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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之繼承者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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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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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發表於 2013-7-5 10:25 |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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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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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3-7-5 10:27 |
    本帖最後由 blat490 於 2013-7-5 10:38 編輯

    序章

    天空中沒有一朵雲彩,猶如輕輕塗抹一般的蔚藍無限延伸著。
    五月也已經過去了一半,陽光極為刺眼,風也是暖暖的。
    [馬上就要到夏天了呐]
    身穿學院制裝的少年,一邊呆呆地望著天空,一邊走著。
    這是除去夏天的氣息正在接近之外,沒有任何奇特之處的普通的天空。
    對於這樣的天空的景象,少年————克羅覺得很安心。
    就在最近,他目擊到了於天空中所出現的異常現象。但是,異常的發生就只在一瞬間,因此,現在什麼事都沒有。日子太平最重要。
    這裡是克羅所上的“劍之學院”的一角,是被嬌嫩的綠色所點綴的庭院。在庭院深處的某個樹林中,作為他居所的小屋也正在進行修建。
    雖說外觀上比較破舊,但是內部卻還算漂亮,不管是傢俱還是家電都一應俱全。最重要的是因為坐落在學院中,所以上學也很方便。
    因某個事件的緣故,克羅在入學後的兩周就住院,只是在今天出院並回到了這裡。
    這小屋雖然只住了幾天,但相對的卻開始對它感到懷念。
    [……?]
    克羅突然停下了腳步,將手放在了掛在腰間的日本刀的刀柄上。慢慢地轉動脖子,環視四周。
    他已經穿過庭院,進入了樹林之中。雖然樹木並不是那麼的密集,但是能夠藏人的地方卻要多少有多少。
    克羅也就只是在那微微的一瞬間,感覺到了什麼氣息。
    但就算如此也不認為那是錯覺。即使因為住院的生活使得身體變得遲鈍,但是卻不應該連感覺也變得遲鈍。
    [那是什麼……?]
    克羅將手從劍柄上移開。
    這兒是劍之學院————是貪婪地追求著劍的人們的巢穴。不管是誰發現了危險的氣息都並不奇怪。
    算了吧,克羅這麼想著再次邁出了腳步。
    當然。擺出了不管發生什麼都能應對的態勢。只不過是警戒態勢上升一級的程度,對克羅來講可以說是預設屬性。
    [嗯?]
    這次則是清楚地感覺到了。不如說是聽到了。
    辟,辟,發出了空氣被割裂的聲音。但對克羅來說卻是已經聽慣了的聲音。
    克羅慢慢地走了過去,在走到自家跟前————克羅停下了腳步。
    [哈啊!]
    在樹林中一片開闊的地方,少女正鼓足幹勁地揮舞著劍。
    在陽光下通透的金色長髮紮在頭的一側,穿著淡茶色的西裝夾克,迷你裙的下擺也輕輕飄動著。
    其劍身又寬又厚,並有著與少女身高相仿的長度。只是看一眼的程度就能明白那是真貨的厚重的劍。正常的思考一下,那就不是嬌小的少女能夠使用的東西。就算是作為十五歲的男子而有著平均體格的克羅,也別說是揮動了,就連能不能舉起來都不一定吧。
    但是,金髮的少女卻毫不費力地————有時甚至還以單手揮舞著劍。她揮劍卷起的風讓周圍的樹木搖曳,將樹幹壓彎。這是看起來與現實所不相符的景象。
    她是被稱為“索迪”的異世界人類。索迪能以空手擊碎岩石,還能以比風更快的速度奔跑。是擁有著遠遠淩駕於人類的力量與速度的人們。
    比起這些,索迪是生來就擅長使劍的種族。而她也並不是以蠻力在揮舞著劍,這讓人完全想不到她還是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刀法也毫無疑問的出色。她的劍,就連鋼鐵也能輕易地斬斷吧。
    和身為人類的克羅完全不同。即使索迪的體型與容貌與人類相似,但也是完全不同的種族。
    [……羅?]
    []
    金髮的少女————塞菲停下了來,茫然地看向了克羅。
    [從什麼時開始就在這裡了啊?]
    [剛剛。塞菲才是,你在做什麼呢?]
    雖然塞菲也是劍之學院的學生,但她的住所卻是在女生宿舍。
    [沒關係的吧。今天是星期天。我在哪兒想幹什麼都是我的自由吧]
    塞菲冷淡地說著,就將劍收入了斜靠在附近樹木上的劍鞘中。要將那把巨大的劍收入劍鞘之中應該也是件相當麻煩的事,但她卻是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
    [話說回來你,終於出院了呢。要住院住到什麼時候啊]
    [我可是個人類哦。肩膀上被深深地砍了一刀,還有身上到處都被砍傷了。醫生都說能夠花兩周的時間就出院很不尋常哦]
    克羅砰砰地敲了敲自己的左肩。雖然多少還遺留著猶如抽筋一般的感覺,但在兩周前的事件中被砍到傷口卻幾乎痊癒了。
    [人類,還真是不方便呢。嘛,那個……歡,歡歡歡歡,歡迎……]
    [咦,不是克羅嗎。我還以為大概是在上午回來的呐]
    就好像是要打斷想說什麼的塞菲一般,響起了優哉遊哉的聲音。
    是在何時出現的呢,一個有著黑色長髮的少女就站在了克羅他們的身邊。
    櫻井日奈子。既是克羅的同居人,還因為某些原因成了克羅要護衛的物件。
    [……話說,你這打扮是要怎樣?]
    克羅不禁瞪起了眼。
    這是最近對他來說已經看慣了的服裝————不,並非如此。
    至少,在他住的醫院裡就沒有看到過。
    像今天日奈子所穿的,讓人眼前一亮的粉色護士服,以及規範地戴在黑髮上的護士帽也是粉紅色的。
    裙子的長度很短,可以說只是勉強遮住內褲的等級。
    而且比起這些,因這身服裝極度合身的緣故,甚至能讓人清楚的明白日奈子那過度豐滿的胸部曲線。
    如果有身穿這種刺激性服裝的護士的話,好像還會把男性患者的身體弄出多餘的毛病的吧。
    [……日奈子,平常的那身女僕裝怎麼了?]
    [那個已經厭掉了]
    日奈子清楚地斷言道。
    克羅在住院之前,日奈子還將女僕裝當作便服,還說著[為你效力]之類的話,那個日奈子怎麼了。
    [因為克羅也不是在正常的狀態下吧,所以就想著是不是要穿上這個來看護他呢]
    [這還真是大殺必死呐……話說,你在哪兒得到的,這件護士服?]
    [就在真奈送來的衣服之中]
    [那個女人……搞出多餘的麻煩事……]
    克羅感到微微一陣頭痛。
    她既是師傅的妹妹,還是過去的上司,名為真奈的女性,是個隨性地生活著的女性,而且讓日奈子穿上太過H的女僕裝的也是真奈。
    如今,雖然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但即使消失了也還是讓克羅煩惱。
    [我也阻止過她了呢。嘛,姑且能讓我進入房間嗎?]
    [說的也是呢]
    克羅對塞菲點了點頭。一直都站在家門前談話也不是個辦法。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就打算邁出腳步。這時,忽然察覺到了。
    [咦?]
    發出的驚訝的聲音。
    克羅所居住的小屋,內部暫且不論,但外表應該是破破爛爛的平房建築才對。
    但是,在克羅眼前的建築物,雖說是造價便宜的拼裝式住房風格,但卻變成了一間嶄新的兩層式建築。
    [我,我的家變成了別的東西……]


    [啊啊,我還沒說過呢]
    塞菲一邊將巨大的劍扛在肩上,一邊抬起頭看著小屋————不對,是住宅。
    [在羅住院的期間重建過了。雖說實際上是到昨天才剛剛完成的]
    [說是剛剛完成,為什麼又……?]
    在承擔護衛任務的關係上,是由克羅以及日奈子兩人在小屋中生活。雖然狹小,但對居住來講並不是問題。
    [正值妙齡的年輕男女兩人獨居,畢竟不太好吧。为了端正风纪,为了不让罗对小雏做出奇怪的事]ps:塞菲,日奈子[ひなこ]是叫小名的[ヒナ]
    塞菲以別有意味的眼神看著克羅以及日奈子。
    [所以,我也決定要一起住下了。可別抱怨呐]
    [哎……]
    塞菲對啞口無言的克羅嫣然一笑。
    日奈子好像已經聽過這些話了,以怎樣都好的表情重新擺正了護士帽的位置。
    [是拜託了學院才給你修建的哦。因為我說將來,這裡可以作為庭院警備員的辦公室來使用]
    克羅雖然點點頭,但卻是在內心中苦笑著。如果是塞菲的請求的話,學院也很難拒絕吧,因為她就是有著這種力量的索迪啊。
    和日奈子進行同居,雖然因為有著迫不得已的原因而無法取消,可是就連塞菲也一起住的話……
    [就是說……從早到晚都能隨意對塞菲進行性騷擾嗎!?]
    [有可能嗎!]
    塞菲口氣慌張地說道。
    雖然被她否定了很遺憾,但好像可以確定就連塞菲都會一起生活了呢。
    但也並不打算拒絕她一起住下。克羅輕輕地撫摸著掛在腰間的日本刀。
    除了能用這把劍解決的事情以外,其他事還是安心接受才能減少麻煩。
    那是克羅從住院之前所發生的各種事件中得到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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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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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3-7-5 10:42 |
    第一章 勝利者只有一個!
    在出院第二天的早晨。
    克羅在距離嶄新的家有著一百米路程的樹林中。
    穿著劍之學院的制服,將雙手握緊的日本刀擺出了上段的架勢。
    沒有威壓也沒有氣勢地突然揮下了劍。接著就這樣回到上段的架勢,再次揮下。
    當然,在醫院中不能揮舞劍。昨天因房子重建的緣故,克羅的行禮也被適當地放在了房間中,因此,除了整理這些之外的事什麼都做不了。
    也有必要開始進行包含康復運動在內的訓練了。的確,現在身體也變得遲鈍了。
    但即使如此,克羅也不覺得會輸給塞菲。雖然對她感到抱歉,但克羅甚至有著即使戰鬥一百回都不會輸一次的自信。
    汝敗了,克羅————
    這是不知道被身為師傅的劍聖休卡給說過多少次的話。
    即使在索迪之中,也只有最強的劍士們才能得到的稱號,七劍。
    再此基礎上,於七劍中最優秀的劍士才能被授予的稱號就是劍聖。
    在與那個劍聖所一起度過的長達七年的修行日子裡。克羅只是一個勁地被劍聖給打趴下而已。面對身為索迪最強劍士的休卡,只是個人類小鬼的克羅是不可能贏得了的,雖說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了。
    但是,現在卻不打算輸給除了劍聖以外的人。不過是處在什麼樣的狀態下。
    不管是身體素質方面的劣勢,還是身體變得遲鈍了,那樣的話都不能當作輸掉的藉口。
    克羅再次揮下了劍。
    不知揮下了多少次劍。
    在數到兩百次的時候————克羅停手了。
    微微歪著頭,慢慢地收起了刀。本來以剛剛出院的身體,應該避免這種程度的運動的。訓練與虐待自己的身體也並不是同個意思。
    一邊以毛巾擦拭汗水,一邊回到家中。
    今天是週一,當然是打算去上學的,但是還有時間。雖然洗個澡比較麻煩,但是克羅決定至少要去洗把臉。
    這個二層式的新家,因為之前是個小屋子,所以並不怎麼寬敞,但房間的數量卻增加了。
    一樓是客廳,廚房,用於洗澡的衛生間,以及克羅自己的房間。塞菲和日奈子的房間所在的二樓,是嚴禁克羅進入的。現在克羅也沒有去打破禁令的打算。只是因為如果要侵入二樓的話,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進入屋子,向盥洗室走去。
    之所以會飄著一股好聞的氣息,是因為塞菲在廚房做早餐吧。她將料理當作興趣愛好,技術也相當不錯。昨天,塞菲做出來的晚飯也很讓人滿足。
    [能供應美味的食物就值得慶倖了呢!]
    不管是克羅還是日奈子都不會料理。日奈子尤為如此,甚至除了速食食品外,什麼都弄不好。只要塞菲在這裡,克羅他們的營養攝入狀況就可以安心了。
    克羅一邊想著早餐的菜單,一邊打開了盥洗室的門。
    [……]
    [……嗯?]
    克羅微微地歪了歪頭。
    已經完全忘了,新家的盥洗室目前是兼作浴室的更衣室來使用的。
    [羅,羅……?]
    因此,塞菲會在這兒赤裸身體也沒什麼好不可思議的。
    不如說,塞菲才是以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進入盥洗室的克羅。
    [早上好,塞菲]
    [早,早上好……話說,你怎麼進來了啊!?]
    塞菲大概是打算接下來要清洗身體的,因此除了白色的內褲之外什麼都沒穿。
    雖然在克羅進來的同時,塞菲就迅速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胸部,但是幾乎所有的肌膚都還是露了出來。塞菲的胸部還算大而且形狀也很好,咕侖咕侖的,好像也確實很柔軟。
    [不,因為是順便,所以我也想著是不是來洗個澡呢]
    [這樣的話就在我之後啊!]
    [兩人一起洗的話就能節省水費了吧!]
    [那一份的水費我會付的,就讓我一個人洗吧!]
    雖說是沒有必要這般懇求的,但是卻塞菲有著一旦陷入驚慌狀態就胡亂說話的傾向。
    [話說,因為不太看得到,所以請把手拿開吧]
    [就是為了不讓你看到才遮起來的啊!]
    因為已經取下了文胸的緣故,所以塞菲的胸除了被手遮住的部分以外,全都看得見。但是,因為克羅也很任性,被手遮住了的話是得不到滿足的。
    [啊啊真是的,為什麼還能普通地進行對話啊!夠了請給我出去!如果沒在三秒之內出去的話,我就連同整個更衣間一起打碎哦!]
    [那可真是野蠻啊]
    克羅,事不關己一般的說道。
    實際上,如果是塞菲的力量的話,豈止是能以空手打碎一間房,還能將這個家都整個拆掉吧。
    [真沒辦法呢……]
    克羅花了兩秒鐘將塞菲的胸部印在自己的眼中,再用一秒鐘的時間一溜煙地從盥洗室中逃了出去。
    這是身為人類而有著優秀身體能力的克羅才能做到的神速機巧。
    [笨蛋笨蛋笨蛋!]
    從關上的門的對面,傳來了塞菲的罵聲。
    即使被徹底地看到了自己的半裸之姿,也沒有打算對仍然賴著不走的克羅暴力相向,這正是塞菲的溫柔之處。
    不過,性騷擾也是,做得太過的話,不知道塞菲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不過,嘛,一到早就讓我看到了好東西呐……]
    [那真是可喜可賀呢……]
    [哇!]
    克羅剛露出下流的表情,就突然被人搭話了。
    等注意到的時候,日奈子就來到了身邊,並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克羅的性騷擾也還是一成不變呢……]
    [看到美人的裸體後逃走,反而更失禮吧?看起來不就像是看到了奇怪的東西一樣嗎?]
    [還真是找了個厲害的藉口呢,克羅……]
    日奈子好像從內心深處對克羅感到無奈一般。
    日奈子今天早上穿的也是那樣的護士服。特別是昨天,也並不能說是受到她的看護。這個女孩子只是穿著那身衣服,什麼都沒幹。
    [嗯?塞菲明明在洗澡,可為什麼還有米飯的香味?是已經做好了嗎?]
    [今天早上是我做飯。因為馬上就要好了,請到客廳來]
    [哎哎哎哎,日奈子做料理!?這怎麼可能!]
    [沒道理吃驚到這種地步的吧……]
    不,有的呐。克羅對日奈子投以懷疑的眼神。
    據克羅所知,日奈子甚至就連吸塵器的用法都不知道,當然有生以來料理之類的恐怕也連一次都沒做過。
    [在我住院期間,這個世界到底怎麼……]
    [請別只是因為別人掌握了一項技術,就說得像是世界發生劇變一樣。我也是會成長的]
    日奈子迅速轉過身,走回了廚房裡。
    [嗚……]
    日奈子做料理,呐————
    是不是該事先準備胃藥呢,克羅意外地開始煩惱起來。
    在新宅的客廳的地板上,都鋪上了地毯。除了電視機和桌子以及一個小小的櫃櫥之外,幾乎沒有別的傢俱以及家電,是個很裝飾簡樸的房間。
    克羅坐在位於房間正中的桌子前。
    [喂,克羅。請趁著它還沒冷的時候吃吧]
    [……]
    日奈子重重地將一個碗盤放在桌上。
    放在盤中的是,米飯配上雞蛋,切得細細的叉燒肉,以及放入蔥和胡蘿蔔一起炒過,還用調味料調過味道的料理————總之就是叉燒飯。
    雖然塞菲還沒有從浴室中出來,但確實還是趁著它還沒有變涼的時候吃掉比較好。
    [我開動了]
    克羅很有禮貌的雙手合十,慢慢地用勺子舀起了叉燒飯,放入口中。
    [咦?很不錯呐]
    [所謂的咦是什麼意思?]
    [不,什麼都沒有]
    在覺察到日奈子以濕潤的眼睛看向這邊的時候,克羅就立刻進行了否定。
    像這樣那樣地想著胃藥好像很失禮啊。因為做出了遠遠超出預想的,絕對能夠吃下去等級的料理。
    就連那稍微有點濃郁的味道,也合乎克羅的口味。克羅無言地動著勺子,就這樣大口大口地將叉燒飯放入口中。
    [……嗯,好味道。多謝款待]
    克羅放下勺子,再一次雙手合十。
    [話說,為什麼從一大清早開始就做叉燒飯啊?]
    [你啊,別在吃完了之後才開始問呐]
    [咦,塞菲。洗澡洗完了嗎]
    出浴了的塞菲走進客廳,在克羅的正對面坐下。
    [克羅,你還真是過著粗枝大葉的生活呢。我倒覺得將那樣準備好的料理端到你的面前真是像白癡一樣呢。你說過不管吃什麼都很美味的吧]
    [哪裡哪裡]
    克羅笑著搖了搖頭。
    [比塞菲還要美味的東西,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揍扁你哦]
    塞菲握緊拳頭,更加嚴厲地瞪了過來。
    想要有朝一日美味地吃掉塞菲卻是事實。
    [克羅能喜歡真是太好了。還有,這個是便當]
    [嗯?]
    克羅接過日奈子遞過來的便當盒,微微睜開了眼睛。
    在這個稍大一點的便當盒裡,塞滿了叉燒飯。
    [順帶一提,晚飯是充滿叉燒肉的營養叉燒飯]
    [哎——,那也不錯啊]
    [可以嗎!?]
    塞菲大聲喊道,克羅則和日奈子對視了一眼。
    [我還以為羅會稍微驚訝一點的!小雛是完全不會做其他料理的哦!]
    [嘛,就算只能做一種不也很了不起了嗎?我的話,切,燒,蒸之類的,完全做不來哦]
    [不過話說回來,羅太無動於衷了……]
    看來,塞菲好像對克羅這樣反應不太開心。
    克羅基本上在吃飯的方面,不太拘泥於在味道之上的東西。
    [姑且,做飯就決定是由我和小雛輪流每人一天,不過就這種狀態的話果然還是很糟吧]
    [不行嗎]
    [我的舌頭可是很柔嫩的。一大早就像這樣油膩的東西可是吃不下去的]
    [這樣說來,教日奈子做飯方法的不是塞菲嗎?]
    [我可沒想過讓她沒完沒了的只做同一種東西啊!]
    呼,克羅一邊沉思著,一邊喝了一口茶。
    從昨天開始就有點察覺到了,看來塞菲和日奈子已經相當融洽了。稱呼變為昵稱“小雛”,就是成為朋友的證明了吧。
    只是叉燒飯有點奢侈,這方面暫且不管,但是日奈子的料理好像也是從塞菲那兒學來的呢。
    真是的,事情變得奇怪了啊。
    塞菲與日奈子————本來這兩個人的關係哪裡談得上會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就連交談都是不可能的吧。
    在十七年前,將全世界都捲入的大戰。
    大戰陷入僵持階段,在各國的軍隊都持續消耗的時候,突然之間發生的異變——
    無數個被稱為“空之扉”的與異世界相連的巨大門扉開啟了,接著,全世界都被從那兒一擁而入的索迪大軍蹂躪————
    成為大戰的勝利者的是索迪們。
    再加上,就和空之扉在打開的時候同樣,又突然之間消失了。失去了歸處的索迪們就決定將日本作為新天地,並確定了要樹立一個新政府的支配體制。
    身為勝利者且又成為支配者的索迪,與受到支配的人類————日本人。兩者之間有著明確的劃分,以及差別對待。
    塞菲是立于索迪政府頂點的四個統治者————四將家的公主。
    另一方面,日奈子身為人類,與塞菲之間的身份可謂天差地別。
    那樣的兩人————不,算上克羅三人一起在同一屋簷下吃著同樣的飯,就常識來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這麼說,能將叉燒飯吃下去的塞菲也真是個好人呢]
    [真是囉嗦呢。就這樣剩下的話也很浪費的吧!]
    塞菲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叉燒飯,一邊大聲喊道。
    [不如說如果是塞菲吃剩下的東西,克羅是會出高價來買的吧……]
    [即使不想到這方面也沒關係!]
    好像感情真的變得很好了啊,克羅以充滿溫暖的眼神注視著兩名少女。
    現代的日本,索迪在對待人類上或多或少都有著差別對待意識。
    但是,塞菲卻是少數的例外。或許對擁有著最高身份地位的塞菲來講,與處在下位的人類的身份差距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吧。還有,和克羅從小時候開始就是朋友這方面,也多少有點影響吧。
    不管怎麼說,塞菲沒有無聊的差別對待意識是件好事。
    日奈子,因為成長的環境很特殊,所以並不清楚現代日本的常識————人類與索迪之間的差別。克羅覺得她沒有低三下四的劣等感同樣是件好事。
    [羅。你目不轉睛地在看什麼呢,早點吃完,去學校————]
    [嗯?怎麼了,塞菲?]
    塞菲的視線被固定在了一點上。克羅也循著視線轉過頭
    [一大早就散發著好聞的味道,還真是讓人羡慕的飲食生活呢,克羅喲]
    [……副長?]
    克羅嘀咕著。
    是何時出現的呢,一個女性站在了客廳的門前。
    高個兒,將一頭明亮的棕色頭髮綁在後頭,黑色的上衣配著白色的襯衫。穿著緊身的迷你裙,披著一如既往的紅色外套。腰間,就好像武士一般掛著一把長劍和短劍。
    [fuzhang是什麼?]
    日奈子對闖入者也不感到吃驚,自說自話的提出了疑問。
    [副長就是副長。是Sabers中僅次於局長的偉人]ps:關於セイバーズ這個詞,在雅虎日日上查到的是Savers,但是個人感覺Sabers也對,後文中就用Sabers了,也更容易理解)
    克羅適當地進行了回答。
    所謂的Sabers,就是克羅所屬的治安維持組織的名稱。
    副長所穿的黑色西裝以及外套就是Sabers的制服。
    在日本的首都————東京索迪亞,員警對一般的犯罪進行偵查,而Sabers則負責恐怖活動。員警主要是由人類組成,而Sabers的成員幾乎都是索迪。但克羅則是Sabers唯一的人類成員。
    [適當地進行說明一下,克羅。哦,對了。塞菲大人,初次見面。我是在Sabers擔任副長的沙比奈]
    [……我是塞菲。因為只是一屆學生所以沒必要這樣畢恭畢敬的]
    []
    雖然點了點頭,但副長還是沒有改變那恭敬的態度。與對待克羅時的馬虎口氣完全相反。
    [嘛,怎樣都行啦。副長,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很麻煩,所以之後進行說明。跟我來,也能請塞菲大人一起同行嗎?]
    [啊啊,嗯]
    在塞菲點頭過後,副長也不等克羅回應就打開門走出了客廳。
    當然對克羅來講,因為那是上司,如果說了“跟我來”的話,就只能遵從了。
    克羅與塞菲對視了一眼,對日奈子點了點頭。
    [一個人沒問題的吧,日奈子?]
    [好像就是這樣]
    日奈子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她因某種原由,被克羅護衛著。但是,克羅也住院了兩周。在這期間絕不可能沒有代替克羅的護衛。
    雖然沒有見過,但有誰不知在什麼地方保護著日奈子————
    這點就連克羅也明白,日奈子也聽說過這些的吧。
    [要走了哦,克羅]
    當然塞菲好像也是知道的。
    現在即使放著日奈子一個人也沒問題。克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和塞菲一起超門的反向邁出了腳步。
    被副長帶去的地方,沒想到就在附近。
    在劍之學院中,除掉集中了各個年級教室的本部校舍以外,還有著集合了特別教室以及教師使用設施的第二校舍。
    [就是這裡]
    副長在這個第二校舍二樓的某個會議室前,停下了腳步。
    這會議室的門前有著兩名女性。各自都像衛兵一邊站在門邊。看著這兩人,塞菲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羅密斯,雷密斯,你們為什麼……看來不需要問了呢]
    站在門的左側的女性,對塞菲的話無言地點了點頭。
    被稱為羅密斯以及雷密斯的兩人,有著完全一樣的外表。一眼就知道兩人是雙胞胎,不管是容貌還是體型都一模一樣。年齡大概在二十歲的程度,不過是因為幾乎沒有表情的緣故嗎,雖然看起來比較無機質,但也可以說是十足的美人吧。
    兩人都有著長到後背的銀髮,身上穿著的是以白色為基調,各處都有著銀色線條的輕薄的上衣,以及同樣白色的迷你裙。就連掛在腰間的細劍的劍柄和劍鞘都是白色的。只有披在肩上的披風是才是黑色的。
    她們的服裝為“劍姬”的禮服裝。
    基本上索迪到十八歲為止都能取得“劍士”的資格。劍士的資格會由自己的師傅或者學校的教師授予。克羅也從自己的師傅——劍聖那兒得到了劍士的資格。有這資格的話,就可以在軍隊,或者與員警相關的需要用到劍的職業中就職。
    還有,位置在劍士之上的就是“劍姬”。
    能得到這等資格的人都是萬中取一,不用說全員都是劍之達人。羅密斯以及雷密斯就是那極少數的劍姬。順帶一提,副長也是劍姬。
    克羅將視線從她們的身上移開,開始整理儀容儀錶,用手把頭髮梳平,將上衣中沒扣好的扣子扣好。克羅知道雙子劍姬,也知道她們在做著哪個人的護衛工作。
    於等在這扇門後的那個人面前,是不能一副有失體面的樣子的。
    [失禮了]
    在克羅麻利地將著裝整理好的同時,副長就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在聽到裡面傳來[請進]的回應之後,副長就進入了會議室中。塞菲和克羅跟在她的身後。
    會議室感覺異常的寬敞。
    平常都排放著長桌和椅子的,而現在則只是在房間的深處放著一張桌子而已。在桌子上擺著一台筆記型電腦,還堆放著像是檔之類的東西。
    坐在那兒的年輕女性站了起來,微微一笑。
    [歡迎來到這裡,塞菲]
    那是雖然平靜,但卻非常響亮的聲音。凜然的容貌,能讓人感到強烈意志的大眼睛。富有光澤的金髮剪成了短髮樣式。穿著總覺得像是軍服的深藍色裙子,也能從制服上清楚的明白其樣式。
    [好久不見,姐姐大人]
    塞菲走到房間的中央,禮貌地低下頭。
    對,穿著裙子的女性名為希露菲,是塞菲的親姐姐。
    既是立於政府頂點的四將家的長女,也是繼承者。她之所以穿著軍服樣式的裙子,也是因為四將家原本是將軍的家系,直到現在還殘留著那種門風的緣故。
    希露菲的年齡為二十六歲,雖然還很年輕,但卻擔任著元老院議員的職務。
    索迪政府的頂點是四將,而在其之下還存在著元老院和市民院。實際上,元老院幾乎握有重要政策的決定權,而更在其之上的重大案件則只由四將來決定。
    也就是說,希露菲已經是國家的棟樑,已經確定將來是要立於頂點的人物了。
    克羅以老老實實的態度在房間的窗邊等候著。身為人類的他,不能擺出堂而皇之在希露菲面前多嘴多舌的態度。因為身為索迪,甚至還是Sabers幹部的副長也只是站在塞菲身後一步的地方。
    當然塞菲也領會到了這微妙的一層。因此,和希露菲對話是她才能勝任的任務。她面對著姐姐,開口道。
    [姐姐大人,為什麼來學院?]
    [為了見塞菲……雖然想這麼說,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這次的事件,就連政府也決定設立調查委員會了。我也被選為委員了呢]
    希露菲聳了聳肩,一邊歎息著一邊坐回到了位子上。
    [當然,是真奈的————佈雷茲的事件哦。也決定在發生事件的這所學院中設置調查用的辦公室了呢。因此,就租用了這個會議室]
    這麼說著,希露菲對妹妹露出了微笑。
    那是一點都不會讓人不快的笑容,以及清脆且響亮的聲音。希露菲擁有著就好像是為了立於別人之上而生的資質。
    不過,克羅也知道希露菲並不只是這樣而已的索迪……。
    [那麼,就讓我聽聽你的報告吧,克羅]
    []
    即使突然之間被叫到,克羅也沒有動搖。因為並不會毫無意義地被叫來,所以這也是預想之中的事態發展。也察覺到了被副長叫來的理由,是要讓克羅進行報告,塞菲加入補充的形式進行說明吧。
    克羅開始對一連串的事件進行說明。
    首先,是在東京索迪亞作為人類居住地區的外層人類區所發生的數起試刀殺人事件。那些事件的犯人是劍之學院的一年級生,還是學習成績首席與次席的少女。雖說被害者幾乎都是身為犯罪者的小混混,但是殺人就是殺人。
    本來的話,犯人也是要受到制裁的。但是,已經做不到了。
    名為米格捏的年級首席的少女,在路上被某個人給殺了。接著,第二位的菲亞也在學院的學年級別的淘汰賽中被殺害了。
    [殺人兩人的是劍之學院的一年級生,名為奈娜的少女]
    塞菲的朋友,還是個戴著對索迪來講很少見的眼鏡,綁著辮子的少女。
    不,奈娜並不只是個索迪而已。她是————被稱為“佈雷茲”,即使是在索迪中也是特別喜歡戰鬥的種族中的一人。
    佈雷茲,是與索迪相敵對的存在。但是,奈娜殺掉米格捏和菲亞卻與佈雷茲的事件毫無關係。
    奈娜殺掉兩人的理由很單純。因為奈娜不能原諒為了殺掉小混混之類的無聊事而揮舞著劍的米格捏她們。而且,在身為佈雷茲一員的奈娜面前,學院的一年級學生也都不是其對手
    [但是,奈娜真正的目的,從她的言行之中可以認為是想要殺害塞菲]
    [沒有錯,姐姐大人。奈娜向我放出的殺意是真的]
    [何等危險的事啊]
    沉默地聽著克羅報告的希露菲,在聽到塞菲的補充之後,第一次扭曲了自己的表情。雖然奈娜殺塞菲未成功,但卻無法對妹妹遭遇危機的事置之不理吧。
    [那麼,就是說對奈娜下達指示的就是————劍將真奈吧?]
    [是的,希露菲大人]
    克羅回答道。劍將真奈————是奈娜以“姐姐大人”來稱呼且崇拜的物件,也是讓奈娜進行暗中活動的幕後黑手。
    對克羅來說她既是師傅的劍聖休卡的親妹妹,又是Sabers的局長還是自己上司的女性。
    對人類來說,克羅已經極強了,但即使如此,也算不上是能與劍將真奈交戰的對手。雖說能將其擊退就已經是奇跡,但其代價不過是住院兩周的程度也只能說是僥倖了。
    [本人————我的報告結束了]
    [原來如此,非常感謝,克羅]
    希露菲落落大方地點了點頭。本來由最高身份地位的希露菲對身為人類的克羅表示感謝之類的,幾乎是不可能的。
    是因為克羅姑且也有著Sabers隊員的身份,還是劍聖的弟子的緣故吧。
    [你立刻就住院了呢。所以不太清楚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吧?]
    [是的,就只是看到電視新聞上報導的程度]
    克羅有禮貌地點了點頭。
    根據新聞所說,劍將真奈已經被剝奪了七劍的稱號。
    真奈與反政府組織有著關聯,還殺了Sabers的隊員,並逃亡了————被報導的也只有到這種程度,並沒有揭露佈雷茲的存在。
    [當然,我們也在進行著搜查的。在七劍以及兩院的議員,企業的董事,資本家,以及在社會上有較高立場的人中有沒有潛伏著佈雷茲,雖然有調查過履歷,但基本都沒有被查出來呢。不光要讓佈雷茲顯形,還不得不調查有沒有和佈雷茲有關係的索迪和人類,以及人和金錢的流動]
    [還真是令人頭暈目眩的作業呢……]
    克羅嘀咕著。像這樣無止盡的調查,就連想想都覺得討厭。
    [真是的。當然,有關佈雷茲們的事也在調查中。雖然他們在可以說是“居留地”的地方居住著,但是好像還有好些行蹤不明的人。但是,消失了的佈雷茲們是不是與反叛組織有關聯就不甚清楚了,而且因佈雷茲的數量在戰後也是一個勁地減少,所以居留地也封閉了不知道多少個。那方面的記錄遺失的也有好多啊]
    雖然克羅也有這樣預想過,但果然調查好像還是難以進行下去啊。
    [滿是不明白的地方哦。尤其是真奈的下落,雖然盡全力去追蹤了……]
    希露菲瞥了副長一眼。副長就踏出一步開口道。
    [雖然Sabers也組成了調查小隊在尋找原局長,但是自她從劍之學院逃亡之後,就掌握不到她的行蹤了。不過,就算發現了她之後……]
    [要留住真奈是極難的工作啊。就更不要說,抓捕什麼的了。雖說只要確認了其住所,就能有對策了呢]
    希露菲就好像很頭疼一般地說著,手托著腮。
    具體的來說是該怎麼辦,這是克羅現在最想像不出來的。雖說是個背叛者,但真奈是以實力被選為七劍,這是毫無疑問的。即使用上劍姬級別的幾個人要抓到她也是很困難的吧。
    [Sabers也增加了女性隊員,強化著戰鬥中隊。本來的話,那兒的克羅也是要回來的]
    [因為克羅還有學業呢。真奈即使是背叛者,但也下達了要守護太陽教教祖的女兒的命令,這點是毫無疑問的。克羅也要繼續守護櫻井日奈子的。當然,繼續上學也沒有問題]
    [可以嗎]
    克羅多少覺得有點意外。
    既然出現佈雷茲那樣的叛亂組織,克羅也考慮過了身為Sabers隊員的自己會被召回的可能性。特別是克羅自己與身為佈雷茲一員的真奈還有著不淺的因緣。
    [老實說,要採取怎樣的措施就連政府都很難決定呢]
    希露菲就這樣手托著腮,歎了口氣。
    [我覺得是應該早點採取措施的,但我雖然身為委員還是個年輕人。沒有對這種狀況說三道四的權力。明明事態已經發生變化了呢]
    [變化?姐姐大人,有什麼事正在發生嗎?]
    塞菲以一臉認真的表情,向姐姐提問。看來,就連塞菲也不清楚詳細的狀況。
    [在這兩周之中,有五名索迪的官員或者企業的董事被殺了]
    [五人……都是重要人物嗎?]
    [也並不是這樣呢。雖然也都有些地位,但也不是說這些人死後就沒有代替她們的人了。嘛,這也可以說是廣闊社會的齒輪在轉動吧]
    還真是過分的說法呐,雖然這樣想但是克羅卻沒有說出來。不能對希露菲說蠢話。
    [啊啊,只有一起奇怪的事件呐]
    [奇怪的事件,嗎?]
    克羅歪起了頭。
    [五起事件中,有四起都是漂亮地被一擊必殺。只是,在其中只有一起事件,其屍體有被亂七八糟的刀法給砍過。我也看過了屍檢報告,就好像是外行人的刀法呢。這或許與佈雷茲無關也不一定]
    [原來如此……]
    克羅知道的佈雷茲就只有兩人,但這兩人都是強得嚇人的劍之達人。很難想像佈雷茲會使出沒用的劍招。
    [但是,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全員被砍了之後都被冰鎮了或者被電到了,都以這種異常的形態受到了最後一擊]
    [……是彼此間毫無關係的殺人事件嗎?]
    [除了刀傷以外,還有像是被卡車撞到的擊打痕跡。綜上所述只有這一起事件不太明白……但是,克羅在住院之前提交的報告上也有寫吧?]
    [是術法呢]
    克羅慢慢地點了點頭。
    據說索迪能在過去的大戰中獲得勝利的原因有三點。
    第一點,當然是索迪那壓倒性的身體能力以及劍的靈感。
    第二點是術法————操縱火焰,冰或者雷之類的魔法一般的能力。能夠從遠距離進行攻擊的能力,擔當著切入攻擊的索迪的援護工作。
    雖然在大戰時是幾乎所有的索迪都能運用自如的能力,但是在空之扉關閉,她們與故鄉的聯繫被切斷之後,不知為什麼大多數人的這種力量都消失了。
    于戰後所出生的索迪們,天生都不能使用術法。本應是使用不了的。
    但是,與克羅戰鬥的真奈與奈娜兩人卻能夠自如的操縱術法的力量。
    [據說,術法本來就是佈雷茲傳授給別的索迪的。那群傢伙就算如今也能使用術法也沒有那麼的不可思議。比起這些,特意用術法給予最後一刺,很容易明白這是在挑釁我們,但這一點才更讓人擔心呢,簡直就像是在說“快追上來”一樣]
    克羅覺得很佩服。不愧是這麼年輕就當了議員的人,希露菲在思考著這些。就連克羅自己,都不怎麼重視術法的事。雖然有危險的要素,但說到底也只是佈雷茲這個種族所持有的一個特徵罷了。
    [嘛,所以說佈雷茲正在展開行動,因此,我們也必須正式採取措施呢。雖說如此,但目前能做到的也就是對真奈的事件進行調查的程度呐]
    [……那個,姐姐大人]
    塞菲饒有顧慮的舉起了手。
    [怎麼了,塞菲?]
    [奈娜盯上我性命的原因是什麼?雖說她自己好像也只是被下達了命令而不甚清楚的樣子]
    [啊啊,雖然我也不知道,但是卻能推測出來]
    希露菲這次將雙肘抵在桌上,將雙手手指交差在臉前。(類似EVA中碇司令的姿勢)
    [佈雷茲的肅清與隔離的事件知道的吧?]
    []塞菲回答道。
    克羅也聽過這事。佈雷茲即使在索迪之中也有著特別優秀的戰鬥能力,在大戰中極為活躍。戰後則因為其強大的力量以及好戰的性格而被政府排斥,受到了肅清。
    再加上,在肅清中倖存下來的佈雷茲們其居住地也被隔離,也不能握劍,並就這樣接受了將那危險的性格進行矯正的程式。
    [七十年前,強制推行肅清與隔離政策的就是當時四將中的其中之一——拉納菲哦。被稱為智將的那位大人————就是我和塞菲曾祖母]
    [哎?曾祖母大人————就是說還有著那個時候的仇恨嗎!]
    塞菲大吃一驚。實際上,作為被盯上性命的自己來說,因七十年前的事而無論何時都被記恨著也會受不了的。
    [雖然遺憾,曾祖母大人在三十年前就去了另一個世界。因此,盯上她的子孫也是有可能的。現今我們一族中,安全措施最差的就是塞菲了呢]
    這話好像能夠理解了,又好像沒能理解一般。
    佈雷茲們即使到現在都被隔離起來,雖然是為劍而生的索迪,但是卻不能持有劍,也不被允許進入員警或者軍隊之類的戰鬥性組織中。
    以現在進行時態的憎恨與痛苦為原因進行的復仇,雖然這樣說的話克羅也能明白,但是
    [不能理解的表情呢,克羅。雖然你是個優秀的劍士,但好像還仍然不能理解人的心理呢]
    [非常抱歉。因為我,直到一年前都在山中過著每一天……]
    長達七年的時間裡,與劍聖,以及師兄拉休三人在山中的生活。雖說有時也有來拜訪劍聖的人,但是克羅卻幾乎沒有與“其他人”來往。
    [聽好了,克羅]
    希露菲平靜地開始訴說。
    [復仇心並不一定會在時間之中淡化。就好像你憑藉修行磨練技術一樣,復仇之牙也會在長久的時間中被磨得鋒利。就算是在七十年前受到肅清的佈雷茲們中,也有仍然健在的人的吧。恐怕,謀劃這次叛亂的主謀者就是那樣的老人們吧。所謂的內心———還真是意外的不會屈服的東西呢]
    這麼說著的希露菲,總覺得她看起來好像很開心。
    或許她也是擁有著不屈服之心的人吧————克羅這樣想到。
    啪嗒,會議室的門關上了。
    因為說道還有工作,副長就回到Sabers本部去了。在局長不在之後,副長就代行她的職務,所應該做的事應該堆得像山一樣吧。
    可以的話克羅也想要回去的,但是希露菲好像還有話要說。
    [塞菲碳!]
    [呀!?]
    在克羅將視線轉向門的一瞬間,就發生了異變。他轉過頭,就發現希露菲抱緊了塞菲,猛烈地蹭著塞菲的臉頰。
    [等,等等姐姐大人!]
    [哈——,姐姐真的好寂寞哦。明明可以從家裡去學校的,可塞菲碳卻非要住宿舍什麼的]
    不會弄錯的,這裡有個妹控。
    克羅對於四將的後繼者所展現出來的白癡一般的姿態,也沒有感到特別驚訝。
    希露菲也是劍聖的朋友。從以前開始,希露菲就多次來山裡拜訪劍聖。就連克羅與塞菲在小時候相遇,也是因為塞菲粘著希露菲一起跟來的而已。
    當然,就連希露菲患有重度妹控病症的事,克羅也知道得很清楚。
    [我,我也已經十六歲了。也不得不自立了啊!]
    [嗚——,塞菲碳變得這麼出色我又開心,又寂寞。明明還想再讓你在我的膝蓋上枕十年呢]
    [十,十年就有點……]
    塞菲的臉部僵硬了。
    過了十年的話,哪裡還是獨立,那是就連結婚都不奇怪的年齡了。希露菲的過度保護也已經超過一個度了。
    [話說塞菲碳,沒有奇怪的蟲子跟著你吧?]
    [……怎,怎麼會]
    至於塞菲的回答那一瞬間的空檔,就連克羅多少也有點自覺吧。
    不如說,那個奇怪的蟲子至今還在這個會議室裡。當然,克羅並不會說些多餘的東西。
    [塞菲碳直到結婚之前都要保持純潔。不,就算結婚了也要像這樣美麗]
    [……姐姐大人,那太離譜了]
    [只要是還是處女的話,其他的不管對你做些什麼都可以的吧]
    克羅當然也不會說什麼。如果對塞菲性騷擾暴露給希露菲知道的話就麻煩了。
    希露菲只要動用自己的許可權,就能簡單地將身為一個人類的克羅給處死了吧。
    [對了。克羅,讓我向你說聲感謝]
    [哎?]
    突然間被搭話,克羅感到大吃一驚。
    [你從佈雷茲手裡守護了塞菲碳吧。真的是非常感謝]
    [……不,不用客氣]
    克羅這麼說著行了一禮。實際上,並不是能得到感謝的事。對克羅來說,塞菲是很重要女孩子。保護她是理所當然的。
    [真是謙虛呢。可以的話還想向你表達感謝之情。雖然作為個人的感謝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那麼,能容許我提個問題嗎?]
    克羅立刻回答道。
    有從一開始就想要問的事情。
    [如果這樣就行了的話,當然可以,請吧,你要問是什麼呢?]


