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開心 2023-11-15 12: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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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天數: 1093 天 [LV.10]以壇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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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8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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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截圖:
(恐怖驚魂夜日版SFC截圖1)
(恐怖驚魂夜日版SFC截圖2)
(超任遊戲檔名《更改前》)
(超任遊戲檔名《更改後》)
※遊戲載點:http://www.sendspace.com/file/3e3z6c (恐怖驚魂夜(J)SFC 2.31MB)
※恐怖結局攻略:
SFC版《恐怖驚魂夜》由日本著名偵探推理小說家我孫子武丸擔當劇本製作,全劇本包括本篇——殺人事件篇(13)、雪之迷路篇(1)、間諜篇(4)、惡靈篇(2)、鐮井達之夜篇(1)和分支篇——○的喜劇篇(1)、暗號篇(2)、チュンソフ黨的陰謀篇(1)、迷宮篇(18)、有點H的恐怖驚魂夜篇(1)共10個劇本44個結局。
{殺人事件篇}
1.滑雪練習場
2.我是雪人
3.再滑一次?
4.雪山寓所
主人公矢島透和大學女友真理一道前往信州的滑雪場滑雪,並在附近由真理的叔父小林經營的雪山寓所住宿。
5.返回房間(選A)
倆人從滑雪場歸來,各自回房間換過衣服後在一層客廳會合。
7.喜歡哪個女孩? (選A)
這時三個女孩從二層走下來,自我介紹分別是長髮美女渡瀨可奈子、矮胖可愛的北野啟子和眼鏡少女河村亞希,全部是18歲的OL(辦公室女職員)。
9.香山夫妻到達
10.美麗的女人(選A)
談話間又來了新客人,五十歲往上紅臉微胖一口大阪方言的香山和三十多歲纖細高窕的妻子春子。鳩時鐘報時七點。
“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請來食堂吧。”在寓所打工的綠走出食堂。
“行李和上衣會給你們送到房間去,香山你們也去食堂吧。”記過賬的小林勸香山夫婦吃晚飯。
12.晚餐
13.交談(選A)
22.黑道(選A)
晚餐時食堂的角落裡坐著身著大衣,黑道模樣的中年男子田中,就餐中也不脫掉上衣和帽子,還戴著黑色太陽鏡……這裡怎麼會有這種人?
就餐後大家三三兩兩地離開食堂,時間是八點。
25.去夜場
26.俊夫“滯留兩日”(選A)
另一打工者身材高大運動萬能型的大學生久保田俊夫過來交談,俊夫建議透和真理在此滯留兩日。
27.謎之紙條
28.透的惡作劇? (選A)
離開食堂,服務台附近OL三人組告訴小林,三人返回房間後發現地板上放著一張紙條,上書“今夜12點有人會死”。是惡作劇嗎?
29.今日股市的收盤價
小林接到美樹本“因暴風雪來遲了”的電話。香山由二層下來打開電視查看股市情況。
30.就職的誘惑
31.怎樣?來我這裡吧? (選A)
33.怎樣?來我這裡吧? (選A)
在大阪任社長的香山勸誘透大學畢業後來自己公司工作。
36.小林“你們也喝啤酒嗎?”(選A)
香山的妻子香子下樓加入談話陣營。
37.遲到的客人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遲到的客人滿臉鬍子山里人模樣的美樹本推門進入,在服務台登記後上樓去放行李。鳩時鐘指示時間八點半。
38.最高的奢侈(選A)
39.綠的說詞(選A)
不多時,美樹本下樓。小林和妻子今日子、打工女孩綠端來啤酒,綠說自己對田中感到害怕,不願叫他來,隨後打內線電話叫OL三人組下來一起喝酒。
今日子又端來紅茶,說剛叫了俊夫,但他不想過來。
40.鳩鳴之夜
鳩時鐘顯示九點。外面的暴風雪越來越猛烈。
“不會發生雪崩吧?”眼鏡少女亞希擔心道。
“討厭!別說那種不吉利的話。本來那件事就已經讓人心情懷透了。”
41.美樹本“發生什麼了?”(選A)
“發生什麼事了?”美樹本問。
“她是說我們會被暴風雪困在山上,然後餓死。”我解釋道。
“怎麼可能?不會吧。”美樹本大笑。
“你是旅社的人嗎?”可奈子問美樹本。
“我也是住宿客。因為遲到沒趕上晚飯。自我介紹一下吧,畢竟有這麼多年輕女性。”美樹本將紅茶杯子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經道。
“我叫美樹本洋介,自由攝影師。雖然以風景寫真為主,但如果有人想拍what寫真,就請不必客氣直說好了。”接著開玩笑似的大笑起來。
“討厭,說什麼what寫真呀。”女孩子們紛紛指責,但臉上的表情卻都很興奮。
“沒什麼可恥的嘛。的確,現在大家肌膚都很漂亮。但等年歲大了以後就一定很想看看自己年輕漂亮時的寫真了。”
我偷看一眼真理,見真理臉上只浮現出輕蔑的表情,於是鬆了口氣。
“奈子,要不要拍一個呀?”啟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可奈子。
“不要。我沒有自信啊。”可奈子雖然一個勁搖頭,但好像也不是完全不情願。
“咔嚓~!”一聲脆響劃破寂靜的夜空。
“咦?剛才好像聽到打碎玻璃的聲音。”香山驚覺道。
“我去看看。”小林馬上站起,轉眼消失在走廊深處。
不多時,小林和俊夫一起返回。
“一層好像沒有異常。對不起,請大家回去確認一下自己房中的玻璃窗是否打碎了?放置不理的話可會變成冷凍庫了。”
大家即刻站起,蜂擁沖向二層。
登上二層,首先沖進自己的房間,打開房門向裡面探視,沒有什麼異常。
回房間確認窗戶緊閉後,來到廊下。
真理、香山夫妻、美樹本、OL三人組也各自由房間出來,從他們臉上可以看出都沒有異常。
去調查空房間的小林也回到廊下,“大家都沒發現異常嗎?……也就是說,只剩下一個房間了。”
是那個黑道般男人的房間吧。
“說起來,那封恐嚇信或許就是那個人寫的。”真理小聲嘟囔道。
“什麼意思?”
“或許有誰在那個房間被殺了……”真理用小得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低聲道。
“怎麼會!現在不是剛過九點嗎?即便那封恐嚇信不是惡作劇,預告時間不也是十二點嗎?”
“是的。但或許預告時間就是為了迷惑大家。”
“田中先生!”小林用力敲門。
靜等一會兒,沒有回音,傾耳靜聽,裡面像是刮風的聲音。
“田中先生!”小林“咚咚咚”地使勁敲擊房門,但仍然沒有回音。
“好像畢竟還是發生什麼事了。”我揣測道。
小林點點頭,手伸向門把。
“不行。門鎖著呢。”小林取出鑰匙插入鎖眼。
“咔嚓”一聲開鎖的聲音。
“失禮了。”小林道。
剛打開房門,大家立時明白了房間裡的古怪之處。
從門的間隙一陣伴隨極寒冷氣的風從我們之間吹過,室內傳來“吧噠吧噠”的窗簾搖動的聲音和“嘎達嘎達”的叩擊聲。
“田中先生!”小林放開手,房門在勁風鼓動下勢頭猛烈地撞到牆壁上。
可以看到房間內的情景——從敞開的窗戶外吹進的雪狂舞著,窗簾沿窗軌被強風刮到兩側,窗口側的床上散落少許雪和玻璃的碎片,不見有人的踪跡。
“田中先生!”小林打開門旁的浴室門,裡面空無一人。
“咣”的一聲響,幾乎只剩下窗框的窗戶猛地撞擊到外側牆壁上。
“該不會是從窗戶出去了吧?”我試問道。
“為什麼?”小林不解道。
我當然也不明白。
“不進去調查一下嗎?”我問小林。
小林微微點頭悄然進入房間,向裡側走去。
接下來我和真理進入,剩下的人自廊下向裡面張望。
小林用右手護住臉遮擋吹進來的風雪先一步到達窗前。
忽然,小林停住腳步呆呆地註視著什麼,“這是……什麼?”
