽到熟知肅清時期之事的婆婆們,那發牢騷一般對四將們的怨恨之後,我們也被洗腦了哦。憎恨並不一定會伴隨著時間而淡化,會被繼承下來的事也是有的哦]

    對於真奈所說的話,奈娜慢慢地點了點頭。奈娜的祖母也是一個在大戰之時於最前線展開激烈的戰鬥的其中一人,而在戰爭結束後功績非但沒有得到認同,卻像是垃圾一般被隨意丟棄了。平常和藹可親的祖母,在說道肅清的話題之時,其臉色就變得如同惡鬼一般,讓年幼的奈娜感到心驚膽戰。

    [而且啊,雖然肅清已經結束了,但差別待遇還在繼續著。在這邊的奈娜也是,如果沒有謊報履歷的話,是絕對不可能進入劍之學院的。如果佈雷茲持有劍的事暴露了的話,那會坐牢多少年呢]

    [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拉休一臉開心地點了點頭,輕輕地揮了幾下獸斬。

    [你們的目的就是對過去的復仇,以及將現狀給打破吧。為此,還特意準備了虛假的履歷,讓佈雷茲的成員潛入各個場所吧。但是,如果是學院的學生那還好說,可就連七劍的身份都不進行調查,還真是搞笑呢]

    [索迪的政府也已經持續太久的時間了,不管是怎樣的政府,也總有一天會腐敗的吧]

    [我會向父母親進言的哦]

    [那也不可能了呢。因為你會死在這裡……]

    在真奈的臉上,浮現出了不祥的笑容————然後,她慢慢地靠近了拉休。

    空氣震動著,從真奈全身放出的[光]之壓力也在增長著。

    這種威壓感不要說是人類了,就連索迪看到了都要失去意識的吧。

    奈娜,對當作姐姐一般仰慕的劍士其真正的實力————而感到震撼。




    真奈在內心之中感歎道,的確不能將其當作一個單純的小孩子來看待呢。

    到目前為止,真奈即使是在Savers的本部都極力地抑制[光],但是現在卻將其給完全解放了。

    索迪的[光],是在出生的時候顯現,而後通過修行將其控制,並能夠通過精煉使其增幅。真奈與生俱來就有著強大的[光],在經過長久的嚴酷鍛煉之後,最終掌握了配得上“最強的七人”身份的[光]。

    不用說人類,就算是同樣的索迪,在將[光]完全解放的真奈面前,也是難以舉起劍的吧。

    而拉休即使是在真奈的[光]面前,也還是保持著冷靜。

    但是,到此為止也還是他所知道真奈。接著————

    真奈沒有任何預兆的展開了行動。

    以雙眼都追不上的速度靠近,從頭頂揮下了劍,拉休不慌不忙地架起獸斬,從正面接住了攻擊。如同震動空氣一般的衝擊波再一次擴散了開來。對於真奈所展現的速度沒有感到驚訝,而是冷靜地以刀法架開攻擊,果然他並不尋常。

    真奈沒有停手,繼續重複地進行攻擊。

    [哦!]

    但是,拉休的防守也已經很勉強了。真奈的劍就像光一般賓士著,每當刀刃相交之時都會響起硬質的頓音,那白色的光輝也斬裂了獸斬的黑煙。

    被取名為舞姬的————真奈的愛劍。其長度極為平均,但是刀身卻非常薄,那種薄就好像是紙片一樣,就算通過光刃得到了強化,但只是刀刃相交的程度,就會像玻璃一般碎裂的吧。

    [咕……!]

    拉休以獸斬強行將真奈的劍給擋回去之後,就拉開了距離。

    [呼呼,只是防守的話是贏不了的哦,拉休]

    因為劍招刺入的角度很巧妙,因此不管再怎麼刀刃相交,真奈的舞姬都不會折斷。從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和克羅的古流所相似的技巧。

    [不愧是姐姐大人!真是厲害!]

    [喂,那邊的人,你的性格好像轉變了哦]

    拉休也不將目光離開真奈,就冷靜地進行了吐槽。

    奈娜是個狂熱崇拜著真奈的劍的孩子。明明就不是姐妹,卻還以[姐姐大人]來稱呼她。而真奈也沒有露出厭惡的情緒,反而很疼她。

    [不過,還是一成不變的快呢,局長。完全追不上啊]

    [靠裝樣子或者亂來是不可能那麼流暢地揮劍的哦]

    真奈的劍,與拉休或者塞菲見相比要輕得多。輕的話,就只有速度了。雖說有著威力不足的弱點,但只要有著能夠正確砍到對手弱點的技巧的話,就能夠進行彌補了。當然,這種技巧真奈早已經到爐火純青的程度了。

    [火焰啊,舞動吧!]

    就好像是從舞姬的刀身噴出來一般,出現了龍形的火焰。接著,龍神速果斷地沖向了拉休。

    在經過不足一秒鐘的驚訝之後,拉休就極有氣勢的一蹬地面,跳向了一旁。龍太快太過巨大,如果反應再慢一拍的話就躲不開了。掠過拉休身體的巨龍兇猛地轉向了觀眾席,接著卷起了爆炎。

    [咕,啊, 啊……!]

    拉休穿著的制服西裝沾上了火花,接著就急忙將它給脫了。而那件西裝不一會兒就燃燒了起來,成為了一堆黑色的焦炭。

    [啊,真是危險!怎麼回事,那個孩子明明還是蛇,而這次卻是龍。明明沒做過要受到火刑懲處的壞事……]

    [還真敢說呢。術法的威力,全看[光]的容量哦。就和你所知道的一樣,因為我的光稍微有點強呢。不過,龍的威力就不一樣了哦]

    [就是這樣。姐姐大人的龍會把男人什麼的給全部燒掉的。別亂動地快點讓姐姐給烤成半熟吧————咦,咦?]

    得意忘形的奈娜在中途就停下了言語。而真奈也立刻就明白了原因。因為拉休襯衣的左袖在被火焰給燒掉之後,露出一直隱藏著的東西。

    [劍,劍聖的……繼承印……?]

    [啊,被看到了嗎。虧我還慎重的,儘量不被人看到的將之藏起來呢]

    拉休半開玩笑地說完,就砰砰地拍了拍戴在左腕上的手環。

    [這麼說來,忘記告訴奈娜了呢。拉休也是姐姐————劍聖休卡的弟子哦]

    [哎?劍聖的弟子不就只有那個不像樣的人類嗎?]