    [劍聖的事……準備怎麼處理?]
    克羅的師傅,劍聖休卡。
    她大概在一年前就變得行蹤不明。既然她是身為佈雷茲的真奈的親姐姐,那麼毫無疑問的休卡也是佈雷茲。
    如果變得行蹤不明的話,對政府來說不是會覺得很可疑嗎。對於劍聖,克羅雖然清楚政府也是抓不住她的,但是問題卻不在這裡。
    [關於休卡的問題,這邊也還沒有採取行動呐]
    希露菲簡單地說道。
    [姑且,員警還是在進行搜索的呢。但也並不是正式地進行搜索。也並不是因為發生了佈雷茲的事件才開始的,而是從她行蹤不明起就開始搜索了呐。休卡隱瞞自己是佈雷茲出身的事雖然是事實,可是也沒有她做了些什麼的證據]
    [就是說,立刻將師傅逮捕這樣的事……]
    [不會有呢。當然,也不會因為你們是休卡的弟子,就將犯罪嫌疑涉及到克羅和拉休的。也明白你們與佈雷茲沒有關係,再說如果要逮捕與休卡有關的人的話,那身為她朋友的我都要被逮捕了]
    [哈——……]
    安心地松了一口氣的是塞菲。
    她也在擔心這方面的事吧。雖然堅強,卻因太過溫柔而有點愛操心就是名為塞菲的少女的品性。
    [而且,如果要讓身為友人的我說一句的話……我可不認為休卡會與叛亂之類的事有關。她肯定——完全不會對這種俗事有興趣的吧]
    關於這一點,克羅也有同感。
    劍聖休卡,完全是為劍而生的女人。
    即使她作為佈雷茲而有著受到差別對待、被隔離的經歷,也很難想像她會懷著對這些的憎恨而去揮舞劍。
    [所以說,現在不用去擔心休卡的事也沒關係。我們也不怎麼重視。而且其他不甚明白的事也不知道有多少。比如說——這個]
    希露菲回到桌子前,拿出了一張照片。
    被放大的那張照片上拍攝的是,廣袤的藍天與————其中一部分變為純黑色的龜裂。
    空之扉————
    經過七十年的時間再次打開,然後又立刻關閉的,連接索迪故鄉的異空間之門。
    那門扉,有多數東京索迪亞的居民都目擊到了。
    [克羅你們也不明白空之扉打開的原因吧?]
    [是的,因為那時我和真奈正在戰鬥中]
    克羅以嚴肅的表情回答道。
    其實,對於空之扉打開的原因,也並不是沒有線索。
    但是,說了那些的話————與克羅親近的人們就會有被捲入危險的可能性。雖然塞菲也是知道的,但好像也是沉默不語的樣子。
    [受不了了呢。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無能就沒個底限了呢。至少,不將真奈與名為奈娜的少女抓到的話]
    哎呀哎呀,希露菲感到為難一般地說道。實際上,就是在感到為難吧。
    現階段,克羅能進行協助的事幾乎沒有。就算是要再一次與真奈戰鬥,考慮到實力差距的話,也還真想回避呢。
    在覺得已經沒有話題了的時候。
    咚咚,門被敲響了。
    [請進]
    希露菲那妹控的表情不知消失到哪兒去了,以認真的表情這樣說道。
    接著,[失禮了]伴隨著這樣的聲音,門就被打開了。
    [初次見面,希露菲議員]
    是很清晰響亮的聲音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劍之學院的制服的少女。從領帶的顏色來看,好像是個三年級學生。
    長長的淡綠色的頭髮,在後頭紮了個辮子。那工整的容貌上浮現出溫和的表情。誠然,給人一種溫柔的印象。體型苗條,雖然胸部不太有料,但可以說是模特兒的體型。
    這樣漂亮的人在學院中嗎————
    克羅不禁對通過自己身邊朝希露菲走去的少女看入迷了。但立刻就覺察到被自己正在塞菲給瞪著,而慌慌張張地別開了視線。
    [我是身為劍之學院學生會長的依修特]
    [哎,學生會長同學嗎,請多多指教]
    希露菲以笑容回答道,接著兩人握了握手。
    [雖然草率,但是有希望讓議員下達許可的事。能看看這個嗎?]
    依修特將幾份是文件教給了希露菲。而接過這些的希露菲,在快速地流覽了那些之後————
    [原來如此,還想著要讓身為外人的我來下達許可的是什麼事呢,就是這個嗎。嗯,嘛可以的吧]
    [非常感謝]
    依修特點頭行了一禮。
    希露菲則是以溫和的微笑回到桌子前,在一份檔上蓋上印章。
    [這樣就行了嗎?]
    [是的,非常感謝]
    從希露菲手中那會檔,依修特微微一笑。
    學生會長和身為議員的希露菲到底談了怎樣的話題呢。
    克羅和塞菲不能理解狀況,而只能呆呆地站著。
    [啊啊,學生會長同學,可以對這兩人也說一說情況嗎?]
    [也是呢,因為馬上就要進行發表了]
    依修特這次站到了克洛與塞菲的面前。
    [你們兩人是一年級的吧?你們還真是可憐呢。沒想到,在入學之後的第一次淘汰賽就中止什麼的]
    克羅微微歪著頭。
    劍之學院的學年級別的淘汰賽,因為菲亞被殺的事件而中止了。雖然克羅對確定年級排位的淘汰賽什麼的沒什麼興趣,而不太在意。
    [因此,學生會決定舉辦一個替代活動。但是,就這樣重新舉辦一次淘汰賽也沒意思呐。因此就決定在其中加點趣味。可因為是校內的比賽,所以才向在這裡設置了辦公室希露菲議員申請許可]
    這麼說著,依修特微微地看了一眼希露菲。
    [雖然還拜託了一件事,但那個請好好地期待後續吧]
    [哈,那個是無所謂啦。所謂的活動,到底是什麼?]
    塞菲向依修特提出了疑問。她在入學時的成績排在年級第三,本事打算在五月舉辦的淘汰賽中獲得第一名的。被說了有代替比賽的話,就不可能毫不關心的吧。
    [雖然也有像是遊戲一般的東西,嘛,總之————]
    依修特再次微微一笑。不愧是學生會長,有著能讓人著迷的笑容。
    [就是所謂的battle royal](鬥皇:指所有的選手一起在場上,戰至最後的一人為優勝)
    由學生會所主辦,已經中止了的淘汰賽的代替活動。
    第一回的battle royal,在克羅他們聽到消息的三天后舉行。
    雖然事態的發展意外的快,但太過悠閒的話或許還會對下次的正規淘汰賽產生影響。
    因此,在battle royal的當天。
    一年級學生們在學院的操場上集合。
    在操場上還搭起了大型的帳篷,還能看到身為活動管理人員的上級生以及教師們在裡面忙碌地跑來跑去。
    克羅在距離帳篷有點距離的地方站著,等待著活動的開始。他今天也是制服裝。雖然淘汰賽也是如此,在劍之學院,制服就是正裝,這類的活動也要穿著制服參加。因為學院的制服是用活動輕便的素材製作的,所以不會對戰鬥造成妨礙。克羅也很高興,因為女生也是穿著迷你裙制服來參加的。
    裝備則是訓練用的木劍。所有的學生使用的都是相同的木劍。
    在周圍的幾乎都是女學生。
    索迪也和人類社會相同,也會去小學,中學,高中,大學讀書,劍之學院也相當於是高中的教育機關。不過,索迪是為劍而生的種族。理所當然的,劍之教學也被包含在全部的教育課程之內。
    被說成是索迪的教育機關中最高峰的,就是克羅以及塞菲就讀的劍之學院。
    還有,索迪和人類不同,女性的身體能力更加優秀,也更有劍術的靈感。
    索迪的體內隱藏著被稱為“光”的強大生命能源,『光』的總量越多,其身體能力就越強。而因為這『光』的量一般來講女性比較多,因此,比起男性,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是女性要來的強。
    正因為索迪是這樣的種族,所以集中了優秀者的劍之學院,自然也就都是女學生了。
    先不說男生還是女性,克羅是比索迪的男性還要低劣的人類。本來的話,像這樣作為劍之學院的學生站在操場中就是不可能的。
    實際上,有時女生們射向克羅的視線中,伴隨著對力量方面拙劣的人類進行蔑視的同時,甚至還包含著看到了珍稀動物一般的好奇心。
    哎呀哎呀,克羅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克羅的存在在劍之學院中也應該漸漸地被人知曉了。但即使如此,還被投以奇怪的視線還真是……。
    雖說如此,但是對身為人類卻被索迪的師傅撫養長大,之後還要一直在索迪的社會中生活下去的克羅來講,已經習慣了。
    他決定今後也要在索迪之中生活下去。在日本,索迪是“貴族大人”,在身份上持有著各種各樣的特權。克羅為了得到索迪的身份,才去索迪的學校上學。
    即使是人類也能夠得到索迪的社會身份。只是,一般來講,幾乎所有的人都是“用錢來買”的。
    而他則打算以自己的劍術本領,而被認可為索迪的一員。但是,只是劍術優秀的話,是不能被授予象徵著索迪身份,刻著紋章的“短劍”的。負責授予短劍的紋章管理院所提出的條件就是索迪學校的畢業資格。
    當然,為了平安無事地畢業也要好好參加在這次的battle royal,能得到像樣的成績就很滿足了。
    得到索迪的身份,過上穩定的生活。克羅願望就只是如此。
    [克羅]
    [……嗯?]
    看到日奈子啪嗒啪嗒地從正面跑了過來。還想著她今天是不是待在家裡呢,但好像是來參觀了。雖然她也是人類,但總覺得她已經融入劍之學院了。
    [哈啊,哈啊,好累……。跑步真是不行呢……]
    日奈子在克羅的面前停下,呼呼地調整著呼吸。
    今天的日奈子所穿著的是啦啦隊的服裝。鮮豔的黃色無袖服配上連大腿也露出來的迷你裙。雖然在穿著這種東西的時候,還穿著即使被看到也沒關係的內褲,但是日奈子知道這些嗎。
    [……雖然怎樣都好啦,不過,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
    [因為這好像是加油用的服裝,所以就想著“正好”]
    日奈子,一邊毫無防備地輕輕翻動著裙擺,一邊說道。而克羅在微微瞥了一眼那白色的大腿之後,就又開始想像那裙子內部的東西了。
    [雖然這確實沒有錯,但即使不特意穿著這種東西也……]
    [比起這些,克羅先行出門什麼的,太過分了。已經厭倦我了嗎?]
    [別說這種不中聽的話。不是這樣的,在出門的時候是和你打過招呼的,而你不是在幹別的事嗎,而且遲到了的話就糟糕了]
    [感覺克羅最近對我有點棄之不顧呢]
    [那個啊……]
    克羅開始對日奈子進行說明。
    在與希露菲談話過後,副長所發出的正式通知就下來了。
    說是還要繼續做櫻井日奈子的護衛工作。還有,如果是在劍之學院內的話允許日奈子自由行動。
    雖說護衛物件到處亂跑的話護衛工作會變得困難,但實際上,在發生真奈的事件之後,學校的安全防禦等級也上升了。也可以說克羅全天候進行貼身護衛的理由也變淡了。
    這對克羅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櫻井日奈子從小時候開始就被關在某個房間內,直到十五歲為止也一次都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
    克羅覺得就算只是能在劍之學院的廣闊領地內自由行動,也會對日奈子產生好的影響。
    而且,如果克羅總是進行貼身守衛的話,也會有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的吧。不管是誰都必須要有只屬於一個人的時間的。
    日奈子最近也,好像稍微————只是稍微有一點點的常識了,克羅覺得可以的話應該積極地放任她自由行動。
    [雖然明白你將我放在一邊的原因了,但是克羅,我有個疑問]
    [還是老樣子的自說自話呢。是什麼問題啊?]
    [battle royal是什麼?]
    [……嗯]
    對了,日奈子因為過著監禁生活的緣故,知識也極度偏頗。誰都知道的事她卻意外的不知道。
    [總而言之,不是一對一,而是複數的人同時進行混戰。這回是全部的一年級生,大約有兩百個人吧。全員同時進行戰鬥。就是說輸掉的人即失去資格,留到最後的一人就是勝利者]
    [嗯,嗯……這樣的話,那麼打從一開始就會集中攻擊強者的吧?]
    [那是一般慣例呢]
    [克羅好像會一個勁地受到狙擊的呢。不管克羅是劍聖弟子的事,還是擊退真奈的事都已經被人知道了吧。南無阿彌陀佛]
    [不要拜我!]
    [因為日奈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所以也不知道她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就和她說的一樣,克羅被盯上的可能性並不低。
    考慮到輸給身為人類的克羅很可恥,因此回避與其交手的人也有很多吧,但是這次的battleroyal基本上來說就是節日的狂歡————遊戲而已。
    如果是遊戲的話,即使輸給人類,也能用這樣的藉口“因為是遊戲,所以就當是殺必死輸給他了”。會這樣想的人就算有很多也並非是不可思議的事。
    [具體地說,是以怎樣的規則進行的呢?]
    [這之後,每個人都要去被指定的地點。在將全員都分散到各個地點之後就開始了。不管是亂跑,還是留在原地都沒關係]
    [就是說,不像之前的淘汰賽那樣有觀眾呢。如果不被任何人看到的話,總覺得向克羅挑戰的人會一個勁地增加的]
    [是呢]
    從劍之學院的面積來考慮的話,兩百名學生會被分散到相當大的範圍中的吧。誰會輸給誰,這是除了對戰本人之外很難搞清楚的狀況。
    [學生要將寫著這個號碼的掛牌別在胸前]
    克羅從口袋中,取出寫有96的圓形金屬板,別在胸前。
    [要麼打倒別的學生,要麼讓他投降以此取走他的牌子。但是,砍斷掛牌話,那個學生就失去資格了。所以,用劍直接砍斷掛牌好像也是OK]
    [原來如此]
    日奈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是說裝作拿走掛牌的樣子,就可以隨意的摸胸部了呐]
    [哦哦,日奈子也明白的啊]
    [你啊,教了護衛物件些什麼東西啊]
    [咦,副長]
    不知何時,Sabers副長沙比奈的身影出現在了克羅他們的身邊。
    [“咦”什麼,你,在小看工作嗎]
    [不,並不是這樣……]
    日奈子從克羅身上學到了多餘的東西。但是克羅發了誓,因此連日奈子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以十五歲的年紀就獨自生活的他,就連學院的學費都是自己付的。如果做了冒冒失失的事而被開除的話,就得不到索迪的身份了。為了避免那樣的結局,比起欲望,理性的考慮更為優先。
    [櫻井日奈子是護衛對象哦,要好好地替她穿衣服呐]
    [你是這個問題啊!]
    對於一本正經的副長的話,克羅不禁用沒大沒小的口氣進行了吐槽。
    [我什麼都沒做。像忍耐這種事,我也是知道的啊]
    [是嗎,嘛,如果忍不了了的話就來叫我吧。只是胸部的話,也會讓你揉的哦]
    [哎哎,可以嗎!?]
    到現在為止,和副長的關係也不是很親密————不如說,幾乎就沒有交談過,也不知道她是這樣坦率的性格。
    [沒關係。就連人類的女人,被自己養的狗給舔下臉頰也不會感到害羞的吧]
    [……也是呢]
    即使乍看之下坦率的性格,可副長也是索迪。是蔑視身為人類的克羅的存在。只因為是部下的緣故才和自己說話的,不能希望在此之上的事。
    [話說回來,副長是為了幹什麼才來這裡的呢?]
    [給希露菲大人做定期彙報]
    副長指了指帳篷的方向。希露菲正坐在那兒的鋼管椅上,開心地和塞菲說話。希露菲好像也是來參觀的。
    [因為希露菲大人不要報告書,而是想直接聽取報告,因此我才來的]
    [不愧是希露菲大人……]
    不愧是將來的四將閣下,兢兢業業地工作著。雖然現在好像也作為有能力的政治家而廣為人知,如果立於頂峰的話,不就更能懸壺濟世嗎。
    [啊啊,對了,拉休好像也差不多要出院了哦]
    [哎,真是意外的早呢]
    拉休既是克羅的師兄,又是在Sabers的夥伴。
    索迪的恢復力也遠比人類要來的優秀。因此,拉休在回復上花時間的原因就很簡單了。因為他在與真奈戰鬥時所受的傷,是就算死也不奇怪的重傷。只是兩周就回復也太快了。
    [拉休接下來好像也會繼續來學院上學。你們兩個,可別在這兒繼續惹麻煩事哦。因為這兒還有個大人物的千金呢]
    [明白了]
    [在克羅點頭後,副長就向帳篷的方向走了過去。從那個步伐中,能夠反映出淡淡的疲憊。突然間被迫做局長的代理,就連身為索迪的她好像也出現疲態了]
    [話說回來,克羅]
    [怎麼了?]
    [穿衣服,你是要做什麼?]
    剛才的對話,日奈子好像是沒在聽的樣子,卻又在聽著。
    [……那個啊,等時機到了我再告訴你吧]
    [真是裝模作樣呢。我去問下塞菲好嗎?]
    [不好!]
    仿佛能夠看到塞菲會誤會一般。克羅不是個被虐狂,因此並不想做會招致打罵的事情。
    就在這時,廣播上叫到了一大串的號碼。克羅的號碼也被包括其中。好像說是要事先前往被指定的待機地點。
    [那麼,我去去就來]
    [啊,請稍等一下。將這個]
    日奈子,遞過來了一個小小的包裹。
    [這是叉燒飯團。餓了的話就請吃了它吧]
    [在家中做的事就是這個嗎,謝了]
    好像沒有一直拘泥於叉燒飯呐。但是,直到結束為止不知道還要多久,因此能確保能量源就值得慶倖了。
    [克羅,加油——]
    在這裡,日奈子還是第一次說出了與像是啦啦隊的臺詞。不過,即使被就這樣呆呆地站著且面無表情的人加油,也不會變得有多少幹勁的呐。
    克羅一邊苦笑著,一邊在輕輕揮了揮手之後就邁出了腳步。
    尖銳的警報聲響徹校內。
    上午十點,battle royal按時拉開了帷幕。
    克羅也聽到了那個警報聲。他待機的地點是,自己所居住的樹林中一棵顯眼的杉樹旁。
    克羅在警報聲響起的同時從那棵樹身邊離開,開始在樹林中奔跑。
    雖說才剛開始,但也並不想引起騷動。不如說在鳴音消失之後,就變得一片寂靜。
    但是,參加了battle royal的學生們,都繃緊了自己的神經。都在敏銳地感知著開始行動的兩百名學生的呼吸以及腳步聲吧。毫無疑問,學生們的耳朵中正迴響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吧。當然,克羅也一樣。
    battle royal的規則很單純。總之,只要打到對手砍斷她的掛牌就行。即使不行動而停留在待機場所中也沒有問題。
    克羅在體力方面要比索迪遜色。為了避免產生消耗而留在原地也是一個選擇,但是他卻決定展開行動。
    battle royal之類的東西,克羅也沒有經歷過。會有什麼,會變得如何,都完全不知道,但總之如果看到其他學生的話,只要將其打倒就行了。比起待在原地,還是展開行動才能趕跑多餘的計較。
    [嘛,總會有辦法的]
    克羅不認為輸了也沒關係。但是,這個battle royal與成績無關,說到底只是遊戲而已。即使從規則上來考慮,強者也不一定會獲勝的吧。
    穿過樹林,進入庭院。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木劍交擊的聲音。好像就已經有人早早的開始了。
    總之試著去旁觀一下那場戰鬥吧,在這樣思考的時候。
    [克羅!]
    [……嗯?]
    一個女學生從遠方跑了過來。
    [……那——個]
    [我是莉瑪啊,莉瑪!已經忘記了嗎!?]
    [啊啊,是這樣嗎]
    額頭突出有著短髮的,好像非常活潑的女孩子。
    塞菲的跟班————朋友之一,克羅以前也被她找茬過。
    [傷已經好了嗎?]
    [那種東西,早就治好了]
    莉瑪的肩膀,在淘汰賽的第一天中被侵入校內的太陽教徒的步槍給打傷了。在那之後,應該住院了。
    [被槍給打到的傷那麼快就能治好嗎?我可不要和受傷的人戰鬥呢]
    [我說過已經治好了吧。看吧,這裡!]
    莉瑪脫去了上衣,拉開襯衫顯露出肩膀。雖然在白皙的肌膚上還殘留著微小的彈痕,但確實那傷口好像已經癒合了。
    [還特意給我看,真是非常感謝。大飽眼福了]
    [……啊?被,被算計了!]
    莉瑪一邊紅著臉,一邊穿回了衣服。雖然就連文胸都看光了,但她好像是無意識地這麼做的。
    [嘛,能治好真是太好了。不愧是索迪呢]
    索迪的恢復能力遠遠超過人類。莉瑪也是,被強力的30口徑的步槍子彈給打到的傷口也只用兩周時間就基本消失了。據說在過去的大戰中也是,索迪即使被擊中了,但只要還沒死就能立刻回到前線。可這對人類來說就受不了了吧。
    [我,我的事怎樣都好。快點開始吧]
    [真是急性子呐。總覺得,很想和我幹呐]
    莉瑪將木劍擺出中段的架勢,克羅也擺出同樣的架勢。
    [因為好像還欠了你一份人情呐,所以這樣下去可不行呐]
    [哎……]
    確實,將擊傷了莉瑪的傢伙們給擊退的是克羅。但是,為了還人情,不是以感謝的方式,而是為了要打倒克羅,這對人類來講還真是難以理解。
    [話說回來,奈娜的事情聽說了嗎]
    [聽說了。想對那孩子說的話堆得像山一樣多]
    克羅覺得那是肯定的吧。奈娜既是塞菲的朋友,也是莉瑪的朋友。不過,她是以虛假的履歷潛入學院的佈雷茲中一員,而其目的則是要殺掉塞菲。
    [背叛就背叛這我無所謂。但是,什麼都不說就消失這是絕不容許的。最起碼跟我們說上一句再走啊! ]
    果然,索迪的思考回路難以理解。不過或許是莉瑪有點特殊也不一定。
    [那種事之後再說也沒關係。總之,現在主要是你]
    [嘛,還是要這樣嗎]
    甚至還不知道最終要和多少人戰鬥呢。像這樣悠閒地聊天也不是個辦法。
    [覺悟吧!]
    莉瑪伴隨著喊聲邁出步伐沖了過來。
    在以腳深深踏入地面的同時,木劍猶如光一般一閃而過。速度可以,劍速也可以,這是對人類來講難以用眼睛捕捉到的一擊————但是。
    克羅並不是普通的人類。是受到劍聖的訓練,並且還是在不久之前與最強的七劍之一交戰並活下來的男人。
    雖然莉瑪也很有才能,但還是一個一年級的不成熟的劍士。她所揮下的強力的一刀,只是勉強掠過了克羅的身旁————
    [……!]
    莉瑪發出了小小的悲鳴聲。克羅在躲避的同時其橫向斬出的木劍,命中了莉瑪的側頭部。
    如果是人類的話,這是就算死亡也不奇怪的一擊。但是,對於被『光』所強化的索迪的肉體來說,木劍的攻擊卻是不可能造成致命傷的。
    [克羅……!]
    莉瑪一邊瞪著克羅,一邊無力地倒了下去。即使不會成為致命傷,但腦內如果大幅度震盪的話,就算是索迪也站不起來的。
    [抱歉了呢]
    克羅對著仰天倒下的莉瑪這麼說道,就以木劍的劍尖砍斷了她胸口的掛牌。
    先打倒一個。
    反正莉瑪馬上就會醒過來的吧,工作人員也會趕來救她的吧。
    [接下來……]
    雖然煩惱著該往哪兒去,但是當克羅往回走的時候。
    [……咦?]
    在克羅的周圍,聚集了幾個————不,是幾十個女學生。
    全員手中都拿著木劍,並向克羅釋放出了殺氣。
    [我,還真是受歡迎呢]
    克羅苦笑著,架起了木劍。
    是在遵從著要先打倒強者的定律呢,還是說是要對身為人類的克羅進行集中攻擊呢。
    不管怎麼說,都很難逃得掉吧。
    嘛,這也省去了考慮要往那兒走的閑功夫————克羅這樣想著,這次微微一笑。
    克羅跑進了校舍的後院,將背靠在校舍的牆壁上坐了下來。
    庭院裡有著樸素的花壇和幾棵樹,而且因為還有著垃圾場,因此好像有著一種寂靜的氣氛。也沒有別人的氣息,好像能夠休息片刻。
    呼吸紊亂,制服襯衫也因汗水浸濕而變得沉重。
    battle royal開始還不到不到一個小時。
    但是到此也已經打到了大約三十個人了吧。
    索迪討厭一對多的戰鬥,如果是個正直的劍士的話也幾乎不會幹奇襲和背後襲擊的事。雖然戰爭,或者Sabers的任務的話另當別論,但基本上不會採取卑劣的戰鬥方法。
    老實說,拜索迪那笨蛋一般的習性所賜,克羅也一次都沒有遇到過被一大群人圍毆的事。
    但是,因為以一對一的方式戰鬥了三十次的緣故,疲勞確實地積累著。因為待在一個地方的話會接二連三地被挑戰的,因此也有必要進行移動。
    以人類來說有著十二分體力的克羅,在住院兩周之後,耐力也多少有點不足了。
    取出放在上衣口袋裡的日奈子交給自己的飯團,狼吞虎嚥地吃了下去。接下來也不知會發生多少次戰鬥的吧。
    考慮到疲勞程度,還是能盡可能地消磨時間比較好
    [……嗯?]
    一個學生,和克羅一樣跑進了後院。
    其呼吸紊亂程度在克羅之上的這個學生,是個男的。
    [辛苦了——]
    雖然克羅輕輕地打了個招呼,但那個男子卻沒有反應。他也是個索迪。是在蔑視克羅嗎,還是說已經筋疲力盡到連回個招呼的餘力都沒了呢。
    就算是在劍之學院中,雖然少但還是有男學生的。但其中大部分都不是靠劍術本領,而是靠優秀的家世才入學的。出現的學生也是其中之一吧。
    男學生就這樣小跑著穿過了克羅的身邊,消失在了建築物的對面。他也是想要稍事休息一下才來到這個地方的。
    是不是做了不好的事呢,就在克羅苦笑著的同時。
    [咕啊!]
    突然響起了悲鳴,剛才的男學生咕嚕嚕地滾了過來。他已經完全翻白眼了,順便一提,他胸口的掛牌也已變得粉碎。
    克羅將視線從男學生上轉開,擺好了架勢。
    這次一個女學生慢悠悠地現身了。
    [……?]
    克羅微微歪了外頭。
    出現的女學生,雖然身穿制服裝且手持木劍這點與其他的參賽者相同,但怎麼回事呢,在她的眼睛周圍戴著個假面。老實說很可疑。
    [……那個假面,是什麼?活動的主旨改變了嗎?]
    [……]
    對於克羅的笑話,女學生沒有回應。
    戴著假面的學生逐步接近了克羅————接著一口氣縮短距離,揮起了劍。
    [……!]
    這鋒利的斬擊,克羅因勉強看到了劍尖而躲開了。
    而帶著假面的學生並沒有停止,接二連三地放出了斬擊。不論哪一次斬擊都是刀法得體,精妙的劍招。雖然躲開了,但卻是能令皮膚感到麻痹一般的強力斬擊。
    但是,克羅將那人類連殘像都捕捉不到的攻擊,給完全識破了。
    而那假面學生,卻好像沒有因攻擊被人類給躲開而感到驚訝。敏捷地邁出步伐沖了過來,毫不留情地增加了瞄準致命處的斬擊。
    [哦?]
    突然之間,克羅停了下來。是因為不知不覺間被逼到了花壇邊。花壇周圍的柵欄————腳碰到了僅有二十公分左右的低矮柵欄。
    [嗚哦!?]
    那格外鋒利的一擊,斬到了克羅臉的側面。
    雖然腳步有一瞬間停了下來,但克羅將上半身往後仰,再一次勉強躲過了攻擊。
    [哦,好危險]
    克羅離開了花壇,與假面學生保持距離。
    微微感到了臉上的熱度,試著用手擦了擦後,就發現那兒有著鮮紅的血。
    雖然打算躲開的,但是木劍好像還是微微擦到了臉。
    [還偏偏被擦到了臉呐。我的女人可要哭了哦]
    [……]
    對於克羅的玩笑話,假面的學生又一次毫無反應。
    [無視我嗎。嘛,無所謂。我也稍稍對你做了點不好的事]
    [……?]
    雖然假面的學生只是在嘴角浮現了懷疑一般的表情,但克羅卻什麼都沒有回答。
    克羅沒有回答而是開始縮短距離。
    假面的學生只是微微慌了一下,又重新擺好架勢。
    克羅不管不顧地繼續前進————
    [……!]
    克羅在穿過假面學生的身邊之時,他劍芒一閃,假面的學生就跪在了地面上。
    [剛才的,是什麼……?]
    [哦,終於說話了呐]
    在克羅開心地這麼說著的同時,假面輕輕地脫落,掉到了地面上。是克羅打入頭部那一刀的衝擊而脫落的吧。
    [還真是個美人呐。戴上面具什麼的太可惜了哦]
    一邊這麼說著,克羅一邊觀察著她。但沒有見過那副容貌。
    她的臉上滿是吃驚。她只會認為克羅就只是什麼事也不做地穿過了自己的身邊而已吧。
    [為什麼,我會被人類的劍給打敗……]
    [你在聽嗎我說話嗎?我的劍稍微有點不普通啊]
    不管是索迪還是人類,從對手開始揮劍的動作中,能夠預測軌跡以及速度。尤其是索迪的話,人類的劍將會從那兒開始怎麼走,會以怎樣的程度被揮下,這種事在一瞬間就可以判斷出來了。
    但是,克羅的劍卻不同。
    他的劍能描繪出與對方預測所不同的軌跡,速度也不同。與克羅交鋒的對手,都會被他那變幻莫測的劍給打亂時機,而被簡單的一擊給打敗的。
    [至少,那並不只是人類的劍。即使輸了也不用驚訝]
    [……你說的做了不好的事是什麼?]
    [就是說稍微有點輕視你了。被柵欄勾住腳什麼的,就連我也太過大意了呢。以你那樣強的人為對手的話,就不能那麼漫不經心了]
    是的,假面的學生是今天克羅打倒的那三十人所不能相提並論的強大。並不是那種悠閒地擺出架勢就能獲勝的對手。
    [是嗎……嘛,算了。也還算是讓我有了難得的體驗呐]
    失去了假面的女學生在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後,就自己摘下了胸前的掛牌,將其折斷。就是說好像是投降了。
    她在扔掉掛牌之後,就這樣離開了。
    [……什麼啊,那是……]
    [二年級生哦]
    [嗯?]
    克羅回過頭,在那兒的是————塞菲的身影。
    將木劍握在右手中,慢慢地靠近了克羅。
    [沒注意到嗎?領帶的顏色是綠色的吧]
    [啊啊,那個沒注意到呢……只是覺得那個胸很大]
    [那才是不注意到也沒關係的東西啊!]
    [沒事的,和剛才那人相比還是塞菲更大哦]
    [這種事不說也沒關係!]
    塞菲如同吼叫一般的說道。還是老樣子是個開不起玩笑的女孩子呢。
    [話說,為什麼會有二年級生?所謂的battleroyal,是只有一年級生才能參加的吧?]
    [總覺得,好像有好幾個上級生參加了呢。不只是二年級生。也看到三年級生了哦。雖然我打倒了其中的三個]
    [嗯……]
    battle royal是娛樂活動。並不是以此來決定一年級生的排位。即使準備了像上級生特別參加之類的驚喜活動也並不奇怪。剛才的二年級生那可笑的面具,也只是為了搞笑而戴著它參加活動的吧。
    [不過,還是羅打倒的那個人更強呐。參加的人實力好像也參差不齊呢]
    [剛才那種等級的人有很多的話,幾乎所有的一年級生都贏不了吧]
    恐怕,上級生們適當地戰鬥幾次過後就會擅自退出的吧。說到底,battle royal是為一年級生而舉辦的活動。
    [不管怎麼說,人數已經減少很多了呢。羅也打到了相當多的人吧?]
    [我在某種意義上,好像也是個受歡迎的人呢]
    從塞菲的話中察覺到,她好像也打到了非常多的人呢。
    這個battle royal的結束,好像花的時間意外的少呢。
    [話說,塞菲]
    [什麼?]
    [為什麼你的臉一片通紅啊?]
    克羅從剛才開始就察覺到了。出現的塞菲,就連耳根也紅透了,連眼睛看起來也有點濕潤。
    [因,因為戰鬥了不知多少次而覺得熱了啊!]
    [不過看起來你沒有流一滴汗呐……]
    [少囉嗦!行了早點開始吧!]
    塞菲這樣喊到,就將木劍擺出了上段的架勢。
    雖然是個急性子,但克羅大體上明白塞菲滿臉通紅的原因。
    索迪和人類非常相似,但是以身體能力為首,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少。
    其中之一就是————索迪是“戀著劍的種族”。
    索迪的本能渴求著強大的劍士。被強者所吸引,並愛戀著。尤其是思春期的女性索迪,據說她們對強者的那種傾向尤為強大。
    塞菲則正好符合那些條件。
    她好像看到了克羅與戴著假面的二年級生的戰鬥。並對克羅的刀法產生感覺了吧。以前也有過相似的情況。
    不過,這種“愛”是真的嗎,還是暫時性的迷戀呢。克羅覺得恐怕是後者吧。
    [要上了哦!]
    塞菲一口氣地沖了過來,將木劍從上段揮下。
    轟,伴隨卷起風的聲音的同時,木劍就如同暴風一般穿過了克羅身旁。
    [……!]
    克羅的皮膚感到了一股比剛才二年級生的劍要更強大的壓力。
    塞菲的劍,不依賴招數,而是在一刀內注入一切的類型。不用說人類,就連那些索迪們都接不住塞菲竭盡全力的一擊的吧。
    星崩————塞菲是有著能輕易揮動那種猶如鐵疙瘩一般的劍的膂力的人。雖說是木劍,但全力揮舞的話就連人體也能打爛的吧。
    [不妙,好危險,好危險]
    克羅一下子與塞菲拉開距離,說著玩笑話。
    可是,塞菲沒有對克羅的玩笑話產生反應,這次將木劍橫向一閃。克羅只是微微後退了一步就躲開了那宛如能將空間斬裂一般的劍。
    在閃躲的同時,克羅確信了。
    出院歸來而看到塞菲揮劍的時候。
    與真奈戰鬥之時在空之扉打開之後,從塞菲那兒感覺到的東西。
    這兩者在克羅腦海中連在了一起。
    接著————塞菲的第三刀,再一次從上段襲來。
    [……?]
    克羅擺好架勢,用自己的木劍擋開了塞菲那扭曲的一擊,避開了她的劍路。
    儘管身體接近崩潰的邊緣,但塞菲還是收回木劍,重新擺好架勢。
    [將我的劍……擋開了?]
    塞菲的臉上清楚的浮現出了吃驚的表情。
    她非常清楚克羅的劍,清楚被叫做“古流”的那種劍術。正因為如此,才感到吃驚。
    克羅的父親是研究索迪的學者。他調查了自古以來通過小小的空之扉接二連三在地球上出現身影的索迪,以及日本武藝者們的戰鬥記錄。據說在被稱為“劍豪”的人中,也有能夠戰勝索迪的人。而父親徹底調查了武藝者們為了和索迪戰鬥而編寫的秘錄。
    那並不是為了打倒索迪,說到底只是作為學術上的興趣而已。
    雖然在克羅還小的時候父親就死於非命,但是他的研究成果卻還是留了下來。
    在父親死後,收養了克羅的劍聖活用其研究成果,將與索迪戰鬥的技術————古流教給了收為弟子的少年。
    古流的基礎,首先要從躲開索迪那能夠輕易斬斷鋼鐵的劍開始。
    在以人類的動態視力和反應速度所反應不過來的索迪的劍被揮下前,就要讀取其軌跡而進行閃避。必須要掌握那幾乎等同于預知未來的能力。
    從小時候開始就不停受到劍聖的劍的攻擊的克羅,以普通的劍士為對手的話,通過預判其刀法,不用刀劍相交就能夠做到以體術來閃避的事。
    [變強了呐。塞菲,只是漫不經心的進行閃避的話已經不能完全避開你的劍了呐]
    [我嗎……?]
    在與真正強大的對手交戰時,克羅就能回避敵人的劍。不能完全躲開的話,就擋開對方的劍以避開其劍招。理所當然的,如果硬接索迪的劍,克羅的劍會連帶著手腕一起被折斷的吧。不與對手的劍的勢頭硬碰,而是利用敵人的力量彈開她的劍。
    如果克羅與對手刀劍相交的話,就說明那並不是以一般方法就能對付的對手。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成長了呐……。如果身體發育也能急速成長的話我就更開心了呢]
    [不需要的東西不加上也沒關係!]
    [當然,我覺得現在塞菲的胸部也有相當的尺寸了呢]
    [所以說住口!別說胸部什麼的!]
    賽菲這樣吼著。
    [切,明明是在表揚你。不過,嘛,變強了這一點不會有錯]
    [……我看過了兩次你和奈娜的戰鬥,也看過你和真奈的戰鬥。在羅住院的期間,一直都在考慮能戰勝你們的方法哦]
    [一般來講,只是看過的話是不會變強的呐。嘛,就是說有才能吧。而且……你自己也注意到了吧?]
    在與真奈戰鬥的中盤,空之扉開啟————在那之後,塞菲的『光』就爆發性的增長了。雖然本人沒有立刻察覺到,但那變化也已經明顯過頭了。在克羅住院的期間還沒注意到的話才奇怪。
    索迪的『光』越多,其力量與速度也會越加上升。塞菲的身體能力與以前已經截然不同了吧,
    [『光』,會因為長時間的鍛煉而得到增長的吧。可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變成這樣呢,你明白嗎?]
    [不……我也不明白啊。雖說在那時發生了什麼是毫無疑問的事]
    果然,塞菲好像也覺得自己與空之扉有著某種關係呢。
    可是,好像與克羅一樣都搞不清楚原因。就像希露菲也說過的那樣,對於空之扉還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
    [嘛,不明白的事情怎樣都無所謂。現在重要的是……和你的戰鬥哦]
    [果然,還是變成這樣了呐]
    在克羅苦笑著的同時,塞菲再次揮起了劍。
    太過沉重,但是卻有著連眼睛都捕捉不到的快速。克羅以古流擋開了她的劍後,就退向了後方。
    真的變強了————
    克羅在只要有一個錯誤就會被木劍給打碎身體的交鋒中,笑了出來。從小時候起就互相交戰的對手,也慢慢地追上自己了。對這件事很高興。
    在那格外強力的一劍被彈開之後,塞菲就停止了行動。
    [話雖如此,果然克羅很強呢……切]
    [別咂嘴啊!嘛,塞菲也還有不足的東西呐]
    [不足的東西]
    [很簡單,就是實戰經驗哦]
    塞菲並沒有特定的師傅。
    在她居住的四將的宅邸中,有很多本領高強的劍士進進出出,好像和她們戰鬥是塞菲每天的慣例。
    但是,那個說到底也就是訓練。劍士們與身為四將家女兒的塞菲為對手,也不會拿出真本事的吧。
    [塞菲沒有進行以命相搏的經驗。被奈娜一個勁的襲擊算嗎?那可不算呐。不知道性命的傢伙的劍是不會變強的]
    [那你……又如何呢?]
    [我也和師傅一起在山中修行。可不只是像山裡人一般的生活哦。因為來客意外地多呢。想要和師傅一決勝負的笨蛋也有不少呢]
    想要和劍聖戰鬥的話,首先就要和其弟子戰鬥————這種事不知道有多少回。不用說,那都是賭上性命的以真劍進行的戰鬥。劍聖看著前來挑戰的對手,只會將弟子也可能贏的對手交給弟子解決。但是,劍聖幾乎沒有機會直接當其對手戰鬥這也是事實。
    [索迪也好,人類也好,只靠性命相搏這種程度就能變強這點是相同的]
    [是呢……我甚至都沒有殺過人呢]
    反過來說,塞菲如果也積累殺人的經驗的話,毫無疑問就會變強的。索迪的話,只要是劍士於劍士之間的決鬥,將人的性命奪走就不是什麼禁忌了。
    [能告訴了我這些有用的東西非常感謝。順便一提,我這邊也有想要問的事,可以嗎?]
    [請吧]
    [我也非常清楚你的強大。確實,我好像也變強了,但剛才的二年級生也很強。就算是這樣,克羅會讓臉被劍給傷到實在是難以置信呐。而且,總覺得好像也能看出動作有點遲鈍呐]
    [……哎]
    沒想到會被覺察到啊,克羅感到很吃驚。
    在出院之後,在揮劍之時自己也注意到了。總覺得刀法遲鈍,不管是速度還是威力,而且動作也與以往的不同。只是,就算說是遲鈍應該也只有極細微的一點不同而已。能看出那一點還真是……。
    [果然是受傷的緣故嗎?雖說是叛徒,但真奈可是有著與那七劍的名號相稱的劍術本領的啊。人類被那樣的真奈砍到,而且只花了兩周的時間就痊癒還真是有點難以想像啊]
    [塞菲,你誤會了兩個地方哦]
    克羅打斷塞菲的話,如同教導一般地說道。
    [首先第一點,傷口自身真的已經治好了。傷口就那樣裂開的話,是不會讓我出院的吧]
    [那確實如此……]
    [已經對塞菲說過了的吧。就是[光身]]
    人類沒有索迪那強大的身體能力源泉的『光』,這是常識。
    但是,在七劍那樣擁有強力的『光』的人面前,人類也會被壓垮的吧,甚至連身體都會變得動彈不得。因此,人類也能認識到『光』。
    如果人能接受『光』的話,那不也能夠發射出去了嗎————考慮這種蠢事的人就是劍聖休卡。
    [我的師傅,有著在真奈之上讓人意想不到的量的『光』,而且控制『光』也很擅長。好像察覺到了在人類之中也有著極少量的『光』。於是,我也好歹認識到了自己的『光』————能夠使用雖然很好,但是,結果人類好像是承受不住『光』的]
    克羅控制不了『光』,因此,就變成了光從全身滿溢出來的狀態。
    但是,『光』圍繞著全身,因而肉體得到了強化,雖然沒有達到索迪的程度,卻能夠以超過人類的力量和速度來戰鬥。那就是——-光身。
    [在讓[光身]發動的期間,傷也會快速地治好。多虧如此,雖然肩傷的早就治好了,但是身體卻因反作用————嘛,就是說身體暫時變得不能動了]
    [原來如此……話說,你真的沒事嗎!?這樣說來,那不就是羅意想不到的弱點了嗎!?將這種事情告訴我沒關係嗎!?]
    [確實……在使用了光身之後而變弱的時候被塞菲給襲擊的話,我的純潔立刻就會被奪走了吧]
    [會奪走那種東西嗎!]
    硬要說的話,還是希望被奪走吧,但是容易害羞的塞菲是不會如我所願的吧。
    [不過,我明白了。話說,這樣一來你果然不在萬全的狀態下吧。即使被這種狀態下的你說變強了什麼的————]
    [這是塞菲誤會了的第二個地方]
    克羅伸出了自己的食指與中指說道。
    [現在的我,因為光身的影響,動作變得有點遲鈍。雖然這沒有錯……但也沒有明明不能戰鬥卻還是來到戰場上的閑功夫]
    克羅重新架起木劍,微微一笑。
    在能贏的時候戰鬥————那是戰鬥的鐵則。之前,雖然也做出了向七劍的真奈挑戰的極度無謀的事,但那是例外。
    克羅認為所謂的戰鬥,就是能贏的戰鬥。
    那也是被身為師傅的劍聖所灌輸的東西。
    [啊……啊哈哈,原來如此呢。原來如此,看來確實是我誤會了呢]
    塞菲面臉通紅,不停地點著頭。雖然克羅本想露出稍稍注入點殺氣的笑容,在所謂迫力這一層的意義上,克羅比不上塞菲也是事實。
    [那,那就是說用不著顧慮了吧。呼呼,呼呼呼呼呼]
    塞菲發出奇怪的笑聲,再次開始揮舞劍。和之前相比,這是更加大幅度,更加激烈的揮舞。
    看來,塞菲與其說是對克羅那恐嚇半的笑容感到害怕,不如說是感到開心吧。
    真是的,所謂的索迪還真是不太搞得懂。克羅一邊感動驚訝,一邊躲避,在擋開塞菲的猛刺,並保持距離的同時向後退去。
    兩人一邊交戰,一邊穿過了後院,進入了前面的停車場。那是對學校來講比較大的停車場,停個五十輛車都是有可能的。是害怕今天被學生們給破壞掉嗎,那兒只停著寥寥數輛車。
    [你在幹什麼,克羅!不反擊的話,就算是你也會輸的哦!好了,快點放馬過來!快來!快來!快來!]
    看來塞菲的興奮情緒已經大幅上升了。
    戀愛劍的種族,這種本能顯露出來的話,她的性格多少也會發生改變。
    克羅也並不是不能反擊。不過,想要再稍微看看塞菲的劍的情緒也確實存在。
    塞菲真的在變強。也能出色地控制那急速上升的力量與速度,劍術也提升了,疏忽大意話可能就會被一擊打倒的吧。
    塞菲每一次揮劍,都覺得其劍術的精度在提升著。本來塞菲就很有才能。正因為不成熟,所以也有很大的發展潛力。能夠目睹一個劍士的成長狀況,對克羅來說也很有價值。
    [話說,塞菲]
    [什麼啊!?]
    塞菲沒有停手,在繼續猛刺的同時說道。
    [被這樣亂七八糟地攻擊的話,不就沒有進行kiss的閑功夫了嗎]
    [這樣的閑功夫就由我來粉碎吧!]
    因克羅的輕浮言語,塞菲的劍法微微出現了一點混亂。
    以前塞菲也有因為對克羅的劍太過興奮,而攻擊過來的情況。而且,那時她使用的還是真劍。為了不傷害塞菲就讓她停下來————克羅kiss了她,以這個衝擊而讓她回過神來。
    [明明已經打算將它給忘了的……別舊事重提啊!]
    克羅輕鬆地避開了塞菲胡亂揮舞的劍。
    看來,塞菲好像動搖過頭了。大部分的劍招已經變得毫無章法了。
    差不多結束了吧————克羅在擋開了塞菲的木劍後,她就跳到了後方。塞菲態勢行將崩潰,現在的話確實能夠一刀砍到她。
    塞菲迫不得已準備揮舞木劍,但已經遲了。在克羅準備沖過去的時候————
    [……!?]
    克羅不禁大吃一驚。
    [剛才的是……什麼!]
    [哎?]
    塞菲也瞪圓了雙眼,就固定在了準備將劍揮下的姿勢。
    克羅一邊皺著眉頭,一邊看著自己的木劍。劍的前端已經被折斷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不,克羅大致察覺到了發生了什麼。但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還不能理解。
    塞菲迫不得已揮下的劍,時機差太多了。雖說能牽制一下,但不管是克羅還是他的劍,應該是連擦到一下都辦不到的。
    一瞬間,看到了空間中的某種黑色的東西。就好像是出現了小小的————空之扉一般的龜裂,只有塞菲的木劍的刀身從那兒出現,折斷了克羅的木劍。
    實際上,克羅所目擊到的就只是這樣的過程。但是————
    [怎麼回事呢……!]
    克羅在困惑的同時一邊將劍尖折斷的木劍橫向一閃。
    [哎?]
    在塞菲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震驚。克羅的劍————看起來也太過平凡了。描繪著極為普通的速度與軌跡,是太過普通的劍法。
    [呼……!]
    但是,下個瞬間克羅那從正上方揮下的一刀,就將塞菲胸前的掛牌給打得粉碎。
    [啊!?]
    塞菲發出了小聲的悲鳴,就好像要確認碎掉的掛牌一般將手放在胸口上。
    這場戰鬥是————克羅贏了。
    [剛才的,是什麼……]
    [是古流的一個小技巧。朧三日月————就是說假裝放出很普通的一擊,而真正的以及卻在第二刀上]
    [……那個,不就只是假動作而已嗎?]
    [也別這麼說啦]
    克羅,微微一笑。
    這是只有習慣了克羅那變幻莫測的一擊,才得以起效技巧。正因為他放出了如同普通人類一般的斬擊,所以塞菲才會因動搖而愣住了。這時再放出與平常一樣的一擊————只是如此而已。第二次就行不通了,真的就只是個小技巧而已。
    [咕……,輸,我不會為輸掉找藉口的]
    看來,塞菲好像是回到通常的模式中了。雖然冷靜下來了,但是因為這種無聊的技巧而輕易輸掉的話也會受到打擊的吧。
    [但是……]
    克羅也多少受到了一點衝擊。塞菲那不可思議的一擊到底是……?
    [不是什麼但是吧。那是我的想說的哦。果然還不在正常的狀態下吧。雖然這麼說,但是被我給折斷劍什麼的]
    [……嘛,贏了就沒關係了吧]
    塞菲好像還沒有覺察到自己那奇妙的劍呢。明明是那麼清晰的異常情況,是相當興奮的緣故嗎。
    [是呢,輸掉的我不會找什麼藉口的呢。給你,羅]
    [啊啊,謝謝]
    克羅接過木劍之後,塞菲就進一步將身體靠了過來。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克羅臉頰上的傷口。
    [到處亂動的緣故呢。傷口裂開來了啊]
    [沒什麼大不了的哦。塞菲可別哭哦]
    [你的女人,果然說的是我嗎!]
    看來,塞菲就連克羅和二年級生的對話都有好好地在聽呢。
    [……笨蛋,這是不可能的吧]
    [哎——,不行嗎?]
    [當然了。明明……就連你的腳底板都夠不到。好了,請用這個擦掉血吧]
    塞菲將手帕推了過來之後,就一個人快速地離開了。
    [……嘛,就是如此呐,以塞菲的性格來說]
    因為一直輸給克羅,也不願意就這樣悠閒地好好相處的吧。
    但是,塞菲哪裡是連克羅的腳底板都夠不到,就算實力提升到與克羅更為接近的地步也可能也並不那麼遙遠啊。
    明顯的力量上升也好,剛才那奇怪的劍也好,塞菲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毫無疑問,她會變強的吧。
    [呀——,哈哈哈。真是有趣啊]
    克羅突然回過了頭。
    那兒有輛大型的四輪驅動車和————坐在那前車蓋上,正劈劈啪啪不拍著手掌的少女。
    有著淡綠色的頭髮,以及苗條身材的模特兒體型。再加上,三年級生的藍色領帶。
    那是劍之學院的學生會長,依修特。