我也走過去,向小林的視線方向望去。
43.人偶
窗戶和床之間有數十厘米間隙,之間的地板上散落著有如展櫃模特人偶一般的物品。
向外突張的手臂……隨意擺放的土黃色的腳踝……青黑色的臉部……掉落在旁邊的黑色太陽鏡。
手腳和胴體中有絲線相連,活像一個損壞的人偶,那些手腳簡直就是堆在一起的。
“這是……這是……屍體!人的屍體!”小林周身對猛烈的風雪已經全無感覺,大叫道。
我和真理都默不作聲,呆呆站立,注視著已經開始積雪的屍體山。
44.鐮鼬
十分鐘後,雪山寓所住宿的全部客人都集中到一層客廳。
正確地講,是除去那個已經成為死屍的客人以外的全體成員。
發現屍體只有我、真理和小林,之後的人都被小林從房間裡趕了出去。
“到底發生什麼了,能說明一下嗎?”急躁的綠搶先發問。
我瞟了一眼小林,綠的話好像並沒進他的耳朵。
“死了。在那個地方被肢解了。”我回答。
“咕咚”有人嚥口水的聲音。
“肢解?到底怎樣了?”綠或許以為在開玩笑,繼續追問道。
“全都四分五裂了!頭、手、腳,所有部位都被切開散落在那裡!”不知不覺中我的聲調提高了,變得異常尖銳。
“不!”傳來女孩子的哭叫聲,是亞希。
“或許是一個做得非常好的人偶呢?與那個恐嚇信一起的惡作劇吧?”綠仍然不相信。
“絕不會有把人偶看成人的錯誤!”我不禁回想起手腕切斷面的樣子,不覺身體顫抖起來。
“可是,最近電影特技之類的不是很厲害嗎?真的不是特技嗎?”
“那是人,不會錯的,上面有血。”
聽小林這樣斷言,亞希又驚叫起來。
“畢竟那封恐嚇信是真的!我要回去!”
“說起來……我聽到過有關鐮鼬的事。”美樹本舔舔嘴唇。
“聽說過嗎?這附近一帶在風雪天發生過衣服無故被切裂和人受傷的事。據當地人說是一種手持鐮刀的類似黃鼬的生物所為,稱之為鐮鼬。”美樹本壓低聲音繼續道。
大家面面相覷,短暫沉默後,小林嗤笑起來。
“你想說田中是被鐮鼬肢解了嗎?這太傻了吧。”
“而且,鐮鼬不是自然現象嗎?是由於真空狀態引起的,可以聽到被切裂的聲音。”真理插嘴道。
“我只是大致說明一下。雖然不清楚到底是妖怪還是自然現象,但這種事確實發生了。”美樹本不為所動。
“雖然聽說過有切傷和衣服破裂的事,但將人肢解可沒那麼簡單。”我補充道。
“如果真是妖怪所為,那就怎樣都可以理解了。……不要那副面孔看我,我也不相信妖怪。試想一下如果是自然現象……聽聽現在的風聲,這麼猛烈的暴風難道就不會形成可怕的真空?”
刮碎玻璃,將站立窗邊的人的身體一瞬間肢解的暴風……真的會是那樣嗎?
“那麼恐嚇信呢?不是人類所寫嗎?”可奈子發問。
“恐嚇信是怎麼回事?”香山忍不住插嘴道。
我講述了恐嚇信之事,全員陷入沉默。
“竟有這種事?”美樹本嘟囔道。
“如果樓上真的是屍體,就必須盡快和警察聯繫了。”香山嘆氣道。
警察!這是理所當然的,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意識到,在過於異常的狀況下很難維持正常思維。
小林慌亂地走近電話,一把抓起話筒放在耳邊,但只是一遍一遍地重撥電話號碼。
“不行!沒有聲音,電話打不通!”
“你說什麼!”香山站起大叫。
“那可壞了!”
“多半是某處電話線被切斷了。”小林憤憤怒視沒有聲音的話筒。
電話不通!這意味著……如果明天暴風雪不停止就還不能聯繫警察。不僅如此,從這裡下山也不可能。
“啊,對了。我還有手機。”香山突然笑起來。
“沒用的,這一帶電波不能到達,手機使不了。”小林冷冷地說。
“那究竟該怎麼辦?殺人兇手就在這附近遊蕩。”
殺人兇手……這一詞彙對於我們來說還顯得虛幻。
注意到屍體的異樣,如果不是殺人,就只能用鐮鼬現象來解釋了。
不,或許不該那樣考慮。
但是,那應該不是事故或自殺,考慮為殺人是最自然的。
是某個人殺了田中,再將其屍體肢解。
並且正如香山所言,考慮到這種天氣,兇手還在這附近的可能性很高。
“這種天氣,可以下山嗎?”我問道。
小林和俊夫幾乎同時搖頭。
“不行的,剛才美樹本能來到這裡就是奇蹟了。步行下山會被凍死,就算有車也進退維谷,運氣不好會墜落山下。”俊夫答道。
“那麼,犯人不也會考慮躲藏在這所公寓裡嗎?為了保命不是只有這樣嗎?”
頓時全員倒吸一口涼氣,正在哭泣的亞希的臉上一瞬間露出恐怖的表情。
“即是說,我要和那個肢解屍體的傢伙共度一晚了。這不是開玩笑吧!”俊夫怒沖沖地站起來。
“是啊。在有殺人兇手徘徊的地方怎能安心睡覺呢?”香山也極力點頭。
“雖然如此……但到底怎麼辦才好?”小林困惑地反問道。
“既然警察不能來,那就只有靠我們自己去抓住他。”
“等、等一下!”美樹本的聲音有些顫抖。
“殺人後再將屍體肢解的傢伙不是兇惡的殺手嗎?貿然採取行動,還不如大家在這裡靜靜等待。我們這麼多人在一起,無論怎樣兇惡的傢伙,都不敢向我們大家出手。”
“那麼你就在這裡等待好了。在睡覺間隙我們就有可能全部被殺。”香山的話使女孩子們露出更加恐懼的表情。
“無論怎樣兇惡的傢伙都不會那樣做。我想還是應該緊閉窗戶。”我插嘴道。
“緊閉窗戶,那傢伙不是已經進來了嗎?”
“怎麼可能!從哪裡進來?”小林吃驚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如果不是,現在怎會有人被殺呢?難道不是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進來的嗎?”
“但是……窗戶不是打破了?不是從窗戶進來的嗎?從二層的窗戶進入並不困難吧?”
“那樣的話,犯人還會從窗戶向外逃走,因為房門的鎖還一直鎖著。”我解釋道。
“你還不明白嗎?這裡的門是按鍵式的。先從窗戶進來,之後將門的按鈕按下再關閉就行了。或許先躲在二層的空房間裡,之後再趁我們去二層期間下樓逃走。”
的確如香山所說,由內側按鍵再關閉即可將門鎖住,雪山寓所的客室房門全部是這種類型。因此,鎖門並不能證明犯人一定是從窗戶逃走的。
但是,二層的房間大家剛剛調查過,很難想像有人能夠在走廊裡遛達逃過大家的視線逃向一層。
“不管怎樣,大家還是拿上武器。”臉色泛青的真理提議道。
“嗯,說的也是,以防萬一。”
“馬上準備吧。”大家立即表示贊成。
雖然如此,但寓所中當然不會有什麼武器。
大家手裡拿著的不外乎是些滑雪杖、水果刀、拖把柄,菜刀反而會招致危險所以暫且還是這些吧……沒有比這再令人不安的了。
“幾個人組隊,一個不漏地逐一調查。床下、壁櫥、浴室……不知道會藏在哪裡。”不知何時香山成了領導,畢竟他是社長吧。
五個男人——我、美樹本、小林、香山、俊夫,女性全員送行。
45.犯人在寓所中?
“要小心呀。”真理的關心使我倍感暖意。
“從哪裡開始?”小林問。
46.從哪一層開始? (選A)
“從一層開始吧。”我提議道。
一層除了客廳……是食堂和廚房,綠、俊夫、小林夫婦的房間,還有乾燥室。
依次環顧每個房間,小林握著門把,我和美樹本手持“武器”。
“好了,開門吧。”二人點頭的同時,小林打開門,躲到一旁,我們端著滑雪杖、拖把進入房內,
連床下都作了細緻的檢查。
每次只有我和美樹本進入房間,其他人守在外面,以防止犯人趁機逃走。
最初還提心吊膽的,但同樣的事重複多遍之後,漸漸膽大起來,美樹本的臉色也恢復正常。
“無論多麼兇惡的傢伙出來,只要我們五個人一起都沒問題。”
“是啊。畢竟是五個人呢。”
經過仔細調查,一層沒有人的跡象。
登上二層,與剛才同樣,仔細調查客室,但無論床下還是壁櫥內,就連一隻老鼠都沒有。
“小林,那扇門是哪裡的?”香山指著走廊盡頭的門。
“那是放掃除用具的儲物室,不會有人藏在裡面。”
接近後清楚地聽到“喳喳”的聲響,全員止住腳步。
48.黑貓
突然,門猛然打開,黑影飛出!
