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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彈的亞裏亞11 G之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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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發表於 2012-1-16 20:04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劇情簡介
    東京武偵高中,那裡是培養行使武力的偵探——通稱『武偵』的特殊學校。(平時)只是個一般人的遠山金次,被強襲科超精英S級武偵神崎?H?亞裡亞選為了自己的搭檔。而他們,此刻正投身於『師團』與『眷屬』間的戰爭。戰爭期間,金次與自稱是『妹妹』的要過起了同居生活。無法對此事態置之不理的巴斯克維爾眾女生,向要提出了『決鬥』。金次竟然在決鬥中站到了要一邊……?巴斯克維爾眾女成了金次的敵人!?已動畫化的大型動作&愛情喜劇第11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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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1-16 20:07 | 顯示全部樓層
    1彈 殺陣(深夜復仇戰)
    一個寧靜而晴朗的秋日的午後——
    「德克薩斯漢堡好好吃呢,哥哥!」
    「是啊……」
    「和喜歡的人一起吃,更是好吃了10倍喔!」
    「……」
    我與要,在台場麥當勞的一個頗有情調的開放露臺上,吃著漢堡。
    這嶄新而漂亮的露臺上,聚集了很多情侶。若不清楚那足以讓人毛骨悚然的內情,單看外表只是個普通初中女生的要,向我展露著可愛的美少女笑容。在旁人眼中,我們也應該是對在這露臺上約會的學生情侶吧。
    「嗯~~,天氣真好!是個絕佳的兄妹約會日子呢,哥哥!」
    這位自稱我妹妹的遠山要小姐,只要人格頻道一切換,就會立刻進入毀掉過街天橋,隨手扔手榴彈,見人就揮菜刀的,完全讓我無法應付的狀態。是個用不了30分鐘,就能把整個台場完全消滅的,危險少女。
    (喂,什麼叫『兄妹約會』啊……)
    不要大聲宣揚這種毫無倫理的語句好不好,要。
    還有,你那邊喝焦糖拿鐵別吃漢堡的神經也讓我搞不懂。到麥當勞就該喝可樂。用貞德的話說,這可是世界通用的法則吧。
    心中嘀咕著咱自己的規則,喝著那可樂,暗歎“人都說秋季是天高馬肥”的我……卻陷入無以倫比的鬱悶狀態。
    要問我為什麼會這樣,都是因為前幾天……眼前這位要小姐與白雪在我宿舍裡對峙時候的衝擊,給我精神上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那晚,強行闖入我宿舍,發現要的存在高呼『我——我要和你決鬥!決鬥就算出現事故死也正常!為保遠山家之安定,繼而保日本之和平,此決鬥,吾義不容辭!』宣戰的白雪——高笑著如厲鬼般用手中的機槍,掃射著在屋內四處躲藏的要。
    白雪手中的是M60。這基本上,是連射專用的殺戮兵器。
    子彈,無止境般的噴射著。
    到最後,甚至因為槍管過熱出現了根本無法停止射擊的熾發現象。雖說槍上附加這散熱片,但那東西在白雪憤怒的射擊面前根本毫無意義。
    直將子彈打完的白雪,隨手扔掉過熱變性的槍管,甩下一句『這只是打個招呼。在提出正式決鬥前不會再找你。你就好好享受所剩不多的人生吧』徑直回去了。
    第二天……用機槍掃射來打招呼這點非常符合武偵高學生會長身份的白雪小姐……就像平時一樣體貼、順從、滿心溫柔的對待被嚇得膽戰心驚的我。
    還趁要不在的時候來到我宿舍,驚呼「哎呀!這怎麼行!」完美的修復了已被摧毀的宿舍……。
    不過白雪小姐……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吧?
    你還真是像有雙重人格一樣啊。
    而且自那以後,來我這裡做家務時雖說總是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但我還是數度目擊到,只要一發現要的牙刷和換洗衣物,她就立時變成一副般若似的可怕面孔。
    另外,在白雪刻意明顯地留下自己做家務的痕跡,帶著明亮的笑容回去之後……發現那些痕跡的要,也露出了不輸于白雪的可怕模樣。
    要問我對那些日子的感想,一句話足以表達。
    就是——太恐怖了……。
    她們兩個平時對我的那些好感,在這種急劇變化下就像嚇人箱一樣強烈刺激著我的心臟。那表情變化簡直就像過去的國產電影『大魔神』一樣。而且這魔神陛下,竟然有2尊。
    比起她們來,還是亞裡亞的那種暴力好啊。畢竟她說動手就動手,我害怕的時間也會相應縮短。
    不由就著可樂吃下速效救心丸的我……忽然,發現停在露臺欄杆上的麻雀們“啾啾啾!”的一下驚飛了起來。
    出、出現了!
    口中不由「嗚」的一聲,轉頭過去的我……
    「……」
    只見隨著通到露臺的扶梯,頭系白色蝴蝶結,身穿防彈水兵服的白雪小姐緩緩升了上來。雖說他可愛的對我打著招呼,可向要卻爆發出了連麻雀都被嚇跑的可怕殺氣。而且,還是面帶笑容。
    我身邊的要,也『嗨』似的笑著向白雪揮了揮手——
    不過與那表情相反,她全身散發著一股刀鋒版淩厲的怒氣。
    在她們兩人迸發出的漆黑氣場下,秋日晴朗碧空都被糟蹋了。
    而將她們叫來這裡的我,美式職業摔跤裁判般的不住反復看著她們。
    「小金好,啊」
    走下扶梯向我問好的白雪,哢嗒,一個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腳。雖說總算沒有摔倒,不過她的運動神經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
    我見白雪整理好走過來,道
    「看,看來都到了啊。白雪,你也點個漢堡什麼的吧」
    「嗯」
    白雪應了一聲“啪啪”拍了拍手……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左右看了看。我們三個一起沉默了會兒,這時我才意識到剛剛她這是料亭裡召喚侍者的動作。
    (這麼說起來,白雪極少去神社和學校以外的地方啊)
    麥當勞這種地方……她恐怕連來都沒來過吧。
    沒辦法。陪她去買吧。
    不過話說,竟然在麥當勞召喚侍者。沒常識也該有個限度吧?你生活得到底有多封閉啊。就你剛才那樣子,可足夠爭奪世界大家閨秀冠軍了。
    要說我為什麼會將它們2人拉到這裡——是因為白雪向要發出了決鬥宣言,而之前被要偷襲一心報復的亞裡亞、理子、雷姬她們,都在準備幫她。
    以白雪為先鋒的巴斯克維爾女軍,此刻正與遠山要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如果置之不理,肯定又會演變為一場大戰。如果真變成那樣,難保東京武偵高不會沉沒啊。
    因此,我像聯合國一樣介入其中……為和平解決這對立,準備了談判的舞臺。
    而將地點選在麥當勞,是因為我算准白雪和要再怎麼也不會在這普通人聚集的地方抄出機關槍和菜刀。
    我對端著麥當勞的餐盤,一臉陶醉跟在我身後的白雪道
    「好,坐在這裡。聽好啊,這裡不是武偵高。禁止一些因私人感情的開火、斬擊、格鬥戰。要你也注意」
    無奈作著自己都不禁感到悲哀提醒的我,讓白雪坐在了要對面。
    此刻我面前,白雪與要兩人的表情,都像能面中的女面?小面一樣笑吟吟的瞪視著對方……。
    嗚,嗚嗚。我的胃又針紮般的疼起來了。
    「你就被該處以死刑」
    要、要竟然一上來——就說出了最糟糕的開場白。
    「哥哥剛才和她買過漢堡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假正經頭上飛出好多桃心」
    嘎吱嘎吱的狠咬著吸管的要口中……冒出了煙霧。莫非……這是憑摩擦熱將吸管溶化了?這是何等咬合力啊。完全不遜於鱷魚和鯊魚。
    而她對面,白雪卻帶著某種頗為從容的笑,優雅的輕咬一口漢堡,道
    「果然,不是髮妻的女人就是小肚雞腸呢」
    她、她竟然……也立馬回了句挑釁般的話……。
    我說,髮妻是什麼意思啊?你憑什麼這麼說的?不過現在的氣氛可不能開玩笑。必須想辦法讓她們和平談判。
    「你們不要一上來就吵架啊。這次我是為了讓你們和解才——」
    「要。髮妻才是最強——這是世上的真理。我一步都不會退讓」
    「你這話太沒道理了吧?妹妹才是最強的。我也不會退讓」
    嗚……看來是不能指望她們會和解了。
    見二人張口就無心聽我調解,下意識思索起逃走路線的我的雙臂——啪,啪。分別被叫著「是髮妻」「當然是妹妹」的白雪與要分別拽住了。
    這、這情況……好像以前亞裡亞和理子也幹過啊。要是不趕快想辦法脫身,我肯定會被從中扯成兩半的……!
    就在我腦中出現自己『從頭到屁股被均等扯成兩半的我之圖』時,白雪忽道
    「要。我調查過——你作為美國武偵登記過吧」
    「哼,還沒被抹消嗎?怎麼,這有什麼關係?」
    二人一步不讓的互瞪了起來。
    「你是武偵。我也是武偵。而武偵之間沒有委託人就進行戰鬥並非好事。因此,我們巴斯克維爾商議決定,對你的復仇戰,將以代表為中心,依武偵高決鬥規則進行」
    「啊,喂!不要無視我這個隊長就得出結論啊!」
    「——而代表,就是我。這是我們全員商議後決定的」
    在完全被排除在那『全員』之外的我旁邊,要好戰的『呵』一聲回了個笑。
    在我們還是高一的時候,教務科就下發了『學生間的決鬥,必須要基於某種正事規則進行,不可過度』的非正式通知。
    也就是說——可以進行決鬥。
    雖然決鬥這種血腥行為在我國屬於違法,但在不得不習慣血腥的我校,卻是默認的存在。
    無論決鬥中發生什麼情況,自然都不可以提起訴訟。畢竟要是向員警哭訴『我在決鬥中受傷了』什麼的,可是會被同學們笑死的。
    「姐姐你還真是沒道理。難道還不明白誰更強嗎?」
    「這決鬥,你答應了?」
    在二人“劈啪……劈啪劈啪……!”火光四濺的視線激戰中——刷,要一把甩下了我的胳膊道
    「這還用說。我接受了。那姐姐,這就還給你吧。反正已經分析完了」
    說著,只聽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周圍眾人注意不到的絕妙時機從空中掉了下來。
    白雪立刻啪的放開我的手臂,將那接了下來。
    那收在朱紅鞘中的日本刀是……
    (色金殺女……!)
    我不由望向空中。只見20米左右的上空, X形的布——曾擋下亞裡亞的子彈,如切紙般將過街天橋輕易斬斷的兵器——竹蜻蜓般的骨碌骨碌漂浮在那裡。
    這應該是要為防突然交戰,留在那裡待命的吧。
    「這刀是姐姐的主武器吧?要是不把這個還給你就開戰,可是『卑鄙』的行為呢」
    「卑鄙?沒想還會從你口中聽到這個詞啊」白雪啊哈一聲手掩口邊笑著說。
    「前幾天哥哥告訴我說『不要做卑鄙的事』,我學會了。所以呢,不會像你們一樣——做這種卑鄙的行為」
    要言罷,捏了下一個走在附近的麥當勞女店員的屁股。
    那位銀髮一擺轉過頭來,用帽檐遮住面容的店員小姐——
    「貞、貞德……!?你在這兒幹什麼啊」
    不正是原伊?幽成員,現在已經完全轉變為情報科高二學生的貞德?達爾克小姐嗎?



    「嗚哇~,大美人耶。哥哥就是對美人沒抵抗力呢」
    要竟然完全一副看不起碧眼一張,仿佛在說“被發現了”一樣吃驚的貞德的樣子說。
    「星伽白雪!你這誘騙哥哥的『火焰之魔女』。還有你,助紂為虐的貞德?達爾克——『銀冰之魔女』。我要一舉獵殺你們兩個魔女。就算1對2也不算讓你們」
    在不可一世狂言的要正對面……一直低著頭的白雪,那順滑的劉海兒陰影中的眼精光一閃,沉聲道「你以為只是2對1嗎?」。
    (在、在這和平的,光天化日之下的麥當勞裡,你、你們究竟準備幹什麼……!)
    驚慌的我急忙四下張望——
    她、她們在這裡。全都裝成打工店員的樣子,在這裡。
    裙上能明顯看到手槍形狀的亞裡亞,正在廚房炸薯條。剛剛還不存在,正一臉興奮收款的是理子。露臺一角,雷姬正在拖地。而觀葉植物的陰影中,還能看到灰松。
    ——這裡完全,被她們包圍了。
    「嗚啊~~,哥哥,要好害怕喔。她們欺負人」
    嘴裡讀臺詞毫無感情說著的要,抱住了我。
    話說,從她抱我的雙手若無其事的握在一起這情況看……我被要挾持成人質了。
    「說、說起來這都是你的錯吧。誰讓你做了招人恨的事的」
    心知自己完全沒有成為人質的價值,可憐至極的我——受不了和她一起被全方位攻擊,趕忙拉要出來擋駕。
    「玩笑啦」
    啪,要鬆開了抱住我的手,大聲威脅巴斯克維爾女軍及貞德道
    「你們做事真是沒有道理。看來苦頭吃得還不夠啊。看我把你們都做成漢堡!」
    另一邊,面帶可怖笑容的白雪,滲人的對我道
    「不用擔心的小金。我們不會圍攻的。這要等以後。這不過是因為要太不懂常識,為防她胡鬧才把大家叫來的。呵呵,呵呵呵呵」
    「是、是這樣的嗎……」
    心中太過恐懼的我,竟然下意識的用上敬語了啊。
    與要同樣,白雪也為防萬一做好了戰鬥準備。
    「要,這也算是決鬥方法的預告。從現在這情況看——你應該,知道自己會被如何疼愛了吧?」
    聽到白雪這疑問式的話,要不由皺起了眉。
    「……!」
    而她身邊的我,也不禁緊鎖起眉頭。但不同於要,我是因為知道答案才會這樣。
    「殺、殺陣嗎……!?」
    「不愧是小金,說對了。我們考慮到要來自美國,就選用了當地常用的方法」
    白雪瞬間從黑雪轉回平時的樣子,帶著可愛的表情呵呵一笑看向了我。
    (殺陣……!)
    我剛入學的時候,曾徒手與某個男生進行過所以知道……這是武偵高的名產,最為殘酷的決鬥方法之一。
    正如白雪所說,這本是將美國伐木工間決鬥的方式編排後的產物。而規則,可以說極其單純。
    首先,由配備防彈裝備的武偵們分散站成一個圈。圈中間就是決鬥場。這圈會將決鬥者完全圍住,不允許任何人脫離讓她們一直戰鬥。在其中一方投降,或者無法動彈時結束——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不過,這規則還有附則……
    當決鬥者想要逃出圈時,組成圈的人可以立刻發起攻擊。
    受到圈的攻擊被逼回中央,又會受到敵人的攻擊。在這樣往復期間,逃跑者會不斷受到打擊,直戰到身負瀕死的重傷。
    也就是說,這是不只別奢望能逃走,就連後退也不允許的地獄之戰。
    而且——組成殺陣週邊的人,並不要求中立。
    即使在週邊,也分為敵我。
    就是說,如果不得人心,整個圈會全都是敵人。
    (……這、這規則對要來說很危險的啊……!)
    敵人自然不會攻擊敵人,就算能把敵人推出圈——圈上的人也不過只是把敵人輕推回去,但反過來,當自己被推出去的時候,就會收到週邊毫無憐憫的痛擊。
    因為這規則,殺陣一般多帶有肅清和制裁的性質。
    最麻煩的是,要,沒有朋友。
    雖然事情一開始是由要挑起,但演變成多對一的情況已是非常明顯。
    我不由撇嘴道「你們幾個。殺陣現在已經不流行了。雖然武偵高創立時經常有人這麼做……但事故太多,太血腥了。至少,這不是女孩子該做的啊。停手吧」
    「不要阻止我小金。女生有時是不得不戰鬥的!」白雪的黑髮不停搖動著拒絕,主張起莫名其妙的白雪國家戰略論道「這是因對小金的愛而發起的聖戰!為維護小金國之安寧,我國不得已將與要國開戰!」
    「我說啊……」
    真虧你平時那麼溫婉賢淑,可有時候卻比亞裡亞還更好戰啊……。
    「——沒關係。我奉陪。『助手』要怎麼辦?」
    在她對面的要,從容的將剩下的漢堡全吃下去問。那神色,簡直就像說『咖啡要加牛奶嗎?』一樣的輕鬆。
    難得我想幫你一把,真是的。
    「當然帶。如果你有朋友的話可以帶來的喔?」
    見要接受了決鬥,白雪帶著『好,這下就能好好收拾要了』的黑暗笑容,比較親切的提出了建議。
    所謂助手……就是指『可以協助1次』的人。
    雖說這通常都是為防止決鬥陷入膠著,或負責在勝負已然分曉時阻止過度攻擊代人承認失敗——但在我經驗上看,這些問題,戰鬥開始後基本就沒人關心了。
    「才不是。我根本不需要呢。需要的是姐姐。反正姐姐會被我打到連『認輸』都說不出來,所以一定需要有人幫忙代說的吧?」
    要同樣回了白雪一個笑臉,沙沙,將吃完的德克薩斯漢堡的包裝紙揉成一團——嗖!重擊般的扔進了垃圾箱。
    第二天夜,身著制服的要,環抱雙臂站在定為決鬥場的第二操場上。
    她背上,背著一把幾乎與自己身高相同的無鞘長刀。
    刀背與刀刃上閃著螢光藍的這把刀,絕非尋常之物。是要在襲擊巴斯克維爾眾女時使用的尖端科學兵器,單分子振動刀。
    物理、化學成績不盡如人意的我很難理解,不過按要的話說,這把刀的刀刃上附著著分子級的鏈條,並且能像電鋸一樣旋轉。
    主要材料為碳原子的那鏈條在電子顯微鏡下呈線鋸狀,莫斯硬度為10。用我的話來解釋,就是用鑽石製成的電鋸。
    在自豪的說「沒有這把刀斬不斷的」的要身邊,我不由想道
    (半年前,白雪也說過這樣的話啊。不過,比起她的超自然論,還是要的話更有說服力啊……)
    就在這時,以這位白雪及貞德為首,在操場上的砂礫沙沙的碾壓聲中,亞裡亞和理子一同來到了這裡。
    嗚哇……這是……。
    看來我擔心要來到這裡,真要後悔了啊。
    此時一身巫女裝束的白雪,頭戴護額,雙袖挽起系牢。手中緊握著色金殺女朱鞘。這與她4月要斬殺亞裡亞時穿的一樣,是星伽巫女傳統的戰裝束。
    其他人雖然穿的都是平時的防彈制服,不過貞德腰挎魔劍杜蘭達爾,亞裡亞腿上的雙槍不斷走槍,而理子則懷抱M1887笑吟吟看著我們。全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姐姐們好慢好慢。等得人家都煩了」一直等在這裡的要,向著她們做了個大拇指劃過後頭的動作道「假正經,花旦女,蘿蔔頭,裝可愛……哎呀,還少了1只呢。啞巴怪哪兒去了?」一一指過她們(花旦女似乎是說貞德),發現雷姬不在要問。
    「她已經在瞄準你了——」手一揮將雙馬尾甩在風中的亞裡亞說。
    看來她已經把要叫的名字當做是對自己等人的稱呼了啊。
    「她就是賽場的週邊。你是絕對逃不掉的。雷姬是狙擊成功率99%以上狙擊手——我只見她失手過1次。而且那還是因為碰上了啞彈」
    嘛,那次的啞彈是我設計的。她的狙擊成功率,實際上是100%。
    「呃……我再說一次,停手吧。你們是要偷襲的直接受害者,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但這太沒風度了。想想更根本的解決方法吧」身為巴斯克維爾隊長的我說。
    副隊長亞裡亞就像西部電影裡的槍手一樣瞪向我,雖然聲音依舊是聲優聲,但完全一副西部電影中槍手的口氣道
    「你就是因為不來強襲科才會變成這樣的和平傻瓜的,金次。這才是武偵的本質。通過直接對決,子彈來解決問題才是正確的吧」
    「就算是這樣,你們這種行為也已經超過報復了吧。為了對付要1個人,竟然全員全副武裝過來。你們難道還有什麼別的私怨嗎?」我回瞪向她說。
    在我目光下紅臉開關逐漸開啟的亞裡亞急道「我、我才不是要把你從要身邊奪回來的啊!」立刻又一副“糟了,我這是在說什麼”的慌亂起來——刷,立刻恢復到平時的樣子拔出了銀色的M1911,對要道「提前聲明,我槍裡現在裝的是『彩色蠟筆』。可和被你偷襲時候不一樣」
    彩色蠟筆——這是亞裡亞從梵蒂岡得到的武偵彈。
    她是看到普通.45ACP彈對要無效,把那個帶來了嗎。
    「你覺得問題是出在那裡?真是讓人放心的女人呢」要嘲笑著亞裡亞說。
    不過,是你錯了啊,要。
    或許擁有超強戰力的你從沒考慮過這種問題。但人在被偷襲和有準備而戰時,戰力可是會相差好幾倍的。尤其是面對亞裡亞級別的武偵,稍有閃失甚至會威脅到性命。這你明白嗎?
    「最近要要都獨佔這小奇啦。你看看,大家現在都病嬌化了呢~」
    給要取了微妙昵稱,手持散彈槍的手靈巧的在頭上比出角狀說著的理子——哢哢!給散彈槍上了膛。
    對與散彈槍對戰過的人來說,這是無比恐怖的聲音。
    「逃的時候記得要到這邊來和理子玩喔?呵呵呵?」
    手槍射出的子彈,一般是可以避開的。而且意外的,就算是外行也有可能回避。因為手槍彈只打直線,而在開槍前看清那『線』並非不可能。
    但,散彈槍的子彈,無法回避。因為子彈是在擴散捕捉目標的『面』。
    而且理子手中的槍,還是將槍身鋸短的。這不僅能提高隱蔽性,還具有增加子彈擴散性的效果。
    老實說,就是處於亢奮狀態,我也不想和用那種槍的人交戰。
    「咦嘻嘻嘻。殺陣還真讓人懷念呢,小奇」
    不只如此,在笑對我的理子腳下……影子竟然有2個。
    希爾達在跟著她?嘛,恐怕是她自己自發跟的。
    不由回想起希爾達那惡魔般身影的我,忽聽得刷啦一聲。
    「要,你向神祈禱好了嗎?」
    抽出杜蘭達爾的貞德朗聲道
    「我是白雪的助手。在負責週邊的同時,可要干涉決鬥一招了」
    看那辮子盤在頭上的髮型……她也是戰鬥狀態啊。
    「貞德……,我可一直覺得你不是幫忙做這種野蠻行為的人啊」
    聽我這麼說,貞德的碧眼一橫瞪向我道
    「遠山,我不得不出戰,還不都是因為你沒用」
    「怎麼怪起我來了?」
    「前兩天我不是命令你,通過某種方法把要拉進『師團』的嗎」
    某種方法……?
    啊,是說讓我色誘啊。真是荒唐。
    那種事打死我也不幹。更別說還是對自稱自己妹妹的女孩兒了。
    「但看看這現狀吧。是你失敗了」
    「先不說成功還是失敗。那方法可是你們一廂情願強加給我的啊」
    「我沒有直接受到偷襲,在關於要的這件事上本來屬於穩健派。所以才會費盡心思說服巴斯克維爾的女生們,告訴他們你要用這樣那樣的方法拉攏要,讓她們稍安勿躁。甚至還給她們畫了想像圖」
    喂……!你這都是幹了什麼啊,貞德!
    「可是,要與諸位的關係依舊沒有改善……」
    「你那種肯本不可能辦到的非倫理計畫,我怎麼可能會執行啊!」
    「這表明,現在必須改變方法,要以決鬥讓她降服的形式拉她進來」
    天然的貞德手中的穿甲劍刷的一轉,就像展示給一臉茫然的要看一樣,在月光下反射出了青光。
    「而且更重要的是,漢堡店裡,要把我叫作小人」
    漢堡店……是說麥當勞的那事情嗎?
    我說,你們那時候的確偷偷摸摸的好不好。
    「我既非懦夫也絕不是小人。現在要通過堂堂正正的戰鬥,讓她明白這一點。而且武偵高裡折下是非常不名譽的。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決不能在低年級面前退縮」
    喂喂,你在之前的變裝餐廳時,因為被發現COS成了女招待,可視不管不顧的在低年級面前逃跑了吧。
    啊,受不了了。槽點太多讓我連話都懶得說了。
    「好啊好啊。那就算兼帶『極東戰役』的決勝什麼的如何啊?」
    要說著,呸~的一下向貞德吐舌扮了個鬼臉。
    這時,一直沉默反而更顯恐怖的白雪小姐,腳下紅色鞋帶的木屐哢的一聲,向前跨出一步道
    「小金,你退後。因為今晚沒有璃璃粒子」
    璃璃粒子……是那個就像雨一樣落下,妨礙超能力的粒子嗎?
    而沒有那個——就是說白雪也能使出全力,與上次被要修理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不一樣了。
    要。你這次真的危險了啊。
    「週邊已經準備好了,就剩下確認規則了呢」
    見白雪抽刀出鞘這麼說,我忽然意識到——不知何時,附近只有白雪、貞德,以及要三個人了。
    亞裡亞和理子為防誤傷自己人,已呈60度角展開到了中距離,而三角形的另一個點,則是在體育倉庫陰影中身披犬用防彈裝甲的灰松。
    那個方向,應該判斷是由沒在這裡現身的雷姬負責的吧。
    (這些丫頭,竟然還仔細研究好了作戰計畫)
    殺陣週邊的人數按常規不會超過個位,不過並沒有關於配置地點的硬性規定。
    巴斯克維爾女生組成的週邊——如果作為以現所在地為中心的同心圓來考慮,一下就能明白這陣型的優異。
    首先,決鬥者是慣用日本刀的白雪。
    根據決鬥方式的制約,雙方只能使用近戰武器。
    而另一位擅長近戰的劍士——貞德,則配置在了離決鬥雙方最近的位置上。
    即使能從她們兩個手中逃脫,也會被手槍天才亞裡亞的線,以及裝備散彈槍的理子打出的面捕捉壓制。無法脫離這個中距離的圓。
    即便出現奇跡僥倖逃脫了這個範圍,也仍舊擺脫不了雷姬的魔掌。
    因為就是亢奮狀態下的我,也無法逃得出去。
    「要。這樣不行。你也應該明白她們布下的這同心圓陣的意圖。這是必殺陣。你絕對逃不掉的」自身也處在這圓中的我,微感焦急的用強襲用語忠告著要。
    可,要臉上還是帶著隨意的笑沒有理會。
    「不要讓我再說下去。道歉投降吧。事後處理交給我。我會想辦法說服她們的。你也多少有點危機意識——」
    「這樣很沒道理耶,哥哥」要打斷一臉嚴肅說著的我,「沒有恐龍會害怕螞蟻吧。再說,用不著這麼大的圈啦,姐姐」
    刷,刷,刷。
    (……?)
    制服短裙輕飄而起……就像在玩跳房子的小學女生一樣,用腳尖在操場的沙地上,劃出了一個直徑約10米的圓圈。
    「——我就不出這裡和你戰鬥吧。如果有一根手指頭出去,可以算我輸喔」
    聽到這話——白雪的眉登時挑了起來。
    刷啦,要舉起手中的單分子振動刀高聲道
    「尖端科學武裝萬歲。這把刀可和你們那都是鐵銹味的武器不一樣。是一把價值足以換回一輛日本產10式坦克的最新兵器。不管女人還是武器,都是新的好呢。是不是,哥哥?」
    說到這裡,要轉向我露出了鮮花綻放般的可愛笑容。
    但——與她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的我,卻能明白要的真實想法。
    這無法用道理來解釋,但我,就是能感到要的感情傳到了自己心裡。
    要現在——是在虛張聲勢。
    要此刻……孤身1人。沒有任何幫手。
    巴斯克維爾小隊的成員武裝都得到了強化。璃璃粒子的濃度也已經事先調查好了。
    不只如此,她們還布下了如此完美的陣型……這負擔,對要來說一定是太沉重了。
    而且要害怕的心情,傳達了過來。直傳到了我心裡。
    所以我——
    該死。這也是沒辦法啊。
    「亞裡亞」
    我——對即使離得較遠也能清楚知道額上已經爆出D形血管的亞裡亞道「送到我這裡的『雞尾酒』不是9mm彈。而是.50AE彈」
    說著,我抽出實裝雞尾酒的沙鷹,展示向了她們。
    「金次,你阻止也沒用的」
    「我不會再阻止你們。戰吧。戰到你們痛快為止。不過,這世上我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欺負人的行為」
    「這不是欺負人喔~,叫作疼愛的呢~」手攏成喇叭形的理子向我叫道。
    「都差不多吧」我也立刻頂了回去。
    「遠山——你拿出這槍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要做要的幫手」
    向遲鈍的貞德解釋過後,我側目看向了要——
    輕握的手貼在胸前,有些吃驚的望著我的要……。在與我目光相碰時……沙,不知怎的紅著臉把眼避開了。
    這反應代表什麼我雖然弄不清,不過就當她『沒有異議』好了。
    見白雪此時看著這樣的要咬牙切齒的想說什麼,我立刻決定強硬的推進事情道
    「好了各位——現在重新複習一下規則。決鬥在一方承認失敗或無法行動時結束。在此之前不管斷胳膊還是斷腿,都沒有TKO。沒有平手。不允許逃跑。如果想逃,周圍可以將逃跑者推回中心。此時不管採取何種攻擊手段都可以,只要把逃跑者壓制回去就行」
    啊啊——這不由讓我想起自己的強襲科時代了。
    雖然不是亞裡亞,不過這種事情,真是很有武偵高的風格啊。當然,是不好的意義上。
    「幫手可以為防止雙方陷入膠著以及決鬥者發生死亡事故,或者其他任何理由,出手一次。但是,之後不允許再做出任何直接干涉決鬥的舉動」
    「嗯,嗯。規則和我們知道的一樣。就這些?」
    看我有心參與的亞裡亞,不知為什麼高興了起來。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戰啊。
    「對」我輕點了下頭。
    「那,你們兩個,可以開始了」
    亞裡亞向白雪和要說過,隨手拔出了另一把漆黑的M1911。
    白雪與要——在場中互相瞪視著。
    雙方,都沒有立刻展開攻勢。
    殺陣,是由決鬥者來決定何時開始的。這是屬於決鬥雙方的權利,任何人都無權干涉。開始,就在雙方呼吸相合的瞬間。這就像野獸之間的爭鬥,就像武士間的對決一樣。
    時間,靜靜流逝著。
    沙……。無聲的,白雪舉起了刀。
    刀身基本垂直,劍柄直舉到了右頰旁邊——這是八相的架勢。
    雖說這是現代劍道中幾乎不再使用,頗具古風的架勢……但需要同時使用星伽巫術的白雪,經常會採用這不會消耗過多體力的八相。
    (不過,白雪……你準備怎麼戰鬥?)