    [你好像還將克羅君都給說進去了呢。這在當時成了很轟動的問題哦。誰都不願將之收為弟子魔性男孩子被劍聖給收為了徒弟……]

    就連真奈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吃了一驚。

    雖然收個弟子也不錯,但是特意收一個有問題的孩子————

    [我對姐姐也感到困擾啊。因為她一找到奇怪的東西,就想要將其放在身邊。不過,在將有著魔性的孩子收為弟子之後,又立刻將人類的小孩收為了弟子,不停地成為別人的話題呢。拉休,還真是可憐]

    [不過,我對這種事就很高興呢。有個同樣年紀的弟子,真是值得慶倖。只有我和那個太過奔放的師傅兩個人一起生活在山中什麼的……別開玩笑了]

    確實,拉休一點都沒有要疏遠克羅的樣子。

    不如說,和掌握著古流這樣奇怪劍術的克羅一起修行,能夠讓作為男性卻意外強大的拉休得到進一步的鍛煉,這一點,真奈也非常清楚。

    正因為如此,雖說還不夠,但也能和身為七劍的自己戰鬥吧。

    [哎呀,可不能一直聊下去呢,差不多該讓其結束了吧。也必須要把這孩子給帶回去呢]

    真奈,在微微地瞥了一眼橫躺在觀眾席上的少女————日奈子之後,說道。

    [呼,就是說佈雷茲也和太陽教聯手了嗎]

    [剛才就說過了吧。我們本來就是少數人種哦。而太陽教,就唯獨只有人數呢。即使對我們來說,也還算是有著利用價值的哦]

    [湊齊人數……難道,你是想說要發動武裝政變嗎?]

    [我不是說了閒聊已經結束了嗎。嘛,只是這種程度要回答也是可以的呢。完全就和你說的一樣哦。推到現在的索迪政府,讓沉睡在歷史的黑暗中的————我們佈雷茲,出人頭地]

    真奈的話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迷惘。既不是在看玩笑,也不是在虛張聲勢。

    [局長,你是認真的嗎?就算稍稍退一步來說,對手也還是一國的政府哦。而佈雷茲就算稍微有點強大也沒有其他任何特點。你們是沒有什麼勝算的吧]

    [那樣不也很好嗎]

    真奈就像小孩子一般一臉開心地笑了。

    我認為自己很不正常,也認為佈雷茲的戰鬥本能是無可救藥的東西。說老實話,在大戰後四將會肅清佈雷茲,也可以理解。

    但是,肅清與是否認同佈雷茲存在的現狀也是兩碼事

    [好了,拉休,獻上你的血祭,以作為我們所發出的挑戰書吧!]

    真奈架起舞姬,就好像滑向旁邊一樣動了起來。那是即使在不能自由行動的觀眾席上也沒有任何不順暢的動作。

    [不會吧————!]

    這時,拉休的臉上首次有了緊張的神色。

    真奈那好像讓人感覺不到重力的行動————突然間,發生了變化。

    [七之身————!]

    在吃驚地睜開雙眼的拉休面前,出現了七個真奈。

    真奈用力地一蹬地面,在撕裂空氣的同時,繼續奔跑著。

    因時斷時續的高速移動而產生的殘像現象。能做到這種荒唐事的就是被譽為七劍的其中一個怪物————真奈。

    拉休就這樣架著劍,以眼睛追上了真奈的行動。雖說能在視野中捕捉到全部七個分身行動的他很厲害,但是這也已經是極限了。

    七個真奈就好像身體進行碰撞一般,與拉休展開了肉搏。

    [再見了,拉休]

    [……!]

    真奈的劍不知放出了多少道斬擊,而拉休則發出了不成聲的悲鳴。

    七個分身就好像疾風一般穿過了拉休的身邊————接著,分身就猶如雲霧一般消散,而大大地揮舞著握劍的右手的真奈則靜靜地停下了腳步。

    拉休從右肩到胸口下方,直到左側的大腿都被斬裂了,並噴出了紅色的鮮血。

    [亂舞姬————]

    真奈在收起劍的同時莊嚴地宣告。

    經過壓倒性的[光]而得到強化的速度,以及如同舞蹈般的行動所創造出來的就是七之身。

    七個分身一起放出的無數斬擊————那就是亂舞姬。

    拉休雖然在訓練中見過,但正面承受這招也還是第一次吧。

    雖然幾乎是神經反射般地用獸斬擋開了大半的斬擊,但卻沒能全部擋住。

    拉休跪在原地,用手按住沾滿鮮血的胸口。雖然不是會當場致死的傷勢,但就這樣放著不管的話,也沒法保證性命的吧。

    [不愧是姐姐的弟子呢。被亂舞姬吞噬,還能只受到這種程度的傷。看來,即使姐姐不在了,也沒有荒廢修行呢]

    [再次開始閒聊會不會還太早了呢,局長。就如您所看到的那樣,我還活著哦]

    [即使你不這樣逞強也沒關係呢,拉休。我也不喜歡讓別人痛苦,現在就讓你解脫了吧]

    [看來,就只有我一個人要死了呢,這樣也不錯啊?]

    拉休就這樣凝視著真奈的雙眼,說道。

    對這句話感到驚訝的就只有奈娜,而不管是真奈還是拉休,他們盯著對方的視線卻連一毫米都沒有偏移。

    [不可能的吧,你想要將繼承印推給我一個人嗎]

    克羅從容地走到這邊,在來到拉休身邊的時候就適當地停了下來。

    [和我得到同樣繼承印的傢伙可別說砍就被砍了啊。你不像我這般弱小吧。更我振作一點啊]

    [還希望你能稍微安慰我一下呢……]

    拉休無力地嘟囔著,笑了。

    平常看起來並不是關係非常好的兩人,好像也並不是沒有羈絆啊。

    受到姐姐教導的兩個男性嗎……。

    真的稍微有一點羡慕克羅以及拉休————真奈這樣想到。



    在競技場的觀眾席上,有好幾個人影。

    克羅警惕地看向了周圍。

    身體被鮮血給染紅,並且跪在地上的拉休。

    也不擦掉剛才被克羅砍傷所流出的鮮血,並警惕著自己的奈娜。

    昏倒了————與其說是昏倒,不如說是悠閒的睡著了的日奈子。

    還有————

    [終於出現了呢,克羅君。不,真虧你能知道我們在這裡呢]

    [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毫無意義的亂跑哦。不過————多虧了老熟人的[光]才容易明白呢]

    如果感覺不到真奈所釋放出的壓力了,那麼,毫無疑問地她已經來到了觀眾席。

    [是啊……自己的身體中有著不能完全抑制的東西,也真是麻煩呢]

    [這種東西誰都有的吧。在看到塞菲的時候,就連我也有種無法抑制的感情呢]

    [等等!稍微說得委婉一些!要說有魅力,什麼的!]