“……是貓!”
“那是傑尼。怎麼會在這裡?”俊夫問。
“傑尼?”
“是這裡飼養的貓。我正奇怪它跑到哪裡去了。”
“沒有其它房間嗎?”返回客廳途中,我問小林。
“剩下的只有葡萄酒倉庫了,那裡上著鎖。”
回到客廳,今日子端來咖啡。
“誰也沒有吧?”真理已經從我們的表情上看出了結果。
“結果還是逃到外面去了?”
“或許是吧。”俊夫回答。
大家的臉上顯露出既鬆了口氣又頗為不安的複雜表情。儘管暫時沒有危險了,但還是不能確信真的沒有人隱藏。並且,即使現在沒有,或許夜間也會侵入。即使門窗緊閉,還是有可能打碎玻璃簡單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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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突如其來的疑惑
忽然,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疑問。
我們從最初就認定犯人是打碎玻璃進來的,然而真是這樣嗎?
51.犯人是打破窗戶進來的嗎? (選B)
我意識到我們之中存在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
在打碎玻璃時,不在客廳的人只有一個——在那裡津津有味地品味熱咖啡的俊夫。
這個人有可能殺田中,但將人殺死後再肢解是不可能的……看來畢竟犯人還是逃向外面了。
一定是和這裡的人沒有任何關係的犯罪者所為,被殺的田中多半是黑道成員,是被其他成員所殺。
64.敢死隊
“去外面調查吧!”小林突然站起身來。
“外面?為什麼?”
“或許有什麼痕跡,足跡、輪胎蹟之類的。”
65.寓所外調查(選A)
“即使有,在這樣的風雪中也消失了。”俊夫搖搖頭。
“雖然如此,但殺人犯或許還會返回,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小林痛苦道。
商量結果,我、小林、俊夫和美樹本四人去外面搜尋。
剛一開門,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雪片一併襲來,我慌忙將大衣扣牢牢扣緊。
“透和我順時針,俊夫和美樹本逆時針相對搜尋,怎麼樣?”小林提議,大家點頭贊同。
一踏出大門,立刻進入白色地獄。
“你們兩個別離得太遠了!”小林對著暴風雪中消失的俊夫、美樹本的背影大喊。
狂暴的風將喊聲淹沒了,狂風無情地向臉部刮來。
“什麼也看不見了!”我揚起臉努力睜眼,但也只能看見眼前1米範圍內白茫茫的雪景。
“小林先生!小林先生!”
我在暴風雪中大聲呼喚,但周圍只有白雪,連寓所的影子都看不見,方向感也完全迷失了。
66.雪、雪、雪。右還是左? (選A)
向右側行進一段,眼前仍然只有白雪的漩渦。
“小林先生,你在哪裡?”我的叫聲中夾雜著恐懼。
67.雪的漩渦。前進還是返回? (選A)
繼續行進,無論怎麼行進,除白雪以外都再看不到其它東西。
忽然,感覺遠處傳來呼喚聲,但不知聲音由何處而來。
向周圍環顧,遠處小林的背脊出現在視野中。
“小林!”我向小林走去。
小林的足下,美樹本倒在地上,旁邊的俊夫正要將其抱起。
69.被襲擊的美樹本
“他怎麼了?”我湊上前。
美樹本發出呻吟聲,太陽穴處流淌鮮血。 。
“像是被人打的。必須盡快送回包紮。”俊夫道。
“被人打的?是誰?”我的質問好像是多餘的,兇手當然是殺害田中的犯人。
“如果我不來遲一步,肯定能抓住他……”俊夫後悔道。
美樹本倒下的地方像有格鬥的痕跡,雪跡雜亂,是否有足跡不能確定。大雪又將我們剛踩下的足跡急速覆蓋了。
回到寓所門前,小林按響門鈴,今日子開門迎接。
“快點……趕緊包紮!”小林急切地催促著。
綠、小林夫妻三人將美樹本運至房內。
“被那傢伙襲擊了嗎?”
“剛才那裡,不正好就是屍體房間的外面嗎?不過如果那個殺害田中的傢伙從窗戶逃走後一直站在那裡,到現在恐怕早成冰雕了。”
“或許是由於偶然的理由返回吧。”
“對!一定是那樣的!犯人由於某種理由才返回那裡。或許,注意到現場殘留下了某種證據才返回現場。”
俊夫回自己房間,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間內才返回客廳。客廳內只有春子和真理。
“其他人呢?”
“香山回自己房間了,可奈子她們說想去洗手間……”
“三個人一起去?”
“嗯。綠和叔父一起送美樹本回房間去了。”
這時才發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融化的雪浸濕了。
“等一下,我換過衣服過來。”我登上二層。
換過衣服出房間在走廊中遇到香山,和香山一起下樓。
70.皆殺的恐怖
客廳裡仍然只有真理和春子。
“外面發生什麼了?美樹本被人襲擊了嗎?是誰幹的?已經逃走了?”不知情的香山追問道。
“沒看見人,就只有美樹本。”
“不會是打算將我們一個一個依次殺掉吧?”
71.一個一個依次殺掉(選B)
“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我按捺住不安,責問香山。
“將大家都殺掉的話,不就可以悠閒地在這裡等待雪停了嗎?逃走的方法也可以慢慢考慮。”香山堅持自己的推斷繼續道。
香山的話不能否定,在這樣猛烈的暴風雪中逃走無疑是自殺行為。
美樹本或許只是偶然被盯上的第一個目標。
“即使真是那樣,我們只要不出門不就行了。大家盡可能在一起,不要一個人獨處,到早晨就沒事了。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他怎麼可能活到早晨呢?”真理道。
“那樣的話不是會遭到更瘋狂的襲擊嗎?”
小林夫妻、俊夫從二層下來,小林告知美樹本已經恢復意識,但據說什麼也沒看見……
“以後不知道犯人還要採取什麼行動,大家要盡可能在一起。”俊夫環顧周圍。
“女孩子們呢?綠怎麼也不見了?”
“女孩子們去洗手間了。綠說要去有屍體的房間調查,她好像注意到了什麼。”
“我去叫她回來!”俊夫站起身。
“我去吧。女孩子們可能已經睡了。”真理起身上樓。
一個恐怖的念頭突然自我頭腦中湧現——犯人或許以為被美樹本看見了,這時正返回殺人滅口,恰好與偶然上二層的真理相遇。真理危險!
“怎麼了,透?”小林的詢問才使我意識到自己站起身來。
“不,沒什麼。”
正要上樓,真理已經返回。
73.疑心暗鬼
“她們說還是三人在一起的好,說其他人都不能相信。”
“不能相信?為什麼這麼說?”
對小林驚訝的反問,真理似乎很難作答。
“也就是說,或許我們中間有誰是殺人兇手。”
對真理的話大吃一驚的只有小林夫婦和春子,多半其他人已經多少都有這樣的想法了。
“胡說!怎麼可能有人會對素不相識的人下殺手?”小林憤憤道。
“是否素不相識又怎能知道呢?”香山反駁道。
“香山……莫非你……你們也有這樣的想法嗎?犯人並非逃到外面,而是我們其中的一員嗎?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試想一下,我們之中究竟誰有那種機會?殺人,再將屍體肢解……要花費多少時間?”
74.屍體的處理時間(選C)
我開始在頭腦中縝密地模擬殺人、肢解過程。
砍頭、斷肢、去筋、用毛巾擦血……
“我想至少也需要30分鐘。”
“那麼,晚飯後是否存在有那種閒暇的人呢?綠、俊夫、今日子和我要收拾打掃,你們幾乎都在這裡,考慮是外部人所為是最自然的吧?”