    [嗨喲]
    依修特發出了類似老年人的招呼聲後,就從前車蓋上滑了下來。裙擺輕輕地飛舞著。
    依修特的右手握著木劍,胸口上則配著寫有[0]的掛牌。
    [……你也來參加啊]
    [因為三年級生和一年級生的接觸點幾乎沒有呐。而且今年的一年級生中,好像也有有趣的孩子,就想試著去看一看]
    []
    雖然也並不是不明白理由,但是一年級生的娛樂活動中會有學生會長來參加還真是在預料之外。但是,克羅卻沒有那麼的吃驚。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產生動搖,也是積累了著實踐經驗的人們的強大之處。
    [提個問題,可以嗎?]
    克羅輕輕舉起了手
    [好的,請吧]
    [所謂的學生會長,就是說你是學院最強的嗎?]
    [雖說沒有這樣的定律。但是三年級的首席擔任學生會長的職務已經是慣例了呢]
    一如預想之中的回答。不管怎麼說,這就是所謂的劍之學院。只是在學業上成績優秀的學生也是不可能立於頂點的吧。
    [哼……一下子就是學院最強嗎!]
    [怎麼了?少年,不會是害怕了吧?]
    [什麼少年啊]
    學生會長應該也只是比克羅大了兩年而已。或許依修特是那種喜歡擺出大姐姐形象的類型吧。
    [不,我說啊,要更有這種和……二年級的猛者啊,三年級的四天王戰鬥過後,直到最後出來的感覺才好呐]
    [你沒有和遊戲什麼的搞混嗎?]
    依修特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聳了聳肩。
    [嘛,不過,我也並不一定是最強的。因為三年級的不用說,就連二年級中也有相當能幹的孩子們在啊]
    [那些人參加了的話,battle royal就已經結束了吧?]
    [志願參加的各位也並不是學院中的頂尖等級。再說,我以學生會長的許可權拒絕了二年級和年級中的想參加壞孩子們]
    [拒絕了?]
    [嗯,因為也有不知道輕重的孩子們呐。也有強行要讓自己當管理員,而被我關進反省室裡以致不能參加的孩子哦]
    這個會長也會不擇手段呐,克羅一陣無奈。
    所謂的反省室,也不那麼的平靜。為了不進那個地方還是注意點比較好。
    [因為強大的孩子亂來的話,一年級生不一會兒就會被打敗了吧。不過,現在還在場上的好像也就我和少年了呢。少年和塞菲大人太過厲害了呐。嘛,雖說我也只是稍微玩了玩]
    []
    雖說塞菲好像也打倒了相當多的人,但竟然只剩下兩個人了。所謂的“稍微”,大概也只是謙虛的表現吧。
    也就是說,只要將眼前的學生會長給打倒的話,就是克羅得到優勝了吧。
    [那麼,快點讓我看看吧,少年!]
    [————!]
    突然,依修特踏出一步縮短了在克羅與她之間的距離。所說已經十分警惕了,但竟然會容許敵人接近————克羅一邊動搖著,一邊用木刀避開了被依修特揮下的第一刀。都沒想過要躲避什麼的,就只能將其擋開了。
    [不愧是少年!]
    依修特喊道,接著繼續將木劍揮了過來。第二道,第三刀————毫不停歇的,放出了猛烈地連續攻擊。邁出的步伐也很鋒利,深深地踏入了地面。
    並不是如同塞菲那樣沉重的攻擊。和真奈相比的話,劍的舞動也要遲鈍得多。也不是如同劍聖那般一絲不亂地刀法。
    即使如此,依修特的斬擊,不管是力道還是速度,亦或是刀法————所有的一切都保持著平衡。
    學生會長依修特————是個讓人覺得已經不是學生一般的,已經成熟的劍士。
    [哎喲!]
    被克羅躲閃開的依修特的一擊,將停車場的車給打飛了。哪裡說得上是木劍會折斷,就連車體都在一瞬間浮了起來,並在車身上造成了仿佛遭受了正面衝擊般的巨大凹陷。在發出“咚”的一聲之後,車子落到了地面上。
    [……光刃嗎]
    克羅小聲地說道。
    依修特舉起的木劍,被白色的淡淡的光輝給籠罩著。
    即使在索迪之中也只有一流的劍士能夠使用,將自己的『光』傳遞到刀身上,讓劍的耐久性和鋒利度上升的技術。不過,因為這回是木劍,就與鋒利程度沒關係了吧。
    [連這種程度的東西都不讓我用的話,好像有點贏不了你呐]
    依修特笑了一下,就將閃著白色光芒的木劍的劍尖對準了克羅。
    [但是,雖然聽過了但還是難以相信呐。明明人類是做不到躲避或者擋開索迪的劍————劍姬的劍的]
    [做得到的吧]
    克羅對其一笑了之
    [嘛,本來就覺得應該是如此——你就是學院唯一的劍姬吧]
    [啊啊,你知道的嗎。確實姑且算是有著劍姬的資格。但是我都想將這個資格給退回了哦。我的劍這麼簡答地就被年紀小的孩子給接住了]
    [雖說也沒這麼簡單呐。嘛,如履薄冰的戰鬥倒是一如既往呢]
    依修特的劍很厲害。但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劍聖。對作為最強劍士的對手而持續修行到現在的克羅來說,依修特的攻擊並不是不能完全對付的等級。
    [根據我所看到的,少年不管是擋開還是躲避,都是在我行動之前就動起來了呐。也不是看穿了我的刀法,而是在看著更早之前的什麼東西]
    [……回答正確哦]
    其實也並不想要隱瞞。克羅回答道。
    [索迪,在快速且大力地揮舞著的劍中堵上了自己的一切。那既是索迪的強大之處————也是詛咒]
    [詛咒……?]
    [其實從開始揮舞之前,索迪們的劍就已經開始賓士了。我在看的就是那個。你們是停不下來的。那注入靈魂的一擊,就連你們自己都停不下來。我只要明白那過來的東西,然後將其躲開就開好了]
    實際上,並沒有像說的那樣簡單。
    如果不能完全躲開的話,當然就只能被砍死了吧。
    就算擋開了,可如果不能以絕妙的時機與角度碰上對方的劍的話,也會就這樣被砍斷劍而後被斬殺的吧。
    與索迪之間的戰鬥,經常覺得每一刀都有如履薄冰般的危險呐。
    [詛咒,嗎。原來如此。確實就像這樣,我們想要斬了對手的意志————殺念或許太強了也說不定。對於仿佛是為了殺人而生的本能,完全沒辦法呢]
    [在那兒找出勝機的就是我的本領————古流]
    還有另一個。
    他自己的劍招,卻能在完全消除殺意後放出。
    描繪出奇妙的軌跡以及速度,並不只是所謂的變幻莫測的劍。在對手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被揮下的劍,再加上不能預讀的刀法。這兩個技術合在一起,才能成為連索迪也防不住的劍。
    完全預判出敵人的攻擊,而不讓對手預判自己的攻擊。這就是古流的劍技。雖然單純,但等同於預知的讀取能力與精妙的劍招是必須的。這是人類為了能對抗索迪,而創造出的唯一術理。
    克羅忽地將劍擺出中段的架勢,這是他一如既往的架勢。
    不管技巧磨練到什麼地步,人類的體力還是敵不過索迪。克羅要得到勝利的話,那麼,少花時間而決出勝負是比什麼都要重要的。
    [那麼雖然抱歉,不過,會長同學,是你輸了]
    這是照搬了師傅的口頭禪一般的勝利宣言。
    依修特也和克羅同樣擺出了中段的架勢,就如同微微突出的劍尖一般,身體也微微前傾,但克羅卻不在乎這些。
    克羅就這樣保持著中段的架勢,慢慢地縮短了距離————
    在小腹中注入力量,將古流的劍閃揮下。
    […………!]
    依修特的臉因驚訝而扭曲。這是克羅所見慣了的表情,這是看過他的劍的索迪的一成不變的反應。
    但是————
    瞄準依修特頭部的一擊,卻擦過了她那淡綠色的髮絲,只是有著幾根頭髮在飛舞在空中。
    [咕…………!]
    不,並不只是如此。
    依修特所猛烈刺出的如同閃電一般的突刺,打入了克羅的胸口正中心。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胸口處所發出的頓音。
    克羅被向後打飛了幾米遠,並猛烈撞到了停著的汽車車身上。
    [嗚……咕……!]
    克羅跪在地面上,用手按住被打倒的胸口處。之所以就這樣以單手握住劍而沒有放開,應該說是劍士的本能嗎。
    周圍的景色不斷滲出,在奇怪地又能看見遠處又能看到近處之時,視野劇烈地搖晃著。
    雖說是木劍,但卻是挨了索迪的一擊,甚至都沒有暈倒,這就算說是奇跡也不為過了。
    [原來如此……]
    依修特一邊撫摸著自己的頭髮,一邊說道。
    [雖說是頭髮,但是被劍碰到也已經是久違了。真能幹呐,少年]
    [……被打到的可是我啊]
    克羅一邊按著胸口一邊站了起來。膝蓋在不停地顫抖著。雖然說著玩笑話,但已經完全沒有餘裕了。
    [讚揚的話還是坦率的接受吧。嘛,雖說年紀小的還是臭屁一點比較可愛]
    依修特毫無顧忌地接近了克羅。在以毫不在意的態度抓住了克羅的左腕之後,就卷起了他的衣袖。
    在他左手腕上的是,刻有劍聖紋章的白色金屬制手環。被稱為繼承印,也是劍聖的繼承者的證明。
    [該說是不愧為劍聖的繼承者嗎。剛才的那一下,居然沒死呐]
    [……你想殺了我嗎,學姐]
    雖然有模模糊糊的懷疑過,但果然是這樣嗎,克羅對此感到了恐懼。
    [以你做對手的話,沒這種程度的打算的話就不是戰鬥了。實際上,剛才的突刺雖然也瞄準了掛牌,但是因為你扭過了身體的緣故而落空了。況且,誇張地被打飛,也有一半以上是你自己跳到後方的緣故吧?]
    [即使如此,我還是在想著身體是不是開了個大洞呢]
    正如依修特所說,在極限的地步總算將受傷程度降低了。不這樣做的話,至少也要再回醫院一趟了,這是毫無疑問的。
    [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看不到?]
    與真奈那般高速的劍也不同,沒能躲開依修特的突刺,並不是因為速度或者沉重的力道,只是————因為克羅沒有看見她的殺念而已。
    [你有說過索迪詛咒吧。加在我身上的詛咒,或許稍稍有點弱也說不定呐]
    [那算什麼……]
    克羅在因那突刺的疼痛而顫抖著的同時,瞪著依修特。
    為什麼會被,與劍聖以及真奈相比應該要來的遜色的學生會長給這樣的壓制呢。克羅不能理解。
    [但是比起我,你要有趣得多呢。你的劍從旁觀的角度來看,明明就如同讓人打瞌睡一般的緩慢,但是就這樣交鋒的話……會怎麼樣呢。是何時被揮下的呢,又是怎樣的刀法呢,完全不明白。不可思議,少年,你真的很不可思議]
    依修特開心地說著,就抓住了克羅的下顎往上抬。
    [我,很喜歡你哦。喜歡到想要將你吃掉的程度……]
    [如果只是被咬的程度……那就沒關係啦!]
    在這麼說道的同時,克羅那按著胸口的手就動了起來。
    雖然不是劍,但也是古流的行動————不讓對手預判自己行動的出乎意料的一擊。
    這次就是————
    [等……!?]
    笑容從會長的臉上消失,清晰地浮現出了焦急與驚訝的表情。還有,另一個。
    [在,在摸哪……!?]
    會長滿臉通紅。克羅手掌打破了會長的掛牌,並就這樣揉著她的胸部。在得到勝利的同時也滿足了自己的欲望,但這是在濫用古流的技術。
    [因此,我勝利……話說,會長]
    [要,要摸到什麼時候……什麼事啊!?]
    咕扭咕扭,克羅不管不顧地繼續揉依修特的胸部。
    [會長,雖然漂亮但胸部卻很貧瘠呐]
    [哼哼]
    在因害羞而滿臉通紅的依修特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了笑容。
    學生會長向克羅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大幅度地掄起了木劍。
    [哎?那個,會長。battle royal是我勝利————]
    依修特充耳不聞,猛烈地揮下了木劍。
    克羅感到惋惜地從會長的胸口上將手移開,勉強躲過了這一刀。
    克羅雖然清楚地預判了剛才那一刀,但其中注入的殺氣也到了讓人恐懼的程度。
    看來美麗的學生會長是不能去碰的類型。
    在回憶起那小小胸部的感觸的同時,克羅就猶如脫兔一般逃走了。為了活著去迎接表彰儀式,好像還必須在與會長的第二回合中獲勝才行呐————
    [……都做了些什麼啊]
    女性一口氣喝下了罐裝啤酒,混著苦笑地說道。
    劍之學院的第二校舍,在其屋頂上的某個圓筒形的水箱上,有著她的身影。一臉了不起地樣子坐在了水箱上,在其身邊還散亂地放著啤酒罐。
    買來的半打的啤酒,在觀戰battle royal的期間就只剩一罐了。(半打,六罐)
    [那個小鬼的好女色已經是一種病了呐]
    在大口喝著啤酒的女性名為,真奈。
    既是索迪,又是有著七劍之一“劍將”稱號的劍士。
    雖然今年已經是二十四歲了,但是,看起來就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索迪因為『光』的影響,所以與人類相比老化就來得要遲一些。
    披肩的藍色頭髮以及綠色的眼睛。臉形工整,胸部也相當的隆起,而且手腳細長。無論放在哪裡,都是個落落大方的美人
    她既是佈雷茲的一員,還是製造了虛假的履歷潛入了索迪社會,並一直爬到七劍位置的女人。過去曾擔任佈雷茲的局長,也還是克羅的上司。
    那樣的她雖說向索迪社會舉起了反旗,可今天卻也堂堂正正地穿著Sabers的制服。是因為她喜歡這件自己訂購的制服。
    [結果,得到優勝的是克羅君嗎。因太過正常而沒啥意思呢]
    真奈因聽到battle royal的舉辦,而來觀看大會。
    據說她通過高速移動甚至能夠創造出分身,是一個怪物。在其高速的移動中捕捉獵物的視力也是超群的。以她的視力的話,從這個能將校內情景盡收眼底的水箱上,要看到戰鬥著的學生們的身姿也是很輕鬆的。
    就連克羅與依修特的戰鬥,她也全都看到了。
    [嘛,遊戲的話也就那樣了吧,雖說消磨時間是也夠了]
    就在真奈這樣嘟囔著的瞬間。
    突然,刷的一刀啤酒罐的側面就被給砍了。在其中的液體濺出來的時候,真奈的身體就已經跳到空中了。
    [哦哦?]
    在悠閒地嘟囔著的真奈的眼前,那水箱就變成了粉末。從變得四分五裂的水箱中溢出了大量的水,一口氣淹沒了整個屋頂,並沖到了校舍的下方。
    真奈在已經被淹沒的屋頂上著地,拔出了配在要上的劍。
    舞姬————冠上此名的她的愛劍,是一把單刃的長劍,刀身也如同紙張一般的薄。
    [哈哈,將這個巨大的水箱給一刀砍了,還是老樣子是個可怕的招數呢]
    真奈無畏地笑著,注視著出現在屋頂上的女性。
    可是,對手並沒有將視線投向真奈。
    不————是因為,她那被緊緊地閉著的雙眼,什麼也看不到。
    [好久不見,“絕劍”修娜克]
    [嗯,真是好久不見了呢,原“劍將”真奈]
    修娜克的聲音總覺得有點興奮。
    她也是七劍中的一人。
    現在的七劍中有很多年輕人,修娜克的年齡是十九歲。登上絕劍的寶座是在三年前,還是在她十六歲的時候。
    淡棕色的頭髮因為其長度,紮成了三股辮。
    穿著的則是七劍的正裝。設計與劍姬的極為相似。以黑色為基調的上衣上有著金色的線條,同樣的黑色裙子的長度也很短。並沒有披著如雙子劍姬那般的披風。
    雖然在腰間隨便的佩帶著豪華的小刀,但真奈卻知道那只是個裝飾品。
    [不愧是你呢,真奈。明明還以為你會連同水箱一起被切成圓片呢]
    [水箱什麼的無所謂,把啤酒罐給砍了還真是多餘的呢。裡面還有酒的哦]
    [那還真是失禮呐]
    修娜克小聲地笑著,優雅地行了一禮。
    她出身在過去七劍和劍姬輩出的名家之中。雖然在索迪之中也存在著某些使用特殊的劍的存在,但即使是在那之中,修娜克家的世代相傳的劍也是更加特殊且有名的。
    [那麼,順便再稍微失禮一下吧。就讓我將背叛了索迪最後還被輕易幹掉的恥辱獻給你吧]
    修娜克快速地將雙手交叉在胸前。
    她戴著黑色皮革制的手套,在其五根手指上還帶著鐵制的戒指。
    從戒指上伸出來的是五根線。就是被稱為“鋼絲劍“的那個東西,將真奈重要的啤酒罐和水箱給切的七零八落。
    修娜克的鋼絲劍,能達到數十米的地方,能將人體如同豆腐一般地給切掉。也是能夠從遠距離攻擊對手的可怕的秘劍。
    真奈以前不知道看過多少次這個秘劍,也知道那驚人的威力。
    但是——真奈笑了。
    [啊哈哈,你覺得現在的我還會討厭恥辱什麼的嗎?如果讓我不痛快的話,還會做得更火呐。這麼說來你也是,明明就是七劍,還當學院的警衛員什麼的嗎?也沒名譽呐]
    [因為想要錢]
    修娜克滿不在乎地說道。
    她是七劍中唯一一個,會因金錢而行動的劍士。有傳聞說只要能得到合理的報酬的話,不用說是危險的工作了,就連當酒館的警衛都會接受的吧。雖然真奈也是半信半疑,但看來好像是事實。
    [受到希露菲大人的委託了呐。好像這個學院中會來幾個重要人物,因此,嘛,這個工作也就我最合適了吧]
    [確實,其他的七劍們雖然也強得讓人驚訝,但能夠做到廣域覆蓋的也就只有你了吧]
    [嗯,因為即使看不到,我————也能感覺到一切]
    在絕劍修娜克閉著的眼中失去了光明。
    但是,她卻能感知到周圍兩公里範圍的狀況。並不是視力,而是憑聲音以及空氣的震動來完全把握人或物的行動。代替失去了的視力,其他的感覺卻變得敏銳了————並不只是如此,好像就連只有她能用的特殊技也用上了,但是關於其詳細情形就連真奈也不清楚。
    [再加上,或許你這樣等級的劍士還在追擊著塞菲大人或者太陽教的那孩子也不一定呢。這樣的話,即使湊齊人數,即使召集武藝超群的劍姬,也只會出現無謂的犧牲罷了。可如果是我的話,就有可能做好整個學院的警備工作以及應對七劍等級的對手了]
    [原來如此呢。嘛,就連我也對你會等在這裡而感到意外呢]
    [我也很意外呐。沒想到,不久之前在這兒大鬧了一通的人,還會毫不在乎地回來,還一邊單手喝著啤酒,一邊看著學生們的遊戲什麼的]
    真奈,確認到修娜克的鋼絲劍微微動力一下。雖然鋼絲劍每一根都細到眼睛都看不清的程度,但是以真奈的視力的話,就能夠將其捕捉到了。
    [被姐姐的小鬼弟子們給弄出來的傷也好了呢。只是在久違的散步中順便過來看看的哦]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就是說在散步的“順便“中被殺了呐。真是可憐……呐!]
    修娜克在動了一下手指的同時,覆蓋在屋頂上的鋼絲就突然升了上來。
    十根鋼絲就如同各自都是不同的生物一般活動,仿佛將真奈關進牢籠裡一般將她包圍了————一口氣將其切成數十個肉塊。
    [……嘛]
    修娜克低聲地嘟囔著。
    在鋼絲劍纏上來之前,真奈就跳了起來,並站在了數十米開外的屋頂的鐵絲網上。看起來被修娜克給斬了的————雖然修娜克看不見————是真奈的殘像。
    [在一瞬間還真是離的夠遠。真是的,到處亂跑靜不下來呢]
    [在今天的預定中,沒有與你的戰鬥哦。雖然抱歉,但今天讓我就這麼回去吧]
    [很可惜。抓到你的話,就能得到特別的報酬了]
    [雖然以前就想問你了,你這樣的攢錢,想幹什麼呢?]
    [我煉鍛煉了除視覺以外的感官,但味覺也變得異常靈敏了呢。除了下功夫的高價料理外,都一概不接受哦。因此就要花錢呢]
    [……還真是夠嗆呢]
    真奈無奈地說著。雖然有一半以上是看玩笑,但是聽起來不像謊話這點也很可怕。
    與原劍將面對面的這份冷靜。不愧是即使雙目失明仍升到七劍的劍士,果然不一樣。
    [你雖然這麼說,但你真的會就這樣回去嗎?]
    [嗯,就是這麼打算的哦]
    [不和那個男孩————見面嗎?]
    [……]
    修娜克所說的,當然就是指克羅吧。
    [身為劍聖弟子的那個孩子,好像在出院回到這裡後就立刻察覺到我的存在了呢。與之前的學生會長的戰鬥也好,不覺得是個有趣的孩子嗎]
    [有趣這點也不能否定呢]
    [那孩子的奇妙的劍,就連我的鋼絲劍都防得住的吧。真想拜託他和我交手一次呢]
    [……修娜克,我話先說在前面,如果對克羅君出手的話……就殺了你哦]
    真奈這麼說道,就將舞姬收到劍鞘之中。
    也不等修娜克的回答,就從屋頂上縱身一躍。
    這是四層式校舍。掉下去的話就算是索迪也不可能毫髮無傷的。但是,她卻順著窗框,管道這類小小的立足點,不一會兒就到了樓下。
    也沒有修娜克的鋼絲劍追來的氣息。那邊也沒有真的和真奈戰鬥的打算吧。戰鬥的話,也不知道哪方會獲勝。至少,對她來講,為了報酬而與真奈戰鬥的話,風險也太大了。
    在學院內奔跑的同時,真奈思考著。
    從修娜克的嘴中說出克羅的名字之時,自己確實————雖然是連一瞬間都算不上,但內心確實稍稍動搖了一下。
    就在兩周前,賭上性命交戰,並讓自己受傷的少年。
    真奈從心底尊敬的親姐姐,劍聖休卡的弟子。
    而且恐怕————還是斬了休卡的男人。
    但是,這次卻不同了。
    真奈明確地憎恨著身背姐姐之仇的他。
    但是,也發覺到這種憎恨————也是對克羅的一種強烈的執著。
    正如修娜克所言,才剛剛弄出事件的真奈又重回舊地什麼的,並不平常。其實,這是自己也不能理解的行動。
    對於克羅的執著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呢。
    其答案,還不存在與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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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3-7-5 10:47 |
    第二章 少女們的休憩
    那一天,日奈子坐在學院庭院中的某個長凳上在悠閒地看著書。
    battle royal結束之後過了三天,沒有任何事發生的日常還在持續著。
    現在是下午三點,就在剛才課程也已經結束,校舍的方向也稍稍變得吵鬧起來。克羅和塞菲也馬上就會回來了吧。
    雖然日奈子在此之前還常常跟著克羅去上課,但在他入學後,就被允許可以在校舍中自由行動。雖然也常去學院中聽課,但偶爾像這樣在外面一邊感受著風一邊看書也並不壞。
    在準備翻頁的時候,日奈子就然停了下來。總覺得,每次在翻頁的時候都會感到不暢快。
    日奈子所穿著的並不是一如既往的cosplay服,而是劍之學院的制服。明明不是個學生卻還穿著制服的原因雖然有,但是和露出度高的cosplay服相比制服總覺得有點重。因為是可以用在戰鬥中的制服,本應是容易行動的說。
    我喜歡穿地單薄嗎,日奈子直到現在才察覺到自己的喜好。
    日奈子,從懂事起就在太陽教的設施中過著監禁生活,在那兒,也只是穿著被指定的衣服而已。
    她直到十五歲為止所生活著房間雖然舒適,卻完全沒有自由。當然,去外面也是不被允許的。
    太陽之少女————
    在太陽教中,日奈子,好像是被這樣稱呼的。雖然有著這樣的稱呼,但是她卻沒有來到過太陽之下。
    日奈子的監禁是身為她父母的太陽教教祖所下的命令,並且周圍還經常有著好幾個朋友兼監視的人。
    恐怕,長期服侍她的幾個朋友們也同情日奈子吧。聽取了她要來到外面的請求。通過那些朋友們的幫助,日奈子終於成功的從渡過了長久時光的房間中逃脫了。
    但是,不久日奈子和幫助她逃走的人們就被抓住,準備重新回到設施中。但是,在抓住日奈子的時候,太陽教徒們就和員警之間發生了騷動,接著,日奈子就受到了來追捕他們的克羅的保護。
    日奈子認為幫助自己逃走的人們已經一個不留地被殺了。
    太陽教在街上有著普通的教會,也並不是什麼秘密組織。但是,一部分的教徒卻武裝了起來,對索迪舉起了反旗。違抗政府,還在使用著違法槍械的傢伙們,是不會就這樣放著自己不管的吧。
    日奈子並沒有忘記對幫助了自己的人們的感謝之情。也認為自己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
    但即使如此,也還是沒有對自己來到外面之時而感到後悔。
    外面很精彩。她所尋求的東西都在這兒。
    日奈子就只想這樣在天空之下被風吹拂著,靜靜地渡過時間而已。
    [阿拉,小雛。你在這種地方嗎?]
    過來搭話的是手中拿著包的塞菲。好像是放學回來了。
    塞菲因為有著[對兩個人類進行監視]的名義,現在也能夠普通地和克羅以及日奈子說話了。但卻不會在眾人面前展現出很親切要好的樣子。不過,對待克羅那蹭蹭的態度卻不管是不是在別人面前都一樣。
    [嗯,因為今天是個好天氣]
    日奈子回答道。馬上就要到夏季了。現在不冷也不會太熱,是去外面的好季節。
    [這麼說來,我還是第一次過夏天]
    [哈?第一次是……]
    [因為一直都是關在房間裡。雖然因為有空調而過得很舒坦,但是與夏天或者冬天什麼的幾乎都沒有關係呢]
    [這,這種事……]
    塞菲微微有些動搖。雖說日奈子沒有讓她吃驚的打算。
    [那個,這些事無所謂……你,為什麼穿著制服啊?]
    [啊啊,這個嗎]
    日奈子輕輕地抓住了自己的裙擺。
    [學院的職員先生給我的。說是雖然不能讓我入學,但至少別引人注目而穿上制服吧]
    [原來如此,嘛,那倒是最不引人注目的呢]
    學院中也有很多人類的職員。但是,說到底他們只是作為勞動力而被認可的,像克羅那樣作為學生而入學的人類,以及既沒有入學也沒有在工作的日奈子,在學生們看來是相當礙眼的存在吧。
    為了少引人注目,裝服裝應該也不壞。
    [但是,為什麼還戴著喀秋莎呢?那個,是之前穿著的女僕裝的東西吧?]
    [我是為了給克羅效勞而來的。因此,這是為了不忘記初衷]
    [雖然初衷什麼的看起來老早就忘了……]
    塞菲一臉的無奈。
    實際上,雖然日奈子早就忘了,但是為了能夠對拼上性命守護自己的他做點什麼————這樣的心意確實存在。只是,現在卻沒有任何實際行動。
    [小雛,能坐你旁邊嗎?]
    [請吧]
    塞菲在日奈子身邊坐下。
    [這麼說來,沒有和克羅在一起嗎?]
    [為什麼我要和他一起放學回家啊?]
    據說這就是女孩子的傲嬌。日奈子也正在學習通俗的東西。
    [比起這些,你在看什麼啊?]
    [所謂的少女漫畫的東西。在學校的舞臺上,女孩子愛戀著帥氣的男孩子]
    [還真是粗略說明呢……。嘛,所謂的少女漫畫就是這樣的東西吧]
    [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正過著這樣的生活嗎]
    [誰知道呢,那只是漫畫吧]
    日奈子也理解所謂的虛構。
    但是,和日奈子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們在漫畫的描述中,那樣每天上學,和朋友們一起玩,愛戀著男孩子是理所當然的事。
    日奈子對於自己是在怎樣異常的環境中活到現在的,也終於理解了。
    雖然被索迪包圍著的現狀也說不上正常,但這兒的生活卻也不壞。因為在外面看書很開心,也能自己來選擇穿的衣服。
    [我說啊,小雛]
    [……嗯?]
    [對你來說,太陽教的事,因為情況複雜,所以要立刻定下來可能有點勉強……但是當狀況平靜下來了的話,也試著普通地去學校上學吧]
    [哎,這種事……?]
    [我覺得並不難啊。因為,小雛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吧。我拜託母親大人和姐姐大人的話,肯定能行的哦]
    聽說塞菲的母親是四將中的一人。像這種程度的事情,確實是很簡單的吧。
    但是,身為四將的女兒的塞菲為了一個人類……。
    [塞菲是個好人呢]
    [什麼,突然之間說什麼……!]
    塞菲的臉上泛起紅潮,將頭扭向一邊。
    日奈子偶然間想起,塞菲雖然是四將家的女兒,卻不適合當政治家吧。太過老好人了。就算是日奈子,也清楚光靠漂亮話是做不了政治的。
    [順便說一下,我也是個好人哦]
    [呀!?]
    [……你在做什麼呢,克羅]
    不知何時,克羅已經站在日奈子她們坐著的長凳後方了。
    [什麼好人哦。明明就是個性騷擾魔]
    [那是本能。和我的溫柔沒有關係]
    [別說得這麼了不起!]