    緊緊跟著克羅前來的塞菲急忙開始吐槽。不過,問題就只是措辭不同而已吧。

    [啊哈哈。不管在什麼時候,克羅君都還是克羅君呢]

    [正因為是這種時候,如果我不能保持自我的話就不能站在這裡了吧]

    真奈的眼睛,就和奈娜一樣閃著紅光。

    在來到這裡為止,就已經聽塞菲說過有關佈雷茲的事。而結合事實來考慮一下的話,就能想到真奈的“動機”了。

    難道這個人……

    克羅的想法沒有錯。

    雖說是為了得到真奈的保護而來到這裡的,但是事態的發展也太過讓人意外。

    儘管如此,克羅有著即使這種程度的“超乎想像”出現在眼前,也不會出現讓內心動搖的經驗,以及由嚴酷訓練中得到的自信。

    克羅以仿佛將人射穿的眼光注視著真奈————

    這個瞬間,真奈就像箭矢一般跳了起來。

    [克羅君!]

    [真奈!]

    真奈的舞姬,化為了無數的光襲來。

    面對那太過強烈的光,克羅幾乎是下意識地拔出了刀。

    金屬之間互相摩擦的刺耳聲音響起,接著,兩人的劍都擦出了火花。

    真奈的劍就像機關槍一般毫不停歇的重複進行著攻擊,但卻被克羅的古流給全部將其擋開了。

    果然,和奈娜的等級不一樣————克羅一邊架開真奈的斬擊,一邊重新感到了七劍之力的壓迫。

    對於突然之間所發生的交鋒也沒有感到困惑。

    真奈既是佈雷茲,恐怕還是這一連串事件的幕後黑手。還將因為信賴而交給她的日奈子給帶走了————是打算利用她嗎,還是說打算將她給帶回太陽教呢。而且,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察覺到的呢,搶先于克羅的拉休也要被殺了。

    毫無疑問,劍將真奈就是克羅的敵人。

    師傅的妹妹也好,上司也好,如果考慮這種事情的話,恐怕在下一個瞬間克羅就會被斬了。就這樣在心中想著多餘的事情而與對手生死相搏的人是不存在的。

    走鋼絲一般的攻防仍在繼續著————不,只是克羅在防禦著真奈單方面發出的攻擊而已。

    這樣的戰鬥方式,在克羅的體力耗盡之時也就是戰鬥結束之時了。

    但是,稀裡糊塗地拉開距離也很有很大的危險。恐怕,真奈也是術法的使用者。也已經受到了不知道多少次奈娜所發出的火焰攻擊,和術法使的戰鬥方式也已經瞭解了。

    奈娜的術法,為了發動要微微進行蓄力。這種蓄力有著很大的空隙,因此如果互相之間沒有間距的話應該就難以發動攻擊了。只要這樣拉近距離,並且不給對手以蓄力的時間而進行戰鬥的話,就應該難以發動了。

    如果真奈能在極近的距離下無需蓄力地就發動術法的話,那克羅的勝算就幾乎是零了。因此,就沒有考慮那種事。

    [咕!]

    在伴隨著頓音的同時,克羅的肩膀於一瞬間感到了灼熱。

    是因為沒能完全躲開的真奈的劍刃,而被砍裂了左肩。如果沒能微微躲開真奈的劍刃的話,或許就要失去整條左腕了。甚至到了現在,都能感受到索迪的劍即將吞噬自己的恐懼之感。

    [還遠遠不夠哦,克羅君!]

    [咕……!]

    也沒有閑功夫去感受肩膀所受到的疼痛了。

    克羅和真奈的交鋒,早早的就出現了變化。

    真奈的劍刃雖然微小,但確實地刺入了克羅的身體。

    雖然勉強躲過了她的劍,但無論是哪兒都沒有可以進行反擊的空隙。

    就好像削減生命一般,最大限度進行著交鋒。每一次,都有一種自己身體中的什麼正在被破壞的感覺。

    克羅的極限,正以讓人吃驚的速度,立刻迫近————

    [啊啊真是的,你也很煩人呢!真是麻煩!]

    真奈這麼說著,就舉起了舞姬,向後方跳了數米。

    克羅沒有大意的作出拉近距離一般危險的舉動。雖然也很害怕術法,但他卻不是那種馬馬虎虎就與敵人拉近距離的外行人。

    [哈,哈……]

    克羅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確認著肩膀處的傷痕。是相當程度的重傷。其他也有好幾處裂傷。雖然每一處的傷痕都很小,可那些傷害確實削減了體力,讓劍刃變得遲鈍。

    以真奈那種程度的劍士作為對手,微微的一點動搖都會致命的吧。

    [克羅,局長會放出巨大的炎龍攻過來,不注意一點的話,會在一瞬間變成焦炭的哦]

    [感謝你的忠告。不過,拉休,你還是躺著比較好哦]

    雖然這麼說,但克羅也明白絕不能讓他這麼做。既然是七劍所揮舞的劍,那麼也就不知道何時會被捲進去。至少,真奈是不會在乎拉休的性命的吧。

    [克羅君,要我再給你一個忠告嗎?從剛才開始,塞菲好像就忍不住想要襲擊你哦]

    [咯]

    克羅不禁將頭向後轉。原來如此,塞菲正滿臉通紅握著星崩,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

    [沒,沒這種事哦。因為就算是我,也是會分時機與場合來襲擊你的啦!]

    [只要情況合適就會襲擊過來嗎!]

    又對克羅的劍興奮起來了嗎。在這種狀況下,受到奇襲什麼的可受不了。與死亡相鄰的求愛行為,以人類的身體來講還真是吃不消呢

    [索迪,還真是不容易呢。不過我們佈雷茲說到底也是索迪,因此,很清楚這種難以抑制的————愛上劍的衝動]

    [什麼啊,你也迷上我了嗎]

    [所謂的“也”,是什麼意思呢……]

    [不去在意這種細節問題不也很好嗎?]

    真奈一臉開心地對著滿臉不高興的塞菲這麼說道。

    [雖然遺憾,我也有心之所向的人呢。那個人,真的,真的很強大。我的心一直,都被她的劍給俘虜了。克羅君,你明白那個人是誰的吧?]

    [……]

    克羅什麼都沒有回答,而是在等待著真奈接下來所說的話。

    [劍聖休卡————克羅君,就是被你殺了的我的姐姐哦]

    [哎……?殺……了……?]

    呆呆地這樣嘟囔著的並不是克羅,而是塞菲。

    [從什麼反應都沒有這點來看,拉休也是知道的呢。不,可能還是共犯呢?]

    [……又能聽到局長的名推理了嗎?]

    在瞪了拉休之後,真奈就用手指砰砰地敲著額頭。

    [克羅君額頭上的傷口……我,在你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了呢。那個傷,是被姐姐給弄出來的吧?]