打碎窗戶時沒有看到身影的人只有俊夫……但俊夫沒有肢解屍體的時間。
晚飯終了時是8點。剛出食堂,可奈子她們就因為恐嚇信發生騷亂。其後香山夫妻下樓,小林夫妻、OL三人組也在客廳。接下來美樹本遲到,在8點半左右。此後,除俊夫以外的全員都在客廳談論直到事件發生。這樣考慮的話,畢竟只有俊夫才勉強有作案的機會。
突然,我意識到大家都漏掉了重要一點。
“請等一下。小林剛才說現在在這裡的人都沒有肢解屍體的時間。那麼,犯人究竟是何時實施犯罪的呢?犯人是在何時進入這間寓所,何時殺掉田中的呢? ”
“何時?怎麼可能知道?”小林困惑道。
“那麼,時間另當別論。從何處進入的呢?窗戶都緊閉著。從正規入口進入任誰都會看見。”
“不是打破二層的窗戶進入的嗎?”今日子驚訝道。
“但是,不是聽到打破玻璃的聲音後不多時就發現屍體了嗎?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是不可能肢解屍體的!”
“是啊。或許犯人進入時並沒有打破玻璃。”
“沒有打破?”
“那個人或許是在田中開著窗戶時進入的。”
是被害者將犯人招進來的嗎?雖然難以想像,但如果犯人和被害者熟識,不知道自己被殺,就有充分的可能性。是仲間內訌嗎?
“這樣一來就不能確定到底何時進入,可能是晚飯後或晚飯前。將晚飯後返回的田中殺害再分屍,時間就充裕了。”俊夫的語調似乎鬆了口氣,或許他已經知道自己被別人懷疑了吧。
忽然,俊夫想起了什麼似的環顧四周,“綠呢?綠在做什麼?”
“忘說了,我沒有看見綠。那個……我不想進那間有屍體的房間,叫了她幾聲但沒
有應聲。 ”真理回答。
全員面面相覷。
“既然犯人曾經由二層的窗戶侵入,就有可能做同樣的事,玻璃也已經打破了。”我推測著。
“還是趕快搜索的好。不然的話可能又會像田中那樣被肢解得四分五裂了。”香山又在多嘴多舌。
“別胡說!”小林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大家沿著狹窄的樓梯魚貫而上二層。
75.第二殺人
全員以小林為中心站立在田中的房前。
小林擰開門,冷氣溢出。
“綠小姐在嗎?”回答的只有風的呼嘯聲。
小林手持滑雪杖,向房內窺視,我們把守住入口。
小林向屍體區域望了一眼,立即轉過頭來,“這裡沒有。”
“老闆!過來一下!”俊夫在廊下呼喚小林。
“怎麼了?”
“是傑尼……”俊夫手指廊下盡頭處。
是剛才調查過的儲物倉庫,門前黑貓傑尼正在“喵喵”地叫。
小林默默走過去,傑尼注意到我們,叫聲更大了。
小林的手伸向門把,不知為何猶豫了一下。
“不是剛剛才調查過嗎?只是當時貓沒叫而已……”香山嘟囔著。
小林打開門,綠在那裡。簡直就像人偶一樣,身體折疊著被恣意塞了進去。眼睛大睜著,驚恐地看著我們。但是,瞳孔卻一動都不動。
“綠……”俊夫輕聲呼喚。
小林慌忙抓起綠的手號脈。
終於,小林轉向大家,默然搖頭。
“為什麼這樣?”俊夫的嘴唇顫抖起來。
“畜生!為什麼這樣做!”俊夫發狂般地怒吼,繼而趴在綠的屍體上痛哭起來,“綠……綠……”
綠是毆打致死的,頭被打破,長發上交織著大量鮮血。
“太過分了……”真理緊緊抓住我的手腕,眼中閃爍著不知是恐怖還是悲傷的淚光。
俊夫一把抓起放在地上的托把柄,站起身來。
“出來!你這個殺人混蛋!快出來啊!”俊夫撕破喉嚨般地大聲怒吼,繼而將客室門重重叩上,推開小林的阻攔,向廊下走去。
聽到騷亂聲,一扇房門打開,露出可奈子吃驚的臉,一看到俊夫狂暴的樣子就慌張地關上門。
“嗚……綠……啊……!”俊夫突然停下腳步,在走廊正中蹲下身,大聲號哭。
此前的被害者,不論田中還是美樹本,都不過是個陌路人。但綠不一樣,對於小林夫妻和俊夫,都是親密的朋友。從俊夫的樣子可以看出,對於他來說,或許之間還是更親密的關係。
四分五裂的屍體令人產生恐怖和不安,但綠的死只能帶給大家憤怒和悲哀,可以和恐怖和不安對抗的憤怒和悲傷……
“真理,把女孩子們叫過來。我去看看美樹本的情況。”
推開美樹本房間的門,頭上纏著繃帶的美樹本橫臥在床上,臉色發青緊閉雙眼,就像死了一樣。
“美樹本先生!”
“嗯……嗯”
是睡著了吧?在我的呼喚下美樹本睜開雙眼。
“我想大家還是在一起安全。可以的話能下床嗎?走路行嗎?”
“嗯……疼啊……好像還能走。”美樹本好像起身也很痛苦,勉強下床站起,踉蹌出門。
大家都在外面等著,女孩子們也來到廊下。
“回客廳吧。……別管俊夫他們,讓他們在這里呆會吧。”小林攙扶著美樹本,向廊下的角落裡望了一眼,那裡橫臥著綠,旁邊是跪在地上的俊夫。
大家開始慢慢下樓。
五分鐘過去,大家依然保持沉默。
終於,俊夫出現在台階上,已經不哭了,眼睛通紅,身後背著綠。
俊夫沿著台階慢慢下樓,大家默默看著,誰也沒開口,誰也沒去幫忙,不,是不能。
俊夫背著綠進了綠的房間,仍然沒有人開口。
俊夫回到客廳,臉上似乎浮現出某種決定。
“這樣……全員都在這裡集合了。”我輕咳一聲,依次望著全員,大家輕輕點頭。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沒有辦法。……剛才綠被殺的時間裡,在二層的人只有美樹本和OL三人。”
“什麼意思?”可奈子一副意外的表情。
“即是說……你們都有殺害綠的可能性。”
“你說什麼!透!你認為女孩子可能會殺綠嗎?”真理責備的語氣刺痛著我的心。
“一人或許很困難,因為會引起其他二人的注意,但是三人一起的話……”
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三個女孩子身上。
“別開玩笑了!為什麼我們……太過分了!”
“我只是說有那種可能性。如剛才所說,美樹本也有殺害綠的機會……”面對一副受傷表情的啟子,我慌忙辯解。
“直到你進入為止我不是還在鎮靜劑中睡眠嗎?而且上我頭疼得連走路都不行。”美樹本顯出疲憊的神情。
“或許全部都是演技。請不要反駁。我想說的只是——為了不再出現新的犧牲者,全員應該在一起。或許我們之中有犯人。或許隱藏在寓所的某個地方。或許在暴風雪中窺視著我們。但不管怎樣,如果全員在一起,犯人就不能出手……至少很難出手。”
眾人沉默,疑惑的目光彼此交錯。
76.爭持
“聽你說話的口吻簡直就像和自己完全無關。”俊夫怒斥道。
“什麼意思?”
“你也是被懷疑的對象!”
“但是晚飯後我沒上過二層,不可能殺田中!綠也是一樣。”
“反正我沒有看見,或許只是你自己這麼說。女朋友的證言也沒用,因為根本不可靠。”
“那麼俊夫,我也有話要說。襲擊美樹本的人難道不就是你嗎?美樹本沒有看見犯人。也就是說美樹本身後的你是最可疑的!”
“我怎麼可能襲擊美樹本!老闆是在我之前先到倒下的美樹本身邊的?對吧,老闆?”
“嗯,是的。”小林一臉困惑的表情。
和美樹本一起行走的是俊夫,當然俊夫襲擊美樹本的機會多,但小林不是也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嗎?