    [沒能理解我雖然很遺憾。嘛,剛好遇到你們了呢。我有話要對你們倆說]
    克羅這麼說著,還故意擠到塞菲與日奈子之間坐下。
    雖然塞菲擺出了一副想說什麼的表情,不過,也只是就這樣沉默地移動到長凳的一端。
    [因為有點事,就被希露菲大人給叫去]
    [被姐姐大人?]
    [嗯,這之前我在battle royal上獲勝了吧]
    [在優勝之後,總覺得你還痛苦了一陣子呢]
    [……也有這樣的事嗎]
    對於日奈子的話,克羅開始裝傻。
    他好像挨了三年級的學生會長一擊之後,從那一晚開始到之後的一整天,都將自己關在家裡直哼哼。食物也咽不下喉嚨,好像受到了相當程度的傷害。
    [那先不管,也說過優勝者有獎勵的呢。那也從希露菲大人那裡得到了]
    [嗯,會長找姐姐大人商談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呐……]
    [因為看起來比起學校給出的獎勵,還是希露菲能更大方地給出好東西的樣子呐,會長在這方面,也很機靈啊]
    [那麼,所謂的獎勵是?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死嗎]
    克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他砰地拍了拍日奈子的肩膀。
    [感到高興吧,日奈子,你能到外面去了哦]
    [外面……嗎?]
    [是的,希露菲大人想方設法下達了許可。這次的星期天,去街上買東西吧]
    [在街上……買東西……]
    日奈子呆呆地嘟囔著。
    日奈子一直被關幽禁到現在,接著,又被帶到了劍之學院。
    剛想著能夠在校內自由行動了,這次又說可以去街上了。
    世界在慢慢地擴大。
    雖然那對日奈子來說,多少也有點不安————
    [去,克羅,我要去]
    日奈子少見的雙眼放光,不停地向克羅點頭。
    到了星期天,克羅就帶著日奈子來到了街上。
    塞菲也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一起同行。買東西的話,還是有女孩子陪著更好吧,這是塞菲提出一起同行時說的話。
    從劍之學院出發,坐車二十分鐘左右的程度。在那兒的是因索迪的年輕人而繁榮的街。
    將東京索迪亞大大地分成中央特別區和外層人類區兩個部分。
    中央特別去集合了政治以及經濟的機能,是索迪們生活的領域。
    另一方面,外層人類區則主要是人類在生活著。
    在兩個區的邊境並沒有牆壁或者檢查站之類的東西,基本上,不管是索迪還是人類都能夠在兩個區域中自由往來。
    但是,即使在法律上沒有任何問題,可在兩個區的邊境上確實存在著一面看不見的壁障,因
    此也不會有人特意去穿越那個邊境線。
    三人所在的地方當然就是中央特別區的街上。
    一大早就天朗氣清,雖然就五月份來講,氣溫有點高,但是也有風在吹著,是很舒適的日子。
    克羅他們從希露菲安排的車上下來後,就立刻因塞菲的介紹而開始了購物。接著,塞菲經常去的百貨商店就被選為了第一目標。她好像比起年輕向的時尚大樓,更喜歡樸素小店的樣子。雖說克羅並怎麼明白其中的差別。
    [哦哦哦,克羅,請看這個]
    就在要進入百貨商店時,這麼說著的日奈子仍是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可唯獨眼睛卻是在閃閃發亮。
    [怎麼了,還在入口處哦]
    [因為,你看……樓梯在動!]
    [……]
    克羅看著日奈子的視線所向之處,確實在那兒有個正在上升的自動扶梯。
    [……我,可以回去嗎]
    [給我等下。你說過你會帶她來的吧]
    [雖說是這樣……]
    塞菲瞪著在裝傻的克羅。
    日奈子是個超出常識範圍的千金大小姐,這一點不管是克羅還是塞菲都很清楚。
    但是,也沒想到會是這般的不諳世事。
    [我話說在前,這是開玩笑的。自動扶梯之類的我還是知道的]
    [……是啊]
    [也,也對呢]
    克羅一臉的無奈,而塞菲則是敷衍一般的笑著。
    [總,總之那麼就走吧。首先是衣服呢,去我老是光顧的店可以嗎?]
    [……那個,塞菲。我有疑問]
    日奈子,就如同要將入口附近的樓層指示板給看出一個洞一般死盯著。
    [這個,地下說是有食品專櫃?這麼說來,是心理作用嗎,有股香甜的氣味]
    [不要突然間就想吃東西。好了,請跟上來]
    這樣說完,塞菲就抓住日奈子的手邁出了腳步。
    雖然日奈子還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看著地下,但也沒有反抗地跟上了塞菲。
    克羅一邊苦笑著,一邊追趕在兩人的身後。
    進入了並排著女裝商店的樓層,塞菲站在先頭,熟門熟路地前進著。
    [對了,小雛喜歡哪種款式的衣服呢]
    塞菲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就算今天是休息日,她也是學院的制服裝。
    而日奈子能穿到外面去的正式的衣服就只有制服了,因此塞菲提議配合她我們也穿制服吧。
    當然克羅也是制服裝。對他來說也是制服更好。雖然人類就算在索迪的區裡打轉,就法律上來講沒有問題,但是如果被察覺到是人類的話也可能會變成麻煩事。可是如果穿著劍之學院的制服的話,就會變得有點難以察覺到吧。
    順便一提,克羅將一直以來帶著的日本刀配在腰上,塞菲也有帶著劍。因為她老是帶著的星崩太過顯眼,所以她佩戴著的是她當備用品使用的雙刃直劍。雖說如此,但如果發生了什麼的話,克洛打算獨自一人應付敵人。一點也沒有讓塞菲戰鬥的打算。
    [對了對了,春裝也姑且買下比較好呢。雖說已經夏天了,也還會有變冷的時候呢]
    [哈,是這樣嗎。那我全權委託塞菲了]
    [……你自己也稍微考慮一下吧]
    日奈子雖然好像對市區感到很稀奇,但是對時尚沒太大興趣的樣子。
    [真是的,因為老是女僕啊護士啊,盡是cosplay的,所以對小雛有奇怪的印象了呢。就連我也很難選擇呢……]
    塞菲一邊發著牢騷,一邊進入了附近的一家女裝商店,開始物色起衣服了。雖然在發牢騷,但塞菲好像也很起勁。
    [……話說,克羅]
    [怎麼了?]
    [真虧你能幫我弄到外出許可呢。但我這不是處於被Sabers軟禁的狀況中嗎? ]
    [軟禁什麼的讓外人聽起來不太好。是保護哦。嘛,因為你好像不光是太陽教,還被佈雷茲給盯上了呢。來到外面的話多少會有點危險的]
    實際上,就算是Sabers也沒有將日奈子的護衛工作作為最優先事項。就算日奈子是恐怖組織太陽教教祖的女兒,可她自己卻不是什麼犯罪者。但是,也不能將她放著不管,只是Sabers借保護的名義,將她給抓住了而已。
    雖然克羅為了日奈子的外出許可,所請求的人是希露菲,但正確的說來是她拜託了Sabers,然後得到了許可。
    意想不到的是,Sabers認為如果讓日奈子來到外面的話,或許太陽教或者佈雷茲也會過來的。這時,如果克羅能抓住一個敵人的話,就是意外之喜了。
    最重要的是,這在名義上是battle royal優勝的獎勵。因為就法律上來講也沒有問題,也不需要預算,所以,希露菲會下達許可是理所當然的事。
    克羅說明到這種地步後,日奈子就說道[原來如此],並點了點頭
    [但是,真是意外,克羅也被信賴著呢]
    [沒什麼,就算我因失敗而死了,日奈子也就只是會被帶回去而已吧]
    [還真是枯燥乏味的社會呢]
    對於克羅的死,日奈子並沒有多少的關心。
    [嘛,硬要說的話,那許可所麻煩的地方是……]
    克羅這麼說著,就微微將視線投向了塞菲的方向。好像正在和熟識的店員聊著什麼。
    [塞菲也被佈雷茲給盯上了呐]
    [別說得就和你剛想到的一樣。不過塞菲也絕不想關在學校裡的呢,而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殲滅佈雷茲]
    希露菲雖然也不贊成,但她也很清楚妹妹的性格的吧。守在學校裡,總是被人守護,那絕不是塞菲的性格。
    [姑且,有我在的呢]
    克羅咚地拍了拍配帶在腰間的日本刀。
    不管會有誰襲來,克羅都打算為塞菲和日奈子的逃走而爭取時間。塞菲的本領也提高了。即使對手是佈雷茲,像帶著日奈子逃走這種程度的事還是有可能的吧。
    [過來,小雛!來這邊!]
    [是是]
    日奈子輕快地向塞菲走去。
    克羅則注視著在女裝商店開始試衣服的兩人。今天什麼都不用考慮,只要能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老是緊張兮兮的話,人生就太無聊了。
    [但是,和女孩子們一起買東西什麼的,克羅還真是什麼都不怕呢]
    [……]
    突然間被砰地拍了下肩膀的克羅就像白癡一般張開了口。
    而在那兒的是————
    [拉休?你,為什麼?]
    [克羅的手機上也裝著GPS吧?就拜託Sabers的電子作戰部推算出了你的位置……]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是說你不要突然間出現啊]
    出現的是克羅的師兄、在Sabers的夥伴——拉休。現在和克羅一起在進入劍之學院學習。其實也並沒有在配合克羅他們吧,但他也是一身制服裝。腰間也佩帶著愛劍“獸斬”。
    [嘛,就是說追加了護衛嗎。明明才剛出院,副長也真會胡亂使喚人呢]
    [……嗯]
    雖然多少有點驚訝,但對於克羅來講並不想抱怨什麼。拉休也有著劍聖的繼承印,本領也幾乎和克羅不相上下。有他在的話,就算是以真奈為對手,也是能夠拖延時間的吧。還有————
    [喂,塞菲,日奈子!買單的人來了哦!]
    [哎,等一下克羅!]
    [你是四將家的少爺吧。錢什麼已經有種多到發黴的程度了吧?]
    [不是啊。因為我已經獨立了,所以父母的金錢和我沒關係]
    [或許連整個百貨商店都能買下來呐。標價什麼的都可以無視呢]
    [我說啊,克羅……聽別人講話啊]
    塞菲和日奈子不再挑選衣服,悠閒地走了過來。
    [怎麼了,拉休。你也出院了嗎?]
    [這麼說來,拉休也還活著呢]
    [還真是熱烈的歡迎呢]
    對於塞菲和日奈子的話,拉休回以苦笑。
    [嘛,真不錯。我也沒這麼多的現錢呢。不過,看了下之後,不管是這個還是那個都變得想要了呐]
    [嗯?塞菲的家裡不是很有錢的嗎?]
    [因為我家代代都是正派的政治家呢。只憑藉四將家的收入的話,也並不是多麼大不了的東西哦。雖然貧窮什麼的即使撕爛嘴巴都說不出來呢。不過,拉休家倒是在戰後做地產生意,大發橫財,事業也很成功哦]
    [就是說利用特權來賺錢呢。暴發戶呢]
    […………不,我可沒有賺大錢呢]
    拉休以困擾的表情解釋道。
    他的家也和塞菲相同,是四將家之一。但因為他是獨子,所以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事的話,總有一天會立於這個國家的頂點的吧。
    不過,拉休有沒有繼承家庭的想法也不知道。至少,就克羅所知,拉休不管是對本家的權力還是財力都不感興趣。
    [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啦。小雛,要繼續了喲]
    []
    好像對拉休失去了興趣一般,塞菲和日奈子回到了女裝商店中。
    被留下的兩個男人,互相看著對方的臉。
    接著,兩人對了一拳,笑了起來。
    人類和索迪,雖然種族不同,但對於一起長大的如同兄弟一般的兩人來說,再會的招呼有這個就足夠了。
    [嗯,果然還是這個更好嗎?]
    塞菲拿起了一條輕飄飄的櫻色裙子,給日奈子看。
    [硬要說的話,我還是對這條裙子要更……]
    [唉?但是,這個不會有點太短了嗎?]
    [沒關係的。因為克羅的性騷擾會由塞菲一手包辦,所以我是安全的]
    [就說沒有一手包辦呐!]
    對於日奈子的問題發言,塞菲咆哮著。
    [……她們很開心的樣子呢]
    [雖然這很好,但這已經是第幾家了啊……]
    克羅對拉休這麼說著,露出了一臉厭煩的神情。
    從塞菲常去的那家百貨商店開始,已經去過了好幾家百貨商店和時尚大廈。正如拉休所說,好像陪女孩子購物,還真是不要命的行為呢。
    [大概將今天當作沒發生過才比較聰明呢]
    [真奇怪呢。明明應該是和女孩子們開心地出遊才對]
    克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在離她們稍微有距離的他的腳邊,放著好多的紙袋。裡面全是日奈子的衣服。
    [克羅不也挺好的嗎,只是單純的隨從而已。而我則是買單哦?]
    [不能順便讓我也買一下衣服和鞋子以及手錶嗎]
    [看起來有這麼破爛了嗎]
    克羅被拉休狠狠地瞪了一眼。雖然兩人之間有著兄弟的羈絆,但好像在金錢上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羅,稍微過來這邊一下]
    [哎?嗯,好]
    被塞菲招了招手,克羅沒有違抗。因反抗而浪費多餘的時間也很蠢。
    [羅,這條裙子和那條裙子,你覺得哪一條比較好?我覺得日奈子拿的那條太短了]
    [嗯,嗯……]
    讓塞菲和日奈子每一條都穿給自己看看,克羅挽著手煩惱著。
    克羅也不認為裙子是短的好。就算是直到腳踝的長裙,根據場景也會變得非常的H
    [好的,兩個都買了吧]
    [就覺得是別人的錢吧!]
    聽到了克羅那適當的判斷的拉休提出了抗議。
    [話說塞菲,你只買了日奈子的衣服吧。自己也買一件如何?]
    [哎?但是今天是因為要給小雛買衣服……]
    [沒關係,沒關係。這個和……這個才相配吧?]
    克羅快速地將顯眼的針織衫和裙子拿在手中。反正購物的時間都要延長的話,還是希望讓自己一飽眼福呢。
    [是呢。只是給我一個人買衣服也對塞菲感到抱歉]
    [也請對我抱有一點歉意吧]
    拉休已經完全淪為了吐槽角色。
    [嗯……那麼就稍微試著穿一下。其實也並不是要買哦]
    對於克羅所推薦的東西,塞菲好像還不能坦率的說出將其買下來呢。但即使如此,也去進行試穿了,沒有固執己見。她將衣服拿在手中。進入了試衣間。
    [我也試著穿一下吧]
    日奈子也拿著裙子,以及其他的衣服,進入了與塞菲相鄰的試衣間。
    [我頭有點痛了,所以去那邊的凳子上坐一坐]
    [請保重]
    克羅對走出商店的拉休擺了擺手,就在試衣間前面挽著手等著兩人出來。並決定對從日奈子那兒來的[嗯——][啊——]之類的呻吟聲視而不見。
    [塞菲,與這件上衣相配的是哪條裙子呢?]
    [喂!]
    突然,試衣間的窗簾就被拉開,然後出現了日奈子的身姿。
    她制服襯衫的前襟敞開著,裙子也就這樣落到了腳邊————總之,幾乎就是內衣的姿態。
    [啊,塞菲也是正在換衣服呢]
    [夠了,回到裡面去!]
    就在試衣間的準備窗簾重新拉攏的時候。
    [喂,你們兩個難道……!] 克羅說道。
    沙,這回旁邊的窗簾也打開了,這回是塞菲出來了,而她這回卻不是內衣的姿態。
    雖然穿著裙子,但卻裸露著上半身,就連文胸也沒戴。
    [……不愧是塞菲,就勾引克羅的小聰明來說已經是專家了呢]
    [哈……?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塞菲以索迪的敏捷行動,快速翻過身回到了試衣間中。接著,立刻從窗簾的縫隙中伸出腦袋,瞪著克羅。
    [看,看到了?]
    [話說,之前也看到過你出浴的身姿了]
    [別舊事重提,你要看幾次才滿意啊!]
    [不,這次是塞菲給我看的吧……]
    [是,是呢……抱歉]
    塞菲就這樣紅著臉,微微低下了頭。立刻就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是她的優點。
    [嗯,為什麼塞菲,除了內褲都脫了呢?]
    [那,那是……最近文胸又變得緊了……剛剛準備要重新戴上去呢]
    []
    索迪的發育期和人類幾乎沒什麼變化。內衣的尺寸不和也是沒辦法的事吧。
    [因為是順便,所以也讓克羅看一下吧。你覺得哪條裙子比較相配呢?]
    日奈子將上衣和裙子展示給克羅看。
    [什麼順便啊,快點回去!羅,你也別看!]]
    [真是沒辦法呢]
    日奈子一副勉強答應的樣子,拉攏了試衣間的窗簾。克羅覺得日奈子還是稍微害羞一點比較好呢,一邊考慮著這類隨便的事,一邊從窗簾前離開了。
    [真是的……又讓他給看到了……。我是個笨蛋嗎]
    塞菲一邊眼淚汪汪地嘟囔著,一邊重新戴上了文胸。試衣間中很狹窄,進去兩個人的話就會覺得很擠吧。
    [啊,要我幫你把扣子扣起來嗎?]
    [謝謝]
    克羅點了點頭,就啪地將淡綠色的文胸的扣子給扣上了。
    [……為什麼連你也進來了啊!]
    塞菲終於有所察覺,立刻回過頭。因為室內很狹小,在正面相對的同時,塞菲那柔軟的胸就壓倒了克羅的身體上。
    [呀…………]
    [哦哦]
    [哦哦什麼啦。所以說,你在做什麼!]
    [不,想著是不是要幫公主殿下換衣服呢]
    [不需要啊,笨蛋!]
    克羅被塞菲用力的推著,給趕出了試衣間。隔了一段時間之後,性騷擾已經已經不在行了。
    克羅走出商店,就向坐在通道的某個長凳上的拉休走去。
    [總覺得聽到了塞菲的大聲喊叫啊,你又做了什麼嗎?]
    [嘛,一如既往的遊戲呐]
    [實際上塞菲也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呐。真是不太明白啊,你們兩人之間的事]
    [因為我做得到事,也就性騷擾的程度呐。也就僅止於性騷擾了呐]
    克羅笑著,就在拉休身邊坐下。但沒有說在這之上的話。
    對於和塞菲同樣是四將的孩子的拉休來講,克羅想表達的意思應該已經完全理解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克羅,你被那個學生會長給打到了一下?]
    [你還是老樣子耳聰目明呐。為什麼連這種極細微的情報都知道啊]
    克羅這次苦笑著,用食指敲了一下被會長的一擊給打到的胸口。
    [那個會長,總覺得好奇怪呢……。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卻預判不到她的攻擊]
    [克羅會……?這確實是很奇怪的話題呢]
    如果是以往的克羅的話,是能預判到敵人的殺意的。雖然也有因速度太快而對付不了的情況,可是完全預判不到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的。
    但是,受到學生會長的一擊之時,確實那一瞬間的氣息預判不到。
    克羅坐著將後背靠在牆壁上。
    [真是的。這樣的話我們也就只是劍聖的繼承者候補啊。敵不過七劍,就連劍姬中強大的傢伙也勝不了吧]
    雖說就連索迪之中也有會搞錯的人,繼承印說到底只是給與候補者的東西,但是有了這個的話也並不會自動地繼承七劍的稱號。可以說“弟子”的下一階段就是“繼承者”了吧。作為繼承者繼續進行修行,得到身為七劍的師傅的認可,最終才能夠成為下一代的七劍。
    克羅和拉休,現在還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現役的七劍。
    劍姬之中也有像依修特那樣的強者。即使沒有七劍那般的知名度,強大的索迪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吧。
    [……呐,克羅,真奈認真到哪種程度了呢。本來的話,我和克羅都不可能像這樣悠閒地等待女孩子買東西了吧]
    [那傢伙,看起來對我可滿是復仇的想法啊]
    真奈盯上克羅的性命的理由很充分。克羅就算是被她給殺了也沒法抱怨。雖然沒打算讓她給殺了。
    拉休將手挽在腦後竊笑著。
    [說起真奈,不管是我還是你都是從小孩子的時候就認識了呐。因為老是來師傅這兒啊,也可是說是另一個師傅了。也讓我們看過她的必殺技亂舞姬。不管真奈有多麼的粗枝大葉,也不會將秘技展示給不能信賴的對手看的吧。大概,真奈……]
    [你想說她不只是憎恨嗎]
    克羅呆呆地說著。
    和真奈的戰鬥就像在走鋼絲一般,只要有一個差錯的話就已經死了吧。但是,正如拉休所說,以真奈的實力來講,要殺死克羅應該也不會難到這種地步。
    [克羅,我呢,覺得真奈並不是冷酷到這種程度的女人哦]
    [……不知道呢]
    克羅敷衍著回到道。
    因為他與真奈之間的因緣,並不是簡單地就能答出來的東西。
    設置在牆角的大型液晶TV上,正在播放著娛樂節目。
    雖然是以娛樂圈的新聞為主的節目,但是卻好像沒有什麼有趣的醜聞的樣子。只有藝人的戀愛疑惑之類的無聊新聞在播放著。
    這兒是某個廢棄大樓的一個房間。五層式建築,以前好像也進駐過很多公司的事務所。現在因沒有了房客,而就這樣被閒置著。
    [哈啊……真是無聊呢]
    坐在放置於TV前的沙發上的是真奈。今天也穿著Sabers制服,懶散地盤著腿。
    與娛樂有關的新聞結束後,接下來的節目就開始了。其內容為————“劍將真奈,其迷之背叛的真實”。
    [哎呀]
    真奈不禁苦笑起來。
    製作這個節目的確實就是人類的製作公司吧。
    索迪樹立了對人類進行區別對待的社會格局。但是,基本的報導自由還是被認可的,也沒有作出徹底將人類給逼上絕路的行為。
    如果人類拿起武器站起來的話,索迪就會立即將其擊潰,反過來說的話,以武力以外的方法進行反抗的話就全不在意。也可以說報導自由就成了被差別對待的人類發洩不滿的口子。
    正因為如此,對身為索迪劍士頂峰的真奈說些閒話也是可以的。
    十四歲的真奈從被上一任的將劍收為弟子之後開始,僅僅在三年的修行之中,就繼承了其稱號,戰鬥風格以及得意技,最終甚至連食物和酒的喜好都繼承了過來。
    甚至連真奈本人都忘了的事也被說了一堆。
    [……怎麼了呢]
    [姐姐大人,在看什麼呢?]
    奈娜打開了房間的門,走了進來。在白色的襯衫下還穿著學院的裙子。
    奈娜並不是弟子。而是將真奈當作姐姐一般仰慕的佈雷茲少女。
    在劍之學院挑起事件的真奈和奈娜,兩人現在一起藏了起來。
    [什麼啊,是娛樂節目嗎。即使不特意看這種東西……啊,現在放映的是,上一任的劍將呢]
    [嗯,我的師傅哦]
    上一任的劍將,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也很年輕,因旅行而在外國遭遇了空難,回不來了。不管是多麼健壯的索迪,飛機在空中爆炸了的話也沒救了。
    [是個好人呢。喜歡喝酒,喜歡到了即使是戰鬥前都要喝的程度。不可思議的是在喝酒的時候才更加強大呢]
    [誠然,有姐姐大人的師傅的風格呢]
    奈娜苦笑著說道。她雖然沒有說出真奈的貪杯,但因為現在處於不清楚何時會發生戰鬥的狀況,所以覺得真奈還是控制一下得好。
    [真的很強哦。就算是現在的我,如果被問道“能確實地贏過她嗎”,也會感到就頭疼呢。也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哦]
    [但是……雖然這麼說,但她可是索迪哦]
    [不管是誰產生怨恨都是沒辦法的吧。你不也喜歡塞菲嗎?]
    [嗚……]
    奈娜,為了要塞菲的命而作為學生潛入了劍之學院。雖然接近了塞菲,但是好像因為太過接近而喜歡上了那個四將的公主。
    [話說回來啊,奈娜。你就那樣在學院裡繼續過學生生活也很好哦?]
    [請停止開玩笑吧!]
    奈娜一邊紅著臉,一邊猶如探出身子一般地說道。
    她也聽說過佈雷茲的“居留地”的生活是有多麼的艱苦。是從受到索迪肅清的佈雷茲而倖存下來的祖母那裡聽到的怨言,對她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吧。
    [我打算作為佈雷茲而戰鬥到最後。當然,如果塞菲大人阻擋在我面前的話————]
    [嘛,別太過勇猛了哦。因為我們所做的事,保守地說也是非建設性的事。儘量別太期待啊]
    真奈開心地說著,就用遙控器切換了頻道。劍將真奈的特集也結束了,最近在看的電視劇開始了。
    [雖說如此,現在的我們也很難行動呢。因為容貌完全被掌握了呢]
    [那麼,還請你別去學院哦。和絕劍相遇什麼的太過危險了。不,雖說姐姐大人是不可能輸的]
    [是這樣嗎。嘛,看起來還是別去學院多管閒事比較好呢。在修娜克有探知能力情況下,鋼絲劍可以與集團進行戰鬥呢。稍微有點麻煩呢]
    [會出動的也只有————塞菲大人的姐姐和絕劍而已吧。其他的七劍們也……]
    [怎麼會。索迪政府也不是笨蛋呢。不會將七劍那樣貴重的戰力用來對付我們的呢。如果因此讓七劍出現損傷的話,那損失就太過巨大了。修娜克也只是受到希露菲個人性質的差遣。而會被政府使役的是,即使丟棄也不可惜的傢伙們哦。像克羅君什麼的就很不錯呢]
    [……我們的對手,並不是人類什麼的]
    [政府,是不會按照我們所期望地作出攻擊敵人一般的服務呢]
    真奈笑著聳了聳肩。
    在她的預期中,要引出七劍們還要花時間,一開始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的就是她不久前統帥著的Sabers吧。那個組織規模小,雖然男性隊員很多,但戰鬥力卻不可小視。劍姬也有好幾個,還有克羅和拉休也在。
    [嘛,暫時我們還是很悠閒的哦。只能過喝酒睡覺一般的日子了啊]
    [其他的夥伴會怎麼行動呢?有很多人也因暗殺而出動了]
    [恐嚇和令人討厭的暗殺呢。雖然效果是現在最好的,因為正如預期的那樣,所以沒關係。我們的boss……好像還讓那傢伙出動了哦]
    [那個傢伙……難道是“死劍使”嗎!]
    奈娜睜圓了雙眼,按著胸口。
    死劍使————奈娜不太喜歡她們。對身為敵人的塞菲抱有好感,而對夥伴卻有著厭惡的情緒,雖然諷刺,但真奈卻覺得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那麼,那孩子會來這裡……是為了讓她來協助姐姐大人的工作嗎?]
    [會來協助的哦。嘛,去看看她的本事吧]
    真奈中止了談話,開始將精神集中在電視機的畫面上。
    難得從七劍以及Sabers局長的重任之中被解放了。在休息的時候,就讓我悠閒的休息吧————真奈變得又想要喝冰鎮啤酒了。
    購物暫時中止,克羅他們在塞菲熟識的日式餐廳吃中飯。
    克羅,雖然對於如果被帶到有庭院或者宴席的上流飯店裡該怎麼辦才好而感到煩惱,但是這裡氣氛輕鬆,午飯功能表的價格也在常識的範圍內。克羅所吃天婦羅也很美味。雖然量多少有點不足,但因為是有人請客的也不好抱怨。當然,請客的是拉休。
    話說回來,所謂的暫時中止————就是還會繼續的意思。
    [好,要去買東西了!]
    塞菲在補充完能量後就變得很有精神。並已經覺得日奈子是個試穿人偶了吧。
    塞菲和日奈子,再一次去買東西了,而拉休跟著她們。
    然後說到克羅的話,正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
    [啊——啊]
    克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因為塞菲說[接下來是只有女孩子買的東西!],因此,克羅就不被認可繼續同行了。但因為絕不能沒有護衛,所以拉休就兼任買單一起同行了。
    克羅領悟到,這種時候才可以說是平常的行動呢。大概塞菲她們是要去買內衣什麼的吧。雖然無論如何都想要同行的。
    [嘛,偶爾我也能自由行動呢]
    不行的事情是沒有辦法的。克羅也在下山之後做了一年Sabers的任務,並且最近因為淘汰賽,住院,battle royal而非常忙碌。因此變回一個人,悠閒的渡過時光也不壞。
    好像購物結束的時候會來短信的。就是說到那時為止都是自由時間。
    書店和CD店之類的,雖然是只看不買地逛了好幾家,但克羅獨自一人度過的時間也很開心。雖然買什麼都可以,但是卻想不到該買什麼。而且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因此實際上是個不太會花錢的男人。
    []
    克羅,將目光停在了某家店中。是一家在入口處並排放著兩台抓娃娃機的遊戲中戲。索迪們也對娛樂有著相當的興趣。像這樣的遊戲中心在街上的各處都有。
    [久違地去玩一下吧]
    在下山進入了Sabers之後,所謂的遊戲就很稀罕了呢。因自從成為了劍聖的弟子開始,就在與現代文明無緣的環境中長大。雖然偶爾也會翹掉巡邏工作,和拉休一起玩。
    克羅進入店中,依序注視著排列整齊的遊戲機。因為是周日的中午,所以進來的客人也很多。而客人中也以年輕男性居多。
    在索迪的遊戲中心,好像徒手進行互毆的格鬥遊戲是現在的潮流。但是,為什麼在人類的遊戲中心則是以劍互砍的遊戲有人氣呢。真是件奇怪事。
    因為最近太陽教活動頻發的緣故,玩樂的閑功夫也不太有了。一段時間不見,遊戲也調換了相當一部分。
    [啊,又輸了!]
    耳朵中迴響著尖銳的聲音。
    克羅看向那邊,就發現了一個少女坐在遊戲機前。而靠在遊戲機旁的皮革制吉他盒就是她的東西吧。
    少女將粉紅色的頭髮紮在頭的兩側,戴著羽毛式樣的有點孩子氣的髮夾。穿著奶油色的鬆鬆垮垮的毛衣,以及有著紅色方格花紋的迷你裙。好像是哪所高中的制服。
    那紫色的大眼睛,帶著怨恨地瞪著那台遊戲機的顯示幕。
    是個不禁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美少女。毛衣下的胸部也很有料地隆起,腰很細,腳也很細。有著很好的比例,且拔群的身材。
    在克羅不禁忘我地注視著少女時。
    [咦,沒見過的相貌呢。歡飲光臨]
    少女在看到克羅後一瞬間呆了一下,而後就露出了微笑。就好像是一下子將有點昏暗的店內給照亮一般的笑容。
    [嗯,謝謝……]
    克羅不禁被那個笑容給傾倒,只得回了個適當的招呼。
    [啊,要玩這個嗎?我代我上嗎]
    少女就這樣一臉笑容地站了起來,抓住克羅的肩將他給推到了遊戲機前。接著,少女甘甜的香味飄了過來。
    該怎麼辦才好呢,克羅少見的困惑著。
    [什麼嘛,難得林奈將醬這麼說]
    [行了,快點坐下吧。讓我揍扁你哦]
    在少女對面的遊戲機前坐著的棕發男子和好像是其朋友的短髮男子靠近了克羅。兩人和克羅年紀都差不多吧。
    林奈,好像就是少女的名字。
    [嗯?喂,你……不是個人類嗎?]
    [真的假的。哦,還佩戴著日本刀什麼的啊]
    對於棕發男子的話,短髮男子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接著就猶如要舔克羅的臉一般目不轉睛地看了過來。
    [我雖然是人類,但又如何?“人類謝絕進入”什麼的哪兒都沒寫哦]
    克羅回到了原本的口氣,壞笑著。對付這種傢伙太拿手了。
    [你說什麼!以索迪為對手還真是夠膽呢!]
    棕發的男子激動了起來。那個男子雖然沒有帶劍,但就算是男性索迪,也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單手擊殺人類。一般來講,惹怒他並不是上策————
    [明明自己和索迪的女孩子相比要來得弱呢。可別嚇唬人類哦]
    [你在胡說些什麼!?明明就是個人類別太得意忘形了!]
    短髮的男子也以要抓住克羅的勢頭探出了身子。
    [別自以為了不起哦!對了……你也是最近轉來轉去的宗教的傢伙嗎?]
    [宗教?太陽教嗎?]
    克羅在有點吃驚的同時問道。
    [啊,是這個名字嗎?是誤會了什麼嗎,老是在這邊勸誘,雖然沒有被任何人當一回事]
    []
    對於短髮男子的話,克羅再次感到吃驚。
    雖然克羅也知道太陽教在街上進行勸誘的事,但是在中央特別區做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但是,因為是作為宗教法人而被國家認可的團體,所以在法律上沒有任何問題。
    [嘛,我可不是太陽教什麼的,就如你所見只是個學生哦]
    [什麼只是個學生啊。切,還穿著好像是劍之學院的制服。別耍我們哦]
    看來,他們即使知道劍之學院,也好像做夢都想不到克羅是那兒的學生。
    [話說,這傢伙很火大啊。感到外面來嗎?]
    [你……雖然拿著劍,但你不會認為真的能贏過索迪吧?]
    [贏得了啊贏不了什麼的,可別說傻話哦]
    克羅就這樣微笑著說道。雖然並不是找茬,但是見到這類男人後就開他們玩笑是克羅的壞習慣。
    [好了好了,到此為止]
    伴隨著美麗澄澈的聲音響起,林奈啪啪啪地拍著手。
    [要在這兒打架的話,也要用遊戲來打哦。這樣不管是贏還是輸都不會互相記恨。這就是這兒的規則哦]
    [……有這種規則嗎?]
    短髮的男子歪著頭。
    [是我剛剛決定的。不行嗎?]
    林奈也歪著頭。明明和短髮男子的動作完全一樣,但可愛程度卻完全不同。雖說男人就算可愛也很讓人困擾。
    [嘛,嘛,既然林奈這樣說的話……]
    [在遊戲上擊潰人類好像也有趣的啊……]
    棕發和短髮的男子,雖然感到困惑,但好像也明白了一樣。
    不知何時圍觀的人就好像要將克羅他們包圍一般聚集了過來,他們也[嗯嗯]地點著頭。
    看來,在這個遊戲中心裡,林奈好像是被當作公主大人來對待的樣子。
    [那麼,先由我們四人來進行淘汰賽吧。那誰來當我的對手呢。]
    林奈微笑著再次坐到了遊戲機前。
    克羅不由得感到自己的節奏被打亂了。
    [呀,啊哈哈]
    林奈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頭髮,裙子,以及背在肩上的吉他盒也配合著她的步調搖晃著。
    為什麼,克羅在走出遊戲中心後會和她兩人走在街上呢。
    [今天可真是開心呐。像這樣獲勝可是第一次哦]
    [那真是可喜可賀……]
    與開心的林奈相對的,克羅卻不覺得有趣。
    與棕發男子和短髮男子交替進行的淘汰賽,以及在那之後與遊戲中心的熟客們進行的很多次格鬥遊戲對戰,克羅都輸了。
    尤其是與林奈進行的十次左右的對戰,雖然是非常不錯的對決,但果然還是全敗。
    和熟客們之間甚至都稱不上是對戰,但因為和林奈的對戰是都是在一線之差的地方而輸掉,因此才更加的懊惱。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會誰讓咱獲得連勝的人]ps:林奈的自稱是ボク,一般為男孩用,就是我的意思,比較男性化。這裡翻譯成咱)
    林奈的雙眼閃閃發亮。
    稱呼自己為咱,這個極端明朗的少女打遊戲好像還很不擅長。在遊戲中心雖說好像是常客的樣子,但她在店內的排行榜中好像一直都排在在最底層的座次,而且也沒有將這個位子讓給過任何人。因為這份笨拙以及可愛,她才在那個遊戲中心被當成公主大人對待。
    []
    林奈忽然收起表情,紮在兩邊的頭髮晃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
    [抱歉,咱太過開心的話也並不有趣呢。因為,咱甚至連初學者都沒贏過。所以,贏了就會很開心]
    [嘛,沒關係]
    被坦率的道歉之後,克羅終於振作起精神。明明實戰的話就能預判敵人的攻擊的,但由模型所組成的遊戲角色的動作就完全不明白了。順便一提,拉休就很強,一直都是讓克羅付遊戲幣的。
    [話說回來,為什麼一起跟來?]
    因在遊戲上一直輸,就在克羅想要走人的時候,不知為什麼林奈也跟來了。
    [因為今天很高興啊]
    林奈毫無顧慮地說道。雖然這算不上什麼答案,但克羅以[嘛,無所謂]表示理解了。而且和林奈一起散步也不算什麼壞事。
    [對了,咱忘了。 咱叫林奈。直接叫名字就行了哦,因為大家也都是這麼做的。您的名字是?]
    [克羅,本名是葛城九郎。就這樣叫吧]
    [嗯,是克羅醬呢]
    [克,克羅醬?]
    林奈全不在意克羅的困惑,好像還很喜歡這個叫法,不停地點頭。
    [好好地玩了一次之後,就肚子餓了呢。克羅醬,要吃那個嗎]
    林奈指著擺在人行道一側小攤子。從那兒飄來了用鐵板烤肉的香味。