    [就算是這樣,那有什麼好奇怪的呢?因為一直都是以真劍與師傅進行訓練的,弄出一兩個傷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克羅凝視著真奈的紅瞳,乾脆地說道。

    [那個傷,不只是一般的傷吧。我的眼可沒有瞎。每一個索迪,都使用著各自專用的愛劍。克羅君的傷,是被姐姐的愛劍“久遠彼方”所造成的傷口吧。說到這種程度也該明白了吧?可別說什麼不明白哦]

    克羅也知道師傅的愛劍,久遠彼方的事。

    乍一看的話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一把與日本刀相似的單刃長劍而已。要說起特殊性的話,也還是星崩或者舞姬要來得更具衝擊性。但是,劍聖的愛劍好像是在她們的故鄉打造出來的屈指可數的名劍。也曾聽說過,沒有其他的劍能夠承受住劍聖休卡以全力所發出的斬擊。

    而且,劍聖使用愛劍之時也就是生死相搏之時。就是認為只有在值得拼上性命進行戰鬥之時才會使用的愛劍。這件事,只要是與劍聖親近的人,就不管是誰都知道的。

    [我一直注視著姐姐,只是注視著姐姐一個人。因此,我明白那個人的劍所造成的傷痕,也明白是在她想要殺了對手之時才會造成那個傷痕的。克羅君,你和拿出真正實力的劍聖休卡進行著戰鬥。但是現如今,你卻活著站在這裡,而姐姐卻變得下落不明。這樣的話————]

    [啊,就一定是我將師傅,劍聖休卡給斬了吧]

    克羅————感到自己的心正在冰冷地沉淪下去。

    即使裝傻也是沒用的吧。真奈的推理大體上都是正確的。在克羅的額頭上刻入不可消去的傷痕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劍聖休卡。

    [是的,我在一年前和師傅賭上性命進行比試。但是,怎麼會這樣呢,這又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會和那個人戰鬥呢……?]

    [別開玩笑了!]

    終於,真奈激動了起來。

    在克羅與她來往的八年中,從沒有見過她聲色俱厲的時候。

    [你想說你不記得了嗎!?將自己的師傅————我的姐姐殺掉了,還在說什麼玩笑話!你……你!]

    克羅一點都沒有在開玩笑。

    和劍聖之間的戰鬥,真的就只有一點點的記憶。壓倒性的恐怖。過去曾在自己的故鄉見到她將久遠彼方握在手中,猶如起舞一般的戰鬥著,就好像要將世界上存活著的人們都給斬盡殺絕一般,那樣壓倒性的怪物這次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樣恐怖的怪物,在這個世界中嗎。

    不過,是對那極度恐怖的緣故嗎。

    在克羅的記憶中,與劍聖之間的戰鬥並沒有留到最後。等回過神的時候,額頭上就深深地受到斬擊,身體猶如動彈不得一般消耗完了精力,倒在了山中小屋的一旁。

    還有,掉在身旁的克洛愛劍的刀身上,沾上了不知是誰的鮮血……。

    [咕……]

    突然,額頭上的傷口開始一跳一跳地疼了起來,一年前的舊傷,不用說早就已經癒合了,可為什麼,到現在還……。

    [不,已經夠了。不管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說只是在裝傻而已。不管哪個都無所謂。已經沒有要和克羅君說的話了。代替沒能斬了你的姐姐,這次就由我來斬了你吧,雖然這樣想,不過也行吧]

    轟轟轟轟轟,從真奈的舞姬的刀身上開始響起了奇妙的聲音。

    [火焰哦,舞動吧……]

    火焰就像將纏繞住刀刃一般升了起來,接著開始成形。就和拉休所說的一樣,是燃燒著的龍形火焰。

    雖然明白現在不應該對這個看地出神————但那個真紅之龍的身姿非常的美。接著炎之龍一個勁地膨脹了起來。

    額頭,開始一跳一跳地疼了起來,明明不得不進行逃跑的說,但是身體卻動彈不得。是傷口疼痛的緣故,還是看入迷的緣故呢。

    [羅!][克羅!]從周圍傳來了呼喊自己的聲音。克羅覺得,明明塞菲和拉休只要就這樣逃走就好了,根本不需要叫我的。

    [我不能允許你就這樣背負著姐姐所造成的傷痕活下去,連同那個傷痕一起被燒盡吧]

    由巨大的炎之塊所化成的龍,從真奈的劍中飛了出來。

    為什麼,時間看起來就好像慢動作重播一般呢。世界染成了紅色,伴隨著那燃燒一般的炙熱,克羅清楚地以眼睛捕捉到龍大大地張開了嘴巴。

    看來與身體動不了之類的藉口毫無關係。即使克羅是在全盛的狀態下,在這個火焰面前也會顯得軟弱無力的吧。

    結果,沒有預想到[像真奈那般有實力的人會是黑幕]的事態才是克羅的敗因吧。

    [……?]

    就在所有人認為克羅會被燒成灰的時候,突然某人的背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日奈子!?]

    在克羅發出喊叫的同時,炎之龍吞噬了身穿女僕裝的少女,于一瞬間那纖細的身體就被業火給灼燒,連骨頭都一根不剩地消失了————

    [什……!?]

    驚訝的發出聲音來的並不是克羅,而是真奈。

    本來認為會將其燒掉的炎之龍,其勢頭被急速地削弱了。

    就好像,被吸入了日奈子的胸口一般————炎之龍連一塊碎片都沒剩下地消失了。

    [怎麼回事,是怎麼做到的的……?]

    克羅嘟囔著,即使火焰消失了,周圍也還是亮的刺眼。

    明明沒有風,但是日奈子的黑髮卻輕飄飄的吹動著,從她的身體中正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這個光,就和克羅在第一次遇到日奈子的夜晚中所看到的光芒一樣。

    太陽之少女————

    克羅不經意間想起了這句話。將術法之炎不留痕跡的消滅的能力?這麼說來,以前奈娜的攻擊也有被日奈子給阻止過呢。

    [火焰哦,舞動吧!]

    聽到真奈的喊聲,克羅就立刻抬起了頭。和剛才如出一轍一般,從真奈的劍上升起了火焰————但是,啪,火焰就如同被彈開一般四散消失了。

    [發動不了————!?這算什麼!?]

    很明顯能夠看出真奈出現了動搖,而克羅也掩蓋不住自己的驚訝。與其說是消除術法,不如說是日奈子有著能夠封印佈雷茲術法的能力……?

    [請不要妨礙姐姐大人!]

    糟糕,忘了還有這傢伙在!