美樹本用疑惑的眼神在俊夫和小林兩人身上審視。
“拜託,別再爭了,不要再互相傷害了!”今日子痛哭失聲。
小林、俊夫的臉上浮現出後悔的表情,我的臉上肯定也一樣。
77.電視新聞
鳩時計鳴響起來,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半了,外面的暴風雪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
“對了,忘看新聞和天氣預報了。”香山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雖然由於全國范圍內的持續大雪,致使各地的交通事故、雪崩等傷害不斷,但迄今還未出現死者。”
沒有出現死者……大家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二層。
“昨天,白晝襲擊三友銀行新宿支店,搶奪現金約二億日元的犯人依然不知行踪。據目擊者證言,犯人身高1米65前後,瘦削型男子……”
眾人的話題繼而轉移銀行盜匪的行踪上……
“去鄉村的話很快就會被發現,如果不去外國,那還是去都會的好。”
“去人多的地方,觀光地之類。”
“人多繁盛的地方嘛……現今來說就是滑雪場。或許那個被殺的田中就是在逃的銀行強盜。”香山的話使大家的心“咯噔”一下,誰也笑不出來了。
“田中的身高是多少?”
小林稍微考慮一下,“挺高的,大概在1米75以上。”
1米75……不對。據新聞所述,犯人是1米65,相差太多了。
“但那人感覺真的很奇怪,帶著一個大滑雪包而來,可怎麼看都不像是來滑雪的。”
“等等,一般來說,銀行強盜不是至少需要一名司機嗎?可田中不是司機吧。或許是仲間內訌,被共犯殺掉了。”真理分析道。
“嗯,有這種可能。那麼犯人就是1米65左右的瘦削型男子了。”
我們開始相互觀察彼此的體型。
香山不能說是瘦削型,美樹本和俊夫太高,最接近的是……小林。小林是1米65瘦削型。
小林注意到眾人的視線集中到自己身上,尷尬地笑笑,“喂喂,別開玩笑,偶發的新聞怎麼可能和這裡的事件聯繫上呢?”
“對啊。小林不可能去襲擊東京的銀行。他每天都在這里工作。”香山的話是當然的,不會是小林。
“但是,那個叫田中的人,怎麼看都不是來滑雪的。像是在躲避別人的目光,來到這裡一定有隱藏的特別理由。”
剛發現屍體時就有這樣的想法,那是一具異樣的屍體,被殺的人以及被殺的方法都很奇怪。被殺之人一定不是不是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
我忽然想到——犯人將田中的屍體肢解或許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吧?
78.屍體被肢解的理由(選A)
肢解人體,這其中一定有某種理由吧?我陷入沉思中。
犯人不得不將田中的屍體肢解的理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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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藏身份?不,那樣的話大概會切掉頭部隱藏到別的場所吧,沒有將屍體全部肢解的必要。
多個疑問在頭腦中迴旋,想來想去仍不得其解。
“不該來滑雪啊!”OL女孩子們又開始哭泣。
“想回去……不想再發生那種事!”只剩下抽泣聲。
今日子步履蹣跚地走出來。
“你去哪裡?”小林驚問道。
“心情怎麼也不能平靜……大家喝點什麼嗎?”
“可惡!我怎麼能在有殺人鬼的人群裡喝水!”亞希嘶啞的聲音叫喊著。
“夫人怎會是殺人鬼呢?如果是,大家還能吃喝到現在嗎?如果有殺掉大家的心思,恐怕大家早就全部死掉了。”為了使她們平靜,我用盡可能平靜的語調。
“是啊,透的話合乎情理,夫人怎麼會是犯人呢?”香山夫婦對我表示贊同。
“明白了。”亞希等人才勉強接受。
“那麼,我也一起去。我運動神經很強的,不管誰來襲擊,我們一起將他擊退吧。”真理站起。
“一旦發現什麼可疑的事,就大聲叫我。”我叮囑道。
“嗯。騎馬來救我吧,……白馬。”真理臉上立時浮現微笑。
雖然誰也沒笑,但緊張感緩和不少。
今日子和真理去了廚房,房間中又陷入沉寂。
“看來直到早晨都只有保持這樣了。”俊夫嘟囔道。
我點了點頭,“這樣最好。如果犯人不是我們中的一員,能在誰也不注意的情況下神出鬼沒地自由出入建築物和房間,那麼就算一個人在房間內上好鎖,又怎能安心睡覺呢?”
“確實不能安心。但試想一下,無論犯人是誰,如果真打算要殺掉全員,你認為他會採取這種方法嗎?如果是我,就會趁大家還未警戒時多殺幾個人。 ”
“或許可以這樣考慮……”美樹本痛苦地按住頭。
“目的在於讓剩下的人們體味恐怖……即是說犯人對我們全員,或者其中的某人抱有相當的仇恨,單只殺掉還不解恨。所以,就像貓戲弄老鼠一樣,先對我們盡情恐嚇,最後再殺掉……或許就是這種意圖吧?”
恐嚇之後殺掉……如果真是這樣,那究竟是怎樣的仇恨呢?在我們之中,有被人如此仇恨的人存在嗎?
“那麼……除了那個被仇恨的人以外,其他人就沒有關係了吧?”啟子用倚賴的眼神望著美樹本。
“在我的頭被毆打時,不可思議地沒有感覺到殺意。當然,或許是因為局外人才不給與致命一擊……或許沒有打算殺害無關係的人。”
“別胡說了!綠……她又怎樣了呢?犯人已經殺了無關係的人!”俊夫怒吼道。
“是否無關係,你又怎會知道?”美樹本平靜地反問。
“你什麼意思!她是……綠是……!”俊夫的臉漲得通紅,大聲喊叫起來,但又突然語塞了。
“對不起。我並沒打算說她不好的話。不過,綜合各種考慮,我意識到犯人只是在極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動手殺人的。”
“那個傢伙對綠……非殺不可的理由是什麼呢?”俊夫由怒轉悲,業已風乾的淚水再次溢滿。
不知道是同情還是恐懼,連春子在內女孩們的眼裡都浮現出淚光。
是俊夫深愛著綠吧?對於不熟悉內情的我來說,畢竟還不了解。
或許這些都是演技。或許殺了綠後,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懷疑,而故意表示出對綠的愛意。
我從心底厭惡起冒出這種想法的自己。
為什麼非要懷疑大家呢?對失去愛人悲痛不已的人自己就連同情也不能給予。
但這全部都是由於不知道犯人的真面目。是我們不知道的誰嗎?還是在我們之中的誰呢?
79.為什麼要殺綠?
說起來……剛才美樹本的話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意識到犯人只是在極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動手殺人……”
在迫不得已的狀況下才殺綠,剛才就應該考慮——犯人為什麼要殺綠?綠髮現了什麼?因為與犯人偶然相遇嗎?
我意識到有一件現在必須馬上要做的事——對田中的房間做徹底調查。
綠說過要去那個房間,之後被殺,那個房間中應該存在線索。
雖然很想一個人去仔細調查,但剛還在大家面前說過誰都不能單獨行動的話。
當然明白單獨行動的危險性。但犯人如果是一起去的同伴,一定更加危險。
那麼,和誰同去呢?我馬上找到了答案——真理!
如果是和真理一起,就能夠安心調查了。
真理和今日子端來熱氣騰騰的咖啡。
“讓大家久等了。”傳來真理明快的聲音。
一想到就在剛才,綠也在做同樣的事,就覺得不可思議。幾小時前還活蹦亂跳的人,現在卻已經冰冷了……
熱咖啡放在每人面前,溫暖而甘甜的咖啡有使人心神安寧的作用。心的疲憊,身體的疲憊,好像一切都開始融化了。
經過一段時間,看大家多少有些平靜了。我對真理說,“跟我過來一下好嗎?我想去田中的房間調查。”全員的目光一下子集中過來。
“為何去調查?”小林問。
“綠被殺之前不是想去那個房間嗎?我想她多半知道了事件的真相。因為過於接近真相才被殺。因此我們該做的事,就是徹底調查那個房間。”
“那麼你呢?”俊夫瞇起眼睛插嘴道。
“嗯?”