    アウド(感覺就是土耳其烤肉或者叫旋轉烤肉),將好幾片切得薄薄的燒過的豬肉疊起來,並與切成細絲的捲心菜混合在一起,再用考過的麵包夾著吃的東西。總之,就是三明治的一種。好像在索迪們的故鄉是一種流行的食物。而像塞菲那樣常去的店是日式餐飲,因此可以說索迪們也融入到了日本的食文化中,但是,他們也並沒有忘記曾經的故鄉的味道。
    克羅拿著加了辣味調料的旋轉烤肉,而林奈則選擇了甜味的旋轉烤肉,在自動販賣機買了果汁後,就一起坐在附近公園的長凳上吃起來。
    [嗯,好吃好吃。這兒的調味料真是最棒了]
    林奈坐在克羅的身邊,興高采烈地大口吃著旋轉烤肉。克羅因為中飯沒吃飽,所以也就覺得這樣正好。而且,確實調味料也並不壞。
    但是————,克羅斜眼看著林奈。
    [怎麼了,克羅醬?]
    [不……你是索迪吧?]
    [是啊]
    [……我可是個人類哦?]
    [啊,你很在意嗎?剛才的兩人也並不是壞人哦。人類是比自己低一個等級什麼的————是教給他們這些的人們不好]
    [……]
    乍一看林奈是什麼都沒在想的樣子,可是,意外地好像在思考著事情呢。至少,可以和因自己的身份而趾高氣揚,並看低人類的傢夥們劃清界限。
    [對咱來說呢,所謂的其他人並不是索迪或者人類。能進行區別的也就是能打遊戲的人和不能打遊戲的人而已]
    [那你也太過草率了吧……?]
    果然,感覺還是一副什麼都沒在想的樣子呢。
    [沒事的,沒事的。而且克羅醬,對咱來講可是特別的存在哦]
    [才剛剛認識三十分鐘吧]
    [因為————是能與自己在同等級的條件下戰鬥的對手啊。這是非常貴重的哦]
    [……是這樣嗎]
    對於即使等級相近,但還經常在棋差一招的地方輸了的克羅來講,是最不能理解的。確實,對戰的話,對手太強或太弱,都沒多大意思
    但是同等級,嗎……
    克羅從頭一直看到林奈的腳。正因為是克羅所以才明白一點。恐怕,她————
    [咱一直都在吃甜的東西哦。那個辣的味道怎麼樣?]
    [嗯?嗯,還不錯。也並不是非常的辣]
    [嗯……那麼,讓咱吃一口]
    [哎?]
    在克羅回復之前,林奈就探出身子突然咬了一口他的旋轉烤肉。克羅沒能對這突然襲擊一般的行為有所反應。
    [啊嗚啊嗚……好,好吃。真的,這也很好吃呢]
    [嗯嗯]
    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住克羅吃到一半的東西,如果是塞菲的話,這種行為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克羅醬,這次也試著吃一些咱的————嗚?]
    在咀嚼旋轉烤肉的林奈,突然間變得張口結舌。
    她眼中慢慢地浮現出了淚珠,用手捂住了嘴巴,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什麼啊,怎麼了?]
    [……嗚啊啊啊啊,好辣,好辣哦!克羅醬,騙子!這個,超辣的啊!]
    林奈眼淚汪汪地瞪著克羅。
    是這樣嗎,克羅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旋轉烤肉上。雖然不覺得會辣到這個地步,但這是個人喜好有差別嗎。
    [嗚嗚,咱要哭了……]
    [不,你已經在哭了]
    看來就算是身體強健的索迪,好像也會有怕辣的人啊。
    [真是的,笨蛋]
    林奈咚咚地敲著克羅的肩膀。雖然好像已經十分手下留情了,但還是很痛。
    [啊,好痛。喂]
    克羅一下子抓住了林奈的拳頭。雖然只是她輕輕揮舞著的拳頭,但卻很重。
    被抓住拳頭的林奈,露出了呆呆地表情。
    [……嗚?]
    [啊,抱歉]
    克羅不禁放開了緊緊握著的林奈的拳頭。
    但即使如此林奈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克羅的臉————不是,好像是在看著克羅身後空無一物的空間。
    [……什麼?]
    [嗯——……]
    就這樣發著呆的林奈的臉,微微地漸漸變紅了。看著那好像很害羞的表情,是辛辣食物的關係嗎————好像也不是這樣呢。
    林奈回到了一副什麼都沒有的表情,一口氣咕嘟咕嘟地喝完了蘋果汁。是因為被手握住拳頭而感到害羞的緣故嗎。
    [……呼啊。果然咱還是喜歡甜的東西啊]
    [看來是這樣呢]
    克羅苦笑著,快速地將剩下的旋轉烤肉放進了嘴裡。就算是天真爛漫的林奈,也還是沒想到只是被握住手的程度就會感到害羞。
    [……克羅醬也要吃偶的這個嗎?]
    [不,我有顧慮的]
    對於將自己的烤肉遞出來的林奈,克羅搖了搖頭。
    然後就聚精會神地觀察著,點了點頭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來的林奈。
    克羅漸漸開始喜歡上這個女孩子了。
    時間已經過了下午三點。
    克羅還和林奈在一起。
    []
    林奈兩檔兩檔地走上天橋。
    在注視著她那差一點就能看到危險地帶的裙子的同時,忽然想起了剛才就有的疑問。
    [林奈,你彈吉他嗎?]
    [哎?啊,嘛,算是興趣吧]
    林奈點點頭,輕輕地敲了敲背在肩上的吉他盒。接著又鏘鏘鏘地做了下彈吉他的動作。完全融入地球的————日本的文化中的索迪們,其中搞樂器的人也不少。
    [話說,你這麼悠閒沒關係嗎?雖然我是很閑,但是林奈呢?]
    [咱基本上也很閑哦。雖然也有打工,但也沒什麼工作]
    [怎樣的工作呢?]
    [哼哼,秘密]
    林奈嗤嗤地笑了。
    [今天休息。之後就只剩回家睡覺了]
    [那還真是無聊呢]
    [嗯,很無聊哦。今天能遇到克羅醬真是太好了]
    林奈走上階梯,接著在天橋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啊,對了。克羅醬。咱們來交換郵箱地址吧,也和遊戲中心的大夥兒交換過了哦。如果來了新的遊戲或者咱也能打贏的新人什麼的話,就告訴我吧]
    [嗯,可以的哦]
    克羅從口袋中取出手機,通過紅外線通信和林奈交換了號碼和郵箱位址。
    [好的,來了。但實際上,咱還沒發過郵件什麼的呐]
    [我也是。大概是從一年前開始才有手機的呢]
    但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在劍聖和其弟子所住的山中,就聯手機的電波都過不來。就算電波能多來,也沒有能通話的物件。
    忽然,從克羅的手機上響起了鈴聲,接著按下了通話鍵。
    [你好]
    Hello,克羅醬能聽到嗎?』
    林奈將手肘拄在天橋的欄杆上,一邊對手機講話,一邊對克羅投以惡作劇意味的眼神。
    [能聽到哦。就算不現在打給我也……]
    『只是想要確認下能不能好好地進行通信。咱可是很愛操心的哦』
    林奈微微一笑,就將手機放進了口袋中。
    怎麼回事,克羅突然在她身上感到了違和感。精神開朗,並不只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不,她身上滿是違和感。
    是哪兒不對頭嗎,明明看起來豁達,但卻讓人覺得不安定。雖然也有可能是克羅考慮過頭了。
    []
    林奈輕輕一縱,就用單腳的腳尖站在了欄杆上。欄杆的寬度,充其量也就十五公分左右。在天橋下方是車水馬龍的道路。一般來講,並不會跳上這種地方。但是,對索迪來講,這是連小孩子都會的把戲。
    [……話說,林奈]
    [嗯?]
    [站在這種地方的話,小褲褲會被看到的哦]
    實際上,每當她的迷你裙在風中飄動的時候,都能看到裡面。
    [啊,喂,不行哦,不能擅自看]
    [我並沒有在偷窺吧]
    [呣……。你想看嗎?]
    林奈一邊用手按住裙擺,一邊嘟著嘴。
    [嘛,硬要說的話是想看呢]
    [真是H呢,討厭討厭,男孩子真是……]
    林奈苦笑著,不停地搖著頭。
    [遊戲中心的男孩子們,也老是在看著咱的腳呢。話說,那樣子可不行呢。被對手看穿自己的視線可不行呢]
    [沒什麼,又不是在戰鬥]
    既然遊戲中心的熟客們也是索迪,毫無疑問他們也在學著劍技。
    但是,克羅卻完全感受不到在那個地方的人們有威脅,除了一個人以外。
    [討厭討厭,真是無聊呢。在沒能覺察到時候小褲褲就被看到了,可能也沒有想看的東西吧。嘛,這也很討厭]
    林奈笑著說道,並保持著腳尖站著的姿勢,一蹦一跳的前進著。
    克羅也追著林奈前進。雖說她不可能從這裡掉下去,但克羅也不打算離開她。
    在走下天橋的時候,克羅的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可這次是塞菲打來的。
    [怎麼了?]
    『啊,羅?抱歉,事情糟糕了』
    在塞菲傳來的聲音中,感到了些許焦慮。
    [什麼糟糕了?]
    『稍微有點沉浸在自己的購物中……而且拉休也等在外面……所以』
    [日奈子迷路了嗎]
    『嗯……猜對了。真的很抱歉,我大意了……』
    塞菲好像是真的認錯了一般。
    因為她也是個女孩子,所以會沉浸在購物中也沒辦法,但拉休居然會沒注意到還真感到有點意外。
    是塞菲不讓他靠近內衣賣場的緣故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個男人是不可能跟丟護衛物件的。
    [手機呢?有試著給日奈子打電話嗎?]
    『想一想的話,小雛還沒有手機哦……』
    []
    糟了,克羅也終於有所察覺。因為對老是在學校裡的日奈子來說,這是完全不需要的東西,因此就沒讓她擁有手機。
    [一開始就該給她買手機的呐。這樣的話我也大意了]
    『總之,我這邊也找一下,克羅也來匯合吧』
    [知道了]
    定好了碰頭的地點之後,克羅就掛斷了電話。
    到此為止還並不算是讓人意外的事態。日奈子老是稀裡糊塗的。將她帶到街上來的話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抱歉,林奈。我有點事——]
    就在和林奈搭話的時候。
    本應往前走的林奈就停了下來,呆呆地好像看到了什麼。
    [請多多指教!請多多指教!]
    伴隨著很有氣勢的招呼聲,傳單什麼的被遞到了克羅的面前。
    看到過不知多少次的紋章以及,在傳達最頂部的logo
    [太陽教……]
    [請多多——克,克羅!?]
    將傳單遞給克羅的是,白色面紗配上藍色修女服的一個少女。
    名為木戶明裡,是克羅在反恐怖活動中不知遇到過多少次的太陽教修女。
    [這些人就是之前說到過的太陽教的人們吧。克羅醬,是你熟人嗎?]
    [嘛,該說是熟人嗎……]
    回答了呆呆地林奈之後,克羅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明明還有工作,可這裡又有麻煩————只能唉聲歎氣了。
    這裡是車站出口處的廣場。
    雖然克羅完全沒注意到,但在到處亂逛的時候已經來到了車站附近。
    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有太陽教的三個修女,還有身穿信徒服裝的十個男性信徒。全員都拿著傳單,在發給過路的行人。
    但教徒們被徹底地無視了。行人們————幾乎都是索迪,好像誰都沒有去在意教徒們。甚至連投以輕蔑視線的人都沒有。
    [我說啊,你們……]
    克羅一邊撓著頭一邊開口說道。
    [在這裡,做什麼啊……?]
    [看了還不明白嗎!?是在宣傳太陽教的教義哦!]
    明裡以挑釁的口吻回答道。她一直都是這種樣子。克羅還看到過她生氣後只會變得半哭的樣子。
    [這不可能。還偏偏在中央特別區布教之類的,是不可能的吧。在這裡的傢夥,都是索迪哦。是不可能相信人類的宗教……]
    不如說索迪們幾乎沒有任何宗教。雖然聽說在索迪亞好像有著繁多的宗教,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抱持著信仰的傢夥就幾乎沒有了。
    [別擅自這麼說!在我們之中也有索迪!]
    [那不就只是警衛嗎?]
    克羅也好幾次與被太陽教雇傭的索迪劍士戰鬥過。大部分都是那些不管誰都無所謂只是想和強者戰鬥的腦子不正常的傢夥。
    [總而言之,是到這種地方發傳單來聚集信徒嗎……是了,明裡。你離開實戰部隊了嗎?]
    [咕……!]
    明裡在以前甚至有過與其他的教徒們一起侵入劍之學院的事。而那時將她們趕回去的克羅,讓她說出了自己以不想再繼續戰鬥的話。雖然明裡和克羅是明確的處在敵對的立場上,但卻有著無論如何都恨不了她的地方。老實說,不希望她去做有生命危險的事。
    [這,這也是很重要的活動哦!雖然現在沒有武裝,但也馬上就能殺了你!]
    [這辦不到吧……]
    [啊哈哈,克羅醬和這孩子感情真好呢]
    林奈一邊開心地笑著,一邊插嘴道。
    [哪兒感情好了!話說你誰啊!克羅,在周日和女孩子約會什麼的還真是有福氣呢!]
    [正因為是周日才來約會啊!]
    林奈特意說著火上澆油一般的話。
    簡單地就被承認了約會,反而克羅覺得不好意思了。
    [你,你……約會什麼的……]
    明裡那握緊的拳頭,正在顫抖著。
    [那麼下次,明理也要和我約會嗎?]
    [這種事做得到嗎!你是Sabers,是我們的敵人吧!]
    [雖說是這樣]
    克羅在裝傻,但是不能憑藉裝傻就完事的卻是太陽教徒們。
    男性教徒們板起了臉,將克羅給包圍了起來。順帶一提,就連林奈也被一起包圍了。
    [明裡,你說這傢夥是Sabers,是真的嗎?還拿著日本刀,就是說,他是那個傳聞中的人類隊員嗎]
    [啊,那個……]
    克羅覺得有疑問,為什麼明裡沒有爽快地承認呢。克羅到此為止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個太陽教徒了。到現在,克羅的傳聞就算在教團內擴散也不是不可思議的事。憎恨克羅的人也有很多的吧。明裡就算否定也沒意義,應該也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明裡總算重新振作精神,環視了教徒夥伴們的臉。
    [大家,今天的目的是布教。即使現在和這傢夥發生糾紛也沒用]
    [……這麼說來,從以前開始就在想了]
    [你給我閉嘴]
    明裡以銳利的目光瞪著插嘴的克羅。
    [不,雖然明裡總是一副了不起的樣子,是教團的幹部還是別的什麼呢?其實還是個高中生吧?]
    [在這種狀況下,還在意這個嗎……?]
    明裡這次以無奈的眼神看了過來。
    處在被作為武裝集團而廣為人知的太陽教徒們給圍住的狀況下,這或許確實是不相稱的問題。但是,克羅一點也不怕他們。
    [那種事情怎樣都好!你以為我們被幹掉幾個夥伴了!如果知道了這傢夥是Sabers的克羅的話,還能默不作聲地退下嗎!]
    [是是,就是Sabers的克羅哦]
    [你,你啊……]
    克羅輕易地就承認了,接著,明裡看著他無語了。
    太陽教徒們都沒有武裝起來。他們雖然也持有很多走私的違禁槍械,但也不知於連發送傳單的人都持有武器吧。就算有,對克羅來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互相拼上性命對砍,這樣就不會留下仇恨……雖然想這麼說,但那也不行吧]
    [廢話!]
    一個男性教徒吼道。
    [只是,我今天不是工作啊。而且,還帶著女人]
    克羅微微瞥了一眼林奈,發覺她正微笑著向教徒們揮著手。她果然也沒有動搖。
    [可能的話儘量不想流血呢。因為這邊也不會拔刀,所以你們也赤手空拳的來吧]
    [你是小流氓嗎]
    吐槽的人明裡。
    [怎樣都行。總之,把這傢夥打垮然後給帶到本不去!]
    一個教徒揮起拳頭跑了過來。意外地是個不錯的動作呢。不愧是恐怖分子集團,雖然是宗教但好像也有在接受格鬥訓練的樣子。
    [不過,還差遠了]
    克羅看穿了教徒的動作躲開了他的拳,並反手一拳打入了那個男子的面門。轟,在響起頓音之後,男子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對於這巧妙的一擊,其他的教徒們明顯感到了害怕。
    克羅即使比不上索迪,但作為人類他也已經鍛煉地過於充分了。用著沉重的日本刀,並將其變換自如地操縱著的腕力。被這個力量給打了的話,人類很容易就會昏倒的。
    [怎麼了?不用客氣,反正只是人類之間的打架!]
    克羅有意圖地大聲說道。先不管太陽教徒,只是乍一看的的話,或許不能理解克羅還是個人類的吧。
    [不管是索迪的諸位,還是員警都不會特意過來阻止的哦。趕快放馬過來!]
    是的,在這條街上,誰都不會來幹預人類的爭鬥的。索迪對這種事沒有興趣,在這裡員警會介入的就只有與索迪相關的事件而已。
    克羅因為任務而斬了太陽教徒們。但一點也不覺得這件事做錯了。但是,如果有抱有怨恨的人的話,作為消遣打一場也不錯。但是,卻也不打算閉上嘴被打一頓。
    太陽教徒的男人們一起上了。和一對一的戰鬥才算正當的索迪不同,他們即使一起襲擊一個人也不會猶豫。
    還有,克羅也不會猶豫。
    對於他那習慣了索迪的劍的眼睛來說,人類的行動就像慢鏡頭一樣。也不需要用古流去預判其行動。克羅躲開揮過來的拳頭,展開反擊,抓住其他對手的衣襟讓他低下頭然後用膝蓋踢入他的臉,還用力以手肘打入了從背後襲來的男子的腹部。
    [哎呀,好像很痛]
    林奈用手遮住了臉,皺起了眉頭。不過她大概也很悠閒啊。
    [抓住這個女的!]
    最初朝克羅突進的男子,對其他的教徒下達了指示。看著接二連三倒下的夥伴們,是估計到正攻法是不能打倒克羅了吧。
    被下達命令的教徒們,都立刻向林奈沖了過去。
    糟了,那些傢夥不知道林奈是索迪。
    在克羅如此想到的時候,就已經遲了。
    [哦哦?]
    林奈呆住了。教徒想要抓住她,而伸出了手————
    [喂喂,可不能將伸手摸索迪的女孩子啊]
    林奈笑著這麼說道,就敏捷地翻過身,躲過了男子們的手。之後其他的教徒想要從她的後方反勒住她。
    []
    伴隨著那洩氣一般的聲音的同時,林奈迅速地一揮左手。
    與此同時————就將教徒吹飛了。
    [什麼!]
    [哦!]
    想要從正面抓住林奈的男子,以及反勒住她的男子,兩人也是如此。他們一瞬間輕輕地浮了起來,被吹飛到了數米遠的後方,背部也劇烈地撞到地面上。
    [剛才的是……]
    克羅不禁停了下來,看著正在微笑著的林奈。
    林奈做了什麼,克羅也不知道。不,她應該只是輕輕地揮了揮手,就算是索迪,也不可能只是如此就將兩個大塊頭的男人給吹飛的。這樣的話————
    [克羅醬,後面]
    [……嗯]
    在被林奈這麼說道的同時,克羅半轉過身,用迴旋踢,踢到了準備從背後施以擒拿術的男子的臉部。
    那個教徒在噴出鼻血,倒下了————那就是最後的一個人了。其他的男性教徒也已經全員橫躺在地面上了。
    [嘛,就這樣吧]
    克羅好像故意的一般砰砰地拍了拍手。雖然漂亮地打倒了他們,但恐怕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還沒死吧。姑且,事先把握好分寸了。
    明裡和其他兩個修女只是呆呆地站著。
    之後的事情教給她們就行了吧。當然,克羅一點都不打算攻擊人類的女孩子。
    [喂喂喂,怎麼回事,都像金槍魚一樣的倒下了啊。難得來幫忙的,好像還在幹有趣的事情呐]
    […………?]
    克羅朝發出聲音的方向回過頭。
    從車站的建築物裡,有兩個人走了過來。
    一個人是和倒下的男人穿著同樣信徒服的大塊頭男子。頭髮很短,還戴著眼鏡。才二十多歲的吧,但頭髮有一部分已經白了,從信徒服的袖口中,可以窺探到其左手上,還胡亂地綁著繃帶。
    走在男子身邊的是個嬌小的女孩子。還是個小學生,最多也就是個中學生的程度吧。身高大概在一百四十公分,雖然和明裡穿著同樣的修女服,但是裙子的長度比較短,是無袖的清涼地打扮。
    兩人在走到克羅面前的時候就停下來腳步。
    [那邊那日本刀的男子是人類吧,還長著一張可愛的臉呐]
    [哎……]
    克羅對大塊頭的男子的話吃了一驚。
    他好像也是太陽教徒的樣子,但在別的意義上感到了威脅。
    [看玩笑的。如你所見,我是個蘿莉控呐]
    [這個也請你說是開玩笑的吧]
    好像真的是危險的男人。本來就再沒有比大塊頭男子與小個子少女的組合更異常的了。
    [嘛,那無所謂。粉紅頭髮的女孩是索迪嗎。還真是奇怪的組合呐,人類的男子和索迪女子什麼的]
    [你們的組合也很奇怪吧]
    [那倒也是啊]
    大塊頭的男子這麼說著就笑了,並隨隨便便地靠近了克羅他們。
    是非常隨意地縮短了距離。而且並不是學過劍或者格鬥的人的技術。
    但是————
    […………!]
    克羅急忙退到了後方,拔出了刀。
    後背一陣陣發冷,冷汗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怎麼回事,這個男人————!
    大塊頭的男子並不是索迪。即使看他的氣息與步伐,也能斷言他就是人類。
    但是,克羅的腦中卻響起了警報。雖然只是直覺,但他卻完全不去懷疑。
    [住手,我沒有做任何事的打算]
    大塊頭的男子微笑著搖了搖頭。
    [只是過來幫忙發傳單的而已。那些傢夥好像也還活著,在這種地方打架的話也只會讓我們的處境變糟而已]
    [……誠然]
    克羅點了點頭,就將劍收入鞘中。
    [那麼,回去吧,Snow White。那邊的兩人就拜託你了。剩下的,能憑自己的腳走路的吧]
    被稱呼為Snow White的少女靠近了兩個完全失去意識的教徒後,就以左手和右手分別將他們給舉了起來。將手放到男人們的背上,就好像是舉起託盤一般,輕輕地將他們給舉了起來。
    大塊頭的男子和Snow White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朝著車站的方向回去了。反正無所謂,是打算抱著暈倒的男人們乘坐電車吧。
    [……希望下次能平靜一點的相遇呢。明裡]
    [我可不想被最亂來的傢夥這麼說,克羅]
    明裡冷淡地說完,就開始叫起倒下的教徒們了。
    克羅剛才說的話完全不是在開玩笑。不知怎麼的,總是會很在意這個名為木戶明裡的少女。想要試著在平靜的地方相遇也是真心話。
    [……嗯?咦?]
    忽然,克羅察覺到了,無論哪兒都沒有林奈的身影。
    就在剛才————直到大塊頭的男子接近為止,她無疑還在這裡問的。甚至就在克羅都沒有注意到時候,她消失了。
    克羅立刻就忘了太陽教的事,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取出了手機,立刻撥打電話。
    [……是電子作戰部嗎。有想要詢問的事]
    克羅所撥的是直通Sabers電子作戰部的號碼。他將自己的所屬以及ID告訴了他們,並說出了林奈的電話號碼。
    [能夠追蹤有這個號碼的手機嗎?應該也裝有GPS]
    不一會,電子作戰部的資料就傳送到了克羅的收集中。他停下了腳步,啟動了在手機中裝有的Sabers專用地圖。在其中標示出了兩個光點。
    一個是克羅現在的位置,而另一個是————
    [在移動著呢]
    另一個光點正快速地遠離著克羅現在所在的位置。看來還是快點比較好。
    不,等等,在此之前先與塞菲聯絡————在腦中浮現出兩個選項的時候。
    [是什麼在移動著呢?]
    [女孩子哦。稍微跟蹤————哎]
    克羅忽然看向一旁。
    在那兒站著的是一個已經看慣了的黑髮少女。
    [……日奈子?]
    [是的,日奈子]
    她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慢慢地吃著可麗餅之類的東西。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克羅能夠安心修養的時刻還遠沒到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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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3-7-5 10:53 |
    第三章 在失去的街之盡頭
    太陽正慢慢地下山。
    橙色的光芒落到了道路上,猶如被微風給吹著跑的小塊垃圾一般移動著。
    克羅和日奈子並肩在人行道上前進。
    從進行購物的街區開始,坐二十分鐘左右的電車,離開了中央特別區,進入了外層人類區。
    他們所走著的道路,與熱鬧的大街大相徑庭。毫無人的氣息,偶爾能看到的商店也都關門了。
    克羅確認著手機的液晶螢幕。而顯示出來的光點,確實是在這條道路的前方。光點正在某座建築物中,抖動著。是GPS精度的問題嗎,判斷不了手機的持有者是不是還在徘徊。
    [也沒有任何吃東西的地方呢]
    日奈子一邊走,一邊嘀咕道。
    [這裡的話,你就不太會迷路了呢]
    克羅無奈地說著。
    日奈子會迷路,好像是因為[隱隱約約的,總覺得有好味道]。總之,好像是被可麗餅的味道給吸引了,才會和塞菲她們走散的。
    [在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地方迷路的話,可就不有趣了呢]
    [別去尋求迷路的樂趣啊!話說,明明不用跟來也沒關係的]
    老實說的話,是不能跟來。
    克羅本打算讓日奈子和塞菲她們匯合的。可她卻堅持要跟來。或許是覺得比起購物,還是跟著克羅更有趣的樣子。
    而且,林奈的手機也不一定一直都能跟蹤到。如果因某種原因而關掉電源的話,電子作戰部也就捕捉不到GPS信號了,讓她離開太遠也很麻煩。
    因為就算是爭吵的時間也很珍貴,所以,克羅就給塞菲打了個電話報告說已經發現了日奈子,[我們兩人稍微溜達一會兒]並在將這個告知她之後就來到了這兒。
    [話說,克羅在追的是哪位呢?]
    [你現在才問這個嗎]
    在一開始就該問啊,克羅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簡要地說明了情況。
    在一個人閒逛的時候遇到了女孩子的事,以及和太陽教遭遇了之後就和那女孩走散的事,而且,看來————
    [那孩子或許是佈雷茲]
    克羅雖然還沒斷定,但還是覺得這幾乎不會有錯的。
    在快要被太陽教給抓到之時,她的行動。
    手都沒有碰到對方就將兩個教徒給吹飛的那招————大概不會有錯,是術法。
    而且光憑直覺就能明白她的那份強大。衡量對手的實力也是劍士必須的一種技能。而克羅也已經充分地磨練了這門技術。
    在克羅說明到這個地步的時候。
    [為什麼只是看過就能明白呢?]
    這是極為正常的問題。
    [感覺哦。看看對方無意中的行動啊,氣息啊就能明白。和劍士有過無數次交鋒的話,感覺就會明白的。像塞菲那樣的學院一年級生,因為經驗尚淺,或許還很難吧。不過,嘛,像拉休和我的話,姑且還是能作出判斷的]
    [光憑感覺就能這樣尾行她了嗎。好像就只是成了那個女孩的跟蹤狂一樣呢……]
    [如果預感不准的話也不錯。不過……]
    是不可能不准的吧,克羅想到。林奈去的地方是沒人住的廢棄地區。那不是年輕女孩會特意想要去的地方。至少,林奈不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這是可以確定的。
    [嗯?路已經到頭了呢]
    對於日奈子的話,克羅點了點頭。
    克羅他們正在走的路————是一條單行線的車道以及在其兩邊的人行道。在其前方,有著檢查站一般的大門,還放下了欄杆擋住了機動車道與人行道。在道路的正中央還放著一塊牌子,上面還以顯眼的紅字寫著[禁止出入]
    克羅操作著手機,調查者附近的詳細情報。
    [原來如此呢……]
    果然,克羅這麼想到,接著,繼續前進,輕鬆的越過了到自己腰的高度的欄杆。
    日奈子如窺視著克羅一般看著他。既然都來到了這裡,也不能只讓她一個人回去呢。克羅抓住她的手,讓她也越過了欄杆。
    [這裡是怎麼回事?]
    [這兒是————佈雷茲的“居留地”]
    [居留地……]
    [是的。在戰後受到肅清,即使倖存了下來也還是被隔離的佈雷茲們。居留地就是將他們監禁起來的土地。這裡也是其中之一。正確的說來過去是居留地吧]
    道路前方有著巨大的住宅區,已經關門的商店,老化的大樓,也能看到遠處類似工廠的建築物。
    而且裡面好像都沒有人。
    索迪所居住的街區,一般來講綠化很多。因為索迪亞是洋溢著綠色的世界,再加上索迪們對故鄉的鄉愁,所以,就變得街上如果沒有綠化就冷靜不下來。
    雖然這個街區的植被也很繁茂————但是完全沒有被打理過。不管是樹木還是草都隨意地生長著。停在路邊的汽車上也長滿了爬上虎。完全就是一座幽靈都市。
    [嗯——]
    克羅從手機的地圖軟體中,調出了該地域的資料。
    [好像是因為佈雷茲人數的減少,而被封閉的樣子啊。打算不久之後進行再開發吧]
    而現在則處於被完全放置的狀態。雖說這裡是外層人類區,但也毫無疑問的是在東京索迪亞之內。但是,從繁華街坐電車只需要二十分鐘就能到居留地這點就連克羅也覺得以外。
    [那麼,要怎麼做呢?]
    [要怎麼做,是什麼意思?]
    對於克羅的話,日奈子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林奈就在這座幽靈都市的某個地方。如果那孩子真是佈雷茲的話,或許還有危險]
    [不用在意我也沒關係的哦]
    [這有可能嗎]
    [我又不是塞菲,就算再我面前追求那個叫林奈的女孩子也不會被罵哦]
    [是這個意思啊!]
    克羅在吐槽過後,重新振作精神。現在不是開玩笑的場合。
    [雖然不覺得林奈會突然之間襲擊過來,但也不能斷言說絕對沒問題。而在這裡撤退也是一種手段]
    [但是,克羅會一個人去的吧?]
    [不知道呢]
    [我沒關係的。不,我也想要試著會會那個叫林奈的孩子]
    [遇到之後你要幹嗎?]
    [可愛的話,就去向塞菲報告呢]
    [等等!給我等等!請對塞菲保密!]
    [被這樣拜託的話我就退一步吧……]
    日奈子露出了陰沉的表情。現在的確很丟臉。
    [啊,不,所以說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了]
    [真的想要撤退嗎?調查這兒的話,或許也能明白佈雷茲們的事]
    [佈雷茲的事還是不知道的好哦。知道敵人的事情沒有任何好處吧]
    [是呢,因為克羅很溫柔]
    [嘛……嗯?]
    克羅不禁點了點頭,重新看向日奈子的臉。剛才是我聽錯了嗎?
    [對手的事情知道太多的話,或許會變得難以下手的吧]
    [雖然是這樣……但我並不怎麼溫柔哦]
    克羅雖然不認為自己冷酷無情,但也不會厚臉皮地認為自己很溫柔。不光是克羅,劍士們都是如此。雖然拉休也說了真奈並非無情,但她也不會對不認識的敵人做出手下留情的事來。
    而日奈子也還不瞭解名為劍士的生物。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嘛,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地方,就再稍微向前走一會吧]
    克羅看著地圖,確認著周圍。在這裡有個小小的兒童公園。好像要在橫穿了公園後才能離目標的建築物更近一點。
    兩人進入了公園。
    有著秋千,滑梯,攀登架和沙坑,是個很正統的公園。但每個設施都嚴重銹蝕了。
    [雖然聽說佈雷茲被隔離了,但也有這樣的公園呢]
    [但只配備了最低限度的設施吧。感覺這個公園也只是硬將遊樂設施給塞進了這個狹窄的地方。並且只是整理了表面,實際上不能讓孩子們使用的可能性也很大]
    [克羅還真是悲觀呢]
    [只是適當地說出了推測結果而已]
    [是嗎,嘛,雖說我對佈雷茲的大夥兒的事也覺得無所謂]
    [那也很過分呢]
    [現在有想對克羅說的話]
    [哈?什麼啊?]
    在克羅發出詢問後,日奈子就向秋千的方向走去。在用手拂去木制秋千上贓物後,就坐了下來。
    [我,還是第一次坐這個東西]
    [你也過著相當悲壯的人生呢……]
    一直都被監禁在太陽教設施中的她,是沒有玩過這類遊戲設施的經歷的吧。
    [但是,我知道玩的方法。在少女漫畫中讀到過。就是像這樣一蕩————然後將鞋踢飛吧]
    [雖然是這樣,但又微妙地不對]
    在腳飛起來之前,日奈子就沒有好好地蕩起秋千。果然,與身體力行相關的事好像還徹底不行的樣子。
    [那麼,你想對我說的是什麼?]
    [我沒能為你做任何事]
    [哈?]
    日奈子在蕩著秋千的同時,看著遠處。
    [我一直都在被克羅保護著。現在也是。但是,我卻沒能做任何可以報答你的事]
    [沒有報答的必要吧。我守護日奈子也是工作哦。並且也從Sabers那兒得到了工資呐]
    [用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獎勵,讓我來到外面也是因為工作嗎?]
    [……我們正同居著啊。如果你悶悶不樂的話我也會高興不起來的呐]
    [我不管是出門還是在家裡,都是悶悶不樂的]
    [有自覺倒也是件不錯的事……]
    清楚地說來,是克羅無法直視日奈子。直到十五歲為止都被監禁著,即便終於離開了那裡,也無法走出學院。如果對這樣的女孩子放著不管的話,克羅就不是人了。
    [因為對克羅來講我是護衛物件,所以就不能像塞菲那樣玩弄我的身體了吧?]
    [別說這種不中聽的話,那是因為我和塞菲之間有著高度的肌膚之親的……]
    [是是]
    [你不覺得你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壞了嗎?]
    [所以,在趁著性格還沒有變得更壞的時候先說一句。克羅,我會沉默的。不管是塞菲還是拉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吧?]
    [沒問題,是指什麼……]
    日奈子從秋千上下來,隨意地靠近了克羅。在近到身體都要互相碰到的地方,日奈抬起頭看著克羅的臉。
    [這是,剛才塞菲給我選的。現在我穿著的裝飾有蕾絲的可愛內衣]
    這麼說著,日奈子就解開了夾克的紐扣,接著又開始敞開襯衣的前襟。讓那純白的肌膚微微露了出來。
    [等等!你沒有必要做任何事!]
    [什麼都不用做也可以,這真是殘酷的話語啊,克羅]
    […………]
    或許就是如此,克羅也能夠理解。
    [我不像塞菲那樣的可愛。因此,能做到的就只有這種事了]
    [你也很可愛————不,我沒有這種興趣]
    [沒關係的,克羅……我做好覺悟了]
    [覺悟什麼的不做也————]
    [沒關係的。我……即使被摸了胸部]
    [哈?]
    克羅呆住了。日奈子襯衣的紐扣幾乎都已經解開了,能夠看到可愛的蕾絲文胸了。就連大過頭的豐滿胸部也能看到了。
    [話說,就只是這樣?]
    [哎?克羅只要有機會就會盯著塞菲的胸部吧。不是最喜歡摸胸部了嗎?]
    [不是這樣的……]
    還以為會讓自己做更加厲害的事呢。不過,日奈子之所以會誤會,也是因為克羅平日裡執著於塞菲胸部的緣故。
    [話說,我對這種事情————]
    在說話時,克羅幾跳了起來。
    如同飛撲到日奈子身上一般,將她推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響起了將風撕裂的聲音,接著發出了轟鳴音。
    [切……!]
    克羅咂舌到。在保護了日奈子的同時,還確認到了某種紅色東西橫穿了視野。
    炎之蛇————!
    [奈娜!]
    [好好地躲開了呢。但是,我並沒有感到驚訝。因為就連我都已經很清楚你的力量了]
    一個少女從公園的入口處走了過來。梳著辮子,穿著緊身的黑色西裝。還有,以索迪來說很少見的眼鏡。在鏡片的後方的眼睛中,還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手中握著被光刃的淡淡光輝給籠罩的細劍。
    [好久不見……不過也沒有那麼久呢。奈娜,你那麼精神比什麼都好]
    克羅站了起來,一邊將手放在劍柄上,一邊說道。
    [你好像也沒變呢。明明還在調戲塞菲大人,可現在居然又要將毒手伸向這孩子了]
    [就在準備伸的時候,被你給妨礙了哦]
    [那還真是失禮了]
    奈娜優雅地行了一禮。看起來好像正經,卻也意外地喜歡開玩笑。
    [但是,正好你在這裡。我從以前開始就想要燒掉這個公園了]
    [孩子的遊樂場要好好珍惜啊]
    克羅開著玩笑,看到了炎之蛇————奈娜術法的直接攻擊到的地方。木制秋千的椅子已經燒得不留痕精了,只剩下兩個鎖鏈在搖晃著。其下方的地面也燒焦了,真是一副悲慘的光景。
    之前克羅也看到過好幾次奈娜的這個術法。因為蛇飛過來的聲音也已經習慣了,所以能在事前就覺察到。
    [日奈子,沒受傷嗎?]
    [因為克羅推到了我,所以沒事]
    日奈子不以為然地說道。只是多少有點髒的程度,但擦傷什麼的好像一個都沒有。
    [那就好。那麼……為什麼奈娜會在這裡呢?]
    [這是我的臺詞。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呢?如果不是你的話,本打算將其無視而後放行的]
    [……嗯]
    從奈娜的話中可以察覺到,她好像隱藏在這座幽靈都市的樣子。
    雖然想著不至於吧,但是奈娜在這兒就意味著————
    [喂喂,奈娜。別做得太過顯眼哦。因為我們可是犯人之身呐]
    [……]
    果然,克羅那不好的預感靈驗了。
    一個女性和奈娜一樣從公園的入口處進來了。
    看慣了的Sabers制服,配上明明已經到夏天了卻還是穿著的鮮紅色外套。
    [呀,克羅君,還有櫻井日奈子。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碰面呢]
    原劍將,又是Sabers的局長。既是克羅的師傅的親妹妹,也是向索迪政府舉起反旗的佈雷茲一員。
    [真奈,傷看起來已經完全好了呐]
    克羅感到自己的後背滲出了冷汗。這也已經很習慣了呢。爬到了七劍位置的劍士其壓倒性的『光』。那個『光』雖然也沒有到動搖一切的程度,但只是看到她就好像要失去意識了。
    [托你的福,已經精神十足了哦。這麼說來倒是你,本應被我給砍了的,但痊癒得還真快呢]
    是心理作用嗎,感覺真奈很開心的樣子。是遇到姐姐的仇人而感到高興嗎
    [真的沒想到啊,可為什麼真奈會在這裡呢?]
    [就算你問為什麼,也只是克羅出現在我住的地方而已哦]
    [不正常呢。你們是將隱藏之處設在佈雷茲的居留地中了嗎]
    雖然看起來是成功藏起來了,但是選擇與自己有著關聯的場所作為隱藏之處也太過大膽了吧。
    [這兒,其實也還存在著生命線的哦,也能看電視,在出浴的時候也還能喝冰啤酒的哦]
    [這還真是完善呢]
    在廢棄地區還能通電的事雖然也很奇怪,但是現在好像還是先將這個疑問放在一邊比較好。
    [話說回來,克羅君。因為我也回答你的問題了,你也能回答我的疑問嗎?你才是,為什麼在這裡?Sabers已經查出這個地方了嗎?]
    [Sabers也是個優秀的組織哦。這一點你是最清楚的吧]
    [嗯。確實就算被找到也沒什麼好意外的。但是你一個人在這裡也很奇怪呢。而且,甚至還小心謹慎地帶著櫻井日奈子]
    看來,好像是個不怎麼樣的謊話。雖然還是讓真奈她們覺得Sabers已經找到這個地方了比較好。
    [在街上拐騙了一個女孩子,卻讓她給跑了。只是因為依依不捨地追了過去,結果就到了這裡了]
    [嗯,原來如此]
    真奈露出了一副所有事情都瞭解了的表情。
    [還想著那孩子去哪兒了呢。就是說還帶了一個附帶品回來嗎]
    [把我當附帶物品嗎。你說的那孩子……就是指林奈吧?在這裡嗎?]
    [不在麼?因為我不是那孩子的監護人,所以不知道呢]
    終歸只是追著GPS信號而來到這裡的,雖然克羅也不確信,但是果然林奈就在這裡。
    這樣的話,她是佈雷茲的推測就幾乎沒錯了。
    真奈和奈娜,再加上林奈。有三個佈雷茲在這裡的情況可不有趣啊。
    好像也不是閒聊的場合。在狀況繼續惡化之前,不考慮脫離計畫可不行。
    [對了對了,克羅君。我告訴你一件好事情吧]
    [我很期待呢]
    [想著要逃跑什麼的也是沒用的哦]
    [如果一直回避辦不到的事的話,也就不能成長了吧]
    [名言呢。不過————去做絕對辦不到的事也只是無謀哦]
    真奈在露出嚇人的笑容的同時,響起了腳步聲。而且不是一個兩個。那些腳步聲不一會兒就接近了公園。
    [……喂喂]
    克羅雖然內心焦慮,但臉上卻還在笑著。不如說,只有笑才是正確的回應吧。
    三十人左右的女性劍士們圍住了公園。全員和奈娜一樣穿著黑色的西裝,而且手中還拿著各自的愛劍。
    而且,全員的眼中都綻放著紅色的光。那種紅色的光芒,就是佈雷茲的證明。
    [……克羅,你說過只要看過就能明白其強大之處的吧]
    [我現在倒是覺得還是不明白的好]
    對於日奈子悄悄提出的問題,克羅就這樣笑著回答道。
    包圍了公園的劍士們,全員都能與奈娜匹敵,或者還在她之上也不一定。就算沒有真奈那般的怪物,但能輕鬆獲勝的對手也一個都沒有吧。
    [我們姑且也算是索迪一族呢。是不會作出全員一起動手將克羅君給打垮的事情的呢。只是,也沒打算讓你逃走哦]
    真奈嗖的一下拔出了愛劍————舞姬。
    [我們目前正在潛伏中呢。還被說道要謹慎,禁止誇張的行動哦。嘛,這還只是稍微違反一點點而已,所以在這之上可能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喔?所以說,雖然不能保證到何時為止,但如果你不抵抗的話,姑且是不會要了你的命的]
    [姐,姐姐大人!?現在的話可以輕易就將這傢伙給斬了————]
    [奈娜,我偶爾也會遵守被提醒過的事情的]
    雖然真奈說的話很平靜,但是卻有著不容分說的口吻。
    以前在和真奈對峙的時候也有所感覺,看來在真奈之上還存在著某個人的樣子。那傢伙就是佈雷茲的指導者嗎,克羅考慮到這裡,才發覺現在還有別的應該考慮的事。
    不,沒有煩惱的必要。
    微微瞥了一眼在旁邊的日奈子之後————
    克羅就將腰上的劍放到了地上,舉起了雙手。
    [明白了,我投降]
    窗外也已經夕陽西下,靜靜的夜晚降臨了。
    過去曾是佈雷茲居留地的這裡的夜晚,幾乎真的沒有任何動靜。
    真奈回到了廢棄大樓的私人房間————擅自當作自己房間來使用的屋子,並在中意的沙發上休息。
    真奈很喜歡這個街區夜晚的平靜。
    [姐姐大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是,這份寂靜,卻讓奈娜尖銳的聲音給打破了。
    [你在吵嚷著什麼,奈娜。夜晚就是要安安靜靜的哦]
    [就算是姐姐說的話,我也不能默不作聲。雖說太陽教的那孩子可以在之後引渡過去,但克羅還是趁早斬了才好吧!]
    [絕不是對那傢伙溫柔哦。剛才也說明過了吧。現在殺了克羅君並不好]
    [如果引起騷動了的話,那不也很好嗎。肯定會很有趣的哦!]
    [你完全就是個佈雷茲呢]
    血氣方剛,就算有缺點也只是無藥可救地想要引起騷動。奈娜因為兩次輸給了克羅,所以也有私怨吧。那其實也沒什麼。也不會就復仇這一點,而認為佈雷茲是不道德的一族。
    [只是監禁什麼的,我覺得這種處置太便宜他了]
    [不過那邊就不會這麼想了吧]
    克羅和日奈子被關在了這座廢棄大樓的地下室內。還綁了起來,並為了不讓其逃走而作出了嚴格的處理。如果他們會覺得這是寬容的處置的話,那也很可疑了。
    [這麼說來,將克羅君他們帶來的那孩子怎麼了?]
    真奈有意識地轉變了話題。是因為就連自己都不能好好的說明為什麼沒有立刻將克羅給斬了。也不想對這個如同妹妹一般的少女說謊。
    [林奈小姐的話已經睡了]
    [睡了?]
    [好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就立刻睡了]
    林奈佔據了廢棄大樓附近住宅區的一個房間。而她在這個房間裡做什麼,真奈卻沒有去問。
    [擅自去外面玩,滿足了之後就睡。那孩子在想些什麼呢?]
    [真是意外呢]
    [哈?]
    [奈娜,你思考著那孩子在想些什麼嗎。可是並不是那樣的。林奈是在你之上的佈雷茲哦。就照著自己的本能而活著。與常識無緣,就連有沒有理性也很值得懷疑呢。嘛,也不用太過在意哦。那孩子是佈雷茲的同時又不是佈雷茲,就請你這樣認為吧]
    真奈也不怎麼認識林奈,雖然管理著被上層送來的她,但也沒打算要怎麼干涉她。
    [就是說採取和之前一樣的應對方法嗎]
    [是呢。你也還殘留著潛入作戰的疲勞吧,好好地休息就行。我也會休息的]
    [……是]
    雖然奈娜也還是一副不能完全接受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將不是師傅的真奈當作姐姐一般仰慕著。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實際上雖然沒有怎麼考慮過,但還是收為弟子比較好吧。真奈在作為劍將的時候也沒有收過弟子。原因很單純。作為佈雷茲,背叛索迪社會的那一刻終將來臨。到那時,將弟子給捲入的話就太可憐了。
    但是,將佈雷茲的奈娜收為弟子的話就沒問題了。雖然這是個好主意,但覺得這還有待商榷。
    [那個,姐姐大人?]
    奈娜對於不禁陷入沉思的真奈發出疑問。
    [啊,抱歉。今後的事情也還是考慮一下比較好呢。或許改變一下潛伏之處也不錯]
    [那邊的安排也馬上就能完成了]
    [不愧是你呢,幫大忙了。那麼,在那邊做完準備之前也做下晚餐的準備吧,不也,也就和往常一樣是速食————]
    這時,一直放在沙發上的真奈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與以前不同的手機。在當Sabers局長時所用的手機已經毀掉了。
    [是的,你好]
    真奈拿出手機接聽,從電話哪一邊傳來的是非常熟悉的人的聲音。而她就只是沉默著,一個勁的點頭而已。
    通話數分鐘後————
    [那麼]
    真奈切斷電話,轉向奈娜的方向。然後稍稍露出了困擾的表情。
    [姐姐大人?]
    [奈娜,是遺憾的通知啊]
    [怎麼了嗎?]
    [好像休假結束了哦。真是的,早知道這麼短的話,就應該去南方小島,躺在沙灘上喝冰鎮啤酒的啊]
    砰砰,真奈巧妙地用食指輕輕地掂著手機。
    [因為受到傳喚,我要稍微出去一下。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呢]
    [是,姐姐大人]
    [奈娜]
    [是?]
    真奈露出笑容,輕輕地抱緊了奈娜。
    [那個公園已經燒掉了哦,你掙脫了束縛著自己的東西,應該可以稍稍變得自由一些了]
    [……我,只要能和姐姐大人一起戰鬥就行了]
    [享受人生也是必須的哦,我也是這樣的哦]
    真奈為復仇而活著。作為佈雷茲的復仇,以及自己私人性質的復仇。
    真奈也察覺到了享受著這些的自己。但是,也清楚如果只是享受這種東西的話,總有一天自己的心靈會被扭曲所吞沒的。
    真奈一邊抱緊了奈娜,一邊自私地祈禱著————希望這孩子不要變得像我一樣。
    [差不多是晚餐的時間了吧,會帶飯來給我們嗎?]
    [在這種狀況下還惦記著吃飯嗎]
    克羅無奈地想到日奈子也是個牛逼人物呢。
    這兒好像是居留地內的某個廢棄大樓的地下室。也沒有一扇窗戶,四周也被冰冷的混凝土牆壁所包圍,雖說地上姑且還鋪著地毯,但傢俱之類的東西卻連一個都沒有。空氣也不流暢,在這裡過得很舒適之類的話可說不出來。
    順便一提,克羅被手銬反銬著雙手,還牢牢地被鎖鏈給綁住,並且還將鎖鏈的前端系在了與房間的牆壁鋼管上。因此就只能這樣坐在地上,身體幾乎一動也不能動。
    而日奈子就只是普通地被手銬銬著,也能在房間內移動,但因房間的門從外面給鎖上了而出不去。而且她的話,也解不開克羅的鎖鏈。
    也就是說,現在處於幾乎不可能脫逃的狀態。
    [無語了呢。沒像到加上真奈和奈娜,佈雷茲們會一個接一個的向你湧來呢]
    [果然,面對那麼多人就算克羅也沒辦法呢]
    [如果是除了真奈以外的傢伙的話總還有辦法……不,以那個人數一起使用術法的話就糟了]
    因為術法的預備動作也很大,而且直到發動為止都有破綻,一對一的話還沒有那樣大的威脅,但如果受到集中炮火的攻擊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術法嗎,那樣的話,如果我……]
    [不去考慮沒用的事情也沒關係]
    克羅特意清楚的說道。
    日奈子曾經在克羅與真奈戰鬥的時候,將她用術法所放出的炎之龍給消去了,並封印了她的術法。不,還沒有證據說明封印術法的是日奈子幹的,本人好像也已經不太記得了,但是,也沒有其他符合的人了。
    [用不著連你也去戰鬥,危險的事請不去幹也沒關係]
    [……克羅,真是過度保護呢]
    [我說過這是工作吧]
    實際上,克羅認為沒有武器的人不應該上戰場。尤其不希望將日奈子那般毫無戰鬥能力的少女捲入戰鬥。
    本來,將她帶到這裡就是個大錯誤。
    [嗯……克羅是這種狀態的話,公園的後續就沒辦法做了呢]
    [還要繼續這個話題嗎]
    [嘛,要讓我動手嗎]
    []
    日奈子站在就這樣坐著的克羅的面前,讓他嚇了一跳。從制服的迷你裙中露出的大腿,就處在讓人驚訝的近距離中。
    就連自己也沒覺察到。克羅雖然很喜歡性騷擾,但是被女孩子反過來的話就很不擅長了。心臟也難為情地開始砰砰跳了起來。
    [盯——]
    [……]
    日奈子特意說出了擬聲詞,並輕輕地拎起了裙子。雖然看不見內褲,但是白色豐滿的大腿卻已經露出到了危險的地步。
    [嘛,這與欠你人情什麼的沒關係,只是稍微給你點殺必死而已]
    [你為了什麼啊……]
    [因為克羅好像很痛苦,所以我覺得還是讓你發洩一下比較好]