    克羅沒能對向日奈子突進的奈娜起反應。像這樣接連不斷的發生事態,就算是克羅的腦袋也跟不上了。

    [你才是不要來妨礙!]

    [塞菲大人!?]

    塞菲比克羅更快的反應了過來。站在日奈子身前,以星崩接住了奈娜的劍。

    奈娜的實力要勝過塞菲。但是,塞菲卻也沒有弱到連奈娜的劍都接不住的程度。

    [日奈子,已經夠了。和我一起退到後方去吧————]

    在架開奈娜的劍之後,塞菲就拉起了日奈子的手。

    在這一瞬間————從兩人相握的手中,溢出了更加強烈的金色光芒。

    [這次又是什麼!?]

    克羅正親身體會到,什麼叫不可想像的事態正在不斷發生。

    突然間,在場的全員————甚至就連像克羅以及真奈那樣身經百戰的人們,都從敵人身上移開了視線,抬頭看向空中。

    從競技場的上空響起了如同打雷一般的轟鳴,藍天的一部分出現了裂痕。

    裂痕實際有多大,完全無法預測。但是,很明顯的,只有那一部分的天空變得猶如夜晚一般一片漆黑。伴隨著空氣震動一般的聲音,那個裂痕漸漸擴大了————

    響起了如同爆炸一般聲音,接著,那裂痕就和突然出現時一樣又突然的閉合了。

    [……已經完全搞不懂了]

    克羅呆呆地說著。那金色的光輝已經消失了。

    塞菲和日奈子,就在原地坐了下來,低著頭。在抬頭看著天空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而奈娜卻倒在了離那兒有數米遠的地方。

    [難道說剛才的是……空之扉嗎……?]

    [空之扉……]

    對於真奈的喃喃自語,克羅吃了一驚。

    空之扉,是索迪們來到這個世界之時所使用的空間之門。好像當時在世界上打開了不知道有多少個,但應該在大戰之後就都全部關閉了才對。

    那種東西,為什麼到現在————

    [是……是嗎。總覺得能明白太陽教會那麼執著於日奈子的理由了呢。或許,我們組織發出抹殺塞菲的命令的也————]

    [或許就是這樣……但,這種事情之後再考慮吧。現在,還是要先與你分出勝負]

    克羅就像發出宣言一般,對真奈說道。

    那舊傷的疼痛,不知何時就已經消失了。

    腦袋變得清晰起來,也清楚的知道了自己該做的事。

    不能打倒真奈的話,就什麼都不會開始了。

    塞菲和日奈子,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呢。為了知道這些,就不得不在這個地方保住性命。

    [是呢,如果克羅君在這裡輸了的話,我就會去殺了塞菲。日奈子也會再一次被囚禁於太陽教中的吧]

    [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呢。雖然和你一起泡澡也並不壞,但果然還是年輕女孩更好啊]

    [呼呼,克羅君還不明白大人的魅力嗎?]

    真奈浮現出了妖豔的笑容,以裝模作樣的動作將搭在肩上的頭髮往後撥了一下。

    [呐,克羅君。你認為你會贏嗎?即使不能使用術法,我也還有劍哦。不,劍才是我的一切哦]

    [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堵上一切的話就行]

    克羅不停在階梯狀的觀眾席上走著。

    而真奈也就這樣和克羅保持著距離,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階梯。

    以劍來一決勝負的話,沒有什麼勝算。這點,克羅已經清楚地明白了。

    可就算明白,也不能就在這兒收起劍。

    自己的未來————為了自己的將來,為了得到短劍而在這個社會中建造一個立足之地,克羅才一直揮著劍。

    但是,現在就不止是這樣而已。

    從自己來到學院之後的所度過的時光,又讓克羅進行戰鬥的理由增加了。

    想一想的話,就覺得自己一直都在對塞菲撒嬌,不管是捉弄塞菲也好,還是性騷擾也好,能對她撒嬌,並對她能夠接受這些而感到開心。

    日奈子————是個一直在封閉的世界中生活著的女孩子。雖然現在好像對校內的生活感到滿足,但她還應該去看看學院外,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不會讓你去殺了她的,也不會讓你再一次將她關起來的。

    只要有她們在,克羅就還能站起來。也覺得自己會為了守護他們,而進行戰鬥。

    即使在眼前的劍士,趕不上自己在幼年時遇到的那個怪物,但對克羅來講也是難以逾越的壁障,兩人之間有著絕對的力量差距。

    但是,現在與想要在劍聖休卡的劍下倖存下來的幼年時的自己不同。

    為了塞菲和日奈子,為了能將自己的劍招施展開來,而與真奈進行交鋒。

    [或許為了活下去的理由增加了也說不定呐。因此,我才能與你戰鬥]

    [我想要殺了克羅君的理由就有一個。一個就足夠了。一直都想要殺了你啊,無論何時都行。可那就是現在哦]

    真奈停下了腳步,就如同滑向一旁一般動了起來。通過高速移動,響起了撕裂空氣的聲音。七個真奈就好像要包圍克羅一般,並排在了一起。

    並不只是如此而已。

    真奈,握緊了掛在腰間的劍鞘底部。一口氣地拔出了另一把劍。

    她的愛劍,舞姬在劍鞘的兩側各插著一把劍。

    讓人恐懼的兩把細身長劍的使用者。那就是劍將真奈的真正戰鬥方式。

    [去吧,舞姬。在翹首企盼的觀眾們面前,以超越所有人的程度起舞吧!]

    七個真奈,將兩把劍交叉在胸前,輕輕地吻了一下泛著冰冷光澤的刀身。

    這是讓人心弦為之震動的,滿溢著女性魅力的行為。

    [果然,真奈好可怕]

    來了,克羅的心臟劇烈地跳個不停。

    亂舞姬•雙劍————這是由七個真奈所施展的,猶如流星雨一般落下死亡之刃的奧義。克羅還是第一次親自看到。

    [再見了,克羅君。再見了]

    真奈的嘀咕聲,到底傳到了多少人的耳朵裡呢

    七人的公主,邁出了死之劍舞的腳步————

    [嗚噢噢噢噢噢噢噢!]

    [什麼!?]

    突然,響起了野獸一般的咆哮,真奈的舞步,伴隨著鞋子與地面的發出的劇烈摩擦聲而急速停了下來。

    [拉休!你!]

    [你一邊說著別人的魔性,可到頭來將我給忘了可真是失敗呢]

    無聲無息地靠近真乃背後的拉休,從七個分身中看清了本體。接著揮下的一刀,漂亮地斬裂了她的右小腿。

    而後拉休敏捷地離開了真奈,拄著獸斬站著,被真奈砍到的地方血劇烈的噴湧著,恐怕就連站著都很勉強了吧。

    毫無疑問,剛才的那一劍是注入了自己渾身力量的一擊。

    [抱歉。不過呢————我不會讓你殺了克羅的,那等同於是斬了我呢]

    [拉休……!]