    要的刀,可以切斷任何金屬。
    即使是神兵色金殺女,恐怕也無法例外吧。
    「觸即斬——」
    輕吟一聲的要,也舉起了手中的刀。
    她右腳向後一退,相對白雪全身幾乎側了過來。
    手中的刀則與地面水平,直舉到了和臉平齊的高度。
    握著刀柄的雙手向後伸展,擺出了右腋下露出大大空隙的攻擊性架勢。
    這架勢……我從沒有見過。恐怕任何教科書上都沒有記載吧。
    但,我的直覺讓我明白,這是完全無視對方擋架防禦的架勢。
    如果是要的這把超越常識鋒利的單分子振動刀,足以讓她無視掉任何防禦。
    而這架勢,就是擁有這把刀的,要自身的個性吧。
    「……」
    垂直舉刀的白雪,與水準橫刀的要。
    對照般的兩人之間,彌漫出了一種讓人氣滯的緊張感。
    所有人,都無法說話。就連蟲兒——也停止了鳴叫。
    二人的鬥氣互相撕咬,不斷向周圍擴散開去……忽然,一片落葉隨風掠過兩人之間。
    在這瞬間,要——啪——疾風般猛衝而出。
    (漂亮)
    她在枯葉正好遮住白雪目光的時候,搶下了先機。
    「——緋焰?焦壁——」
    不得不採取守勢的白雪,右手離刀橫揮而過。
    隨著這動作,她身前2米左右的地方,登時出現了一堵屏風般熊熊燃燒的烈焰之壁。
    (噢……!)
    就連與那裡有段距離的我,也感到了危險等級的輻射熱。
    那不是普通的火。使擁有可怖高溫的灼熱之壁。
    現在,我算是明白白雪剛剛『今夜沒有璃璃理子』的警告了。不受妨礙全力發揮出能力的她,簡直就是人類火焰噴射器。
    要手中的刀穿過火焰——啪!全身一墜,立刻轉而躍向了左側。
    而在單分子振動刀穿透的炎壁那端——長長的黑髮亂舞著的白雪,也出現在了左邊。
    她此刻的架勢,是在貞德戰時曾見過的,就像高舉火把一樣的右手大上段。而刀身,纏繞著漩渦般翻騰的火焰。
    「星伽候天流——緋炫毗?蝴蝶!」
    肉眼,根本追不上力斬而下的那把刀。
    但火焰的軌跡,就像振翅的蝶一樣下擊,隨後直掠而上在空中劃了個V形。
    按岩流的話來說就是『燕返』的單手版吧。
    但這一擊軌道,只是在燒灼要手中的刀。白雪的色金殺女,完全沒有接觸單分子振動刀。因為只要接觸,就會被切斷。
    「——啊哈」
    要露出了確信自己會獲得勝利的笑容。手中的刀同樣以肉眼無法跟上的速度連揮,抱膝一個後空翻,拉開了與白雪距離。刀身上的螢光藍,就像霓虹燈一樣隨著要的身子不停旋轉。
    「好險」
    「有一手嘛,要要」
    似乎看清剛才兩人交鋒時發生什麼的亞裡亞和理子,不由得感歎了出來。
    「……」
    白雪無言的舉刀擺出了正眼架勢,她巫女裝束緋袴的帶子……沙……有一部分被切斷了。
    而純白的衣服,左腋邊也出現了裂口,露出了其中貼身的小衣。在剛剛的一瞬,要竟然向著白雪的身體和胸部,連續劃過了兩刀。
    「都是千鈞一髮躲過的呢,姐姐」
    體操選手般輕巧落地的要,刷——快樂的再次舉起了刀。這次的刀身向後拉得裡臉更遠,擺出了更具攻擊性的架勢。
    「哼。你這應該是想讓我的單分子振動刀熱到拿不住吧」
    要手中的刀,此刻就如烙鐵一樣完全燒紅了。如果是我……恐怕連拿都拿不住了吧。
    看來,白雪並非毫無目的用星伽巫術放出火焰——而是想通過炙烤要的刀,將熱傳到她身上,讓她放開那把棘手的科學之刃。
    「不過真遺憾。耐高溫測試已經做過幾十次了。不管是這把刀,還是我都一樣。就算受到高熱性能也不會改變。姐姐,你輸了呢」
    目光變得就像追捕獵物的猛獸一樣的要——退後的右腳猛一蹬地。
    「不過姐姐的切斷面要是因為這個被燙糊了,到時候就是通過手術也連不上去了喔?就像胳膊腿什麼的。不過呢,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面對用話語威脅的要,白雪冷靜的將刀還回鞘中,壓低身形,擺出了拔刀術的架勢。
    (——緋緋星伽神嗎!不過……這個不是好招啊,白雪……!)
    我不由吸了口涼氣,注視著她。
    奧義?緋緋星伽神需要時間蓄力。而要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
    即使萬一能順利使出,要也能很輕易的明白刀刃會從哪裡出來。
    她只要把自己的刀頂上去,便能切斷色金殺女。就連持刀的白雪也是一樣。而且——要並非下不了手。
    即使這樣,即使明白這點……你還是準備與這冠以星伽之名的絕技共存亡嗎,白雪?
    「火焰之魔女——被你自己的火燒傷吧!」
    要揮起閃著紅光的單分子振動刀——咚!
    腳下就像爆炸般的加速,如炮彈般瞬間達到了最高速。
    「——要,到此為止了」
    在眼從被熱風分開的劉海兒下緊盯著要的白雪身後——
    (……貞德……!)
    白雪的幫手,貞德沖了上來。
    她將魔劍杜蘭達爾收在身後,用身體擋住了劍身。
    「噢噢!是噴射突擊啊!」
    在交出莫名其妙詞語的理子聲音中。
    貞德輕巧的躍過白雪,抽出了杜蘭達爾。
    「——奧爾良的冰花——」
    靜靜吟唱的貞德的劍,已經閃起了青白色的光輝。
    細小的冰之結晶,一閃一閃的環繞在貞德周圍。
    似乎是感到不能受這招直擊的要,挺刀直刺地面停了下來。
    ——啪——
    直落在要身前的藍光,將地面一下凍結了起來。
    而沒有璃璃粒子妨礙的超低溫,沿地面傳到了要插在地面的刀上。
    「……!」
    單分子振動刀,隨著喀啦,喀啦的聲音,被冰封了起來。
    為防自己雙腳也被凍在地面上的要「恩……!」一發力,憑藉超人般的運動神經,以到手握住的被凍在地面的刀柄為支點,簡直就像表演馬戲一樣,刷的一下倒立在了刀上。
    銀冰,還在沿單分子振動刀的刀刃不斷向上蔓延,不過由於刀剛被燒得火熱,只同接到了刀把哪裡。而倒立在刀上的要,毫髮未傷。
    「呼——用幫手了啊。抱歉抱歉,因為水準太爛我都忘了有你這麼個存在了呢」
    要說著倒立著的身子一蜷——啪!
    「不過真可惜!沒用的!」
    全身猛一伸展,借力將刀從地面拔出直沖而起。越過貞德,用手中被凍得像水晶般的單分子振動刀,自上方攻向了白雪。
    「星伽候天流……奧義——緋緋星伽神!」
    隨著一直蓄力至此的白雪一聲斷喝,火之奔流轟的騰躍而起,迎擊向上空攻來的要。
    要完全不在意洶湧的火流,揮刀力斬向白雪手中的色金殺女。
    「——!」
    猛然間,要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下一瞬間,嘩啦——玻璃破碎般的聲音響起,與色金殺女交鋒的單分子振動刀,完全粉碎了。
    緊跟著,砰的一聲悶響。
    白雪手中已沒有火焰的刀,擊在了下撲的要身上。
    (那、那是,刀背……!)
    白雪輕輕的,用刀背打中了要的身體。
    落地的要,骨碌,骨碌骨碌幾個翻滾……刷,四肢撐地抬起了頭。
    「……啊……啊啊……」
    大眼濕潤起來的要,慌亂的想要收集刀的碎片……可手,就像被彈回來一樣,從再次燒紅的碎片上抽了回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尖端科學武器竟然會被打碎……這絕對……太沒道理了……!」
    受到強烈打擊的要,此時只是狼狽的不知所措。
    而旁觀的我……大致理解了她們剛才的計策。
    不管用的是何等最尖端的科技,要的刀終究還是金屬。
    只要是金屬,經過加熱、冷卻、再加熱……這種迴圈之後,就會變得酥脆。
    即使是世界第一堅固的日本鐵軌,也曾發生過因氣溫急劇變化導致的膨脹收縮而斷裂的事件。
    而要的刀在受過溫差如此劇烈的火焰與冰凍之後……效果立竿見影。結局就是現在這樣。
    「歎飄渺,莫過春櫻轉瞬逝……憐世間,萬千繁華始歸塵……」
    輕吟和歌,有著長長睫毛的眼閉起的白雪——
    靜靜的,將色金殺女還回了朱鞘。
    這應該,是新古今和歌集中的德大寺實定的和歌吧?因為古文成績不好都有點記不清了。
    「——勝負已分了啊」
    刷刷,啪,將雙槍收回到裙下槍套中的亞裡亞說。
    喂,你這丫頭可什麼都沒做吧?幹什麼還那麼一臉得意的啊。
    我上前單膝蹲在要身邊,將白雪剛才吟誦的和歌應景的對她解釋道
    「要,別難過。已經結束了。最新兵器就像不斷盛開的鮮花一樣陸續出現,但花,終究都會凋謝。而你的這把刀,只是在今晚凋謝了。不過是這樣而已啊」
    雖說她們的計謀明瞭後,的確是非常單純的攻略方法,但正因為單純,要反而不會預想到吧。
    不過,抬頭看向我的要——卻似乎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最新,最強的武器——尖端科學兵器,被破解了。
    而這,仿佛就像在否定要自身的存在意義一樣,
    「嗚……嗚哇哇哇!」
    此時的她,就想個在發脾氣的普通初中生一樣站了起來,要去揮拳打白雪。白雪見狀,也只是稍微改變了下站的位置,做出了準備應對的姿勢。
    身為幫手的我,此時張開雙臂擋在了白雪前面。
    用食指給DE掛上保險……鬆手讓槍掛在了手指上。
    這是武偵和美國員警們『無心開槍』的表示。也就是,投降的信號。
    隨後,我用另一隻手按住要——讓她看向下麵。
    這時,要才注意到……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跨出了自己剛才說過『離開這裡就算我輸好了』的圓圈。
    應該說,是白雪剛才用刀背故意把她的單腳,壓制出來的。
    「話是你自己說的。不許食言」我語氣微嚴厲起來的說。
    要……眼中積滿了淚水,忍耐著,忍耐著……終於,「嗚……嗚啊……嗚啊啊啊啊啊……!」像個真正的初中生一樣,大哭了出來。
    她似乎……無法忍受自己在我面前出醜。
    話說,我該怎麼辦?要她哭了啊。
    「害~人~哭~了~害~人~哭~了!我~這~就~告老師去~!」
    唱著砰砰跳過來的理子,在我和白雪周圍來回跑著。
    理子。你這丫頭,不是打一開始非常贊成欺負要的嗎?
    不過……也多虧了她,剛才那種殺戮的戰鬥氣氛一下被打消了啊。
    怎麼說呢,理子現在是一副『到這裡就可以了吧?再欺負人可不行喔』的樣子。
    看來這丫頭是看到這尷尬的氣氛……故意開玩笑來緩解這裡的緊張感的啊。真是會與人溝通的丫頭。
    而缺乏這種能力的我和亞裡亞,只是一臉『怎麼辦啊』的樣子互相幹看著……。
    這時,小跑過來的灰松,沙,舔了下要的臉,溫柔的安慰著她。看來,我和亞裡亞的人際交往能力連條狗都不如啊。
    另一邊,在交往能力方面果斷處於最下位的這條狗的主人——背著SVD,從操場旁的櫻樹上爬了下來。雷姬,沒想到你呆的地方還真是意外的近。
    「要啊。雖然我們兵戎相見,但你的功夫的確了不起。沒想到你竟然能在那一瞬間反擊。剛才我還沒有發現。如果再偏少許,就是我戰敗了」
    說著在要身邊蹲下的貞德的背——
    (這……這不是,全部都露出來了嗎!)
    我慌忙把臉轉到了一邊。
    雖說她本人並不在意,但貞德背後的防彈制服已經被豎著完全切開了……沒有受傷,可就連內衣搭扣都露在外面了啊。那白瓷般的肌膚也是。
    話、話說,亞裡亞那種搭扣在前面的我還勉強能理解,但這種搭扣明明在後面的胸衣,女孩子到底是怎麼系上的啊?
    就在我為這男生永遠的迷大腦過熱的時……裂開的巫女服腋下已經用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的別針比好的白雪,也像個溫柔的姐姐一樣,安慰起了半哭的要。
    「……果然好強啊。不愧是小金的妹妹呢」
    情緒低落一言不發的要,仍是沒有漏聽『小金的妹妹』這句話,重重的點了下頭。
    而對這種事已經煩透了的我,臉上掛著緊張感總算消散的苦笑,「不要為這種事誇她啊。不管戰鬥能力是強是弱,在學園島外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吧」向貞德和白雪申辯著。
    那之後,變臉異常迅速的亞裡亞大小姐立刻就對我道「金次。咖啡」。
    心知稍有耽誤會被亞裡亞在拉去玩兒殺陣的我,雖然大半夜心裡過意不去,還是為保小命兒決定拜託武藤來送貨。
    不過畢竟不能說自己是殺陣的見證人,只好告訴他『我們在賞月。而且還有女孩子呢』。結果武藤立刻回答『我5分鐘就到!』,但能提供的只有罐裝咖啡。
    為此不得不低頭用敬語『請問該怎麼辦』請這位亞裡亞大小姐示下的我,被她以「廢物,真擔心你的將來」為始狠狠訓了一頓。
    隨後,亞裡亞隨手打電話給強襲科的學妹下旨準備咖啡。
    我說你這位懶惰的貴族小姐啊,太習慣對人頤指氣使了吧?
    很快,載著亞裡亞那個叫間宮明裡戰妹的武藤的輕卡,真的5分鐘就到了這裡。而這位間宮同學也帶來了十個的裝有不同口味咖啡的咖啡壺。
    隨後,謊言變成了真實……從這時起,真的變成的深夜的賞月會。
    另外說一句,這個叫間宮學妹比亞裡亞更矮,胸也更為平坦。是位當世罕有的幼兒體型高中生。而頭髮也是短雙馬尾,顯得非常孩子氣。
    我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搭錯了哪根神經,不只異常尊敬亞裡亞,還對她惟命是從。不過……。
    「夜已經深了,請遠山學長你離開亞裡亞學姐,不,請離開所有女生們自己單獨坐」
    就像大家從這話裡聽出來的,她不知為什麼視我為眼中釘。可算是我盡可能不願接觸的女生之一。
    話說間宮啊,看過現場還能接受這是『賞月』這點,作為武偵來說可是有點問題吧。緊坐在亞裡亞身邊完全一副守護者自居笑著為她斟咖啡的你,就一點也不覺得周圍的糊味兒異常嗎?
    「……」
    在間宮迫害下有種被排斥感覺的我,在女生圈外的土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雖說還是有拿到咖啡,不過就自己一個人喝起來好沒味道。去買賞月團子的武藤啊,拜託你能快點回來嗎?
    至於女生們,見實際上這次也讓那布狀兵器在空中待命的要,讓那兵器——『磁力推進纖維盾』落在操場上……默默坐在了其中一腳,都感到她像在說『可以坐的喔』,邊把那當作野餐墊坐下來,一股在開女生會的氣氛。
    擔心著要情況的我看向那邊……喝過焦糖瑪奇朵的她,終於有了冷靜下來的感覺。
    見體育座著的間宮似乎因為夜已深已經開始不住磕頭,曾吃過磁力推進纖維盾苦頭的亞裡亞,趁機問道
    「話說,你為什麼今晚不用這個啊?」
    要——側眼看了下白雪,道
    「因為,白雪姐姐只是用普通的刀在戰鬥啊。今晚和上次不一樣,是決鬥,不是戰爭。所以,我覺得自己也該只用一把刀來戰鬥。因為只有我一個用好幾把刀,太卑鄙了」
    啊啊……這點要之前在麥當勞也說過啊——
    她是在遵守我前幾天告訴她的『既然自稱姓遠山就不能做卑鄙的事』這句話。
    「……原來是這樣啊」
    聽要這麼說的白雪,目光似乎也對曾經那麼敵視的她改觀了。
    她撿起一塊銀色結晶般的單分子振動刀碎片,包在紅瞿麥花色的手絹中,送到了要手裡。
    「刀是武士之魂——在你的刀中,我同樣能感覺到高尚的靈魂。好美啊」
    「姐姐……」
    坦率將那接到手中的要,也用尊敬似的目光望向了白雪。
    她們兩個這樣,還真像對真正的姐妹啊。
    「……這就是不打不相識吧」
    聽到這黑道電影臺詞一樣的話,我回過頭,只見是手托團子盤的武藤回來了。武藤把盤子交給白雪她們,坐到我旁邊道
    「你們這是剛玩兒過殺陣吧」
    看來他是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啊。
    「……可別告密啊?雖說學校默認,但最近的教務科太煩人了」
    「不會說的。我對這種事可是容忍派呢」
    我與武藤都互相暗示著什麼,吃起了女生們剩下的團子。
    「嘿嘿。話說我可回想起來了啊,金次」
    「別笑得那麼詭異好不好」
    「你不是也笑了嗎」
    其實,眼前這武藤……就是剛入學後,與我進行過徒手決鬥的對手。
    理由是什麼來著?我記得好像是說了白雪什麼,武藤一下火起來了吧。
    而因為他是車輛科就瞧不起他的我,因為體格差距陷入了苦戰。這小子的摔投技意外的豐富,擅長的爆炸摔更是有著讓人頭昏眼花的威力。老實說,我真不想再吃那招了。
    當時我們不斷被擔任週邊的不知火和理子推回去,彼此都一直戰到筋疲力盡……而最後到底是誰獲勝,已經不記得了。
    而我們,那之後成了朋友。
    這或許無法用道理解釋……不過,應該算是種武偵高風格的人際關係建立法吧。還是最老掉牙,最笨拙的那種。
    賞月會後,決定把決鬥後的對話留等待日後找機會重新進行的我們,就此解散了。
    白雪和亞裡亞她們各自返回自己的宿舍,我和要則回去我的房間。
    路燈下,我與要漫步在秋日的蟲鳴聲中。
    「哥哥」走在旁邊的要叫了我。
    「怎麼?」
    「謝謝……謝謝你做我的幫手……謝謝你站在我這邊。聽到哥哥要當我幫手的時候……我真的,好高興……」
    「不過,你輸也都是因為我吧」
    我還是決定把這點自己挑明。
    當貞德釋放『奧爾良的冰花』時——要本來能更快抽刀逃到空中的。
    可我,當時就在她身後……所以要才會用處於高溫狀態的刀,盡力抵消地面用上的冷氣。
    而正是因此,要的單分子振動刀才會被完全凍結,最終導致結構變得脆弱。
    當然,在我與貞德的直線上戰鬥這點,是要的失誤。但要是我沒提出當她幫手——或許結果就不會是這樣了。
    「沒什麼。妹妹保護哥哥……人保護自己的家人,這都是天經地義的啊」
    要說著,就連劉海兒也搖動起來的用力搖著頭。
    「……」
    聽她這麼說,不由升起一股要真的是自己妹妹感情的我……停下腳步,低頭看向了她。
    而在完全相同的時刻停住腳步的要,也用那大大的,深海色的雙眼仰望向了我。
    簡直就像真正的妹妹,在望著自己的哥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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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1-16 20:11 | 顯示全部樓層
    2彈 體育祭

    極短時間內連續經歷了雙極兄妹與殺陣兩個挫折的要……完全變得就像惡意被抽去了一樣。
    認識到自己沒有成為兵器的價值,並在決鬥中失去自信的她,仿佛像個普通女孩兒一樣過上了學園生活。雖說上的學校一點都不普通吧。
    就是那些她自豪的科學劍,也完全看不到了。
    不過……這也好,她一開始就應該這樣。
    為爭電視節目就開槍,惡作劇一下就安地雷的理子她們才是錯的。我心底希望,要今後能像普通人一樣度過自己的人生。畢竟她現在的年紀還來得及修正自己的人生啊。
    至於要對我的態度,也出現了不小的變化。
    怎麼說呢,要就像她自己主張的我們是『兄妹』的關係一樣,開始與我保持適當的距離了。不過不會像理子一樣動不動就貼上來這點,就我個人來說可是件好事。
    雖然這麼說,但仍是如常愛向哥哥撒嬌,偶爾還會做出躲在暗處帶帶注視我等等無法理解的行為。
    那可是貞德所有的少女漫畫中經常出現的『墜入愛河了,可愛的人卻是哥哥無法表達心意』一樣的行為。
    雖說這種情況也讓我在自己宿舍裡呆得如坐針氈,不過比起她以前叫著『和其他女人一起就用菜刀捅30次』的時候來,還是好得多了。就心懷感激的忍耐一下吧。
    心中有了這種念頭不由放鬆警惕的我……在一個要出門,而自己因為某種理由做著祈雨娃娃(就是腦袋向下的那種)日子——從一個意外的人那裡,接到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報告。
    『師傅,您好』
    「我說過不要這麼稱呼我」
    『您妹妹最近』風魔突然打來電話向我報告道『很積極的在與同年級女生進行交流』
    「這不是好事嗎?像個普通女孩子一樣」
    那位千面要小姐不像我,本就是個惹人喜歡的女孩兒。
    『而且,最近還有了一個特別要好的女生』
    「這都無所謂吧。那女生是誰啊?」
    對著毫無意義的話題完全無意再聽的我隨口一問,想著給倒晴天娃娃畫了愁臉的把手伸向了記號筆。
    『是間宮明裡』
    可聽到風魔說出的這個名字,我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
    「……亞裡亞的戰妹,嗎?」
    『正是』
    心中登時升起種不祥預感的我,對間宮的情況多問了一下。按風魔所說,她看來在一年級中是個相當受期待的潛力股。具體來說,就是曾參與過一些足以成為機密的大事件。
    間宮剛成為亞裡亞戰妹的時候還只是E級,而某位S級的人好像還讓人不爽的說過『你也是,我莫非和E級武偵有緣嗎』這樣話。
    之後我問她與要在一起幹什麼,從風魔那裡竟然得到了『詳情還未掌握,不過似乎與間宮共謀不讓師傅與神崎學姐接近,並結成了同盟』的回復。
    (讓我,遠離亞裡亞……?這不是好事嗎)
    只要不靠近,就不會被她M1911逼得到處亂竄,更不會被也那角一樣的發飾像真鬥牛的角一樣頂在身上了啊。
    「為防萬一,你繼續監視她們。如果有可疑舉動再向我報告」
    『遵命』
    我向風魔交代過掛上電話,甩了甩頭在沙發上重重的坐了下來。或許,把一年級方面的事麻煩風魔太多了吧。不過也罷,我很……也不算忙啦,不過也到必須掌握怎麼使喚人的時候了。
    (再說,現在也沒心情對任何事都上心啊)
    現在的我,已經面臨著一個非常非常勞心的情況。因為武偵高要在周日的明天,舉行名為『體育祭』的——惡魔活動啊。
    (老天啊。求求你讓明天下大雨吧)
    心中虔誠祈禱著的我,將做好的倒晴天娃娃掛在了窗簾杆上。
    這是一個萬裡無雲,晴朗無比的——周日清晨。
    我武偵高全體學生,為一年一度的運動會——『體育祭』,整齊列隊肅立在第一操場上。
    因我校學生常會外出各地進行搜查強襲等任務,所以這活動……完全沒有練習。
    當日早上五點集合,在教師陣的槍口的威脅下進行過彩排——立刻,便開始了正式活動。
    該死,好困。我站著都快睡了啊。
    「宣誓,我們所有選手,將遵守武偵憲章,直到最後也不放棄的進行比賽!」
    隨著愛出風頭的一年級學生高千惠麗做完明顯是蒙人的宣誓——學生們分為紅白兩組,進入了賽前的準備。
    而所有人的腰間、背後,完全沒有匕首、手榴彈、手槍、狙擊槍槍、機關槍等等武器。
    我們,完全解除了武裝。
    這在武偵高來說是非常非常不可能出現的情景。畢竟我們的校規就是『學生有攜帶手槍和刀劍的義務』啊。
    而且現在即將開始的比賽項目是,『投球』。
    還並非是蘭豹以前相親失敗時在強襲科強迫我們進行的『兩個學生比賽給自己的手槍裝子彈,開槍打慢的人也可以』的,那個『裝彈』。而是在地面上樹起高3米的帶筐長杆,大家把球扔進去的,普通的『投球』。
    你或許,會問為什麼我校的運動會會如此和平……。
    「哎呀,學生們看起來都很有體力啊」
    「在這難得的晴朗碧空下,看來他們都能痛快的揮灑健康的汗水了啊」
    正是因為有這樣交談的都教委——東京都教育委員會次長和教育指導科長視察……之名的監視。
    會變成這樣,可是因為我校過去舉行的體育祭,可是連古羅馬角鬥士都會一見立刻光腳落荒而逃的,讓人瞠目的殘酷比賽。那實際上就是,傷者不斷湧現的武鬥祭。
    雖說直接參與比賽的學生都覺得很開心,但聽到這傳聞的都知事一下火了起來……所以,就派來了監視者。
    而焦急『萬一弄不好將會是武偵高面臨廢校的危機!』的教務科,緊急下發了『全體學生必須在體育祭第一部分中扮演面帶歡笑的純真高中生。開槍等行為將受到最為嚴厲的處罰』的指示。
    心知最為嚴厲的處罰必然是體罰全程之旅的我們,都帶著讓人噁心的假笑投著球。
    「嗚啊!進不去啊!」
    不過在我所屬的白組,即使在這種狀態下——還是有根本不需表演的裝備科平賀同學揮灑著天真的笑容,慰藉著所有人的心靈。
    但她那總是為我們改造武器的迷你小手,現在可是讓我們對自己的委託深感不安的毫無準頭啊。
    另外,因各人可以自由選擇體操服而穿著五分褲的平賀同學,讓人覺得就像帶到公園裡玩耍的女兒一樣孩子氣啊。和這比賽項目真是非常相稱。
    「——哼!」
    銀髮在陽光中熠熠生輝,做著不必要華麗姿勢投球的是——貞德。
    雖說本就是個美人的她就是假笑也依然明星一樣的美貌,不過穿的卻是讓人產生時代錯誤感的內褲式運動短褲啊。整體來說,她就是一切濕佬&男生的鎖定目標。
    但另一種讓人感到莫名恐懼的——是和我們一起投球的學長,三年級生的存在。
    在武偵高,高三學生會從官民那裡接到很多長期委託,經常還會借短期留學的名義趕去處理海外的事件,因此極少能看到他們。
    (不過……不管那位學長,存在感都好強烈啊……)
    而且都是讓人感到不只一個怪癖,而是有好幾個怪癖似的棘手人物。
    雖說他們裝出的普通高中生的樣子比低年級更為自然,一般人或許會被輕易騙過去,但作為武偵,還是能明白他們的不尋常啊。
    ——三年級的學長,基本上不會向低年級顯示出自己的真功夫。即使面對同年的同學,也完全不會大意。都已經習慣隱藏實力了。
    這是因為實戰性的委託增加,武偵之間就是競爭對手一樣的經驗增加了啊。
    而這結果,就是開始散發出表面看似高中生,內在卻比黑道更為恐怖的——『職業』風格來了。
    (就像武偵高說的,一年級是奴隸,二年級是鬼,三年級是閻王一樣。閻王陛下不會像惡鬼般輕易拿出武器的吧……)
    啊啊。不過是個正常的投球,沒想到會出這麼多汗啊。而且,基本還都是背上的冷汗。
    投球賽後,體育祭計畫就像偷空減料了一般……變成了校內各處分散進行各種『個人比賽』了。
    不過,這並非教師們為監視學生,而是為能好好接待都教委的領導們耍出的手腕。
    覺得參加個人比賽太麻煩的我,主動接下了收集比賽成績的任務。不過……當我到教務科帳篷取成績單的時候,卻看到蘭豹與綴變身般的樣子不由得汗毛直豎。
    一改平時那種『嘎哈哈』而是『呵呵呵』的說笑著的這兩位,正為教育委員大叔們送上綠茶和羊羹。
    我說,你們現在這樣子,不是就像個普通的美女老師了嗎?表裡不一也該有個限度吧?
    你們兩位前一陣可是喝光不知從哪裡搞來的整桶日本酒撒瘋,毫無意義的從內部破壞掉了部分人工碼頭,讓整個學園島向南傾斜了0.08度啊……難道想讓我告密嗎?
    雖說你們之後靠給平衡艙注水做了彌補,可要是暴露一定會被開出的吧。
    當然,要是真這麼做了,我的脖子……也會被蘭豹平時背在身後的那把將近2米長的斬馬刀,一刀砍下來的。
    體育祭的第一部分?後半——個人比賽部分並非按照本人擅不擅長,而是必須參加教務科指定的項目,所以誰都不知道自己會參加什麼。
    先騎自行車趕到障礙賽跑會場的我……
    立刻發現了幾步助跑,「——呀啊!——呀啊!」驚呼著屁股被跳高杆刮到,同樣穿著舊式運動短褲腦袋裝在跳箱上的白雪。
    其他選手都已經到達終點,就她1個人連一半都沒跑完。
    話說,雙目含淚的她,竟然被一切障礙物刮到了啊。
    不過,周圍觀戰的男生們……看著如此笨拙的白雪……竟然高喊「星伽同學加油啊!」「包括這種地方你都是最棒的!」「再跳高一點!」什麼的全力在為她加油。
    這是為什麼?而且我還感到他們絕非在起哄,全都是真心的。
    「啊,嗯,呀啊……呃,腳?啊呀,啊呀呀?」
    在隨後的鑽網挑戰中不出鎖鏈被越纏越緊的白雪,還穿著自己擔任部長的女子排球部的隊服。
    (看她這樣,我校的排球部能正常活動嗎……?)
    對我來說,這可是武偵高七大迷之一。
    接下來我來到了球拍運動賽場。
    被一群叫著「學姐!請用我的毛巾!」「不,用我的!」「也用我的!」「用我身體!」圍在中間,叫著「遠,遠山!快救我!」這平時常說的follow me變化性的貞德,從包圍圈中向我伸出了手。
    對不起……我真的無法救你出來。
    那種由身穿超迷你網球裙的女孩子們組成的圈子,打死我也沖不進去。我可是有病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說著「這麼受女生歡迎有什麼不好。你要是生為男生就好了啊」勤勞的我,把掛在場邊的成績抄在了成績單上。
    噢噢。貞德,你這不是第1嗎。第2是強襲科的高千惠,3位是CVR的成瀬……好了。
    超好成績的我這是聽到,啪,啪的聲音轉過頭,旁邊的賽場上正在進行羽毛球雙打比賽。
    離我較近一邊組合中的一個是……雷姬。你把耳機摘下來了嗎?