    [……謝謝]
    雖然盡可能地不表現在臉上,但苦悶卻是真的。佈雷茲是將我當成猛獸了嗎,以至於現在被這樣緊緊地綁著。
    [有點不清楚接下來該怎麼辦好了。看來不多掌握點有關性的知識可不行呢]
    你學太多奇怪的東西我也很困擾啊。本來,所謂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幹什麼就是指名為日奈子的女孩。
    [啊,這麼說來]
    [這次又怎麼了?]
    [和塞菲他們分別,已經過了相當久的時間了呢]
    [啊,嘛,確實如此]
    [塞菲絕對會生氣的呢]
    [嗚……]
    自從和塞菲最後一次聯絡開始已經過了兩小時了。外面應該也變得很暗了。塞菲恐怕在擔心的同時,正在生著氣吧。
    [手機也被沒收了呢。或許還被破壞掉了吧]
    拉休好像也不太可能用GPS來尋找自己的位置了。不管是塞菲還是拉休,都做夢也想不到克羅他們正在佈雷茲的居留地中吧。
    總而言之,除了憑自己的力量逃脫之外就別無他法了呢。
    [沒辦法了……要上嗎]
    [在被綁著的狀態下襲擊我嗎?]
    [不是這個意思?]
    [不如說是想要被綁著]
    [這也不對!所以說,你別掌握那些不必要的知識!]
    不用說,所謂的“要上嗎”,就是指要對這個鎖鏈和手銬做點什麼的意思。
    日本刀也被沒收了,身體也受到了檢查,拿著的小刀和其他的小道具也都被拿走了。
    也就是說————
    就只能用光身了。
    [哈——……]
    之前使用時的反作用還沒有完全消除。而且,克羅使用過光身的次數屈指可數,在不超過一個月的情況下再使用還是首次。
    而且,也不能保證在使用了光身之後就能切斷鎖鏈。但即使如此,也絕不能就這樣繼續被綁著手。因為,也不清楚真奈和奈娜何時會改變決定。
    [日奈子,稍微安靜一會兒]
    對於克羅的話,日奈子點了點頭。
    光身的話,如果不是精神非常集中的話就無法使用。或者說,是要被逼到有生命危險的地步。所以,于某種意義上,在這個冷靜的狀況下能不能使用都不一定。
    [————好的]
    [啊,有了有了]
    在克羅剛想要聚精會神進行深呼吸的一瞬間,門就咚的一聲打開了。之所以會發出頓音好像是強行將鎖給撬開所致。
    [果然是克羅醬呢。是跟著咱來的呢]
    [……林奈?]
    林奈沒有去理會克羅的困惑,而是慢慢地走了過來。林奈穿著和剛才同樣的制服裝,也背著吉他盒。
    [哦,對了。剛才真是抱歉呢。突然就消失了。那個是叫太陽教嗎?因為總覺得有很麻煩的人在,好像還會變成大騷亂的樣子]
    [太陽教中有麻煩的傢伙在呢。果然……]
    日奈子好像稍微有點遺憾的樣子。
    雖然克羅也有意識地忘了他,但那個大塊頭的眼睛男的確釋放著危險的氣息。那也是個人類吧,可為什麼還能察覺到危機感呢,真的不明白。只是,如果林奈也這麼想的話,那就不是克羅的錯覺了吧。
    [咱聽說了哦,聽說克羅醬就是將那個真奈醬打倒的人]
    [真奈“醬”啊……]
    [希望你也能吐槽一下名為的克羅醬的叫法]
    雖然日奈子這樣嘟囔著,可好像也沒有在等待克羅回應的樣子。
    [嘛,真奈醬的事怎樣都行啦]
    [能行嗎!]
    [不過,嗯……該怎麼辦,真困擾呢]
    林奈一邊歪著頭一邊說道,並在克羅的面前蹲了下來。因為雙手抱膝的姿勢,就連純白的小褲褲都能看到了。
    [頭疼,頭疼……啊,克羅醬,你還在看]
    林奈一邊稍微有點害羞的說著,一邊牢牢地併攏了膝蓋,並拉著裙子將內褲給遮了起來。
    [因為克羅最喜歡內褲了]
    [別說多餘的話!]
    克羅瞪了日奈子之後,又將視線回到了林奈身上。
    [比起這些,你是來幹什麼的,林奈]
    [雖然已經睡下了,但好像發生了什麼騷動,接著聽到了從這附近的人所說的話。因為聽說抓到了人類,所以就想著難道是……。但是,幫克羅醬的話會被罵的吧]
    [林奈也是佈雷茲吧。是的話,當然就不能幫忙了吧]
    當然如果能得到幫助的話就再好不過了。但是,克羅也沒有樂觀到向敵人尋求幫助的地步。
    [~~,怎麼辦呢。說實在話,咱倒是覺得這裡的人怎樣都無所謂]
    林奈一邊皺著八字眉,一邊無心地對將手伸向克羅的頭髮。並毫無意義地又摸又拉。好像是無意識的行為。
    應該說她和其他的佈雷茲不同嗎。也不在剛才包圍克羅的那群人中,或許還真是如此。
    [……啊]
    突然,林奈發出了小小的聲音,並摔了個大屁蹲。雙腳趴開,小褲褲再次露了出來。
    [……怎,怎麼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哦]
    [你不用對我找藉口也……]
    日奈無奈地看著慌張說道的克羅。
    林奈就這樣趴開著雙腳,咕嚕咕嚕地搖著頭。
    [啊——,真是少見呢。一天之中被看到兩次什麼的。而且兩次都是克羅醬]
    [嘛,好像也不是一天之之中被看到兩次內褲吧……?]
    如果穿著像林奈那樣短的裙子的話,好像能看到多少次的吧。
    [內褲的事,怎樣都好啦。不,雖然不好,可如果是克羅醬的話,去在意這種程度的事情也是沒用的吧]
    [我好像被說的很過分呢]
    [這位小姐察覺得還真是早呢。明明就連塞菲都沒有這般將錯就錯的想法]
    又受到了日奈子的追擊。對性騷擾還是稍微節制一下比較好吧,克羅煩惱著。
    [沒辦法,這樣的話于對方也不太好呢]
    林奈一邊說著意義不明的話,一邊將手伸向克羅的身體。在隨意地握住纏著克羅的鎖鏈後,就猶如切蔬菜一般將其切斷了。
    鎖鏈掉到了地上,接著,林奈又繞到了克羅的後面,強行將加在手腕上的手銬也解開了。
    [林奈,你為什麼……?]
    克羅一邊活動著回復自由的手腕,一邊對林奈投以警惕的眼神。讓自己恢復自由之後,在發出挑戰的可能性也不低。
    [這個的說明有點難呢。順便把那邊女孩子的那個也解了]
    林奈將日奈子的手銬也解開了。並不是鎖鏈的部分而是將手銬的環給扯斷了。真是強得嚇人的力量。
    [嗯,那麼走吧。總之,到外面為止都由咱來做嚮導吧]
    林奈這麼說著,就微微地笑了。
    雖然說到底這只是克羅的直覺————但是,在那個笑容之中,沒有惡意也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
    林奈小跑著在夜晚的居留地中前進。
    為了不被拉下,克羅與牽著他的手的日奈子也跟著她。
    在關著克羅他們的大樓裡沒有看守。是因為佈雷茲們將克羅給牢牢束縛住了,而感到安心了吧。不過,就算有一兩個看守,可如果是克羅的話,也總會有辦法的吧。
    克羅一邊跑著,一邊觀察者居留地的街道。
    雖然聽過這裡還有著生命線,但是路燈什麼的並沒有打開。
    不如說,剛才也在想,這裡會有著生命線才奇怪。在已經被廢棄的居留地中,為什麼還能通電呢。或許佈雷茲的力量已經深入到行政機關或者電力公司中了吧。
    克羅一邊思考著這樣的事,一邊拉著日奈子的手奔跑著。夜晚的居留地中靜得讓人害怕,只有腳步聲在響亮地迴響著。
    三人來到了有著高聳圍牆的地方,接著,林奈找到了門打開了它。在圍牆的對面,是更加廣闊的空間————好像是操場。
    [……也有這樣的設施呐]
    [像輕量運動的程度也會讓佈雷茲做的哦,雖然不能揮劍呢。通過這裡的話就是近路了哦]
    林奈對克羅的嘀咕做出了回答。果然她也是在這樣的居留地中長大的嗎。對於在居留地中成長的情況,克羅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有著被隔離的地區,而且在那兒長大的佈雷茲們都是不被允許持劍什麼的吧。
    在這個街區的生活是這樣過分的嗎……。
    […………!]
    突然間,周圍變得讓人刺眼一般的明亮。
    沿著圍牆設置的數台照明器具綻放著光芒。
    一個少女從克羅進入的門那邊走了過來。戴著眼鏡,穿著黑色的緊身西裝並在右手中握著細長的劍的那個少女————奈娜。劍被光刃的光芒所籠罩著,是已經完全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樣子。
    左手中不知為什麼還握著克羅的日本刀。
    [看來,近路是鬼門關的樣子呢]
    克羅一副怎樣都行的樣子嘟囔著。
    而奈娜則無視了克羅,並以銳利的視線盯著林奈。
    [林奈小姐……真沒想到你會是叛徒]
    [這才是不可能的哦。咱絕不會背叛。你也被真奈醬說過不要出手的吧?但是,奈娜醬————]
    [你看到了嗎?]
    奈娜摘下眼鏡,以嚴厲的眼神看向了林奈。而林奈則露出了微笑,就好像是一副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可怕氣氛的樣子。
    [是的,就和你看到的一樣。已經完全做好準備了呢]
    林奈微微將視線看向一旁。
    從其他的入口處,剛才包圍了克羅的佈雷茲們接二連三地出現了。全員都和奈娜一樣進行了全副武裝。
    [奈娜醬……你打算違逆真奈醬的吩咐,殺掉克羅醬嗎?]
    [那又怎麼樣?]
    奈娜挑釁地說著,並將日本刀擲向了克羅。克羅接住了以相當的勢頭飛過來的劍之後,手都麻了。
    [先還給你了。因為要斬掉赤手空拳的敵人,也不是自己的本意]
    [果然是這個打算啊,奈娜醬]
    克羅雖然還不瞭解事情的原委,但是林奈好像識破了奈娜的計畫。
    [這個男人太過危險了。雖然是兩個人並且偶然,但確實傷到了姐姐大人。讓他活下去的話,會給我們的計畫造成怎樣的干擾啊]
    [騙人的吧,這種話]
    林奈笑著搖了搖頭。
    [林奈醬只是單純地對克羅醬感到不爽吧。可是,你的姐姐卻無論何時都向著克羅醬。因此————就打算擅自處死他。那才是背叛哦,這種事情可不好哦]
    [……住口!]
    奈娜無話可說。
    [請停止這種無聊的想像!早點殺了這個男的才是最重要的!]
    站在奈娜身後的佈雷茲集團則是沉默不語。換句話說,就是對奈娜話沒有異議吧。
    克羅一邊聽著兩人的會話,一邊感到了焦慮。
    雖然因為真奈不在,情況變得非常好,但是,即使如此包含奈娜在內也還有三十個敵人。要一個人和這種數量的佈雷茲劍士們戰鬥嗎。如果林奈再回到敵人那一邊的話就更麻煩了。
    林奈她們好像是憑自己的判斷在行動的樣子。或許就連一對一進行戰鬥的特色也會被無視掉也說不定。因為奈娜應該也清楚一個人是打不贏克羅的。雖然將日本刀還了回來值得慶倖,但還是希望再將條件放寬一點呢。
    特別是奈娜相當的有幹勁。這回就算是克羅捨棄了劍,也不會允許他投降的吧。
    [就算是林奈小姐,可如果想要庇護這個男人的話————]
    [好像還不止不是這樣哦]
    林奈輕輕地說完,就微微將視線投向了圍牆的方向。克羅也覺察到了那個,接著就如同保護日奈子一般緊緊地抱住了她。
    咚————響起了要震破耳膜的轟鳴聲。
    灼熱的爆風狂亂地吹著,濃煙和塵埃也一股股地升上天際,視野也剝奪了。
    下個瞬間————
    [到此為止了!全員放下武器投降!]
    傳來的是克羅非常熟悉聲音。
    從濃煙之中,一個披著紅色外套,腰上掛著長劍和短劍的Sabers劍士————副長沙比奈現身了。從其身後,Sabers的隊員們也接二連三地出現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克羅會在這裡]
    [……這麼說的話,好像不是為救我而來的呢]
    克羅對於突如其來的事態也毫不動搖地說道。硬要說的話,吃驚的還是副長。
    [當然了。不可能去監視每一個隊員的假期的吧]
    副長將到這裡來的原委開始簡要地向克羅進行說明。
    [我們也並沒有在悠閒的玩樂。因為佈雷茲們,接二連三地大肆殺戮要員。從新的犯罪中,出現了新的證據。特別是其中一人的工作做得很粗心呢。接著,就從那傢伙的逃走路線中推算出了這裡]
    [那個,林奈小姐……]
    [啊,工作粗心說得是咱?]
    被奈娜瞪著,林奈就如敷衍一般地笑著。
    雖然佈雷茲的情況對克羅來講也是個謎,但林奈好像被抓到狐狸尾巴了。這麼說來,她好像還說過打工什麼的。
    林奈也是佈雷茲所發動的暗殺事件的犯人嗎————確實,她看起來不像是能夠秘密展開行動的類型呢。
    [嘛,雖然事情已經明白了……不過,還真是誇張呢,副長]
    [不管是對手的人數還是力量都不清楚呢,因此,捨不得拿出戰力才是臭棋吧]
    這點克羅也能理解。
    跟著副長接二連三出現在這裡的隊員們————恐怕有一百以上吧。女性隊員有三成左右,其他的則是男性隊員們。
    Sabers的核心戰鬥部隊都聚到一起了。
    [……話說,剛才的爆炸是什麼?]
    [不知道嗎,是榴彈發射器啊]
    副長以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說道。仔細一看,就發現好幾個男性隊員就拿著細桶狀的槍械。
    [Sabers不是也禁止裝備槍械的嗎?]
    [因為這樣的笨蛋們出來了呐,接著就考慮了對抗的手段。也得到了政府的許可。嘛,雖然這麼說……]
    副長向煙霧消散的對面看去。在那兒的是,林奈以及奈娜,而且其他的佈雷茲們也在。全員好像就連一點擦傷都沒有。
    破壞圍牆,飛到操場處的榴彈好像一點效果都沒有一樣。
    [好像被小瞧了呢。這種程度的槍械,應該在大戰的時候就有了。居然想用這種東西來挑戰我們]
    奈娜一邊緊緊地握著劍,一邊瞪著副長。
    [您沒有劍士的榮耀嗎?居然以來槍械]
    [不行嗎,我們在身為劍士之前還是治安維持部隊。打倒像你們這樣的笨蛋可是最優先的哦。說道榮耀的話,倒是沒有比不能完成任務更可恥的了。為了這個的話,可以不擇手段]
    副長反瞪了回去,藐視她一般地說道。
    她說的正確的。在確認了名為術法的新威脅之後,還不準備任何對抗手段的話,那就只是單純的思考停止了而已吧。
    [嘛。只是槍械被當作違禁物品太久了呢,能夠立刻準備好的就只有這種東西而已。現代的話,不知道還有多少更加有趣的兵器哦]
    [我很期待把它們給打垮呢]
    [少說大話,小丫頭。不過,我也不喜歡槍械呢。在難得的劍士之間的戰鬥中,使用槍械什麼的,煞風景也要有個限度。還有,術法之類的東西也是一樣]
    [雖然你不能使用,但即使被否定我也很困擾。以前,除了佈雷茲以外的索迪們也是能使用的哦]
    [我可不知道這種事情]
    突然,副長就猶如子彈一般沖了出去。
    穿過了奈娜的身邊,同時拔出了配在腰間的兩把劍。雖然是弄錯一點就會將自己的手腕給切掉的招數,不過理所當然的,副長不會犯這種錯。如暴風一般的兩把劍閃交叉著,描繪出了英文字母“X”的軌跡。那不管是拔刀的動作,還是刀法都幾乎看不到的一擊————不,是同時攻擊。
    [咕……]
    [嗚啊……]
    兩個佈雷茲的頸部和胸口被斬到,接著撲通一聲原地倒下。恐怕是能與奈娜匹敵的佈雷茲劍士們,卻毫無反應地被斬了。沙比奈也並不是為了虛榮才做了Sabers的副長的。
    [什麼啊,雖說是佈雷茲但也意外地脆弱呢]
    [我倒是希望你這臺詞,能在你活到最後的時候說出來]
    奈娜毫不疏忽地架起了劍。克羅和她戰鬥了兩次,也習慣她的劍法了。 由自己來當她的對手比較合適吧,在剛剛這樣想著的時候。
    [你在幹什麼,克羅。你快點走]
    [副長?]
    [護衛櫻井日奈子是你的任務。讓她留在這個危險場所的話可是違反命令啊。你希望降薪嗎?]
    [……哪兒的話]
    副長就好像要讓克羅逃走一樣。確實,在這種狀況下,讓克羅參加戰鬥的話漏洞就太大了。
    [林奈醬!]
    突然,奈娜大聲喊道。
    [不管是這些Sabers還是克羅,都是你帶來的!Sabers就由我們來應付!你去將克羅……!]
    [……就算你這麼說。咱也不想和克羅醬戰鬥————]
    [請別開玩笑了。因為你背負著特殊的使命,才能擅自行動。如果不能支付得到自由的代價的話————就請再次回到原來的地方吧!]
    […………]
    林奈的表情忽然改變了。
    猶如悲傷,痛苦一般的……。而總是浮現出來的笑容,也有如霧靄一般消散了。
    [那種話……可不想被林奈醬說哦]
    [這不是我的意志。而是佈雷茲的規則。只有戰鬥著的人才能成為夥伴。沒有任何例外。就算你是————死劍使也一樣]
    奈娜說到這裡,就將劍握在手中,開始前進。其他的佈雷茲們也展開了行動。
    接著,沙比奈和Sabers的隊員們也將劍握在手中擺出了迎擊態勢。
    佈雷茲們有三十人。而相對的Sabers雖然男性隊員較多,但也有一百人。但是,卻看不到佈雷茲一方有任何的膽怯。
    發生混戰的話,克羅他們逃走的縫隙什麼的就要多少有多少。本應如此的————
    [死劍使嗎……雖說,咱才不想成為那種東西呐]
    笑容又回到了林奈的臉上。
    只不過那好像是————困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笑容。
    [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林奈取下了吉他盒,並開始慢慢地打開它。接著,取出了一根猶如棒子一般的東西。
    [哎……]
    克羅不禁呻吟起來。
    看起來是棒子的東西,好像是槍的柄。正確的說來,與日本以前被稱呼為“手槍”的,短柄槍類似。但是,還並不只是如此。(手槍:日文中指短槍,短矛)
    林奈繼續從盒子中取出了兩把短劍。
    [那是什麼……?]
    [克羅醬,抱歉,請稍等一下呢]
    接著,林奈將取出的短劍,插入沒有刃的槍柄的的兩端。還真是費時間呢。
    [嗯,嗯……啊真是的,要嵌入這個還真難呢。像這種細緻的工作,咱最棘手了……]
    因沒能巧妙的裝進去,林奈哼哼唧唧地。終於,在克羅想說要不要我來幫忙的時候。
    [咕,啊…………好了,完成了!]
    林奈高高地舉起了在兩端裝有刃的奇怪的槍,但總覺得她看起來得意洋洋的。
    [給你介紹一下哦,克羅醬。我的愛劍“銀翼”]
    [這也是與眾不同的劍呢……]
    [那麼,讓你久等了。好像就連咱也不得不戰鬥了呢。雖說不太想上啊]
    [……真是偶然呢。我也不想上哦]
    要和一起玩遊戲,一起買吃的,還看到了內褲的女孩子戰鬥什麼的,真是可怕啊。
    但是————
    [也只能上了————]
    林奈那紫色的眼睛,綻放著紅色的光輝。
    因為年輕的佈雷茲們都能靠自己的意志來改變眼睛的顏色。是心理作用嗎,她眼中紅的程度還在其他的佈雷茲們之上,就好像是在燃燒著一般。
    接著————
    [要上了哦,克羅醬]
    […………!?]
    克羅不禁往後退去。感覺到了好像是暴風突然吹過一般的壓力。
    是林奈將『光』給解放了。
    和真奈的『光』也不同。雖然在壓倒性的方面很相似,但真奈的『光』有著如同厚實的魔力塊壓來一般的壓迫感,相對的,林奈的『光』就好像是被無數的針給刺了一般。實際上,肌膚被刺一般的痛楚,已經穿過了克羅的全身。
    [開玩笑的吧……]
    克羅就連拔劍都做不到,就好像是被迷住了一般注視著林奈的雙眼。
    還一次都沒感到過像這般危險的『光』。只是在她的對面,甚至就有種生命正在被削減一般的感覺。
    林奈就好像閒庭信步一般走向前方。銀翼從側面橫斬了過來,如同疾風一般的一擊,轟地一聲,塵沙漫天飛揚。
    […………!]
    克羅反射性地拔出了刀,擋開了她的劍。發成了刺耳的頓音,火花劇烈的飄散。克羅的古流,不管敵人的攻擊有著多強的威力,都能將其化為零然後擋開。但是,躲開了林奈一擊的克羅,其手腕受到了至今為止都沒有遇到過的衝擊。
    接著,銀翼的另一邊的刀刃也向克羅揮了過來。克羅也勉強擋住了這第二刀。這如同狂亂的暴風一般的斬擊,再次讓克羅的手腕麻痹了。
    [咕……!]
    克羅跳向了後方,重新架起劍。