    真奈以憤怒的眼神,看向了即使臉上失去血色而發青但還是露出無畏笑容的拉休。

    [我能做到的事就到此為止了。上吧,克羅。你還沒有展現出自身真正的實力。將你的劍————拔出來!]

    拉休在這樣說完之後,就伴隨著支撐自己的獸斬一起倒了下去。雖然還沒有死,但卻是已經到極限了。

    [拔劍?這傢伙在說什麼。不是早就拔出劍了嗎]

    [……]

    雖然真奈一臉的不可思議,但克羅卻明白了拉休所未說完的話。

    克羅是認真地和劍聖在戰鬥。而且,至少還活了下來。

    那個時候————如果能再一次使出當時讓自己活下來的力量……。

    即使失去了記憶,但還是明白自己所應該做的事。從劍聖那裡學到的並不只是古流。本來,劍聖的技術就不是古流,她的真正價值體現在別的東西之上。

    [充其量,只是被砍了腳而已哦!]

    真奈再一次邁出了腳步。超越高速的神速之舞,轟的一聲卷起了暴風,克羅甚至有種空間發生扭曲一般的錯覺。

    這次的分身並不是七個,而是五個。看來被拉休斬到承受的傷害相當大。

    不過,即使受到了這樣的傷害,克羅和她之間的實力差距也還是太大了。即使是由五人所施展的亂舞姬也能輕易將克羅給血祭的吧。

    但是,不能輸。

    並不是別人,而是真奈親自說過。身為劍聖弟子的人,絕不能醜陋的輸掉。

    被真奈所砍到的傷口,一跳一跳地發疼,並流著血。

    但就算如此,與被劍聖斬到的傷痛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

    和劍聖戰鬥還能活下來的自己————不應該死在這種地方!

    現在才是應該使出來的時候,從師傅那裡學到的另一個奧義————

    [死吧,克羅!]

    亂舞姬•雙劍飛舞。

    克羅朝五個真奈跑了出去。

    在奔跑的同時,從克羅的全身噴出了白色的光芒————

    [光刃!?不,不對!?]

    不,這不是光刃。

    索迪,能將自己體內[光]的一部分傳達到劍刃之中。但是,克羅的那個與這不同。

    因為不能完全控制[光],不能將其集中在刀刃之中,所以成了[光]從全身滿溢而出的狀態。

    雖然有著不能集中到刀刃裡的缺點,但是另一方面通過走遍了全身的[光],身體能力以及防禦力都得到了提升。

    即使趕不上索迪的程度,但也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對於一直以普通的狀態和索迪戰鬥的克羅來講,這就已經足夠了。無法預判的刀法,以及超越人類的身體能力。

    如果兩者能夠合二為一的話————

    [為什麼人類能夠使用[光]啊!?]

    [就是你姐姐教我的哦!]

    七劍之[光]的壓力,就連人類都能感應到。

    如果能感應到的話,就也能發出來吧————

    那個傲慢的劍聖,以這樣適度的想法教了克羅處理[光]的方法,為了能讓他在實際中使用而將克羅養育長大。

    不過,在克羅的身體之中所發生的現象,與不同種族索迪的[光]是同樣的東西嗎,這點克羅也不清楚。

    正因為擁有著比誰都要強大的[光],而且也更善於處理它的劍聖,才有可能察覺到在人類中也沉睡者相同力量的人吧。

    她僅僅花了數年時間,就以自己的弟子為實驗品,成功地引出了這種力量。

    什麼變化都沒有,到頭來,不管是我還是真奈,都只能在那個人的手掌之中起舞而已。

    接著,兩者合而為一————出現了一個……

    克羅那受到[光]強化的雙眼,捕捉到了光。向著極速迫近的五個真奈中一個,發出了九道白色閃光。

    那九道白色閃光並不是實體。但,確實地映在了克羅的眼簾之中。

    九天聖斬————應該斬向什麼位置,這會由光來引導。有古流和劍聖的劍技所產生的奇跡。那所有的九道光,全都是斬向沖過來的敵人的刀法。

    這是現在的克羅應該還看不到的,神速之舞姬極為細微的一點空隙。

    但是,只要讓劍跑起來就行了。就如同描繪光一般,就如同追上光一般。

    甚至沒有擋開亂舞姬之劍的必要。比其更快,與劍合二為一化成光——那閃著光輝的刀刃,化為一條閃光飛舞著。
    克羅的全身在閃耀白色光輝的同時,向亂舞著的美麗公主揮下了必殺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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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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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8-27 16:20 |
    終章


    [姐姐在說她要收人類為弟子之時,我不禁抱著頭想到,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真奈,靜靜的說著。

    [身為劍聖卻會對人類的叛亂感興趣,這樣想來的話,接下來就是那個了吧?真是的,我的姐姐也太過奔放了呢。即使如此,她也是作為佈雷茲的尖兵而被送過來,一直爬到劍聖之位的人哦。姐姐忘掉了任務,一心自由的隨意生活著呢]

    [我也被她折騰的很慘呢……]

    克羅一邊痛苦地喘息著,一邊露出了苦笑。

    克羅和真奈並排坐在觀眾席上,抬頭看著微微開始染紅的天空。

    [結果,佈雷茲的任務好像也什麼都沒有幹。不過,她就連劍聖的工作也幾乎什麼都沒有幹呢。幾乎一年之中都待在深山裡,看著你們胡鬧]

    [劍聖的話讓自己強大就是工作……說過這種話吧]

    克羅也認為,劍聖是個常常胡亂找藉口人。

    不過,正因為劍聖對其他的工作極不認真,才能將克羅和拉休培養到能勉強和七劍的真奈那種等級的人物交手的地步吧。

    [姐姐,不要說佈雷茲的任務了,甚至培養出了對我們的夙願來講,最大的防礙者]

    [這也太誇大了吧]

    [或許呢。不過,要我來講的話,還是希望克羅君能早點消失比較好呢]

    真奈笑著說道,接著站了起來。

    啪嗒,從她的身體上留下了大量的血。

    [我絕對不會原諒殺了姐姐的你。但是,剛才克羅君的劍————卻是從沒見過的起手式呢。只憑藉這個,就要比我的亂舞姬來得更快了呢。但是,不只是如此]

    真奈就像要顯示給他看一般,挺起了胸膛。

    她穿著Savers黑色西裝的上半身,從左肩到右側腹,有著一條斜向的巨大傷口。血從那既不深也不淺的傷口中,咕嘟咕嘟的流了出來。如果是人類的話,早就失去意識了吧。

    [真是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態啊。居然會在戰鬥的最關鍵部分出現動搖,劍招也出現了混亂,你從中途所使用的刀法,毫無疑問是和姐姐相同的東西。我所憧憬的,那個人的複製品…………不,那根本就是姐姐的劍。因為是愛上那把劍的我所說出來的話,所以不會錯的]

    [果然,你也愛上我了嗎?]