    身穿短袖運動衫與裙下有安全褲(明顯是借的)的雷姬,「……」竟然在球飛過身邊才像故障了的擊球機器一樣回宮了球拍。而且還是垂直揮下的。
    就因為這樣,比賽以雷姬組合單方面落敗告終。
    而擔任她搭檔的羽毛球部女生,可是趴在賽場上哭起來了啊。
    節哀吧,這不是你的錯。
    與那位石頭人搭檔,就算是世界冠軍也沒法正常比賽的啊。
    「喂,雷姬。雖說這是教務科指定的項目……你就不能拿出點幹勁來嗎?」在成績單上抄著成績的我不由提醒道。
    「……」
    雷姬,沒有回答。
    明明穿著裙子,還體育座在場邊,就像真的石像一樣動都不動。
    「……?」
    可怎麼說呢……她給我感覺有點不一樣啊。
    那目光,仿佛這是在模擬什麼一樣注視著這鬧劇般的活動。
    也罷——雷姬的怪又不是現在才開始的。隨她去吧。
    之後,我在對用手推車推女生的項目上為『只要有輪子就要賭上車輛科的尊嚴』真心挑戰的武藤兄妹深感無語,並與學我同樣擔任記分員穿著緊身運動短褲的要匯合……走進了我所負責的最後一個個人比賽區域,極限運動賽場。
    「——嗯!」
    在這空地上四處設置著輪滑用賽道的賽場上,忽然聽到一個熟悉聲優聲的我,望向了上方。
    腳踏直排輪滑的亞裡亞,此刻正高高的躍到了空中。
    身穿配運動短褲的體操服,肘膝戴著護具,頭盔上鄭重開出了雙馬尾用洞的亞裡亞——落在U形賽道上,緊跟著再次騰躍而起,在空中連續轉體。那常常的雙馬尾也隨著在她身周形成了雙螺旋,博得了學生們的喝彩。
    (……好厲害……)
    在下一個斜坡又騰空而起的亞裡亞,抓住自己的鞋尖——縮身在空中翻轉,
    並且在下一個斜邊上樂器,怕,抓住自己的鞋尖——全身在空中翻轉,完成了屈體空翻540度。以連續的高難度動作結束了個人的比賽。
    在她完成時,還頗為從中的在空中向自己的學妹們眨了下眼。
    (這丫頭。果然是我認識的武偵中運動神經最好的啊)
    在看過白雪和雷姬遺憾表現之後,這種感覺更為強烈了。
    還有……那和平時一樣讓我心裡不舒服……但實在想不出其他什麼詞語可以形容的那……可愛。
    這丫頭在這方面也是超群的。
    從第一次見到她那天開始,我就一直覺得有什麼眷顧著亞裡亞。
    身份是真正的貴族,還有語言方面的才能,上天為什麼會如此毫不吝惜的將它的寵愛賜予亞裡亞呢?
    你可以都沒有給我啊。給我的只有這種倒楣的體質。
    (不過也罷……亞裡亞這丫頭,也有個子不高不會游泳這些短處啊)
    特別有著激動過度時會嫉妒健忘的最大缺點。記得曾在夏祭時吃過一次的章魚燒,到了秋天她就完全忘記了,害我還要教她第2次。
    「好痛」
    想著這些望著亞裡亞的我,臉突然被剛匯合的要狠狠擰了起來。
    「你在看什麼啊,哥哥」
    「我、我沒看什麼啊。你這麼生氣幹什麼。臉都鼓得像滿嘴食物的松鼠一樣了啊」
    「才沒有」
    哼一聲把頭甩到一旁,用幾乎壓折鉛筆芯的勁力,沙沙的在成績單上抄著自由花式小輪車比賽的成績。
    「啊,金次。你……體育祭也偷懶了?而且還是兄妹一起」
    似乎此時才終於發現我存在的亞裡亞,踩著輪滑鞋,刷,豉甲一樣的滑了過來。
    「第一部分這樣的鬧劇,不參加才是正確的吧」
    「就是這種鬧劇,也能成為第二部分熱身的呀」
    「噓。不要隨便提起第二部分。要是讓都教委的聽到會被教務科整死的」
    我連忙四處張望,幸好周圍沒有鬼老師的影子。
    「對了……金次,怎、怎麼樣?」用吸管喝著水瓶中的運動飲料,頭轉到一邊的亞裡亞問。
    「怎麼樣?什麼怎麼樣?」
    「你不是用笨蛋金次相眼看我了嗎」
    「不許說笨蛋金次相。話說你注意到了啊」
    「怎麼可能注意不到。你那麼死盯著人家看,目光又那麼猥瑣」
    「死、死盯著……這,呃,雖說不是沒看,可……」
    不知心中對我一時語塞作何解釋的亞裡亞,臉呼的漸漸紅了起來。見狀立刻反射性擺出防禦姿態的我,忽然想起亞裡亞現在也解除了武裝不用害怕,暗自松了口氣。
    還有,她現在的樣子不像在生氣啊。嘴還奇怪的微張著。按照我觀察亞裡亞的統計來看,這應該……是半難為情,半欣喜的表情吧。

    (被我盯著看……難為情倒不是不能理解……不過欣喜這點就真是理解不能了啊)
    琢磨不透的我皺起了眉,而身邊的要也是一樣。
    但從她的樣子看,應該是能理解亞裡亞這樣的含義在生氣啊。
    我指著亞裡亞,剛想問要“喂,她這是什麼情況”時,「——金、金次,之後你有什麼預定嗎?成績已經記好了吧」亞裡亞突然問。
    「嗯?呃,還沒有。這裡還差1個項目沒結束」
    「是嗎。什麼項目?」
    哎呀,她怎麼心情一下變壞了?
    「……徒手攀樓。就是像徒手攀岩一樣的項目。旁邊的狙擊科大樓是武偵高最高的,我去屋頂上,給爬到屋頂上的人記成績」
    「屋、屋頂……!」
    啊!糟了……!
    見亞裡亞赤紫色的眼猛張起來僵住不動的我,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至於我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屋頂』最近對亞裡亞來說成了禁語。而我,竟然還當著她的面連續說了兩次……!
    「屋、屋、屋頂……屋頂……!」
    「對、對不起亞裡亞。忘了吧,剛才是我錯了」
    「屋。屋。屋、頂。屋……頂……」
    ……這、這情況……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是『僵硬狀態』……!)
    亞裡亞在聽到這禁語時,反應基本可以分為幾類。而此刻的反應,屬於其中非常安全的。是會就這樣停止行動的,獎勵狀態。
    在我還不知道這禁語含義的時候,曾當她面『為什麼一提屋頂你就這樣啊。屋頂有什麼不對啊,屋頂。聽到沒有?屋頂』連說過好幾次。而在莫名大哭過,用英語不斷向我怒吼,自己發狂似的亂跑用雙槍全方位掃射的亞裡亞,最後竟然搶了我的拿手絕技,從我的房間直跳進了東京灣。
    這——是最為危險的『狂亂狀態』。
    心道:我知道她是個怪丫頭,沒想到終於發瘋了。的我……用釣竿把在海面上掙扎的亞裡亞救起,聽這身處被釣狀態仍狠揍著我的暴力人魚大喊「那時候是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做出來的!所部不算!」,我才總算意識到了……。
    亞裡亞她——似乎是回憶起之前在SSR屋頂吻我的事,變得歇斯底里的啊。
    雖然找到了原因,但我自己也對那事很不解。所以究竟該如何治癒她心靈上的創傷(?),我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被為自己所為事後又毫無道理胡鬧的亞裡亞整得心力交瘁的我,只得留心不說禁語的維持著生活……就是現在這種狀態。
    「亞裡亞。喂,還好嗎?」
    我晃了晃僵住的亞裡亞。
    「沒、沒關係」
    臉依然紅著的她,收到精神衝擊已經處於了半毀狀態。
    「……」
    「……」
    同樣滿臉困惑的我和亞裡亞之間,彌漫出“我們兩個,今後該怎麼相處啊”氣氛的注視著彼此。
    嘟!
    一個比賽用的哨聲突然響起,亞裡亞的戰妹?間宮,用那與自己嬌小身體相稱的短腿跑了過來。
    怎麼了她是?短短的雙馬尾倒豎著,不停揮著拳頭在生氣啊。
    「遠山學長!請離開亞裡亞學姐!要快來幫忙!」
    「嗯!這樣子已經算出局了!」
    間宮拉起腳踏單排輪滑的亞裡亞的背,刷啦——把她像推車一樣拽走了。
    而要也抱住我的腰,用力的把我拖向了狙擊科大樓。
    (這……就是風魔報告過的『不讓我與亞裡亞接近同盟』……!)
    她們這是怎麼回事?
    就我個人安保來說,遠離亞裡亞是非常歡迎的事——不過你們兩個,這麼努力究竟能得到什麼?
    特別是間宮明裡,你這個迷你亞裡亞。
    見過粉雪對白雪態度的我能夠明白,你現在對亞裡亞的態度,可與她有著相同的屬性啊。
    這在保障亞裡亞身心安全上來說,可是非常危險的啊?
    不過也罷……這發生在對我來說最無法理解的世界中,除了不插手以外根本沒別的辦法啊。
    就這樣……在判明亞裡亞擁有的是一個非常令人遺憾的戰妹這個事實後,心中不禁同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亞裡亞也很辛苦啊』的我……把成績單送回到了情報科的帳篷。
    等一年級的苦力把眾多成績匯總之後,我得知了目前紅組865分,白組856分的戰況。
    而勝敗,將由最後的集體比賽,百人接力來決定。
    (……但只是形式上啊……)
    心中哀歎的我,從再次集中到第1操場的全體學生間,看向了地面上的400米跑道線。
    紅白雙方將用抽籤各選出50名參賽選手,進行長時間接力。
    不過……我沒有中簽的我,只需要在旁邊觀戰。
    到頭來,這次體育祭我參加的只有投球啊。雖說都無所謂吧。
    「各就各位!」
    砰!
    耳聽發令槍響起的選手們,都顯得很平靜。不過紅組的一個女孩兒,卻「呀!」的一聲,被嚇得腳一揚仰倒在了賽道內側。
    我聞聲不由看向那粉嫩的大腿不停掙扎站了起來的學生,竟然發現那是——
    (……中、中空知……!)
    你、你竟然偏偏抽中了嗎。真是不幸的孩子啊。
    通信科二年級,中空知美咲那長長劉海兒下的眼膽怯的看看跑著的選手,一轉眼,竟又撲倒在了地上。
    而處於四肢撐地的狀態,發現下一個跑者是自己慌亂起來的中空知……「咿啊啊啊」不知是沒時間站起,還是沒力站不起來,仍是四肢撐地,圓領體操服中的胸部誘人的晃動著爬上了賽道。
    不知是不是該說這是神的惡作劇,從我的角度……竟然能清晰看得到。
    她、她的胸衣……是白色純棉無花,很清純的啊。不過,我怎麼感到反而更覺猥瑣呢?



    在觀戰者“她該不會準備這樣爬著跑吧?”的不安中,中空知終於站在了大地上。她的雙腿就像初生的小鹿一樣蹣跚著,在賽道上接下接力棒——以讓人不禁高喊“你開玩笑呢吧!”的X腿跑了起來。
    不住「哈、哈啊,哈,哈……啊呀……!」喘息著,以時速10公里的速度跑著的中空知,就連頭上紅色頭帶都沒有飄動。
    (好,好厲害……!)
    中空知,你是何等驚人的運動白癡啊!
    跌倒,跌倒,再次跌倒。
    在華生跑完400米賽程交棒的時間中,她竟然跌倒了8次。
    我一直都覺得,她能當一個武偵真是個迷。
    就這樣,體育祭以紅組被反超落敗而告終。戰犯自不用說,當然是中空知。
    在學生們的掌聲中,這場無聊的鬧劇迎來了虛偽的結束……。
    (如果體育祭只在第一部分結束,這裡就是個普通學校了啊)
    並沒感到什麼疲勞的全校學生,玩笑似的做起了整理體操。
    這整理體操是男女兩人一組進行,可我卻分到了與裝作男生上學的華生一組……真是心裡超級不爽啊。再加上華生碰到有的姿勢就慌亂了起來,不知火還擔心的在一旁看著我們,我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而在教務科帳篷那邊——「哎呀,真是場激烈的比賽啊」「您說得沒錯。這體育祭真是精彩」教育委員會次長和科長在僅外表是美人的蘭豹和綴,再加上原女星的特殊搜查研究科結城琉璃老師的圍繞下,心情一片大好。
    仔細看看,那兩個死大叔桌上的綠茶,不是什麼時候竟然換成了瓶啤。
    該死的公務員們。竟然被武偵欺敵的慣用手段——美女、酒、賄賂給徹底欺騙了啊。
    你們也留意下我這樣和平派學生可悲的目光,武偵高體育祭為什麼被稱為『武鬥祭』,為什麼沒有騎馬戰好不好。
    (——騎馬戰——)
    僅僅想到這個詞,我的胃就針紮般的疼了起來。
    這是將在體育祭第二部分進行的,『非正常』項目之一。
    「遠山」
    抱著紅色錐形路標的華生,忽然出現在了在飲水處吃下大批太田胃散的我面前。
    「我可不陪你玩康復訓練啊。你也看看時間地點。要是再被不知火發現——」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康復訓練等下次。話說剛才……你在整理體操時候裝紳士,沒有碰奇怪的地方。就像我的,這、這裡,這裡之類的」
    「你亂髮什麼脾氣。那種地方誰會碰啊」
    「你這說法真沒禮貌」
    「你還真是麻煩……」
    見華生說著用眨眼信號發來『3』這資訊——我便裝作幫她收拾東西,和她進了體育倉庫。
    小心的四處檢查過無人後,我在昏暗倉庫中堆起的跳高墊子上坐了下來,問道「好了,怎麼。查到GⅢ所在地了?」
    「還沒有。這點就連英國情報局保安部都沒有掌握。因為GⅢ『消失』了。移動與通信的痕跡自不用說,就連光學性都消失了」
    「是啊……那我見過2次了。也的確是啊」
    GⅢ那種人,根本無法尋找……嗎。
    「不過,過去是無法消除的。看看這個」
    華生從背後摸出幾張A4紙遞了過來。
    我說,你身上就放著這種東西參加體育祭的嗎?難怪和你背靠背做伸展運動時覺得怪紮人的啊。
    「……英語的我怎麼看得洞」
    我把那帶有肉桂香氣的紙推了回去。
    「真是。你也學學啊,遠山」
    華生有些女生氣的輕歎一聲,沙——那果非男物的渾圓臀部坐在了我旁邊。
    (嗚……)
    不好。我那多餘敏感的嗅覺發動起來了啊。
    或許是因為體育祭出了些汗,華生身上……好、好香啊。
    怎麼說呢,有種非常性感的味道啊。真虧她現在一副男生的樣子。
    話說,這難為你帶著這種女兒體香卻沒暴露性別啊。
    還有那緊貼在幾乎完全裸露的大腿上的短褲,也讓我不知該說健康還是說誘惑了。
    「遠山,為什麼盯著我的腿看。你真好色」
    或許是習慣,華生輕吐出玫瑰色的粉舌擦過食指,翻開紙說。
    「我、我才沒有。誰會看啊」
    「你無禮」
    經過和剛才同樣煩人的爭執——華生用仔細看同樣女生樣的大眼,嚴肅的看著我,道
    「——將這資料交給我的石工兄弟會,交代過在作為『師團』今後要如何對待GⅢ這點上,希望徵求巴斯克維爾的隊長……也就是你的意見」
    「我覺得自己的意見可視無足輕重啊。上面寫了什麼?」
    「嗯……首先寫著『GⅢ不是壞人』。至少對英國政府來說是這樣」
    「他不是,壞人……?那個利用要攻擊亞裡亞她們的GⅢ?」
    「從你個人的角度來看他明顯是壞人吧。不過,從宏觀角度來看——他也是個好人」
    「?」
    華生把紙上的一部分指給了莫名其妙的我。
    「比如說,這裡。從洛斯阿拉莫斯逃走後,GⅢ在世界各地消滅了恐怖集團、海盜、人販子組織的武裝勢力,拯救了無辜的民眾。甚至連1便士的報酬都沒有收。當然,也覺得有什麼內情的我們——通過調查機關徹底調查過,但沒有找到。也就是說,他所主張的戰鬥行為,都是『無償』的」
    「……真是危險的志願者啊」我抱起胳膊說。
    GⅢ……明明是那麼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但另一面,竟然是正義的使者?可如果是這樣,他又為什麼要對我們出手?難道我、亞裡亞、白雪、理子、雷姬等人算是『邪惡武裝勢力』嗎?
    不過話說回來,考慮到巴斯克維爾女生們的兇暴性……竟然可悲的無法100%否定啊。
    「自古就有這樣的怪人。他們憑藉武力,輾轉各地按自己的意志拯救弱小的人們。而基本,都是無視法律的」
    聽到這……我腦中立時浮現出了美國漫畫英雄和古裝劇中武士的形象。
    就在我緊接著想起某個特定人物,不由甩頭想打消這念頭時,「你姐姐也有這種傾向呢」華生,卻把這人明確的說了出來。
    姐姐……正確的說是我的哥哥,加奈。加奈,的確也有這樣的傾向。他在作為武偵活動時,並沒有從貧窮的人那裡收取報酬——而這,其實是非推薦行為。因為會對業界適當的報酬價格造成不良影響的成人理由。
    因總是這樣曾被告發到武偵廳的加奈,從不在意這種事。還說『那,作為報酬給我飯團子好了』,真的就只收了一個飯團就從武裝劫匪手中救出了貧困的家庭。
    「GⅢ與加奈,雖然性格有很大差別……但卻是相似的怪人。不過很尊敬加奈的你,或許不願承認這點吧」
    我心中無法用語言表達的部分,實際上已經接受了這點。
    雖然性格不同,但從一開始,我就隱約發現, GⅢ、要、加奈……以及我,都在有些方面是共通的。
    「美國和英國,當GⅢ的目標符合國家利益的時候——好像會以委託工作的形式,作為報酬提供武器以及維護。似乎是出於『雖然是沒有束縛的猛獸,不過作為益獸還是要給予食物』這樣的理由。因此可以說,他的活動由於大國的影響,已經失去純粹性了。好了,從這些情況看,你覺得……GⅢ,是善還是惡?」
    「我的看法很簡單」我略一思考,決定說出自己非常簡單的意見道「善惡是要根據時間與地點判斷的。即使戰鬥雙方都是正確,在不同側面看到的情況也還是有差異。這種事就是初中生都明白」
    「那,你覺得他是非善非惡嗎?」
    「不錯。不過——是無法者」
    華生認真的注視著明確下了這個結論的我的眼。
    「如果他在日本出現並做出違法行為,我會逮捕他。僅此而已。這也是武偵的工作啊」
    華生點了點頭,問道
    「那,有關極東戰役該怎麼處理?」
    對了,還有這方面啊。不過我心中也早有了結論。
    「……玉藻也說過『把GⅢ拉進師團』,而她的戰略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這要附加他能回應交涉——對話這個條件」
    「那麼,根據GⅢ的反應……」
    「那時候只有動武了吧。雖然被珂珂和亞裡亞貶為和平白癡,但日本人的腦袋,也不會幻想能與無法溝通的人無數次對話下去」
    就在我這麼下結論的時候……哢噠。
    「哥哥你是贏不了的啊」
    我和華生回過頭,只見從那個4月救過我和亞裡亞一命的防彈跳箱中——「呃、要?」出現了。
    她一直躲在那裡?那我們說的這些……不該讓她知道的她都聽到了?
    穿著緊身短褲的要,無視掉嘴不住開合躲到我背後的華生……坐在了跳箱上。
    「III很強。他是人工天才的完成形。已經,不屬於人的領域了」
    心知被她聽到無法再隱瞞,又見她目光非常認真的我……轉向了要。
    「GⅢ的——他的頭腦是失敗作吧。這種程度的事情我也是調查過的。話說,不是人那是什麼啊」
    「是超人」身下的跳箱突然哢一響的要說。「不論憑HSS,還是依靠超能力,他都不是能戰勝的對手。而且——違抗比自己更強的人,是最沒有道理的啊。哥哥」
    要的這威脅,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有著品川地下城經歷的我,無法對此一笑置之。
    ——G III,真的很強吧。他就給了我這種感覺。
    畢竟,武偵如果無法分清敵我的戰力,是活不長的。
    「哥哥。不要與III交戰。他很強。而且,他總是對的。他有兩個願望……我,都願意幫他實現」
    「兩個,願望……?」
    見要深海色的眼中籠罩上了悲傷的顏色,我不由反問。
    「第一——他想保護教育自己的莎拉博士的教誨——為拯救被惡人欺淩的弱者而戰。他相信只要展示出強大的力量,就會成為紛爭的抑制力。相信這就是人間兵器存在的理由」
    「不過……他連你也會殺死的吧?」
    「能留在他身邊,就代表理解他。而這有時,難免會給他帶來麻煩。我曾發誓為了III與莎拉博士的理念,如果遇到那種情況就是犧牲自己也沒關係。所以,才能追隨他的」
    要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忠誠。
    而這……可不是好狀態啊。
    不惜犧牲性命的忠誠,很難輕易化解。不是性命相搏——不是拼個你死我活。忠誠,就如信仰一樣。
    「而且從洛斯阿拉莫斯逃走開始,III就好幾次救了我的命。他的部下,都有為III去死的覺悟啊」
    「你——愛著他?」
    見要手貼在胸口那麼說,一直沒說話的華生,提出了非常女性化的問題。
    要,搖了搖頭。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啊。而且……他愛的女人只有1個」
    「那女人是誰?」
    華生就像膝跳反射一樣,以武偵的習慣——如果敵人有戀人,那或許有方法利用——問。
    「就是剛剛說過的,負責教育的莎拉博士啊。她在III14歲時,從哈佛大學醫學部調來洛斯阿拉莫斯……是研究所中,唯一一個溫柔對待III的人。她純粹的相信人工天才帶來的紛爭抑制力」
    要拿出全新的武偵手冊,從中抽出了一張相片。
    相片上——有個身著白大衣,面帶溫和笑容的白人女子。是個如果畫家看到一定會忍受不住變為畫作的,美人。
    而這看起來剛二十歲出頭的知性女子,眼中,卻帶著少女般的純真。
    要似乎也與她相識,就像回憶著什麼似的專心的看著照片。
    「她現在在在哪兒?還在洛斯阿拉莫斯?」華生立刻追問。
    「——已經,不在人世了啊」要回答。「她在III訓練中發生了事故,在研究所去世了。III一直認為那是自己的錯……而從那時起,他就變了。從洛斯阿拉莫斯逃走,也就那之後一個月」
    聽到這裡……表情變得就像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深感不齒的華生道
    「……對不起。我想你道歉。我過於探究逝者的隱私了」
    嘛,這雖然是華生問起——但要,也是想避免我們發生衝突,多說一些讓我們更瞭解GⅢ吧。
    「你剛才說……GⅢ有兩個願望吧。另一個是什麼?」
    心中覺得,如果是現在,要會在某種程度上把他的情況告訴我們的我,繼續問道。
    但我沒想到的是,要的回答竟不是某種程度,而是——核心。
    「是得到色金的力量」
    ……色金……!夏洛克在伊?幽研究的那種金屬嗎?
    用夏洛克的話來說……那是能將一切超能力視為兒戲的超常能力賦予人類的物質。
    ——GⅢ要找的,竟然是這個?
    「Ⅲ聽說色金的事情後……進行調查都知道了。而他的心,也變得不再正常。以前我只是覺得害怕……但遇到哥哥後,我覺得自己能理解他了」
    「遇到……我之後?」
    「因為愛人的感情……是絕對,正確的……所以我想幫Ⅲ。為了他的愛,我想給他色金」
    要的話讓我有些無法理解。
    「所以哥哥,不要與Ⅲ戰鬥。Ⅲ很強。而且——很正確。戰鬥是沒有道理的啊。你,能理解我的吧……?」
    說到最後連聲音都顫抖起來的要——讓我感到了她對GⅢ的忠誠,還有,出於某種理由對他的同情。
    要她……不想讓那樣的GⅢ與自己敬慕的哥哥戰鬥。
    她現在,就一心就為這點的竭力說服著我。
    (GⅢ……)
    你究竟想用色金做什麼?
    還有——你對我們出手,也是為了這個吧?
    因為……色金就埋藏在亞裡亞體內。埋藏在手術也無法取出的,心臟附近。
    既然這樣,雖然對要過意不去……但你還是,我不想好好相處的人啊。
    「人就是不講道理的啊,要。我也不願意和超人戰鬥,但根據他的行動,或許必須要將勝敗置之度外了」
    聽到我這留有對決可能性的回答,一股緊張感,登時彌漫在體育倉庫中。
    「是嗎」
    低頭輕說一聲的要猛抬起頭,目光淩厲的瞪向了華生。
    「你要幹什麼,要」
    「既然這樣——這裡就要發生一點意外的事故了喔,哥哥。先是弄傷華生,讓哥哥無法進入HSS。之後再折斷哥哥的四肢,讓你無法戰鬥。不過放心喔,我會貼身照顧哥哥的」
    穿著運動鞋的腳,落在地面上的要……指就如鉤爪般的彎了起來。
    「……」
    從要的目光判斷,她是想空手——撕毀華生的面容。
    聽到身後啪一聲的我回過頭……墊子上側目回視要的華生,手上多了把刃長2釐米半左右的小折刀。
    「啊,喂。住手」
    我忙制止目光同樣險惡起來的華生。
    他竟然還帶著刀嗎?僅限今天這可是違反校規啊。她藏在哪裡了……從刀柄是濕的這點看。不是口腔,就是被她吞到更深處了啊。真不愧是全身武器的西洋忍者。
    「我也不想這樣。GIV——遠山要在師團的戰略上也是個重要人物。可能的話我也不想傷害她。但凡事都有個優先順序。在當前情況下,我,以及你的人身安全更為重要」
    瞬間坐出合理判斷的華生,暗示著我也要準備戰鬥。
    身在互相敵視的兩人之間的我——把手深入褲袋,準備起帶來的對要用秘密武器。
    『通知全體學生。請立刻移動進行第二部分準備』
    在這堪稱是上天保佑的時機,校內廣播響了起來。播放的,是完全無法想像剛才那廢材樣子的……中空知的美聲。
    我立刻趁機打圓場,「你們兩個,就到這裡吧。剛剛那不是立刻就能得出結論的問題。好了,回去參加體育祭了。這才是優先事項。要是遲到會被蘭豹虐得連打架都打不了的啊」從叫著『可是』的華生手中繳走折刀,在同樣叫著『可是』的要口中塞進了名為秘密兵器的奶糖。
    「……啊嗚……嗚……嗯……嗯……」
    在嘴開始不住嚼起的要心中……奶糖,立刻變成了比打架更為優先的事情了。因為這丫頭,不知為什麼異常喜歡吃奶糖啊。
    我趁勢一下按住臉色登和的要的雙肩強制她轉身——總算把她與華生分開,推出了體育倉庫。
    (……太好了……)
    總算從那一觸即發的空間中生還了啊。而且還是全員無傷。
    看來我把被亞裡亞四處追趕的時候,用桃饅頭當誘餌的技術搬過來真的起效了啊。
    果然,人最重要的就是經驗與應變能力啊。僅就這點來說,我真稍微感謝您一下了啊,亞裡亞小姐。
    體育祭?第二部分,定於傍晚5點開始。
    你問什麼定在這時間?這都因為都教委——也就是那些公務員只工作到5點。
    而在那些領導們回去後第二部分,才是武偵高真正的體育祭。
    對有監視的體育祭心懷不滿的學生們來說,作為發洩和烘托氣氛措施舉辦的是——男子比賽『實彈生存戰』,以及女子比賽『水中騎馬戰』。
    ……只是聽到比賽名我就想哭了啊。不管哪個都是。
    另外,這兩個專案也將按第一部分時劃分的紅白組對抗進行。勝方將獲得1萬分。
    我說,剛才老子東奔西走回收的成績到底有什麼意義啊?
    『參加實彈生存戰的全體男生,請立即前往指定位置』
    雖然播音中空知無罪,但這廣播真讓人憎恨啊。
    男生的這『實彈生存戰』看名字便能明白。就是使用實彈的戰鬥,基本上和戰爭沒區別。與使用氣槍進行的生存遊戲不同,不管防彈制服中多少發子彈都可以繼續戰鬥。淘汰僅限於後背落地。
    也就是說,是可以通過並用格鬥技讓敵方儘快淘汰的,近戰武鬥祭。這是校方將過去舉辦過的徒手格鬥戰與近身手槍戰兩個活動,全部消化整合在體育祭第二部分的產物。
    『另外,請參加水中騎馬戰的所有女生,立即前往指定泳池』
    ——女子項目『水中騎馬戰』,也是男生相同是整合而來。
    本來,武偵高的騎馬戰允許格鬥加槍擊。但因此造成傷患不斷出現,最終導致了體育祭被監視。而也曾在體育祭中出現過的寒冷游泳大賽,也因為虐待兒童等等理由被中止了。
    將這兩項禁止項目綜合起來的——就是水中騎馬戰。
    由身穿泳裝的女生組成戰馬,嬌聲不斷的互相爭奪頭帶……這對我來說,明明是就連想像都伴隨著危險的危險專案啊。可……好死不死,我竟然被教務科下達了擔任助手的命令。
    本來,即使是武偵高,游泳課程終究還是男女分開進行的……不過參加騎馬戰的各小隊,按規定都要徵集一名助手,也就是軍師。
    在我為此一一尋問巴斯克維爾小隊的女生們『你願意當助手吧?』的時,卻從她們那裡得到了如下回答。
    「金次你連一點熱血都沒有嗎?強襲科的女生沒有不戰鬥的」
    「我要是作為選手出場小金會是助手,說不定有機會展示我的優點……!」
    「不要不要不要,要出場出場——!理子最喜歡這種活動了——!」
    「大家都戰鬥,我也要戰鬥」
    她們還真是好戰啊,一提戰鬥沒一個肯退讓的。
    無可奈何的我,只好打電話到教務科問如何處理。而公認倒楣的本人,也因此被前兩天聯誼中遭到孤立心情極度不爽的蘭豹下達了『別為點無聊小事打電話!你就當助手好了!』的命令。
    (這麼比起來還是實彈生存戰那邊更好啊……)
    如果在那邊,只要拜託不知火那幾個,讓他們輕打兩下故意摔倒就能完事兒了啊。
    而面對自然無法使用女生更衣室,在器具室換好泳褲……膽戰心驚的闖入即將舉行1、2年級聯合水中騎馬戰的巨大室內游泳館泳池邊的我,遭到了部分換上泳裝的2年級女生就像看毛毛蟲一樣蔑視的目光,以及「嗚哇,這色魔果然像傳說的一樣來了」「要是華生君還沒關係,但色魔好噁心」「色魔傳說新1頁啊」的惡語。
    該死。老子也不是自己願意到這裡的啊。
    (嗚嗚……)
    站在寬敞的泳池邊,放眼望去,盡是女生,女生,女生!
    而且她們,都只穿著連體或分體的泳裝。跟裸體幾乎沒有區別。簡直就是花園。但對鮮花過敏的我可是立馬就想逃啊。
    完全處於背靠牆害怕得要死的狀態。
    為避免亢奮決定嘗試刺激其他的本能的我……開始背起了前幾天為防這種緊急事態預先背下的,風魔打工的那家中餐廳『新都城』的菜譜。
    (——陽春麵,麻辣面,包子——)
    啊啊,我真的好想要個能藏身的屏障啊。
    「好了姑娘們!開始做準備體操!」身穿比賽泳裝的蘭豹叼起了哨子「屈體運動!」
    泳池邊,也就是背對著我的女生們隨著蘭豹嘟,嘟,嘟的哨聲……你、你們這一起的是……是幹什麼!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背到青椒肉絲的!真的要發火了啊!