“或許你就是犯人,是為了去隱銷證據。”
“我也沒打算一個人去,和真理一起。”
“但是,沒有她和你不是共犯的證據。”
“那麼,三人一起去。這樣就沒有意見了吧。另外一人,由俊夫選吧。”
“我不行嗎?”俊夫豎起眉。
80.調查田中的房間……和俊夫? (選A)
如果俊夫真的是犯人,或許就是去銷毀證據。考慮到危險性,還是選擇別人為好?但是,在這裡拒絕他的話會引發爭執。並且即便拒絕他,也不能只和真理二個人去。而即使和別人同去,那個人也有可能是犯人。這樣一來,同樣存在隱銷證據的可能性和危險性。
經過多方考慮,我開口說道,“不要緊。俊夫,一起去吧。”
雖然完全不能捨棄對他的懷疑,但是,畢竟失去綠時那種悲傷的表情不是假裝出來的……
對於我們三人同去,其他人沒有異議。
“不要做有礙警察搜查的事。”小林叮囑道。
“當然。”我點點頭。
但是,既然本不知道應該去尋找什麼,也就不能確實約定。
三人上了二層,來到田中房前,腳下感到涼意,房門下有冷氣吹出。
“究竟打算調查什麼?”俊夫質問道。
我沒有回答,默默打開房間。
房間中無數雪片飛舞,簡直像冷藏庫一樣。
從沒有玻璃的窗戶吹入雪片,窗口側的床一半以上都已經被冰雪覆蓋了。
“好冷!這種地方5分鐘也不能忍受!”真理顫抖著叫道。
我們像避難一樣躲進浴室,三人不能同時進入,房門依舊敞開著。
不怎麼大的浴室單間,一眼看去沒什麼奇怪之處。
81.單間浴室(選B)
我檢查浴缸是否使用過。
浴缸是乾的,完全沒有使用過的跡象。
向洗面台下的西式便器看去,什麼都沒有。
抬頭看天井,呈四角形。
“真理。你站我肩上看看天井裡面有什麼。”
“好的,不要緊吧?我可是很重的哦。”
“有70公斤嗎?”
“真是失禮!怎麼可能呢!”
“那就不要緊。怎麼說我也是男人嘛!”
我蹲下身來,讓真理跨上肩膀。
雖然沒有穿裙子有些遺憾,但能夠透過牛仔褲感覺到……
“不要總想著H的事哦。”
“怎麼會呢?沒有的事!”我站起身來。還是重,儘管這麼想,但也不能開口。
真理將頭上的四角板取下,頭伸進天井裡。
1“看到什麼了?”
“什麼也沒有。裡面空無一物。”
雖然徒勞,但還是了解到浴室內甚麼也沒有。
“餵!凍死了!快點!”外面傳來俊夫的聲音。
我放下真理,急忙向外走去。
接下來是壁櫥,雖然剛才已經確認沒人隱藏,但行李和服裝還沒調查。
拉開窗簾,衣架上隻掛著灰白色的大衣,下面放著滑雪用的帶有腳輪的大皮包。
我蹲下身伸手將皮包拉過來,裡面空無一物。肋兜等處也做了調查,連一張紙片也沒有。
83.空滑雪包(選B)
“被犯人偷走了吧。”真理揣測。
“不,不是。絕不是犯人偷走的!”我斷言。
頭腦中開始浮現出某種設想,“回談話室吧。”
86.殺害……的犯人(選C)
回到談話室,我向大家宣布:“全部事件的犯人已經知曉了。”
“真的嗎?那麼,殺害田中的犯人也知道了嗎?”真理疑惑地問。
87.殺害田中的犯人(選B)
“殺害田中的犯人?那種傢伙我不知道。”我回答。
“那麼,就是只知道殺害綠的犯人囉?”
“具有犯人的可能性的人……只有一個。”我環顧大家繼續道。
88.鎖定犯人(選C)(犯人的名字輸入“みきもと”或“ようすけ”)
“美樹本——你就是犯人!”
“我?你說犯人是我?別開玩笑了!傻瓜!”美樹本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被認定為犯人。
“是啊,不是美樹本。美樹本根本沒有殺田中的機會,而且頭部還受了傷。”真理插嘴道。
“傷勢有多嚴重呢?你見過嗎?我沒有看見,只看見流血。小林也說不像是看上去那麼嚴重。”
“那麼,是偽裝成受傷的樣子?”
“不,當然是使用什麼方法特意致傷,比如自殘之類。”這是最容易理解的。
肢解屍體的犯人在自己有可能被懷疑的情況下,很難想像會中途實施毆打行為。
因此,俊夫、小林雖然可疑但反倒不像犯人。
美樹本啞然失笑,“不相信我也好。但是,那個叫田中的人我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殺他的。自從到這里以後,我就一直待在客廳,除了放行李以外。你說說我怎麼會有時間殺人、再將屍體肢解呢?”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我的發言。
我再度發言,“是的。你是不可能殺田中的。儘管利用上二層放行李的短暫時間或許還能殺人,但卻沒有將屍體肢解的時間。”
“大家聽到了吧!”美樹本以勝利的口氣打斷我的話。
“請等一下!你沒有作案時間是因為一直與他人在一起。正如剛才所說,除俊夫以外的人都應該是這樣。在聽到玻璃窗打碎的聲音時,不在客廳的人只有俊夫。 ”
“那麼,他應該就是犯人囉。”
“你說什麼!”俊夫被美樹本的話激怒作勢要撲過去。
“好了好了……”我慌忙勸住俊夫。
“所以,我開始考慮玻璃窗打碎和事件或許並沒有關係。”
“與事件沒有關係?怎麼可能呢?犯人就在那時逃跑了,難道不是嗎?”美樹本一副不屑的神情連連擺手道。
“最初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直到綠被殺為止。”我繼續道,“剛才再一次去田中的房間,發現從那裡出來後,發現由於降雪的原因在走廊中印上了點點濕跡。如果犯人是從外部侵入那裡,就應該留下同樣的痕跡。哪裡有那樣的痕跡呢?”我環顧周圍,沒有人作答。
“也就是說,在暴風雪期間有人從大門以外的場所進入的考慮是錯誤的。殺害田中,殺害綠的兇手一定就是現在我們其中的一員!”
“那你為什麼認定犯人是我呢?”美樹本質問。
我無視他的質問,轉向小林,“小林先生,發現屍體時,你有沒有想過看上去簡直就是個人偶?”
“嗯?噢,看起來像是人偶,但的確是真人。”小林強調。
“是的,我也這麼想。然而,看起來像人偶,不就說明血流不多嗎?並且,屍體上沒有血氣,看起來已經凍僵一半了。”
“雖說窗戶打破有風雪灌入……但的確不記著見過很多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最初以為是在浴室將屍體肢解後,再扔到那裡的。但浴室中不要說血,就連水滴都沒有。犯人並不是在浴室肢解屍體的。”
“究竟是在哪裡肢解的?”香山急不可待地追問。
“我明白了!”真理大聲道。
“是在外面殺的?在外面殺掉肢解後,由窗外扔進去!”
我略微考慮其可能性,便即搖頭,“不。由打碎的玻璃幾乎都沒有落到屋內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事實不是這樣。”
“既不是浴室也不是外面,那麼究竟在哪裡?”俊夫追問。
我直視美樹本的眼睛,對方似乎有些動搖。
“既不在浴室又不在房間和外面。即是說,誰也沒有殺掉田中再將其肢解。”
一陣沉默後,小林終於笑了起來,“到底想說什麼?你的結論就是鐮鼬襲擊他的囉?”
“不是那樣。我想說的是,那個叫田中的人,既沒有被殺也沒有被肢解。……對吧,田中先生?”
這次對方明顯露出吃驚的神情,美樹本為我的話所動搖,其他人也同樣大吃一驚。
“你胡說什麼呢?傻瓜!我就是美樹本洋介,身上可是帶著駕照的!”
“那是粘上去的假鬍子吧,都快掉了。”
美樹本不覺用手摸摸下巴,又馬上縮回,隨即笑道,“沒想到用這種騙小孩的伎倆。”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管用。”我也笑了。
“他是田中?什麼意思?那麼那邊的屍體究竟是誰!”小林思緒紊亂。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可以肯定不是田中。那個屍體是被田中,即現在這個美樹本殺死後肢解的。屍體是墊在衣服上被肢解的,上面還粘有西裝的碎片。不僅如此,就連太陽鏡也掉落在附近。然而進行肢解時太陽鏡肯定會脫落吧?所以只能認為是犯人特意放在那裡的。”
“為了使人認為屍體是田中而特意放在那裡嗎?”