    [笨蛋,相反哦。除姐姐以外的人使用著姐姐的劍招。這種事情,絕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的吧。姐姐的劍————會由你來繼承什麼的]

    能聽出真奈的話語中,混雜著一半的殺意以及一半的玩笑。她的臉上感覺既有笑容,又有憤怒,浮現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

    克羅從劍聖那裡學到了古流。但那說到底只是克羅的父親所弄出來的東西。不用說,劍聖也有自己的劍術。

    做了她弟子之後的七年。克羅不只是古流,也學到了劍聖的劍招樣式。雖然同樣身為弟子的拉休磨練著專屬於他自己的劍術,但不是索迪的克羅卻沒有才能創造出專屬於自己的劍術。能學到師傅的招式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九天聖斬是通過古流將可以斬殺敵人的軌跡視覺化,配上最快最高速的————劍聖的刀法來攻擊。沒想到使用了和師傅同樣的刀法,卻救了克羅的性命。

    [但是,今天我還是先撤退的吧。因為花了太多的時間,而且如果其他的七劍趕來的話也會很麻煩]

    [就是說還能再相見的吧]

    克羅微笑著說道。

    真奈對此什麼也沒回答,就慢慢地邁出了腳步。

    [絕對不能輸給你,這是我的真心話哦。總之,因為今天你甚至沒有輸給我,就先饒過你吧]

    真奈也不按住自己的傷口,就在這樣流著血的狀態下走了起來,抱起倒在地上的奈娜,接著其身影就消失在了觀眾席的出口處。

    [……放過她好嗎]

    這次,塞菲於真奈之前座過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日奈子也坐在旁邊。

    兩人都沒受什麼傷,活蹦亂跳的。

    [被放過的可是我們這邊啊]

    克羅伸了個懶腰,就噗通一聲躺了下來。

    [就連坐著都已經到極限了……。啊,好累]

    [你說累,羅……等等,你的一臉鐵青啊!?]

    [有點呢……不是光刃,該說是“光身”嗎。那一招,負擔太過巨大了。嗚啊,身體都已經嘎吱嘎吱地在響了。以人類的身體,是用不了[光]的吧]

    克羅在與真奈的戰鬥中,不是不捨得拿出來。使用光身,不光要精神高度集中,而且不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就使不出來,因此這招風險太大。師傅說過,依據情況,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次發動。

    當然,這種程度的事沒有對塞菲她們說。不想要被她們責問[別把我當傻瓜],也不想讓她們真的替自己擔心。

    [不過,我也是這樣的狀態。如果真奈只是受到某種程度的傷勢,只要她有那個心的話還是能夠將我們都給殺掉的。而且,拉休當時也快要死了呢]

    那個拉休的身影,已經不在觀眾席上的任何一個地方了。在克羅砍了真奈之後,過了不久他的身影就消失了。是憑藉自己的力量走到醫院去了吧。毫無疑問,他很討厭欠別人的情,以及讓別人擔心。雖然是一副不拘泥於世俗的樣子,但實際上,拉休的自尊心很強。即使被真奈砍了一刀,也不認為自己會就這樣被幹掉的吧。

    [你也是,總覺得快要死了呢。肩上的傷,也很嚴重哦]

    塞菲取出了手帕,將克羅的傷口包地緊緊的。接著,又開始溫柔的撫摸起克羅的臉頰。

    [哈——,真是舒服呢……]

    [那真是太好了……不過,克羅,你在摸什麼地方?]

    [哎?什麼?]

    克羅歪著頭,裝傻一般地說道。

    [那摸著我大腿的這只手是什麼?]

    [哎呀,我不知不覺地在做什麼呢]

    能看出塞菲的大腿比較細,但富有彈性以及柔滑的肌膚觸感也讓人心情不錯。

    [……嘛,算了。如果這樣就能忘記痛楚的話,暫時就請這樣吧]

    [哦哦?]

    克羅對於意外之事得到了許可而感到困惑。真要說的話,是在做了性騷擾之後,因沒有被訓斥而感到靜不下來吧。

    [還有,那個……我要對你說聲謝謝。你能來到我的身邊真是非常感謝]

    [啊啊]

    克羅對著滿臉通紅的塞菲露出了微笑。是說在菲亞被殺了之後就立刻趕到自己身邊之事吧。明明這種事情是理所當然,不需要在意的。

    [而且……剛才羅的劍,也好驚人……]

    [嗯?]

    塞菲以一種陶醉般的表情,看著自己。好像還有點興奮。

    忽然,克羅有所察覺。

    [塞菲,你……]

    [什麼啊……]

    塞菲就這樣以妖豔的視線看著克羅,並說道

    看來,塞菲自己好像還沒有注意到啊,就是她自身的[光]之量已經得到了爆發性增幅的事。

    至少,是遠遠超越奈娜的[光]。

    克羅覺得塞菲發生異常的時機就只是在那一瞬間。就在所有人都忘了戰鬥而抬頭看向天空之時————那時的塞菲發生了什麼呢。

    換句話講,不是發生了什麼————而是在塞菲身上發生了什麼之後,結果,她的[光]得到了增幅……?

    [……喂!你到底想摸哪兒啊!]

    回過神來的塞菲,輕輕地掐住了克羅的手背。本來在撫摸著大腿的手,正漸漸地向裙子靠近的情況,好像被發覺了。

    [切,暴露了嗎]

    [暴露了?才不是這樣!真是個不能對你放鬆,不能對你露出破綻啊]

    克羅一笑置之。

    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光]上升什麼的,真是聞所未聞的異常現象啊。雖然本人好像還沒注意到,但好像有必要在之後重新調查一下原因呢。

    咳咳,塞菲乾咳了幾聲。

    [總,總之。不知怎的,突然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而覺得莫名其妙呢]

    [正是如此呢。也不得不提交報告書呢。該寫些什麼呢?]

    術法使的真正身份。應該已經被遺忘了的種族————佈雷茲的復蘇。

    七劍之一,真奈的背叛。

    身為佈雷茲的同時還是劍將的真奈,並能夠將其能力封印的日奈子的能力。

    塞菲的[光]異常的增幅。

    還有,在數十年前的一瞬間打開的,與異世界相連的空之扉————

    [……我,也不太明白狀況呢]

    就像要打斷克羅的嘀咕一般,日奈子開口說道。

    [和真奈說完話之後,意識就突然遠去了。醒過來的時候,就突然被克羅當成了盾牌]

    [不對吧!是你稀裡糊塗地來到我身前的哦!]