    記憶被眼前的一幕一下沖散的我,氣憤的緊咬起牙從薑汁松花開始重新背起。
    「你……你還好嗎遠山。臉色怎麼像鬼一樣嘟囔著啊。身上還流著這麼多汗」
    「桃子包,芒果布丁,華生……!」
    啪——我一把抓住身穿運動服從我身前走過的華生,擋在了前面。這丫頭剛才遇到要時候躲到了我身後,不過現在該輪到你還債了。
    華生是變裝生——化裝成男生來上學的她,出於和我類似的理由也參加了水中騎馬戰。不過由於教務科的安排,工作是負責救護。不用穿泳裝。
    「別管了,就這麼呆一會兒……留在我身邊……!」
    「——呃?啊,嗯。我、我知道了,遠山……」
    我將額頂在華生腰眼附近,從正在伸展阿基裡斯腱而劈叉的女生情景前保護自己。
    另外,華生與剛才被視作毛蟲的我不同,在女生中很吃香。
    為什麼美少年和我的待遇差這麼多啊。人不是全看外表的好不好?
    時間,在我對所有女生的怨念中流逝,準備體操好像已經結束了。
    我……小心的,從華生背後看向了泳池邊。
    「……」
    還、還好。她們都正常的站著。
    雖說也不是全無問題——不過總算從剛才那不斷目睹女生身體究竟何等柔軟的危機中逃脫了。
    (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出現新狀況啊……!)
    「遠山同學。雖然是非殺傷彈,但水中騎馬戰也是用槍的,用這個吧」
    武偵高的良心,偵探科老師吃力拉到全身警戒擺出防禦姿態的我身邊的是——警視廳特殊部隊用,大型防彈盾牌……!
    「——非、非常感謝您!」
    我把帶有武偵高校徽的厚重盾牌戳在泳池邊,啪,單膝蹲下藏身在了後面。
    她真是降臨在地獄中救命的菩薩!以前有在強襲科學過怎麼用盾真是太好了。
    只要蹲在這裡,就能完全封閉視野。有必要的時候只要通過窺孔看就可以。今後就像只龜一樣躲在這後面吧。
    鬱悶略減的我把眼貼在了長方形的窺孔上。
    「我覺得泳衣亂掉的女孩子會不好意思的,是不是?盾記得之後還給裝備科啊」
    盾外,高天原老師說著貼近窺孔對我眨了下眼。
    而隨著她起身右轉的動作——由於品質龐大,那比身體晚了0.5秒才旋轉過去,不只是大形狀也渾圓豐挺快要脹破有著鮮花圖案比基尼的豐胸,那潔白的光潤的腰身,都在讓我在極近距離看到了。
    ……撲通……!
    血流,一下擦過了危險領域。
    喂,金次!冷靜下來!你清楚自己對年長的沒抵抗力,但要是在這裡亢奮起來,可就不是鬧著玩兒的了!還有你老師,我本當你是菩薩,沒想你原來也是惡鬼!我可一直不知道你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類型啊……!
    先不說驚慌的我,泳池邊已經進入了比賽前的作戰會議時間。
    女生們都嘗試著組成戰馬,開著戰前會議。
    戰馬不管是以小隊還是以學部為單位都可隨意組成,而巴斯克維爾小隊的女生因為正好是4人就這麼組隊了。
    而這4人……都走到防彈盾牌……我面前來了……。
    (……嗚……!)
    窺孔中我看到了亞裡亞——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身穿比基尼的她,我的血壓一下就又莫名的升高了起來。
    我趕緊眯上眼,企圖用眼皮阻礙自己的視野。手按在微紅的腰間的亞裡亞一句「真是好色的眼啊。你眼神原本就夠惡劣的了,不許這樣」,就連我這防禦都被禁止了。
    拜她所賜,我不得已只得直視著身穿胸口下不以及腰際有著短褶邊的比基尼的,嬌小可愛的亞裡亞。
    而赤紫色泳裝的布質很薄,展現出了仿佛各個地方都能透視出來的,讓人戰慄的情景……!
    「不……不許你這樣想開洞的死盯著看!禁止你大張眼睛!」
    那你要我怎麼辦啊。就這麼不睜不閉的看著嗎?
    不過,亞裡亞的心情很差啊。肯定是因為不會游泳。
    咚,被火起的亞裡亞光腳一記足球勁射,盾牌被踢得轉向了臉靠向窺孔的白雪。
    「小金……這、這個,雖然難為情……但我還是一心為了小金穿上了!」
    (嗚噢!)
    俯身的白雪一瞬讓我以為是裸體的眼睛差點掉出去——這,是因為白雪所穿的泳裝遮蓋面積異常的小。也就是微型比基尼。
    武偵高是可以隨便選擇泳裝,不過你到底搭錯哪根神經才認為穿這種泳裝是為了我啊。完全搞反了吧!
    白雪見我全身震顫一時失語,「您覺得怎麼樣小金大人,還滿意嗎……!這、這樣很不知羞吧,不該這樣的吧。嗯。不該這樣的呢。我、我馬上去換,我去換,就在這裡馬上換!」立刻抓起自己繩子一樣的比基尼,逼近到了窺孔前。



    慌忙大叫「好了,好了!你就這樣不要站起來!」改變盾牌方向去緊急避難。
    可,前方有狼後有虎。我的盾牌竟然沖向了理子。
    「那樣的泳裝不行的,小奇你對這種神宅泳裝才是最興奮的吧?快看快看,這可是舊式校園泳裝喔?」
    笑吟吟站在盾前的理子——竟然身穿只在她喜歡的那種遊戲中存在的,舊式的校園泳裝。
    也就是,藏藍色的連身泳裝。
    布遮蓋的面積很大,肌膚露出相對較少的這設計,乍看在我來說比較安全。
    可泳裝胸口上不知為什麼縫著『2-A 峰 理子』的白布……臍下那裡……嗯,那是什麼?是為排出進入泳裝內的水設計的嗎?有一個單手的話能從下直伸上去的空間,構造就像一個極短的裙子一樣。不過要是這麼想就會覺得異常色情,就當不是好了。
    「噢噢,有注目排水這裡呀。小奇真紳士呢」
    沙,理子說著故意拉起那裡露出了臍。
    「喂喂喂,住手啊!」
    「嗯?」
    見我慌亂,理子更是用力拽了起來。
    那裡就連從上方看的亞裡亞臉都通紅起來的拉開,甚至下面的內褲部分也隨著被帶了起來。



    「——休想得逞!」
    退無可退的我橫下一條心挺盾前推。
    咚!的一聲,理子被我撞得雙腿分開摔了一個跟頭。你活該。
    我收盾緊身的緩緩向後退去……忽然,視野中……身穿泳裝,目光冰冷俯視著我這個幹蠢事的傻瓜的雷姬,出現了。
    「……」
    她穿的,是件顏色與自己發色相近,介於青與綠之間的比基尼。
    身材在亞裡亞以上理子以下的雷姬……也正因此,有著同齡女孩子般的魅力。
    比如說我——當然我絕不會主動去做這種事——如果帶著白雪或理子一起去水上樂園,世間的男子一定會怒吼『你們不配』的向我扔空罐吧。畢竟只要這兩位極為讓人遺憾的人格不暴露,她們都有著男人嚮往的美貌啊。而要是帶亞裡亞去,我恐怕會被人舉報『有可疑人士領著小學女生四處走動』。
    「……」
    不過,如果是眼前呆站著的雷姬……怎麼說呢,就算帶到水上樂園也不會有任何人感到奇怪。只會覺得她是與我同齡,或者小一歲的普通女孩兒。



    想到這裡,我不由過度想像起了與雷姬2人一起去水上樂園的情景。
    「怎麼。怎麼怎麼。金次,你死盯著雷姬看,是覺得她好嗎?」
    砰!繞到盾後的亞裡亞,一腳踢在了我屁股上。
    「不、不是。我只是覺得她外表很普通……」
    「嘿哎—原來是這樣啊!你!觀察普通般的!女孩兒!比其他女孩兒!觀察了!更!長!時!間!了!啊!」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火起來的亞裡亞每『!』1次就狠狠一腳踢在我屁股上。不得已的我,只好把盾牌轉向了亞裡亞那邊。
    亞裡亞,你可別小看這個啊?這盾可是日本製造。防彈等級NIJ III+,就是來福槍子彈都能擋住的,世界最強的盾。
    「笨蛋金次!喜歡!普通的!女孩兒!」
    咚!咣!咚!咣!
    ……啊……喂,盾、盾牌凹陷了啊!這是最強的盾啊!竟然能把防彈盾踢凹,也太沒天理了吧!你這究竟是有多真不屬於人類的腿力啊!
    「我都告訴你不是了!她一點都不普通,是不輸于殺手的狙擊手,是養狼的神秘少女吧!」
    話音剛落,身後的雷姬也砰的一腳踢上了我的屁股。
    ……我說,你們這叫欺負人呐。我要哭了啊?
    到頭來,作戰會議就在這集體鬧劇般的狀況下結束了。心中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來當軍師的我,只是向喊出了「在不鬧出人命的範圍內加油啊」的愚蠢至極的指示,目送承載亞裡亞的白理雷戰馬走向戰場。
    另外,亞裡亞會在上面是因為她最輕,而且也只有她1個人不會游泳。
    本次騎馬戰的規則,基本與普通的騎馬戰相同。
    普通的規則是,當騎士——拿巴斯克維爾小隊來說就是亞裡亞——頭上的白色頭帶被奪走,落馬,或戰馬倒塌時即宣告失敗。敵對雙方依此規則進行殲滅戰。
    不過身穿泳裝在水深1米的泳池中進行,可拳打腳踢,以及……「使用子彈為非殺傷彈、粘著彈、潤滑彈!彈匣已經提前大量散佈在泳池底!撿起來用!——一年級,入水!繼續,二年級入水!」可以使用槍械,是非正常武偵高的特別規則。
    女生騎馬對按照蘭豹的命令,走下專用樓梯……陸續進入了立刻將變化為戰場的泳池。而隨之傳來的呀啊~~~好冰啊~~~之類的嬌聲,還真是刺耳啊。
    (噢……?噢噢!)
    太、太好啦……!
    托她們下水的福,組成戰馬的女孩兒身體都幾乎看不見了啊。
    上方的騎士雖然還看得到,但對我來說已經是有利的展開了。
    而她們缺乏羞恥心及我沒有存在感這點相加,使得游泳館內有種幾乎無視我的氣氛。這也是謝天謝地啊。
    畢竟以我過去的經驗來看,要是她們做出什麼難為情的樣子,反而更讓我更容易亢奮起來的。
    ——咚,叭叭叭叭——!
    這時,游泳館外開始傳來了槍聲。
    看來地獄般的實彈生存戰開場了啊。而對我來說,這舉行水中騎馬戰的游泳館,也是一樣地獄般的存在。陸地是地獄。大海也是地獄。啊啊,這學校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啊。
    「兩軍突擊!開槍!給老娘往死了殺啊!」
    聽到槍聲興奮起來的蘭豹,高興的用大型手槍做出了實彈發令。
    唉……,就是因為她這種人,戰爭才不可能消失的啊。
    「啊、啊哇、啊哇哇……嗚……!」
    承載中空知,由通信科與情報科的弱女子們組成的戰馬……戰前便已垮塌,指頭頭帶伏在了水面上。
    且不管無所作為即已陣亡的中空知騎,不斷接近的紅白雙方的戰馬們……在砰砰!哇啊!的槍聲與呐喊聲中,展開了激戰。
    被非殺傷彈擊中墜馬的騎士,遭粘著彈襲擊粘在一起雙騎,受潤滑彈影響全身打滑倒塌的戰馬——這戰場,在各種意義上都亂作一團了。
    「hojotoho!hojotoho! Heiaha!」
    隨著館內的BGM,陣後傳來了『女武神的騎行』的合唱聲。
    出現了——是特殊搜查研究科的誘惑軍團。以及由那些女孩兒們組成的戰馬。毫無戰鬥力的她們,這是想借歌聲激發戰友們的戰意。
    (嗚、嗚啊……!)
    從窺孔中微微看到那邊的我,慌忙縮頭封鎖住起視野。
    那是由千挑萬選的美少女組成的戰馬。而且竟然還穿著泳裝。實在是太危險了。
    「哇哈哈哈!我軍這不是處於壓倒性優勢嗎!」
    忽然聽到一個並非亞裡亞的聲優聲轉過頭,只見在泳池的一角,紅組佔據著絕對優勢。白組的戰馬在被紅組的槍逼進了角落,在數騎夾擊下一個個被殲滅了。
    (——這種配合……!)
    心中有數的我仔細觀看,那些果然都是動畫同好會的成員。
    雖說這同好連正式社團都不算,但卻超越班級和學年的有著非同一般的組織力。
    而剛剛發出那叫聲的,正是同好會會長鐘撞友美。擅長扮成兒童潛入搜查的諜報科二年級學生。
    「遠山同學!快給她們建議啊!」遠處的高天原老師手攏在一起喊。
    躲在盾後的我,無奈的只得向那邊喊出了不能算指示的指示。
    「想、想起武偵憲章第一條!要相信同伴幫助同伴啊!」
    這時,從窺孔中看著那邊的我——發現了數量處於劣勢的白組中,被二年級三騎圍住大叫「嗚……可惡!開洞——啊,Ammo!Ammoamoo!把Ammo拿來!」子彈已經打空的亞裡亞。而話裡帶著英文,是她著急時的毛病。
    強襲科的騎士徒手攻向亞裡亞,狙擊科的騎士在後方射擊,諜報科的騎士則在後方拉扯她的泳衣企圖讓她失去平衡。
    「啊——!」
    就在強襲科的騎士終於要抓到亞裡亞的白色頭帶時——敵人背後,一直潛水的白組戰馬隆起而上,沙!奪去了敵人的紅色頭帶。
    (……要!)
    這名騎士,正是要。是一年級的戰馬。她們竟然幹掉了二年級。真是立大功了啊。
    要從現代風格的校園泳裝胸口中掏出了兩個彈匣,無言的扔給亞裡亞,「再一騎!」的一聲嬌叱飛身撲向諜報科的騎士,奪走了她的頭帶。真了不起啊。
    一擊得手的要順勢借敵方戰馬一躍,返回向自己的坐騎。
    可……前方手舉豐和M1500大口徑狙擊步槍的狙擊科騎士,已經提前預料到要的行動將槍口對準了她。
    猛然發現狙擊手的存在,心知必定中彈的要,舉起雙臂護住了雙眼。
    就在這時——砰砰!撲哧撲哧!
    「形勢逆轉了!」
    瞬間將到手的彈匣裝進雙M1911的亞裡亞立刻抬手兩槍。被潤滑彈擊中的敵方戰馬全身變得滑溜溜的維持不住了。而「呀啊」一聲驚叫的狙擊科騎士,也從倒塌的馬上直落入了水中。
    砰——
    亞裡亞又是一槍,以潤滑彈內容物不至散出的角度擦過敵人失手拋起的狙擊步槍,送到了要手中。
    「……。謝謝,亞裡亞。是你救了我」
    「你也救了我啊。謝謝你,要」
    「那就繼續再戰吧」
    「看來是呢」
    亞裡亞與要——背靠在了一起。
    這是她們為從悄悄包圍上來的數騎敵兵中,保護彼此的後方。
    「你若先落馬,可要給我成箱買奶糖啊。亞裡亞」
    「你要是掉下去,就給我獻上桃饅頭塔吧」
    從窺孔中看到相視而笑的她們……我驚得不由大張起了眼。
    (這樣子,簡直——)
    就像亞裡亞與我搭檔時一樣,非常的默契。
    她們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是合得來。但話說回來,就是我和亞裡亞,也經常在有些地方意見不合。可一到實戰,便自然默契了起來。這點無法用道理解釋清楚,只能說就像緣分一樣。
    亞裡亞與要在敵人的包圍圈中奮戰著。就在這時,「——跟我沖!」隨著貞德的呐喊,以她為突擊隊長的白組數騎,向包圍圈發起了衝鋒。
    陣形是A形的偃月陣。這是用在兵力不多時,將攻擊力集中在一點分斷敵人戰陣的陣形。
    那位身穿印著讓人不禁想吐槽“到底是什麼地方有賣這玩意兒啊”的巨大鮮紅玫瑰白色高叉泳裝,手槍連射……仿佛初代貞德?達爾克一樣高呼「吾兵雖寡,然無所畏懼!上帝的庇佑與我軍同在!」率先殺入敵陣。
    嗚哇,她戰得還真起勁啊。還平均每三秒就做出一副雄壯的表情。
    我說……你這或許是想模仿自己偉大的祖先,不過做的可是毫無意義的水中騎馬戰啊?這點你該不會忘了吧?
    一年級女生們在前方英勇作戰的貞德鼓舞下士氣大振,紅組在最後高喊「我不會輸的!」什麼的鐘撞被擊沉後,徹底失敗了。水中騎馬戰,以白組取勝畫上了句號。
    亂戰中,我還看見理子用她那高雙馬尾悄悄在水下去拽敵軍的泳衣,話說,這不算犯規的嗎?雖說我從心底覺得根本無所謂吧。
    戰後,按蘭豹那裡收到的消息,男子實彈生存戰獲勝的也是白組。
    也就是說,與第一部分得分相加總分為20886對865的白組,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聽到這消息的白組女生都歡呼起萬歲了啊。雖說躲在盾後的我只能聽到聲音吧。
    對我來說,勝敗根本就無所謂,也就只是希望不會害對這種鬧劇也同樣不服輸的亞裡亞心情不好而已。
    另外,躲在盾後想悄悄從游泳館撤退,卻被落敗的紅組女生發現的我,完全成了她們的出氣筒。
    喂,沒你們這樣趁亂大罵『廢材!』『女性殺手!』『悶騷色鬼!』等等殘酷話語來人身攻擊的吧。我清楚自己現在所呆的地方就算被你們罵也正常。不過別再開槍打我了啊。
    就這樣,揉著針紮般疼痛胳膊的我的體育祭,在把已變得坑坑窪窪盾牌還回裝備科後……結束了。
    今天已經被女生們整得很慘,但明天,還會因擔任水中騎馬戰助手遭到男生嫉妒,被他們刨根問底的審訊吧。唉,我還真是倒楣啊。
    獲勝的白組學生,每人都從教務科領到了作為獎勵的12發子彈。
    12發……這連一梭子都裝不滿啊。
    要是遇上亞裡亞心情不好,這點兒子彈還不夠她5秒用的。而且還是以『看你眼神不順眼』的理由,向著純潔無辜的我。
    而且這獎勵子彈都是便宜貨。我拿到的9mm子彈,竟然是wolf WPA的MC。雖說總公司是在美國,但卻是在俄羅斯工廠製造的根本談不上品質的子彈。
    這子彈的市價大約也就14~15日元。還不如普通學校作為獎品發放的1根鉛筆貴呢。
    (而且,彈殼竟然不是黃銅而是鐵的……)
    心中驚詫看著手裡這玩意兒的我,竟然發現上面還微微生了鏽。恐怕是教務科把彈藥庫裡等待廢棄的陳年老貨翻出來了。這玩意兒怎麼能用啊!
    教導我們“子彈也是有鮮度的!”正是你們教務科吧!
    深感正式廢棄處理麻煩的我,把子彈埋到土裡,為找吃的走向了便利店。
    如果是一般學校,通常都會在體育會間隙安排用餐時間。但我校的體育祭,卻基於蘭豹那個『會在戰鬥中吃飯的只有義大利軍隊』的虐待兒童的理論,變成了結束後解決。我真想問一句。武偵高什麼時候變成軍校了?
    就餐的地點可以隨意選擇,所以一路上我看到不少換好制服的學生,都在自己喜歡的地方吃著便當。雖說實彈生存戰的戰後處理還未進行,隨處可見的空彈殼和子彈都散發著刺鼻的硝煙味……不過也罷。
    (饑餓是最棒的調料。人只要餓了,不管在什麼地方吃都會覺得美味)
    心中默念哥哥這格言的我,快步走進了便利店。
    「哎呀……沒有」
    便利店的便當貨架上,已然是空空如也。就連個海苔便當都不剩。甚至杯面和飯團也都賣完了。
    看來自炊派和通勤學生,今天也都是買來吃了啊。而他們就在我埋子彈期間,把一切都買光了。
    去食堂……這時候只怕已經是長龍。我只會在排隊途中餓死。
    (……沒辦法,去巴斯克維爾的丫頭們那裡化緣吧)
    只要向她們4個化緣,說不定能湊夠1頓飯啊。
    我想著拿起手機撥通了亞裡亞的電話,「喂,亞裡亞,你在哪裡?根據武偵憲章第一條,分我點吃的吧」向她請求糧食援助。
    『你這鬣狗,禁止惡用武偵憲章。我們在14區的廢車場。要也在這裡』
    要,和巴斯克維爾的丫頭們在一起?心中不由擔心起來的我,掛斷電話,直奔到了廢車場。
    這裡東一輛西一輛的停著強襲科?狙擊科的反恐訓練以及車輛科特技訓練後被破壞的車輛殘骸,不少學生就在那些車的車內或車頂上吃著東西
    「……噢」
    漫步在廢車場中的我,忽然發現灰松正蹲在一輛上白下藍的古董大眾Volkswagen Transporter 1敞開的車門前。
    我上前看向這原來似乎改裝成移動房車的寬敞車內……「啊,哥哥」發現手中拿著有堅果的焦糖松餅的要,就坐在車後座上。
    那比想像中乾淨的座椅似乎是可動式,要、亞裡亞、白雪、理子,雷姬都圍坐在一起。而且已經都換好武偵高的水兵服,鋪開了我目標的食物了。
    「我說……你們別要把我這個隊長排除在外啊」
    嘴裡抱怨著的我……見教養良好坐在下首(?)的白雪身邊有空位,就在那裡坐了下來。
    「誰讓金次你當時在幹到路邊挖坑的怪異行動,這你叫我們怎麼招呼你」
    「歡迎回來喔,老公」
    「哎嘿嘿,理子一會兒要坐到小奇膝蓋上喔~!」
    那專心吃著能量棒的雷姬,也無言的側目看了我一眼。
    無視掉她們4人不同反應的我,為防萬一,先確認了要和巴斯克維爾女生集中的這空間中沒有緊張的氣氛。
    (她們……和好了?)
    呃……她們可能是因為在體育祭中互相協助,孕生出類似女人間的友情一樣的東西了吧。
    雖說能與任何人成為朋友的理子,還有與任何人都成不了朋友的雷姬似乎還和往常一樣……不過亞裡亞就坐在要身邊,而白雪也在用手絹擦著要嘴邊什麼細心照顧著她。
    只是白雪在這麼做的時候,總一副『快看我的心胸有多寬廣啊小金』一樣的表情看向這邊讓我覺得很煩吧。
    (看來是完全被疼愛了啊,要)
    說不定……這是因為她身上有著什麼惹人憐愛的神奇力量啊。
    畢竟就連我,也會像現在這樣因為擔心而特意趕來。
    「看你這樣子,是覺得我們和要坐在一起很不可思議吧?金次」
    就直覺異常敏銳的亞裡亞那有著微翹睫毛的眼,此時貓般的眯了起來。
    「算是吧。誰讓你們不久前還是刀槍相見的」
    「呵呵。我們不都這樣過嗎」
    「……說的也是啊」
    「再說,被偷襲已經是過去的事。而且也已經用殺陣做過了斷,大家不會再打架了」
    亞裡亞,你這轉變得真快啊。
    不過這種轉變速度,就是無法適用在對遠山金次方面啊。
    畢竟就是現在,她還是不時提起5月的白雪還有6月的理子,碎碎念著『你就是花心大蘿蔔』。
    但不管怎麼說……女生們間關係算是緩和下來了。
    關於這件事,可以說告一段落了吧。
    「話說,沒想到你們會在廢車場啊。今天不管什麼地方都人滿為患,真難為你們能找到這麼個好地方」
    「是要要說要講自己的事,把我們找到這裡的喔」
    與亞裡亞一起鋪開漢堡和薯條的理子看著我和要說。
    「……自己的事?」我不由反問。
    「要是人工天才——是從洛斯阿拉莫斯研究所裡逃出來的人間兵器」
    聽亞裡亞說出這話,我不由有些吃驚。
    要她自己——把這些說出來了?
    華生之前說過這部分情況是不是告訴亞裡亞她們,都交由巴斯克維爾的隊長——也就是我來決定。所以有關要個人的情況我還沒對她們說。
    有些擔心的我看向要……從那深藍色的眼中,以心傳心般的傳來了『HSS那些不能說的都沒說,放心吧』一樣感受。
    「那……你們覺得如何?」我問。
    「只覺得『嗯,這怎麼?』,沒有其他感想。不管來自哪裡,對我們來說,要就是要吧。除此以外沒其他想法」
    啊嗚一口咬在漢堡上的亞裡亞,若無其事的說。
    白雪、理子、雷姬的目光,也都是一樣的贊同。
    「雖然她自己說『我不是人類』這點不好否定,不過說自己被培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兵器就不一樣了。要在被金次教導之後,決定改變,決定重生了。只有人,才會擁有這種意志。所以要絕不是沒有感情的兵器」
    這話,帶著滿滿瀟灑樂觀的亞裡亞風格。
    怎麼說呢……沒想到亞裡亞在這種事上,胸襟意外寬廣啊。雖說人長得小吧。
    而幾乎把一切都坦白了出來,聽到亞裡亞的話頭微垂眼中浮現出歡喜之淚的要……也與巴斯克維爾的女生們更為親近了吧。
    「我……我,還有最重要的沒對你們說……那天晚上不瞭解你們就去偷襲……」
    要說著低下了頭。
    在同時轉頭的亞裡亞等人和我的注視下,要微一沉默……清楚的道。
    (……誠心道歉了嗎!要,了不起)
    雖說這世上不是一切都能靠道歉解決——但如果不道歉,人際關係便仍會保持扭曲,留下或大或小得心結啊。
    「……」
    不過,眼見過去的敵人道歉,亞裡亞她們反而有些迷茫了起來。都求助般的看著彼此。
    「……該說對不起的,是一點都不成熟拉你決鬥我們」
    這種時候果然還是白雪可靠啊。不愧是有6個妹妹,已經習慣應對年紀小得孩子了。
    「其實呢,我們今天……也帶來了與要和好的禮物喔」白雪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這小金也有,我也自己做了同樣的帶在身邊……和亞裡亞身上的是一樣的喔。提議做這個的是亞裡亞呢」
    「這、這種事不用說出來啊」
    亞裡亞的臉紅了起來。她身邊的要,將那小包裹接在了手中。
    「這是……給我的……?」
    要看了看周圍,見亞裡亞她們都嗯嗯的點著頭……沙沙,打開小包。
    (?……?)
    怎麼從裡面……出現了一個根本無法形容的東西啊。
    當手中拿著那軟綿綿東西的要改變角度時,我……看到了類似自己手機鏈上的布偶,那個頭部的部分。
    「這是獅豹!是我們自己做的獅豹喔!因為是大家分工,所以最終完成的是名為奇美拉獅豹的獅豹亞種呢!還有,身體部分是理子嗚嗷!啊……嗚……鎮定……!」
    興高采烈說著用力抬手比萬歲的理子,胳膊一下撞到車頂疼痛過度昏了過去。
    不過正如她所說,那將與我和亞裡亞攜帶的(提一次聽說白雪也有)抓娃娃機獎品,貓科動物布偶……『獅豹』通過自製再現出來的。
    「頭是我做的。尾巴是亞裡亞,腿則是由雷姬負責」
    聽過白雪的說明,我轉頭仔細看向這個她們合力製造的奇美拉獅豹。
    白雪負責的頭部頗具雌性的樣子,很是精細。
    而那身上縫著華麗蕾絲花邊的裙,完全是理子無視原作的自由派風格。
    不過,雷姬負責的腿部卻可怕的寫實,就連後腿那種貓科動物特有的反關節都如實反映了出來。只有這部分真實得像標本一樣,真讓人不舒服啊。
    至於尾巴……似乎用的是酒精燈燈芯一樣的白色棉線做成的。尾巴尖那裡,為了不至脫線用布縫成了一個球。從這針腳看……,想必某位小姐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縫東西吧。把自己的笨拙一點不剩的全暴露了出來。話說,你至少線的顏色配合一下整體好不好啊,亞裡亞。為什麼要用紅色和粉色的線縫啊?那是你自己喜歡的顏色吧。
    總的來說,這個布偶,想讓的難看。
    畢竟從性格完全不同的4個人分工來做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做出正常東西來了啊。
    (不過……)
    這上面,飽含著她們的心意。
    她們每個人,都是盡己所能努力製作的吧。
    即使是遲鈍的我,也在看到這的瞬間感受得到。
    而這種心意……也一定,傳到了要心中。
    因為這種東西最關鍵的,並不是外表。
    ……叮鈴……
    獅豹頸上的小鈴鐺輕響——要欣喜的,寶貝的,將奇美拉獅豹緊緊抱在了懷中。
    從她眼中……剛剛就已滿溢的歡喜之淚,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
    「……謝……謝謝你們……謝謝……」
    這喜極而泣的要——恐怕,從沒有過這麼多這樣的朋友吧。
    她,或許有過因利害關係,因社交辭令聚集在一起的夥伴。
    但我能明白此刻的要,在為交到不計得失的,真正的朋友……在為一次能交上四個這樣的朋友而感動。
    要哭得是那麼厲害……在這種事上,她果然還是個孩子啊。讓我覺得,貞德好可愛。
    「嗚~小奇!要要、要要好可愛啊,讓給理子吧!要要好可愛啊要要!理子要帶回去當妹妹!」
    理子嘴裡叫著與武藤同樣的話,一下跨過亞裡亞吧要攬在了懷中。
    喂……理子,你剛才撞到的右手腕正在彎向絕不可能彎曲的方向啊,真不覺得疼嗎?
    「好啦,要。不要哭了啊。武偵可是不能隨便哭的」
    我口中這樣安慰著感情起伏劇烈,動不動就哭的要。但說心裡話,我覺得現在應該讓她哭個痛快。因為這,是動人的淚水啊。
    ……咕嚕……
    這感人的氣氛,被我肚子不識時宜的叫聲打斷了。
    我都忘了。我一直餓著肚子,是為了找吃的到這裡來的啊。
    「呃,這個,可以給我點兒吃的了吧……」
    聽我這麼說,似乎在我到之前一直謹慎的沒有打開便當盒的白雪,帶著天使般的笑容把餐巾紙鋪在了我膝上。
    噢噢,這次又會是什麼美食呢?
    見我滿臉期待的亞裡亞莫名奇妙的橫了我一眼,刷,把漢堡中的酸黃瓜(她好像不愛吃)甩到了我的餐巾紙上。
    (你個死丫頭……!)
    雖然白吃的我沒資格說,但你覺得人只吃酸黃瓜能活得下去嗎?