    讓人覺得不祥的強烈的『光』,配上使用這兩把劍刃的連續攻擊,還有,刀法也覺得很奇怪。克羅甚至就連七劍真奈的劍都能夠擋開。可是,林奈的劍的威力,卻不能完全地抵消掉。
    到底怎麼了————?
    克羅不敢大意地架起劍,目不轉睛地看著林奈的眼睛。
    說起林奈,則是開心地微笑著。那笑容也太過清澈了,直到現在都不讓人覺得是在生死相搏之中。
    克羅只能架著劍一直站著————不,是只能這麼做。
    總覺得事情變得麻煩了,就連日奈子也動搖了。
    克羅好像已經將這邊給忘記了一樣。在一次刀刃相交之後,就和名為林奈的女孩面對面,接著就好像變成雕像了一般一動不動。
    日奈子逐步從克羅身邊離開。當然,沒有逃跑的想法。或者可以說她正期望著這個,將這個溫柔的少年放在一邊自己逃跑什麼的,日奈子完全做不到。
    只是,必須拉開距離。被術法給捲入就不用說了,因為索迪的行動太過迅速,也能夠一瞬間從意想不到的遠距離接近自己。盡可能地遠離戰鬥,就是現在的日奈子的任務。
    [咕啊啊!]
    發出悲鳴的同時,鮮血四濺。
    被砍倒的好像是Sabers的隊員————
    Sabers的隊員正接二連三地被斬殺。
    能力遜色的男性隊員們,以三人組成一個小隊,並以複數的隊伍殺向了一個佈雷茲。
    本來的話,索迪拘泥於一對一的戰鬥。但是,戰爭或者Sabers那樣的任務的話就是另一回事了。那也是當然的。就算索迪在大戰中得到了奇跡一般的勝利,可總是這樣拘泥於一對一的戰鬥的話,那結果出現改變的可能性也會很大。
    [哦啊啊啊!]
    這次發出的不是悲鳴,而是呐喊聲。
    一個男性隊員在呐喊的同時揮下了劍。瞄準面門的一擊有著可怕的威力,是就算稱呼為豪劍也可以的等級。但是,那也被佈雷茲的女性劍士給輕鬆的接住了。女性劍士甚至浮現出了淡淡地笑容。只是輕輕地注入了力量就將對手的劍給退了回去,並就這樣筆直的一刀斬裂了男性隊員的胸口。
    同樣的景象,在各處上演著。
    不只是男性隊員,就連女性隊員們也相繼被斬殺了。
    啪,操場變得格外的明亮起來。從佈雷茲的一人手中,發出了藍白色的閃光。
    雷之術法————那在讓空氣震顫的同時,又筆直地將空間給撕裂了。閃電伴隨著轟鳴聲將兩名女性隊員給燒盡了。
    [果然很糟呢……]
    日奈子嘟囔著。
    數量的話是Sabers的壓倒性勝利。但是,感覺這種優勢也只是時間問題。
    到底是哪一邊比較強什麼的,日奈子完全不明白。但即使如此,也只有Sabers隊員的數量在減少這點是極為明顯的。
    到處都是刀劍相交,術法炸裂,血沫四濺。
    操場化為了一個淒慘的戰場。這裡不久就將成為佈雷茲虐殺Sabers的現場了吧。
    [別小看人!]
    伴隨著尖銳的呐喊聲,副長的雙刀就斬裂了一個佈雷茲。被斬殺的了佈雷茲也被這勢頭給吹飛了,並在地面上翻滾著。這是有著可怕威力的一擊。
    但是,在進行奮戰的也只有以副長為首的四五個女性隊員而已。其他的都像是自己跑去被砍一樣,被刷刷刷地殺掉了。
    [————沒有小看你們]
    奈娜發出猶如結冰了一般的聲音,像副長沖去。
    奈娜的細劍與副長的雙刀交錯著,叮,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兩人就好像彈開了一般退向後方,猶如讓地面塌陷一般著地了。
    [副長沙比奈。你的事我從姐姐大人那裡聽說了,據說同時拔出兩把刀的攻擊,已經到達藝術的領域了。確實是像那樣呢。就算是我,用劍戰鬥的話也是勝不了的吧]
    [這就是最後的臺詞的話,也太無聊了啊,小丫頭]
    副長無味的笑著,將兩把劍收入鞘中。好像打算以奈娜讚揚的同時拔出兩把刀的攻擊來決定勝負的樣子。
    但是,奈娜也歪起了嘴角,浮現出了笑容。她咕嚕一轉閃著白色光輝的劍————刀身的周圍就開始卷起了火焰。
    [炎之蛇嗎。還這麼明顯的使用這種戲法,果然是被小看了呢]
    [嗯,我的戲法很明顯。但是,在這裡的————可不只有我]
    […………!]
    副長的臉色變了。她到現在才終於發現了正從遠處狙擊著自己的佈雷茲們的身影。
    四個佈雷茲都將劍對著副長————在奈娜喊道[火焰啊,舞動吧!]的同時,放出了各自的術法。
    炎之蛇,暴風雪,閃電之槍,水之刃,還有大地如同錘子一般從副長的腳底下隆起,接著,這些全都襲向了她一人。
    […………!]
    日奈子沒能看到這之後的情況。在移開視線的一瞬間,連續的爆炸音就劇烈地響了起來。沒有聽到悲鳴是因為副長沙比奈的榮耀讓她發不出這種聲音嗎,還是說是被爆炸音給完全掩蓋了呢。
    […………]
    日奈子戰戰兢兢地回過視線之後,就發現直到剛才為止副長一直都在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人了。地面完全就是呈放射狀的凹陷,只看到像破布條一般的東西和像是劍的殘骸一般的東西散落在地面上。
    [啊啊…………]
    受到就連克羅也畏懼的佈雷茲集中炮火的攻擊,就連那個好像很強的副長都沒有躲開的閒暇了吧。是因為其他的Sabers隊員也受到相當程度的傷害,而讓四個佈雷茲空閒下來的緣故吧。
    日奈子自認缺乏感情,但就算是那樣的她,膝蓋也在顫抖著。第一次目睹集團之間的戰鬥。不,這已經不是戰鬥了,正如同自己恐懼的那樣,這裡成為了虐殺的現場。
    頑強的戰鬥著的其他女性隊員也接二連三地被斬殺。死在弱者之後的就是強者了嗎————日奈子這樣想到。
    [小雛!]
    […………!]
    日奈子以自己都覺得驚訝的敏捷行動回過頭。發現塞菲和拉休正從從圍牆的對面跑了過來。
    兩人在立刻來到日奈子的身邊之後,就猶如要保護她一般站著。兩人也都已經拔出了刀。
    [……為什麼塞菲和拉休會在這裡?]
    [不這個問題吧!]
    [嘛,只是簡單的問題呢]
    塞菲和拉休有著鮮明對比的回答道。拉休這邊好像是比較冷靜的樣子。明明對他來說,應該是熟悉的人變成屍體躺在地上了……。
    [不管怎麼說,從克羅那兒過來的聯絡都太遲了呢。手機的電源也關了,GPS也找不到。這就有兩個可能性,和日奈子進入了哪兒的愛情旅館,為了不讓塞菲找到而藏了起來。另一個,就是又被捲入麻煩中了]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羅都不會這麼快就解決的]
    塞菲露出了好像非常不愉快的表情。
    [接著,從Sabers那兒發來聯絡,說是好像找到了佈雷茲的藏匿地點。如果,羅也在那兒——這樣想著就試著來到了這裡,看來是bingo]
    拉休在笑著。會讓克羅陷入了連聯絡都發不了的事態的,能想到的就只有佈雷茲了——。拉休好像與克羅有著長久的交情,直覺真是強。
    [這種事怎樣都無所謂!羅……]
    塞菲看向了仍然在與林奈面對面的克羅。就重新握起了劍,打算沖出去。
    [等等!]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日奈子不明白這是誰的聲音。
    塞菲也同樣這樣想的吧。塞菲回過頭看向了在被厲聲叫到的同時抓住了自己肩膀的拉休。
    [等等……不行,不能去那邊]
    [為什麼啊!?雖然一對一是索迪的作風。但已經是變成這樣的混戰了……!]
    [誰都不能插手那裡,沒用的]
    拉休現在的臉色與聲音,是日奈子所未曾聽到過的。明明直到剛才為止都一直笑個不停的,這個男人,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就是說……。
    [……拉休?怎麼了?]
    [呐,日奈子。雖然不太明白狀況,但那個到底什麼?]
    [那個?啊啊,是說林奈嗎?]
    [是叫林奈嗎。那個……那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拉休的眼睛,就猶如要將林奈筆直地貫穿一般,瞪著她。
    [什麼啊。那孩子。是佈雷茲吧?很危險這點就算是我也清楚的啊]
    [不,你不明白。塞菲還不明白。但是……那個不一樣。還真虧克羅能站著和那個對峙呢……]
    日奈子發覺到拉休的臉上留下了汗水。是叫做冷汗的東西吧。
    [那個就交給克羅吧。能清除其他的傢伙的話,那就是最好的援助了。塞菲,你來守護日奈子]
    [等等!你打算一個人幹嗎!?]
    [比起和那個戰鬥,要開心多了]
    到這時拉休終於笑了。但是,總覺得那是很勉強的笑容。
    [拉休。剛才,副長小姐中了術法的集中攻擊]
    [我想我是沒看到。繼局長失蹤之後,這次又是副長粉身碎骨了嗎。Sabers或許被詛咒了呐]
    [這個被詛咒的機關,現在也一副要被全滅了的樣子啊]
    [還是快點比較好呐。日奈子,感謝你提醒我術法的事。嘛,總之先試試看吧]
    拉休在一瞬間閉上了那雙眼之後,就將拔出的劍握在手中跑了出去。
    對著現在正要砍殺一個Sabers男性隊員的佈雷茲劍士,拉休斜向一刀將其斬殺。佈雷茲的劍士被吹到了後方,就這樣一動也不動了。這是太過於簡潔,巧妙的劍招。
    拉休的劍————被命名為獸斬。現在正從那又厚又長的劍中騰起了黑煙一般的東西。那是只屬於他的獨特的光刃。
    [真是厲害呢。拉休……]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劍聖的弟子哦]
    從塞菲的口吻中,微微地滲出了不甘。是因為那種程度的劍技,塞菲還用不了吧。
    拉休雖然是男性索迪,但卻有著不遜色于女性索迪的戰鬥能力。但是,對於存在數量極少的強大男性劍士,好像從以前開始就有一個迷信的說法。
    其曰:在強大的男性索迪的劍中寄宿著魔性。
    據說,他們會使用索迪一對一戰鬥的違禁手段從背後偷襲,也會殺害手無寸鐵的對手,有時甚至還會使用遠端攻擊武器。
    還有————沉醉於血,讓敵人痛苦,殘殺,喜歡這些勝過一切。
    [哼!]
    拉休鼓足氣力劍光一閃,將第二個索迪給橫斬了。血就像噴泉一般湧了出來。拉休避開這些沖向了第三個人。
    但是,只是看著他戰鬥的樣子,卻看不出那種風格。不過,處在這樣數量的Sabers隊員被斬殺的情況下,還能毫不膽怯地沖向敵人這一點,就連日奈子也覺得不正常。
    [果然拉休看起來沒事呢。佈雷茲們也已經被幹掉的相當多了]
    被塞菲這樣一說,日奈子也終於發覺了。她好像也有點吃驚。Sabers已經減少到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的程度了。但是,本應該有三十人的佈雷茲,好像也已經只剩下一半左右了。而且留下來的人中也有半數或多或少都受了傷。
    [但是,只有術法方面還是做些準備的好……]
    [拉休可是個精明的男人哦。就算以那種程度的人數為對手的話,也能巧妙地與之戰鬥的吧。呐,小雛。還不能使用那個能力嗎]
    [……就算想用也不明白使用的方法]
    在以認真的眼神一個勁地看著克羅的同時,塞菲說著[那樣就好],並點了點頭。
    [這兒也有著Sabers的隊員啊。如果小雛的能力被看到了的話————盯上你的人就不只是太陽教和佈雷茲而已了]
    [雖然我現在也發覺了……]
    雖然這麼說,但日奈子卻很開心。塞菲是真的為日奈子擔心。那種心意,應該開心的接受。
    [但是,請你也小心一點,塞菲]
    [哎?]
    [因為盯上你的也……有]
    日奈子以盡自己最大限度的可怕表情瞪著向這裡接近的少女。
    [奈娜……]
    [你好,塞菲大人]
    臉上有著別人濺出的血的奈娜,站在了塞菲的面前。
    就連日奈子也明白在她那摘下了眼鏡的紅色眼睛中,彌漫著確確實實的殺意。
    塞菲在進入劍之學院學習之後就立刻交了很多的朋友。
    從小時候開始,周圍就經常有著很多的朋友。塞菲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善於交際的性格。但即使如此,在交往著的朋友們中,因塞菲是四將家公主的身份而接近過來的人也幾乎沒有。因為如果和身份扯上關係的話,會加上“塞菲大人”來稱呼。不如說,在意身份的人是接近不了塞菲的。
    但奈娜在某種意義上卻是例外。因為基本上所有的友人,都是她們來接近塞菲的,而奈娜則是塞菲主動過去打招呼。
    在入學之初,奈娜沒有融入教室之中。因為是個老實的孩子,只說最低限度的話,好像也沒有朋友。塞菲也絕不是同情她,只是,覺得在奈娜的眼睛深處————好像有著某種發光的東西。
    [呵……呵呵呵]
    在一霎那間想起了這些事情,塞菲忽然笑了起來。
    [……塞菲大人!怎麼了嗎?]
    奈娜,意外地露出一副真心感到擔憂的表情。
    [啊,抱歉。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和你相遇時情況稍微有點改變了呢…………還有,對了。也想起了你的刀法也不差啊]
    [那,還真是非常感謝]
    奈娜又一次露出了真心表達感謝的表情。
    [你隱藏了實力呢。不管是米格捏還是菲亞,都是完全敵不過認真起來的你的吧]
    [實際上是敵不過。雖然是用偷襲殺掉菲亞的,但米格捏則是有和她好好的戰鬥過然後獲勝哦。比我想像中的還能幹呢]
    雖然聽說米格捏死在夜晚的小道上。但是考慮到奈娜的實力,就算不是特意趁夜襲擊也毫無疑問會獲勝的吧。
    [當然,我的話也算不上什麼一決勝負了。實際上,能輕鬆地將星崩給彈開的吧。但是————]
    塞菲輕輕地揮了揮劍。接著,那劍刃上————寄宿了白色的光輝。
    [光刃……是嗎。塞菲大人也能用了呢]
    [還是第一次使用啊。感覺現在的我能夠使用]
    塞菲也確實地感到自己在成長著。雖說是battle royal,但也與克羅打了一場不同的戰鬥。就連肉體深處的[]也是至今未曾有過的充實。
    [……很好。只是塞菲大人沒拿著星崩有點遺憾哦]
    [我也很遺憾哦。但是,沒問題。只要有劍的話索迪就能戰鬥了]
    [嗯,嘛沒關係。就讓我使用愛劍吧。我的愛劍————『炎蛇』。雖然名字早就已經劇透了,但還是讓我來告訴塞菲大人吧]
    [是個不差的名字呢]
    塞菲笑著。一如既往地將劍擺出了中段的架勢。奈娜也如同鏡子成像一般,採取了同樣的架勢。
    [這麼說來,我也將架勢告訴過你了呢。不自量力也要有一個度啊]
    [不,是個好的教法呢。你好像也有教導,引導人的才能呢]
    [還一直都是學習的一方呢。奈娜,也想讓你來————教我一下啊!]
    塞菲就好像是從導彈發射器中射出一般快速地衝刺,並舉起了劍。但是,連雙眼都不能捕捉到的豪劍卻被奈娜給輕鬆地躲開了。
    [切!]
    塞菲咂舌道。
    現在使用的備用的劍和星崩相比的話,就猶如枯樹枝一般的輕。以通常的狀態揮舞的話,劍就會描繪出異常的軌跡的。
    調整,要調整————
    塞菲一邊對自己說著,一邊放出了第二刀。塞菲的劍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從一旁斬過。
    [咕!]
    這次,奈娜用炎蛇接住了這一刀,叮,響起了硬質的聲音之後,塞菲就猶如將劍壓下去一般繼續往劍中注入力量。在塞菲身體中,『光』就像引擎一般灼熱的,劇烈的燃燒起來了一樣。
    [嗚啊啊啊啊!]
    塞菲就猶如野獸一般大聲咆哮著。
    就這樣將劍身與奈娜在刀身在護手的相接處相交,並加上了自己的體重強行將她給壓倒了。兩人就像糾纏著一般倒在了操場上。
    [塞菲……大人……!]
    在下方的奈娜,以痛苦的表情拼命地想要將劍給推回去。但是,塞菲也是拼命的。壓著劍,如果沒能就這樣將奈娜的炎蛇給斬斷的話,自己就會被幹掉了,
    [推不……回去……?這個力量是劍姬級別的……塞菲大人,何時掌握了這種程度的力量……?]
    [在技術上,不管是你還是羅,我都完全勝不了吧。這樣的話,就只能活用這力量了!]
    在與那個真奈的戰鬥中————空之扉打開後,『光』的量就異常地上升,力量也大幅增強。
    但是,即使如此也還遠遠不夠。因為劍的技術並沒有急速上升。就算是『光』的量,與真奈相比的話,也要遠遜於她。
    想要變得更強,更強。
    就算是為了這個,塞菲也決不能在這裡完蛋————
    [抱歉,奈娜……!]
    [道歉……還太早了哦!]
    轟轟轟轟,奈娜的劍上開始卷起了火焰。塞菲一瞬間對那在眼前開始燃燒的空氣,感到了膽怯。
    [火焰啊,舞動吧!]
    […………!]
    塞菲解放了全部的『光』,就這樣握著劍,然後雙手交叉護住自己的臉。那可怕的熱氣猶如爆炸了一般向上噴湧著,接著塞菲如同一片枯葉一般被吹飛了。
    [咕啊……!]
    塞菲就連受身態也沒有做到,就這樣後背劇烈的撞向了地面。喘不上氣來,好像意識也要遠去了一般。
    [什麼,不可能……]
    塞菲勉強將劍拿在手中,站了起來。
    在零距離釋放術法還真是……。看來火焰撞上了塞菲那受到『光』強化的肉體和光刃之後,發生了類似爆炸的現象。
    塞菲脫掉了被燒焦的制服上衣。就連襯衫的袖口也燒成了黑色。幸好,手腕好像只是受到了輕微的燒傷而已。這種程度的話,以索迪的回復力的話,應該三天就能治好了吧。
    [咦,你也是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呢]
    站在塞菲正面的奈娜,一邊笑著一邊說道。雖然黑色西裝被燒焦,就連一部分的皮膚也燒焦了,可是她受到的燒傷好像也很輕的樣子。
    [真是的,你在做什麼傻事。一個不小心的話,或許就會自爆了]
    [啊哈哈哈哈,這種程度的事情可是不會猶豫的哦。到現在,像這種程度的事]
    奈娜肆無忌憚地笑著。接著,突然間又露出了嚴肅的神色。
    [塞菲大人。在我所長大的地方呢,是有個小小的公園的哦。也有著滑梯以及攀登架,真的是個小小的公園]
    [你在說什麼?]
    賽菲重新架起劍,手腕中閃過一絲痛楚。即使皮膚的表面沒事,但是受到術法爆炸攻擊,手腕內部好像受到了損傷。
    [我最討厭那個公園了。總是猶如盡自己的義務一般在那兒玩耍。因為被認可的遊樂場就只有那個而已。在那兒……不能大聲喊叫也不能跑來跑去。就算去了那兒,也一點都不快樂]
    [……是遊樂場吧?]
    [那是佈雷茲的居留地哦]
    奈娜歪著嘴角露出了奸笑。
    [塞菲大人,看到這個街區了吧]
    [嗯,來到這裡為止一路上當然看到了啊]
    就算是連路燈都沒有的廢棄地區,但以索迪的視力也能看清夜晚的黑暗。確實與幽靈都市的稱號相符,是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看起來就像是死了的街區吧]
    [嘛……]
    [但是,請不要誤會了。這街區,並不是因為被廢棄了才死了的。是早就死了,從許多佈雷茲住在這兒開始就死了]
    [奈娜,你……]
    難道……雖然從剛才開始就這樣想了,但是現在塞菲確信了。這兒————是奈娜的故鄉。至少,她有著在這兒居住的過去吧。
    [有著死氣沉沉的眼神的大人們,大白天也不做工作,而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小孩子們,就像要接著成為眼神死氣沉沉的大人們一般被養大。四將們在大戰後所創造的拔掉佈雷茲尖牙的改造程式,就算是現在都還在順順當當地運轉著哦]
    […………]
    塞菲什麼也答不出來。也不覺得奈娜在期望著自己的答案。
    [佈雷茲————不管是從肅清開始,還是從隔離之後開始,都有一部分逃走的人們一直在巡視居留地,並秘密地救出那些有劍術才能的————有戰鬥勇氣的人。索迪們就算佈雷茲有行蹤不明的人,好像也不太在意呢。是覺得就算逃走一兩個人什麼的也無所謂吧。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和平笨蛋啊]
    [也讓你————逃掉了呢]
    [還在七歲的時候,將我救出去的佈雷茲的人們,就教了我劍和術法。真的是很快樂,很高興。那時才終於體會到——沒有走到大街外面的自由,劍也不能持有,戰鬥也被禁止的居留地的生活怎樣的地獄啊]
    奈娜架起了劍,開始逐步接近塞菲。
    [我,為了向將我推入地獄的索迪們復仇,為了幫助我的佈雷茲同伴們————我不得不進行戰鬥]
    [我不會同情你的,奈娜。如果向我挑戰的話,那麼只有回應它才是我能做到的事]
    [太好了,塞菲大人]
    在看著奈娜那恐怖笑容的同時,塞菲也理解到自己正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本應是朋友的少女,其紅色的眼睛中的殺意正滿溢而出,就好像將火焰灼燒身體的事都給忘了一樣。
    應該在剛才的白刃戰中幹掉她的。因為,那是最初也是最後的機會。
    [咕……]
    塞菲眼前的景色,開始搖擺不定。
    好奇怪,明明剛才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傷害好像是漸漸地積累了起來。是極近距離爆炸的緣故嗎,還是被轟飛時,劇烈撞到地面的緣故呢,或者說兩者都有呢,
    [那麼,接招吧,艾菲大人]
    [……嗯]
    伴隨著塞菲的回應,奈娜一蹬地面,向前跳了過去,並在空中巧妙的一轉身, 砍向了塞菲。
    塞菲勉勉強強接住了炎蛇的一擊。宛如炮彈落下一般的沉重,是注入所有靈魂的斬擊。
    [奈娜……!]
    塞菲的膝蓋無力地彎了下去,但勉強掙扎著,鼓起了渾身的力量,塞菲抵著劍想要將奈娜推出去。
    [真是頑強呢,塞菲大人!]
    奈娜這次向後一轉身,巧妙地著地了。看來她還有餘力。
    塞菲總覺得想要笑呢。明明死亡已經近在眼前了,可自己居然還在想些奇怪的事情。
    奈娜下一次的攻擊,恐怕就接不下來了吧。即使到了這裡,她也沒想過要得到誰的幫助,因為她是索迪的劍士。不過,就算想要得到幫助,可不管是克羅還是拉休都在自己的戰鬥中忙得不可開交。
    完全抑制不住視野的晃動。到底哪個才是奈娜呢?
    [塞菲,來了!]
    […………!]
    塞菲的身體對日奈子的喊聲產生了反應。幾乎是反射性地舉起了劍。是最擅長的,將劍從中段移動到上端,然後全力揮下。但是,塞菲在揮劍的同時察覺到了,打算砍下去的奈娜察覺到日奈子的聲音之後,停下了腳步。
    如今,劍已經停不下來了。塞菲就這樣揮了下去————
    [什麼……!]
    這次,是奈娜大聲地喊了出來。
    就連塞菲也————看到了那個。
    在奈娜的面前,空無一物的空間————出現了黑色縫隙一般的龜裂。雖然和空之扉類似,但卻要比那個小很多很多。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刺耳的聲音,那個裂縫縱向延伸了。
    接著,從那個裂縫中,飛出了塞菲的刀身。與此同時,塞菲那在手中的劍,其刀身消失了。就好像,只留下劍柄和護手,只有劍刃飛到了敵人面前一般。不,實際上發生的正是這樣的現象。
    塞菲在看著那個刀刃的同時,事不關己地想到。
    是的,同樣的事在battle royal中與克羅戰鬥時也發生過————
    [啊啊啊……!]
    奈娜發出了小小的悲鳴聲,就算是她也無完全避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刀刃。奈娜右胸的附近,一下子就被斬開了。
    塞菲只在一瞬間困惑了一下。在確認了刀身已經回來之後,塞菲就瞄準了奈娜,只看著她一個人跑了出去。
    名副其實的最後一擊————
    [奈娜……!]
    塞菲的劍宛如將空氣都捲入了一般,響起了野獸咆哮一般的聲音。
    [咕…………!]
    奈娜的右胸這次被更深地砍了一刀。
    鮮血猛烈地噴了出來,奈娜無力地在原地跪了下來。
    [塞菲大人……真是漂亮]
    [……這不是我的實力啊]
    剛才那好像跨過了空間的一刀,並不是以塞菲自身的意志所放出的。
    [不,塞菲大人。雖然驚訝,但那也是你的劍哦]
    [或許……或許就是這樣呢]
    塞菲一邊回答著,一邊放下了劍。因為真的已經用盡所有的力量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東西嗎?現在的話還能聽一下]
    [是呢……什麼也沒對莉瑪說就這樣消失了非常抱歉,能幫我這樣傳達給她嗎]
    奈娜笑著————不如說是看起來很高興。塞菲總覺得能明白她為什麼會笑了。
    [……對真奈呢?或許我還會再見到她呢]
    [那邊就不用了。因為姐姐大人的話,會明白我臨終之時在想些什麼的]
    [莉瑪也是明白的哦]
    [是呢……我又失禮了呢。雖說佈雷茲既是叛徒又是造反者,但也是很注重禮儀的]
    [是呢,我倒是希望野蠻的索迪劍士也是如此呢]
    塞菲也笑著點了點頭。總覺得好像又回到做朋友時的氣氛了呢。恐怕,奈娜也是這麼覺得的吧。
    不經意間奈娜將目光停留在了塞菲的手上。
    塞菲也在看了同樣的地方之後,也微微地顫抖著。是自己也不能完全抑制住的顫抖。
    [……塞菲大人,這是第一次嗎?]
    [嗯,我覺得————第一次是你,真是太好了]
    [不勝榮幸]
    奈娜好像很開心地點了點頭。
    [沒有必要煩惱。因為總是在戰鬥]
    [我明白……的]
    塞菲緊咬嘴唇。
    雖說是過去的朋友,但只是將人斬了的程度就發抖該如何是好。
    我是索迪的劍士。總有一天會殺人的,這是不得不積累的經驗。
    塞菲強行抑制住了手的顫抖,注視著即將赴死的朋友。
    [這樣就行了,塞菲大人……非常感謝,姐姐大人]
    奈娜清楚地這樣說道,就仰天倒下了,並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就這樣一動也不動了。
    永別了,謝謝。也希望在自己死的時候想起這些啊,塞菲將其刻入了心中。
    [嗚哦哦!]
    [呀!?]
    突然之間響起了粗重的悲鳴聲,塞菲被什麼給撞到,接著倒在了地上。
    在想到是什麼的時候————
    [羅!?]
    [……喲,塞菲。你也來了啊]
    與塞菲糾纏在一起倒下的是克羅。身體的各處都都被砍到了,還滲出了血。
    在塞菲想要將克羅推開的時候————察覺到了正在朝這裡接近的人影。
    粉紅色的頭髮,以及身穿制服裝的美麗少女。日奈子稱呼為林奈的女孩子。
    在她的眼中沒有一點殺意————還浮現出了正在玩耍的孩子一般天真無邪的笑容。
    [抱歉]克羅道歉了之後,就離開了塞菲。
    雖然推到塞菲的姿勢並不壞,但是也絕不能騎在受了傷的她身上。
    [等等,羅。你沒事嗎?]
    [這是我的臺詞呐]
    克羅苦笑著。
    塞菲是何時出現的呢,克羅完全沒有注意到。但好像在和奈娜戰鬥後倒下了。雖然認為她的本領進步了,但是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還是稍微有點意外。不管怎麼說,沒事就好——克羅送了一口氣。
    一瞬間看了一眼奈娜,並悼念了她。雖然奈娜做了完全不能得到褒獎的事,但克羅卻沒有責備她的理由。就算是盯上了塞菲的性命的事,說到底也只是任務。
    [塞菲就坐在這兒吧。好像也已經沒有比這更危險的了]
    [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站不起來了哦。好像不管被你做了什麼都逃不了了呢]
    [明明是難得的機會啊]
    但是,克羅沒有對不能動的女孩子做些什麼的興趣。就算有興趣,也不是做那種事的場合。
    [那邊好像也收拾掉了呐。什麼啊,那傢伙這不是完全復活了嗎]
    克羅有點無奈地說道。
    在操場的一角,拉休正在和佈雷茲的劍士交鋒。看著他的行動,就完全不覺得是剛剛出院的人。完全就是平常的拉休。雖然沒有星崩的程度,但也正自由自在地操縱著又重又厚的獸斬,愚弄著佈雷茲的劍士。泰然自若的背對著圍牆,好像正在警惕著從背後過來的術法的樣子。
    佈雷茲劍士還有四人。而Sabers隊員則雖然也還有三人,但全員都受了傷好像無法再戰鬥了。但即使如此,拉休也總會有辦法的吧。
    [不,不對,留下的是五人嗎]
    [嗯?啊,真的呢。我們這邊也被幹掉了好多啊]
    朝克羅逼近的林奈,突然停下了腳步,環顧著四周。
    [雖然聽說所謂的Sabers是以人類作為對手的部隊,但也挺能幹的呢。只是因為這是真奈醬所創建的組織吧]
    [是啊,過去很強的哦]
    克羅特地用過去時說道。
    Sabers恐怕已經完了。副長也好像已經被幹掉了,在這兒的是核心戰力。削減到這種程度的話,組織的重組就很困難了吧。
    [嘛,那些無所謂。我們繼續吧,克羅醬]
    [雖然不太想幹呢]
    克羅面向林奈,擺好了架勢。
    [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哪個都是這樣。即使相互對立,但因為沒辦法就試著砍了過去之後,結果攻擊不成反被打了]
    會撞倒塞菲是挨了林奈一踢的緣故。雖然只是單純的假動作踢技,可如果自己不跳向後方的話,就會內臟破裂了吧。
    [……那孩子,果然很強嗎?]
    [可不只是可愛而已呐]
    [你,不是還沒有回到最佳狀態嗎……?]
    咦,沒有嫉妒嗎,克羅雖然有一點點感到不滿。但是該說塞菲是分得清時間和場合嗎。
    狀態的話————老實說,克羅自己都不太明白。
    [嘛……不知道呢]
    克羅老實地說著,向林奈踏出了一步。
    [羅,你……沒在笑嗎?]
    聽到了塞菲從後方傳來的不安的聲音。
    在笑?那個就連自己也不知道。
    [那孩子,就是塞菲醬吧。四將的公主大人。真是可愛呐。就像妖精一樣。索迪亞也有妖精什麼的嗎?]
    [不知道哦。因為雖然索迪亞好像有著奇怪的生物,但是我也沒有回過故鄉哦]
    [咱也沒有。嘛,繼續呢]
    林奈也重新架起了銀翼。看來,對塞菲好像沒有除了[可愛]以外的感想呢。雖然塞菲也是佈雷茲的目標,但是林奈卻好像沒有特別的興趣呢。
    接著,林奈就好像滑行一般地動了起來。她不是槍,而是像劍一樣揮舞著銀翼。裝著兩把刀刃的槍,其重量應該並不普通才對,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辛苦。揮舞著單刃,即使將其擋開,另一片刀刃也會立刻被揮下。
    與塞菲那暴風一般的劍相對,林奈咕嚕咕嚕揮舞著銀翼的斬擊,就好像龍捲風一樣。即使沒有挨到那斬擊,只是在她的刀刃半徑內,身體就像被切碎了一樣。
    [咕……!]
    克羅的日本刀,沒能完全躲開林奈的刃,啪地被彈開了。伴隨著火花的同時,刀身被微微地削掉了,細小的碎片四散飄落。
    就算是古流的預判以及高精度的刀法,也不能完全應付林奈的劍————
    接二連三刺出來的雙向的刀刃,不停地削著克羅的劍。不能完全化解林奈斬擊的威力,如同波浪一般的衝擊從克羅手向全身擴散著。
    [咕……!]
    啪,克羅跳到了後方,與林奈保持距離。而她也停了下來,沒有繼續縮短距離。
    [等等,羅。你……]
    [哎呀哎呀,好厲害啊,這孩子。在某種意義上,比真奈都要棘手呐]
    [有,有這種程度嗎……?]
    克羅點了點頭,注視著林奈的眼睛。有一件想要問她的事。
    [林奈……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揮劍的呢?]
    [嗯……一年前左右吧?]
    [一年!?]
    塞菲慌張地說道。應該已經受了相當程度的傷了,但意外地好像還很有精神的樣子。
    [你說一年,不可能吧。能和羅互相戰鬥的人……我這樣從出生之後就開始揮劍的人也完全沒贏過哦……哎,不用在意我!]
    [剛才的是真的笨蛋吧?]
    [嗯,真的吧]
    [少囉嗦,我說過不用在意我了吧!]
    好像塞菲對克羅以及林奈的反應很不爽的樣子。
    [嘛,林奈的話是真的,我也覺得是這樣的哦。林奈握劍的時日還不長吧。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出人意料之外。或許還在真奈之上呢。但即使如此,無謂的動作也還是太多了。劍招也很混亂。還完全無法控制刀法哦]
    [討厭,那不要對大家說嘛]
    不知為什麼,林奈害羞了一般笑著。
    [不過,彌補經驗不足的地方也有啊。就是基本的戰鬥能力吧。所以才像怪物一般的強。而且,劍這麼混亂也太惡劣了啊]
    [嗯……]
    好像塞菲也理解了。
    克羅的古流是預判對手的行動。讀取索迪那仿佛是詛咒一般的殺意,接著再用自己的劍避開既定的軌道。
    但是,林奈的劍————即使讀出了攻來的時機,恐怕也還能描繪出與她自身意志所不相同的軌跡。和想像中的一樣,還完全沒有掌握操縱劍的技術。林奈那太過壓倒性的力量,也是不能制禦劍的其中一個要因吧。
    能確實地斬向自己所瞄準的地方————索迪的話,能辦得到是理所當然的。做不到這一點雖然是缺點————但對克羅來講就是極度麻煩的地方了。
    林奈與克羅的相性也實在太差了。
    忽然,克羅想起來了。從希露菲那兒聽到的暗殺事件中,有一具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屍體。那是林奈幹的吧。
    真沒想到佈雷茲會用這種胡亂的劍招啊……。
    [……沒有學過劍,就是說林奈也是被關在居留地中長大的嗎?]
    [不,不是哦。俺不是在居留地中長大的]
    林奈乾脆地說道並搖了搖頭。
    [伺機叛亂的佈雷茲一派————咱是在那之中出生長大的。但是呢,並沒有教咱劍術。也被說不能戰鬥。只是普通地去學校上學哦]
    林奈抓住了制服襯衫的前襟,輕輕地拉了幾下。
    [這話也很奇怪呢。不能使用劍的話,就和居留地中的佈雷茲沒變化了吧]
    [是呢,只是,除此之外的自由還是有的哦。隱藏自己身為佈雷茲的事,而作為一個普通的索迪女孩而活到現在]
    [就是說像奈娜那樣,潛入索迪的學校嗎?]
    [雖說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咱有著體弱多病的設定,也不出席劍之授課,不過除此之外還是作為普通的索迪而生活哦]
    [這不是很不錯嗎]
    普通,這是克羅最想要得到的東西。
    [但是,對身為佈雷茲的咱來說,學校什麼的沒有必要,也不需要哦。因此,不管是學校,還是咱住著的房間——全部,全部都不需要哦。因為,那兒是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哦]
    [林奈……]
    沒有在被隔離的居留地生活,不如說是過著類似於人類地過日子。
    就是說林奈,佈雷茲不能被那種事所滿足嗎。
    [在決定挑起戰爭之後,咱也決定參加了。因為佈雷茲的數量很少呢。也變得沒法說不準參加什麼的了]
    [林奈,你……]
    [我是死劍使。好像就算是佈雷茲中也是被詛咒的存在]
    林奈稍微有點困擾一般笑了起來。好像是蔑視自己一般的笑容。
    [被詛咒的存在……,那就是你沒能學習劍術的理由嗎?]
    [是呢,聊天過頭會被罵的哦。這就是所謂的,一旦被知道了就要滅口?]
    [我說啊,是林奈一個勁說個不停的吧]
    [也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抱歉,克羅醬。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因為我也不會的,所以彼此彼此]
    林奈對於克羅的話嗤嗤一笑,接著跳了起來。
    就像奈娜一般跳起來的一擊————克羅勉勉強強地用日本刀擋開了銀翼的一擊。
    但是————
    被猛烈刺出的第二季————如同閃電一般疾馳而來的劍,只能看到一瞬間的光。雖然以感覺看穿了軌道的偏離方向而揮起了劍,但還是完全趕不上。
    叮,響起了刺耳的金屬音,火花猶如霧靄一般飄散。克羅的手腕也一陣陣發麻。
    林奈毫不停歇,接二連三地繼續攻了過來。雖然的確是很胡來的劍法,但她也可以說是最強的外行人了。可正因為是外行人,才能以不能預判的軌道襲來。
    克羅漸漸地被壓制住了,不停地退向後方。
    [還真能挺住啊,我的劍。不愧是師傅的收藏品啊]
    克羅一邊擋開林奈的劍一邊笑著。雖然是從劍聖因興趣而收集的日本刀中得到的好像挺不錯的東西,但看來自己的眼光好像也不差。
    克羅忍耐著手腕的痛楚,向前邁出了一步。
    伴隨著踏出的一步,放出了古流的一刀————斬裂了林奈的右肩。鮮血一下子濺了開來。
    [好痛!]
    林奈因痛苦而皺起了眉頭,退後了一步。
    砍到了——克羅感到了確實擊中了的手感。就算不能完全躲開對方的攻擊,但也可以讓這邊的攻擊命中。想辦法頂住林奈的斬擊,再準確地砍過去的話——
    [什麼……!?]
    克羅大大地睜開了眼睛。
    在自己眼前,林奈的右肩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明明應該是深可見骨的一擊。不管索迪有著多麼優秀的恢復能力,但能在戰鬥中治好還真是……。
    [這就是死劍使的能力之一哦。不管受了怎樣的傷,只要活著就能夠戰鬥]
    [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犯規呢……]
    克羅不禁在笑著的同時,還感到了從自己的臉上流下的冷汗。
    在身體能力極度遜色的情況下,再讓她使用那種能力的話,克羅勝利的希望就越來越渺茫了。就連那個真奈,都不具有這樣的能力。
    真的是讓人絕望啊——
    然而。
    為什麼呢,克羅卻奇怪得不得了。
    剛才,明明只要弄錯一點點的話林奈的劍就會斬裂自己的身體了。
    雖然笑著————但克羅卻還是沒能成功躲開林奈的劍,因刀劍碰撞的態勢而被打飛到了後方。
    被打飛的地方,有著被屋頂和牆壁遮住的長凳,以及不清楚內在的箱子與厚紙盒。不知為什麼還擺放著很多的鞋子,克羅就猶如滾進了那裡一般,跪在了地上。
    還沒完,不管是手腕還是劍都還沒有斷掉。當然,心也是。
    但是,因東西太多而動不了。可如果在這地方被砍到的話就完了。在克羅想要站起來的同時看向正前方——然後察覺到了。
    [克羅!要來了!]
    聽到了塞菲的警告。也沒有聽的必要了。
    林奈就這樣一臉笑容的瞄準了自己。
    將銀翼拿在右手上,並將張開著的左手對準了克羅。
    [風之手啊,疾馳奔行吧!]
    有什麼東西從林奈的手中飛了出來。感到了就好像她左手巨大化了一般的錯覺。
    不對,那不是錯覺!
    有著手掌形狀的巨大空氣塊飛了過來。比真奈以及奈娜的火焰要快地多。在想著這種事的下一個瞬間——
    克羅感到自己的眼前變成了一片雪白。
    [羅——!]
    塞菲喊著,站了起來。
    難道……只能這麼想了。
    擊退了那個劍將真奈,而且雖然就算本人不記得了,但卻將劍聖休卡給打倒的男人————
    那個在年齡上和自己沒有什麼差別的孩子會輸什麼的。
    林奈的術法所命中的長凳,已經變得粉碎連影子都看不到了。牆壁被破壞,裡面放著的東西也四散飛舞著,塵土彌漫,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塞菲]
    在坐著的塞菲面前,拉休就好像是突然滑過來一般出現了。那升騰著黑煙的獸斬也保持著拔刀的姿態。看來,好像是將佈雷茲的劍士給全滅了。
    就算是有著與克羅不相上下的本領的拉休,與複數的佈雷茲為對手也相當嚴峻吧。雖然沒有受到致命傷,但也有不少地方掛彩,喘著氣,肩膀也在上下起伏著。雖然只有臉上還有著一如既往的裝傻的表情。
    [事情變糟了呢,塞菲]
    [糟了?不是什麼糟不糟的,早點將羅——]
    但應該說要將羅怎樣呢?
    從冷靜的,客觀的角度思考的話,克羅受到了術法的直擊,已經變得粉身碎骨了。林奈的術法有著特別強大的威力。術法會因為『光』的量而讓改變威力。可如果是讓拉休臉色發生變化的『光』的話,那個威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眼淚流了出來。已經沒辦法了,克羅恐怕已經————。
    [不對,不是這樣的。剛才微微瞥了一眼。克羅——在笑著吧?]
    [哎?嗯嗯。但是,那種事——]
    [塞菲,好了聽我說。克羅,最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要說奇怪的話……好像就是狀態不好啊。不是光身的影響嗎?]
    [如果狀態不好的話,克羅就不能和索迪什麼的戰鬥了。別忘了,那傢伙可一直做著如同走鋼絲一般的事啊]
    那就連塞菲也很清楚。
    克羅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完全及不上索迪。只是用技術在彌補壓倒性的身體能力差距。出一點錯的話,立刻就會和死亡連在一起了。
    在劍士的戰鬥中理所當然的會伴隨著危險。但是,克羅的戰鬥卻尤其嚴苛,幾乎可以說是自殺行為的程度。
    [克羅醬]
    突然,林奈這麼說道。好像是開心的情緒高漲的聲音。
    [我知道你還活著,差不多可以出來了吧]
    [哎————]
    感到吃驚的就只有塞菲一個人。甚至就連如同物體一般聳立著的日奈子都沒有發出聲音。
    果然,四散淩亂的殘骸發出噶拉噶啦的聲音並開始崩塌。接著,塵煙慢慢地散去,能看見從殘骸的空隙中露出了白色的光。
    [羅——!]
    塞菲抑制不住地在聲音中混入了欣喜之情。
    推開殘骸之後,出現了被白色的光所籠罩的克羅的身影。
    塞菲雖然以這雙眼睛目睹了克羅與真奈的戰鬥,但是在空之扉打開之後的事情卻不太記得了。但是,總覺得克羅的這個姿態在什麼地方看過。
    光身——雖然是人類,卻能勉強調動『光』的能力。即使及不上索迪,卻也能夠擁有遠超人類的身體能力。
    站起來的克羅,其握著日本刀的右手耷拉著,還低著頭,因此不太看得清楚。制服也變得破破爛爛,雖然滿是血跡,但還活著。塞菲雖然想立刻跑到他身邊,但果然腳還是動不了。
    不,還並不只是如此。
    [羅……?]
    那熟悉的人的身影,非常的高大——還有與此同時,遠遠地就能看到。
    噗通,塞菲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但也與看到克羅的劍的時候,那種燃燒起來的興奮感不同。
    噗通,噗通在耳邊響起的這種鼓動,慢慢地且靜靜地讓塞菲的心變得焦急起來。
    那不是我所知道的克羅。
    和平常的那種想要將羅給斬了的想法不同。
    只是,不知為什麼————胸口好痛。被什麼給緊緊地纏住了似的。
    我,到底怎麼了呢……。
    [……呼]
    微微地看到克羅的嘴角歪了起來。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克羅一邊高聲地笑著,一邊攏起了劉海。那兒還留有一條刀傷的痕跡。那個應該就是克羅被劍聖所砍到的傷口。
    [傷口好疼呐,哈哈哈哈哈哈!]
    [總覺得,克羅的樣子不太對……]
    日奈子走了過來。罕見的,就連她的臉上也滿是驚訝。
    [怎,怎麼回事,拉休]
    在按捺著劇烈的心跳的同時,塞菲問道。
    [我說過事情變得麻煩了吧。是與真奈交鋒的原因嗎。和學生會長的那一戰也不太好啊。克羅回來了]
    [回來了……]
    [嗯,克羅的狀態不是不好什麼的。不如說是絕佳狀態。與光身的反作用什麼的沒關係。開始戰鬥的話,也能和往常一樣的讓身體行動起來。因為就是那樣進行鍛煉的。就算看到了疲態,那也只是因為狀態太好了,而對自己感到困惑而已吧]
    [那是什麼意思……?]
    就在塞菲歪著頭問道的同時。
    從殘骸之中,克羅猶如子彈一般沖了出來。以超越人類的速度,跑向了林奈。
    [嗚噢噢噢噢!]
    克羅咆哮著,粗野地揮動著日本刀。和古流那精妙的刀法完全不同。
    [呀!?]
    林奈發出了可愛地悲鳴聲,擋開了那一劍。雖說發動了光身,但對於在索迪中,在佈雷茲中也是有著超乎尋常的膂力的林奈來講,應該是不算什麼的一擊吧。
    [克,克羅醬……?]
    林奈感到吃驚地睜圓了雙眼。對於克羅醬這個稱呼也感到不爽,對於她和克羅之間有著什麼而感到在意也是沒辦法的,但並止不是這樣。
    克羅沒有停下,繼續揮舞著劍。就像和林奈之間的立場倒過來了一樣。粗暴且野蠻的刀法。
    那真的是克羅嗎——?
    [我,看到過那樣的克羅]
    拉休如同嘀咕一般地說道。
    [在師傅消失的幾天前————也就是說,是在克羅和師傅戰鬥之前。從那時開始,就覺得克羅的樣子很奇怪了哦。以那副一直都在笑著的表情——訓練中也就像另外一個人一樣。不是索迪的劍也不是古流,好像對什麼興奮著一樣]
    [嗯,肯定就是那個——拔出了劍的克羅了。現在,這個地方能阻止那傢伙的人已經一個都沒有了呢。就算是我也……什麼都做不到]
    這麼說著的拉休,臉頰上流下了汗水。
    在他的視線所看向的地方,克羅正像野獸一般發著狂。
    我到底在做什麼?
    克羅雖然在問著自己,但即使如此也還是沒能停下揮舞著劍的手。
    在看到飛來的空氣之手時,光身就發動了。因為那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且集中精神時才能發動的招數。如果光身沒有發動的話,就會因術法的直擊而死的吧。用光身護著全身,並快速地躲到長凳的陰影處。
    但即使如此傷勢也絕對不輕。受到高速飛行的空氣塊的衝擊可是很可怕的。實際上,是就連站著都是很勉強的狀態了。
    [林奈啊啊啊啊啊啊!]
    我在吼著什麼呢?
    總覺得有個在別的地方客觀地看著自己的另一個自己。那另一個自己,凝視著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林奈。
    林奈只到剛才為止——都一直浮現著的笑容從臉上消失了。露出了猶如抽筋一般的表情,忘我地應對著克羅的劍。
    白刃閃著光,化為一條光斬裂了風,賓士著。
    我幹嘛竭盡全力地揮著劍呢。古流可不是這種東西。也和從劍聖那兒學來的劍完全不同。
    九天聖斬——讓光身發動的話本該能看到的,為了斬殺敵人而使出的九條軌跡也看不到。只是胡亂的地揮著劍,瞄準弱點,一個勁一個勁地向前沖。
    [克羅醬,你……!]
    林奈的臉,明顯因害怕而扭曲了。
    那當然會害怕了呐,克羅事不關己一般地想著。像這樣,被莫名其妙的野獸一般的生物給襲擊的話。
    就算明白林奈在害怕著的東西,克羅也還是停不下來。
    魯莽地揮舞著劍,將林奈逼入絕境。
    [哇!]
    林奈發出了小小的悲鳴聲。是因為克羅的劍,斬裂了林奈胸口穀間的地方。柔軟的,但確實砍到的手感。奶油色的毛衣也因立馬滲出來的血而染紅了。
    但是,也明白在一瞬間那個就會痊癒了。立刻出血就停止了,從林奈口中漏出的痛苦的聲音也消失了。
    [林奈……]
    克羅笑著呐喊道。
    並繼續揮舞劍,接二連三地砍到了林奈的胸口,小腹,手和腳。
    林奈的制服和雪白的肌膚被斬裂,噴出了鮮紅的血。但即使如此,傷口也在轉瞬之間癒合了。
    雖然目睹了這太過犯規的能力,但克羅卻笑了。
    那因恐懼而扭曲了表情,渾身是血的林奈——
    雖然是一副可憐的樣子,但是映在克羅的眼中卻比剛才的林奈還要有魅力得多。總覺得林奈情緒有點不安定,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許她現在正毫不掩飾要活下去的感情吧。
    想斬了林奈。
    想要更多的戰鬥,將她的心給拽出來————
    [克羅醬……!]
    林奈擋開了克羅的劍,拉開了距離,並大口的喘著氣。
    那麼,你打算幹什麼?
    克羅特地什麼也不做,並等待著林奈的出招。
    [咱……咱為了守護自己的地方不得不戰鬥,所以,抱歉]
    [明明就在做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沒有道歉的必要哦]
    對於林奈那拼命的言語,克羅就這樣笑著回答道。即使被殺了,克羅也不會去憎恨林奈的吧。
    [克羅醬……很強呢]
    林奈稍微有點悲傷地說著,就用雙手緊握住銀翼的柄,架在自己的胸前。
    接著,開始慢慢地轉動銀翼。林奈一邊巧妙地轉動長長的銀翼,一邊將雙手伸向天空。
    在林奈的頭頂,銀翼就如同直升機的螺旋槳一般高速地持續轉動著。轟轟地揚起了風,發出了想要將耳朵堵住一般的轟鳴。
    [……你在搞什麼,林奈]
    [咱的劍術很糟哦。但是被教導說,在與強者戰鬥時就這個招數吧]
    [被誰?]
    [好像是叫“必殺技”的東西哦]
    林奈沒有回答克羅的問題,微笑著說道。
    必殺技啊,克羅覺得有點奇怪。只是嗡嗡地旋轉雙刃槍。如果沒有積累相應程度的訓練的話,就算只是旋轉也會很難的吧,而且也說不上是特殊的技能。
    但是——
    [真的假的]
    克羅維持著笑容,咬緊了牙。
    林奈一邊旋轉著銀翼,一邊跑了出去。在一瞬間縮短了與克羅之間的距離後,就將猛烈旋轉著的銀翼揮了下去。
    [嗚哦……!]
    克羅勉勉強強的躲開了銀翼。但是,並不是躲開就結束了。從旋轉著的銀翼中放出的風壓讓地面塌陷,並吹飛了倒在附近的Sabers以及佈雷茲隊員們的身體。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威力。
    受到直擊的話,身體就會化為字面意思的塵埃了吧。
    就在體態行將崩潰的時候第二擊也被揮下了,克羅大幅度地跳向了後方。
    這次又跳向一旁躲開了接踵而來而來的衝擊波。
    [銀翼風神旋——克羅醬用古流能防住嗎?]
    [那,誰知道呢]
    在這樣回答著的同時,[真的嗎]這次克羅在心中這麼嘟囔著。
    林奈所操縱的銀翼,就像是在高速旋轉著的螺旋槳一般的東西。就算只是被擦到一下,整個身體也會被捲進去而化為碎肉的吧。
    [真是荒唐的招數啊,林奈!]
    [讓我使用這個招數的可是克羅醬!]
    還真的就是這樣。
    明明自己再弱一點的話,就不用陷入要品嘗這種恐怖必殺技的境地了。
    不,不對。有著劍聖繼承印的男人,弱小什麼的是不被允許的。
    克羅,吾不得不斬了汝——
    […………!]
    在克羅的腦中,重新浮現出了師傅的話。
    也想起了架著愛劍『久遠彼方』,渾身殺氣的站在克羅面前的師傅的身姿。
    是的,我和劍聖戰鬥了啊。
    面對恐怖的劍聖,還從那個地方活了下來。
    就連能夠直面釋放著如同穿刺一般強力的『光』的林奈,也是因為戰勝了對劍聖的恐懼吧。
    [師傅……不管和誰戰鬥,我都會想起你哦]
    克羅嘟噥著。
    現在,不是該沉浸在回憶的場合。
    應該想起的是,自己的劍。只是像野獸一般胡鬧的話,是破不了林奈的招數的。
    將古流,將從劍聖那裡學到的東西給想起來——
    林奈揮舞著銀翼的同時,再次踏出一步。
    [切!]
    克羅一瞬間用古流進行防禦,收回了劍。憑藉因光身而受到強化的腳力,再次拉開了距離。
    用劍碰上那猛烈旋轉著的槍實在太過危險了。
    而且,刀法也和只是單純地揮舞劍的時候相同,就連本人都不知道會描繪出怎樣的軌跡吧。
    就和之前的一樣,只憑古流是不能應付林奈的槍的。
    [……不同呢,那也不同呢。師傅]
    克羅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笑容。
    林奈毫不停歇地繼續攻了過來。
    沒有感到害怕,沒有感到膽怯。
    用上古流和光身而能夠使出的招數並不只有九天聖斬!
    [林奈,我不得不斬了你——!]
    對於克羅的話,毫無疑問的林奈還是沒有停下。
    恐怕,她也是拼命地……。當前處在對克羅的恐懼中的她,才是為了從對克羅的恐懼,威脅中逃離才想要斬了克羅的吧。
    [克羅醬!]
    銀翼發出了可怕的嗡鳴聲,襲向了克羅。
    但克羅已經看破了銀翼風神旋的弱點。有著可怕威力的這個必殺技的弱點就是——太慢了。當然,雖然要遠比普通的索迪快得多,但還不能與真奈的劍相比。
    因此,如果沒有被這個威力給壓垮的話,就能夠應對了。
    [被詛咒的存在,你這麼說過的吧,林奈]
    在銀翼的雙刃逼近的途中,克羅嘟囔著。
    [我在人類之中,原本也不是這樣的啊……!]
    克羅一邊從全身放出白色的光芒,一邊揮動著劍——對著如今正要撕碎克羅的銀翼,釋放出了複數的斬擊。
    [啊……!]
    林奈發出了悲鳴。
    高速旋轉著的銀翼,因克羅的打入的衝擊,旋轉出現了移位,大幅度地偏移了軌道。
    花散亂擊——本來,是以多數的人為對手時,為了應對複數的劍而使用的招數。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釋放出無數將能夠擋開敵人的劍——的古流的劍。
    克羅幾乎是在完成這招的同時,從下方揮起了劍,彈飛了林奈的銀翼。
    銀翼被大幅度地打飛在了空中,落到地面上之後咕嚕咕嚕地滾動著。
    [啊啊啊……]
    林奈露出了猶如丟了魂的表情,噗通一聲在原地坐下。克羅一邊威嚇著她,一邊逐步接近。
    [……好奇怪呐,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聽到了無力的嘀咕聲。
    也對的,本來的話克羅能戰勝林奈的可能性萬中無一。因為在某種意義上,是在真奈之上的強敵。
    我到底在做什麼呢。為什麼會對這樣的事情。
    對了,就和林奈說的一樣。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林奈……]
    克羅慢慢地舉起了劍。因為在全力揮舞的基礎上,還放出了連續攻擊的花散亂擊的緣故,刃到處都出現了缺口,變得破破爛爛了。
    不,變得破破爛爛的或許是強行揮舞著劍的自己的身體也說不定。
    但即使如此,只要還有刃在,那麼身體也只要稍微動一下就足夠了。
    只是將不能動的對手給殺掉的程度的話……。
    [克羅醬!]
    林奈就這樣坐著,忽然收起表情,並將張開的左手對準了克羅。
    [就連自己的死也要作為武器。這就是死劍使哦!]
    [是嗎!]
    克羅沒有膽怯,就這樣笑著吼道。
    林奈的風之術法————在這個最近的距離受到直擊的話,或許就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來的吧。
    ——不管了。
    揮舞劍,打倒敵人。克羅的目的就只是如此。將死作為武器?這種事,如果是戰士的話是理所當然的。
    [風之手啊,疾馳奔行吧!]
    […………!]
    克羅不管不顧地想要揮下劍————但是,辦不到。
    [……咦?]
    林奈就這樣舉著左手,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也看不到本應從其左手中飛出的,要將克羅撕得粉碎的空氣塊。
    [怎麼回事……?]
    [……]
    克羅忽然轉動視線。
    在那兒的是——
    [克羅——]
    是搖搖晃晃地走過來的日奈子的身姿。
    露出了在做夢一般的眼神——從那身體中放出了與『光』的白色光芒不同的金色光輝。
    克羅之前也看到過兩次被這個光所籠罩的日奈子——第一次相遇的夜晚以及與真奈戰鬥之時。
    [好像也有我能做到的事。或者說,現在只有我能行動了]
    就如她所說,克羅如此想到。塞菲早就到極限了,拉休雖然是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但因為與技術高超的佈雷茲們戰鬥,應該也已經消耗殆盡了吧。
    封印術法——過去在與真奈的戰鬥中日奈子所展現的能力,再一次出現了。
    但與之前一樣,還是不明白到底要以怎樣的契機,按怎樣的步驟才能將其發動。
    [因此,就由我來守護你。克羅,我不會讓你死的。還有,大概……也不能讓你像這樣殺了這個人]
    日奈子如同散步一般快速地走到克羅面前。宛如插入克羅與林奈之間一般站著。
    [克羅]
    日奈子嘟囔了一句,就突然之間吻住了克羅。
    [小雛!?]
    雖然響起了塞菲的聲音,但日奈子就這般將嘴唇貼了上去。
    嘴唇相合是,十五秒————克羅為什麼會算著時間呢。
    [……呼]
    日奈子慢慢地分開了嘴唇,直直地注視著克羅的雙眼。是心理作用嗎,她的臉看起來有點發紅。
    這樣看來的話,果然日奈子很可愛。
    克羅想著這種事——感到腦子快速的冷靜了下來。
    [……為什麼突然之間?]
    克羅也注視著日奈子的眼睛,坦率地問道。
    [之前,塞菲在暴走的時候——克羅就是這樣讓塞菲停下來的。就試著模仿了一下]
    [別說啊!]
    塞菲發出了怒吼。就算還站不起來,但好像大致上已經恢復精神了。
    [……不,嗯。是呢,在做些什麼呢,我]
    克羅嘟囔著。
    讓大腦回到了原來的模樣。不是兩個自己,而是回到了只有一個人的自己。
    [能因這種事回到原來的話,或許再暴走一次也不錯呐]
    [……羅,給我記著]
    塞菲從剛才開始就靜不下來。好像聽不懂玩笑話的樣子。
    [太好了。因為看到像那樣胡鬧的克羅,可不太有趣呢]
    [是又不有趣的問題嗎?]