“一定是這樣。我們之中誰都不認識田中的臉。假使沒有西裝和太陽鏡,一定早就考慮到有這種可能性了。”
“但是,那個被殺的人究竟從哪裡進來的呢?何時被殺?剛才你不是說過沒有人侵入嗎?”真理切入要點。
“是的。我說過沒有人從大門以外進入,當然被害者也是從大門進入的,躺在田中的滑雪包中進入。滑雪包是空的並不是因為裡面的東西被犯人偷走了,而是由於放入其中已經被肢解的屍體被犯人拿了出去。原本就是被肢解的屍體,當然容易運送。”我一邊解謎,一邊想像當時的恐怖情景不寒而栗。
“田中吃過晚飯後,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將屍體放在窗邊,安置好某種裝置後,由窗戶向外面跳下,之後乘坐預先準備好的汽車行駛一陣,再偽裝成在車站的某處公用電話亭給寓所打電話的樣子。”
全員望著美樹本,好像已經沒人再懷疑我的話了。
“什麼裝置?”真理追問。
“玻璃窗自動打破的裝置。”
“自動……打破?那種事能做到嗎?”
“我認為可以的。雖然不知道正確與否,但試想一下如果這樣……”我開始詳細解說剛才頭腦中瞬時閃過的想法,“犯人由對外敞開的一側窗戶探身出來,將另一側玻璃窗以風不能吹動的程度固定好,再用1米至2米左右的繩子輕輕捆綁在玻璃窗的板把上,之後將繩子的另一端綁上平板之類的東西,其下再墊綁上手提包的底板。”
“用繩子連接窗戶和平板?然後怎樣做呢”
“先將那塊平板塞入屋頂的積雪中,然後自己再向外跳下。這樣一來,經過一定時間,伴隨屋頂積雪的滑落,平板也一起墜落。玻璃窗被猛然拉開,撞擊到外側牆壁……“咔嚓! ”一聲玻璃破碎。平板和繩子自窗戶上脫落被埋入雪下。田中,即美樹本先生將這一時間預測為十二點左右。因此製作了那封恐嚇信,將其放進可奈子她們的房間。這樣就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創造出了時間,沒有任何問題了。”
“為什麼要裝出被襲擊的樣子呢?”
“那是因為不希望他人調查窗下一帶而不得已採取的行動。並且,給玻璃窗打破時唯一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俊夫進一步增加嫌疑。”
小林以絲毫不敢大意的眼神緊盯著美樹本,“他的作案手法已經明白了。但是,為什麼必須採取那樣複雜的行動?究竟為什麼要將屍體帶到這裡來?為什麼要在我家?”
“這些……如果本人不開口就不得而之了。”我注視著美樹本。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眾人都慌亂地站起身來,遠離他而去。
美樹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亂蓬蓬的絡腮鬍須猛然一把扯下。
鬍鬚全無之後的美樹本山里男兒的形像一掃而光,冷澈的瞳孔熠熠發光。
“啊,癢死我了,還是去掉好吧?我早就想拿掉它了。先讓我去洗洗臉吧。”
還未等我阻攔,俊夫已經飛撲向美樹本,“混蛋……我宰了你!真的都是你幹的?回答我!”
俊夫撲在美樹本身上,死死扼住他的喉嚨。我正猶豫著是否應該上前阻止,一瞬間事態逆轉了,不知怎麼俊夫反背手被美樹本按倒在沙發上。
“啊!”俊夫痛苦得大聲呻吟。
“你們也不要動!否則他的手腕斷了我可不管!”誰都沒動。
“……真的……真的是你……”小林喘著氣說。
美樹本按住俊夫點點頭,“是我。最開始使用田中一郎的名字預訂了房間。當然,那是假名。在住宿名簿上的簽名也是模仿那傢伙的筆跡,這樣就不會因那傢伙自己去訂房間而遭到警察的懷疑。”
“畜牲!放開我!”俊夫怒吼著。
美樹本將扭住手腕的俊夫向我身上推過來,俊夫猛然撞倒在我身上。
真理上前扶起俊夫,俊夫用憤怒的目光回視美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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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綠的女孩是你的戀人嗎?殺死她使你遭受如此大的痛苦,我真的很抱歉。到現在為止雖然殺過幾個人,但全部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從他輕描淡寫的話語中,我感覺顫栗。這個人是職業殺手。
似乎是要印證我的判斷,美樹本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自動手槍。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綠?”我感覺喉嚨乾澀。
“和你的結論相同,與其說是推理,我想更多的是女性的直覺吧。聽說她要去調查有屍體的房間,我便跟隨她觀察情況,結果在廊下和她突遇。被她指明說'你就是田中吧'。沒有思前想後的時間,只是一瞬間,也不會有痛苦的餘遐。”
“別再說漂亮話了!”話雖然出自俊夫之口,但我也有同樣的想法。
這個人並沒有考慮過殺人。對於他來說,好像只不過是除掉障礙物一般。
小林哀願般地不斷重複質問,“為什麼?為什麼做這種事?為什麼在這裡?”
“選擇這里當然只是偶然。只要是遠離人煙的住宿場所,沒有那些認識我們兩人面孔的傢伙們來,不管哪裡都行。”
“田中先生……不,那具屍體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殺了他?”我再次質問。
“那傢伙是搭檔。雖說如此,但我們一起的工作,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美樹本擺出一副要回答全部問題的樣子,坦然答道。
“什麼工作?”
“搶劫銀行。推理也算是蒙中了。在冒險行動中我僥倖存活下來,而那個叫南的傢伙在死於中途。”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驚訝的神情,我也一樣。
“在你剛說出那件事時,我還在提心吊膽地想著自己該怎麼做。我一個勁地對自己說'與自己毫無關係'。”
“為什麼殺他?”
“最初約定三七開,但金額比預計大很多,那個混蛋便說想要一半。不管怎麼說還是不能信任的傢伙,所以我想還是趁此時機收拾他。”
“但是……有必要做那麼麻煩的事嗎??”
“或許是很麻煩。但是,錢放在箱子裡,要通過快遞送到這裡,這樣就可以避開檢查,總之一定會被送到這裡。”
憑藉快遞運送錢……真令人嘆服。
“使屍體完全消失頗令人頭疼。而且在逃避警察途中,我沒有充分自由,所以必須採取巧妙的手法隱藏屍體。”美樹本不無得意地繼續說,“那傢伙有前科,我沒有。一旦身份暴露,警察就會立即明白是因為內訌被殺。特意留下從窗戶逃跑的痕跡是為了引導警方去搜山,不懷疑同在一起住宿的客人,並且不在場的證明也很充分,絕對不會被看穿。”美樹本閉上眼睛低下高傲的頭。
“但是,被綠看穿了,所以不得不將她殺掉,於是一切都破壞了。”我續道。
“嗯,是那樣的。到現在為止我還不能理解為什麼會被她懷疑。”美樹本搖了搖頭。
或許綠對美樹本被毆打之事抱有疑問吧?
綠和我不一樣,她和俊夫、小林是親密的朋友。
所以,她堅信俊夫他們不會毆打美樹本,由此判斷被毆打之事是美樹本本人編織的謊言。然而,綠未曾想到犯人就在自己身邊。
為什麼要去調查有屍體的房間?一定是她經過推理做出的決定。於是,便招致了自己的死亡……
“或許你們不能相信,但殺害局外人士這還是頭一回。我也不能否認自己做了件壞事。”美樹本像是在講述自己的真實想法。
“那麼,你打算將我們怎樣?”我鼓起勇氣提出這一可怕的質問。
“放心好了。我不喜歡大量殺人的,可以考慮別的方法。”
“別的……方法?什麼方法?”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方法。只是靜待我的錢到達之後逃之夭夭而已。當然你們要相互用繩子綁住身體。不那樣的話我也不能安心睡覺。”
“即使挨到明天,這麼大的雪,貨也到不了。”
美樹本似乎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態度有些動搖,但隨即又開口,“如果明天不能送到,就在這裡一直等到送到之時,可就對不起大家了。”
接下來,向所有人宣告似的大聲道,“告白時間結束。老闆,有繩子吧?晾衣繩也行,給我拿來好嗎?”
“自己去拿!”小林憤憤道。
“還要讓我說第二遍嗎?想受點傷吧?”輕扣板機的聲音。
“想開槍就開槍吧。”小林臉色發青抱著雙臂靠在牆上。
“你這種態度可真讓人傷神啊。”美樹本說著,槍口轉向小林的妻子今日子一邊。
“餵,你要做什麼!”
“我不是說過要讓你受傷嗎,怎麼忘了?”