    不過,我不敢向她抱怨。
    要知道,眼前這位亞裡亞小姐,可是隨隨便便就能像中獎的彈子機一樣向我爆出100公斤槍子兒來啊。
    「小金請用。這是我用從各地收集來的新鮮食材做的」
    與她相反,善解人意的白雪優雅的從籃子中取出送上的是——
    噢噢,三明治啊。
    而且這絕不是輕易能做得出來的。更有著烤牛排三明治、熏鮭魚三明治、美式三層三明治、經典培根三明治以及豆沙黃油三明治等豐富的種類。
    「噢噢,小雪!你真是什麼都會做呢!」
    自稱三明治通的理子裝摸做樣的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直靠了過來。
    「女孩子家不會做飯是當不了好妻子的呢。每天做好美味的飯菜迎接工作歸來的丈夫,可是大和撫子的義務呀」
    不知為什麼正視帶著優越感笑容的白雪,聽她說完的亞裡亞,抱起胳膊把頭往旁邊一甩「哼。料理什麼都是女僕該做的吧。啊嗚」大大咬了一口漢堡。
    呃……那是什麼?麵包胚中間怎麼夾著桃饅頭啊。
    桃、桃饅頭漢堡嗎……?這種東西怎麼可……呃,雖說的確就存在我眼前吧。
    「夫妻應該各自保持獨立,只在喜歡的時候吃想吃的東西。這才是成熟的男女關係。夫妻只該在紀念日、節日、聖誕這些日子時一起做飯共進晚餐」
    這位發言盡顯出身歐美的亞裡亞小姐,嗯……?怎麼也莫名其妙的,對白雪露出了帶著優越感的表情啊。
    不論亞裡亞還是白雪,都散發著『我才是贏家』的從容。
    而主張各自夫妻論的她們,目光都像憐憫對方是『可悲的失敗者』似的。
    「真希望亞裡亞將來能找到一個好丈夫呢」
    ——呵呵呵。
    「你也小心別暴露自己本性的努力去找吧,白雪」
    ——哎嘿嘿。
    (她們這是……怎麼回事……?)
    原因不明的汗水,從我額上噴湧而出。
    她們兩個莫非一直在進行某種戰爭,並以『雙方勝利』的形式告終了嗎?一個將我排除在外,完全無法涉足的女性世界,出現在了這裡。
    會餐過後,亞裡亞和雷姬似乎有什麼工作,白雪有學生會的工作要處理,理子則說niconico上有想看的直播陸續回去……在這逐漸變得空曠的房車中,只剩下了我和要。
    秋天的日頭落得很早。見四周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拿出夾在武偵手冊中的LED等掛到車頂上,照著車內。
    雖說理子偷走了部分三明治,不過作為交換分給了我所不知道動畫的角色便當,而且還吃了雷姬提供的能量棒。總算是從饑荒中得救了。
    吃飽肚子的我,在長椅一樣的座位上躺了下來,漫無目的望向車窗外的星星。
    外面已經完全靜了下來,能聽到嗡嗡的蟲聲。
    在這蟲聲中,要把頭靠在我頭邊,在另一個座位上與我成L形躺了下來。
    「……哥哥,你剛到這裡的時候,好像有點著急呢」
    「聽到你和亞裡亞她們在一起,自然會擔心了」
    這麼說起來……為什麼會那樣呢?看來我真的是非常關心要啊。甚至都忘了饑餓。
    「……哥哥,你原來……有擔心我啊……」
    聽要的聲音帶著欣喜,我的臉不好意思的微微紅了起來。
    「不過,你能與大家和解真是太好了。就連白雪也這麼喜歡你」
    雖說自從決鬥以來,白雪對要態度就一下軟化……可會像現在這樣對她這麼好,還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白雪姐姐她,很敏銳呢」
    靈巧的翻了個身,雙手托腮的要,望著我說。
    「……敏銳?」
    「在哥哥來之前,她就和我說『我知道的』」
    「知道什麼?」
    「知道我和哥哥是兄妹」
    「……」
    白雪以前曾說過自己有『識人』——只要看到本人或照片,就能洞悉此人秉性性格——的能力。雖說這能力因為與物件的緣分或波長什麼的可以清楚分為可識、不可識兩類。但可識時的準確率,卻是驚人的高。
    而那白雪,竟然說了這種話……?
    「要……你絕不是我妹妹。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都不會承認,因為不相信根本不需要解釋」
    或許是她已經放棄這點,要苦笑著向沒好氣這麼說的我點了下頭。
    「哎嘿。和傲嬌的哥哥2個人獨處。要好高興喔」
    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語重新躺回到座位上的要和我……靜靜看著車窗外。一種就像真正賦閑的兄妹懶懶觀星的平穩空氣,在車內流動著。
    叮鈴……。懷抱巴斯克維爾女生們送的奇美拉獅豹的要,已經犯起了迷糊。
    「喂,要。要睡回家再睡啊」
    我說著,起身坐了起來。
    要,沙沙……搖了搖頭。
    「我想……再在這裡呆一會兒。現在,正在回想」
    「回想什麼?」
    「回想剛剛。回想和她們,和哥哥一起在這裡的時間……」
    我,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注視著要那不是為何展露出的無比幸福的表情。隨後,我柔聲道
    「——這樣的時間,今後要多少都會有啊。她們最喜歡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飯了。願意的話,明天我們也這樣一起吃飯。把她們都叫來,我也會在你身邊」
    「明天也……」
    叮鈴……。要將懷中的奇美拉獅豹抱得更緊了。
    「哥哥」
    「怎麼」
    「這一定,是夢吧」
    「雖然我希望這樣,但這都是現實」
    「沒想到人生,竟然能這麼快樂。沒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會如此美妙。呵呵。我,根本,不知道的啊……」
    輕輕的,我把手放在了說到最後已經要睡著的要頭上。
    我——其實也忘記了。
    上著這兩句話就掏槍的學校,一直被迫戰鬥的我……完全忘記了和平的日常,是如此讓人感恩的存在。
    但,我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日常。
    所以,從明天起我也要盡情享受這樣的時間。
    雖說有個自稱妹妹的要在身邊,但如果是她我情願背負。
    「……人生……」
    我無奈的,把嘟囔著這詞完全睡著的要……不是比喻,而是真的背在了身後,向我們的家走去。
    「啊姆……哥哥,明天……大家,一起做點什麼……大家一起……」
    在我背後夢話般囈語的要——雖不是白雪,但就像我真正的家人一樣。
    好吧,就會以玩過家家一樣的心情,陪在她身邊吧。
    因為日常——就是在朋友,在家人身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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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1-16 20:13 | 顯示全部樓層
    3彈 永別了,GIV

    第二天,補休日。
    好學的我,一大清早就來到圖書館,準備好好學校。
    可誰知理子突然冒了出來,叫著『好了去找H書吧!快過來!』,硬拖著我展開了可說是冒犯學問單人活動。
    結果我的整個早上,全在逃避抱著裸女畫集和醫書的理子中浪費掉了。
    理子玩兒膩回去之後,沒過多久,武藤又鑽了出來,豪言『我是秘寶的追尋者。現採用你為助手』舉行了和理子完全相同的活動。
    到頭來,我只是像合金裝備裡的小人兒一樣,在圖書館裡東躲西藏。
    被他們整得完全沒了學習心思的我,剛過中午就疲憊不堪的推開了自己宿舍的大門……。
    (噢,好香的味道啊)
    再度拖著空空胃袋的我直奔廚房,在鍋中發現了做好放在那裡的咖喱。這才是真正的秘寶。要的咖喱可視非常好吃的啊。不過,今天的配料變了嗎?我怎麼覺得氣味有點不一樣了啊。
    不過……做好這個的要,不在家裡。似乎是有事出門了。
    (別多想了,一年級可是會被藉以實地訓練之名狠狠使喚呢)
    一定是被抽去做實彈生存戰戰後處理什麼的了吧。
    餐桌上,擺著要親手為我做的『哥哥人偶+要人偶』。我之前收到後就扔到防彈櫃櫥深處的事暴露了嗎?
    在疲勞、饑餓夾擊下徹底無心學習的我,看著電視吃起了咖喱。
    不一會兒,或許是吃得太飽血都集中到了胃部,我犯起了迷糊。嘴裡念叨著「這世上沒有比睡覺更快樂的啊……」這爺爺常掛在嘴邊的話,走進臥室……砰,趴到床上倒頭便睡。
    當做了一個騎在身上的理子強迫我觀看的戈雅的『裸體的瑪哈』,不知為什麼變成『裸體的亞裡亞』的惡夢一下竄起來驚醒時,我才發現外面已經是傍晚了。
    擔心自己是不是夢亢奮了的我馬上確認……看、看來沒問題啊。
    「呼……」
    我安心的吐了口氣,走向洗漱間……而要,到這時候還沒有回來。
    看HMD充電器的位置有改變,她應該是回來過一次又出去了……不過。並沒有動剩下的咖喱啊。
    想著有沒有未接電話的我掏出了手機。
    (……?)
    這怎麼回事?連信號天線的標誌都沒有。只有個self的提示。
    這是安全模式——是中斷手機信號,完全無法通話和發短信的模式。
    我根本沒這麼設置啊。肯定是有人擅自做的。
    哢嗒哢嗒,我急忙解除安全模式,「…………」。只見白雪,貞德,以及其他幾個未接電話,錄音留言都湧了出來。短信也是一樣。當我要確認內容時,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了過來。我立刻反射性的接起了電話。
    『遠山嗎?一直不接電話真讓人擔心。快穿好鎧甲』
    這聲音。是玉藻。
    「鎧甲……是裝備嗎?出什麼事了?」
    『不要再問沒用的。已經開始了!』
    「——!?」
    在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侵襲全身的同時——
    『我得到式神的報告,GⅢ回到東京了』
    玉藻,說出了我不願聽到的消息。
    『地點在品川火電廠東南東方向。白雪與貞德已經趕到了附近的荏原神社。你儘快敢去。GIV——要,現在在你那裡嗎?』
    「不……不在這裡」
    『情況不妙啊』
    玉藻就像在煩惱什麼一樣沉默了一會兒。
    『可惡的GⅢ,運氣真好啊。竟然挑在我們戰力分散,連準備都不充分的時候前來。從他身上我能感到一種強烈的戰勝運啊……!』
    玉藻言罷嗚的一聲陷入了沉思。
    在她看來運氣好壞是如此重要的事嗎?我覺得她都煩惱死了。
    「總之我也立刻出動。其他人怎麼樣了?」
    『理子和雷姬已經行動了。亞裡亞好像在一個叫裝備科的地方,不過說自己可以儘快趕去。華生也在剛才取得了聯繫,正在趕往你那裡』
    就在玉藻快速向我傳達戰況時——叮咚。
    門鈴響起。華生趕到了我家中。
    在身穿天空樹一戰時同樣裝備的華生幫忙下,我裝備好手槍,防彈制服,一切能帶走的彈匣,雙手戴上『大蛇』沖出了男生宿舍。
    車頂貼著警燈的華生的保時捷911,就停在宿舍前。
    「怎麼辦遠山。GⅢ所在的火電廠在武偵高對岸啊」跳上駕駛座的華生問。
    怎麼辦?是問移動方法吧。
    「走水路很困難。沒準備船,而且海灣的橋和水閘都是走不過去的」
    「可靠汽車……真是倒楣,東京港隧道正在施工啊。別說車,就是跑都跑不過去。只能走一般道路繞道芝浦。可要花20分鐘……!」
    該死。畢竟年末將近,到每年慣例的道路整修季了!
    能最快到達的途徑只有走天上,但準備直升機更花時間。
    「現在沒時間猶豫,開車。快!」
    坐上副駕駛的我按下手刹,催促著華生。
    「嗯……?遠山,你吃什麼了?」
    或許是我壓手刹時臉貼了過去,發動引擎的華生唐突的問。
    「這都無所謂吧。吃了要做的咖喱……」
    「雖然微弱,不過從你口中……傳來了纈草酸的味道。這是安眠藥啊。從與香料味道混在一起還是能分辨出這點看,你應該是吃了相當大的量。難道就沒留意到嗎?」
    被也是醫生的華生這麼一說——我一下反應了過來。
    這麼說來,今天咖喱的香氣和味道都與平時有些不一樣啊。要明明一直堅持做『我以前誇獎過的味道同樣的味道』的。
    (這是怎麼回事……要!)
    我立刻掏出手機撥了要的電話,而她自然沒有接。
    要,你是到GIII身邊去了嗎!
    你這到底想幹什麼啊……要!
    華生車內,配有兼做導航儀的螢幕。
    而螢幕上,通過電視電話會議服務連接的貞德,巧妙的把手機插在防彈制服胸前的口袋中,通過手機外部攝像頭送來了現場的圖像。
    我們在彩虹大橋入口的路口左轉——該死,走錯路了啊。現在只能通過螢幕的畫面來關注情況了。
    華生車上與螢幕相連的揚聲器是頂級產品,簡直就像貞德在我們身邊一樣清晰播放出了她的聲音。
    『遠山,華生。我現在沒有耳麥……只好用手機的免提功能,打開了揚聲器。所以你們說話注意,如果聲音太大恐怕對方也會聽到』
    似乎已距敵很近的貞德,聲音中明顯帶著緊張感。
    而手持色金殺女的白雪,也不是出現在螢幕上。
    她們在以2人小組的模式行動啊。真是正確的選擇。
    貞德她們,此刻正在有這六邊形一樣煙囪的品川火電站南側的廠區外,向目標移動。在她們前方的是東京灣,而海面能看到巨大的天然氣儲罐。
    這期間,僅有聲音的理子、雷姬,以及隨後亞裡亞也都陸續連了上來。
    「嗚……」
    包括我的所有人,都同時發出了呻吟般,或者吃驚般聲音。
    ——是他。
    雖然臉部塗著厚厚的迷彩,帶著太陽鏡一樣的HDM,但那存在感……絕不會錯。
    畫面中的GIII雙臂抱在胸前,就聳立在大海上。
    從那穩定感來看,他應該是站在某個物體上面——但立足的地方,看不到。恐怕他腳下有透明的什麼吧。
    GⅢ全身裝備著現代風格設計的漆黑鎧甲,而與那鎧甲組合的在一起的黑色大衣在風中獵獵飄動。這些裝備上,還都裝飾著黃金和金絲。
    回想一下宣戰會議那時的情景,他還是不變的喜歡華麗啊。
    畫面中似乎正為什麼生氣的GⅢ,注視著陸地上公園般的草坪那邊。
    (要……!)
    草坪上,似乎在對GⅢ說著什麼的——正是頭戴HDM,同樣也是全身護甲的要。
    她腰兩側各掛一把,背後還交叉著兩把——竟然同時裝備著4把的尖端科學武器。這是我所見過的她的裝備中最強的重武裝。
    「……怎麼會……!?」
    隨著貞德的聲音,注視螢幕的我也無法言語的大張起了雙眼。
    我們不得不被驚得無法言語,不得不被驚得大張雙眼。因為,那人是讓人不禁屏息,不禁目不轉睛的神一般的美型。
    集裝箱堆放場的一角,身著亮棕色防彈風衣,腳下前系帶長筒靴的戰鬥服,坐在佇立於海與陸地交界處起重機上的是——
    (加……加奈……!)
    根據距離感判斷,他所處的地方——並不在要一邊,而是在GⅢ的那一側……!
    (GⅢ這段時間沒出現,原來是為接觸加奈嗎……!?)
    及腰的栗色麻花辮隨海風搖曳,即使在畫面中那絕美也讓我們為之屏息的加奈——並不僅僅是美。他是能憑自己意志進入亢奮狀態,遠比我更純熟運用這力量的超人。
    我,曾僥倖贏過亢奮狀態下的『哥哥』一次,但從沒有贏過『加奈』。如果與他交戰,我一點取勝的自信都沒有。
    加奈,是完全不同的。是恐怕已經完成我所不知的高階衍生亢奮狀態的,另一次元的存在。
    而且,他散發出的氣場明顯比伊?幽戰時更強了一倍。
    「……」
    夕陽中靜靜坐在那裡的加奈——只是旁觀般,用那有著如刷般長長睫毛的眼注視著下方。
    畫面……貞德微顫著,接近了那三人。
    「從……從現在起,我將把圖像廣角化固定起來。祝我們好運吧」
    言罷,她把從武偵手冊中拿出的隱形眼鏡般的魚眼鏡頭,增設在了手機攝像頭上。並且將手機放置在樹枝上固定了起來。
    顯示器自動檢測到感光角度擴大而扭曲的畫面,調整到了如全景立體相片一樣。
    我們由此可以通過畫面掌握要、GⅢ、加奈,以及白雪和貞德的情況。而華生也緊跟著為能更清楚的收集聲音調整起了等化器。
    「III,沒必要殺她們啊。巴斯克維爾——師團,不是我們的敵人」
    啊,能聽到要的聲音了。她正試圖說服般的在與GⅢ對話。
    看這樣子他們似乎已經發覺了接近的貞德和白雪,正在討論如何處置她們。
    「IV,這是命令」GⅢ沉聲對要說。
    刷——。
    白雪這時就像站在要一邊一樣現身了。
    「GⅢ。我已經知道你除了要以外——還派六尾妖狐與玉藻大人進行了交涉。星伽也贊同玉藻大人的答覆。我們不會把一切色金,以及相關法術交給你」
    (別這樣,白雪……!)
    從你的話聽來, GⅢ似乎通過其他途徑與師團進行了接觸,而且也與星伽巫女有關——但那男人太危險了。不要說這樣刺激他的話啊。
    此時,我們總算穿過彩虹大橋,正在南浜橋上輪胎刺耳響起的掉頭。按路程說,我們已經走了一半。到達那裡還需要10分鐘。
    心中做出“現在應該讓夥伴們暫時撤退”判斷的我,為了讓自己的聲音從手機揚聲器中傳出,向螢幕下方的麥克風大喊道
    「貞德!快帶白雪和要離開那裡!」
    畫面中,似乎聽到我聲音的要轉頭看了過來。
    「……哥哥……!?」
    她很吃驚啊。應該是因為絕不想把我捲進來下了安眠藥的她,沒料到我會這麼快就醒來吧。
    要,你真是調查不足。我的體質相對來說對藥物算很有抗性的啊。
    「我……巴斯克維爾……不是敵人,III……」
    「——IV!你不聽我的命令了嗎!」
    「——要!快離開那裡!」
    GⅢ與我,同時對混亂了的要大喊。
    聽到我們兩個的聲音,身子啪一下挺直的要——膝顫抖著……腳就像被牽引著一樣……沙,沙沙,轉向右邊——走到了GⅢ身旁。
    她的臉上,明顯帶著害怕的神色。
    「……要……」
    我明白。我簡直就像瞭解我自己一樣的明白。
    要她現在——一定有著和我過去被哥哥命令時,同樣的心境。
    無法反抗。無法向自己和對方壓倒性的實力差反抗。
    就是說——將絕對執行那個人的命令。將不得不,執行……!
    「我……對比自己強的人……」要的手在不住顫抖。「……絕對,無法違抗……因為這,沒有道理……!」雙臂交叉,將手,伸向了腰兩側的刀柄。
    (糟糕……要糟糕……!)
    緊盯著低頭的白雪和貞德的要的表情——漸漸兇狠了起來。支配要的人格,就要轉變了。
    而正取得優勢的,是她最初的人格——是過去那個,GIV……!
    「III對我有恩。是III……將我帶出了洛斯阿拉莫斯」
    就像說給自己聽一樣的要,已經釋放出了鬥氣。看到她那漸漸壓低的身形,我清楚要正在腳下蓄力。
    「還要戰鬥嗎!你的劍可對我們沒用」
    感受到要鬥氣的貞德與白雪,抽出各自的武器並肩站在一起,擺出了決鬥之夜破壞要手中刀的組合技架勢。
    「要。投降吧。你贏不了我們。這在前幾天你應該已經明白了」
    「那是決鬥。現在是戰爭」
    沙,要緊握住了嵌滿如線般螢光藍的刀柄。
    「姐姐你們戰勝的,不過是13鐘尖端科學刀之1」
    ——啪!
    草葉與泥土,自要腳下劇烈飛散而起。
    似乎受到護甲輔助,以超人般的跳躍一下縮短間距的要,在空中抽刀——不,是抽出了無法說是刀的什麼……!
    「——電弧環刃——!」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就是光之刃。
    一道1米左右,比鞘更長的光,從貞德與白雪上方直落而下。
    白雪二人立刻向旁縱身,避過了光之刃的直擊。
    而就在她們落地的同時——轟——要的光刃撕裂了大地。
    地面就像熔岩般融化,化為一股白煙消散了。
    (……那是……什麼……!?)
    這情景簡直就像電影中的一樣。這才真是『星戰』中出現的那種科幻武器,但威力更為強大。
    人根本無法抵擋那一擊。因為只要碰到就會被切斷,不,是被蒸發掉。
    將光收回的要,手中僅剩下了刀鞘。
    「……貞德」
    「我明白」
    震驚的白雪立刻結起了印,而貞德身周也同樣飛舞起了冰之結晶。見識過那一擊的她們,似乎不再用刀劍,而是轉而準備使用法術。
    在後面注視著要剛才那一擊的GⅢ,頗為不悅的哼了一聲,冷冷的道
    「果然出故障了啊,IV」
    「不是的III。是我控制了輸出。我的反應速度比III慢。如果不用比設定更長的時間展開,多面結晶會在切斷中溶解——」
    「不。我說的是你」
    如百獸之王?獅子一樣咆哮的GⅢ打斷了要。
    而嚇得轉向GⅢ她——慌了起來。
    「IV。你休想騙過我的眼睛。剛才那一擊,你只有一半殺意,另一半是想放她們逃走」
    「……不……不是!我只是……!」
    找藉口一樣叫著的要,用力搖著頭。
    「IV。你故障了,正在不斷墮落成人」
    「不是不是不是!」
    要抱住頭,就想要把腦中的其他自己趕出去一樣狠狠摳著。
    「IV!回想起你自己是什麼!你是兵器,而這是戰爭——下手!」
    GⅢ——在修理她。
    他在把要,修理回GIV。
    刻意自己不攻擊白雪和貞德,強迫要下手。
    就是為了修理,就是為了把要的人格變回原來的GIV。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戰爭……?」
    低垂著頭的要——啪——橫展雙臂般的,抽出了背上的雙劍。
    形似中世紀歐洲斬首用劍尖處是圓形的行刑劍的雙劍,劍脊就像被挖去一樣是中空的。
    而那U字形的劍尖——牽制般的,指向了準備著火與冰的白雪和貞德。
    「我已經……受夠……戰爭了……!」
    隨著咻!的一聲尖響——要手中雙劍的劍柄迸發出了耀眼的藍光。光沿刃撞上劍尖,毫無阻滯的沖劍而出。
    「——!」
    子彈般激射的光彈,直逼向白雪和貞德。
    挺劍欲格的貞德,並沒能擋下光彈。而擔心貞德反應稍慢的白雪,根本沒來得及採取任何防禦。
    下一瞬間,光彈爆發出了火箭炮擊中目標一樣的巨響——引起了從那光彈的大小讓人完全無法相信的大爆炸。
    「……白雪!貞德!」
    就像被火車撞上的二人,左右飛了出去。
    重重落地的白雪再次彈起倒在了地上,而貞德竟消失在了畫面之外。
    「白雪……!」
    焦急緊盯畫面的我……在被撕開的防彈制服下,看到了應該是白雪謹慎起見穿上的鎖子甲的殘骸。
    啪,畫面裡的白雪身體輕抽了下。她沒有當場死亡,但無疑負了重傷已經無法再戰了。必須立刻趕去救她……!
    將雙劍收回到背上鞘中的要——目光就像在問:“這已經,足夠了吧?”——看向了GⅢ。
    但他的回答……
    「——為什麼挺手。難道要我親自動手殺她嗎?」
    卻在逼要殺人。
    住手……住手吧!
    可,我的這乞求終是徒勞。
    滿臉淒苦哭泣著抬起頭來的要,將裝備在腳腕的匕首狀道具——應該也是科學劍之一——抽了出來。
    「兵器,必須去戰鬥……即使不情願,也不得不戰鬥……!」
    嚓、嚓……。要踏過焦土,一步步逼近向白雪。
    後方沉默注視著要一舉一動的GⅢ,哼的冷笑了起來。
    「GⅢ。不要只顧別人,擔心一下自己如何?」吊車上方的加奈忽道。
    下一瞬間——轟隆!——車載揚聲器中傳出了落雷般的悶響。
    這是通過聲音連接的某個人,開槍的聲音。
    幾秒後——啪——GⅢ側頭部附近彈出橙色的火花,緊跟著,草坪上卷起了沙塵。
    這是怎麼回事……!?
    「——子彈被防住了。原因不明」
    車載揚聲器中傳來了雷姬的聲音。
    我這時才醒悟到,剛剛那是大型狙擊步槍——巴雷特M82的狙擊。
    巴雷特M82槍管長29英寸,總重超過14公斤。而全槍總長幾乎與雷姬身高相同。因其不便攜帶,坐鎮於學院島的她——就是從那裡,直接長距離狙擊到了品川的GⅢ 。
    而草地上會掀起沙塵,應該是那比SVD所用的更為強力的大口徑子彈擊中了地面。
    但,為什麼沒有打中?我不認為雷姬會射偏啊。
    我記得GⅢ頭部有爆出火花——這麼說,他應該是採取了什麼防禦手段。可,巴雷特是擁有能破壞裝甲車威力的狙擊步槍啊……怎麼可能被他如此輕易防住……!
    「……!」
    這時,在GⅢ頭部高高上方的起重機上——
    (——理子!)
    不知何時潛入到那裡的理子,飛身撲向了GⅢ。
    他手中握著4月劫機刺殺亞裡亞時同樣的戰術匕首(heavy-duty defender),向GⅢ唯一沒有裝備護甲的頭部直插而去。
    一直觀察戰況的雷姬和理子,此刻都決定先把GⅢ,也就是敵方大將除掉。她們這是認為,要會因此失去指揮停止行動。
    而這作戰,完全正確。能成功。GⅢ此刻還是注視著要那邊。根本沒有抬頭看撲下的理子……!
    「——我說,這算值得擔心的事嗎?」
    話音剛落,馬上就要接觸到GⅢ的理子——啪!——球一樣的飛了出去。鮮血飄散在空中——撲通……,連聲音都沒出的,落向了大海。
    剛才那下我看到了。完全沒看理子的GⅢ,只是右手輕輕一揮,就把理子打飛了出去……。
    (不行……我們果然,對他束手無策……!)
    載著我和華生的保時捷此時還在五色橋上。距離那裡還有5分鐘。而手持尖端科學之刃的要——已經走到了白雪身邊。
    該怎麼辦……!
    「……?那是什麼……!?遠山快看!」
    駕車駛入港南大橋的華生,不是向顯示幕……而是望著車外叫了起來。還一把拽起我的頭髮,讓我也看向車子右邊的上空。
    「……!?」
    我在空中——集裝箱堆放場上空,看到了一個光點。
    是星星?……不對。距離很近。以導彈來說速度很低。也不是飛機。是更小的什麼。
    光這時掠過品川火電站上空直飛而去。
    「戰爭就要『不擇手段』……而我,是為戰爭製造出來的……」
    就在畫面內的要揮起匕首,我也焦急看向顯示幕時——
    「——嘿哎。那我也『不擇手段』了啊」
    一個聲優聲,突然出現在了車內揚聲器中。
    緊跟著,砰——砰!
    「——!?」
    2顆不明物體,從保護白雪的角度上,直射向要的雙手。
    伴隨炸裂聲爆炸的那,冒出橙色的火焰包圍了要。
    從這情況看——
    (是燃燒彈……!)
    那是使用羥基化合物、鋁粉、石腦油以及強氧化劑可以發出高溫火焰的超小型固體汽油彈。是武偵彈的一種。而要,就是背這空襲了。
    就地連滾脫離火焰與煙霧的要——仰頭看向了空中恐怕就是我們剛才見到的那光。
    她手中,已經沒了剛才的匕首。一定是被剛才的武偵彈擊落了。
    「……亞裡亞……!?」
    打開車頂,短髮在風中亂舞的華生,望向空中驚叫了起來。
    隨他看向空中的我,也已經能用肉眼確認到光的實體了。
    「那、那不是亞裡亞嗎……!」
    那光就是防彈制服裙子的背部以及四周外側,裝備著如鎧甲護腿板,似多了一層展開的裙般的白色機器的,正是亞裡亞!可分為七個可變翼的機器下端各自噴出的噴射炎,在夜空中閃閃發光。
    從形狀和機動性來看……那應該是高能小型火箭推進器兼姿勢控制翼。亞裡亞就是將那向前展開的裙一樣的七塊裝備在腰上飛來的。
    「你、你怎麼在飛啊!到底是什麼時候弄到這種東西的!」
    我不由吐槽想理所當然般懸停在空中的亞裡亞。
    「這是滯空裙!我也是剛剛收貨就直接用上了!金次,你也別磨蹭快點過來!」
    砰砰砰!
    空中的亞裡亞將武偵彈——燃燒彈,瞬爆彈,集束彈——如雨般傾注向要。
    震撼的爆炸聲借在揚聲器中響了起來。
    我說……這不成真正的戰爭了嗎!
    畫面中,剛剛打敗白雪她們的中空雙刃科學劍被穿甲彈擊中,破碎掉在了地上。那是被雷姬巴雷特M82的狙擊破壞的。
    (說起來……)
    來之前玉藻有說過『亞裡亞好像在一個叫裝備科的地方』啊。她到那裡,應該是為從平賀同學那裡接收住院時訂制的『火箭推進器』吧。
    仔細想想,其實平賀同學的發明也和尖端科學武裝差不多。總是能不斷創造出聞所未聞,又具可靠性新武器。
    而正是有她存在,亞裡亞才能按自己的風格——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科學還科學——做好了能與GⅢ一夥兒正面交鋒的準備。
    在我呆呆望著空中已經變身為人形攻擊直升機的亞裡亞時,
    「——你們幾個。理子我救下來了。快點吧敵人解決掉」
    屬於理子的聲音線路上,傳來了一個頗為意外的聲音。
    「希爾達……?」
    畫面一角上,由無數蝙蝠的影子集合成的黑網一樣的東西……把理子從海裡撈了上來。
    「——希爾達,你在那裡嗎。快把白雪和貞德也救出來」
    「呵呵。小傻瓜。我才不管。誰會聽你這種下賤男人的命令」
    該死,這丫頭還處於不知是敵是友的狀態。
    「你這丫頭……這種緊急情況還開什麼玩——」
    「好了遠山」
    華生一下伸手捂住了我向她怒吼的嘴,故意高聲道
    「讓你做辦不到的事對不起了,希爾達。雖說已經要落山,但夕陽還在的啊」
    「——你說什麼?」
    希爾達被引爆了一樣叫道
    「華生。我以前可告訴過你。只要有陽傘,我就根本不怕什麼陽光。以前還曾在中午到墓地野餐過」
    「不,你不用勉強。剛才是遠山考慮不周。現在去救白雪和貞德,你是根本做不到的」
    「華生!你這無禮之徒!無禮之徒!你、你竟然對我這高貴的德古拉公主——」
    嘟。華生單方面切斷了理子的線路,把尖叫的希爾達趕了出去。
    「啊,喂!華生!」
    「別擔心。這樣她百分之百會救出白雪她們」
    我極有自信的華生催促下看向顯示幕——撲棱撲棱——無數蝙蝠的影子,就像生氣了一樣潛到了白雪身下。沙沙,沙沙沙,拉著她的身體運向了什麼地方,真的在救人了。真虧你1秒不到就拒絕了我的要求。
    「——希爾達的力量現在還沒有回復到能參戰,不過救人就交給她好了。只是,過後一定記得要好好誇她」
    說起來,華生在與我們見面前就和希爾達有過接觸。是交往的時間長了,也知道該怎麼驅使她了嗎?
