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學作品選 - 宋玉對楚王問 戰國 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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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以宋玉回答楚王提問的方式，通過設喻和比喻，表現宋玉的清高孤傲、自命不凡的氣質與品性。也是宋玉面對他人的讒毀所作的自我辯解。

楚襄王不賞識官員宋玉的才能，反而懷疑他的行為有失檢點，以致招人非議。宋玉於是透過曲高和寡的故事，又運用鳳凰和巨鯤的比喻，道出自己的志向作為，並非一般庸俗的人可以了解，籍此抒發憤概。

原文段落 1

楚襄王問於宋玉曰：「先生其有遺行與？何士民眾庶不譽之甚也？」

原文語譯 1

楚襄王問宋玉︰「先生在行為上是否有失檢點？為什麼士子和百姓都對你這麼壞批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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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段落 2

宋玉對曰：「唯，然。有之。願大王寬其罪，使得畢其辭。」

原文語譯 2

宋玉答︰「嗯，是的，是有這樣一回事。請求大王寬恕我的過失，讓我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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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段落 3

「客有歌於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國中屬而和者數千人。其為《陽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為《陽春》、《白雪》，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是其曲彌高，其和彌寡。」

原文語譯 3

「有一個人在郢都歌唱，一開始是《下里》、《巴人》，當地能跟著和唱的有數千人。當他唱《陽阿》、《薤露》時，當地能跟著和唱的就只有幾百人了。等到他唱《陽春》、《白雪》時，當地能跟著和唱的不過幾十人。當他唱歌時在商音上拉長，在羽音上細緻地裝飾，又摻雜了一些滑動的徵音，當地能跟著和唱的就只有幾人了。這樣說來，歌曲的格調愈高雅，能跟著和唱的人就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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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段落 4

「故鳥有鳳，而魚有鯤。鳳凰上擊九千里，絕雲霓、負蒼天，足亂浮雲，翱翔乎杳冥之上。夫藩籬之鷃，豈能與之料天地之高哉？鯤魚朝發崑崙之墟，暴鬐於碣石，暮宿於孟諸。夫尺澤之鯢，豈能與之量江海之大哉？」

原文語譯 4

「所以說鳥中有鳳凰，魚中有鯤。鳳凰振翼飛上九千里的高空，穿過雲霓，背負蒼天，趾爪翻卷浮雲，在高渺的天空翱翔，那在籬笆旁的鷃鳥，怎能和鳳凰一樣量度天地的高度呢？鯤早上從崑崙山出發，到東方渤海邊的碣石曬鰭，傍晚返回孟諸大湖。那小小池塘中的小鯢魚，怎能和鯤一起計算江海的深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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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段落 5

「故非獨鳥有鳳而魚有鯤也，士亦有之。夫聖人瑰意琦行，超然獨處。夫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為哉？」

原文語譯 5

「所以說，不僅鳥中有鳳凰，魚中有鯤，士人中也有出類拔萃的人物。聖人的思想和行為一如美玉般瑰麗，他們超然獨立，不屑迎合群眾。那些世俗的人，又怎能了解我的行為呢？」