    [是這樣嗎?這麼說來,克羅,你一直都“你啊,你啊”來稱呼我,老實說我很焦慮呢,不過,你剛才就叫我日奈子了呐]

    [讓你感到焦慮真是抱歉呢……]

    並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而不叫她的名字。只是,或許是在避免自己感情發生轉變吧。不過還會在意這種事,就說明克羅也變糊塗了呢。

    即使被解除了任務,也不認為自己與這個不可思議的少女之間的因緣會就此切斷。明顯地,在她身上所發生的各種異常現象還要在塞菲之上。

    並不只是消去了真奈的術法,將其封印而已。

    太陽之少女,又在天空中做了什麼嗎?

    而本人幾乎是在無意識中這麼做的,那才是讓人覺得麻煩的地方。

    [哈,哎呀哎呀,總覺得正在漸漸偏離我原本的目的啊!]

    [克羅的目的是什麼呢?]

    [那還用問]

    克羅一下子坐起了身體,並以這個勢頭站了起來。雖然尖銳的疼痛一瞬間劃過全身,但他還是擺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表情注視著正對面。

    [是為了取回曾今失去的日常啊]

    在失去了父親,與劍聖邂逅的那一天。

    從命運開始分岔的那一天直到現在,一直過著普通人類所不可能渡過的時間。

    命運於某一時刻突然分岔了。

    如果這樣的話,只要有心的話應該也能憑藉自己的力量來強行改變命運的。

    克羅,為了建造自己所期望的道路才拿起劍而活到了現在。

    [為了這個目的的話,不管是誰都無所謂。全部,砍掉]

    克羅握緊了日本刀的刀柄,回過頭。在那兒的是塞菲以及日奈子已經呆住了的臉。

    [那麼,姑且,我也是去一趟醫院比較好嗎。也不得不去一趟本部呢]

    [……那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我的護衛任務也還要繼續下去的呢]

    塞菲和日奈子站在了克羅的兩旁。

    兩個少女各自柔嫩甘甜的香氣飄了過來。

    [直到醫院為止就由我來當護衛吧。而且,欠羅的人情也太多了呢]

    [我也被保護過度了呢。看來,我被盯上的理由有很多呢。不過……羅接下來也會保護我的吧]

    [……你們兩個,太過堅持自己的主張了吧]

    克羅絕不會只是說自己一個人如何如何。

    在他的目的中,也包含要構築一個幸福的家庭在內。當然,在這個家庭中一個可愛的妻子是必不可少的。

    雖然性格多少有點問題,但不管是塞菲還是日奈子都很可愛。感覺不管有多少的危險,好像都能構建一個有趣的家庭呢。

    克羅在與兩個少女並肩行走的同時,也露出了笑容。

    命運到底會往什麼方向前進呢,這點現在還不明白。

    太多過於異常的情況同時發生。

    特別是————空之扉突然的打開,克羅不認為這件事與身旁的兩名少女沒有關係。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如果她們就是能將封閉的天空再一次打開的鑰匙的話————?

    那麼,或許這就是嚴重程度還在佈雷茲們反叛之上的事態了。說不定還有著難以想像的命運在等待著塞菲以及日奈子。

    但是克羅已經下定決心要與塞菲和日奈子,這兩名少女繼續來往下去。

    就是說,如果有著沉重的命運在等待著她們的話,那麼自己也來替她們背負吧。

    就由這手中的劍來斬斷那不值得期待的命運以及未來吧。

    斬,斬,繼續斬下去吧。

    相信在前方有自己所尋求的未來————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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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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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8-27 16:20 |
    後記




    初次見面。或者說是好久不見,我是鏡遊。

    因為是新作,我重新簡單地做下自我介紹。

    平常是個寫PC遊戲劇本的人。因為某種機緣,也寫了輕小說,真是值得慶倖。




    那麼,這是新作。這回試著完成了一部稍微有點動作意味的作品。嘛,這個那個都盡是些女孩子呢。

    雖然這是王道,不過,戰鬥系女孩子果然很不錯呢。毫無例外的要“身穿制服進行戰鬥”,因此就將舞臺定在校園了。在裙擺翻飛的同時進行戰鬥,才是真正的王道呢。

    當然不只有戰鬥,連女孩子們也非常非常的可愛。

    姑且,主題什麼的還是有的呢,女主角和主人公的戰鬥,或者說能夠輕鬆的享受女孩子們平常的可愛之處的話,我就很開心了呢。


    這麼說來,因為取材的關係試著買了把日本刀,不過該說是模型刀嗎。重量和真品差不多的程度————有一公斤左右呢。啊,真是的,好重好重。雖說1千克什麼的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不過真的架起刀來就不同了呢。沉甸甸的重量傳到了身上,要揮舞它是絕對不可能的(笑)。

    要使用這樣重的東西,被稱為武士的人們還真是厲害呢。

    我也沒說過不到700克的平板電腦很重什麼的哦,看來還是稍微鍛煉一下比較好。


    到最后我想感谢一下。

    みけおう先生,非常感谢您的优质插图。責任人,雖然給你添了各種麻煩,但總是受到您的幫助。還有,我從心底深處感謝為這本書的製作有關聯的大家。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讓我對眾多讀者表示最大的感謝吧。

    如果能再次見面的話,我會感到很幸福的。那麼這次就到這裡吧。

                                                                                                                                                                                                                                       二零一二年四月     鏡遊

    該用戶從未簽到

    發表於 2012-8-28 02:20 |
    第一章心得:

    以小說開頭的寫作方式來看,除了交代世界觀以外

    在一開始的鋪陳通常會出現一個把路人打爆的強大存在

    然後主角又把這個存在打爆來凸顯主角的威能  這部分是很常見的寫法

    然後第一章我想吐槽的是

    這男主角似乎被設定的有點OP(Over Power),於是看到這裡讓人感到這傢伙性格頗自大(?)

    不像是屬於慢熱型的角色(當然這只是一開始),慢熱型屬越後期越強悍

    還有這傢伙被設定成會毛手毛腳..... (默

    根本糟糕人!(攤手

    另外女角那啥反應,這時候貓下去直通Dead End或許不賴 lol

    最後鋪了個迷之少女梗,不過還得等到後面讀完才能放心得

    ------------------------------------------------------------------------------------------

    由於小說字數頗多,我覺得一次把心得PO上的話感覺會漏東漏西

    於是分章節放心得,個人感覺比較OK!

    點評

    慢慢看下去唄  發表於 2012-8-28 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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