    [是呢,問題是……那邊吧]
    日奈子微微地垂下了視線。林奈還是就那樣坐著。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啊哈哈哈哈]
    林奈就好像是剛才的克羅那樣笑著。一副真心覺得奇怪的不得了的樣子。
    [呀,真是有趣呐。有趣。和克羅醬在一起之後,體驗到了各種各樣有趣的事呐]
    [嘛。所謂的有趣指的是很棒的事情哦]
    克羅說著玩笑話。已經沒有和林奈戰鬥下去的興趣了。雖然不知道對面是怎麼想的。
    [不過呢,咱……就認為會變成這樣的哦]
    [認為?]
    [嗯,咱認為咱和克羅醬都不會死。不,是知道。這也是死劍使的能力……咱是明白的哦]
    [明白……]
    林奈沒有回答,站了起來。接著撿起了在地上的銀翼和吉他盒。
    [也明白奈娜醬她們想要處死克羅醬。如果咱什麼都不做的話,克羅醬的頭就真的會被砍掉哦]
    [……那個不是林奈從夥伴們那裡聽到的是嗎?]
    [咱是被排除在外的。奈娜可是瞞著咱想要處死你哦。但是,奈娜醬——將克羅醬的頭給砍下的這一瞬間,咱都清楚的看到了]
    [……你說看到了……難道是預知能力?]
    克羅吃驚地說道。
    雖然就像是開玩笑一般,但是聽了剛才的話之後就只能這麼想了。
    [是的,雖說並不是多麼有實戰意義的能力。就算能看到一秒之後的事,對戰鬥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的。能看到的是數小時到數十天后的未來呐]
    [那東西,確實不實用呐]
    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過了是數十天的話就忘掉了吧。
    [實際上,今天看到的可不僅是那樣而已哦。在吃旋轉烤肉的時候……看到的光景……]
    這麼說著,林奈不知道為什麼紅著臉低下了頭。
    克羅愣住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但怎麼說呢……]
    [什麼啊?]
    [克,克羅醬和咱在某個房間裡]
    [哪裡?]
    [克羅醬……]
    林奈微微向上翻了翻眼珠看了克羅一眼。是非常很可愛的行為。
    [克羅醬將咱推倒在床上,kiss……揉胸部……被做了很多下流的事情,咱也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等等等等!]
    在說些什麼東西呢!
    [那種事情明明就連對塞菲都沒過做過!]
    [不要每件事都拿我當例子!話說,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大概就是不久之後所發生的未來吧]
    [什……!]
    塞菲變得啞口無言。
    克羅也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林奈既是佈雷茲,又是敵人的最大戰力之一吧。
    和那樣的女孩子上床什麼的,難以置信。
    [因為那是看得越清楚,實現起來就越容易的未來……不光是克羅醬的處死……床,床上的那個也……是看得很清楚的未來啊]
    […………]
    克羅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從她將自己從奈娜的處刑中救出的事來考慮,或許所謂的預知就不是謊言了。
    [因此,無論怎樣都不能將克羅醬放著不管。或許是咱,咱的……第一次的人。那種事,是很重要的呢]
    [羅,羅可不行的哦。又H又是個變態,又最喜歡性騷擾了!]
    [不是性騷擾哦。總覺得咱好像也,也開心……]
    [啊啊,這種話可不想聽呢!]
    克羅也不太想聽。未來的事什麼的,不想預先去知道它。
    [總覺得,氣氛已經完全改變了……]
    [有克羅在的話,就不太嚴肅得起來呢]
    日奈子和拉休也嘰嘰咕咕地說著。
    確實,已經不是戰鬥的氣氛了。克羅忽然歎了一口氣。
    [林奈,走吧。是不是真的必須要打到你……我已經忘記了哦。我被你救了條命呐。因此,我也要幫你一次]
    [那麼,這就是所謂有借有還呢]
    林奈笑著,用銀翼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咱也想起了一件事哦。索迪是戀著劍的種族……吧。克羅醬的劍,雖然非常的可怕……但總覺得已經迷上了呐]
    [什……!]
    不是克羅,塞菲再一次變得啞口無言。
    當然克羅雖然也感到驚訝,但是卻什麼也沒說。因為完全判斷不出來,林奈是不是認真的。
    [呼呼呼,那麼再見呢,克羅醬]
    [……再次相遇或許也不錯呢]
    對於克羅的回復,林奈只是笑了笑。
    抱著吉他盒和銀翼,輕輕地跳了起來,在經過幾次跳躍之後,就消失在了操場的深處。
    誰都沒有作出追上去之類的行為。
    實際上,克羅也已經不是能夠戰鬥的狀態了。塞菲和拉休也一樣吧。日奈子雖然能行動,但卻無法戰鬥。
    [總之……我們也回去吧]
    克羅這麼說著,環顧了塞菲她們。雖然全員都破破爛爛的,但這次也是這四個人活了下來。
    沒能活下來的是————Sabers
    那麼,接下來會變得如何呢。
    克羅一邊注視著倒下了諸多劍士的操場——思考著活下來的自己的未來會朝著何種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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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3-7-5 10:54 |
    終章

    在Sabers和佈雷茲戰鬥開始的一周之後——
    雖然是非正式的,但是Sabers已經決定解體了。
    表面上是為了鎮壓叛亂而要作為一個新組織進行重組——雖然是這麼說,但實際上是因為核心戰力幾乎全滅了的緣故。
    僅僅只是因為將近百人的戰鬥力的覆滅,組織就消失,這雖然有點奇怪,但是,在之前的戰鬥中損失的可以說是Sabers之魂的精銳部隊。包括副長在內,死了三個劍姬。就算對索迪來講,她們也是貴重的戰力。
    局長真奈背叛,這次繼承其職位的副長也死了。本來,Sabers作為武裝組織來講就是個小規模的組織。于兩次失去首領的現在,索迪政府好像找不到再讓其繼續存在下去的理由了。
    以上這些就是克羅從接到的通告中所理解的事實。
    [就是說我從今日起失業了?]
    克羅一邊注視著今天早上才收到的檔,一邊走在劍之學院的走廊上。因為是星期天,所以在走廊上看不到其他學生的身影。
    因為一周前的光身和那亂來的戰鬥的影響,身體還不能好好的行動。雖說如此,但是像普通的走路什麼的也還是能做到的。
    [那個可是機密檔哦。那到這種地方來是不行的吧]
    走在旁邊的拉休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他也收到了同樣內容的檔。雖然就失業這點來講兩人是一樣的,但他卻好像不太在意的樣子。
    不過,他的話就算沒有工作,也有四將的後繼者這樣華奢的未來在等待著他。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要繼承的想法。
    [其實沒關係的吧。已經消失的組織的檔什麼的]
    [克羅還真是粗枝大葉呢。嘛,也沒關係呐。接下來要去哪兒玩什麼呢]
    [你這樣才是粗枝大葉吧……你當Sabers是遊樂場嗎]
    以男人的身份成為劍聖的弟子還不要緊,可還是四將的兒子的人,像這樣遊手好閒地真的可以嗎。
    [話說,還能玩嗎。我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克羅在嘟囔了之後,就將檔折得小小的,放進了口袋裡。
    伴隨著早上發來的通知,克羅和拉休也接到了希露菲所發出的傳喚。
    雖然覺得希露菲已經結束調查了,可是好像還在學院中。雖說如此,佔據會議室的臨時事務所好像也要在今天搬走了。
    克羅他們來到會議室前,敲了敲由雙子劍姬所守護的房間的門後,就進入了其中。
    [啊,你們兩個來了呢]
    正在整理著桌子的希露菲露出了微笑點了點頭。
    她在讓克羅和拉休在椅子上坐下後,自己也回到了位子上。
    [因為沒多少時間了就讓我直截了當的說了吧。Sabers解體的事已經聽說了吧?]
    [是的]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你們從今天開始就可以專注于自己的學業了呢。當然,克羅如果得到了這兒的畢業資格的話就能得到短劍的事也繼續生效]
    [這還真是值得感謝呢]
    克羅擺出了一臉認真的表情,再次點了點頭。雖然想著已經失業了,但這時也察覺到了可以專注于學業這種想法。不過,也沒有交學費的想法。雖說如果用上存款的話可以對付,但生活費就不夠了。和壯烈的戰鬥相比的話,是多麼不顯眼的煩惱啊。
    [拉休就這樣專注于學業的話,你父母也會高興的吧]
    [誰知道呢。因為家裡是放任主義]
    真的嗎,克羅內心之中懷疑道。雖然見到過現任四將的拉休的父親,但看起來他也對兒子的任性而感到棘手的樣子。
    [但是,你們是難得的戰力。這次也擊敗了三十名佈雷茲,還擊退了名為死劍使的好像是敵軍主力的劍士吧]
    希露菲這麼說著,露出了別有意味的笑容。正好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們被敲響了。
    [嗯,還真是好時機呢。請進]
    慢慢地打開門,說了一聲[失禮]而進來的是——
    [希露菲大人,非常抱歉我來遲了]
    學院的學生會長——依修特。
    為什麼會長?在這樣歪著頭的克羅的面前,希露菲再次微笑了一下。
    [這樣人就齊了呢。通過之前的事件的調查以及這次的事件,明白了很多的地方。不能漏過的事實也不知道有多少呢,為了調查工作繼續進展下去,我也需要實戰部隊]
    [實戰部隊?]
    克羅一發出反問,希露菲就點了點頭。
    [依修特,克羅以及拉休。我想讓你們三人組成一個小隊,來協助我的調查。當然我也會支付報酬的。我想應該不會與Sabers的工資有著很大的差距]
    [我幹!]
    [搶答嗎!]
    雖然克羅的回答很快,但是拉休的吐槽也很快。在這方面,可以說是長年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有著一致的步調吧。
    可實際上,沒有拒絕的理由。雖然在意會長為什麼會出現,不過在周圍有一個貧乳什麼的也不錯。最重要的是,能立刻找到可以再度就職的地方是值得慶倖的。
    [不過,克羅可沒有拒絕的權力呢。因為你引起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啊。特別是對前一次真奈的事件沒有進行報告真是很糟糕呢]
    [……]
    果然,暴露了嗎——克羅在心中砸了咂舌。
    與佈雷茲展開集團戰鬥的Sabers隊員也還有三人活了下來。
    因為她們看到日奈子做了什麼。
    [好像理解了呢。剩下的兩人也沒問題嗎?]
    [我已經聽過你們的話了。那麼,少年,拉休,請多多指教。我來擔任隊長的職務,不認同異議]
    依修特早早的就發揮了她的領導能力。不愧是平時就處在別人之上的位置,好像已經很熟練了。
    拉休好像也不管是對成為希露菲直屬部下的事,還是對依修特成為隊長的事都沒有異議的樣子。他的話,單純只是在考慮消磨時間的可能性也很高。
    [那麼,就立刻讓你們做任務吧。最初的任務就是——]

    [啊,歡迎回來,羅]
    [歡迎回來,克羅]
    在回到學院庭院中有著二層式建築的我家後,兩個少女表示了歡迎。
    塞菲和日奈子正在客廳輕鬆的休息。兩人好像正面對面地在玩著撲克牌。能和睦相處是最好的了。
    [還真是意外的早呢]
    [因為希露菲大人也很忙的樣子呢]
    克羅對塞菲回答道。
    塞菲今天穿著長袖T恤以及短褲。她穿著私服的身姿,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新鮮,只是看到就覺得很開心。
    塞菲的傷也幾乎痊癒了。似乎無論如何也不會背負著殺掉了本是朋友的少女這個事實呢。在這種時候還真是該感謝索迪那獨特的價值觀。
    [啊,我又贏了,塞菲,真是弱呢]
    這麼說著,日奈子就攤開了牌,已經做出full house了。(full house指的是三張相同的牌加兩張相同的牌)
    日奈子則是清亮的半袖襯衫配上一條迷你裙的裝束。當然,是前些天購物的成果。因為塞菲有好好將買到的東西給放在了車站的保險箱中。
    [小雛的撲克臉也要有個限度啊……]
    塞菲一臉不甘地扔掉了撲克牌。接著露出了覺察到什麼的表情。
    [這麼說來,拉休沒來這邊呢]
    [嗯,回去了哦。那傢伙也還殘留著疲勞呢]
    雖說消滅了相當數量的戰力,但拉休可是斬了十個以上的身手不凡的佈雷茲劍士啊。再加上因為才剛剛出院,還是應該讓身體休息的時期。
    [那麼,塞菲的姐姐大人的事是什麼呢?]
    [不,該怎麼說呢……作為希露菲大人的直屬部下而開始工作呢]
    [哎,姐姐大人的?]
    會感到驚訝,就是說好像塞菲也是不知道的嗎。
    這麼說來當然初次的任務也——
    [這樣啊。這不很好嗎,立刻就找到工作了]
    [啊,日奈子的護衛工作也還要繼續呢]
    [是嗎,得救了。因為即使就這樣被放到外面去,我也居無定所沒有工作呢]
    [虽然没资格说别人,但确实是无根之草呐](根無し草:像浮萍一般漂浮不定)
    克羅一邊說著怎樣都好的事,一邊從日奈子身上移開了視線。
    現在總覺得難以直視日奈子的眼睛。
    [我,稍微去換件衣服。塞菲,別來偷窺哦]
    [會來偷窺嗎,笨蛋!]
    在背後承受著塞菲的罵聲的同時,克羅進入了自己在一樓的房間。
    克羅將制服換成了居家服,躺在了床上。
    呼,在小聲地歎了一口氣的同時,覺察到了自己的憂鬱。
    從希露菲那兒得到的最初的任務就是——“捕獲太陽教教祖”。
    還有,要解開因為被活下來的Sabers隊員給目擊到而暴露出來的日奈子那“封印術法”之謎。
    教祖對於日奈子的能力知道些什麼的可能性很高。就是說從教祖口中打聽出來是最簡潔明瞭的。
    希露菲也說了這是為了消滅佈雷茲所必須的步驟。
    明白的,像這種程度的事情克羅也是明白的。
    但是,這個任務要在意的地方太多了。
    與太陽教發生爭鬥的話,與那纏繞著危險氣息的大塊頭男子和少女的二人組對峙的可能性也不會低的吧。
    可能的話也想要避免和木戶明裡的爭鬥。
    再次消失的真奈與留下奇怪預言的林奈會怎麼出現呢。
    而且比起這些——
    這個任務會將日奈子暴露在危險之中,或許也會刺傷她的心。
    要抓捕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的父親。
    因為要解開日奈子自身的秘密。
    [日奈子……會來阻止我的吧]
    克羅將要用自己的手將最不想傷害的人給逼到絕境。
    未來——好像並沒有向著多好的方向前進呢。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3-7-5 10:54 |
    後記

    大家好,我是鏡遊。
    因此,這是第二卷了。能平安無事的繼續出版,而且是能夠不間斷地出版真是松了一口氣。
    雖說如此,但是卻沒有安心的閒暇。能夠以這個步調出版續刊就好了呐……在這樣希望著的同時也覺得有夠嗆呢。不,我會加油的。
    那個,到了第二卷就輕鬆了呢。
    雖然在第一卷的時候角色有很多,但這一卷又大幅增加了。雖然主要都是女孩子。但這是理所當然的流程呢。
    人數增加了之後,出場次序的調整之類的就更加夠嗆了呢。不過,嘛,主要的角色們則任性地開始行動了呢。
    雖然行動最任性的是身為主人公的克羅君呢,驅使著所有的手段在努力進行性騷擾呢。不,這種事是不能努力的吧?
    嘛,因得體的不知名力量發生作用,也會變得努力起來的吧

    基本的動作故事……這算什麼,要怎樣才能在動作故事中加入愛情喜劇以及工口呢,總有種一個勁地思考這種事的感覺。
    雖然以前也寫了很多重視serious的作品,但不知何時就變成這樣了呢。
    現在,覺得自己是進步了。這樣才更加的幸福。

    最後的是致謝詞。
    みけおう老师,这次的插画也非常棒。角色這麼多非常抱歉。雖然這麼說,在增加的話也和可怕呢。
    責任人,一直都受您照顧了。每次都是那麼花時間的工作非常抱歉。主要是截稿日什麼的……因此,就不是致謝而是謝罪了。
    重新振作精神。與本書製作相關的大家,我從心底感謝你們。
    最重要的,還是要將最大的感謝致以各位讀者。
    那麼,如果能再次相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二零一二年七月 鏡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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