“混蛋!”俊夫嘟囔著,但好像誰也沒聽見。
“明白了!你把槍放下,我這就去拿。”小林慌忙站起來。
“這就好。其他人也都聽好了,如果你們其中有一人反抗,就要全員背負責任。到那時殺誰由我來決定。如果不想被殺,就要讓周圍的傢伙不要輕舉妄動,大家相互監督!”
美樹本先生……不,對罪犯還是不加“先生”的好。
美樹本那溫厚的假面被完全撕棄了,現在已經徹頭徹尾變成了一個被追捕的窮凶極惡的罪犯。
或許只不過是為了讓我們為恐怖所支配而特意表演的新的演技,或許如他本人所說,並沒有大量殺人的打算。
但是,即使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有嘗試的勇氣,或許由於我的行動導致其他人被殺,或許那個人就是真理。一想到這裡,身體就像被鐵絲牢牢綁住一樣一動不能動。
小林手裡拿了幾根繩子,步履蹣跚地從二樓走下,“這樣可以了吧。”
“不夠啊。好吧,首先從男人開始綁,只用繩子一端反背手綁上,一根繩子綁兩個人。繩結我會檢查。綁鬆了的話,就射擊你老婆的腳。”
小林依照美樹本的話,首先把俊夫和我反背手綁起來。
繩子深陷肉裡幾乎讓人失聲呻吟,捆綁得非常牢固。
“對不起。”雖然沒有必要,但小林還是開口道歉。
接下來是香山和春子。再往下是可奈子、亞希和啟子。
最後繩子剩下一條,剩下的人也只有小林自身和真理。
“正好,先用繩子一端把她綁起來。……不……等等!你把他綁起來!”美樹本向真理命令道。
據美樹本的判斷,還是最後剩下女人較好吧。
真理臉色泛青,緊咬嘴唇。
“餵,快點!”美樹本舉槍催促道。
真理毫無辦法,只好向小林走去。
小林木然地將最後一根繩子交給真理。
“餵,我們必須採取行動。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被殺!”俊夫在我耳邊低語道。
“但是,他說沒有殺人的打算。”
“混蛋,你怎麼能相信他的話?你以為他真的會一直這樣看著我們嗎?”
俊夫的話是對的。即使最初沒有殺人的打算,但結果也未必始然。
因為真打算殺人的話,必定會遭到大家的拼死反抗。
為防止反抗才特意說了謊言!
現在怎麼辦?所有人都被綁住不能動,已經太遲了。
但是,或許只要不反抗就不會被殺?拙劣的反抗反而使情況更加惡化。
俊夫急不可待地催促,“餵,我牛仔褲的口袋裡放著水果刀。你把它拔出來。”
俊夫顯得併不冷靜。是否該聽從他的話呢?
真理正在捆綁小林,只有現在做決斷。
我迅速將手伸進俊夫的褲兜,美樹本現在只注意真理的動作。
“不對,不是那裡!是左邊的褲兜。”
手指摸到硬的物體。 “是了。”我輕輕用手指將它慢慢挾出來,是折疊式的。
我反背著手靈巧地打開小刀,開始一點一點切割捆綁手腕的繩結。
這時已經真理捆綁好小林。
“讓開一下!”美樹本推開真理,上前檢查繩結。
繩子還沒有切斷。
“這麼松可不行。你離我遠點!”美樹本揚了揚手槍。
看真理遠離至服務台處,美樹本開始更牢固地捆綁小林,手槍別在腰帶上。
繩子切斷了。
“不這樣可不行。”美樹本滿足的口氣。
該死!俊夫切斷繩子還需要時間……
正在考慮的瞬間……不知何時真理拾起滑雪杖,在美樹本的背後高高舉起。
“為什麼做那種事!”我幾乎喊出聲來。
切斷的繩子自手腕脫落……我迅即向美樹本撲去。
我飛撲過去和美樹本從腰帶上快速拔槍幾乎在同時。
幸運的是,美樹本產生了一瞬間的迷惑,不知道真理和我先射擊哪個好。
待美樹本不理會真理,將槍口對准我時,我的身體已經重重地撞到美樹本身上,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從美樹本手裡飛出的手槍落在真理腳旁發出鈍響。
“真理!快把那個拾起來!”在小林的叫喊聲中,我和美樹本抱在一起在地板上上下翻滾。
我壓在美樹本身上雙手死死扼住他的脖子,使盡全身之力。
但是,或許是由於剛被捆綁的原因,手上麻痺使不上力氣。
突然,身體下方的要害處被猛踢了一腳。
我大聲呻吟著,按住股間在地板上打滾,痛得不能站立,瞬間全身汗水直淌。
畜生!我不行了。
“把那個交給我吧。”聽到美樹本的聲音,我的視線向上移動。
只見真理正雙手握槍對準美樹本。
“別動!……否則我開槍了!”無畏的話語伴隨顫抖的聲音。
手腕也在顫抖,準星搖擺不定。
“放下槍。我不會射擊你那可愛的腳的。我也不會殺任何人。”美樹本自信地向真理接近。
真理舉起手槍閉上了眼睛。
“不要閉眼,真理!”說話間我也閉上了眼睛。
轉瞬間,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傳來。
……一片靜寂。
睜開眼,和閉上眼之前的情景幾乎一樣。
所不同的是,真理摔了一個屁蹾,美樹本歪著腦袋,身後站著俊夫。
不可思議的是,儘管俊夫的雙手被捆綁著,但卻在身體前方緊握著拖把柄。
終於,美樹本雙膝跪地頹然向前倒下。是真理射殺的嗎?
“不會吧,真的打中了?”連開槍之人也大為驚訝。
“真理的子彈在那裡呢。”俊夫抬頭望向天井。
“那這人怎麼……?”
俊夫得意地笑著舉起拖把柄。
“我用這個給了他一下狠的。”
“可是,俊夫,你的手……為什麼?”
捆綁手的繩子沒有被切斷,依然綁得緊緊著。
“這個嘛?我對自己身體的柔韌性頗為自豪的。”
說著話,俊夫將捆綁著的雙手自腳下從前面繞到背後。
對我來說簡直不能想像有這樣的動作。
“透!不要緊吧?”真理手裡的槍掉在地上,向我這邊跑過來。
聽到真理的聲音,痛感恢復了。
“嗯……我還可以。”
“你受傷了?哪裡?”
“沒什麼……”我好像才清醒過來。
俊夫用小刀切斷了捆綁小林的繩索。
“接下來,這傢伙怎麼處置?”小林揉著手腕走到昏過去的美樹本身旁。
“雖然恨不得立刻殺了他,不過還是先綁上吧。”俊夫顯得出奇地冷靜。
美樹本被幾根繩緊緊綁住,真理將大家的綁繩都鬆開了。
如果綠也能安然無事,即使感到恐怖,或許以後也會成為快樂的回憶。
俊夫拾起真理掉落的手槍,表情複雜地低頭看著被牢牢捆綁在地的美樹本。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如果暴風雪停止,就將有二億元的快遞送到這裡。
二億元……為了這筆錢導致兩人死亡。
對於某些人來說,這是一筆可以奪去許多人生命的巨款。
俊夫似乎注意到我的視線,轉過身來,我們靜靜地對視著。
一瞬間,在我們之間像是有種靜電般的感覺。
終於,俊夫露出悲涼的笑容,舉起手槍,右手指操作著什麼。
隨著“咔嚓”一聲,彈夾脫落掉入左手,再將彈夾扔向我。
我不安地接過來,感到異常沉重。
“這種製造麻煩的東西還是由你保管吧。”
“嗯,好的……”
“我去她那裡看看。”話音剛落,便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客廳。
她? ……是在說綠吧。
這時,我模糊地想起有關自動手槍的知識。
剛才真理向天井開了一槍。也就是說,應該從彈夾裡有新彈送入槍膛。
只用一隻手便拆下彈夾的俊夫會不知道這一情況?
回想起俊夫的話,我頓感不安。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為什麼?俊夫……我在心中吶喊著,頹然跪下用手撐住地板。
殺人犯還活著,為什麼你必須選擇死?
大家都顯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一齊望向天井。
“剛才……是槍聲嗎?”
我點點頭回答真理的質問。
“……但是……但是,彈夾不是在你手上嗎?究竟是……”
我已經沒有解釋的氣力,只祈求早一刻擺脫這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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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龍吉艾斯 於 2010-12-8 22:15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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