    對她這位意外的希爾達殺手頗感驚訝的我,微一定神將目光轉回了畫面中央。
    要與亞裡亞,還在交戰。
    毫不吝惜用著武偵彈,力壓要的亞裡亞,目前正處於優勢。
    「…………!」
    腰兩側的刀——電弧環刃——被粘著彈封住的要,雙臂刷的揮向了空中。
    隨著那動作,一直隱藏在電站煙囪上方白煙中的,白布一樣的東西從空中飛了過來。
    那呈X形的布狀利刃,是曾讓亞裡亞吃盡苦頭的攻防一體的飛空兵器,磁力推進纖維盾。
    兩個利刃左右分別展開,從空中向亞裡亞夾擊斬去。
    「我不會中同樣招式兩次的」
    亞裡亞兩手的M1911,不是向布,而是向要連開了兩槍。
    啪!啪!子彈在要身前如小太陽一樣爆出了閃光。
    (閃光彈……!)
    可即使這樣要也不在乎自身的堅定站在那裡。
    不過視覺被封住的她,無法應對一個空翻閃過X布刃的亞裡亞的機動性。
    失去要控制的兩刃在空中相撞,互斬到彼此之間……被亞裡亞射出的粘著彈擊中,糾纏在了一起。
    (她、她剛才那動作……!?)
    目送著墜落的布刃的亞裡亞,剛剛空中用了變得像翅膀一樣的雙馬尾,做出了飛機減速般的動作。
    那絕是被風吹起。簡直就像……
    「哈哈」
    同樣見到亞裡亞這動作的GⅢ,愉快的高聲道
    「沒想到親眼抓到『緋彈的亞裡亞』的頭緒啊。加奈,你的條理預知也很了不起嘛」
    「我的還不完全。終脫不出推理的範圍」
    緋彈的亞裡亞,條理預知——GⅢ與加奈對話中,都帶著夏洛克在伊?幽說過的詞。
    怎麼回事。他們在說什麼?
    可,形勢不容我多想。揚聲器中,傳來了亞裡亞「武偵彈就要沒了。燃料也只剩30秒。金次,你那邊還需要多久?」的輕聲告急。
    「馬上就到……再堅持3分鐘」
    「OK,我去逮捕要。反正你是肯定不會全力對那孩子出手的吧。誰讓人家是你可愛的妹妹呢」
    話中帶刺的亞裡亞,拖起飛機雲一樣的噴射煙進入了下降狀態。並且就那樣持續加速,抽出背後的雙日本刀,向要直沖而去。
    「要!」
    「亞裡亞!」
    要雙臂前伸手握在了一起,就如剛才的電弧環刃般環一樣的光自她雙臂護甲上展開,漸漸變得如圓鋸一般大小。
    「嗚哇啊啊啊啊!」
    要以護甲擋下大叫沖來的亞裡亞的斬擊,用那圓鋸撕開了亞裡亞飛行器的側部。
    「——!」
    失去平衡的亞裡亞緊急落地,即使這樣也還是巧妙的轉向要,確認到她無法長時間維持電弧環刃,發動背部尚存的推進器,加速向要衝去。
    面對衝刺本就有如推進器,此時更是真的加上增加的亞裡亞,要完全沒時間拿出其他武器,只得以格鬥應戰。
    就在這時,保時捷以安全氣囊要噴出的架勢急停了下來。
    「遠山!從這裡用跑的!」
    終於趕到這裡的我和華生,全速向已化為戰場的電站南側跑去……!
    電站廠區內——均處於無力再戰狀態的理子、白雪、貞德三人,都已集中在了煙囪的陰影中。
    「……你們……!」
    目睹這慘狀的我,不由一瞬有些失神。
    這,是與GⅢ初次襲來時同樣的情景。
    而我……還是沒有趕上。
    「遠山,我來照顧傷者。你去幫亞裡亞!」
    攜帶衛生科急救箱的華生吩咐著奔往那邊。
    緊咬著牙掏出伯萊塔的我,轉身立即趕向了一直延伸到大海的草坪。
    「亞裡亞……!」
    草坪上,與要交戰負傷的亞裡亞已經單膝跪在了地上。
    見我出現顯得有些慌張的要,從腰間放出了磁力推進纖維盾。同樣是左右各2張。這應該是折疊收納在她護甲內的吧。這樣看起來她就像生了四條尾巴一樣。
    「亞裡亞,還好嗎!」
    我用伯萊塔威脅這要,站到了保護亞裡亞的位置上。
    「我還能行。小心,她的護甲能輔助格鬥。每一擊都很沉重。而那布會自動防住我的攻擊,很難得手。雷姬也數度狙擊支援,但沒有用……!」
    身上嗤一聲冒出水蒸氣一樣煙霧的亞裡亞,卸掉了滯空裙。畢竟已經沒有燃料的那個,現在只是單純的累贅。
    雖然亞裡亞仍擺出了格鬥技的架勢,可……不行。她的傷太重了。
    如果亞裡亞剛才那堪比戰鬥機的戰力和機動性能夠長時間維持——或許還有勝算。但現在,裙已經沒有燃料。她又受了重傷。我們只能選擇撤退。
    「要……!」
    你,真是很了不起。
    第一次就靠1個人全滅了巴斯克維爾……而第2次,又將我們逼到了這步田地。
    除了如此厲害的要,GⅢ還幾乎毫髮未傷。
    這已經不是靠我一個人能夠解決的情況了。
    但——我還有勝算。
    「——加奈!你為什麼還呆在那裡!快下來和我們一起戰鬥!」
    我向坐在起重機上的加奈叫道。
    只要加奈肯幫助,或許我們還有希望反敗為勝。
    「——金次。我只是極東戰役中一場戰鬥的旁觀者」
    我本以為會是自己的王牌,坐在緩緩下沉夕陽中的加奈……沒有行動。
    「而且我是『無所屬』——沒義務與任何人戰鬥」加奈說著,寶石般的眼一眨,對GⅢ道「不過GⅢ,你此刻正與巴斯克維爾為敵。而參加戰役敗北的人……只有死,或者加入敵方兩個選擇。這,也是我今天來這裡的條件」
    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沒關係——哈哈!這下『G之血族』終於聚齊了!」站在海面上的GⅢ高聲說。
    「不過,沒用的廢物我可要殺掉。現在金次和IV都靠不住」
    說過這話,GⅢ就像走在無形的駁船上一樣,向這邊走了過來。
    (『G之血族』……?)
    最然無法理解這意思,但只有等以後再說了。既然無法說服加奈,那我們就沒有戰鬥的選擇。
    是時候逃了。要帶著亞裡亞、要,帶著所有人一起逃……!
    「喂。你可別想逃啊」
    仿佛能讀取我內心一樣的GⅢ,每走近一步,那異樣的壓迫感都會直傳而來。他現在可沒進入臨戰狀態的啊。
    好……好強。這小子,果然好強。只有這點我非常清楚。
    從身後似乎也感到這點亞裡亞那邊,傳來了咕咚,吞口水的聲音。
    「金次你小子,到底給IV灌輸了什麼?IV她呢,變是變過了——可卻堅持再不進入HSS」
    聽見提到自己的要,一臉焦急的轉向GⅢ,又轉向我,慌了起來。
    ……要……
    「還有……我不知她受了什麼樣的款待,竟然還對那些女人也不下殺手」
    走到呆站著的要身後的GⅢ——咚!
    用啞黑色的合金鞋,一腳踹在了要背上。
    「啊……!」
    GⅢ俯視著腳下無力趴在地上的要,咆哮般命令道
    「喂,IV。你消滅亞裡亞的手停下來了啊。敵人會趁這時候逃走的吧。現在也不晚,給我追!」
    龜一樣蜷縮著四肢,嗚,嗚呻吟著的要,護甲各處的螢光藍,漸漸強了起來。
    「哥哥……對不起……我,無法違抗……比自己更強的人……因為這、這是,沒……沒有道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含糊的不住道歉向我的要……似乎又準備從什麼地方拿出科學之刃。
    她明明已經竭盡全力,明明已經到達極限。明明已經,不想在戰鬥了啊……!
    GⅢ……!
    你竟然,竟然還要逼這樣的要繼續戰鬥……!
    「——要!你不用再戰鬥!停手吧,不要再留在這種人手下!」
    我抬起手中的槍指向GⅢ,堅定的說。
    「你被他騙了,被他利用了!我不管他對你有沒有救命之恩——但他就是救你,也只是為了把你當做工具利用吧!不要再逞強了,不要依靠這種混蛋……不要依靠GⅢ,來依靠我!」
    「聲音太大了金次。喂IV,讓這小子閉嘴」
    面對大拇指指向我的GⅢ……趴在地上的要顫聲道
    「……叫我」
    可這聲音很小,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IV」
    「不許這麼叫我」
    聲音清楚說出的要,站了起來。
    「——不許用那名字叫我!!」
    轉向GⅢ,全身各處的裝甲——哢嚓哢嚓哢嚓!——就如破殼而出的種子一樣展開了。
    裡面——佈滿了小型噴嘴。
    ——轟!
    噴嘴同時噴出了火焰。
    「嗚哇啊啊啊啊啊————!」
    借那爆炸般的衝力,要高喊著直沖向了GⅢ。
    在翻湧而上的熱風中,與GⅢ激撞——交錯,劃了過去。
    「……要!」
    隱藏在她裝甲下的固體火箭引擎——恐怕也是一次性裝備——已經,不再噴出火焰。
    借助必殺攻擊輔助裝置……以遠超人類理解範圍的爆發力極近距離撞擊,直插到GⅢ背後的要——全身冒著煙,搖搖晃晃的,蹣跚的向前走了幾步……
    「哎呀……?」
    就像不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一樣,轉過了身。
    「……」
    GⅢ,沒有說話。
    他一步也沒有離開自己剛才所站的位置。仿佛,要是穿過了他的身體一樣。
    可,從GⅢ裝備著金屬與防彈纖維組成的手甲指上,血……滴答,滴答,落了下來。
    「啊哈……我、我真是,沒有道理……」
    苦笑著轉向我的要——胸部護甲中央靠下的位置已經破碎,露出了緊身衣,和那深深的……傷口。
    「——要!」
    亞裡亞的驚叫聲從我背後傳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完全沒有看到,但剛剛的一瞬間——GⅢ,竟然空手在要的胸口,開了一個洞。
    「IV。你命已不長,不要白浪費(凋謝)啊」背對著要的GⅢ說。
    一道深紅血線從嘴角流下的要,
    「既然想要我的命(要我凋謝)……」
    啪!彈出了收在雙腕手甲內的利刃,
    「——那就要我的命(讓我凋謝)試試吧!」
    再度沖向GⅢ的要的身體——咚!
    向正後飛出了10米以上。
    破碎的手甲劍和護甲,就像粉碎的玻璃一樣飛散在了空中。
    剛剛這一擊,我也沒能看清……GⅢ的攻擊……好快!我的眼睛根本追不上……!
    「……永別了,IV。你果然很弱,僅此而已」
    頭也不回的GⅢ沉聲說。
    「——要!」
    直到剛才還與要交戰的亞裡亞,從為眼前這駭人的情景震住呆站的我身後沖了出上去。抱起了仰倒在地的要的上身。
    我也,已經——什麼都無法思考,無視GⅢ奔到了要身邊。
    「……要……要!」
    被我和亞裡亞抱起——滿臉鮮血的要,無神的注視著虛空。
    「……現在,我明白了……明白自己,為什麼……想要接近哥哥……」要囈語般的說著,「因為我心中……還……覺得自己是人……所以……想見親人……相見自己是人的,兄弟……」
    「要,不要再說了!會加重你出血的啊!」
    手捂在要胸前傷口上的亞裡亞,把護甲的殘骸摘了下去。
    「剛才……為什麼會違抗III……我也明白。比起III的願望……我……更想保護哥哥……」
    「要……!」
    我也竭力按著要的傷口,可……沒有用,血仍在不住湧出。
    她已經……沒救了……!
    「……啊哈。今天……沒、沒有說呢。每次,叫你哥哥……你總會,無數次,告訴我,『你才不是我妹妹』。聽到那,我真的……就想去死一樣的,難過啊……可今天,你沒有說……」
    要無力的——但即使這樣,還是向我露出了笑臉。
    「要……!」
    要!
    啊啊,我是個混蛋……為什麼,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承認她……!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在否定,總是在傷害她!
    一種……只能成為後悔的感情,從我心底翻湧而上。心,就像在淌血一樣的疼痛。
    「我,是哥哥的妹妹……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所以,哥哥是……永遠不許我真心愛上的人。就是感情,也不能,表現出來……所以……我把感情,融入在自己的拳中,去戰鬥了。向比自己更強的,III……」
    要就像嘲笑可悲的自己一樣,再次無力的笑了……。
    「……我是……人,我是……哥哥的妹妹。會做出,這種不合道理的事,只是……人才會的。在最後的最後,我還是變成人了啊……」
    從要已經粉碎的護甲內側——一個附身符似的什麼,落在了血灘中。
    這,應該是與要送我的那個……與我一起由她親手製作的『哥哥人偶』。
    比送我的那做得更小的這,一隻手上,縫著『要人偶』……而另一隻手上,現在更是,縫上了體育祭後亞裡亞她們送給她的奇美拉獅豹。
    「要……這不是最後,這種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我也要,謝謝亞裡亞……」要用已經有氣無力的聲音,向赤紫色的眼中滿是淚水,努力安慰自己的亞裡亞說。「與大家,在學校,一起度過的日子……雖然有爭吵……但真的不錯。不過最後,是我自己,親手將這毀掉了……」
    「要……!」
    要困了似的,眯起了眼。但仍奮起最後力量般的,竭力喊道
    「III是……真正的,兵器……哥哥……求求你……不要和他戰鬥……快逃……」
    要……!
    面對眼前就連呼吸都已經間斷的要——
    「要。對不起,我無法聽你這個願望」
    我,斷然的說。
    注視著要滿是鮮血的面龐——
    「身為哥哥,我饒不了傷害自己妹妹的混蛋」
    我,決然的說。
    淚……從聽到我的話的,要眯起的眼中,落了下來。
    滴答,滴答……。
    一滴滴,一滴滴。
    和著鮮血,從臉邊滑落而下。
    「哥哥說過讓我『不要哭』……我明明也已經,決定不哭了呢……」
    啊哈,向我輕笑出來的要——
    就這樣,像斷了線的人偶般失去了力氣。



    要……
    「……要!」
    耳聽亞裡亞的叫聲的我——背對著她們站了起來。
    並且——怒視向仍背對我們的GⅢ。
    ——我明白。
    明白一股異常的血,正在狂湧向自己身體的中心,湧向中央。
    現在的我,不再像之前一樣想要逃跑。一種可怖的感情,在我心中翻滾。
    這是——憤怒。
    是對折磨,當成工具驅使,最終像廢品一樣將要拋棄的眼前這男人的憤怒。
    「……」
    是感受到我的視線了吧。
    那GⅢ,面無表情的轉過了身。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在等嗎?我一直在等你變成這樣」
    GⅢ的意思——雖然不是全部,但我能明白。
    我身上現在這燃燒一樣的感覺……應該就是某種亢奮狀態。
    我,變了。
    這恐怕也是種亢奮狀態的衍生型吧。感覺有些類似狂戰士,但更強。能感到遠淩駕于狂戰士的強勁。
    「來吧金次」
    話,GⅢ的大衣一翻——不再看要,走向了海那邊。
    「可以嗎GⅢ。既然事已至此,我可就不那麼溫柔了」
    雖然在亞裡亞面前無法詳細解釋,但此刻的我,處於比標準亢奮強1.7倍的狂戰士明顯更為強大的狀態。而且,敵人是男人。
    「金次……」
    懷抱要的亞裡亞,驚訝的望著這全新的——危險的我。
    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因為現在的自己,就像一直旁觀的哥哥……就是過世的父親生氣時一樣,爆發著永無止境般的殺氣。
    「我、我也要——」
    我僅用目光,就阻止了想參戰的亞裡亞。
    「我去。這是為我妹妹報仇」
    「…………」
    在我這變了個人般的目光下,亞裡亞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金次」
    張口欲說什麼的她,放棄了。
    「……」
    對無言轉過身的我——
    「求求你,不要死」
    用完全依賴的,以亞裡亞來說很女性化的聲音……弱弱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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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1-16 20:14 | 顯示全部樓層
    4彈 G之血族

    GⅢ,再次向海面上走去。
    隨後走到海邊的我……此時終於發現了。他走過的,是透明玻璃般的,橋一樣的存在。腳下雖然是會讓肉眼產生錯覺的情景,但明白橋是的確擁有品質的物質,我也就隨著走了上去。
    腳下的感覺,隨著前進在一點點改變,變得更為穩定。
    我們,在一個幾乎透明的艦艇一樣物體的……甲板?上,站定了。
    GⅢ這時轉向我,沉聲道
    「金次。你現在的是王者之亢奮——經歷過數度狂戰士後的發展型」
    王者……?
    「這名為『王者的HSS』。性質與1只雄性與多數雌性構成群落的猛獸類似。是擁有HSS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被多數消滅時發現的」
    「——所以,你才接連兩次做出這種事?」
    之前品川地下城那僅襲擊巴斯克維爾女生的事件,還有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事件。
    GⅢ就是以此為目的在這兩次事件中,不斷傷害與我有關的女生的嗎?
    「不錯,金次。會出現那種後果都是因為你。哈哈哈哈!」
    GⅢ指向化為戰場的陸地,高聲嘲笑著我。
    我本以為自己會受著這挑釁一下沖上去……但,自己並沒有這麼做。
    (剛才GⅢ對要的攻擊……)
    這是因為,隨著亢奮狀態的血流在腦中不斷回轉,我推測出了他的真意。推測出了GⅢ隱瞞的各種事情。
    但,這些等以後再確認好了。
    因為不管有什麼理由,他都犯下了絕不可饒恕的罪行。
    「這歷史上,可是HSS中最為強大的呢。不過具體原理尚未解明,還不是很清楚。按照美軍的計算,中樞神經活動的亢奮是平時——約30倍的1.2倍——的約36倍左右吧」
    GⅢ歪著脖子,緊盯著我的臉。
    如果他的話屬實,這情況的確很奇怪。王者只這樣的話,狂戰士狀態反而更強啊。
    「請您住手吧,III大人」
    這時,就像要打斷我們的這種計算一樣,一個身穿雨衣的人影隨著沙沙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剛剛還沒有任何人的空間上。
    不只是那一個。
    我周圍也跟著出現了2、3個穿著同樣雨衣的人。
    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被他們包圍了?
    見我驚訝的目光游走在周圍, GⅢ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道
    「喂金次。你不是第一次看到光折射迷彩了吧。就是這加里奧也是一樣」
    咚,他跺了下腳示意著透明的甲板。
    「今天是大凶。您決不能與這來歷不明的男人戰鬥」
    GⅢ身邊,一個摘下雨帽……分不清是少年還是少女的俊俏之人說。
    (…………)
    那人頭上,和玉藻一樣——長著狐狸一樣的尖耳朵。
    對那一系的人種我瞭解的不多,不過沒想到GⅢ那邊也有和玉藻同族的夥伴啊。
    「九九藻,你太迷信了」
    GⅢ伸手按在叫九九藻的人頭上,向周圍的人命令道
    「——你們都回橫須賀。給我待命24小時」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包圍這裡的那群人……恐怕就只有異形集團了吧。
    臉和脖子上都帶著縫過痕跡的白髮男子。
    面上有槍傷,肌肉發達身高超過2米的白人。
    幾乎半張臉都纏著繃帶,瘦高的黑人男子。
    左右眼顏色不同的銀髮少女。
    以及,之前從品川地下城送我們回去的老人,安格斯。
    他們,全部都是GⅢ的手下啊。
    除少女和老人外的這些怪人……雖不及GⅢ,都散發非比尋常的氣勢,恐怕擁有相當的戰鬥力。
    「不可以,不可以」
    好像真的很擔心GⅢ的九九藻,竭力想要阻止他與我交戰。
    「金次由我來試。這是之前已經決定好了的。你這樣可不像個男人啊,九九藻」
    「九九藻是女的!」
    GⅢ把深棕色的發呼一下倒豎起來九九藻甩到一邊,目光兇狠的看向隨她提議「可是,萬一受傷怎麼辦」「這種貨色,根本不需要III親自下手」「讓我來解決他」的部下們……用鼓膜都要被震破的巨聲喝道
    「你們都認為我會輸嗎!」
    所有部下在這一聲下,全都慌忙啪!的站直不動了。就是剛剛恐慌起來的九九藻也挺直了身子。
    從很擔心GⅢ安危,非常服從他命令這點看……他們對GⅢ有著極強的忠心啊。
    在繼續境界的我的注視下……這些人向GⅢ行過禮,一個個服從的離開甲板般走向了陸地。而直到最後也放心不下的九九藻,也轉尾巴轉向我們……離去了。
    這裡,只剩下了我和GⅢ。
    「——希拉書42章19節——主將宣講過去與未來,一切隱秘禁皆會大白於世……你們兩個,為了自己,不要留下遺憾」
    聽到加奈話聲的我抬頭望向起重機,那裡……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雖說這話我搞不懂,但他還是兩不相幫啊。
    不過無所謂。任何人都別來插手。我要親手打敗他。
    「過來吧金次」
    GⅢ轉身,腳下踢似的進行了什麼操作。隨後他旁邊就像工作井井一樣開啟,一個直延伸到內部……海面下的梯子出現了。
    (讓我進到這東西裡面嗎)
    ……好啊。我會在你老巢打敗你。這樣造成的心裡打擊才更大吧。
    我隨著他,從幻影般處於空中的洞穴裡走進了內部——立刻,四周傳來了晃動。這東西開始移動了。
    亢奮狀態下的直覺,讓我掌握了目前情況。
    不過,這加速的方向不是前後左右……而是上面?
    入口已經關閉,也沒有窗的這裡,無法用視覺來確認……不過,雖非完全無聲的這,的確在非常安靜的上升。
    (這東西……原來是水上飛機嗎)
    恐怕還是垂直起降機啊。從在火電站和天然氣儲罐附近的水面著水這點看——應該是在竊取某種燃料。
    這有LED照明的機內走廊,很長。飛機個頭相當的大。再通過沙……的這水面下部分離水的聲音判斷……全長應該有20米,寬在50米以上。
    機種——應該是全翼機吧。
    是形似巨大的迴旋鏢,僅靠主翼飛行的飛機。
    這就像把納粹德國的霍頓Ho229大型化——不,不對。是美國的B-2轟炸機。這飛機與隱形飛機代名詞的那,完全一模一樣。
    下意識的將帶來的某顆子彈壓進了伯萊塔彈匣的我,試探著問道
    「這飛機,也是美軍的玩具?」
    「是下一代隱形飛機試驗機。代號『加里奧』——隱形方面的能力應該是世界第一吧。不過單機價格太龐大無法量產。不過你放心,機上沒有飛行員,是以自動模式向預先設定好的航路航行的,不會有人來搗亂」
    GⅢ就像與朋友對話一樣平靜的回答。
    加里奧。
    這名字……不是第一次聽到啊。在品川地下城是,他部下的那個老人安格斯也曾提到過。
    「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安靜垂直起降飛機」
    「你要對已經見過的東西吃驚多少次?這東西與磁力推進纖維盾一樣,用的是角動升力粒子來提供升力」
    磁力推進纖維盾。
    這與要所用的飛空的利刃同樣,都是憑尖端科學之力飛在空中的。而且,這還備有光折射迷彩……具備連肉眼無法看到的光學隱身性。不會被雷達發現這點都沒必要說了吧。這飛機,簡直就是尖端科學武裝的象徵。
    這時,「有點超重了啊」。
    GⅢ故意說給我聽似的,一腳踹開了機內的一扇門。
    「超重了」
    「為什麼說兩次」
    「要你管」
    他走進室內。裡面雜亂堆積著裝滿成遝美元的塑膠袋。
    GⅢ“看吧”似的踢開地面上的艙門,就像轟炸機投彈一樣,開始不停把錢扔了下去。我也從艙口向下看去,只見成遝的鈔票……落向了擔心的望已經升到50米空中的加里奧的,GⅢ的部下們。
    此時更是把標著金塊的箱子扔下去的GⅢ,看到下面頭被砸到摔倒的九九藻一笑,道
    「好,這下就變輕了」
    這同樣像故意說給我聽的。而後他竟罕見的避開我的眼……回到了走廊。
    我隨著他,走進了一個本應放置集束炸彈、B61小型核彈、聯合制導炸彈的寬敞機庫。
    (畫……?)
    這裡各個地方,都裝飾著寫實派的宗教畫,抽象派、印象派、立體派的油畫,前衛的現代繪畫等等各式各樣的圖畫。散亂堆放的小丑或偶像般華麗的衣服,大型雕刻,以及巨大的揚聲器散佈在四周。
    這裡簡直就像美術館——不,是就像美術館與音樂欣賞室結合起一樣。
    「這是什麼地方。不放武器放破爛的嗎?」
    「你還真是沒眼光啊,金次。這可是巴勃羅?畢卡索」
    拇指示意著一幅畫對我說的GⅢ……這是怎麼回事……?
    從他身上散發的本就很強烈的殺氣——來到這裡後,竟然又增強了。
    「——亢奮狀態……嗎?」我不由脫口問。GⅢ呵呵一笑,「這是你稱呼HSS的方式吧」並沒有否定。
    這情況,從要的舊名——GIV這名字,我已經隱約預料到了……她果然也,有亢奮狀態。並且就在剛才那一瞬,進入了。
    (呃,可是……這裡沒別人啊……?)
    注意到我正在找女人的GⅢ,撓了撓頭,「不是的金次。我過去嘗試過很多次,但靠女人沒用」。
    「那你是怎麼進入的」
    「人腦就像黑匣子——經常有人這麼形容吧,金次」亢奮狀態的感覺時刻增強的GⅢ笑著說。「激發HSS的是β內啡肽。而分泌這的方法,並非只有一個」
    嘭,一股震顫全身的氣浪在機庫中橫掃而過——
    在這氣氛一下變得像迪廳的空間裡——
    「我呢,金次。在接觸到美——藝術時,腦中就會湧現出β內啡肽。不論實物還是聲音,只要沒讓我感到厭煩,隨時都可以讓我進入HSS」
    GⅢ這話,我無法一笑置之。我雖然不感興趣,但的確曾在網上看過類似的報導。
    男女在一起去俱樂部、美術館、電影院的時候……音樂和藝術會讓腦進入恍惚狀態,也就是讓他們處於一種類似性興奮一樣的變性意識狀態。
    而他就是有意借用這原理,鍛煉引發亢奮狀態的嗎?
    也就是——讓自己發展出一種,類似於繪畫、雕刻嗜好的嗜好。
    僅限亢奮狀態來說,這等於產生了能熟練掌握能力的性物件錯位啊。自由度比維拉德和加奈的更高。
    GⅢ——享受般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拿出了個小盒子。
    「平時到這裡就可以了。不過,對你還要再用一招」,從盒中取出了一個1cm的四方紅色紙塊,粘在了口腔內側。
    「——你用了什麼」
    「這是尖端科學的結晶,腦神經傳遞物質亢進劑貼片。可是就連洛斯阿拉莫斯都因為有生命危險而停止使用,要是聽到成分,讓人連碰都不敢碰的禁藥」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更提高的一倍。
    他比目前戰鬥過的任何一個亢奮狀態——維拉德、金一哥哥、夏洛克——都更棘手。我覺得簡直就和魔獸在同一空間裡一樣。
    但,我現在的亢奮狀態完全不同以外。
    這全新的王者之亢奮……『王者的HSS』,應該敵得過。
    「差不多該開始了。到上面去吧,兄弟」
    GⅢ轉身沿機艙內的螺旋梯向上走去。
    那樓梯,直延伸向頂部開啟的一扇小門。
    通向機外——飛機的,上方。
    隨似乎準備在機翼上戰鬥的GⅢ,我跨出艙門到了機外。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雲間現在只有白色的月光。空中……微微有些雲。
    現在的我,已經能模糊看到加里奧的機影。它果然與我之前判斷的相同,外形完全與B-2隱形轟炸機一樣。
    不過,材料完全不同。加里奧的整個機身就像超高性能螢幕一樣,展開了與腳下的東京夜景相和的夜間迷彩。
    (光折射迷彩……原來不是變得透明,而通過精密改變顏色與周圍融為一體的嗎?)
    這飛天變色龍般的加里奧——從機頭位置,機翼左右傾斜情況判斷——正緩緩的盤旋,穿過雲持續向上升去。
    現在的高度,是400米左右。
    加里奧就以極慢的速度,悠然的飛行著。速度也就在100km左右吧。
    沒想到竟然能看發出以如此低速飛行的大型飛機。真不愧是老美啊。
    而且加里奧,異常的安靜。這應該是同時運用了與傳統航空力學不同的升力,得以能控制噴射引擎的使用吧。後方也看不到飛機雲。肯定是附帶將抑制劑噴入排氣中的功能。這也與B-2是一樣的啊。
    「這裡很寬敞了吧」
    在我前方20米,站在機頭附近的GⅢ就像表示整個天空一樣,張開雙臂轉過了身。
    小心著氣流的我,也在微傾斜的機翼上站了起來。
    畢竟要是不留神被機翼產生的氣流漩渦卷到,我可就會被一下吹跑墜落的啊。
    「你錯了,如果只有你我,就連這天空也顯得狹窄。所以就請你退場吧,GⅢ」
    我以亢奮狀態額頭的繞圈子說法,回敬了回去。看來血流已經充分運轉在身體核心了。
    不過……戰前我還有些事想弄清楚。先處理這些吧。
    「GⅢ。沒想到……你意外的很會關心人啊」GⅢ『你說什麼?』似的緊皺起了眉。我直指核心繼續道,「你沒有殺,而是放了要一馬吧」
    GⅢ,只是沉默的注視著我。沒有否定。
    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嗎。
    「進入亢奮狀態後回想起來,理解了記憶中的情景。那是差一點可以讓她斃命的傷。而且——那裡有華生,還有擁有醫師執照的加奈。要肯定能得救」
    「……」
    「從要所說和她的樣子看……你,應該已經推測出女性的亢奮狀態是會變弱的事實了吧。因此做出了她很難跟上自己行動的判斷,決心將要排除在外。並給要痛苦和打擊,徹底摧毀她心中對你的忠誠」
    高階亢奮狀態的頭腦,此時將剛才要向GⅢ出手的一幕與雷姬在東京站準備自裁的一幕,比對般的回想了起來。
    一個人有了『為主人不惜生命』的忠心,如果不是遇到性命攸關的打擊,絕不可能失去。就像雷姬在自殺未遂後完全失去『風的命令』那個妄想一樣,要的心……也會從要殺自己的GⅢ身上,離開的吧。
    「不只是要的忠心,你應該還在什麼地方布下監視的眼線了吧?簡直就像預見到結果一樣啊。不過……總的來說你的戲演得很精彩。讓我見識到了完全沁滿殺氣一擊」
    「——你要這麼想隨便你」
    阻止我繼續說下去似的這麼說的GⅢ,HMD下的臉……紅了起來。
    看來果然被我說中了。這是他暴露後再覺得不好意思。雖說我覺得他不是這塊料吧。
    「我還想到一件事,可以說嗎?GⅢ」
    「……什麼」
    「你不認為自己絕對能贏我」
    「胡說」
    「你正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夥伴遇到危險,才把他們趕走。並為了他們能在失去自己這個首領後也能維持一段時間,給了他們錢」
    剛才GⅢ把錢灑向部下們——就是為這個吧。
    雖說這些全部都是在亢奮狀態説明下才搞清的……但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對他就像對要一樣,能理解得更深。
    「你也未免誤解得太過了吧,金次,我……」微有些慌張的GⅢ否定著。
    「——放心吧,沒有人察覺到你的真意。除了我以外」而我,就像剛才他對我做的一的,打斷了他的藉口。
    自己隱藏的真心被一下點出的GⅢ——似在思索該如何反駁,卻終是找不到藉口——只是紅著臉,嘴不住開和著。
    怎麼說呢……。我覺得,自己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追隨他了。
    GⅢ表面雖然冷酷,但內在,卻是很會照顧別人。可以說是個老好人了。
    看著不由得笑起的我,GⅢ抱起胳膊道
    「你看得很透徹嘛。不過,有一點你大錯特錯了。我會把他們趕出去——不是因為可能會被你殺掉。這種可能性是零」
    「那為什麼?」
    「因為我的身體,嘛,或許維持不了那麼久。IV也是一樣」
    「——什麼?」
    「就是說,我說不定會再和你玩兒的途中突然死掉。『生命限制』——這是洛斯阿拉莫斯植入在我們DNA中的,防背叛系統。如果不定期攝取只有他們知道的某種化合物,我們這些人工天才,就無法長期維持生命」GⅢ仿佛事不關己似的說。「IV的話,已經判明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用呋喃聚合物——也就是焦糖等中含有的化合物代用。但我所需的化合物,還沒有找到」
    原來……是這樣的嗎。
    難怪要總是不離口的吃著奶糖那樣的東西。
    這是何等……可等的無恥啊。洛斯阿拉莫斯的做法真讓人噁心……!
    「——好了。已經到雲上方了。不管你用瞬爆彈還是燃燒彈,就是用閃光彈下面也看不到了。盡情用吧。還有……」
    在緩慢穿過雲層的加里奧上——GⅢ仰望著紫色的夜空,岔開剛才那話般的無畏笑容。
    「不錯呢金次。這下你也是個名人了」
    「名人?」
    「有人在監視這場戰鬥。就通過美軍的偵察衛星」
    「……不是真的吧」
    「尖端科學武裝只有尖端科學武裝才能找到。他們是想獲取人間兵器的資料。也包括與我對戰的你。啊對了,事到如今你就是想藏自己的蠢樣都沒用。通過最新的影像處理技術,就是1釐米見方的文字也能分析得出來」
    ……我說老美呐,你們都瘋了吧?
    「哼」
    我向著星空,按他們的習慣——比起了中指。
    看到這的GⅢ,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啊哈哈哈——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
    「呃,我聽說夏洛克在伊?幽與你交戰時『笑了』。當時不明白原因,但現在明白了。你小子就是一傻瓜。真的很有意思」
    我在伊?幽與夏洛克的戰鬥他也知道了嗎……。而且還如此詳細。
    「了不起的情報能力嘛。你該不會是我粉絲吧」
    「別說那麼讓人噁心的話。話說遠山金次武偵,真的可以嗎?」
    「可以什麼」
    「與我戰鬥啊。你是E級,我是R級。結果很明顯了吧」
    「『R』可排在『E』之後老遠呢。在字母表上」抽出DE代替了回答。
    聽我這麼說又是一笑的GⅢ——哢——拔出了收藏在右腿護甲內的手槍。
    (——H&K的USP嗎……)
    真是最不願意交戰的槍之一啊。
    這槍威力可根據口徑調整,精准度很高。而且多用途導軌上還加裝著近未來設計的槍口制退器。彈匣還是複列設計,裝彈量也大。
    但……
    「我還以為會掏出把鐳射槍來,沒想到手槍是現有的啊」
    「這不是我的主武器。不過是陪你玩兒的玩具」
    GⅢ從背部的護肩中,取出了一把看似很沉重的大型匕首。
    不過,這並非像要所用的那種尖端科學武裝。似乎是以與我戴在雙手手指『大蛇』上同樣的超硬合金製成的,普通的戰術匕首。
    我與GⅢ所持的,很巧都是同樣的一劍一槍。
    「看來我們很合得來嘛,金次」
    「雖然不情願不過看來是呢」
    「那,就先讓我見識下你的『射子彈』好了」
    「你還真是……瞭解我啊。夏洛克那時候的事也知道得那麼清楚」
    「宣戰會以開始前一點,伊?幽主戰派的殘黨用這情報來拉攏過我。我可是很怨恨你的」
    「怨恨我……?」
    「討伐夏洛克,殲滅伊?幽——本該是老子的工作知道嗎?你竟然給奪走了。金次,你可要明白,在美國搶別人的工作可是犯法的」
    「……你這叫在日本叫埋怨。不過也罷……雖說當時是形勢所逼,但奪人獵物確實很讓人遺憾」
    我歎了口氣,哢——拉開了DE的槍機。
    沙漠之鷹,是把同時具有單雙動功能的手槍。
    適於實戰的是直接扣下扳機的雙動,而這樣拉開槍機,也可以轉換為單動式。
    而扳機變輕的單動式——更適於第一槍進行精密射擊。
    ——精密射擊。
    也就是說……我準備作為奪去他獵物的賠禮,獻醜一下。
    (就是用子彈彈開飛來子彈的技術——『射子彈』)
    理解到這點的GⅢ,呵呵……笑了。
    「好啊金次。男人就該這樣。不過,你準備怎麼辦?我的USP可有13發子彈。你的DE只有8發。可不是用射子彈就能避開的啊?」
    「……總會有辦法的」
    我們——在上升到將近600米高空的飛機上,緊盯著對方。
    「那就開始吧。誰讓我們彼此——都會戰鬥啊」
    全自動化的USP,槍口噴出了火舌——
    13發的.45ACP彈一齊飛了過來。
    ——來得好。
    我手中的DE就像說“那就讓你願見識下射子彈吧——!”展開了回擊。
    (——連鎖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
    子彈在我和GⅢ之間不斷爆出著火花。
    子彈,全部飛散了出去。我們兩人槍口冒出的白煙,被風吹向了飛機後方。
    「……!」
    吃驚的GⅢ,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
    無語站立的我——毫髮無傷。
    用8發防禦13發的方法。
    這說起來很簡單。
    就是像檯球中的『爆杆』一樣——只要我的1發子彈,從能連續射中敵人2發以上角度射擊就可以了。
    當然,接觸到敵人第1發子彈我的子彈軌道會發生改變,但這已經是我計算好了的。
    也就是,射子彈的兩連鎖。
    我8發中的5發是這樣,所以8+5,防禦住了13發子彈。
    這種技術對平時的我很難,但此刻處於王者亢奮狀態的我,就是1槍引發4、5連鎖也毫不奇怪。並且我有自信。
    打個3、50槍過來吧,GⅢ。你這只是在浪費子彈。
    這時——我腦中,忽然閃過了更為重要的別的算式。
    (……我明白了,明白這王者亢奮狀態強大理由了……)
    通過對連鎖射擊時的自己進行自我分析,我發現現在奔騰在自己腦中的神經傳遞物質的量——大約在平時的75倍左右。這是相當於標準亢奮狀態2.5倍的強度。
    我以自己這體感做出假設,倒推了一下。並且,弄清楚了。
    GⅢ,剛剛說過王者是『比標準亢奮狀態強1.2倍的存在』。這並沒有說錯。但,並不完全。
    (——王者,是以乘方形式計算的——)
    目睹白雪、貞德、理子、亞裡亞、要相繼被打敗……似乎將她們5人認定為『自己群體』的我,發現自己身上竟然疊加了5層王者。
    也就是說,1.2的五次方——約2.5倍。
    再乘以標準亢奮狀態的效果——30倍——就是75倍。
    是與我自己的體感完全相符的數字。
    (GⅢ……不知道這構造)
    他雖然知道這是在女性多數受傷的情況下出現……但他,並沒有正確瞭解王者的能力。
    而人,如果不瞭解正確真相,是無法採取正確方法應對的。
    「這就完了?GⅢ」
    我的心——很沉著。與狂戰士不同,王者是平靜憤怒的亢奮狀態。這樣,能行。我能贏。
    受我刺激的GⅢ,啪,大型匕首在手中一轉。
    ——你想用那個來玩兒?好啊。
    我將DE收回槍套,舉起蝴蝶刀——與大衣翻動急沖而來的GⅢ,劇撞了一處。
    交鋒的雙刃,爆出了火花,而這時,我感到了一種傳到手臂上的異樣感。趁我分神的一瞬,GⅢ用手槍槍把重重砸在了我左肩上。
    哢噠,一個聲音在我體內響起。
    我的左肩……被他弄脫臼了。
    被他匕首上的距離壓得向後退去的我的身體——不幸被機翼造成的氣流吞沒,直滑向後方。
    (……!)
    身子一墜欲站定的瞬間,我——很難看清有光學迷彩的機翼——一腳踩空,落向了空中。他壓我後退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現在飛機在雲上。高度應該是800米左右。
    我難道就要從這比希爾達戰的天空樹更高的地方——摔下去了?
    ——這怎麼可以。金次。
    砰!
    幾乎與我想辦法逃生的同時,我掏出伯萊塔開槍了。
    槍掛在右手食指上,用剩下的指抓住了藍色的發光體。
    這是之前平賀同學送來的試用品,『纖維彈』。是能在槍口和著彈點間形成芳綸纖維索的子彈。
    (在知道這是飛機的時候裝上,看來沒錯啊)
    纖維索一端的前進彈頭,固定在了依靠光學迷彩偽裝成夜空的加里奧下方。
    我手中藍色發光體——纖維索另一端的滯空彈頭,也傳來了這種感覺。
    此刻,加里奧與我手之間,瞬間展開了一道極細的化學纖維索。
    我就像空中飛人一樣向加里奧前方做鐘擺運動。王者狀態的我,只要集中精神,甚至能看清在加里奧機翼周圍翻滾的氣流的形態。
    借著氣流飛身到了機頭上空的我,與回頭看來的GⅢ目光想合了。
    (走運啊——)
    咣!
    被氣流擠壓著的我,以左肩落在了加里奧的右翼上。
    嘎吧,一聲在我體內響起。
    「——啊哈哈哈!這一下可夠疼的啊!」
    明白我這麼做含義的GⅢ,站在左翼開心的拍著手。
    這,是戰鬥中脫臼的自我復位法。
    哥哥曾教我將遠山家代代相傳故意落馬治脫臼的方法,運用在『跳車』上。不過把這拿到隱形轟炸機來用,不只前無古人,恐怕也後無來者了吧。
    (……不過果然……好痛)
    我微皺了起眉。
    不是因為肩。這種程度的疼痛,我在強襲科時代早就習慣了。
    折磨我的是頭痛。這疼痛一直漫延到了頸部和脊背。
    恐怕,這就是王者特有的缺點。
    腦以及全身的神經都無法承受這能發揮出平時75倍的能力。
    如果亢奮狀態再強大下去,不知道什麼地方就會出現中斷。
    進入浮雲的機翼上,四處冒出了黑煙,向後方不住飄去。是被我們剛才槍戰時的流彈打傷的嗎?這飛機也太脆弱了吧。
    應該是有絕對不會被探知的自信,沒裝裝甲吧。
    「那就繼續吧」
    在開始進入雲層的加里奧上,我轉向GⅢ……心中思索如何在他左臂意外的地方攻擊,適於短期決戰的戰法。
    ——或許是注意到了我的這種目光。
    GⅢ用左手做了個制止我的動作,「金次,開戰之前我先問一句。你從剛才射子彈開始,就有沒必要的擔心了吧?」以敏銳的洞察力說。
    「……那是假肢吧」
    剛開始我只是感到一點異樣……不過在被槍把打中時,我已經確定了。
    GⅢ, 齊肩沒有了左臂。
    而他現在的,是能感受神經發出的微弱電信號,可自由操縱的高性能電子假肢。僅從外觀完全分辨不出來。
    「——用不著你多心。我就是看不慣這點,才打脫了你的左臂。你這蠢的小子,好好注意別人發的資訊行不行!」
    這話,亞裡亞也經常對我說。
    不過我想對你們這些傲嬌說一句,既然有話對我說,直接用嘴不好嗎?我感覺不好,也不是像時任學姐那樣的超能力者啊。
    「我們……到此為止如何?」
    心中不由吐槽的我,還是先問了出來。
    「這王者——遠遠淩駕於所有的亢奮狀態。我眼中的你很渺小,而在你眼中我也很巨大的吧。只要是一流武偵,憑直覺都應該能明白敵我的戰力差距」
    「……」
    「我是日本武偵。戰鬥中不想殺人……但你要是採取不必要的行動,還是有可能會出現失誤。不管是不是有限短暫的生命。都沒必要在這裡無故失去(凋謝)啊」
    「哈。要是有本事讓我喪命(凋謝),那你就要我命(凋謝)試試看好了」
    GⅢ呼出的空氣……就像是在雪山上一樣的白煙。我也是一樣。
    現在的高度,已經到達1000米左右了吧。
    你到底想讓這飛機飛到什麼地方?
    今天地表是8度,而現在這裡就是1.5度。氧氣濃度也下降了8%。雖然神經正在被王者破壞,但按照這段時間的上升情況推想——如果不快分個勝負,很多方面都會出危險。
    「——怎麼辦?要這樣一直飛到宇宙去嗎?兄弟」
    那在風中翻動的大衣似乎具有防寒功能的GⅢ,嘲笑著只有制服的我。
    「我會用實力在變成那樣之前讓飛機著水的。還有,我和你不是兄弟。不要說和要一樣的話」
    「你還不知道嗎?真是沒有調查能力啊」
    在如濃霧般的雲層中,受不了我似的GⅢ刷刷……擦了擦自己的臉。他這……應該是在擦去臉上的迷彩吧。
    月光,映照在此時呼一下穿出雲層的加里奧機翼上。
    (……!?)
    我,清晰的看到了GⅢ摘去HMD的樣子。
    那一直以來都在HMD和迷彩下的真容——
    那模樣……很相像……!
    和我……很相似啊……!
    雖到不了雙胞胎程度,但怎麼看都是長得很像的兄弟。
    王者亢奮的視覺,讓我明白那絕非化妝,就是他的真容。
    「——我就是你,金次」
    長髮在風中飄動的GⅢ,笑了。
    「這是……怎麼回事」
    「遠山金叉。日本人。原法務大臣直屬武裝檢察官。心技體全部優秀,擁有名為HSS的特殊體質。興趣,是將棋吧?」
    GⅢ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1989年SDA綜合評價第8位。並在當年登上了美國國防部回避敵對人物的名單」
    他在說我父親的簡歷。包括正式非正式的都是。
    「而在當時關注那名單的洛斯阿拉莫斯中,展開了對金叉冠以黃金交叉——簡稱『G』為代號的秘密計畫……並成功得到了他的身體組織」
    「…………!」
    「臉色都變了啊,金次。這下明白了吧?事情就是這樣。從你老爹遺傳因數中選擇出必須的染色體,與其他優秀遺傳因數組合——製造出來的,就是我與IV。這種程度的資料,應該是你事先該查清的吧?」
    前一陣,華生在美術室曾告訴過我。說人工天才,是美國研究機構通過人工科學的方法製造出來的。
    原來不只是培養,就連誕生也是用科學手段加工了嗎。
    不,這本身在現在這時代並不算是罕見。但,即使這樣——竟然為軍事目的,有意的誕生出超人——也太過肆意了。而且,還是擅自用我父親的DNA……!
    「我是高度——50%——繼承遠山金叉遺傳基因的『G系列』第三號。數位上雖然這麼寫,不過G系列中當擁有最大比率遺傳因數的父親或者母親有孩子的情況下,就算只是胎兒,也會作為已存人數將序號向後順延。而遠山金叉當時已經有了長子,次子——也就是你也預計將要生產。所以我就成了III。實際上,我和你幾乎是同時降生的」
    「那……你和我——到底是誰先生下來的?」
    「這都無所謂吧。反正是血親這點毫無疑問」
    ——血親。
    那麼GⅢ之前所說的G之血族……就代表同樣擁有父親遺傳基因的加奈、我、GⅢ、要……在遺傳學上都是兄弟姐妹嗎?
    這麼說,要叫我『哥哥』——完全沒有錯。
    「好了兄弟。聊天就聊到這裡吧。我已經基本知道你的倍數了——嘛,差不多是75倍吧?了不起,不過只要到100倍就能輕鬆解決。雖然沒試過60倍以上——但我能行」
    重新戴上HDM的GⅢ,再次將兩三張紅色的小紙塊放在了嘴裡。
    那是,腦神經傳遞物質亢進劑——是能強化她亢奮狀態的,藥物。
    (100倍……!?)
    那藥,能讓亢奮狀態的效果提升到普通的100倍?
    住手……!亢奮狀態會給大腦新皮層,以及全身神經系統帶來極大的負擔。75倍戰鬥的我,也僅僅是勉強撐住啊……。
    (100倍,會要了你命的……!)
    GⅢ就像知道這真是在亂用藥物一樣眯上眼,刷,扭了下頭……
    「世界——」
    用沉穩的——真正讓人覺得屬於超人的清澈聲音,對我說道
    「正處於一定的裁軍潮流中。在這潮流中,無論開發出任何超兵器,遲早都會被廢除。那麼,絕不會被廢除的又是什麼?」
    他的殺氣……在增大……在不斷增大……!
    簡直就像增強的熱帶風暴變為颱風一樣……無法阻止……!
    「答案是,人體。美國瞄準棄核後的世界,正在製造擁有匹敵核武器戰力的超兵器。這就是人間兵器——而我,正是原型……!」
    我的腳——向後,在全無意識的情況下——退了一步。
    被壓倒了。王者亢奮的我被他的氣勢壓倒了。
    「化身為紛爭抑制力的人間兵器,必須完美。不管面對任何敵人,都不會失敗。此刻,我將證實人間兵器,可以戰勝擁有最強強化能力HSS的敵人。這是,為了實現那個人的理想……!」
    我明白。我很明白。
    現在的他,比我更強。
    那在月光下閃亮的眼——已經,不屬於人了。
    (……那是……超人……!)
    他的鬥氣,還在急速提升。
    必須要在他提高到更強的亢奮狀態前阻止!
    再次掠過雲的加里奧上,流動霧氣般的水蒸汽中——我放出DE的彈匣,幾乎在空彈匣排出的瞬間在空中重新上好了子彈。
    隨後,砰!已不可視槍彈,目的要掠過他頭部的開槍了。
    我這是在模仿雷姬,準備通過子彈掠過GⅢ沒有護甲的頭部——直接給他大腦衝擊來結束這場戰鬥。
    「哈哈哈哈!」
    高笑著的GⅢ身周——嗖——!
    隨著裂風般的聲音,雲的水蒸氣就像爆炸般被吹散了。
    「——!」
    剛剛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交叉的雙臂瞬間展開,右手手指夾住我的子彈減速,左手手指跟著將那撥了出去。
    (這招是……!)
    與我在東京站被珂珂?狙姐狙擊時想出的……「偏彈」……一模一樣……!
    「別這麼吃驚嘛。『清彈』你不是也做過的嗎?」
    那——是GⅢ流『偏彈』的名稱。
    但……這招數只有在實戰,只有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才能掌握。
    他也像我一樣,過著與強敵?難敵不斷戰鬥的殘酷日子啊。
    我把DE改造添加上的撥片,調到了3連射的位置上。
    (——偏單,可是擋不住連射的!)
    擁有同樣的技能,知道缺點的我放出了3連射——
    GⅢ「哦」微睜開眼,將左手的匕首,放在了3發子彈中兩發並排的直線上。
    ——當當——!
    匕首上,爆發出了兩個刺耳金屬聲和火花。
    我的2發子彈被切斷,呈Y形飛了出去。
    那是……我在ANA600航班上從理子子彈下保護自己的,『斬子彈』。
    而他竟然,一次斬斷了2發。
    而剩下的1發,GⅢ的右手——啪——!
    (……螺……『螺旋』……!)
    竟然用出了我在華生戰時想出的,單手偏彈招數……。
    而且,遠比我更為嫺熟。幾乎沒有移動身子,僅用手臂就完成了。
    GⅢ呵呵一笑,對失神望著無力消失在雲間.50AE彈的我道
    「『彈斷』,『蜷局』——要不我再讓你看看和『射子彈』一樣的『彈子彈』?」
    (槍……對GⅢ無效……!)
    這衝擊……在精神上真有效果啊。
    過去被我打敗的敵人,原來都嘗過這樣的絕望感啊。還真是報應。
    「所以我剛才說過的吧?對我們來說……這種東西不過是玩具」
    隨手把槍和匕首扔到身後空中的GⅢ,踢了下機翼。
    「……不做到這種程度,可就不算玩兒了啊」
    ——刷!
    在他腳下隆起的發射筒中……
    (近距空對空導彈!)
    ——咻——!
    (完了,躲不開了!)
    是FIM-92C,最高速度超過2馬赫啊。
    這不是人能夠躲得開的東西。即使是,王者亢奮的我也一樣。
    而且,就算用DE反擊——這狙擊和導彈的速度,也足以讓飛散的破片對我造成致命傷。
    「你在做什麼!用這東西加里奧也不會沒事的!」
    「我管那麼多!好了,你該怎麼辦啊金次!哈哈哈哈!」
    笑著叫道的GⅢ——是控制者。那導彈用的就不是雙波長光波制導系統。這下就是用什麼做誘餌也逃不掉了啊。
    那導彈是近接引信?衝擊引信?還是定時引信?不行,沒時間思考。
    導彈,已經沿翼面逼近到眼前了!
    「——該死!」
    用剛才想出的方法……無法絕對保證加里奧的安全。成功率只有一半。
    但————為了自己這瞬間不會喪命!?——只賭一賭看了!
    「嗚……嗚噢噢噢噢噢噢!」
    拋起手槍的我,向導彈直沖而去——腳下一蹬,與機翼平行的躍了起來。
    隨後揮起雙手緊握在一起,向著飛來的導彈——咚!——奮起全身力氣猛捶而下。
    方向微微向斜下方改變的導彈,擦這我的腹部。
    ——但,這樣還不夠。制導導彈和子彈是不一樣的。
    雖然不知道用的是什麼引信,但通常都會在接近目標的這個瞬間爆炸的。如果是這樣,我就會在導彈碎片的襲擊下立刻死亡。
    所以——還要再來一下!
    「——!」
    滯空的我,憑感覺淩空一腳踢了上去。
    導彈沒有裝甲的穩定翼被我輕易的撕開了一個洞,一頭沖進了機內。
    (這下怎麼樣……!)
    這也就是,利用全身的偏彈。『導彈偏離』……!
    加里奧是紙般脆弱的飛機,整個翼的厚度也不到1米。
    只要被偏離的導彈能繼續加速,貫穿機翼的話……!
    轟隆……!
    「……!」
    轟鳴音和振動,在我落到到機翼的同時傳了過來。
    沒……沒有趕上。
    就因為差那麼0.00幾秒,這對半的豪賭,我輸了。
    鑽到飛機中的FIM-92C,在內部爆炸了。
    呼——!右翼後方竄出了火苗。
    黑煙,就像流血一樣拖在機尾後面。
    接住剛才拋起的槍——我,無話可說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金次!你果然是天才!」
    機翼上沒燃料艙雖然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沒有用……這飛機,馬上要墜毀了……!
    「——劍比槍更強,拳比劍更強……!」手中無槍無匕的GⅢ,從左翼向飛機中部走來。「你也應該明白的吧,金次。我們的主武器,是這個啊」舉起右拳,示意向皺著眉的我。
    說起啦——華生曾說過他從洛斯阿拉莫斯逃走時,是空手全滅掉武裝軍人的啊。
    也是,他做得出來。他不只是人工天才,還可以有意進入亢奮狀態,更還擁有和我同樣的所有技能。
    「……」
    雖然不願承認自己屬於非人存在……但GⅢ的話,在某種意義並沒有錯。
    刀劍對我無效。
    我用二指空手入白刃擋下過貞德的劍,就連夏洛克的刺突也能躲過。
    手槍對我無效。
    我能斬、停、偏甚至反彈子彈,並無數次實踐過。
    並且,就像我自身剛剛證明過的……擁有亢奮狀態的人,甚至能從導彈攻擊下保護自己。
    而擁有亢奮狀態之人的戰鬥……。
    (——只能是這樣嗎)
    我收起DE,不在用武器。也沒有掏刀。因為我知道那只是浪費時間。
    火能在右翼內部燃燒,已經蔓延到了翼尖那裡。
    距整個飛機杯燒毀,頂多還有5分鐘吧。
    所以。決不能浪費任何一點時間。
    只有靠徒手戰到最後了。
    僅以亢奮狀態的性能來說,GⅢ是100倍,我是75倍。我們兩人自身的能力恐怕也有很大差距。現在的我,處於壓倒性的不利。想取勝,太困難了。
    ——但,要想活命只能戰勝他。
    無論任何事,如果害怕困難在原地踏步……只會一秒秒,一步步的走向毀滅。既然如此,以特攻精神搏一搏才更合理。
    雖然並非本意,但與其面對難關原地踏步,還不如直面來的好。
    而這,都是我學自亞裡亞的……。
    ——『困難』並不代表『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就表示,還有『可能』。
    這話聽著雖然像歪理一樣。不過,這的確是事實啊。不這麼想就等於等死。
    (所以,就讓我對這難敵,搏上一把吧……!)
    我,背對火焰——向飛機中央,向GⅢ走去。
    GⅢ,也在向我走來。
    我們腳下,開始出現故障的光折射迷彩顯示的雲,閃爍了起來。
    而上方流動的,是斷片雲的輕霧。
    周圍直沖天際的雲層中,出現了細小金黃色的閃光。
    不同於剛才的積雲。那是來到更上空才會出現的積雨雲。而那閃光是,雷電。
    因火災失去平衡的加里奧,上升速度反而加快了。高度此刻已經超過1500米。氣溫已是在冰點以下。我們彼此的黑髮,都掛滿雲中細小的冰晶,成了灰色。氣壓,氧氣濃度,都降低了2成。
    雷雲之穀,火攻冰襲,低氧低氣壓——
    我們兩兄弟,就要在這地獄一樣的地方,幹架嗎。
    受不了。我的人生也太精彩了吧?饒了我好不好。
    「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金次。跪在這裡,發誓服從我。我這邊也有女人,全都給你。雖說是妖和孩子,但長相都不壞。對有HSS的你來說可是好條件吧」
    「荒謬。女人對我是最壞的條件。這種事,你才改事先調查好」我用GⅢ剛才的話頂了回去。
    「因為某種理由,你是我所需的人才。我本想不殺你戰鬥,但還有是可能食物,雖然賤命一條,還是不要隨便浪費(凋謝)吧,金次」
    他也我的話返了回來。
    「……要是有本事取我性命(讓我凋謝),那你就來取(讓我凋謝)試試好了」
    在簡直像自己對自己說一樣的相同對話後——我們,走向了彼此。
    我,走向他,他,走向我。
    「哼,你會跪的。會吐著血,流著淚。而且,帶著『緋彈的亞裡亞』跪在我面前」
    「『緋彈的亞裡亞』……?」
    再次聽到的這個詞的我,停了下來。
    「你這叫什麼反應。一直在她身邊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在色金界她可是很有名的。那些老頑固們,都叫著什麼女神降臨了鬧起來了」
    「女神?就那貪吃的蘿蔔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真不知道?……啊,對了。有部分必須要瞞著你的」
    自己一個人理解的GⅢ,也停下了腳步。
    「也罷,我就告訴你一點好了。緋彈的亞裡亞,就是夏洛克進行的緋色的研究中預言的『超超能力者』。是與現在世界上街頭賣藝一樣的超能力者處於完全不同次元的,掌握神一般力量的超人」說到這裡,GⅢ的眼神忽然就想瘋狂信仰某個神一樣,漸漸變得像狂信者一樣。「而現在,人們已經發現並確認到了這超越現代超能力學之力的力量。你也已經目睹過了吧?『緋天?緋陽門』——那操縱時空的技能」
    操縱時空的技能……我,的確目睹到了。
    那時夏洛克在伊?幽使用,將子彈射進了3年前的亞裡亞體內。
    「很遺憾,GⅢ。那是亞裡亞和夏洛克兩個人一起才用出來的。你或許是想把我當做人質強迫亞裡亞服從,但終究是無法再現的」
    「就是亞裡亞一個人也辦得到,而且已經做出來了。這有實例——你還記得,幾年前神秘漂流到日本的一個金字塔形的廢棄物吧?」
    聽他這麼說,王者亢奮的我搜索起了記憶。
    說起來……的確,有過這麼回事。
    我因工作與亞裡亞一起擔任台場金字塔保鏢時,曾看過相關資料。據說台場金字塔就是按那個漂流物設計出來的。
    「……嗯。不過,那古老的漂流物與現在有什麼關係」
    「那是佩特拉的金字塔。當時被亞裡亞用緋天打去頂端,送回到了過去」
    「你說什麼……!?」
    「不相信的話就去找那漂流物的碎片,做做放射性年代測定。我已經這麼做了」
    聽到這非正常的話——我震驚的大張起了眼。
    那時我只是看到金字塔頂端被『消滅』了……可實際上,竟然是回到過去了嗎……?
    「我,需要超越時空之力。為此,我需要你的説明。當然是你服從的基礎上」
    「為什麼……還需要我?」
    「啊……這就不能說了」
    撓這下巴一側眉挑起來的GⅢ,沒有回答。
    「那我換個問題。你要那力量幹什麼。該不會像廉價SF小說裡一樣準備去改變歷史吧?」
    聽到這問題,GⅢ的目光,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回答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剛剛的那種粗野、戲謔,全都一下消失了。
    即使我沉默了一會兒催他回答,他也沒有說話。
    (……)
    一種深藏的什麼……在他眼中閃過。
    那似是悲傷……又似是對什麼人的思念……。
    我回想起GⅢ過去,試圖推理出答案。而王者狀態的頭腦……讓我明白了。讓我徹底明白了。
    GⅢ,就是要干涉過去。
    他的意圖,就與要體育祭那天在體育倉庫裡說的有關。
    GⅢ——有心愛的人。
    就是在地獄一般的洛斯阿拉莫斯中,唯一一個溫柔對待自己的美麗女性。
    而那個人……在GⅢ訓練中發生事故去世了。
    將一切歸咎與自己,痛苦的GⅢ——
    「——你是,想讓莎拉博士復活……!」
    GⅢ的肩微一顫,就像絕不願讓人碰觸的地方被觸及到了一樣,沉聲道
    「你就這種事情,調查得這麼仔細啊……」
    果然沒錯,他就是要讓人——讓自己所愛的人復活。
    就是要利用亞裡亞的力量,去干涉過去……!
    「這種事還是放棄吧。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是違法自然規律的啊」
    「我管那麼多。就是神我也要對抗」
    GⅢ對莎拉博士深深的,深深的……真摯的愛,從GⅢ悲愴的眼中,直傳到我心裡。
    恐怕就是讓他死,他也不會退讓一步吧。
    ——為了愛,他不惜與神對抗。為了愛,他才想要亂用其他的神。
    我不是不同情你的遭遇,但這企圖……我要在這裡,徹底阻止住。
    (身為女神奴僕的,這個我)
    決心重新堅定下來的我,邁步要向GⅢ走去。
    就在這時,加里奧的右翼發出著巨響折斷了。升力出現偏移的機身開始向右側傾斜而去。
    GⅢ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他閉著眼,祈禱般的望著上方的天空。
    對了。
    他會選擇在空中與我決戰——
    「莎拉……看著吧。人工天才就像你夢想的一樣,是完美的存在……」
    ——是為了接近自己心愛之人所在的天堂……!
    「我,會把『緋彈的亞裡亞』弄到手——會用它,倒轉時間。她的話,辦得到……能讓你,復活過來……!」
    拋去一切迷惘般的GⅢ——從已如坡翹起的左翼上,緊握右拳向我直沖而來。
    ——啪!
    我與GⅢ相撞的雙拳,毫不誇張的爆出了火花。這是我的大蛇與他手甲相撞爆發出來的。
    力道GⅢ占了上風。被他一拳頂出去的我一個空翻卸去勁力,「——!」借勢閃開了憑瞬間移動般爆發力追擊而來的GⅢ踢擊。
    從他踢空的腳上——嗚——傳出了遊戲般的爆炸聲。
    這是周圍的空氣在他一踢下被壓縮的聲音。這是何等力道,速度都已經到達亞音速了。
    「!」
    不對,剛剛的是佯攻——
    GⅢ另一側的膝蓋直撞而上,我竭力防禦橫下的左臂被他撞開了。僅是這樣全身旋轉起的我,立刻借勢右腳自下斜掃而上,攻向GⅢ的下顎。但右膝,卻撞在了他下頂而來的左肘上。
    好快,他這是什麼反應速度。我和他的差別簡直就像用電動自行車與F1賽車比賽一樣。
    緊跟著GⅢ提腿下掃,在我左腿上爆出了閃電般的聲音。
    (……好重……!)
    雖然我有為抵消傷害在衝擊的瞬間回縮手腳,但,沒有用。
    他的每個攻擊都異常的沉重。都呆著爆音。這是何等速度,何等威力啊。這就是,100倍的亢奮狀態嗎。
    不得已就地向後一滾的我,繼續後退。但右翼已經是一片火海。再沒有退路。
    火焰,似乎已充滿了機翼內。周圍的空氣明明已在冰點之下,可腳下卻灼熱得油鍋一樣。
    「……!」
    呼……!火災似乎已經漫延到了機頭那裡。而加里奧下部已經被燒得開始潰散。我已經看到GⅢ收藏的畫燃燒著散落向雲海了。
    (飛機正在空中解體……已經,沒有時間了……!)
    看到強刃四肢的傷痛,背對火焰站起來的我,GⅢ笑了。
    「吃了我4擊還能站起來啊。你可以覺得驕傲了,金次。從沒有人能接住我第2招。他們都是被我一擊斃命的」
    「這種攻擊不過是撓癢癢。該輪到我反擊了」
    逞強說著的我,將力量平均沉於雙腳……手就像有人在前面牽引一樣舉起。而自己的重心,則完全放在了身體中央。
    ——這架勢,是遠山家的『絕牢』。
    是運用合氣道,將全身變得如旋轉門一樣,利用敵人攻擊的力道反擊回去的架勢。
    不管敵人是誰,只要攻擊我,就會像打旋轉門一樣受到反擊——被自己攻擊同樣沉重的反擊回去。
    也就是敵強我強,借力打力的反擊技。
    這是只能在亢奮狀態下使用絕招——是遠山家有著見者必殺祖訓的秘技中的秘技,但事已至此也沒別的辦法了。
    (列祖列宗,千萬別怪我啊)
    見者必殺這規矩,到我這代結束了。
    不過,GⅢ……明顯已經看出這乍看純防禦的架勢隱藏著什麼玄機了。
    「我也不想把戰鬥拖得太長。就用『流星』撕碎你好了」
    GⅢ說著左肘沖向了我——
    全身側起,腰與頭沉下,右腿後身,右拳大大的高揮而起。
    從這與古代奧林匹克短跑起跑姿勢類似……以超加速為目的的姿勢上,我也看穿了他準備使出的招數。
    那是——
    (櫻,『櫻花』……!)
    不會錯。
    雖然與我的櫻花姿勢完全不同,但這——是全身肌肉骨骼同時聯動,釋放出超音速攻擊的姿勢。
    這、這可真是意料之外了啊。
    僅靠絕牢,一定應付不了的啊。
    就像他說的,別說手臂,就是我的身體也會被擊穿。
    他是要把絕牢——要把旋轉門,完全破壞掉。
    「…………!」
    怎麼辦,金次——
    雖然剛有靈光一閃,但能成功嗎,不,可執行的地方——
    ——別顧慮那麼多了。不可能這麼簡單取勝的吧。
    他是100倍的亢奮狀態,我是75倍的亢奮狀態。
    但……只有這樣搏一下了……!
    「——莎拉,看著我吧。我是最強的。是完美的兵器」
    咳——從腳下凝力的GⅢ嘴邊……
    (……血……?)
    我看到了血。
    GⅢ,竟然咳血了。他明明連個擦傷都沒有的啊。
    這大概是,生命限制——剛剛所說的系統正在侵蝕他的身體吧。或許,還有100倍亢奮狀態對神經的增加負擔。
    發現我留意到那點,血星咳著的口中飛出的GⅢ——豎起左手食指,向我晃了晃。
    「這是最近常有事。不用擔心。這一擊……我還撐得住!」
    下一個瞬間,眼睛一下大張而起的GⅢ——
    ——咚!
    以比導彈更猛的勢頭,壓低身形向我沖來。
    從他已經達到超音速的右拳護甲——就像流星拖尾一樣,拖起了圓錐形的水蒸氣……!
    那他的拳接觸到我右腿,刹那的瞬間。
    (橘花——絕牢——櫻花!)
    我將身體的中心從中心轉向前方躍起——在空中,全身肌肉聯動。
    借他『流星』的力道,轉換為腳部的『櫻花』——返了回去!
    ——砰————!
    身在空中的我的迴旋踢,命中了GⅢ的肩。
    「——嗚哇—————!!」
    他黑底金紋的的肩部護甲,化為碎片飛散了取出。
    他的肩,中了自己的『流星』。
    黑與金相見的肩部護甲,變為碎片分散了。
    那衝擊更是直傳到GⅢ的雙腿,連他腿部的護甲也破壞掉了。
    「……!」
    成、成功了……!
    我的腳……還、還站著,雖然搖晃,但完全沒有被破壞。
    75倍亢奮狀態,原來連這種事都能辦得到嗎。
    剛剛的我——先是承受了他攻擊的力道。
    此時,為了身體能承受不至被破壞的最大力量,我以用了向量完全相反的櫻花。這是用來減速防禦的第二個櫻花,命名為『橘花』。
    這以盛開在櫻花後的橘為名的,全新的技能。
    隨後,我以『絕牢』轉守為攻——
    在全身迴旋踢即將命中的瞬間,我又以『櫻花』進行了再加速。
    這是我在天空樹與華生一戰時偶然創出的,不至自損的,亞音速櫻花。
    (真不愧是王者亢奮啊……)
    竟然能在那一瞬,用出如此複雜,而且反敗為勝的絕技來。
    不過……一切並非都那麼順利。
    有些胡來的我,腿受到的傷害相當嚴重。就算是,半自殘的櫻花好了。
    「……嗚……!」
    而對面的人工天才,也同樣沒有被一擊打到。
    按著沉下的右肩,腳一蹬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不過落地的GⅢ跪在左翼上,不住的咳起了血。
    他也……已經到極限了啊。
    「到此為止吧,GⅢ……!」
    火,已經席捲了整個右翼。已經掉落著碎片,融化般的解體了。
    被飛濺的火星逼得無奈的我,也只好拖著單腿——向追他一樣,走向了機身。
    「你已經無法戰鬥,而我的腿也不行了。這場戰鬥,我們是平手」
    「胡說……咳!嗚……」
    GⅢ突出的血……更多了。
    雖然他用手擋著,但嘴邊已經沾滿了血。
    100倍的亢奮狀態,果然是太勉強了啊。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這加里奧已經要墜毀了啊……!」
    在我指向機翼時,起火的飛機前方——轟隆——似乎是油罐車爆炸一樣,一下熊熊燃燒了起來。
    是那邊的燃料艙被引燃了嗎……!
    「嗚哦……!」
    爆炎隆隆卷起,被熱風追趕一樣的我,跑到了左翼。
    這時,GⅢ……雙膝顫抖著,站了起來。
    這是何等鬥志啊。明明剛剛才受過我櫻花的攻擊。
    可他竟然只是單膝撐地十幾秒……就再站了起來!
    「……莎拉,你在看吧。怎麼樣,我是完美的吧。這種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不,這根本不是什麼鬥志。
    GⅢ——只會戰鬥。
    他只會戰鬥來表達自己。
    而現在他就是通過戰鬥,想向心愛的人表達。
    向那……已經不在這世上的人……!
    「GⅢ,你自己也應該清楚,你根本就不完美!」
    「不,我是完美的——咳!人間兵器!這、這是沙拉的願望——兵器,我,必須是完美的」
    「被我踢出去吐血,最後還叫著女人名字的你,到底完美什麼!你根本就不完美!醒醒吧!人都是不完整的啊!」
    「人……?你說我是人?我還沒有那麼墮落!」
    「你早就墮落了!你——一直覺得自己是人。所以,你才會想見……才回來見的不是嗎!?來見我,還有加奈……!」
    「……!」
    或許就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點的GⅢ,聽了我的話,露出了驚訝表情。
    火,已經漫延到了我身後的機身。
    整個加里奧,變成了一個火球。
    那自豪的光折射已經消失,左側漆黑光滑的翼面全都暴露了出來。
    「——這是為什麼呢,金次」
    「什麼意思」
    「為什麼是你在那邊,我卻在這邊呢」
    明白離加里奧墜落已經沒有時間的GⅢ,自嘲般的笑了……
    「我,好想變成你。想要你那出生時沒有選擇我的命運。想過你那在這狗屎一樣平凡的人生……」
    GⅢ,就像要握手一樣,伸起了右臂。
    「來吧金次。你還有招兒沒用呢吧。還有和我一樣的——王牌」
    明白他要做什麼的我道
    「我用那個你可會後悔的。在那個上面,我只輸給過哥哥一個人」
    「我這個上面從沒有輸給任何人——就是IV也一樣」
    喂,我們這一家子的王牌,怎麼都是這個啊。
    「……」
    「……」
    我與GⅢ,曾傷害彼此的右臂勾在了一起。
    我們的身體,都已經到了極限……腳下飛機也就要墜毀了吧。這就是最後了。
    不過,這麼近距離看……他還,真的很像我啊。
    對面的GⅢ好像也這麼想,還都苦笑出來了。
    我,GⅢ——鏡像般向後仰去。
    準備用在雙臂雙腿都戰得滿是傷痕……最後剩下的,頭。
    唉。沒想到,擁有同樣遺傳基因的人,就連王牌,也會是完全一樣了。
    ——咚——————!!!
    我與GⅢ就像兩隻鬥牛一樣,奮起全身力量撞向了對方的額頭。
    「混小子……你這是什麼石頭腦袋……!」
    「你說的,是不自己吧……!」
    緊接著——第二撞!
    ——咚———————!!!
    噢,GⅢ明顯搖晃了。
    哈哈。看來在這方面,是我佔優勢啊。
    我基本是只有自己的,定出了決勝的第三撞!
    ——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GⅢ大笑著,仰倒了下去。就像,被我壓倒的一樣。
    撲通……在我身下,成大字倒在了機翼上。
    「……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吧……」
    說著起身的我,這時候……也只能笑了啊。
    火已經漫延到左翼。已經無處可逃了。
    而飛機的情況怎麼看都無法再操縱,根本無法緊急著水。畢竟機身在一點點燒毀啊。
    「——別這麼苦著臉,金次」
    GⅢ說著……卡啦卡啦,破壞掉自己背後的護甲拆了下來。嘩啦,放在了我旁邊。
    「雖然是小型,但還是夠1個人降落」
    在他的背部護甲內部——是一個應該是尖端科學化纖製造的,小型降落傘。
    「……你呢?」
    「我都說了別露出這種樣子。我——不過是去那個人那裡而已」
    在火已經漫延的左翼上……呈大字倒在地上的GⅢ,就那樣一動不動。
    他這是……想在空中死去。
    「不許胡說……!」
    就在我伸手抓住GⅢ的左手要拉他起來時——左翼內部似乎比外表崩塌得更嚴重——他身體下方機翼崩潰,掉了下去!
    「——!」
    被拽得已經貼在機翼邊緣上的我,總算阻止了GⅢ下落。
    而加里奧的碎片,在遙遠下方的雲上擊起小水花般的煙,墜落了下去。從這距離感看……高度應該在2000米左右。就是距雲的表面,也有數百米啊。
    左臂被我抓住,吊在空中的GⅢ——滿是血的嘴角翹起,苦笑了出來。
    「金次。放手」
    「快上來……!」
    「已經夠了。哥哥」
    「……!」
    身體被周圍熱風席捲的我,被他的話驚得眼大張了起來。
    他是我的……
    「我啊……很開心呢。因為死之前,還能見到哥哥的樣子……」
    ……弟弟……!
    既然這樣我更不能夠。
    更不能放手啊……!
    「當哥的……怎麼能,犧牲自己的弟弟……!」
    GⅢ,又笑了。
    「弟弟,也不會犧牲哥哥啊」
    嗤……。我手中抓著的左臂——從GⅢ身體上分離了。
    「——!」
    他的身體隨著加里奧的碎片,漸漸的,漸漸的,越變越小……消失在了雲間。
    「GⅢ……GⅢ!」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還像和你一起,像兄弟一樣……生活的啊!
    「混小子——!」
    我悲痛的號叫——
    只是靜靜的,靜靜的擴散到火焰與雲的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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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1-16 20:16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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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Ⅲ那混小子!」
    一個寄件人是『師團的朋友 安格斯』的國際郵件,寄到了在家養傷的我手中……。而將信封中的DVD放進影碟機播放的我,不由火起一腳踹在桌上,卻又因這是放過絕牢的腿,疼得抱著腿打起了滾。
    電視畫面中,假肢已經重新裝好的GⅢ,在天堂一樣的海邊開心的放著風箏。
    『哈哈哈。怎麼樣老哥。我玩兒得不錯吧?』
    雪白的沙灘上,他手下的那些女孩兒們,正穿著泳裝正在打沙灘排球。
    這應該是安格斯拍攝的畫面轉向GⅢ放到空中的風箏……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他在加里奧所穿的那個金邊長大衣展開後的樣子。
    那臭小子。跟我表現得一副要死的模樣——墜落的期間改變主意了啊。
    總之,靠那似乎是用與要的磁力推進纖維盾同樣材料製造的大衣,GⅢ就像展開滑翔翼一樣平安落地了。
    可我呢。跳傘落水以後,整整在相模灣裡漂流了24個小時啊。而且還倒楣的遇到鯊魚,不得已用DE才趕跑它。
    好不容易被漁船救回小坪港與武偵高取得了聯繫,那邊卻說什麼這是你『自己的責任』,最後還是坐JR橫須賀線回的東京。當然是自己出錢。
    而且從第二天開始,武偵高開始了期中考試。我可是全都好好參加了啊。雖說全烤糊了吧。至於保健體育啥的,我當然是靠轉鉛筆答卷的啦。
    而你小子,竟然優哉遊哉的……給我跑到加勒比海度假去了。
    「混蛋,混蛋!」
    我就連桌上的半價便當也被震起的狠狠捶著桌子。
    畫面似乎發現這是給我的錄影的狐耳女……九九藻跑道鏡頭前,對我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後告一段落。
    緊接著出現的,是在一個奢華的餐廳裡——
    『加奈。我那廢柴老哥金次就拜託你了。我是管不了了』
    身穿天王巨星一樣華麗套裝,吃著5釐米厚的牛排,喝著紅酒的GⅢ。
    ……看來這錄影,也送到了加奈那裡了啊。
    『III大人。這還是只送到加奈大人那邊的好吧』
    『遠山金次來襲擊就麻煩了啊。傷還沒完全治好呢』
    而身穿晚禮服,擔心說的他的九九藻她們——
    『少廢話。這種小傷靠氣勢就能治好!』
    ……他還是不變的發揮了暴君作風了啊。
    『喂,你看到了吧老哥。憑你一個E級武偵,竟然敢叫我人工天才『混小子』。你這是在蔑視莎拉的研究。讓我忘了去死的上火。提前聲明,我可沒覺得自己輸給你。那是平手,我還會去東京找你玩兒的』
    免。
    『你不同意我也還回去。下次賭上「緋彈的亞裡亞」,再重新戰鬥一次吧』
    ……混帳小子。雖然是在電視裡,但也沒有用叉子指人的吧。
    『——總之,這次的事就算告一段落。還有……要就拜託你了』
    錄影,就到這裡結束了。
    「……」
    剛剛……他叫出來了啊。
    不是GIV,而是叫了『要』。
    (受不了……)
    我忽然,發現映在已經變暗的螢幕上的自己……竟然在笑。雖說是苦笑吧。
    哥哥也好,要也罷,還有那個GⅢ……我的這些兄弟姐妹……怎麼都是這麼不好對付啊。唉。
    不過也罷,估計在他們眼力,我或許也是一樣吧。
    武偵高每天的前四節課教授一般科目,而第五節開始則是在專業科目的課程。這中間為了更換教學樓和午餐等有段休息時間。
    而經歷了GⅢ戰,期中考,身心俱疲的我……想著去偵探科教學樓前小睡一會兒,在這休息時間趴在了課桌上。
    無視掉在我耳邊吵人的理子和武藤,班級裡漸漸沒有人聲的時候……
    「金次」
    ……噌楞!
    聽到亞裡亞的聲優聲,我反射性的坐了起來。
    當然,這絕不是因為我對亞裡亞有好感,而是因為已經有過8次裝睡暴露時被她連椅子一起背摔的經歷了。另外,其中兩次還是把我從教師窗戶那裡扔了出去。
    「幹什麼啊。我很困」
    我忙推開已經準備已經準備抓我椅杯的亞裡亞,這才發現,教室裡現在只剩下我和她了。
    呃,教師的門從裡面反鎖上了啊。是亞裡亞做的嗎?
    「我一直在等同學們走點。要是理子她們在,之後會很麻煩的」
    「麻煩什麼」
    「我表揚你一下啊。與GⅢ的戰鬥,你做的很不錯呢」
    那天我返程時,在逗子站的月臺上打過電話,大致向巴斯克維爾副隊長的亞裡亞講述了空中發生了什麼。
    當然,有關亢奮狀態和色金方面的事都跳過去了。
    「我聽華生說,GⅢ可是R級武偵吧」
    「他算是半個病人。我不過是在他犯病的時候偶然取得了勝利」
    「即使這樣也是啊。真難為你取勝了」
    「對方可沒認輸啊」
    「可強襲科有教過吧?戰鬥的勝敗不是以認知決定的,而是由戰後情況發生了什麼變化來決定。你將GⅢ擊退——強制排除成功了。這是明顯的勝利」
    刷,一下坐到我桌上的亞裡亞,對我露出了貓般可愛的笑容。
    「輸、輸贏什麼我都無所謂。隨便你解釋好了」
    不由心中一動的我,慌忙把頭轉到了一邊。
    不要慌。
    亞裡亞竟然笑呵呵的對我說話。天塌下來也不可能的啊。
    「巴斯克維爾的損傷也不大——我是輕傷。理子是鼻血。白雪和貞德痊癒需要3天」
    是你們太結識了吧。
    特別是理子。狠狠吃了GⅢ一擊,竟然只是流鼻血啊。
    「所以呢,我準備給你獎勵。今後每獲得一次勝利,獎勵的內容就會逐步提高。最開始你要什麼?」
    頭頂被亞裡亞一把抓住,被強制轉向她的我……不得已,只能正視向她。
    因為這死丫頭上次說著什麼『做果汁』什麼的,可是單手就把蘋果捏碎了啊。
    「讓我再睡5分鐘」
    「要什麼呢?好了,已經沒時間了。快拜託我你想要的吧」
    這什麼?強制推銷獎勵?而且還要完全無視掉我的真心願望?
    既然這樣,就要個子彈錢什麼的好了。
    「我可不會給你零用錢啊」
    是,要求取消。
    「我沒什麼需要的啊。就是拿到東西也沒地方放」
    「你有看我帶東西來嗎?除了東西之外,我還是能把什麼……那個……給?你?的?吧!?」
    亞裡亞的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
    這感覺,就像看到愛吃的食物興奮起來的貓一樣啊。
    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不過直是到一定程度啊。現在這地點也有問題。好了快點!陣前逃亡可是違反校規的!」
    從臉一下貼過來的亞裡亞身上——
    我感到了一種就像分泌除了女性荷爾蒙一樣的,很有女人味的感覺。
    「——天上的——」
    亞裡亞那帶著梔子香氣粉唇,不斷接近我臉的用聲優聲靜靜的說。
    「雷姬都觀測到了。她說,自己發現了著火的飛機——說最後飛機爆炸的時候……我,也沒有哭喔」
    亞裡亞——
    「因為我相信,金次一定會活著回來」
    ……
    啊,喂。
    你幹什麼。為什麼閉上眼啊。
    和我在無人的教師裡。抱著我的頭。
    而且而且,嘴、嘴竟然還在貼向我的嘴……!



    我不知為什麼,不知為什麼,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的自己也閉上了眼——
    ——下一瞬間,
    「停,到此出局!」
    岡當!
    我們上方,一塊天花板被挪開,身穿制服的要的腿落了下來。
    雙腿就像盤腿一樣勒住亞裡亞脖子的要,雙手在洞邊緣一使勁,就像引體向上一樣,把自己和亞裡亞都拉了上去。
    「嗚!」
    頸被要大腿和小腿鎖死,懸吊在空中的亞裡亞,就、就像上吊了一樣。
    (要為這加個名字,就是『頭四字吊頸樹』……!?)
    要,你想出來的這都是什麼技能啊。
    看來我這位妹妹,也是位新技術發明家。
    「呼~好險啊,哥哥。不小心點可是不行的喔?亞裡亞只要超過一個界限,就會變成一個意外狂熱的類型呢」
    「哈,哈啊?」
    眼前這腿絞著亞裡亞的脖子,笑咪咪對我說話的要——
    在受到GⅢ攻擊後,果然被加奈救活了。
    之後她還受到了華生的護理,以及白雪借助超能力的精心治療……而現在正如所見,非常健康。甚至連疤都沒留下。
    這可以說,我在空中指出的GⅢ的目的,已經順利達成了吧。
    我也是有為要著想的想法,沒有告訴他G Ⅲ的情況。而根據華生的調查,果然通過偵察衛星監視著那場戰鬥的美國,資料上也寫著『GIV在與GⅢ交戰後,死亡』。
    得到這消息的華生,立即通過華盛頓的自由石工兄弟會幹部,完美的做好了法律上防止再調查的工作。
    當然,如果這樣就能了去後患自然謝天謝地。如果暴露了……那也沒有辦法。只有到時候再說了。
    但不管來人是誰,我都會保護她。雖然只有一半,可我們終究是血脈相通的兄妹啊。
    「我先走了喔,哥哥。還得迅速且合理的強制排除掉亞裡亞呢」
    拖著已一動不動的亞裡亞回到頂棚的要,開心的對我一眨眼,放好了天花板。
    要。
    說起來,在你還是GIV……通過雷姬的手機第一次與我視頻通話的時候,就這麼向我眨過眼啊。
    不過現在的你,比那時要好得多了。雖說做的沒什麼差別吧。
    還有你,亞裡亞。
    剛才你想強制獎勵什麼直到最後我也沒弄清楚,不過,你可要遵守自己說的話啊。你現在被要強制排除,可是該算你輸了啊。
    讓我這一成不變的悲慘生活徹底改變的事,發生了。
    偵探科課程後,眼鏡美女高天原由鳥老師向我招了招手……讓我在其他同學離開前,和她在這裡待命。
    經歷過要那件事的我,不由一直警戒向天花板。
    「遠山同學。現在接到一個重要的通知,和我一起去教務科吧」
    高天原老師說著,幫我把領帶整好了。
    (教務科……找我?)
    真讓人討厭啊。那不是東京武偵高三大危險區域之一嗎。
    應該是有什麼特別事吧。是我考試成績太糟糕了?不可能,很難想像我校那些怠工老師們會這麼快打分。
    啊,我知道了。應該是像1年級時一樣,有什麼指名委託吧。這還真是感謝啊。畢竟有指名出現會增加不少學分呢。
    心中做著種種假設的我,隨著自己也整理好儀容的高天原老師……走進了教務科大樓。
    教務科,還真是久違了啊。這應該是5月被亞裡亞強迫進來以來的第一次吧。
    走進電梯——向上……
    (……嗯……怎麼是5樓?)
    這可是比老師辦公室的樓層更高啊。我還沒有去過。
    心中正納悶的我,隨老師來到了5層的大廳。
    「——雷姬?」
    水兵服的領巾系得整齊的雷姬竟然也和一身正裝的蘭豹老師在這裡。
    「……」
    如常沉默的雷姬,僅眼看向了我。
    (……?)
    高天原由鳥老師是2年A班的班主任,我就在2年A班。
    而蘭豹,則是2年C班的班主任。還有雷姬是——2年C班。
    是由班主任,帶著各自班級的學生到這裡的啊。
    「本學年就他們2個嗎?」
    「看來是。她們2個都是好孩子讓人有些遺憾呢,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
    老師們說這莫名的話——都面帶緊張的看著大廳的表。
    這怎麼回事?我可是第一次見你們這樣啊。
    香港黑社會千金蘭豹,竟然會緊張……開玩笑的吧?
    還有你,高天原老師。前兩天我可聽說你在被狙擊槍擊中頭部變得無法戰鬥之前,可是被稱為「鮮血由鳥」的可怕雇傭兵啊。為什麼你也這麼緊張?
    「請問……叫我來這裡有什麼事?」
    心中疑惑的我,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問來意。
    高天原老師轉身對我道
    「嗯,這個呢。你們現在,要去見校長先生」
    ——校長?
    我們……要去見綠松武尊校長?
    「去吧。到時間了。武偵要嚴守時間」
    蘭豹說著輕推我和雷姬的背,帶我們走過5樓的走廊……在掛有『校長室』名牌的門前停了下來。
    這是扇稍有些豪華……但卻極其普通的木門。
    想到校長就在這裡面的我,也不由緊張了起來。
    在這情況下還能保持平靜的,也就只有呆呆戳在那裡的雷姬了啊。
    蘭豹與高天原老師換了個眼色,互相點了下頭。
    「綠松先生,打攪了。我是高天原。我把本學期的2名學生帶來了」
    「好,好。請進」
    裡面,一個只能說普通的……男性的聲音回答。
    哢嚓,門打開了……裡面是常見的觀葉植物與校長的辦公桌。
    「很好很好。歡迎你們。我是綠松」
    這是一種笑呵呵的,不知是該叫哥哥還是叔叔的男人的面孔。
    (這人——就是綠松校長?)
    每次開學與結業式時都應該見過的,可我,卻對這個人沒一點印象。
    就連“他原來是這樣的人啊”的感想都沒有。因為他,太沒有特徵了。而這點,正是武偵業界知名的,綠松的可怕之處。
    他的綽號是——「看得見的透明人」。
    不過,他並非像GⅢ一樣是光學意義上消失。而是通過完全不同的,心理學上的技術實現的。他……,有著能不留在人記憶中的能力。
    明明看得見,卻看不到。無法記住,無法意識,就這麼看漏了他。因為他就是如此的,沒有特徵。
    我無法說清他究竟是怎麼做到這點,有一個說法是,他的容貌、動作、聲音,甚至身高體重等一切特點都是日本人的平均值——所以不論見多少次,都無法記住他。即使有人問「他是什麼樣的人」,所有人也只會以「呃,是個男人……」就結束了吧。
    就是說,只要被這男人盯上就代表死亡。
    不管在什麼地方遇到他,都不會在意。不可能在意。不會特別關心。即使提醒有人要說他害你,你絕不會意識到。
    並且……當自己知道見過綠松時,已經被他解決掉了。
    我不會覺得為什麼要讓這樣一個危險人物來當校長,因為這才真正是具有武偵高校長風格的人。
    「我是遠山金次」
    「雷姬」
    在教務科大樓,不管進入那間辦公室按規定都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和雷姬報過名字……
    「好的好的。那麼有一個重要的通知要告訴你們」
    聲音讓人覺得似曾相識平淡說著,分辨不出有沒有表情的綠松,若無其事的,平靜的——
    ——如此,說道
    「2年A班學號23號,遠山金次同學。2年C班學號35號,雷姬同學。東京武偵高決定自本月末起,對你們兩人——處以退學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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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懶
    2017-7-10 14:20
  • 簽到天數: 2 天

    [LV.1]初來乍到


    熔岩虫 Lv:12
     樓主| 發表於 2012-1-16 20:16 | 顯示全部樓層
    後記

    HO-HO-HO!讓大家久等啦!赤松聖誕老人今年也如期到訪了喔!
    本小說11卷,漫畫版5卷,緋彈的亞裡亞AA3卷,這次同時發售啦!
    還有,這也是讓大家久等了。現在開始「緋彈的亞裡亞問答環節」!
    Q:「請告訴我灰松名字的由來!」
    沒問題沒問題。灰松呢!是雷姬飼養的白狼的名字喔。
    而灰松這詞,是作中出現的虛構民族,兀魯斯族的語言。兀魯斯語是由日語、俄語,以及其他亞洲語言為基礎的混合語言。而「八イマキ」是来自日语的单词,代表「白色」的意思。(只是因为当地的口音才变成了八イマキ)
    也就是日语中的「白」,这个常见的狗名字。
    希望此時覺得雷姬沒命名品味的你能明白,白色對兀魯斯族可是特殊的顏色。因為她們是源氏的後裔,自源氏高舉白色戰旗與高舉紅色戰旗的平家經過源平大戰獲勝之後,「白色」就成了吉祥色。因此,雷姬配合灰松毛色,給予了它幸運色「白」的名字。
    Q:「換過手機的金次,直到現在還帶著獅豹手機鏈嗎?」
    金次因為自己的失言、失態,以及與白雪理子等人不必要接近等原因,經常會被亞裡亞的手槍虐待……不過他畢竟是武偵。當清楚「挨槍子兒是無可避免」時,便開始尋找「挨槍子兒少的日子」。並每天做好了記錄統計。
    於是某天,他忽然發現自己在掛著獅豹手機鏈的日子,挨槍子兒的次數要比平時少的事實!雖說因為不瞭解女孩子的心,對這原由完全搞不清楚……但還是把獅豹作為「防亞裡亞開槍的護身符」隨身攜帶。雖說一般攜帶的都應該是防止敵人子彈的護身符吧。
    問答環節還在繼續徵集問題!請通過後頁的QR代碼就能連接的網路問卷提出,或者用信件方式寄過來喔。
    那麼,本卷XI卷最後,金次遇到了“退學”這一重大事件!為什麼會是這樣!?這個巨大的疑問……讓我下卷再解開吧。
    ——那麼,下次讓我們在櫻花與橘花盛開之間的,宜人的季節再會吧。
    2011年12月吉日 赤松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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